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莫言一拍桌子,恼怒的说:“来人,把宝儿带走,他不过是一个玩物,不配和我们共坐一桌吃东西!”

宝儿的身体微微一颤抖,发不出声音,精致的面具,永恒的微笑,说不出的让观者难过的无助和无奈。

“申莫言,你要是再这样不讲道理,不要怪我因着宝儿与你敌对!”司马忆敏略微提高些声音,强压生气的说,“他怎么不配,你如此对他,我到觉得是你不配!”

申莫言一愣,面上有些挂不住,司马忆敏竟然为着一个宝儿和他当着众人之面言语冲突,心中恼怒,口不择言的说:“你算我什么人,还没嫁我,就要管我这管我那,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玩物!我想怎样就怎样!——”

司马忆敏面一沉,生气的说:“申莫言,你让我看不起!他虽然只是你口中的玩物,可他对自己的感情执著用心,你呢?!你招惹他,却视他如此轻如尘土,你根本是在嘲笑自己的感情!而且你记往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永远不会是你的什么人,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更不可能成为你的什么人!”

申莫言盯着司马忆敏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面容,眼神中透出凌厉。这和他平日见到的司马忆敏完全不同,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是啊,申将军,你这样对宝儿就太不公平了,他好歹是你宠爱的男宠,视他贱如尘土,亦不过是在笑话自己。”无名一旁微微一笑,慢慢的说,“再者说了,司马姑娘是锐王爷的女儿,可不是某人说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人,想要娶她,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无名!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在你和阿茹那个臭丫头结婚的当日把这个玩物当成贺礼送上喜堂!”申莫言不能冲司马忆敏发火,但听无名这样冷嘲热讽,立刻盯着无名,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大声的说。

无名并不生气,微微一笑,心平气和的说:“好啊,我代阿茹公主谢谢你。宝儿,我就说嘛,还是我家阿茹公主疼你一些,毕竟她已经怀有你的骨肉,不如就离开这个畜牧跟了阿茹公主吧。”

听无名这样说,宝儿的身体猛的哆嗦一下,纵然有着带着微笑的面具,司马忆敏还是强烈的感觉到宝儿这一刻的痛苦而惊讶。

“呸!”申莫言不屑的说,“无名,你还真是够厉害的,这样的绿帽子戴着,还这样开心!——”

无名微微一笑,看不出他内心念头,语气冷漠的说:“凡事都有代价是不是?这皇上要把这样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嫁给我,自然要有条件,所以说,一个不洁的公主可以让我成为万人之上的人,何乐而不为。而且,这天下美女众多,又不独她一个。她和宝儿若是真心相爱,我不介意,而且我乐意成全。”

申莫言一愣,这无名话中有话,什么叫万人之上的人?

难道,皇上要用皇位做条件让无名娶了阿茹公主?

司马忆敏下意识看向柳炎君,他也有意得到天下成为乌蒙国的皇上,他可以和相国为敌,可以和同母异父的申莫言争夺,如果皇上是无名,他当如何?也要杀了取而代之吗?

“皇上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他以为他能左右乌蒙国皇位的归属吗?”申莫言在微微一愣后,立刻极是不屑的说,“那还要看我爹那个老东西肯不肯答应,就算是想当皇上,也得等我的宝贝大哥归天之后,否则,你想也别想!”

无名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悲哀。

“是啊,我也觉得我舅舅那个老混蛋不会答应。”雅丽公主就坐在申莫言的身旁,轻轻的伸手拍了拍申莫言的手一下,面带微笑的说,“所以,我们需要帮助,需要一个能够让舅舅心怯的人帮忙!”

申莫言抽回自己的手,鼻子里哼一声,冷漠的说:“算了,我可不是我爹眼中的重要,他也不会心怯于我,你找错人了!”

雅丽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看一眼无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面带微笑,似乎是想要和申莫言贴近些说话,那语气依然是温和而细腻的,“是啊,我也知道,在舅舅眼中,你就是个累赘,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但是——”

申莫言闻到雅丽身上散发的甜甜的香气,眉头微微一皱,不耐烦的说:“你抹得什么东西呀,这么香,甜兮兮的。啊!——”

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的压在申莫言的手腕上,轻轻一挑,那锋利的刃离申莫言的筋只有分毫,只要雅丽手一抖,申莫言的右手就废掉。

