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烟想起之前容渊看着素问的时候那种眼神那是带着十足的温情,仿佛天地之间便是一派春色一般,但如今她看着容渊,他这眼中虽是有着她的倒影,但他的眼神之中却没有自己的存在,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冰渣子将自己穿透了,庞烟只觉得自己浑身痛得厉害,而这刚刚他那话也十足地让她没有了半点的脸面,只觉得人家都便是已经下了这般的逐客令,她还在这里赖着,这可真是有些厚脸皮的。

庞烟的眼中完全是不甘心,若是没有看到容渊对待素问的那些个眼神的话,庞烟还能够同自己说这庆王殿下原本便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看过那样眼神之后又面对着这样寒冷的人时,庞烟只觉得自己得来的也全部都是难堪,她当下便是觉得有些受不住,这眼眶微微一红,朝着容渊和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

“太妃娘娘,庆王殿下,我先回去了。”

庞烟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的哭腔。

“哎,烟儿…”舒太妃急急忙忙地唤了一声,但她这般唤得再殷勤这到底最后也唤不回庞烟的回头,庞烟几乎是小跑着跑出了厅堂,一溜烟地便是不见了人影。

舒太妃见人一走,当下便是恼怒地看向容渊,这眼神之中便是带着十足的不解,甚至可算是带了几分的恨意,却不等舒太妃开口,容渊便是先开了口,他道:“母妃,你这便是在做什么?你明知道庞烟庞家那是同敬贵妃一处的,你这如今便是待那庞烟这般的殷勤为何?你这巴巴地将我喊了出来便是为了接见于她?母妃,你当儿臣是什么?!”

“你以为母妃是想待她殷勤的?”舒太妃听着容渊那连番的喝问,她的心中也便是有些不甘,那容颜之中也没有了之前那和蔼的面色,更多的便是有些个恼怒,“母妃做什么事情哪次是不为了你在那般计较着,你当母妃是为了什么,贪图什么?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舒太妃看着容渊,“庞家在朝堂是怎么样的地位,你应当知道!”

容渊当然知道庞家在朝堂之中那几乎是已经到了快只手遮天的地步,朝中门生众多,而敬贵妃也便是因为这些一直在为容毅操持着,庞家同他一贯都不是在一贯的阵线之中,容渊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庞家扯上任何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妃何来为了他这样的说辞。

“你同我来!”舒太妃朝着容渊道。

舒太妃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便是领着容渊朝着佛堂的方向而去,容渊不置一词默不作声地跟在舒太妃的身后朝着那佛堂之中而去。

那一日舒太妃虽是在佛堂之中朝着容渊发了一顿脾气,这佛堂之中也可算是被舒太妃弄的一片狼藉,但府上的人也可算是十分勤快的,早就已经是将佛堂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就像是之前一般。、

“跪下!”舒太妃站在案前,命令着容渊。

容渊虽不认为自己有犯下任何的错事,却还是听了舒太妃的话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一点也没有弯曲仿佛他这人是跪着,但是魂依旧还是坚挺地站立着。

“你当母妃是真心喜欢那庞家的丫头?”舒太妃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便是想要永远这般下去不成?如今你便可算是手握重兵,但谁又能够保证你这一辈子也便是手握重兵的,你那皇兄便是会一辈子待你如如今这般,不会像是你旁的那些个皇兄一般,全部都是屠杀个干净!长泽,功高震主,飞鸟尽,良弓藏这般的道理不需要母妃来教你,你若是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早晚你便是会落得你别的那些个皇兄一般,而你便是想要落得那样的下场,就算是你皇兄留了你的性命,但最后你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号罢了,你便是想要那样地过了一辈子的?”

容渊抬眼看着舒太妃,“那母妃你想要我做什么?是同庞家联合,成了一方权臣,将朝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或者母妃你想要我取皇兄而代之?”

“有什么不可以!”舒太妃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尖利,“你同样是皇子,你可以成为越国的继承者,你不比你那些个侄儿差,你为何不能够取而代之?!”

容渊满眼都是震惊,看向舒太妃的眼神之中甚至是带了几分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容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妃会有这样的念头,这样近乎疯狂的念头,这种他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念头。

“庞烟是庞驰最疼爱的孙女,若是你娶了她,庞家势必不会同你为敌,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利用庞家得了储君之位。”舒太妃对着容渊道,“这就是你必须娶了庞烟的路由,你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叫母妃觉得失望,你竟然将她给赶走了,长泽,你年纪不小了也应当是要懂的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思量思量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着你喜不喜欢,而是得看你值不值得去做。”

