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得的偏偏是内务府满身铜臭且做奴才的官职,这让王芷璇怎能高兴得起来?

既然王译信用官职摆平此事,王大爷也不能再用不孝文氏压王译信了,本打算看王译信焦头烂额的王芷璇十分的失望。

王芷璇把茶盏扔到了桌上,肝火很盛:“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让王家清贵的名头减去了几分,王大爷在内务府,谁还记得王家的祖宗是琅邪王氏?

王家若是连祖宗的名声都不剩的话,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纵使家财万贯也买不来清贵的名声。

“小姐?”宝琴诧异王芷璇怎么突然发火了?“您没事吧。”

王芷璇面色很是不好看,再绝色生气时,面容也会多了几分的狰狞,“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我那位好四叔真真是好算计呐,他也配做王家的子孙?如此玷污王家的名声,以为他就能好了?只要一日不分家,他脸上一样无光,纵使分家,他也姓王的。”

老爷子的病,王芷璇没用心,也不想老爷子的病能好转,毕竟老爷子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老爷子清醒只会给王芷璇带来更大的麻烦。

王芷璇虽不至于让老爷子一命呜呼,但也用了点小手段,让他一直糊涂着,只等到哥哥王端瀚科举之后,她便会停药……倒是老爷子的身体一定支不了多久。

文氏不一样,王芷璇如今把文氏当作靠山,自然会想尽办法让文氏多活几年。

只要文氏还活着,王译信就别想顺利的分家。

“妹妹……”

“哥?”

王芷璇起身扶住了喝得醉醺醺的王端瀚,“哥哥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今日碰到了几个好友,便多饮了几杯。”

王端瀚自从出继后心情一直不好,没人监督他进学,外面很精彩,王端瀚总是以文会的借口出门。

王芷璇也体谅王端瀚,对他百般安慰,万般体贴,凡事大多顺着王端瀚的心思。

王译信不在把她当作女儿看待,王大爷又是少智的,王芷璇晓得女子再强也得依靠男人,将来能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还得看王端瀚的仕途是否顺利,因此王芷璇对王端瀚着实很不错。

她洒下大把的银子给王端瀚添置衣物,并让王端瀚在外人面前显得很豪阔。

早先王端瀚还觉得用妹妹的银子不好意思,总是说不要,不要的,可架不住王芷璇几次三番的好意,王端瀚渐渐习惯了来王芷璇这里拿银子。

“哥哥又碰到了谁?”

“几个来自江南的才子,小妹……”王端瀚眼睛亮晶晶的,意犹未尽的说道:“我直到今日才晓得,该怎么……怎么……舒服。他们几个才是行家。”

王端瀚觉得以前白过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过得比很多人都好,是名门公子,王译信也一直教导他怎么读书,怎么交友,帮他融入清贵文臣的圈子。

他也认为所有名门公子都如同自己一样,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原来可玩的东西有很多,失去了王译信的束缚,王端瀚如同脱缰的野马尽情的享受着盛世奢华,名门风流。

王芷璇略觉不妥,问道:“哥哥交得都是什么朋友?”

“小妹不懂。”王端瀚满足的笑道:“等有机会我也让小妹见见世面。”

“虽然哥哥乡试是必然中的,但此时哥哥还得用心点,当心大意失荆州哦。”

“我记得。”

王端瀚早就把考题背得滚瓜乱熟,友人也多是曾赞他博学,他不中,谁中?“今日是他们请我,后日我也得设宴宴请他们……在宴席上,我许是能打听打听西宁候的消息。”

“小妹,我一直记得西宁侯,如果不是西宁侯跋扈富贵,他也不会抛弃我们,殷家舅舅也不会死……姨娘更不会被他扔到庄子上不管不问。”

王端瀚眼底泛起红光,醉意也清醒了不少,“同西宁侯的恩怨,我永远不会忘记。”

王芷璇彻底放心下来,握紧了兄长的手,道:“只要哥哥争气,姨娘就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哥哥若有应酬,尽快去就是了,我如何都不会让哥哥面上无光的。”

“小妹……我记住了。”王端瀚颇为感动,“我发誓等我富贵了,绝对不会忘记小妹你。我晓得你过得比我辛苦,再忍忍,等到科举后,没有人再能小看我们兄妹……六妹妹也想再对你无理。”