“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好闻吧?别动,一动,后面两把淬着剧毒的利剑就会同时挑断你肩膀上的筋,申莫言,不要怪我,当年你的父亲,我亲爱的舅舅的就是这样生生的把我的爹娘给处理掉的。我不过是一时激动重演当年旧事罢了。对,还是不要激动的好?乖乖听话才是姐姐最喜欢的乖弟弟!”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19章

申莫言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刚才扶着宝儿的两个女子正手握利剑,动也不动的抵在他肩膀上,锋利的刃已经刺破他的衣。

“宝儿——”雅丽声音依然温和的说,“考虑好了吗?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宝儿呆坐在那儿,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要你做到,我可以让无名允阿茹公主生下你们的孩子,并且,让这孩子成为乌蒙国的公主或者皇子,允她或者他一生荣华富贵,亦可让这孩子的后人永远以皇家之后的身份活下去。”雅丽的声音也有着隐约的矛盾,似乎,不好真的下定决心。

宝儿有好半天没有动,雅丽也不着急催促,只是,手上的匕首微微一动,申莫言眉头一皱,似乎有些吃痛。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雅丽微微叹息一声,有些愁怅的味道,慢慢的说,“毕竟这也是我们难以下决心做的事,毕竟她是无辜之人,要以她——不过,若是你不做,这申莫言就要终身残废,纵然有医圣在此,只怕也难能救他恢复如常。”

宝儿站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竟然有眼泪顺着面具的眼角静静滑落,他颤抖着双手撕下自己的衣服,好大的一片,然后,哗的一下,把桌上的饭菜推到地上,摔得乱七八糟。

看着衣衫的一片平整的铺在桌上,宝儿突然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颤抖着手在布上一点一点的用血写下三个字。

“对不起!?”

众人各自不出声的在心中念了一遍,并不知道他这字是写给申莫言还是别的什么人,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神究竟落在何人身上,他究竟觉得自己对不起了何人!

宝儿向着申莫言走去,他选择了从司马玥这一边走,走过司马玥,走过柳炎君,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慢慢的走过司马忆敏,面具上的微笑依然精致而美丽。

刚刚走过司马忆敏的椅子,宝儿突然一晃,险险摔倒,下意识的伸手去找东西扶,司马忆敏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摔倒。

不知道为什么,在宝儿精致的面具微笑中,司马忆敏感觉到一份彻骨的无助和悲伤,以及浓浓的歉意,藏在面具后面的真实面容上。

“小敏,放开他!”柳炎君脸色突然一变,口中说着,想要伸手把司马忆敏拉回来。

司马忆敏觉得身体一紧,自己竟然被宝儿猛的拽起,然后紧紧的抱住,她想要挣扎,竟然动弹不得,宝儿仿佛箍子般箍在她身上。

无名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摔落在桌子上,却一言不发,面色悲哀而凝重!

“宝儿,你疯了!放开司马忆敏!”申莫言脸色立刻变得慌乱紧张,宝儿是被自己的父亲送来的,一定被自己的父亲下了重毒,他这样抱着司马忆敏,难道——“雅丽,你想干什么?!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让宝儿抱着她,宝儿是我父亲送来的,一定是被我父亲下了剧毒,他现在随时可能会毒死任何一个人,你——”

雅丽轻轻叹了口气,手下一用劲,申莫言眉头一皱,张嘴骂了起来,“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你闭嘴!”无名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掩起悲哀,不看司马忆敏,口中慢慢的说,“柳炎君,我们想用司马姑娘和你做了个交易,如何?”

“你配吗?”柳炎君眉头一皱,冷漠的说,目光静静的落在紧抱着司马忆敏的宝儿身上,然后语气尽量温和的说,“小敏,不要害怕,有黑玉佩在,宝儿他只能伤害你一时,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哼,”雅丽轻轻哼了一声,“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柳炎君,这是逼不得已,心怜!——”

一直安静坐在无名身旁的心怜身体微微一哆嗦,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有些畏惧的看向柳炎君,轻声说:“柳公子,您的黑玉佩在我这,那个,那个是假的,是主子让乌蒙国的匠人根据我画出的图做的,您,您在受伤的时候,我画下它的图形,然后换掉了它。”

柳炎君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没有说话,身体却无形中绷紧,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盯着无名和雅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们想交换什么?”