舒太妃对着容渊语重心长地道,“如今母妃还在,还能帮着你这般打算打算,但是等到哪天母妃不在的时候,谁来替你打算这些个事情,你便是指望着谁,指望着董后所出的你那个侄儿能够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如今你那侄儿还是在你一旁的那是因为越国的兵权全部都是在你的手上,等到那哪一日没有兵权在手的时候,你看着吧,你那侄儿还是否是会同你在一个阵营之中!”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母妃的心中竟是藏着这样的念头,这以往的时候她一贯都是教导着他这做人便是要对得住忠义二字,要对着得住越国的百姓和国家,但如今她竟然是将这些个当初的教诲全部都推翻了。

“母妃你疯了。”容渊只觉得她如今已经变得有些疯狂起来,竟然是生了那样的念头,“你觉得皇兄是能够放过结党营私之辈?若是我娶了庞烟,拉拢了庞家,这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便是我,又怎可能会让我取而代之。母妃,你醉了,刚刚那些个话我便是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听过。”

容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伸手便是要去扶了舒太妃,但他这伸出的手却是被舒太妃狠狠拍开,舒太妃看着容渊,一次一顿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你那皇兄有不得不放过你的理由,就算你真的拉拢了庞家,他也不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情来的。他必须要原谅你。”

容渊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如今固执的就像是一种病入膏肓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妃,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娶了庞烟的。这一点我再确定不错,不管您怎么说,我也不会娶了她。”

“哪怕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容渊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她,那眼神之中有着一些个不忍心又带了几分坚决:“母妃,我尊你敬你容你,但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情感。若是母妃你再这般地逼着我,那我便是向皇兄辞了王位,成为庶人。”

舒太妃手一抬,她狠狠地给了容渊一个耳光,那耳光又响又脆,这是容渊第二次挨的来自母亲的一记掌掴,距离上一次的距离并不是算是太长。

“你太让我失望了,长泽。”舒太妃冷冷地看着容渊,她的声音平静的厉害,就像是并没有因为之前那些个事情被自己这个儿子拒绝而伤心绝望,更多的不过是失望,舒太妃冷声一笑,“成为庶人?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庶人?你能够背弃你的身份?你喜欢素问,凭着素问那样精明的人,你觉得你若是成为庶人之后她还会喜欢你?会接受你?长泽,你太稚嫩了。素问那丫头可比你现实得多了。”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的目光坚决而又镇定。

舒太妃拢了拢自己耳边散下来的发丝,她的神情已经没有刚刚那般的盛怒,仿佛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看着容渊:“长泽,你既然这般的笃定,那么母妃就同你打赌,若是你放弃你所有的东西,素问最后还是不要你,那么你输了,从此之后便是将那个女子给我忘个干净。若是素问最后还是愿意同你在一起,那母妃无话可说,这往后你要做什么,母妃便是再也不阻拦,哪怕是你要娶她当你的正妃都可以。母妃也答应绝不会刁难她分毫。你待如何?”

容渊听着这一番话,他迟疑了一下便是点了点头。

“母妃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舒太妃缓缓地道,“或许要不了两个月,你便是已经输了。”

容渊道了一声好。

听着容渊道了一声好之后,舒太妃便是不再说话,她对着容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容渊这最后看了舒太妃一眼,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容渊那是知道自己母妃的性子的,她这也可算是说话算话的一个人,既然同他定下了这样的一个约定,自然是会遵照这游戏规则来的,但这游戏规则之中也算是有几个漏洞,她虽是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候,但却没有说过,这其中她会不会做出一些个事情来迫使素问。

等到容渊走了出去之后,舒太妃的心腹嬷嬷这才走进了这佛堂之中,她看了一眼在那看着平静的舒太妃,又看了一眼大门,这才压低了声朝着舒太妃道:“娘娘,你又何必同王爷这般?”

舒太妃摆了摆手:“长泽那孩子一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就只有真的让他撞了南墙之后他才能够领悟过来,如今本宫说再多,他同本宫也便是闹的更多,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母子之间成了嫌隙。他既然喜欢那个女子,本宫便是让他喜欢去,人人都便是那样想着这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那本宫就让他去得到,然后又亲自失去,那他便是会死心了。”

舒太妃脸上多了几分冷酷的笑意,她道,“我好不容易便是等着他这般长大成人,可不是想着让他这最后的时候不过就是成了一个闲散王爷或是一个庶人罢了,他这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来的,你且看着好了。本宫虽是答应了他给予他这两个月的时间,却没有答应他绝对是在府中安静度日不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再者,这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是?”舒太妃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惋惜地道,“长泽这个孩子便是太过正直,这样的孩子若是本宫不为他打点好一切,待本宫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又怎能在无双城之中立足,他那些个侄儿又有哪个是靠得住的,就像是子潋那个孩子,未必在最后的时候是能够为了长泽的。”

