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宁昭昭心大,所以没发现碧芹其实这半天都心不在焉的。

等她兴冲冲地跑到回漪芳楼,先在楼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以为人还没回来,又跑到楼上。

结果一打开她的屋子,就闻到满屋子的酒气!

“…阿沅?!”

宁昭昭点了蜡烛,才看到床上有个人正躺着,可不就是颜清沅?!

“你怎么醉成这样?”

还醉到她屋里来了!

宁昭昭连忙走过去,把他半扶了起来,发现他浑身烫的吓人。

她想去叫人,结果被他拉住了手。

颜清沅把脑袋搁在她肩上,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嘟囔道:“别去…我没事,只是有应酬,多喝了几杯。”

应酬?

是了,他好像是那什么黑市的主人,今天跑出去处理什么事情,要喝酒也没什么奇怪的。

宁昭昭觉得他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压力却这么大。

她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道:“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我让你送你回去罢。”

话落,颜清沅突然一抬手,抱住了她,怕她跑了似的,嘟囔道:“别去。今儿丢你一人在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因为他醉酒的状态,宁昭昭也没多想。

何况他这个动作其实是有些稚气的。喝了酒的人一般理智不在,只剩下本能。比如他现在不想宁昭昭去叫人,就会下意识地抱住人不放。

“我不去叫人,你先松松手,我待会儿跟你说。”

“嗯。”颜清沅的手松了松,脑袋还是靠在她肩上,手也半圈着她。

哎哟喝醉了酒,好像还有点乖的样子…

宁昭昭忍不住笑道:“你这样可是在占我的便宜啊。”

她也没多想。前世参加聚会什么的,搀扶喝醉酒的男性同伴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颜清沅哼哼唧唧地道:“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宁昭昭果然立刻就道。

等喝了水,颜清沅还赖在她床上,道:“跟我说说今天的事。”

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呢…

宁昭昭心想,你这男保姆当成这样,也是够尽心的了。

她索性蹲在床前,半趴在床头,正好对着某人吞吐着酒气的脸,低声道:“说起来,我也正想和你商量一下那个陆骁的事儿,可你还清醒么?”

38.第38章 又醉倒一个

听到“陆骁”的名字,颜清沅突然睁开眼,看了看她,手里也紧了紧。

宁昭昭傻笑:“你们男人喝醉酒还真好玩…”

于是颜清沅又想到了今天白天宋顾谨喝醉的事情…

碧芹当时一个劲儿的强调,虽然宋顾谨占了宁昭昭的便宜,可是他也被宁昭昭打的很惨很惨很惨!重点描述那个惨!

想到这里,颜清沅又用力抱了她一下,心想他也占她便宜了,她没生气也没打人。

于是他又被安抚了。

“有点冷。”他道。

宁昭昭也让他靠着,闻言摸了摸他的手,只觉得烫的吓人。

这皮肤烫,空气冷,不会病了吧?

宁昭昭想了想,觉得他都喝成这样了还没忘记自己奶爹的职责,现在估计酒气上了头,她也不能就这么把他赶出去啊。

于是宁昭昭就拉了拉被子,一边道:“男女大防我就不管了,反正咱俩都这么熟了。可我听说有人会酒后乱性…你要是敢,管你脑子清不清醒,我都会揍你的。”

颜清沅在心里叹了一声。

他又更加后悔今天没看住她了,果然这个性子不让人占便宜都不可能。

不管了,他要在她屋里先赖上一晚上,才算回本!

于是他顺势躺进了被窝里,哼哼唧唧了两句头疼,又开始拉着她的手问她今天的事儿。

宁昭昭还有点兴奋,坐在床边叽叽喳喳了半天,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她是怎么撕了假陆骁的面皮…

她觉得她这事儿办得漂亮,颜清沅心里却在默默地计算得给她收拾多少烂摊子…

只不过他现在“醉”着,也不方便多说,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宁昭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叫了两声:“阿沅?”

她轻轻笑道:“睡着了呢。”

又给他拉了拉被子。

彼时她是真心待他的,完全没有防备,也心无芥蒂。

颜清沅知道,他更知道,若是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再也不会这样对他了。宁昭昭一旦披上铠甲,防备心就会极重。

他们将只剩下男女之间的那点角逐,征服和被征服。

颜清沅明白,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可是做事一向直接了当的颜清沅这次却有些犹豫和退缩,舍不得放弃此时的宁静和温柔。

本来今天晚上他打的就是来宣告主权的主意…不管宁昭昭接不接受,她以后都是会属于他的。

一则是因为妒火熊熊,再则是因为他不认为还有拖下去的必要。

可是宁昭昭娇憨的模样,让他的心又软了软,心头的火气也消失无踪。

罢了,再纵她一阵子吧。这次,也只能怪他自己没看紧。

只是这个被窝太香太软,让他再赖一会儿…

半夜,睡在榻上的宁昭昭突然觉得唇上有点痒。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发现颜清沅点了烛火在她榻前,披散着头发。

因他此时是站着的,她没多想,嘟囔道:“你醒啦?”