“有哥哥这句话,我怎样都心甘的。”

王芷璇把一张银票塞给王端瀚,“哥哥先用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王端瀚假意推脱了一会,才收下银票,同王芷璇说了许多外面的消息。

消息有真有假,王端瀚晓得王芷璇最想听什么,自然挑选她想听的说,其实蒋大勇进兵的进程,除了朝中重臣外,很少有人知道,但市井上却有很多消息。

他结交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确实的消息,大多是他伪造出来的,左右王芷璇也不可能亲自去打听,闺秀出一趟门不容易。

王芷璇满心欢喜的送走了王端瀚,蒋大勇若是怯战兵败,再加上马巡抚入京,这对蒋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旦蒋家失去圣宠,倒要看看王芷瑶还怎么嚣张。

王译信到时候一定会后悔抛弃了高中状元的哥哥和自己,王芷璇握紧了拳头,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小姐。”宝琴道:“瀚少爷最近总是喝醉,又在外面……科举之前,瀚少爷这样烂醉不怎好吧,奴婢听说淳少爷可是日夜苦读……”

“我哥哥才华横溢哪是淳哥哥能比的?淳哥哥只是运气好,拜入尹大人名下,他在读书上没甚天分,能过秀才已经很不错了。”

王芷璇会让他连秀才都中不了的,没准他还会因为科场舞弊把尹薄意和王译信拖下水:

“不过我也好久没见淳哥哥了,不知他近况如何,寻个机会,我得去看看他呢,以前他可是把我当作嫡亲妹妹看待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破财

王芷璇再一次把主意放到王端淳身上,并非是她不长记性非要去算计王端淳,而是王端淳是打击王译信最好的人选。

她怎能眼看着王芷瑶得意?眼看着王译信娇宠着他们兄妹?

只是如今她想要算计王端淳也不容易,王端淳很少出尹家的大门,纵使出门也有尹薄意培养的书童跟随。

王芷璇对尹薄意心存戒心,把尹薄意当作老狐狸看待。

越是困难,算计成功,获得的好处越多,越能享受到胜利的快感。

这回王芷璇不会亲自找上尹家去,她洒下了银子,试探着能不能从尹家的仆从口中得到些许的消息,并让人在尹家外看着,她就不信王端淳永远不出门!

王芷璇把写好的‘科举试题’贴身放置,猛然想起一事来……以前王端淳给她写过书信的……其中王端淳在学院的事情,虽然每次她回信安慰王端淳,但在背后没少笑话他。

王端淳在书院不受重视,总是被人捉弄,可还是有一两个朋友的。

王芷璇勾起了嘴角,王端淳的朋友可不一定人人都有像尹薄意这样的师傅,他们许是最好的突破口。

……

繁星闪烁,明月高悬,王端瀚喝了醒酒汤却了无睡意,躺在床榻上回忆着方才宴会的事儿,怀里揣着王芷璇给的银票……他对妹妹略有几分内疚,不过蚀骨的快感,极乐的享受很快压下了内疚。

以前他只晓得用功读书,模仿王四爷的言行,如今他才明白及时行乐的重要。

书房的书卷,没了王译信的督促,他已经许久不曾去看过,左右他晓得科举试题……这个念头一直是王端瀚在外玩乐最好的借口。

“来人,拿水来。”

“是。”

守夜的俏丽婢女悄悄的端着茶盏走近床榻,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妖娆动听的声音撩人极了,“瀚少爷……”

王端瀚横斜在床榻上,“喂给本少爷用。”

俏丽的婢女注视着床榻上以及有青年男子气质的翩翩少年,瀚少爷的相貌同王四爷有六分相像,殷姨娘也是一位眉眼如画的美人,王端瀚就是一俊俏的公子,以前四爷和殷姨娘看得紧,王端瀚身边的丫鬟不敢存着爬床的心思,如今四爷出继了瀚少爷,殷姨娘又被送去了庄子上,五小姐对瀚少爷看得不紧,这群丫头有了别样的心思。