与其让那些个人都想趁着她的孩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倒不如是让她趁着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们得好。

心腹嬷嬷听着舒太妃这般说着的时候,她的眼中也便是有着一些个无可奈何的神色,她这便是想要劝阻着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要如何去劝阻,这母子二人之间的事情说到底她这一个当下人的也便是不好说些什么,也随便只能够看着这母子两人各怀心思,却又不能够阻止。

“那庞烟哪里…”心腹嬷嬷缓缓地道,刚刚这庞烟便是眼眶泛红地跑了出去,只怕庞烟这心中对殿下已经心生厌恶了。

“那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快地认输了?”舒太妃缓缓地道了一句,“你一会从本宫的首饰盒之中挑选两样好看的首饰送了过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本宫教你吧?”

心腹嬷嬷点了点头,庞烟那小丫头是一贯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之中的孩子,地位又崇高了一些,所以多半都是人人都捧在手掌心上疼着哄着,刚刚被殿下那一番作为自然是会伤了点自尊,觉得伤心的,但却也是最好哄着的。

素问回到浮云小筑的时候,门口的时候停了一辆马车,而挽歌则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站在马车边上,看到素问的时候,挽歌的神情便是越发的无可奈何了起来。

“事情已经办妥了?”素问看着挽歌那模样,她交托了挽歌去将京兆尹府上将莫氏他们三人带到城郊的那宅子之中,不过看现在挽歌那模样,这时辰离她从京兆尹之中出发的时辰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就算挽歌再怎么能干再怎么不可能这般速度地打了个来回,而且看挽歌那神情,多半也便是没有办妥的。

挽歌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无言已对,他看着素问道:“姑娘还是自己去同人说吧,他们说是若不见姑娘,便是哪里也不去的,宁愿去京兆尹的府衙里头蹲大牢。”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想来挽歌也便是没有法子这才这般做了的,素问看了挽歌两眼,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也无什么好说的,罢了,有些个事情到底还是要说清楚的。”

素问刚刚想同挽歌说——若是他们闹着,直接一掌一个打晕了带过去就成了,又何必如今又闹得这般模样。

素问这走进内院,便是听着莫氏那尤带着哭声地唤了一声“问问”,素问看着那双眼泛红的莫氏,只觉得这一个头比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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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打雷下雨好害怕…

正文 第两百十八章 离开

素问看着那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莫氏,还有站在莫氏身边同样眼眶红红的秦嬷嬷,两个人那般模样看了过来的时候,素问便是已经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三人之中这唯一看着面色还算是正常的也就只有安晋琪一人了。

莫氏踟蹰了一下,她想要靠近素问,但这走了几步又怯怯地站在了一旁,不敢在靠近上去,她有些怯怯地看着莫氏,她看着素问,想要走近却又不敢靠近。

素问看着莫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母亲。”

莫氏听着素问那唤着自己的声音,她整个人微微一愣,以前的时候多半都是喊着她娘的,那一声娘听起来的时候特别的亲近,但现在听着素问在那边喊着自己娘的时候,莫氏只觉得特别的难受。这母亲两个字叫出来的时候听着的确是十分的恭敬,但实际上却是十分的疏离,现在的她和素问已经是到了疏离的地步,这对于莫氏来说自然是一个十分忧伤的事情。

“问问,你现在便是连一声娘也不愿意叫我了么?”莫氏看着素问,那眼眶之中的眼泪落得更凶,她几乎是要整个人为之崩溃,莫氏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失去她了,她失去自己那最是疼爱的女儿了。素问再也不会像是之前那样用那么亲热的声音喊着她娘,也不会亲近地靠近自己说着这外头所发生的一些个事情,这对于莫氏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酷刑,就因为一步错,所以如今便是步步错了?

“娘。”素问应着莫氏的话喊出了一声“娘”,但她虽是嘴上这般喊着,可人还是站在一处并没有直接上了前照着莫氏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娘两抱头在一起在那边哭着。

莫氏听着素问听着她喊着自己娘的时候,那眼泪落的更加汹涌了,几乎是不能够控制自己。在素问叫着她“母亲”的时候,莫氏的心中难受的很,但现在听着素问喊着自己“娘”的时候,莫氏原本以为自己的心中会好受一点,但现在听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中原来会更加的难受,几乎是难受的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

素问见莫氏那径自哭的厉害的模样,她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看着莫氏那哭的老泪纵横的模样素问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她上前了两步,拿了帕子上前递给了莫氏,“别哭了。”

素问一贯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她更多的是理智到了极点,所以现在面对莫氏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什么关系素问大可以之间转身就走心中半点愧疚也没有,反正这也不是她造成的。但对于莫氏,到底还是骨子里头沾染着血缘关系的缘故,到底也不能够完全地当做视而不见,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她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人的话来,最后说到最后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说三个字——别哭了。

莫氏接了素问递过来的帕子,觉得素问这般待着她的时候多半也已经原谅了她才是,所以当下的莫氏的眼中含了几分希望,她看着素问道:“你让挽歌送我们到城郊的宅子是不是因为现在咱们的关系闹得你在无双城之中住不下去了?所以咱们才只能搬着去郊外的宅子?”