“向你讨一剂药。”雅丽微微有些叹息,听不真切,“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冒着伤害锐王爷女儿的代价来向你交换,听好了,宝儿他被我舅舅下了毒,只要我一下令,宝儿就会咬破忆敏的脖颈,因为没有黑玉佩,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你或许会将黑玉佩放到忆敏身上,才会让心怜换了黑玉佩,在无名登上帝位之后,我会完好归还!但是,现在因为没有黑玉佩,忆敏她瞬间就会中毒,她会变得嗜血,只要你交出我要的药,我会放过司马忆敏,在无名登上帝位之后,我会亲自带她去向锐王爷夫妇二人请罪!”

“说重点!”柳炎君冷漠的说。

“我要一剂我舅舅也无法解除的毒药,并且要由你亲自下到他长子身上,我给你两个时辰,他现在和我舅舅一起在我哥哥宫中!”雅丽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成功,我保证忆敏无事,如果失败,我会用我的性命去向锐王爷夫妇赔罪!”

“凭你也配!”柳炎君冷漠的说,“你这样伤害小敏,在锐王爷夫妇二人眼中,你已算不得友人。好,我答应你,让宝儿放开小敏。”

雅丽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这样,我不能再退,你现在就立刻去,至于司马忆敏,我会在无名登上帝位之后亲自归还锐王爷夫妇,免得她得了安全,你会伤害无名!此时,我还不能让宝儿放开她,但是,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办成你答应的事,我一定保证忆敏无事。”

柳炎君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向外走。

申莫言想要骂人,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柳炎君会在无名让他闭嘴的同时点了他的穴位,让他说不出话来,但是,看柳炎君答应了雅丽的条件,心中还是松了口气,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生死他才不关心,只要忆敏无事就好。

“柳大哥!”司马忆敏下意识喊了一声。

“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柳炎君并不回头,说着,身影消失在大家视线中,立刻有两个丽装女子迅速跟上。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20章

司马忆敏知道,柳炎君到宫中去亲自下毒,不可能相国不提防,一个医圣突然的出现在皇宫中,一向多疑而且老谋深算的相国,怎么可以让一个他一直视为对手的医圣轻易的接近自己的儿子,情形肯定会相当紧张,谁胜谁输,定数难说。

她看向雅丽,这个她从小就认识的乌蒙国的女子,父亲曾经说,这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活得泼辣真实,而且城府极深,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半分。

“让宝儿放开我。”司马忆敏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的说。

“不行。”雅丽摇了摇头,慢慢的说,“如果现在放开你,以你的武艺,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是流云剑法的传人,我不会冒这个险,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你无事。”

司马忆敏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痛苦的申莫言,犹豫一下,轻声说:“那,你们放开申莫言,我不想对我心存歉意的宝儿此时还担心着申莫言的安危!你们既然用申莫言的安危来威胁宝儿以他身上的毒对付我,一定是深知申莫言对宝儿的重要性,既然他已经成功的抓住了我,你们放开申莫言,也应该是你们事先承诺宝儿的吧?”

雅丽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无奈,轻声说:“司马忆敏,你果然是个天真的丫头,锐王爷还真是把你宠坏了,我既然做到这一步,就打了从此后和锐王爷再无往来的打算,这对我来说,亦是痛苦的事,但是,为了无名,我不得不如此,宁愿天下人骂我卑鄙,也要让无名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你可以点了申莫言的穴位,同样可以让宝儿不放开我。”司马忆敏静静的说,“也可以同时点了我的穴位,就不必担心宝儿会因为申莫言已经没有残废的危险而放开我。”

雅丽愣了愣,似乎在考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娘,这事本就是我们对不起司马姑娘,她并没有怪我们,已经是大幸,再说,用点穴代替宝儿,此时柳炎君不在,应该可以。”无名一旁轻声说。

“无名,此时不可以仁慈!”雅丽提高声音,严厉的说,“我心中也是难过的很,明知道此事与忆敏无关,但是,谁让她和柳炎君相爱,只有她可以让我们左右柳炎君,如果没有柳炎君,我们根本没办法在那个老东西达成目的前成功的得到帝王之位!只有他手中的药是那个老混蛋无法轻易破解的,而我们可以拿解药来要挟他不再介入朝政。至于司马忆敏,我会亲自向锐王爷夫妇请罪,不论他们如何处置于我,我都认,但是,你必须成为乌蒙国的帝王,否则,一切就要落入他人之姓手中!”

“但是,点了穴位也一样可以。”无名轻声说,看了看司马玥,慢慢的说,“就比如对司马玥一般,我们也许可以让司马姑娘安稳睡着,等柳炎君成功回来。”

刚刚还坐着的司马玥此时已经趴在桌上陷入沉睡中。

“他怎么了?”雅丽微微一愣,才突然想起这儿还有一位大兴王朝的皇子,有些奇怪的说,“他一直没说话,我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存在,他怎么睡着了?”

