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宕低下了头。

我笑看着齐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也宁愿和他清清白白。我不委屈,我过的很好。”

“过得好吗?”齐宕看我,“他可以因为爱你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的爱可以让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同样的,他对你不爱他的恨,对姐夫的嫉恨,也可以把你和姐夫两个人都毁了。” →糖不甩@非~&~凡%手~#~打§倾情奉献←

“谁告诉你的?”我知道,齐宕定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齐宕支吾半天,才道:“昨晚江南王和四叔说的,我偷听到的。”

“四叔叔怎么说?”

齐宕道:“四叔说,也不尽然,江南王和浚亲王还说,把你带出宫,咱们都一走了之。四叔说,不要轻举妄动。”

四叔叔说得对,不可轻举妄动。只怕龙御夜就等几位亲王做出什么举动来,好一网打尽。准了几位亲王回京城的奏,他还没做好十全的准备么?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

我握了齐宕的手往落霞殿走去,薄责道:“你也用不着,故意与龙御夜犯冲啊。”

“不是我吃饱了撑着了想去惹他!是我若不开口要姐夫的将军府的话,他明儿就该把将军府赐给皇后的哥哥了!”

我心里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齐宕道,“今天开宴之前,皇后的二哥就向大哥要过将军府了。”

我平静地问道:“龙御夜当时如何说?”

“大哥一时半会没开口说话,最后只道了四个字:容朕想想。”

“你怎么知道的?”

“万公公私下里告诉我的。”

我心里紧绷着的弦蓦地松了,笑着安慰自己也安慰齐宕:“和龙煌灼的铁卫效忠龙煌灼一样,万忠效忠的,亦只是龙御夜一人。若不是龙御夜暗示万忠告知你这消息,你又如何能得知?你放心,龙御夜不是要将龙煌灼的将军府给别人,是在拿你做挡箭牌,堵了别人再打将军府的主意的口。”

表姐的爹,祁氏左相只有表姐一个女儿,儿子却有三个。大公子资质平庸,二公子好骑射,三公子弱不禁风。

龙煌灼的将军府其奢华美观自不必说,光那媲美皇家的校场,也够祁家二公子垂涎的。龙煌灼离开大周近一年来,朝中武将怕是都打着将军府的主意,而敢这么请旨的,怕也只皇后家的人了。

左相一向收敛隐忍,能允二公子请旨,何尝不是存的试探龙御夜的心思?龙御夜若允了,则表明龙煌灼在龙御夜的心里当真什么都不是了,若不允,意义又不同。

而龙御夜,分明还是想在大周京城给龙煌灼留个家的,他心思细密,左相此举出于何意,瞒不过他。如今将军府给了齐宕暂居,却等同于给了齐宕了。

将军府虽赐下去了,却是赐的龙煌灼的自己人。左相从这里或许掂量的出龙御夜的真实心意,然而,齐宕的姐姐是我,是他的皇后在宫中最大的敌人。

皇后的哥哥要将军府,他们的皇上不给;我的弟弟要那府邸,皇上亲口允了。他们的皇上此举,又是不是代表着后宫宠眷的偏向?

帝王行事,当真让左相猜不透心思啊。

龙御夜对左相耍着心机,是不是表明,龙御夜在打压左相了呢?

可是,龙御夜对左相耍心机的同时,意对我用着心机。这么一来,不是把我推向后宫争宠的风浪尖上了么?我即使不去与表姐争什么,现下也由不得我了。

要我去与表姐与后妃们争宠,他到底是想看我为了他争风吃醋,还是想借表姐的失势,进一步打压左相呢?

