许是察觉到她的恐惧,叶放的吻更加温柔,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声的道:“傻孩子,不用怕。用心去感受它。我敢保证你以后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寂静的房内忽然响起了叶放低哑的声音,聂无忧僵硬的身子有了些微的放松。她忙接着他的话头,结结巴巴的道:“叶......,叶放,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叶放唇下亲吻不断:“回去?回哪里去?”

聂无忧在他温柔但强势的攻势下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在他的怀中蜷缩起了身子,语气有些不稳:“天,天下镖局。上官局主不是说过,元宵后要回去的么?”

上官义在那次年底宴席上是说过,镖局所有镖师即日起自由活动一个月,待元宵过后再来镖局。

叶放蹙了蹙眉,他只想带着聂无忧游山玩水,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天下镖局。但按照聂无忧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他这般做。

他暗叹了一口气,只好道:“好。过几日我们就启程回去。”

聂无忧心中一喜,不由的放松了下来,转过身子正欲再跟他说话,但叶放忽然压了下来,一

双墨眸深不见底,声音也暗哑了起来:“我答应你了。那现下你是不是该专心点,来做我们之间的事了?”

床上青纱抖动,一室烛影摇曳。窗外空中月色正好,想来明日又会是一个晴天。

聂无忧前脚刚跨进天下镖局大门的门槛,后脚就有一个红色人影飞奔了过来。

胳膊上一沉,她偏头看着上官凌欢,见其面上一脸的兴奋。

“无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聂无忧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挣

脱了出来,这丫头握的实在是有些紧,勒的她胳膊生疼。

一双秀眉挑了挑,她微弯了弯腰,捏了捏面前人的脸颊,笑道:“怎么,小凌欢,想我了?”

活脱脱一副街头混混调戏小姑娘的轻佻样。

叶放在旁边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他也挑了挑眉,心道,若是她在床上也是这么一副样,那该是有多销魂。

于是,他心中立即做了决定,往后一定得好好的□她一番才是。

如果聂无忧要是知道叶放此时心中想的是这么一回事,她一定会红着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但现今她却不知,只是笑着望着上官凌欢,毕竟分别也快一个月了,她也挺想这个妹妹的。

上官凌欢先是偏头看了看叶放,打了声招呼:“叶公子。”再是眼光瞄了一眼聂无忧的脖颈间,面上笑的有几分促狭。

聂无忧不解,顺着她的眼光摸了摸脖间,但电光火石间,她心中已明了,定是叶放昨晚啃咬的时候有些重了......

她红着脸将衣领子往上立了立,试图遮住那处吻痕,这才嗔道:“你这么着急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可别跟我说是特地来应迎接我的。”

上官凌欢拍了下手,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前拽,一边走一边快速的道:“无忧姐姐你快来,镖局有人来托过镖了。这次可是个好东西啊,是江湖著名的铸剑师聂天问大师铸造的匕首。听说那个聂大师十五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了,没想到现在......”

察觉到手中的手抖了抖,她有些诧异的回头:“无忧姐姐,你怎么了?”

聂无忧的一张脸都快白了,说话都有些结巴:“是,是什么,什么人来托的镖?那个人,还在不在?”

“托镖的人已经走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人,我没问啊,这你得问大师兄去。”

聂无忧的一颗心这才回归了原位,她长吁了一口气,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那什么,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叶放环着胳膊站在她身旁,见她脸上神情瞬间发白,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温暖的触感传来,聂无忧抬头,正好看到叶放对她点头浅笑。她心中立即安定了不少。

反正爹爹说过,只要她找到了喜欢的人他就会取消和李家的那门婚约,如若他不答应,她就

找娘哭诉去,再实在不行,她就跟着叶放浪迹天涯算了。反正无论如何,她也不要跟叶放分开。

她紧紧的抿着唇,反手握紧叶放的手,十指紧扣,踮脚在他耳边轻声的道:“叶放,这世间没有谁能将我们俩分开的。”

叶放心中感动,趁着上官凌欢正背着他们在前面走的空隙,快速的在她额头印下了一吻,含笑轻声的道:“别担心,万事有我呢。”