“不是您对他用了药吗?”无名有些愕然,脱口说,“我以为您对他用了催眠的药,难道是宝儿?”

“不是,宝儿没这本事,我点着宝儿的穴位,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可能对任何人施毒,我不会冒险真的让司马忆敏陷在中毒的危险中,我只是拿她的性命来要挟柳炎君。”雅丽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心怜看了看司马忆敏,又看看突然间不说话的申莫言,莫名其妙睡着的司马玥,犹豫一下,轻声说:“是不是是柳公子出的手,申将军现在也不说话,玥皇子突然睡着,一定是柳公子离开前,担心他们为了救司马姑娘和我们起冲突反而伤害到司马姑娘,在司马姑娘为宝儿所控的同时点了玥皇子和申将军的穴位?”

雅丽犹豫一下,示意一位丽装女子过去看睡着的司马玥,那丽装女子走过去,仔细查看过后,恭敬的说:“他睡着了。”

雅丽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无名,你一定要将这个柳炎君收为己用,他绝对是个人才,幸亏要和你争皇位的是个被老东西宠坏的笨蛋,如果换作是柳炎君这样的人,我们只怕没有成功的胜算。”

“那,司马姑娘——”无名看了看始终被宝儿牢牢抱住的司马忆敏,轻声说,“万一宝儿一个失手——”

“暂时先这样,等柳炎君的消息。”雅丽有些不太耐烦的说,“为了你,哥哥甚至不惜做个昏庸的皇上,被世人骂,你的几位兄长不是死就是疯,要么不得不纵声犬马才勉强活着,你是太多人牺牲才保护下来的,不能因为一个喜欢的女子就辜负了大家。”

无名看着司马忆敏,突然站起身,走到司马忆敏跟前,没加犹豫,双膝跪下,口中说:“司马姑娘,我无名对不起你,为了成为乌蒙国的帝王,不得不拿你作筹码,这是我欠你的,若有来生,我定用我生命偿还。”

司马忆敏动弹不得,只得轻轻一笑,说:“柳大哥说过他不会让我有任何事情,我就不会有任何事情,你不必内疚。”

无名身体微微一颤,雅丽示意心怜扶他起来。

司马忆敏不再说话,安静的由着宝儿死死的的抱着,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渐渐不再愤怒。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跟着柳炎君一同出去的两名丽装女子由外面返回,双双冲雅丽施礼,口中说:“禀主子,柳炎君已经将药下在相国府大公子身上。”

“他有没有说用的是什么药?”雅丽并不意外的问。

“奴婢问过,他说,这与奴婢们无关,但他说他断不会拿司马姑娘的性命开无笑。”一个丽装女子轻声说。

“他现在人呢?”雅丽朝后面看了看。

“与相国在一起。”另一个丽装女子立刻说,“他让奴婢们先回来,在约定的时间结束前告之主子结果,他正和相国大人一起喝酒,他说不希望引起相国大人的注意,他还让奴婢们和主子说,他所下之药不会立时发作,大概会在无名公子和阿茹公主的婚宴之上发作。”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21章

雅丽有些不太相信,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两个婢女。

“我想你还是相信的好。”司马忆敏突然开口,微微一笑,“柳大哥究竟是如何做的,除了他,无人可知,纵然是你这两个奴婢一直跟着,再者说,我如今还是你手中的人质,他不会拿我的性命随意冒险。”

雅丽看了看司马忆敏,叹了口气,这步棋,也是好不容易才痛下了决心,这样对待司马忆敏,她赌定司马锐绝对不会放过她。

“其实,柳炎君并不是最初的选择,当时引他出来,只是想要游说他出面保护无名的安全,但是,没想到他会喜欢上你,而且看你这般重要。”雅丽又叹了口气,一想到要是自己回到大兴王朝,见到司马锐,就有些头痛,当然,也有可能,她永远不会再回去了,“原本是想以你为人质,让申莫言出面杀死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申莫言对你是疯狂的着迷。”

司马忆敏淡淡的说:“不论是谁,我都是你手中的一步棋。”

雅丽轻轻点了点头,立刻又说:“我只是利用他们对你的感情,并不会真的伤害到你,只要我不解开宝儿的穴位,你便不会有事。无名一再央求我,尽最大可能不要真的伤害到你,而且,我也不会真的傻到让你真的出事,要是真的出了事,你父亲绝对不会放过我。”

司马忆敏轻轻一笑,平静的说:“是啊,如果我父亲知道他一直当作朋友的雅丽为了她的目的拿我作人质,自然是不会放过你,问题是,你真的可以确定我真的就是一个听话的棋子吗?”