素问看了莫氏一眼,看着她那一脸希望地看着自己的时候,素问这才摇了摇头:“是你们要去城郊的宅子住着,不是咱们。”

莫氏听着素问的话,她有些不解,她急急忙忙地拉着素问的手道:“你不同我们一起去吗?娘错了,娘真的错了问问,这以后的时候绝对不会逼着你做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你原谅娘吧,你原谅娘吧!”

莫氏巴巴地看着素问,她期待地看着素问。

秦嬷嬷看着这一切,她也有些于心不忍,道:“小姐你就原谅夫人这一次吧,夫人只是被人蒙蔽住了双眼并非是真的要为难小姐你的。”秦嬷嬷在莫氏的身边那么久,对于莫氏的心思哪里是不知道的,这心肠软耳根子也软,这人一示好之后便是直接听信于人了,否则安青云哪里是有这样好得手。“要怪只怪那安青云实在是个伪君子,这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最后却还是要对小姐你不利。这种人才是真正可恶的人。”

秦嬷嬷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恼怒,她们那个时候还以为安青云是真的为了素问好的,哪里知道却是被安青云给算计了一把,现在真真是后悔极了,也亏得现在素问小姐是没有什么事情,这真是有事,只怕夫人这一辈子都是要良心不安说不定还要直接跟着小姐直接去了的,如今有这般的造化,也可算是上帝保佑了。

“不是原不原谅的事情,”素问看着莫氏,这眼神之中也有些无奈,大概也就是因为莫氏这般的反应这才闹得挽歌没有办法才只能拉着他们回来了,素问叹了一口气,“这原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如今安青云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原本我便是想将你们安置妥当了之后便是要离开的。”

素问看着莫氏,她的神情镇定无比,她道:“这也就是我唯一能够为你们做的了。城郊的宅子里头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丫鬟奴仆,在钱庄里头我也已经为你们存了一笔银子,这辈子只要你们不是真的要败了个彻底也可以完全保证你们生活无虞的。”

素问轻描淡写地说着,她在钱庄里头所存下的那一笔银子就算是莫氏他们三人天天大鱼大肉的这一辈子也足够用的了,当然这要当散财童子的话当然是不够他们败的,素问看安晋琪那模样也不像是一个十足会败家的人,所以素问也觉得是能够安心下来的。

安晋琪听着素问这说话,他原本是以为素问心中有气这才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但现在看来素问也算是十分的平静并不像是只是意气用事恼了他们这才这么做的。而且听着素问这意思,她应当是从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算着这些个事情了,所以她不是一时意气之争。

“问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这件事情的?”安晋琪一脸平静地看着素问,安晋琪不同于莫氏,他倒是没有对素问哭哭啼啼的,毕竟彼此年纪也已经可算是不小了,自然地做什么事情也全部都是有道理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

安晋琪被素问这回答微微有些骇住,“我们…”他的声音之中微微有些沙哑带了几分哽咽,“我们之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成?为何…为何你…”

安晋琪有些问不出口,如果现在只有素问一个人在这里,安晋琪就会问个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素问会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将他们的后路安排好,按说她不是应该同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么,怎么就是会有这样的决定。

“我不习惯。”素问说着,“虽说你们同我是有血缘关系在的,但那么多年的空白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弥补起来的,再者,我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素问看着莫氏,她的眼神平静地看着莫氏这眼眶一红又是要落下眼泪来的模样,素问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最初来的时候我便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安家又是怎么样的人家。等到来了无双城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况便是想着让安青云知道几分错处。这一点点地走过来,如今这所有的事情也可算是已经全部结束了,无双城之中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也觉得是差不多要离开的时候了。”

“从一开始看到你们在安家的日子过的这般凄凉的时候我便是已经寻好对策,原本这浮云小筑就是准备给你们的,只是依着你们现在的身份若是还留在无双城之中只怕也不得什么安静,所以如今离开无双城也可算是一件好事,所以也便是先将你们安置在城郊的宅子之中,这等到风声落下一点来的时候你们若是想要一直住在城郊也可,若是想要搬离无双城也可,这往后的日子便是看着你们自己了。”

素问的意思安晋琪也懂,这无双城之中如今正是风尖浪头上,要是他们留在城内也不会有半点的安宁日子可过,所以离开无双城也算是最好的解决了,素问这样的安排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安排,但这样的安排对于安晋琪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不管是谁对于素问这样的安排也不可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但安晋琪却是敏锐地抓住了素问的话里头的意思,“你以后不同我们一起?”

