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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他听不到,路可仍想说给他听。

“以后再也不会烦你啦,不会有个叫路可的胆小鬼整天缠着你蹭吃蹭喝了,开心吧…你呀,不要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那样不好,要多交朋友,像你宿舍的那两个就很好呀。饭要按时吃,不要忙起事来就忘了肚子,连我一个鬼都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有虽然你很帅,很多女孩子追,可是如果…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千万不要像现在这样冷着一张脸,女孩子嘛,总是需要哄一哄的,我给你说哦,很多时候明明很生你的气,可你就是那么看我一眼,我所有的情绪就倏地不见了,你说奇不奇怪?”

偏偏等她明白为什么后又意味着分别。

“以后、以后你要好好的…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在你心底留个小小的位置给我,我不要求太多,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因为…我不想、不想以后这世界上都没有一个人记得我…那样做鬼太失败了。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你帮我记一下好不好。”

喉咙哽咽地难受,路可抹去脸上的泪水,把披散的头发拨弄在两侧,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好,我叫路可。”

“我是只女鬼,你不用害怕,我是一只善良的女鬼,我呀…就是孤独的太久,想和你做朋友。”

她飘上前,轻轻掂起了脚尖,目光停留在那张颜色淡薄的唇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晚摩天轮外的烟火肆溢,霓虹闪烁。

在怦然心动间,她第一次触碰到了属于他的体温。

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落在温热的手背上。

邱程身体蓦地僵住,缓缓抬起了右手。

透明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张小巧的脸映在了水珠里。

他望见她张张合合的唇间说。

“邱程,再见。”

一阵风从窗外吹入,水珠幻化成影,停在空中的笔嚯地掉落在白色的瓷砖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路可…”

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回归现实。

不会再有人偷偷从身后跳出来,吐着舌头嬉笑地说。

“我在这儿。”

昏暗的地下室

男生挺直脊背跪在地上,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纪小姐呢?”

“放了。”

“放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双手拄着拐杖胸口剧烈地起伏,怒视着面前的男生。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丢弃着一只黑色的匣子。上面的黄符已经被撕去,漆黑的盒子里空无一物。

“小叔,别再继续了,婶婶已经死了。”

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收手吧。”

漆黑锃亮的拐杖高高举起,男生不偏不倚直视着他。

手中的棍子离脑袋仅仅几毫米却迟迟没有再落下。

“咚咚咚——”拐棍敲击着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老人猛地咳嗽起来。

“给我滚!”

“叔…”

“滚!”

邹杰站起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阴暗里那个越发佝偻的身形,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知过了许久,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空气,那道弯曲变形的身影撑着拐杖从椅子站起,接起了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处理过的声音。

老人的目光落在地上敞开的匣子,晦暗不明。“都办好了…”

“那就好,尾款随后会汇到你的账户。”

“等等…”

“还有什么事?”对方的声音透露着一丝警惕。

他从电话旁的底座下翻出一张纸。

邹杰:6217004220018629563

“打给这个账号。”

挂断电话,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那面供奉着灵牌的桌子前。

他伸出抖动不堪的手,将那面擦的崭新的灵牌捧在怀里,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

失去支撑的拐杖哐地掉落在地上,老人从怀里取出一扇洗地发黄的方巾,轻轻地擦拭着灵牌。

“玉儿啊,是我邹启安对不起你们母子,你在那边还好吗?冷吗?饿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们?我总归是不放心的…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屋子里久久不散,老人缓缓摊开枯如树皮的手,掌心中一滩浓黑的液体分外刺眼。

他盯着那团粘稠物良久,倚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盯着灰暗发霉的天花板,胸腔里爆发出沉闷的笑声。

“报应呀,到头来我辛辛苦苦用几十年阳寿换来的百魂傀儡马上就要制成时,竟然被最信任的人给毁了…呵呵,可笑…太可笑了…”

“都是报应…”

“罢了罢了。”

咳嗽声由重变弱,直至安静的空气里再也没有一丝杂音。

头顶上的白炽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角落里蜘蛛仍在勤快地结它的网,藤椅上那只苍老的手蓦地从黑色的牌位上滑下,无力地垂在空中。

A大湖畔

“妈妈,这里好漂亮,我长大后可以到这里读书吗?”

白微弯弯唇,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当然可以啦,不过这里都是很优秀的人,你要是再不好好上课,是进不来的。”

“这样啊?”小姑娘皱起和她爸如出一辙的眉毛,忽然豁然开朗。“唔,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学学吧,反正凡人的知识很简单。”

陆彦去参加母校的捐赠仪式,白微一向不喜欢这种正式的场面,戴上墨镜和棒球帽牵着女儿豆豆的手在学校里逛了起来。

女孩儿东张西望地瞧新鲜,突然目光被湖面上的一团物体吸引了视线。

“妈妈!妈妈!快看!”

白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湖面上飘着一个魂魄透明到快要消散的女生。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哇,那个姐姐好漂亮…咦,我好像见过她?”