千方百计在瀚少爷面前献媚,殷姨娘爬床的例子就在眼前,虽然殷姨娘最后被四爷放弃,但意味着她们也会失败。

婢女扭捏的含了一口水,轻轻的靠近王端瀚,把樱唇凑上去,四片唇瓣相贴,清泉渡到了王端瀚的口中……王端瀚品尝到了女子的馨香,尚未完全散去的欲望再一次被勾引了出来,一翻身把俏丽的婢女拽上床榻,幔帐缓缓垂下,男女调笑娇吟的声音被幔帐阻挡,火烛照亮了两人交缠的影子,噗,烛火灭了,喘息娇吟声音去透过幔帐缝隙溢满卧室。

一旁两头翘的书案上,书卷被束之高阁,无人碰过。

庭院深深,简单质朴,溢满书香的卧室一片静谧,一眉眼清秀的书童走到了幔帐旁,默默数了三个数,猛然撩起幔帐,“淳少爷。”

“……啊。”

裹着锦被的王端淳慌忙之中,手中的夜明珠滚落到床榻上,“你怎么来了?”

他另一只手向身后藏去,书卷在他身后露出一小截。

书童道:“小姐送您夜明珠,不是让您用在晚上看书的。”

这颗夜明珠就是再闪光,也是珠子。

“小师妹……”王端淳缓缓的低头,“我怕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明儿我同小师妹说,你别把这事告诉小师妹。”

“老爷说过,淳少爷您是必中的。”

“我……”

王端淳没有自信,从小到大他受得打击太多,有王端瀚那颗珠玉在前,他仿佛怎么刻苦读书都赶不上王端瀚,也无法得到父亲的青睐,“瀚哥儿出继,父亲身边只有我一个。”

因此,王端淳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如小姐说得,您就是想得太多,皇上可不是单纯看在老爷和王四爷的份上让您去上书房读书的。这话小姐同您说了不止一遍,您平时很听小姐的话,怎么这句就记不住呢?”

“我晓得小师妹在安慰我。”

“淳少爷熬坏了身体,老爷和四爷不是更失望?您忍心看小姐为您垂泪?小姐若是晓得您用夜明珠看书,小姐会很内疚的。”

“不看啦。”

王端淳本能不想让小师妹落泪,把书卷递给书童,仰面躺在床榻上,夜明珠举在眼前,流光溢彩的夜明珠上似出现了小师妹的身影,一丝莫名的甜意在心底发了芽,他没对任何人说过,如此迫切的读书用功,除了不负师恩外,他笨拙的想着,若是他能一鼓作气连中秀才和举人,师傅会不会让小师妹对自己更好点?

昨日他给师母请安时,听见师母同妈妈交代嫁妆的事儿,他没听清楚,嫁妆……可能是给小师妹的,莫名的他不觉得有点心慌意乱,小师妹要嫁人了?

小师妹出嫁后,就没人给他送汤吃,送零嘴……也没人帮他在师傅面前说好话。

王端淳把夜明珠藏在枕头之下,那些不重要,对吃食用度,他要求不高,一直刻苦读书,他从未追求过享受,师傅训他几句,他也不在意,从小打大他就是被人训大的。

师傅比父亲好,从不曾拿师兄来同他比较,或是露出任何失望的情绪。

他不想,不愿小师妹穿着大红的嫁衣嫁给旁人。

与此同时,尹嘉颖在自己的香闺生闷气,“呆子,呆子!我哪惹了你?见我溜得那么快作甚?”

尹嘉颖想起昨日的事情就生气,本来好心好意的给他送点心吃,可半路上那个呆子看到她竟然……落荒而逃。

她就那么可怕?

气死人了!

尹嘉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握紧拳头道:“明天你再跑试试?哼。”

宁静的卧房,幔帐轻轻晃动,李氏披了一件衣服下榻,走到桌前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身后传来丈夫的声音,“睡不着?”

尹薄意同样下了床榻,把烛火点亮,“夫人有烦心事儿?”