“到床上去睡吧,别着凉了。我先回去了。”颜清沅道。

宁昭昭舔了舔唇,爬起来,道:“哦,好。”

说完,也不去看颜清沅的反应,卷着外袍披上,就爬回了自己床上去睡下了。

颜清沅轻轻笑了一声,给她熄了烛火。

隔天早上宁昭昭又摸黑起了身,梳妆打扮之后想去慈安堂给李氏念(添)经(堵),结果在楼下遇到了一晚上没睡在院子里发呆的颜清沅。

早上雾气蒙蒙,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头发和绵密的睫毛都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宁昭昭浑然不觉,反而欢喜道:“咦,你也起来了?这么早?”

“…哪儿去?”颜清沅不答反问。

宁昭昭道:“念经去啊,免得让他们抓住我的错处。”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一看就藏着坏呢。

颜清沅无奈了:“去吧,陆骁的事情,我来安排。”

“嗯。”

看她兴冲冲跑出门的样子,颜清沅觉得啼笑皆非。最早的时候,要她去慈安堂,就跟要她的命似的。

那段时间颜清沅天天要听她唠叨,什么起那么早啊,什么天这么冷啊,什么老太婆这么烦啊…

现在倒好了,也没人喊她了,她自己巴巴每天起个大早,早饭也不吃了,准点过去念经!傲剑秦时

也不知道慈安堂那老太太心里会怎么想!

事实上,当宁昭昭再一次出现在慈安堂,不但要念经,还厚着脸皮要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陆嬷嬷脸都青了!

太夫人李氏听说昨天宁相的计划失败了,本来就受了刺激,又听说她下午跑过来要念经,就觉得她是来示威的!

气得一晚上没睡好,还没想好对策呢,没想到她竟然一大早又来了!

宁昭昭还赖在门口不肯走,嘟囔着:“血浓于水啊,我祖母生病,我怎么能不进去看一眼?我都好久没看到我祖母了,昨天连经都不让我念…”

“祖母是没把我当成亲孙女吧…那我外祖父来了,问起我家祖母的病情,我都说不出来…”

李太夫人听了在里面气得摔烟杆,大声道:“你让她进来!难不成我老婆子还能叫她给气死了!”

陆嬷嬷深知李氏最近连续遭受了几次打击,只怕她会扛不住,便用身子挡住门,苦涩地道:“大小姐,您就先回去吧!您一片孝心,太夫人都知道。只是如今,如今太夫人实在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我才要念经,才要请安啊。这些不都是之前你们自己说的吗?还请了个什么静慈师太来看…那可是静慈师太说的,总不能是假的吧。”

陆嬷嬷只是挡住门,道:“您没听太夫人正生气呢么…”

“又不是我惹她生气的!”宁昭昭理直气壮地道。

“…”不是你是谁!

宁昭昭隔着门大声道:“祖母!您不见我就算啦,可是孙女一片孝心您都看见了!您再好不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宁昭昭放完话,转身就走了,一边还嘀咕道:“还说什么静慈师太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啊…”

说完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屋里,李氏气得咳了半天。可是她越气又越是要抽大烟的,弄的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咳到后来,就咳出来一口血痰。

陆嬷嬷一看,顿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太夫人何必去置那个气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该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李氏咳了半晌,嘶哑地道:“这小孽障也不知道是何时变成了这样…现在想来,她娘也是个好的。她娘走了以后,她才让胡氏教成了这样!”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而且她也是惯会从别人身上找理由的。

陆嬷嬷只怕她和胡氏又要对上,连忙低声道:“您快别这么想,大小姐不学好,以后自有她自己的命数。如今相爷回来了,您也就别再多心多想,只等那封侯的事儿办下来了,以后就只管享福了。”

李氏想了想,也是,她儿子回来了。

她半闭着眼睛道:“强儿怎么样了?”

