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马似乎是明白柳炎君的意思,长嘶一声,急奔离开。

放弃在这里救回司马忆敏,只是突然间一个念头。也许,司马忆敏跟去乌蒙国,和申莫言朝夕相处,会产生一些感情。

这念头让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却没有放弃,他想,自己跟去乌蒙国,如果他们产生了感情,他就只带回冷夫人,如果他们处不来,他就同时带冷夫人和司马忆敏一起回来。

他的心情却在此时莫名的烦躁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什么。

上了船,申莫言吩咐人挑了身白色的男装给司马忆敏换下身上已经湿掉的衣服,怕路上不方便,仍是让她以男装为主。

船在河上平稳的行驶,司马忆敏站在船头,看着流动的河水,船仓里的货物是些珍贵的兰花,还有些昂贵的衣料之类。

“我爹最喜欢兰花。”申莫言走到司马忆敏身旁站好,不论前面会发生什么,能够这样和司马忆敏在一起,在他,也是幸福的,也是不敢想的,他喜欢她,想着用尽一切可能的办法,甚至是血腥的,强迫的,带走司马忆敏,她却这样轻易的和他一起到乌蒙国,他之前可是没有想过的。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说:“只怕还喜欢着美丽的女子吧?”

“你如何知道?”申莫言好心情的问,他依然是一身黑衣,头发散着,被河面的风吹起,有着一份慵懒,眼神却是凌厉的,透着与世不容的桀骜不驯。

“那些昂贵的衣料和珠宝,只怕不是为了他自己来用。”司马忆敏微微一笑,突然说,“你们把苏姨妈藏在哪里?”

“她依然昏迷着,你就是见了她,她也不会知道,雷侍卫派人看着她,在船的最隐秘处,要瞒过关卡的官员,是不是?”申莫言淡淡一笑,笃定的态度说,“你就不要想了,我们已经给她下了毒,就算是你那个什么柳大哥,也不能救了她苏醒,因为,这些所有的用在这些人身上的毒药,都必须以我爹的血做引。”

“可是,我皇爷爷就没事,他不也中了毒,可一样上朝,一样处理朝政,只是有些疲惫,柳大哥已经帮他清了毒,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就会没事。”司马忆敏故意的说。

其实,她知道,皇爷爷是昏迷的,真正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皇上其实是自己的冷姨父,这是父亲私下里和她说过的,很多事情,父亲并不隐瞒于他们兄妹二人,为得就是不让自己的母亲面对这些需要动用心机的政治。

申莫言有些不太情愿的说:“好吧,我承认,你那个什么柳大哥确实有一套,我也没想到他可以那么快的解掉司马明朗身上的毒,不过,也是我疏忽,所下之毒有些轻,毕竟通过书信没那么容易把比较厉害的毒下到他身上。”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司马忆敏有些好奇的问,“这样麻烦。”

申莫言哈哈一笑,说:“司马忆敏,你想套我话是不是?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管,只要有吃有住有人疼就成,管这些子无趣的事做什么?好了,想吃什么,我让船上的人帮你弄?”

“不吃。”司马忆敏一偏头,不再理会申莫言,心中突然想,不知道柳大哥有没有返回冷家,有没有救醒悦儿妹妹,他们有没有在一起?许多的问题涌上来,有些叹息,也没和爹娘说一声,他们肯定急坏了,这样一想,有些委屈,想要落泪。

突然,一声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吹起,这笛曲听着甚是耳熟,司马忆敏一愣,这曲子她记得,是那日她想引回自己马的时候自己所吹的曲子,当时柳炎君就在附近,还劝阻她不要再吹,免得把申莫言引过来。

难道是他?他在附近吗?

四处看,什么人也没有,河岸两旁有山,有树,有行人,就是没有她所熟悉的身影。

申莫言也是一愣,这曲子他也有印象,似乎是司马忆敏吹过的,他看了看司马忆敏,有些怀疑的说:“你不是一个人跟我们在一起?”