“我想了半晌,大姐儿虽是好意,但她赠给嘉颖的嫁妆,嘉颖不能要。”李氏把茶盏放到了一旁,“老爷也说过,王四爷不同寻常人,未必看重钱财。”

尹薄意握住了李氏的手臂,心疼的说道:“她只是为了感激嘉颖,毕竟当时如果不是嘉颖,大女婿没准还在外面风流着,不是嘉颖和你帮她想办法求得子嗣,在婆家人面前大姐儿都抬不起头来,比起旁人左生一个,右生一个,大姐儿好不容才有了儿子。”

李氏做过什么,尹薄意一直记得,对亡妻尹薄意也是感激的,毕竟亡妻陪着他吃了不少的苦。

尹薄意虽是连中三元,但并非少年举人,他中状元的时已到而立之年,亡妻没享受到他高中的荣耀,因此他内心深处对亡妻格外的愧疚,而继妻本是次辅幼女,嫁他是低嫁,亡妻留有儿女,尹薄意何尝不知继妻艰难?

自从他们成亲后,尹薄意再也没为家事操心,对继妻李氏他一样心存感激,且满是怜惜,毕竟继妻要比他小上许多。

李氏道:“这些本就是嘉颖应该做的,大姐儿虽然不是我生的,可她是老爷的嫡长女,是嘉颖的嫡亲姐姐,帮姐姐点小忙,哪用得上收下重礼?姐妹间不需要这般客气,大姐儿始终把我和嘉颖当作了外人。”

“夫人想多了,大姐儿只是想……”

“老爷别再说了。”李氏笑道:“若说我对大姐儿同对嘉颖一般,您是不信的。”

“夫人……我……”一向能言善辩,冷静自持的尹薄意多了几分慌乱,李氏刚进门那几年,他可没少防着继妻。

“我也不信,毕竟隔着肚皮。”李氏坦言相告,“所以大姐儿的婚事,我说了,却没有同她外祖家抗争到底,不瞒老爷,若是嘉颖,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婚事搅和黄了。嘉颖的嫁妆虽然不如大姐儿贵重,我父亲也给她添置了不少的书卷古本,说不上寒酸,说句打嘴的话,嘉颖成亲是喜事,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嘉颖刚出阁就被人非议。”

“大姐儿赠给嘉颖嫁妆是自愿的。”

“可旁人不一定这么想。”李氏眉头簇紧,“淳哥儿是个实诚的好孩子,自然不会多想,蒋夫人心怀坦荡,说实话她并不是过于看重嘉颖的嫁妆,若论富贵,西宁侯府在勋贵中也是排名前列的,不提西宁侯以前在西北积攒下的家底,就说西宁侯进京这些年,同皇上合伙做生意得的银钱就海了去了。蒋夫人是西宁侯唯一的女儿,西宁侯没少给蒋夫人补妆,况且蒋夫人虽然在某些事上脑袋转不过弯来,可她在善于经营这一点,我也有所耳闻,她也只有淳哥儿一个儿子,她就是再转不过弯儿,也不会把自己积攒下的嫁妆和私房银子留给庶子庶女……他们如今也出继了,更沾不上边了。”

“大姐儿的好意,我心领了,未来亲家同意这门婚事,可不是看重了嘉颖的嫁妆,而是看重了嘉颖。”

李夫人后一句话没说,同样看重了尹薄意,以及嘉颖的外祖父,这些比耀目的嫁妆更打动人心。

她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若是嘉颖出嫁闹出争嫡姐嫁妆的丑事,李氏非被气死不可。

“老爷,您同意这门亲事,也是看中了王四爷,婚事只为两姓之好,您何必弄得亲家也不痛快?王四爷顶顶在意名声的。”

“依你。”

尹薄意点头道:“明日我亲自从大姐儿说。”

“嗯。”李氏挽住了尹薄意的手臂,低头道:“嫁给老爷,妾身从未后悔过。”

尹薄意眼底含情,道:“能娶到夫人,是为夫的幸事。”

亡妻对他情深,继室对他意重,先后两位夫人在尹薄意心中地位相当,他从未把她们弄混过,也从不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非要分出个眉眼高低,嫡妻以亡故,他必然续娶,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李氏,他不会总是追忆过去,想念亡妻。

况且一心用在仕途上的尹薄意也没过多的心思沉醉在儿女私情里。

翌日,尹薄意把已经出阁的嫡长女回赠给尹嘉颖的嫁妆还了回去,他亲自把嫡长女叫回娘家,说明此事,“大姐儿不要同你母亲和妹妹们太客气,嘉颖性情活泼,心地醇厚,但却有嫉恶如仇的性情,最是看不得亲近的人被欺负,她把你当作姐姐看,你以后多疼她也就是了。”

正因为尹嘉颖性情纯粹,尹薄意才不敢把嘉颖嫁入高门望族,规矩颇多的人家。

……

“你神神秘秘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饮茶?”