雅丽有些听不明白,看着司马忆敏。

司马忆敏轻轻一闪身,动作快的让雅丽眼前一花,仿佛一阵风吹过,雅丽面前只留下保持着拥抱姿势的宝儿,却不见了刚刚还被宝儿死死抱住的司马忆敏,刚要回头,却觉得自己的脖颈处微微一凉。

“司马姑娘,你不要伤害我娘——”无名吓了一跳,他完全没看清楚司马忆敏是怎么从宝儿的手中逃出来,并且站在了雅丽的身后,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轻轻的压在她的脖颈上,只要雅丽一动,必死无疑。

“伤害她?!”司马忆敏有些不屑的轻声说,“若是这样,我与她岂不是没有区别?雅丽阿姨,你要记得,下一次再让人抓住我,最好是立刻结束我的性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人可以真的束缚住我,否则,我还真是不配做流云剑法的传人。”

“有我在,就没有人真的可以杀死你。”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声音温和坦然,“好了,小敏,放开她吧。”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收回压在雅丽脖颈上的匕首。

所有的人,全部的目光集中向门口处,帘起,一个素淡的身影静静走了进来,正是已经离开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柳炎君。

雅丽脸色一变,立刻把目光盯向刚刚那两个奴婢。

“与她们二人无关,她们二人确实见我去了皇宫,也是我让她们带了口信回来。”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可以保证无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礼顺利进行,也可以保证无名可以顺利登上皇位,但是,我要用一个条件进行交换。”

“什么条件?”雅丽立刻问。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这个嘛,要在合适的时间谈,念在无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的身份上,我让一步。”

司马忆敏微微垂下头,柳炎君的话让她意外,无名竟然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哪,那个春桃的孩子去了哪里?

雅丽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雅丽想不明白柳炎君的话,但是,司马忆敏明白。

柳炎君的父亲是七王爷,是现在皇上的同门,也就是说,柳炎君和无名也是血源相近的同门,而且,柳炎君还是无名的长辈,因为他和雅丽是同辈之人。

“说出什么条件,我要确定我可不可以答应。”雅丽面容严肃的问,“你一个江湖之人,是不是想让无名帮忙成为江湖盟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无名的身份?是我哥哥和你说的吗?”

柳炎君微微一笑,语气微冷,“你没有权利提问,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我说之前,你安心等候就成。”

申莫言脸上的表情相当的惊愕,这个醉卧青楼的大家口中的私生子,他曾经以为是雅丽和大兴王朝先皇的孩子的臭小子,竟然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那么,难道说,一切是真的,那个阿茹才是那个大兴王朝那个奴婢的遗腹子,而无名才是真正的皇室后代。

可是,柳炎君凭什么要在意无名这个特殊的身份?关他什么事!

申莫言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却说不出话来,在心中骂着这个柳炎君真不是一般的可恶,竟然点了他的哑穴!

“好吧,只要无名顺利登上皇位,怎样都可以。”雅丽轻声说。

“他登上皇位并不困难,如何搬倒相国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柳炎君平静的说,“朝中大部分的人都是相国的部下,他已经把持朝政这么久,为得就是可以让他的儿子成为乌蒙国的皇上,当今皇上手中根本没有权力,就算是宣布了无名成为乌蒙国的皇上,也坐不安稳龙椅,相国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处理掉无名,让他消失。”

“我不会让哥哥宣布无名的真实身份,只是让他传位给阿茹公主,然后由无名主持政事。”雅丽轻声说,“如今,还没有人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除了我们此刻在这的人,你们几个我不介意,余下的全部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人,她们一直就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相国要对付也只会对付阿茹,不会想到其实无名才是真正的帝王!”

柳炎君淡淡一笑,漠然的说:“你们也太小瞧相国了。”

雅丽咬了咬牙,恨恨的说:“你不要以为我舅舅他计划了好几十年,我呆在大兴王朝的这接近二十年的岁月中,也不是在虚度时光,我一直在计划,一步一步的处心积虑。”

“包括通过让小敏中毒引我出来?”柳炎君淡淡一笑,平淡的说。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