不管如何,龙御夜对我扳倒表姐存的是默默支持的态度,我算来是受益的人了。

到了落霞殿,我才嘱咐齐宕回睿清王府后,告诉龙天羽他们别冲动,京城中龙御夜早有安排。本想让李展翼主意龙御夜的动向,以免龙天浚再处于不利之地,然而一想李展翼与龙天浚的关系,当不用我开口了。

龙天羽么,有高崇的那层关系,龙御夜不便动他。安全得很。

也难为高崇了,听说在龙天浚的王府找到龙天羽后,龙天羽一句想逍遥半年,高崇几日后,硬是独自一人回齐国去了。

除夕夜照例帝王不许有嫔妃侍寝,我推却时,龙御夜哼笑道:“你是我的嫔妃么?”

一句话将我堵得哑口无言。

正月在忙碌和热闹中过了一半,元宵节那晚,宫中张灯结彩通宵达旦。这晚宫中又摆家宴,宴席刚开,龙御夜去宴池上现了下,就拉了我离席了。任由各亲王和嫔妃们猜灯谜,看灯展。

回了落霞殿,便丢给了我一套民间女子的衣服,自己又换上了便服。我正不解时,他已笑道:“我们出宫去。”

京城里异常繁华热闹,家家户户都悬挂五色灯彩,彩灯上描绘了各种人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

也奇怪,龙景帝在位时,不过十五那夜才如此如此灯火遍地,龙御夜在位的这两年,每一年的元宵,初七就上灯,方到十七才落灯。连张十日十夜,花灯焰火照耀通宵,鼓乐游乐,喧嚣达旦。其他方面俭省,也不见元宵少点破费。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龙御夜虽握了我的手,却几次被人群冲散了。举步维艰,好不容易重又走在了一起,正要歇口气时,抬眼却见眼前一熟悉的台子,台下花灯耀眼,每一盏花灯上,都贴有灯谜。几十人行行走走其间,分明是在猜灯谜。

恍然间,时光回到了两年前。父皇病危,我择良木而栖。亦是十五元宵,借此出宫以见太子。此处戏猜灯谜,与太子乔装的那男子齐胜全场。灯台之上,那早知我身份的太子戏谑一句‘小公子’,见我羞极逃走,邪魅地朗声大笑。

心头如同被什么蛰了一下,对上龙御夜一直看着我的黑眸,心里复杂地说不出话来。

并没如两年前去猜那灯谜,龙御夜只是从我身后将我环在怀里,沉静地说道:“我们认识,今天刚好两年了。”

第二卷 帝心悠悠090 选秀

和龙御夜认识,今日刚好两年。

这是龙轩三年初,也正意味着,与子郁相识已五年。

这年我十七岁,韶华正茂时。

感受着身后拥我在怀的男子的体温,心里隐隐作痛。

便知道元宵花灯节十日十夜通宵达旦,他必是为我了。带我来这初遇之地,见证我们如今的爱情么?可这里只是他对我的爱情的见证,我对他,除了满满的喜欢,何尝有他一丝一毫的他要的情爱?

我的爱情,它在护国寺。那个晨曦初露的清晨,一见钟情。

可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才是我想要托付终生的男子哦,与他同床异梦就不该,在这对于他很圣洁的地方思及我的过往更是不该。

“龙御夜。”低喃了—声他的名字,已是转过身回抱住了他。

热泪盈眶的那刻,似见到人山人海中,龙御夜的身后,我的眼前,那一袭洁净白衣从我眼前走过。怔悸中回神时,白衣已不知去向,方才所见,宛如梦中。只余些许那竹叶般清新的气息,在鼻息间枭枭绕绕。

明知只是我的错觉,我亦是怅然若失。

元宵之后,宫中的热闹瞬时被庄重肃穆替代了。龙景帝本是元霄夜驾崩的,只因蒲历师占卜,建议将忌日延后十日,不与节气犯冲。是而,元宵节后的十日,便是龙景帝的忌日了。

祭祀那日,允御夜,众亲王率同文武百官同去皇陵。

在知道高粲、母亲和龙景帝的关系后,我便对龙景帝的感情淡了许多。

祭拜过龙景帝后,由着龙御夜他们继续主持祭祀,我和齐宕退到了一边,顺便去祭拜母亲。

母亲的陵墓前,赫然摆放着一些祭祀用品。依新鲜程度看,半月之内,这里有人来过。如若平日,能到来皇陵的人,倒也有几十人有资格。可是临近龙景帝的忌日的这半月,皇陵不得任何人出入,谁能在我们之前,在这期间,来祭拜母亲呢?