素问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之中满是坚定的神色,她道:“往后娘的一切也就要多劳烦哥哥你了,若是以后有空,我自是会回来看你们的。”

相对于莫氏的胡搅蛮缠那眼泪攻势,安晋琪倒是显得十分镇定,他看着素问,看着她那几乎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的意思,他也便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妹妹这所说的都是不会再更改了。罢了,安晋琪也觉得素问留在这无双城之中也未必是真的只有好处,如今因为安青云的事情他们安家如今便是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虽说素问如今是没有被牵连的,但也未必是真的不会被牵连。

安晋琪觉得素问离开无双城也未必只是一件坏事,或许在无双城之中留着才有可能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是安晋琪能够理解这些却不能够从心底之中就赞同着的。

莫氏听着素问的话更是伤心,当成哭着就是想要让素问改变主意,在莫氏的心中既然素问没有不原谅她的事情,那也就是没有因为之前那些个事情同自己产生了嫌隙,那么自然地也就是应该要同他们生活在一起才对。

安晋琪看莫氏那样,他上前了几步将莫氏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他低声道:“母亲,放过问问吧!”

莫氏听着安晋琪的话,她微微一怔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却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说。

“你若是真心心疼问问,就放她自由吧,让她以后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如今问问对咱们的一切也已经是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若是咱们再这般地困着她,只怕会是害了她。”安晋琪看着莫氏,他握着莫氏的手像是要是给她一些个力量似的,他撵出了一个笑来,“娘,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就放开问问吧…”

安晋琪觉得素问就像是一只燕子,你若是要将她拘禁在金丝笼之中,那便是折断了她的翅膀,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事情,她不该是被人鞠养着,而是自由自在的,就像是初来无双城的时候那样。

莫氏看着安晋琪,她有些不理解,又转头去看素问,只见素问的神情之中也便是坚定的神色,莫氏的眼眶之中噙着泪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之后便是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如今这好不容易是到了自己的身边,莫氏又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放手。

安晋琪看着莫氏,他伏低了一点,对着莫氏道:“娘,你也不想见到问问因为咱们而惹上危险吧?”

莫氏听着自己的儿子这么说的时候,她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充斥着害怕的神色,她可以什么都不惧怕,但是却不能再无所畏惧自己的孩子会因为自己而惹来任何的祸事,她看着素问,就是因为之前她的不坚定所以导致轻易地闹出了那样的祸事,这没有牵连到素问还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这也已经可算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莫氏实在是不能够承受得起这些个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若是如此…

“娘,我们走吧。”安晋琪拥着莫氏慢慢地走着。

莫氏看着素问,她什么话也不再说了。安晋琪发现莫氏整个人安定下来之后也便是搀扶着她朝着外头走着,外头有一辆马车,有人会带着他们前往应该去的地方,莫氏一直回头看着素问,眼神之中充满着不舍,她想要再喊上一声但是一想到刚刚安晋琪所说的,莫氏也便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来了,或许真的就像是自己这个儿子说的那样,也许放开她才是真真地对她的一种好。

素问看着安晋琪拉着莫氏慢慢地走远,她听到了刚刚安晋琪对莫氏所说的话,若刚刚不是安晋琪对素问这么说的话,只怕现在莫氏也不会同意离去的。

“你那兄长待你倒是一片真心。”魔尊忍不住须臾了一声,他坐在房顶的屋檐上,身边铺了一小方的布,在那一块布上摆放着一壶小酒和几碟的吃食,魔尊的声音之中少有的没有了几分嘲弄的意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素问,“丫头,过来。”

素问足下一点,跃上了屋檐,踩踏在屋檐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素问在魔尊的身边坐了下来,从这样高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一辆从门前过的马车。

“你那兄长倒是有些可惜了。”魔尊道了一声,这声音之中也多少带了几分感慨的意味,魔尊倒是真心觉得安晋琪是有些可惜了,那样的一个孩子落了一个贱籍,且这以后的再也没有出仕的可能,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且还是一个读书人来说,这就是一种最严酷的酷刑了。

“未必就是可惜。”素问看着那马车缓缓地道,“像是他这般柔软的个性若是走上仕途,大概也便是只有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一点的可能性的,与其看着他在仕途上不断出现意外,倒不如像是现在这般平平静静地过完余下这下半生比较好,毕竟这朝堂之中多的是那些个踩着人上位的人,再加之,如今越国的朝堂之中以庞驰为尊,到时候庞驰哪里能够容得下他?贱籍也好,平民也好,至少能够保证他们安全了。等到我一走,庞驰也自然不会寻了他们母子二人的麻烦,毕竟我是舍得下丢了他们离开,即便是威胁着我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庞驰又怎会对那两母子如何,不过就是无用之人罢了。”