司马忆敏有意的一笑,不说,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谁在吹这笛曲,这笛曲是娘教她的,除了她和自己哥哥,好像没听别的人吹过,她平时经常吹给自己的马儿听,所以,那日才会想到用这首曲子引回自己的马。

第3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21章

“不会是那个什么柳医圣吧?”申莫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我不知道。”司马忆敏老实的说,“不过,我希望是他,这样,你就不敢威胁我了。”

“才怪!——”申莫言突然扬声,通过真气把声音传得很开,“柳炎君,如果是你,最好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现在这丫头在我手中,你要是不想她出事,就最好出来,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声音立刻在河面上散开,声音极高,引得河岸两边的行人向这边看过来。

“申莫言,你疯了是不是?”司马忆敏有些无奈的说,“也许是巧了,正好某个路人也在吹,你怎么这么敏感,认定是柳大哥呢?”

申莫言也不说话,那刀就迅速的抽了出来,压在司马忆敏颈上,他出招极快,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司马忆敏没能反应过来,就让那刀逼得靠在船的栏杆上。

刀上充满了血腥之气,纵然她手腕上有手链,也是觉得恶心,差点吐出来,那种冰冷而温热的奇怪的甜甜的血腥之气,让她说不出的难受。“申莫言,你疯了?!”

“他肯定就在附近。”申莫言小心握着刀,小声威胁说,“别学你的马,没事自己往刀上撞,这刀上有剧毒,而且刀风也有毒,你最好是屏住呼吸,免得中毒!”

“大将军,在那——”有一个眼尖的黑衣人发现了一叶扁舟在大船的平行处随意而行,那舟上只有一人,立于窄小的舟上,着一身素衣,横一竹笛,坦然随意,并不看大船,那笛曲就如流水般,仿佛就是这笛曲将这叶扁舟慢慢行驶前行。

申莫言收回手中的刀,眉头一锁,脱口说:“我见过他!”

司马忆敏看到那素衣男子,面上一笑,果然是柳大哥,他真的没有不管她,他既然来了,也就说明悦儿妹妹已经没事,也许爹娘也已经知道她假冒冷悦儿去乌蒙国的事。

“柳炎君,有本事你上来。”申莫言高声说。

司马忆敏无意中看到那个抓了自己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为难,好像有什么事想要说却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那叶扁舟。

突然,申莫言一拉司马忆敏的手腕,竟然带着她向着那叶扁舟的方向纵身跃去。他落于水面,脚尖一点,再重新向前一跃,司马忆敏猝不及防,险些掉入水中,只得随着他的身体向前,然后,落在那叶扁舟的上面。

扁舟晃了晃,舟上之人依然吹笛,并未做任何惊异的表示。

“你就是柳炎君吧?!”申莫言扣住司马忆敏的手腕,盯着面前这个吹笛之人,思忖这舟是如何前行,舟上并没有除了这人之外的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划动之器。

柳炎君放下手中的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慢慢的说:“我们在边关之处见过。”

“是,当时你就戏弄了我,引开司马忆敏的马然后让马再接她离开,是不是?”申莫言恶狠狠的盯着柳炎君,气恼的说,“我当时就奇怪,是谁有这等本事,原来是你,没想到,江湖之上人人敬折的医圣是如此年轻之人。”

柳炎君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司马忆敏的手腕被申莫言抓得极紧,有些痛感,她生气的一挣,口中说:“好了,我们已经落在舟上了,你就不必再拿我当人质了,这等地方,我哪里也去不成!”

柳炎君和申莫言同时一愣,又同时一笑。

司马忆敏突然有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这二人似乎有某些地方有说不出的相同,这让她一怔,没再挣扎,盯着柳炎君和申莫言看了起来。他们二人年纪看来相仿,但是,五官并不相似,若论俊美,申莫言出色些,若论清俊,柳炎君更胜一筹。

“你在看什么?”申莫言不明白司马忆敏为何突然安静下来,一直在打量他和柳炎君。

司马忆敏眉毛微蹙,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明白,想了想,微微一噘嘴,困惑的说:“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奇怪,没什么,行了,你松开我好不好?”