这时见到我们置身的脚下隐约有猫的爪印,我一惊之时,齐宕道:“姐!

”显然的,他也见到了。

“姐,那是你的猫的爪印,我认得。”齐宕低声道。

我的猫,它在龙煌灼那里。

元宵节那日,是龙景帝真正的忌日。元宵节邓晚,在京城的人山人海中,眼前走过的那袭白衣,不是我的错觉了。

我握着齐宕的手,全然汗湿。

这时远见龙御夜过了来,齐宕不易察觉地掩掉了猫的爪印,脆生生地叫一句,“大哥。”

龙御夜示意万忠在母亲的陵墓前摆上祭祀物品,见着了原先还算新鲜的一应物什后,微微诧异地看我。

齐宕懒懒道:“大年十二那天是母后的生日,大哥怎么也不来祭拜母后?”

蓦地记起,母亲的生日当真是前些天。

母亲在世时,我何曾忘记过她的生日,她这一逝世,我却只记得她的忌日了。当真是汗颜,爱惜地看着齐宕时,眼中又带些只有他瞧的见的意味深长。

本是心虚的随机应变,被齐宕一说出来,竟全是兴师问罪,责怪龙御夜了。

龙御夜有些尴尬,齐宕自知适可而止,望着我说道:“姐也真是的,连母后的生日都忘了,害我一个人在皇陵里待着。”

四目相对,心中雪亮。

允御夜闻知了母亲生日的事,自然不起疑,讪讪笑道:“太后的生日是十二?以后大哥再不会忘了。”

齐宕便笑如天真孩童。哦,本就还是个孩子。

这小家伙哦,在四叔叔有意无意的调教下,城府何等深沉?

三日后,众亲王离京。相安无事。

正月过去,带走了新年的热闹忙碌,也带走了龙景帝忌日的庄严肃穆,日子重又回归以往。皇宫,是后宫的天下,后宫又是女人的天下。每日便又在莺声燕语中过去。

这日一帮嫔妃过来落霞殿拜访,我横龙御夜一眼,推说身子不好,不见。允御夜剥一颗荔枝喂我,听我抚琴,听连翘唱歌。一曲下来,龙御夜低笑道:“琴声好听,歌声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确实,连翘除了通识文墨有点学识,和身手不错外,对音律琴棋那些怡情养性的东西可谓一窍不通。今儿踊跃着要唱歌,怕是是故意荼毒龙御夜的耳朵了。

我心领神会,替连翘说着好听的话,“听多了嫔妃黄鹂般娇俏的声音,偶尔听听连翘的歌声,也是不错的。”

“嗯。”不知是顺我的意,还是龙御夜听了我的话,真觉得女人太过娇俏的声音不好听,他兴致颇高地看了眼连翘,“赏。”

连翘接过了宫人呈去的黄金,笑着谢了恩。

然后正巧宫人来报,祁修仪求见。龙御夜本欲说不见,我心思一转,笑了,“让她进来。”

“臣妆拜见皇上。”祁修仪盈盈下拜。后妃和重要的朝臣拜见帝王,帝王本应虚扶一把的。更何况龙御夜待祁修仪还算不错了。

然而此刻一听祁修仪娇俏的声音,龙御夜竟皱了眉。

龙御夜免了礼,我一如既往示意宫人给祁修仪搬了张椅子,祁修仪正待坐下时,龙御夜眸光凌厉地扫射过她:“修仪连尊卑礼节都不懂了么?”