陆嬷嬷低声道:“昨日听得下人来报,说是精神了些,能吃能喝了。过阵子,大约就能下地了。”

闻言,李氏眸中有些悲凉,道:“能吃能喝,能下地了又有什么用…我对不起我那老哥哥,让李家绝了后…”

陆嬷嬷也擦了擦眼睛,哽咽道:“这也是为了相府…”

“便只有你懂得我是为了相府!如今看着那些小辈,胡氏也好,还有昭昭那小贱人也罢,一个个都是只想着为自己谋好处。结果倒把我老婆子气成这样!这等不孝,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着,她又激动起来,开始咳个不停。陆嬷嬷又是一顿安抚。

待天亮了,宁相的人终于到了漪芳居。

“相爷请大小姐过去。”

宁昭昭正在慢吞吞地吃零食,闻言便看了来报信的人一眼,睁着眼说瞎话道:“哦,我忙完就过去。”

对方:“…相爷的意思,是请您马上过去。”

“可我忙着呢,这些东西不吃完,我怎么好站起身?何况自家父女,需要讲究这些虚礼吗?难不成我还得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赶过去…”

她吃着小酥饼,一口一个一口一个,说不出来多悠闲。

颜清沅远远地看了她一眼,见那小厮绷着脸站在她面前,叹了一声,丢下书站了起来道:“你先出去吧,杵在这儿盯着人家干什么,回去回你家相爷话,郡主忙完了就过来了。”

对方杵着不动,依然阴沉着脸盯着宁昭昭,似乎想用眼神杀死她。

是个人都该吃不下了。

颜清沅转身道:“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请大小姐自重,相爷派小的来请,小的代表的就是相爷!相爷让小的在这儿等着大小姐一起过去,小的就必须得等到大小姐一起过去!”

哎哟还挺强硬的!

宁昭昭手里拿着小酥饼,看着他,道:“你这意思,我要让人把你丢出去,就是把我爹丢出去了,我要是把你给打了,就是把我爹给打了?”

39.第39章 女儿随爹

本来这种小事没什么好计较的,宁相的人来了就来了,做女儿的给个面子也就过去了。

可是宁昭昭一想到宁相,就比想到胡氏李氏还觉得烦。

因此之前赵嬷嬷她们过来的时候,宁昭昭也不是这么不客气的。这小厮纯粹就是被宁相牵连,躺了枪了。

颜清沅道:“丢出去吧。我青云骑不至于连个小厮都丢不动。”

“是。”

那小厮就被赶走了。

宁昭昭慢慢吃了完了小酥饼,拿了帕子擦手,眸中闪烁不定,有些冷冽。

颜清沅看了她一眼,道:“不想去就算了。”

宁昭昭哼哼道:“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何况陆骁被我们的人看着,他怕我把事情捅出去,怎么会由着我不见他?”

颜清沅想想也是,便坐在了她对面,道:“你要去,答应我几件事。”

“什么?”

“第一,不许动手。”

“哦”,宁昭昭无所谓地道,“我也没这么傻,他怎么说也是我亲爹,我要打他了不是落人话柄吗?”

“也不许骂他。”

颜清沅耐心地道:“宁相是个心思十分深沉的人,又十分记仇。若是让他彻底记恨你,时刻盯着你,也不是什么美事吧?”

说的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宁相那种小人中的小人,这种小事上就别闹的太难看了。

宁昭昭想了想,郑重其事的承诺道:“我今天绝对不骂他,也不打他。”

虽然觉得她说这话有点不对劲,颜清沅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唠叨脾气发作,此时又抓着宁昭昭一顿事无巨细一顿嘱咐,才把她送到了院子门口,让瑞姨和碧芹陪着她去了宁相的德隆园。

这里是相府的中心,除去主院,还有三个小院分布在附近,呈拱卫之势。主院自然是平时宁相办公和休息之处,大多数时候,宁相会回后院过夜。三个小院,则住着相府的门客和幕僚。

今上时常夸赞宁相勤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养的幕僚门客,也都对他忠心耿耿,经常为他出谋划策。

宁相是个一心奔前程的人,齐氏不过是他的一段过往,胡氏更是不过是他踏脚石。

如今他把一个多年没见过面的女儿当成是踏脚石,也没什么稀奇的。

宁昭昭第一次进入德隆园,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的装束和内院不同,一派严谨。可是想想宁相的身份,不过是个寒门官员,弄的这么煞有其事,又觉得有些可笑。

“父亲,我来了。”没等人通报,宁昭昭自进了门。

宁相着一身象牙白的圆领长袍,坐在桌子后面,闻言便皱了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

“文青侯府大小姐封县主之事,是你让宋世子去阻的?”

宁昭昭愣了愣:“文青侯府?”

那家的大小姐,不就是顾胜雪?