申莫言松开抓着司马忆敏的手,看向柳炎君,语气一凌,凶巴巴的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柳炎君微微叹息一声,看了看司马忆敏,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只怕她用不了多久就会猜出其中秘密,只是,她知道,会如何想,会如何选择?早知这样,当时就不应该与她相遇,如果当时不理她,不帮她,不记得她,此时定没有这些困惑。

扁舟突然一晃,柳炎君脚下一稳,应该是个小小的漩涡之处。

“我们去船上说话好吗?”司马忆敏勉强让自己站稳,前面流水有些急,这舟越来越不稳,而且并无船浆之类的东西控制,完全是顺着水流前进,犹豫一下,开口说,“反正已经这样了,在河水当中,要走也走不成,要逃也逃不掉,不如我们到船上坐下来,好好说话。”

“好。”柳炎君答应的很爽快。

大船已经靠了过来,司马忆敏纵身跃上了船,冲着申莫言笑着说:“好了,这一次我自己上来,不用你挟持了。”

申莫言唇边划过一丝笑,看来温和包容。

“你很喜欢她。”柳炎君突然轻声说。

申莫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看着柳炎君,没有说话。

“若是你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对她,她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不是一个玩物,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占有的东西。”柳炎君并不看申莫言,平静的说,“她是锐王爷的女儿,这特殊的身份不仅仅是让她与他人不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拥有比别人更多的不同。”

“你也喜欢她?”申莫言冷漠的问。

柳炎君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清冷,他们此时的神情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让船上站立的司马忆敏又是一愣,一个是冷血的男人,一个是温和的医圣,却为何此时有着让人诧异的相似?

若是不知他们二人关系,真的会以为他们二人是一对亲兄弟。

尤其是眉眼间的清冷和高傲,是如此的相同,甚至五官也有着莫名的神似,并不相同,却几乎神似的两个人。

雷震静静无声的看了司马忆敏一眼,眉头一皱,却没有吭声,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事,是不是注定无法隐瞒于天下?!是不是注定旧事会再重演?

第3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22章

柳炎君和申莫言一同纵身跃上大船,分别站在司马忆敏的两边。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雷震面上的担忧。

锐王府,司马锐放下书信,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司马忆白,温和的说:“不用担心,小敏儿如今和柳公子在一起,有他在,小敏儿就不会有事,你要好好陪着你玥叔叔,让他尽快的适应所学的东西,他是大兴王朝的未来,不可耽误。对了,让你陌哥哥过来一下,为父要安排一下与你悦儿妹妹有关的事情,另外,你妹妹的事千万不要让你娘知道,免她担心。”

司马忆白轻轻点了点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信任那个柳炎君,他看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也许在江湖上呆得时间久一些,可,他能够保证自己的妹妹无事吗?

“孩儿要如何向娘解释这几日妹妹不在的原因?”司马忆白犹豫一下,轻声问,“娘是个聪明人,孩儿怕说得不对反而让娘担心。”

“为父会和你娘说,因为有些事要小敏儿帮着柳公子,所以,这几日暂时不回王府。”司马锐想了想,说,“你娘不会明着问,但是,冷家出了事,她肯定会猜出小敏儿是为了冷家的事和柳公子在一起。”

“柳公子能——”司马忆白无法掩饰自己的担心,看着父亲,考虑着如何说出自己的不安。

司马锐笑了笑,温和的说:“为父也担心,不过,有些事,为父如今不方便和你细说,等时机合适,我想,柳公子自己会向你们解释,他若不说,不必勉强。对了,你玥叔叔呢?”