魔尊笑了笑,她倒是的确帮着莫氏母子两人寻了最好的出路,身为贱籍,这辈子也就只能那般地做吃等死,不能有半点的前途可言。对于旁人来说也没有半点的威胁,的确是能够活的长久了。

“这样也好,这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罢了,能够长命百岁这才是正经的。”魔尊一手拿了酒盏一手执着酒壶,倒了浅浅一杯之后便是递给了素问,“来,同师父这般喝上一杯,今晚我们便启程。”

素问接了酒杯,这微微有些奇怪,这倒不是奇怪魔尊给自己倒了那一杯酒的关系,而是魔尊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

“今夜?”素问讶然,“便是这般心急?”

“糊涂,你在无双城之中惹下多少的祸事,在皇宫之中得罪了不少的人,你就不怕你这离开的越晚,寻仇的人也便是越多?”魔尊哼了一声道,“且你停留的越久,只怕难保那母子不遭受祸事,且去收拾收拾行囊,今夜夜色一暗,我们便走,也可顺带甩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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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满地打滚。最近几夜晚上一直失眠,今天白天没时间补眠,头疼死了,我今晚必须早点睡,么么哒。明天早上早点起床码字争取多更。

正文 第两百十九章 火灾

素问听着魔尊的话,这根本就不是担忧着她在无双城之中得罪了权贵所以早走早安心,但是现在听来,魔尊压根就是想趁着现在这个时候直接将挽歌丢下,从此之后便是能够再也见不到他了才好。

对于魔尊这样的心思,素问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魔尊不喜欢挽歌这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素问也早就已经是同挽歌说过了,该给他的东西也已经是全部给他了,但对于容渊同容辞两人,素问便是觉得也没有必要特地在走的时候再去宣告上一声她要离开的事情。但挽歌,素问觉得要是自己这般直接不告而别,似乎也是有些不大妥当的。

所以对于魔尊的提议,素问也便是没有应允,不过这包袱倒的确是收了一收,浮云小筑里头的人手也已经几乎已经全部到了那城郊的宅子里头去了,只剩下一个婆子和厨房里头的一个厨娘,若是她就这样不告而别,对于挽歌来说似乎也是有些不大妥当。

所以素问收拾了包袱之后倒也没有顺着魔尊的意思真的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跑了,且莫氏和安晋琪那边的事情,因为是挽歌送过去的,有些事情也要等着挽歌回来之后问上一问。反正魔尊的意思便是要早些离开,这即便是城门关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于魔尊来说,别说是城门关了,就算是宫门关门了,他都能够如入无人之地。

素问等了挽歌良久,原本想着挽歌就算是在那城郊的宅子之中呆上一段时间最迟的时候也应该是赶在城门关着之前回到这里来的,但是等到这夜幕安宁下来的时候,素问还是没有瞧见挽歌回来,甚至连身影也便是见也没有见到丁点的。

素问也便是有些觉得奇怪,平日里头挽歌应该是差不多应该是到了才对,怎么今日却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这般的延迟,半点影子也没有看到,难不成是那城郊的宅子里头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日不会回来?但依着平日里头挽歌的性子,那就算是有事发生真的回不来也是应该通传一声才对,这样半声也不吭的不像挽歌平日里头的作风、

莫不是就是因为之前同他说的那些个事情所以如今挽歌是在同自己闹着小性子?素问这般想着,但这一想之后素问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在挽歌身上的,挽歌一贯是性子沉稳的人所以也不应该是做出那种事情来的人才对。

糯米趴在房中的地板上眯着眼睛在那边打着瞌睡,素问看了糯米一眼,原本她也没有打算在无双城久留的意思,所以对于这一处宅子也没有留下多少的感情,再加上她在这宅子之中也没有住上多少时间所以如今要别离的时候素问也没有觉得有多少心疼和迟疑的。

左等右等也不见挽歌回来,素问也便是不再等着他,便是要熄灯睡下。魔尊倒也没有强迫着素问必定是要今夜便走,念着素问这半点也没有动静的模样,魔尊也没有说什么。

素问熄灯躺在床上,倒也没有一下子就睡了过去,这长夜漫漫的,素问只觉得自己这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睡意,很多事情却是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着,从自己当日踏入到无双城之中到如今这个时候,日子虽不算太长却倒也是留下了不少的印象,所有经历过的事情大概也就只能像是现在这般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留在脑海之中,依着她师父的说辞,大概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要安生地留在魔宫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再者,依着师父的意思,这天下早晚都是要大动乱,在这种冷兵器时代,战争代表着的就是死亡,动荡,大概也就是只有像是在魔宫那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之中才能够像是过着像是现在这样安逸的日子。