王芷瑶不满的嘟着嘴唇,指责顾三少,“看你找得这个地方?像是风月场合,进门出门都不像是正经人!”

“在你眼里什么是正经人?”

“反正这里的人都不是。”

“我呢?”

“我不是早说过吗?你是坏人。”

王芷瑶看向窗外,偷心的坏人,不知怎么,一来二去她的心被他偷走了大半。

刚开始,明明是王芷瑶‘利用’顾三少来着,怎么到现在,他成了她心中不可或缺的人?

到底谁在算计谁?

王芷瑶侧头,顾天泽一如既往的傲娇,脑后的略微翘起的发辫一如既往的吸引着她,“你怎么不把发辫束起?”

只有将门小公子才会把发辫捆成马尾,寻常贵胄少年大多是高冠博带,广袖飞扬。

“你不是喜欢?”顾天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是你就不怕旁人说……”王芷瑶停住了,顾三少,傲气冲天,目中无人的顾三少什么时候畏惧过旁人的言谈?

他一贯我行我素的。

顾天泽甩了甩脑袋,发辫如同波纹一般晃动,王芷瑶不由得目光更为热切,好像摸一摸,可顾三少一定不肯,故意的,他一定又故意‘算计’‘勾引’自己。

她痴迷的样子,取悦了顾三少,低淳的笑道:“我不需要发髻来成全,想梳就梳了,岂容外人多嘴?”

“皇上呢?”

“皇上?”顾天泽眸色暗淡了几分,赌气道:“同你一样。”

王芷璇忍不住笑出了声,“英雄所见略同呐。”

就是说嘛,真正喜欢顾三少身上那股独特傲气的人,一定会愿意看他梳着略高的马尾,愿意看他辫子上缠着半掌宽的头绳。

顾天泽抿了一口茶水,“一会又好戏看,所以你暂且忍耐一下,这里……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看完好戏,我让人平了也就是了。”

“别,你把这里平了,浪荡公子们还得再找地方。”王芷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入鼻一股淫奢的味道,目光所到之处,摆设精致华丽,但隐隐透着一股轻浮,“这里虽然不是送礼物的好地方,不过下次见面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送你了。”

王芷瑶把袖口的笛子取出来,递给顾天泽。

顾天泽本来听见有礼物收挺高兴,可见到是玉笛,剑眉紧皱,“我不会玉笛。”

“那就学学嘛。”

“不学。”

“可是如果你学会吹玉笛的话,我便给你跳剑舞。”

王芷瑶眼底冒出粉红泡泡,“你不觉得你吹笛,我跳剑舞很浪漫吗?或是在一处风景优美,落英纷纷的地方,你吹笛子给我听,我靠在你肩头……或是擎着一把纸伞……”

顾天泽不解的看着王芷瑶,浪漫?自己怎么不觉得?

不过此时她脸上的桃粉色极是好看的。

吹笛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天泽一连嫌弃的收下了玉笛,毕竟是她主动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以前虽然也有玉簪什么的,但那些都是他偷偷拿走的。

隔壁传来脚步声,顾天泽拽气王芷瑶,小声道:“跟我来。”

到底是什么热闹,值得顾三少如此?

王芷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随着顾天泽靠近墙壁,能看到隔壁屋子的动静?

顾天泽把墙壁上挂着的画卷撩起,透视孔露出,王芷瑶凑上前去,顾天泽顺便站在她身后,手臂缠住了她的腰,王芷瑶想要挣脱时刻不忘占自己便宜的顾三少怀抱,透视孔出现的人影,让她忘记了挣扎,五姐姐王芷璇?!

“怎么会是她?”王芷瑶失神的喃喃自语,“她来此做什么?”

“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