“他在树林中练武,我没有和他说起妹妹的事,怕他分心,他对妹妹一直很迁就,只怕是他知道了会无法安心练武。”司马忆白犹豫一下,说,“皇爷爷的事也瞒着他,不过,听冷姨夫说,有人已经在朝上对于玥叔叔的出身提出了异议,若他知道了,也会分心。”

司马锐点点头,“你去陪他练武,其他的事情,为父自会安排。”

回到树林,司马玥正在习武,他是个认真的人,做事喜欢做到最好,也许和他在宫中生活了十年有关,他严格而内敛。

“玥叔叔,歇息一会吧。”司马忆白藏起对自己妹妹行踪的担心,微笑着冲司马玥打招呼,“也不是一时一会就可以做到的。”

司马玥看到司马忆白过来,早已经收住了架式,他所练的武艺不是清风剑,司马锐只把清风剑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这清风剑并不是说学就可以学,必须从小就开始练习,他只是让司马忆白陪着司马玥习武,逼他把自己所学的武艺精进一些。

做一个未来的皇上,其实并不需要武艺有多么的出色,文才有多么的超群,要的就是一份均衡。

而且,最重要的,留司马玥在这儿,并不是要专门教习他武艺或者文才,反而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这是司马明朗能够想到的,对于司马玥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又不会让司马玥本身想明白的地方。

“对了,忆白,怎么没见小敏儿?”司马玥有些奇怪的问,“平常常见她和嫂嫂在一起,这有两日了,竟然没有见到她?”

“她有事。”司马忆白微微一笑,温和的说,“爹爹让她陪着柳公子处理一些事情,毕竟皇宫中有些事情和规矩,柳公子不太熟悉,有小敏儿在一旁跟着,会好一些。”

司马玥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很想念她,想念她温暖的微笑,想念她那份天真的认可,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掩饰的真实,让他觉得,她是世上唯一一个肯把他当成平常人看真心对他好的人。

也许,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温暖吧。

玉妃娘娘对他很好,但那份好中有着疏离和尊重,因为他是皇子,有着尊卑之分;父亲对他也很好,可疼爱中有着长辈的威严和距离,因为他们是父子。

只有在司马忆敏面前,他是一个自由的,可以去疼爱她的正常人。

申莫言他们乘坐的大船通过关卡,非常顺利。

司马忆敏想,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亲眼看着雷侍卫把银票交给查验大船的官员,然后,对方一挥手,“通行。”

她突然有些好奇,要是皇爷爷看到这一切,会怎样想?

“在笑什么?”柳炎君侧头看着司马忆敏,温和的问。

“我猜,皇爷爷看到这个,也会感慨,世上呀,最好不过是金钱,付了所有,换这无用的物件,人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她一笑,眼神却有些茫然,“当然,这些钱可以让他们获得轻松些的日子,娘说,人在世,不可苛责,有些事,并非情愿,只是世事所迫,只要不违背天意,尚可无视。”

柳炎君笑了笑,淡淡的说:“你一直活在近乎与世隔绝的桃源之中,哪里知道这些世上艰难,难道这船中所藏的冷夫人不是无辜?可又能如何,没人可替,毕竟她交换的是大兴王朝的未来。”

司马忆敏叹了口气,慢慢的说:“我到宁愿自己是个被世人忘却的人,可以安稳活在这山水间,不理这世间是非。”

“喂,两位,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如何?”一个声音冰冷的加了进来,申莫言黑着脸看着在轻声交谈的司马忆敏和柳炎君,他看见这小子就不舒服,“这是在我的船上,你们二位可不可以遵守一下男女有别的古训,还有,姓柳的,少打司马忆敏的主意,不然,我们就别想和平相处!”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好。”

司马忆敏看了申莫言一眼,没有理会他。

他们是沿河道而行,再过几个渡口,就要换乘马车,也就到了相对于两国来说,一种被默许的中间阶段,虽然两国不允许有商贸来往,可是在两国边关之处,仍然有被默许的商贸行为,而在这个地方,只要打点的好,两边的官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船是好船,马车是快马加鞭,两日后,他们一行人就到了乌蒙国的京都。大家都有些行色疲惫。

第3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23章

和大兴王朝的京城不同,这儿小一些,色调也异域些,艳丽些。

一到乌蒙国的京都,申莫言的表情就起了变化,更加的冷漠,眼神也变得冷酷,浑身上下是一种危险的气息。

“公子,我们是直接去相国府见相国大人还是先回您的府邸?”雷震温和的问,到了这儿,他对申莫言的态度也更加的恭敬起来,“时间还早,比我们想像的时间要花得少一些。对了,有件事忘了和您说一声,雅丽公主的义子来这儿接宝儿,他说是您安排的。相国大人没有答应,如今还在相国府呆着。”

“无名?”申莫言眉头一皱,“那宝儿呢?”