以往祁修仪来落霞殿见龙御夜,每每只象征性地参拜龙御夜,因觉得和我颇有私交,并不拜我。我见惯了她那样子,习以为常,也不在意。若是平常,龙御夜也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今日却发了脾气。

祁修仪犹不知错在哪里,越发不识趣地用龙御夜一向很喜的娇俏声音脆生生地请问:“臣妾怎不知尊卑了?”

帝王厌恶起来,哪有解释的耐心?祁修仪如此一问,无疑更是恼了龙御夜了。果然,龙御夜当场道:“祁氏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无礼公主,降为宝林。”

这可是从正二品妃,降到了五品哦。

祁修仪虽万分不甘,帝王的盛怒之下,到底识事务地谢恩退下。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终于打破和结束了一直以来与我‘友善’的表面交情,目光冷厉如剑,直欲刺人。

祁修仪并不笨,我常侍君侧,能揣度帝心,她自然知道是我在其中捣鬼了。何况她的失宠本因不尊我而起?

龙御夜在我的暗示和盎惑之下,因厌恶祁修仪的产音贬斥了她。出口的是祁修仪不尊我的台词,这句台词,却无异于在后宫中为我立了威。不仅暂时击跨了表姐的一个心腹,还令那位一向眼高于顶,不正眼瞧我的兰修容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连翘道:“今日我还以为皇上会因祁修仪与皇后的关系,不这么重的贬斥她呢。不过祁修仪是皇后的堂妹,以后难免还会翻身。到时候,她报复起来,对公主不利。公主对付皇后就是,何必出去惹祁修仪呢?”

“我不惹她,她也迟早会害我。她害我与她报复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冷笑道:“怎么能只对付皇后一个人,不架空皇后的权利,如何扳倒她。”

连翘道:“今日贬斥祁修仪的时候,皇上称其为‘祁氏’。皇后也是祁氏。若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换作往日,绝不会如此笼统地稚呼祁修仪。皇上此举,怕也是做给皇后看,在杀鸡警猴了。”

连翘如此心细,戒我中赞赏,口上却严厉说道:“祁修仪本姓祁,皇上如此称呼也无可厚非。连翘不可妄断。”

连翘思村道:“皇后是皇上的表妹,以前感情不是很好么,怎么这半年来,越发地疏落皇后了?”

闻此,李展冀低了眼,只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我也只兀白品味着连翘的这话。不错,这也是我起疑的。照理说,就算皇后半年前那次做了什么错事,龙御夜软禁了她些日子,又一段时间罢了她执掌后宫的权制。那惩罚也该够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龙御夜对皇后非但不释嫌,还如此耿耿于怀?

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后宫多的是三八的女人,然而有些事情却是禁话的。帝王宠眷,本也随心所欲,后妃们自顾不暇,更无人敢去关注那些。

就连半年前贤惠的皇后因何失宠,我也没听到风声。

便委托于李展冀,“李公子,帮我查查好吗?”早不叫李展翼为李护卫了,他出自名门,身份本不低。

李展翼似没听到我说话,低眼只游神地拨弄炭火。炭火旺旺,映衬的他的硬朗面庞多了几分哀思。

“李展翼!”连翘喝了几声,李展翼才如梦方醒,连翘哼一句,“公主叫你呢。”

我便重委托了一次,李展翼看我半晌,才应,“好。”

他有些勉为其难。

得出这个意识后,我也有些迷惑。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待在我身边的这几月,李展冀不管做什么事,总有些勉为其难。越发地勉为其难。

想是因为祁修仪被贬斥的事,表姐次日昭阳宫设宴,邀我过去小聚。她到底是皇后,我也不便推辞。

昭阳殿内,果香扑鼻,果然准备了丰盛的宴会。我到了的时候,才见表姐也一同邀了七八位嫔妃。除了淑妃,其余的嫔妃纷纷与我请安。经过了昨日祁修仪不尊我一事,今儿这礼数,她们分外周全。就连一向懒得多看我一眼的兰修容,虽心不甘情不愿,礼数却也没落下。