所以素问也不得不说,魔尊这样的选择也算是不错,谁能够保证在战火的颠沛流离之中不受任何的损伤,避世而居应该就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夜越深的时候,素问也便是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在她即将要陷入睡梦之中的时候,忽听得这前门传来一阵拍门,那人拍门拍得十分的急,几乎是要将门给拍烂了一般,这当下也便是将素问那一丁点的睡意给拍了个干干净净。

素问匆忙起身,穿了衣衫也顾不得自己这发髻散乱的也不点房中的蜡烛便一下子开了房间门、

宅子里头唯一只剩下的那个婆子也便是听到了那剧烈的拍门声,也是匆忙之间起了身,衣衫也没有穿妥当这外衣还披在身上汲着鞋朝着外头走,这口中迎着“来了来了”。

素问站在房门口,等着婆子出门看了一个究竟之后回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再打算出门看个究竟,这不一会之后那婆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那脸色完全苍白的很,那几乎是完全没有半点的血色可言。

婆子跑的有些匆忙,就连脚上的鞋子掉了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几乎是扑到了素问的面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在打着颤:“小姐,小姐,城郊的宅子出事了…”

“什么?”

素问一脸意外。

婆子看着素问,牙齿碰得咯咯直响,“城郊的宅子发生了大火,如今…如今不知道是如何了…”

婆子的声音刚落,便是看到素问已经走了出去,她的脚步极快,当下便是没多久就直接到了这前门,这门前站了几个小兵役,面色上也有着一些个被烟火冲到脸上,那模样这一看便是十分的狼狈,素问看着这几个小兵役,原本一贯是没有多少神情一贯淡定的素问这面容之中也便是有了一点改变。

“情况如何?”素问哑着声音问着,她的声音里头失去了平日里头的镇定,素问心理面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一次的情况多少有些还糟糕…

“回县君的话,府上上下,已经全部付之一炬,这…”兵役们还想要再说什么,却是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红棕色的一匹骏马从夜色之中窜了出去,那速度极快,那马背上的人几乎是从暗夜之中来的一般,一下子冲破了黑暗,那一身的红衣就像是燃烧之中的一团焰火一般,瞬间就到了素问的面前。

离素问不过就只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骏马高高地扬起了前蹄一下子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容渊整个人宛若天神一般地坐在马背上,他单手扯着缰绳,一只手却是伸向素问,那言语之中完全不容拒绝:“素问,上来!”

素问也没有时间去管容渊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依着舒太妃之前对她所说的那一番暗示的话她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在现在这种时候出来。她现在半点也顾不得那么多,也顾不得这男女之间共骑一匹马那要是被一些个卫道人士看到多半也是要说两句不成体统。

但现在素问也已经顾不得这种,她伸手握上容渊的手,一踩马镫子就坐在了马鞍子上。

“去城郊避暑山庄。”素问对着容渊道,她的声音之中也有了几分不稳定。

容渊只听到素问说了那么一句,他当下一夹马腹,骏马一下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在暗夜之中的街头不过就是一晃眼的时间便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城郊避暑山庄,那其实是一个笼统的说辞方法,并非是只有安家当初的那一个宅子,而是那一片的宅子。这些个宅子多半都是无双城之中的富户和达官贵人的,也多半便是用作自家人在夏日最是炎热的时候用作避暑用,这一片宅子所处的地方便是在那四处环山的山林平地之中,气温极低,到了夏日的时候要比无双城之中温度低上许多,所以夏日的时候多半可见那些个贵人们在这些个宅子之中度日,但这平日里头的时候却到底还是安静的很,也便是只有几个丫鬟婆子和管事在这里看着,多半是当做荒置之举。

素问当初将安晋琪莫氏他们安排在这里也并非是没有什么缘由的,这里人少,虽说是比不得无双城之中热闹,但如今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这里,没有人指指点点,也足够他们在这里避居了。等到时间长了,无双城之中的人也便是将这些个事情淡漠了,于他们也没有什么损伤。

但,素问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不过就是一日不到的功夫就遇上了这种事情,她这为他们所想的,竟然如今倒是祸害了他们。

这才没有到那避暑山庄的时候,素问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之中那焦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气之中,光是呼吸上两口便觉得呛口的很,那大片大片的宅子近乎有了一半的已经被烧坏了,人声鼎沸,那些个从无双城之中赶来救火的将士们手上拿着火把,再加上那些个还没有完全燃烧殆尽的宅子所散发出来的火光,几乎是将半边天都映了个通红。