白微诧异地看着女儿。“你见过?”

豆豆点点头。“嗯嗯,偷偷跟着厉翊霆去见过这个姐姐,不过那时她是躺在病床上的,怎么一转眼跑到湖面上来了?”

说完对上妈妈颇有深意的目光,豆豆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低头对手指。

她这女儿,到底是像谁?

前几天就听幼儿园老师委婉地表示了她在学校的光荣事迹。

小小年纪,竟然跟男生表白!把厉桀儿子吓得不敢去学校。

“她的魂魄好像要消失了。”豆豆扬起稚嫩的脸,望向身旁的白微。“妈妈…”

“嗯?”

“咱们救救她吧?”

漂亮姐姐醒过来,厉翊霆一定很高兴,到时候就不会再躲自己啦。

嘻嘻,她真是太聪明了。

“妈妈~”

白微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叹了叹气,无奈地点头。

与此同时,A市最负盛名的尚城酒店正全程直播着鸿瑞集团千金纪言欢与环亚集团总经理徐笠钦的订婚典礼。

聚光灯下男俊女貌,被誉为A市名门中的金童玉女。

纪言欢眉眼带笑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将那枚璀璨的钻戒缓缓地送入她的中指。

众人皆祝福地望着台上正在交换对接的男女,一个西装男飞快地从一侧跑到鸿瑞集团总裁的身旁,弯腰耳语了几句。

优美的音乐中中年男人的声音蓦地拔高,眼里流露出激动的欣喜。“你说什么?”

“大小姐醒了。”

西装男的声音一字不落被前排和台上的人听清。

手中的戒指倏地掉落,徐立钦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他愧意地望向对面的女子。

“对不起,言欢。”

挺拔的身形在眼前一闪而过,纪言欢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眨了眨眼缓缓看向底下纷乱的人群。

今天是她的订婚典礼,她马上就要嫁给她的笠钦哥了…

为什么会这样?

言笑呀,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微&陆彦,好久不见。

chapter26

晚上8点,亚美大厦的楼层已经暗了一大半。

秘书田珊整理好所有的资料, 低头看了眼手表, 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玻璃窗。

米色的百叶窗帘半遮,淡淡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在办公室的过道上投下一道道阴影。

男人正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垂眸认真注视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三十二楼的办公室一片安静, 她杵着下巴透过那并不狭小的窗帘缝隙打量着里面的人。

她的老板,邱程。

年纪轻轻,在大学四年级就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广告公司, 仅仅三年, 现如今已经是A市最大的移动营销解决方案公司之一。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却偏偏要靠才华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对于年轻英俊的上司,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同事的爱慕和八卦。

她进公司也有一年了, 除了来过两次的老板妹妹, 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关系亲密的女性出现在他身边。

本来她还以为是老板太工作狂了, 没有时间去经营一段感情, 直到某位好事同事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老板在大学时谈过一段恋爱。

女方是校花级别的人物, 郎才女貌,怎么看都是般配的一对儿。

就在两人即将修成正果时,女生大三突然出了国, 从那以后她们老板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身边再没有其他的女生出现了。

田珊叹了叹气。

大概还是念念不忘,所以才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们老板还真是可怜…

也不知道那位狠心远走他国的学姐,会不会回来。

半掩的门内, 几声沉闷的咳嗽声扯回了她的思绪,田珊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拉开抽屉。

她上次买的一盒还没有拆封的感冒冲剂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老板也真是的,工作起来身体都不要了,这几天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

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咚咚咚。”

田珊轻轻地扣了几下门,捧着手里热气腾腾的杯子走了进去。

原本低头的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神里有微微的错愕,他瞥了眼电脑桌面上的时间。

“怎么还没走?”

她将玻璃杯放在他的桌前,开口解释道。“正打算回去呢。程哥,这是我上次还剩下的感冒冲剂,你趁热喝了吧。”

他望向那只冒着热气的水杯,弯了弯唇。“谢了,不早了快回去吧。”

“嗯嗯。”田珊点点头。“那…我走了哦。”

“路上小心。”

她轻轻“嗯”了声,扶了扶肩上的挎包转身朝门外走去。

推门时握在把手上的手微顿,她侧目看向正专注看着设计方案的男人。

“程哥…”

那道目光抬了起来,落在自己的身上。

“工作永远都没有忙完的时候,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作为老板,你可得注意自己身体!”

“那个。”她指了指被放在一旁的药叮嘱。“药千万别忘了喝呀。”

略显严肃的神情让邱程忍俊不禁。

“好的,我知道了,这点文件看完我也该下班了。”

“那明天见喽。”

“明天见。”

门轻轻地阖上,脚步声渐行渐远,邱程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那杯药。

辛甜的味道萦绕在舌蕾上,温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因为感冒引起的昏沉感被驱散了不少。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桌子上摊放着设计部给出的几套为尚泽公司提供的初步广告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