李淑她的身份并不低于我,对我点头示意,算作招呼。

表姐含笑,一如往日般地握了我的手,往宴池上走去。我也不撕破脸,酒宴上照旧与表姐谈笑自若。

席上多瞧了伏充仪几眼,当日李淑妃位为昭容,份位在伏充仪之上时,伏充仪都出言不逊。

如今李淑妃一如既往的不多言,不多事,到底因为身份悬殊,伏充仪看李淑妃,颇有几分忌惮之色。又有了祁修仪的先例,伏充仪怕是再不敢犯上攒越了。

对于李淑妃,龙御夜先前宠幸她的当晚,就因她是将军遗孤,失父失母而格外优容,晋其为九嫔之首。她出身武将之家,父亲和哥哥都是将军呢。

闻得她才高八斗,饱览群书,就我昕见的,以及龙御夜和旁人说过的她的性子,我倒是喜欢的紧。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其他的嫔妃也有几位不惹事多非,文静的才女,却又显得太过懦弱,性子上又斤斤计较,算起来,龙御夜的妃子我看的上眼的,就李淑妃了。

我正如此想时,表姐轻轻沉吟、“又到春天了,皇上初登基的那年就该选秀女,因故延迟了两年,夺年国泰民安,是时候选秀女充掖后宫。”

底下便有位分低的嫔妃附和。

我暗暗畦着,将那些嫔妃为谁记了下。

“淑妃觉得如何?”表姐问李淑妃。

李淑妃难得一笑,“皇后问错人了。这种事,本宫怎做的了主。当问皇上才对。”

表姐称善,笑道:“本宫不是要淑妃做主,是参考淑妃的意见。”

李淑妃的面容上露出几许倦怠,这半年来,依她清冷的性子,协理治理六宫,从不喜到厌烦,想是累了。职责所在,此时若敷衍回答,少不了落给皇后把柄,回答么,又过于曲意。

我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荼,正待看李淑妃如何作答时,一向与我甚少交集的李淑妃却娴静地看着我,嘴角嗪一抹飘渺的笑:“公主觉得呢?”

李淑妃虽喜净,却并非木头美人呀。我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后才笑道:

“宫中热闹些好,我喜欢热闹。”

表姐点头,“后宫是冷清了些,今年选秀,势在必行。”

中午我在落霞蓼抚琴的时候,龙御夜便冲了进来,咬牙切齿道:“你建议为我选秀?”身子被粗鲁的拉起,双膝跪在软垫里,臀背撞入宽厚雄伟的胸膛中。

他越是愤怒我越是心喜,面上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扼紧我的下颚,对上他阴翳的眼,我知道他真的怒了。他手指下,我下颚的疼痛难耐时,才含泪委屈地道:“表姐如此提议,她是皇后,她一心要为你选秀,我敢说抗议的话么?”

他手指的力道明显松了,我哽咽地扑在了他的怀里,吃起飞醋来:“后宫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你还要娶多少回来?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我算什么,”

他眼中的恨痛已经淡去,抚摩着我的背脊,柔声安慰我的哭泣,或者说哭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不让选秀就是。”

这可不成!

不再哽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今我在后宫已经是众矢之的,你要再为了我不选秀,不该是后宫,怕是朝臣们都有话说了。帝王多情不能专情,要你为了我背负不义之名,我怎么忍心?况且这已是你即位的第三年,却无一子半女,于家于国,你都该立刻充盈后宫,诞下子嗣。”

我话里的情意虚实参半,龙御夜一时也断不出真假。只拥了我,眼中已蕴了温柔的清浅笑意,似亮滟的波光沉醉:“子嗣我倒没放在心上,我们的日子还长。不过,今年若再不选秀,确实遭人非议。那帮迂腐的臣子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