素问看着那一片狼藉,她便是要下马想要往着安家的宅子那头而去,容渊却是死死地扣住素问,他的双臂环绕着素问,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别去,现在别去素问。”他低低地说着。

------题外话------

七夕又见七夕,上火,拉肚子,失眠,头疼,心情极度阴郁中…

正文 第两百二十章 噩耗

容渊看着那一片狼藉,那些个倒塌的房屋还在燃烧着,那灼热的温度几乎是扑面而来灼得人面上都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而那空气之中的那呛人的程度几乎是要将人的嗓子也给点着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直接让她去那宅子之中,没有燃烧殆尽的地方充斥着的也全部都是危险。

“放开我。”素问被容渊禁锢得半点也动弹不得,她的眼中也就只看到那燃烧着的房子,几乎都要将她那眼睛都要燃烧起来一般,那处处的火苗,她看着那一切,几乎已经分不出来到底安家的宅子是在哪里,她没有来过这里,但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侥幸地想着,这么大的动静,那宅子里头也安置了不少的丫鬟婆子,多少都是能够茶觉到着火的,应该不至于全部都在宅子里头睡了个不省人事。

素问看到在那熊熊燃烧的宅子前面站着不少的人,那些个人便是坐着奴仆的打扮,素问想下马去看看那其中是否有莫氏和那些个丫鬟,但是容渊拘着她,那力度几乎是让她半点也动弹不得。

“容渊!”

素问喝了一声,但得到的那个反应却不过是容渊从背后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定在了原处。她整个人维持着刚刚的那动作僵硬在整个马背上。

容渊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他走到了素问的面前,抬着头看着素问,神情之中也带了几分平静:“你现在太着急了,太容易出事。”

素问一双眼睛恨恨地看着容渊,她现在这个时候能够不着急么,若是现在这着火的地方不是这里的避暑山庄而是庆王府上,只怕现在的容渊是要比她还要来的焦急,说白了也不过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但现在她被容渊点住了穴道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全身上下也便是只有那眼珠子能够转动,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也完全奈何不了容渊。

容渊也知道素问现在对着自己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介怀,大概也是在恨着自己刚刚为何要点了她的穴位,容渊倒是觉得自己这般做也是为了素问好,这若是莫氏他们没有什么事情这也就算了,这万一,要是莫氏他们有什么事情,如今这种情况下,容渊不认为素问还能够保持一贯的冷静,到时候只怕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容渊也觉得这将素问点了穴,让他不能够再动弹是他做的正确的决定,至少能够保证素问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容渊拉着缰绳,牵着马慢慢地走着,他的动作不快,而他的良驹也已经是跟着他有两年了也可算是听话的很,所以也慢慢地走着,半点也没有起颠簸,所以即便是素问像是一根木头一般杵在马背上也没有因为这样一来而从上面摔了下来。

越走进那一片火场的时候也便是更加的滚烫,那种温度几乎是让人睁不开眼来。容渊蹙着眉头,这避暑山庄有不少的宅子,虽是没有什么人平日里头住着,但如今这大火一起,看管的那些个人也全部都从宅子里头跑了出来,这一个一个都是有些灰头土脸的,更有一些个人便是在那边大声哭喊着。这一番的火灾累得不少宅子也便是一并损失惨重,而那些个哭喊着人也便是那些个留在这里看管着的人,这般损失惨重少不得要被主子打杀了,他们这哭的也便是自己这几乎可以遇见的凄惨日子。

容渊牵着马匹慢慢地走近,这原本来救火的小兵役是无双城专门管火龙一事的,他们也便是已经束手无策地站在了一旁,他们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天气之中山中虽是沁凉却也干燥的很,这一旦着火之后便是直接燃烧起来,再加上从无双城赶到这里来也是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等到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几乎快成为一片祸火海了,这灭火也便是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就只能够将那些个已经着火的宅子给弄倒塌了,以期将这火控制住,至于旁的也便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容渊过去的时候,这火龙队的队长也已经看到了容渊。越国兵马大元帅,又生得那样一张绝色的脸即便是叫人想忘也难忘,所以这队长一见到容渊过来,便匆忙过来行礼。

“王爷!”队长对着容渊行了一个礼数,见容渊牵着马过来,而那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也便是像是匆忙之间而来的,这云丝散乱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却是同庆王一同策马而来,这其中的关系…

队长的思绪还没有转动完,只觉得一贯都是同这些个红尘俗世沾染不上半点关系的庆王殿下今夜却是突然之间带了几分旖旎情事的味道,这…

“情况如何?”容渊沉声问着。

队长敛了敛神情,道:“这火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住了,只是这火来的突然,等到收到通知从城中赶来此处的时候也已经是蔓延开来,导致不少的房屋受损。”

容渊回头看了素问一眼,他缓缓地问道:“火势是如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