“这——”雷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犹豫一下,才慢慢的说,“事情有些尴尬,您离开之后,阿茹公主就派人把宝儿接到了皇宫,说是,想让宝儿教她跳舞,化妆——”

申莫言眉头一皱,一偏头,却看见一旁的司马忆敏偷偷一笑,那个宝儿,她见过,只是隐约见过,在狩猎场,远远瞧见,当时还以为是个女的,后来才知道,那是申莫言宠爱的男子,名字叫宝儿。

“你笑什么?”申莫言微眯起眼睛,突然兴致极好的说,“他可是我宠爱之人,你们可要和平相处。”

司马忆敏立刻把头扭一边,装作没听见,这两日相处,她已经学会对于申莫言的话,装作未闻,免得接了话,他后面还有话。

“我们先回我那,安顿好司——安顿好冷悦儿和柳炎君,再去拜见我父亲。”申莫言差点脱口喊出司马忆敏的名字,瞧了一眼雷震,慢慢的说,“你先带兰花和物品去我父亲那,我大概一个时辰后就过去。来人,立刻去皇宫把宝儿接回来,这阿茹公主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我看得给她找个婆家了,嗯,那个无名就甚好,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义子,雅丽公主亲自教养长大,配皇上的女儿刚好!还有这个宝儿,真是太不知道个轻重了,我不在府里,他竟然敢离开,也是活得腻味了些!”

司马忆敏有些愕然的看着申莫言,他怎么可以这样直接替皇上作主?虽然听来不过是随口说说,但似乎已经是定下来的事。

进到申莫言的将军府,温度似乎立刻低了几度,司马忆敏抬头看了看院中挺拔向上的树木,天色在树间变得异常干净,叶子在阳光下有着跳跃的绿色,渐渐的深了起来。

“怎样?喜欢吗?”申莫言走在司马忆敏身旁,完全不理会走在一边的柳炎君,似乎是有意的拉近自己和司马忆敏的关系,微微有些得意的说,“我猜你一定是喜欢的。”

司马忆敏仍然是装作没有听见,只是随意的看着。

柳炎君在一旁,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有些矛盾。

进到客厅,坐下,有人奉上茶,申莫言突然脸一沉,冷冷的说:“我不在,是谁让阿茹公主把宝儿接走的?”

立刻,所有下人通通跪下,脸色全部变得苍白,额上见汗。

司马忆敏被吓了一跳,手微微颤抖一下,虽然申莫言只是严厉的问一声,却让她觉得,这地下跪着的人,个个性命堪忧。

“让我再问一遍吗?”申莫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阿茹接走宝儿,并不让他意外,但是,她竟然可以接走宝儿,他手底下这些人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那个阿茹根本就是在找死!她以为她是谁呀!说她是公主她就是公主,说她不是公主她就不是公主!

不过是一个奴婢的私生女,不过是雅丽为了保护自己儿子找的一个替身,哼,简直是——可恶!

“阿茹公主在,在,在相国大人那儿接走的宝儿主子。”一个奴仆大着胆子说,“您走后不久,相国大人就派人来接走了宝儿主子,然后,再后来,奴才们就听说,宝儿主子已经进了宫——”

申莫言眉头一皱,厉声问:“我父亲来过吗?”

“没有,但是,相国大人身边的奴才刘顺来过。”那奴才身体一直在哆嗦,但仍是硬着头皮回答。

“他去过我的书房?!”申莫言恼怒的问。

那奴才只是哆嗦,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