进得大堂,聂无忧四处观望,见堂中唯有一身青衣的苏墨和一身黑衣的高翔,别无他人。

而桌子上正放着一个精致的描金檀木盒,其上雕刻着花枝缠绕的牡丹,镀金的铜扣上更是亮闪闪的。

这盒子瞧来定然价值不菲,聂无忧一见之下就爱上了,恨不得立即就拿到手中据为己有。

苏墨和高翔原本正坐在椅中,见叶放和聂无忧走了进来,苏墨当先站起,对叶放略一拱手:“叶公子,聂姑娘。”

上次河北那一镖,中间险象横生,他原本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不料到最后竟然有惊无险的将镖平安的送到目的地。他虽不知这中间到底有何事情发生,但仔细一推敲,定然是因为叶放和聂无忧之故。作为镖局的二当家,于情于理,他都对他二人心怀感激。

叶放对他微微颔首,笑道:“苏公子。”

高翔站在苏墨身后,自聂无忧一进门以来,他的眼光就不曾离开过她。但看到她和叶放十指紧握的双手,他心中一沉,又僵硬的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而聂无忧的眼光却是一直盯着那檀木盒,研究了半晌,也纠结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二当家,那个,里面就是人家托的镖?那什么,我能不能看看啊?”

苏墨微微一笑,走过去打开木盒:“自然可以。聂姑娘是我们镖局的镖师,随时都可以看镖。”

轻轻的啪嗒声传来,那是铜扣被打开的声音,而盒子中的匕首也随着这声轻响出现在了聂无忧的视线中。

28、野那个战

虎皮鲨,乌木鞘,其上镶嵌着一颗七色琉璃,在夕阳余晖中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聂无忧张大了嘴。

上官凌欢犹自在旁边兴奋的说个不停:“姐姐你看,这把匕首打造的是不是很小巧很精致?”

能不小巧么?这还是当年她五岁时,养了一只小兔子,天天蹦外面去给兔子拔草喂它,弄得手上经常被草叶割得血痕一条一条的。娘见了心疼不已,这才勒令她爹给她弄了把匕首。可那时毕竟她太小,就特地铸了个最小号的。她还记得她爹把匕首交到她手上时的情景,臭着一张脸,说是一世英名尽毁,这辈子还没铸过这么小的兵器,还是特地用来给一个小孩子割草喂兔子用的。

上官凌欢继续喋喋不休:“无忧姐姐,你看,还有上面的这颗琉璃,竟然是七色的,当真难得。江湖传言聂大师铸造的刀剑万金难求,武林中少有人能得到其真品,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能见到。无忧姐姐,这把匕首光镖银都有一千两......”

聂无忧刚合上的嘴巴又张了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凌欢:“你刚说,镖银多少来着?”

上官凌欢眉飞色舞:“一千两。不过相对于这把匕首本身的价值而言,当真是不值一提了。”

聂无忧额头的青筋抽了几抽,格老子的,那个当铺的老儿,竟然就给了她二十两。

事后我们曾就兵器怎么样才能在武林中打出名气的问题特地采访过聂大师。

彼时聂大师正在自家草庐里优哉游哉的煎着茶,闻言他摸了摸颌下三缕长须,淡淡的道:“要想名气大,一则自然是兵器要好。二则么,当然是要流入到武林中的兵器数量足够少。什么叫限量版?就是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到那时,兵器就已经不再是兵器,而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了。这样那价格能不上去?”

果然,姜还是老得辣,我们唯有顶礼膜拜之。

上官凌欢将那把匕首握在手中,仔细的前后摸了个遍,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聂无忧不由的问道:“你很喜欢啊?”

上官凌欢拼命点头:“喜欢。如果这把匕首是我的,那我真是开心死了。”

聂无忧想了想,探手入袖:“那我送......”

叶放握着她的手忽然一紧,她怔了一怔,随即也忽然话音一转,伸入袖中的手也收了回来:“是谁看出来这匕首是聂,聂大师铸造的啊?”

要是她,打死也认不出来。天地下的匕首不都是一个样?怎么能仅凭看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苏墨温润的声音徐徐响起:“此匕首光华内敛,锋利之极,当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其刀刃上有若隐若现的流云暗纹,传言这正是聂大师的独家印记......”