见她发愣,宁相道:“宋世子亲自上了折子,说此女德容有亏,不配做县主。坊间已经开始流传她是与你有了争执,宋世子是为你出气。”

宁昭昭皱眉。

宋顾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他作为侯府世子,突然上折子去弹劾一个贵女,还毫不留情地说人家是“德容有亏”!在这个时代,出了这种事情,女子很可能是要羞愤自尽的!

宁昭昭想了想,道:“女儿和宋世子,顾大小姐,都不算熟稔。这件事和女儿无关。再则他们二人不是早就有些暧昧的传言在外么,搞不好是宋世子存心报复…”

那宋顾谨昨天喝醉了酒,不还喊着那顾胜雪的名字么?

这很容易让人脑补出,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之类的剧情吧?

宁相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道:“胡闹!空穴不来风,若不是你,怎么坊间传闻会成那个样子!”

哎哟我怎么知道啊!

宁昭昭皮笑肉不笑,道:“女儿甚少出门,为什么会有这样议论,女儿还当真不知道。不过外间关于女儿的流言蜚语一向多,什么自尽啊,什么与状元郎私通啊。如今多了这一桩,很稀奇吗?”

说白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流言?还不都是你这一家子极品!

宁相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小,遇事难免不知道轻重。这文青侯府,虽然比不的镇远侯府势大,可也是正经的侯门。你闹出这样的事来,将来就算封了郡主,太后会怎么想你,皇后会怎么看你?你的婚事,还有什么指望?”我老公不是总裁

这话说完,他就盯着宁昭昭。

过了很久,宁昭昭反应过来,若有所思,道:“照你的意思,你是说你能替我解决这件事?”

这回她干脆连尊称客气都省了,足见她有多不耐烦不屑。

为什么这个相府的人都觉得她最在意的是婚事,觉得只要拿捏住她的婚事就是拿住了她的软肋?

佛堂藏人,榜下捉婿,这等丑事也都做了,没有成功,现在改走利诱路线了么?

宁相也听出了她语气的古怪,嘴角便噙着一丝阴冷的笑意,道:“宋世子纵是钟情于你,你们也不可能了。先前退了婚,你又毁了容,镇远侯府再把你迎回去,他们也丢不起那个人。哦对了,听说你和你那个侍卫关系不错…二品都尉,招做郡马?别忘了他是三十六黑市之主,你觉得皇上会让他和端王再联姻?”

颜清沅不是朝廷能控制的人,端王和宁昭昭却还受制于朝廷。

宁相端起茶杯,垂下眸子淡淡道:“昭昭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你乖乖听话,让爹给你寻觅个良婿,才是这辈子的依托。”

他的谈判技巧高明在此,本来就是作为长辈,掌握了主动权。然后抛出筹码,伴随恐吓,既让对方转移了注意力,也让对方卸了心防。

接下来,只要宁昭昭一服软,就可以开始谈陆骁的事了吧。

宁昭昭低下头,冷笑。

半晌,她道:“您是不知道,我早已经对所谓的良婿,死了心么?”

宁相不信,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

她噙着笑,直视宁相,道:“昨日女儿穿的那身嫁衣,爹还记得么?那是我娘的,是她一针一线缝的。”

宁相有点不愿意提起齐氏,皱眉道:“我和你娘的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替我娘讨回公道的吧,那你就想错了”,宁昭昭笑道,“我可是您的女儿啊,自然和您最像的。什么良婿?这种胡氏那种蠢女人才想的东西,我会想要吗?”

宁昭昭盯着宁葳,几乎是一句一顿,道:“从小父亲就是我榜样,所以我和父亲一样,在我看来旁人都不过是我的踏脚石罢了。亲人,以后的夫婿,又有什么区别?父亲若是想用这个来牵制我,恐怕是想错了呢。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不是来谈陆状元之事么?”

显然,宁相不会为自己有一个和自己“这么像”的女儿,而感到欣慰或是骄傲的。

相反,他的脸色渐渐难看了。

宁昭昭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道:“父亲难道不急?陆状元,好像明日就要上殿面圣了吧?父亲找来的那个替身已经被移交大理寺,是说陆状元被他打昏了,不知去向吧?”

宁相垂下眸,不说话,手不由自主地又伸向旁边的茶杯。

“榜下捉婿也算是风流韵事,可是囚禁关押状元,就不太好了吧?哦还有,那状元好像还带病在身,就算放出来,上了殿,就不怕冲撞了圣颜?”

宁相咬牙切齿地道:“他的药是你下的?”

宁昭昭甜蜜一笑,道:“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