聂无忧打断了他:“这个其实谁都可以仿造的。”

最起码,她就可以仿造。

苏墨淡淡一笑,接着道:“剑走偏锋,聂大师锻造出来的兵器,比一般的兵器都要薄上几分,轻上几两,所以看起来甚为美观,掂在手上也比其他兵器要轻盈许多。这一点,就算其他人想仿造也仿造不了。”

聂无忧沉默了,这一点倒确实是。她小时候也曾跟着她爹学过几天铸造,但无论如何,都铸不出他爹铸的兵器那样轻盈美观。

苏墨心中却也在沉吟,传言聂大师每铸造一样兵器,必定会在兵器护手处留下一方小小的印记,上面篆刻着他的姓,但这把匕首上却没有......

自然是没有,聂大师铸造这把匕首的时候,正被他夫人在后面唠叨个不停。啊,你自己整天到晚的对着一堆破铜烂铁还有个火炉研究来研究去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着女儿一起?女孩儿家就应该柔柔弱弱让人疼的,难道你是想让咱女儿长的孔武有力随随便便就能抡起个铁锤么?

高翔忽然插了一句:“大师兄相看东西从来没有走过眼。他说这把匕首是聂大师铸造的,那就定然不会错。”

上官凌欢闻言也点头:“无忧姐姐,你就放心吧。刚刚那个托镖的人一开始还不肯承认这匕首是聂大师铸造的,将镖银压的极低,后来被大师兄这么一说,他也只好承认,最终才给了我们一千两的镖银呢。”

聂无忧后悔死了,早知道她老子造的东西这么值钱,她没事跑当铺去干嘛呀。随便哪里卖掉就够她吃喝一辈子的了。

而且更后悔的是,当时她以为不过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匕首,出了当铺后就随手就那当票不知道塞道哪里去了,现在早就找不到了。不然这会找上那个当铺的门去,弄不回匕首也能讹回多少银子啊。

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所以聂无忧只能一边肉疼一边还千里迢迢的护送着自己的匕首到京师。

匕首是一个富商高价买下来的,送给京中某位权势通天的什么镇国公。那位镇国公没别的爱好,就好个收藏名家刀剑什么的。

其实就一纨绔子弟,附庸风雅来着。

但好在聂无忧天性还算豁达,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家中比这匕首好的兵器多了去了,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镖队上路之后,她又兴高采烈的和上官凌欢趴在马车窗上,一边看着日渐绿起来的原野一边唠嗑。

但叶放郁闷啊,百爪挠心啊。自上路以来,聂无忧晚间自然又是和上官凌欢住在了一处,剩下了他一个人孤影对窗。纵使白天偶尔能拉拉小手,一亲芳泽什么的,但又怎么比得上晚间温香软玉在怀?

故叶大爷这几天脾气有些欠佳,见着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咳咳,其实不就是欲求不满么。

好不容易这日晚间趁着吃饭的间隙,趁着无人注意他俩,昏暗油灯下,他微微的低头跟聂无忧说了句,月上柳梢头。

聂无忧会意,故晚间也顾不得上官凌欢的调笑,急急的就红着脸走了出来。

来到院中一看,并无叶放的人影。虽是早已立春,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冷。聂无忧在院中墙根子下边一边呵气暖手一边跺着脚埋怨,明明是他约了自己,怎么到了这会他自己却没来?哼哼,下次他再约她出来,她可就不来了。

正在不耐之间,身后脚步轻响,有手臂环上了她腰。叶放沙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瑶琴之散音,低沉暗哑。

“无忧,我想你了。”

聂无忧心中先前的火气全都消了,面上流霞再起,声音也不知不觉的柔和了下来:“不是天天都有见面?”

叶放轻哼了一声,天天见面有什么用,又不能想抱的时候就抱,想亲的时候就亲。倒是他还得天天在旁边看着她和上官凌欢以及那一众镖师说笑。

特别是有一次,他还见到聂无忧和高翔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想到此,叶放忽然将聂无忧翻身过来,就势按在了墙上,唇已重重的压了上去。

一番耳鬓厮磨过后,叶放心中的火更是全都被点了起来。他在她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低哑着声音蛊惑着:“无忧,想不想?”

一面手还不停歇,只往她胸前山峦处摸去。触手温软如绵,手感极好。他由不得又用了些力揉了起来。

聂无忧微微的仰着脖子看着天上的那弯眉月,低低的喘息着:“可是,可是,在这里,会有人看见。”

叶放低低的笑了起来,席天幕地,淡月轻风,一定很刺激。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如此良辰美景,他又如何会辜负?更何况,她口中既然已如此说,定然是心中也愿意。

于是他倾身抱起了她,嘴角蕴笑,在她耳边轻声的道:“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如何?”

说罢,不待她回答,他已是足尖轻点,踏着草叶,身姿优美,转瞬已是掠出了好远。

四周静谧,唯有不时低低的呻吟声响起,间或几声男子的低喘声,低低的叫着,无忧,无忧。

聂无忧被他压在身下,微微的仰着头,感受着叶放的亲吻一路而下,所到之处如火山熔岩喷薄而出,滚烫一片。

须臾,并拢的双腿被他分开,身下有温热的唇缓缓的移了上去。

聂无忧啊了一声,霎时只觉身子如同火烧,竟是颤抖个不停。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正好叶放也抬起眼看她。朦胧淡月下,他一双细长秀眼半眯,眉间神情更是魅惑无限,一时之间,她竟是看的有些痴了。

叶放察觉到她的目光,灵巧的舌一扫之下,聂无忧身子瞬间紧绷,无助的仰头咬唇抑制着,但还是有几许呻吟逸出。

叶放只觉小腹胀痛的紧。他重又俯身过来,压上她被咬的胭红的唇,辗转反侧一番,而后恋恋不舍般的在她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才抬起头来。

聂无忧睁开半合的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叶放微勾唇角,捧着她脸的右手却是一路缓缓向下,划过雪峰红蕊,再是小腹。

聂无忧眼神中更加迷茫,但他手指所到之处,又引起她一阵战栗。她伸手揽住叶放脖颈,无措的叫着:“叶放,啊......”

身下忽然有异物入侵,她瞬间大叫,挣扎着就想逃离。但叶放单手压住了她,唇也再度封住了她的唇,她的大叫到最后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尾音。

但他的手指却一直往更深的地方探了进去。

意识一片迷离中,聂无忧想起她初见叶放的那晚,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划过她的右臂,逡巡不停,痒痒的,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她除了瑟缩战栗外,再无其他感觉。

“叶放,叶放......”她揽着他的脖子,星眸

半张,面上一片潮红,口中却是一直在低低在叫着他的名字。

叶放望着她面上神情和眸中水光,只觉心中一震,小腹处更是一片火热。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忽然收回手指,缓缓的放至唇边,轻轻的舔了一下。

唇角微勾,他的声音沙哑,偏偏又有着无上的蛊惑:“我的小无忧味道竟然这么好。”

漫天星光璀璨,但仍比不上他眸中的那抹光彩。聂无忧手上用了力,将他拉近了些。然后她闭上眼,张开口,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一片柔软,叶放心中剧震。他哑声的低喘了一声,再也忍不得,俯身压了上去。

聂无忧弓起了身子。一片迷蒙中,但见天际淡月更加朦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一开始之所以想写这个文是因为每次看盗墓笔记时看到小哥两根奇长的手指时就会邪恶了么。

捂脸,天真童鞋很有福气哇。

29、绮红易主

且不言聂无忧和叶放正在月下享受如此良辰美景,但说现今客栈内,苏墨、高翔和上官凌欢正团团围坐在桌前。

苏墨面色平稳,高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眼光扫了一眼上官凌欢,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个,聂,聂姑娘也不在?”

上官凌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漫不经心的回道:“啊,她有事出去了。”

刚刚她睡的好好的,却忽然被苏墨叫起,现下还是有些发怔,不知道这么晚了叫她有何事。

高翔听了上官凌欢的回答,眉毛低了低,眼光也看向自己的衣摆。

叶放也不在,毫无疑问,定然是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苏墨右手肘搁在桌上,闻言淡淡的道:“他们俩不在也好。毕竟是我们镖局内机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上官凌欢睁大了眼:“可是大师兄,无忧姐姐她也是我们局里的镖师啊。而且叶公子他,上次护镖也帮了我们不少,连爹爹都很信任他呢。”

“聂姑娘和叶公子终非池中物,他们跟我们不一样。对他们而言,来我们镖局也许不过是体验生活而已。”

“你,你不相信他们?”上官凌欢满眼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