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她就发现这女生的相貌跟莉莉并不相似。

——可是——只是发色与眸色一样,就能——就能得到他那样温柔的眼神吗?

塞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从昨晚见到双胞胎后一直持续到刚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当那个女生走过门口的反作弊魔法监测仪的时候,那台机器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除了斯内普之外,场内的所有考官们都走了过去,那个女生被团团包围住了。

“啊——对不起——我,我只是——我不是——我是说,我很抱歉。”那个女生似乎快被这阵势吓哭了,期期艾艾地说着,同时,她的发色、眸色以及容貌奇妙地发生了转变,成为了一个深褐色头发的清秀少女。

而塞拉清楚地看到,当那个女孩的外貌发生改变时,斯内普的黑眸里划过的一丝怅然和落寞。

“姓名?年龄?学院?还有——你这么做的原因?”一个考官拿出速记笔,沉着嗓子说。这些考官都来自魔法部的巫师考试局,所以并不清楚这些考生的情况。

“我——我叫尼法多拉·唐克斯——十七岁——格兰芬多的学生——”女生哽咽着说,“我——我这么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我天生就拥有这种——这种改变外貌的能力,我想——是的,我的魔药学得很差劲,所以——我听说N.W.E.Ts的考场里都会对考生的相貌有记录——而如果——如果考号一样,但入场的考生和出场的考生——长得不一样的话,那么——他们的成绩在录入的时候就会发生错乱——”她说着,偷偷抬起眼瞄了瞄考官的脸色,又赶忙低下头,“我——所以我就随便变了一下容貌——对不起——我以为这种错乱能给我带来至少‘E’以上的成绩——那么我就可以——”她说着,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考场内静默了几秒钟,一个苍老的女声打破了沉默:“等等,孩子——你是说——你天生就拥有这种改变外貌的能力?”

“是——是的。”唐克斯怯怯地说。

几位考官又沉默了一会儿,其中几位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个老妇人又对唐克斯点了点头,说:“好了,你先跟我来。”

唐克斯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活活吞下去了整整一磅的狐猸子干大粪一样,她神情愁苦,木然地跟着老妇人走了出去。

“好了,考生继续入场!”一个考官威严地说道。

尼法多拉·唐克斯会因祸得福的,塞拉心里很清楚,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唐克斯显然学习成绩并不优异却能最终成为一名傲罗,原来——是这么戏剧化的原因。

不过——尽管这个大大咧咧、有点缺根筋的女孩是无心之举,而且塞拉在前世还因为这女孩对那个狼人的勇敢无悔的爱而颇欣赏她——现在,她都决定讨厌她。

可是,他——她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沉,但还是努力抬起头来向前方望去,却看见斯内普默然地立在那里,眼睛低垂,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她还是看到了,他的拳头在袖子里握得很紧,以致于他的衣袖狠狠地皱起来了。

果然——他竟是这样的在意那个女人。

塞拉心里有钝钝的疼痛,努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刚刚发下来的试卷上,但是——向来作为优等生的她,却发现集中精力答题这件事,有点儿难了。

七月中旬,塞拉在马尔福庄园自己的卧室里收到了由巫师考试局的猫头鹰送来的N.E.W.Ts成绩单。

虽然魔药考试上发生了一点令人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她的总体发挥还是相当不错,依旧获得了全部成绩为“O”的证书。

不过,肯定还是有不良影响的。

因为,她所有的成绩里,没有一门是满分。

第二十九章 叫他西弗

塞拉早就知道,救世主入学前的这个暑假,她将会非常忙碌。

收到成绩单前,她专门去魔法部进行了幻影显形课程的学习和检测(由于之前太过认真复习魔药,所以她并没有参加学校面向七年级学生开办的幻影显形培训课),刚刚通过了检测,她就拿到了自己的N.W.E.Ts成绩。

不过,当她得知自己的魔药考试没能拿到满分时,已经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去伤感了。

唉,算了,她叹着气这样想着,能做斯内普的助教当然最好,但如果做不成,她也完全可以想到其他办法去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而眼下最为重要的,是为今后几年内的持久战进行万全的谋划。

然而,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一封信。

尊敬的塞缪丝·马尔福小姐,

首先,祝贺你在1991年6月举行的N.W.E.Ts考试中获得了全“O”的优异成绩。另外,能否请你在7月29日傍晚前返回霍格沃茨,与我面谈一下关于你今后在校任教的相关事宜?

期待你的猫头鹰。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将这封信带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塞拉正在客厅里和父母谈话。

“我在七月底就要回霍格沃茨了。”塞拉扫了一眼信,抬头看向父母,“校长要跟我商量任教的问题。”

卢修斯和纳西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我刚才说的事情,爸爸,妈妈,你们觉得怎么样?”塞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自从几年前你说——黑魔王极有可能复活——”卢修斯抱着双臂,说到“黑魔王”这个词的时候还是顿了一顿,“我和你母亲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妻子,纳西莎也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知道,塞拉,”卢修斯接着说,“马尔福的家业很大,而且部里的工作也——我是指,想要在短时间内离开欧洲并且在别的大陆定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孩子,”纳西莎也开口了,眉毛轻轻皱着,“你应该了解阿瓦达索命咒的威力……一般的人如果被这种咒语命中——那是绝对不可能有复活的机会的。”言下之意就是,黑魔王会复活?亲爱的,别开玩笑了。

卢修斯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塞拉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由于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聪慧和早熟,父母和自己交流时往往会拿出对待同龄人的态度,而对于她提出的一些建议,他们往往也都会采纳。可惟独——一旦事情涉及到伏地魔,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还是真的就不相信黑魔头会回来,总之,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总是不甚明朗。

瞧瞧,眼下他们又摆出这种“绝对不可能、没有的事儿”的态度来了。如果不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心思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塞拉可真要怀疑这夫妇俩还有要继续投靠黑魔王的意思了。

她站起身,“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她向书房走去,一边说着,“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或许你们就会相信了。”

马尔福夫妇对视一眼,心底莫名地有些忐忑起来。

不一会儿,塞拉抱来了一本巨大的茶色皮面的书,重重放在茶几上,“《古代黑魔法纪要》,年代很久远的文献了,”她招呼父母围拢过来,开始翻动泛黄发脆的纸页,“你们会大吃一惊的。”

翻了一会儿,塞拉停了下来,指着其中的几行字说:“看看这个吧,你们会相信我的。”

卢修斯和纳西莎凑过去,皱着眉细细地读着,越读,脸色就越苍白。

那段文字是这样写的: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这——这是什么?”卢修斯艰难地开口,而纳西莎的嘴唇已经开始颤抖,说不出话来了。

“很古老的复活类黑魔法咒文。”塞拉深吸了口气,表情也愈见凝重,“我查阅了很多文献资料,只有这本书里有这段残咒……是的,如果想要成功施展这个魔法,还需要很多的东西——但是,这至少证明了复活是可能的,不是吗?”

“不,这不可能!”纳西莎突然低低地叫了起来,有些慌张地看着女儿,“塞拉,你听我说,黑魔王他——他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你不能指望一堆渣滓或是一缕烟雾再变成一个大活人,不是吗?”

“他的肉体已毁,但灵魂未灭。”塞拉面无表情地说,“在黑魔法领域,灵魂魔法是十分普遍的——而黑魔王又极其擅长黑魔法,不是吗?”

“但是塞拉,”卢修斯拍了拍妻子的手,沉着嗓子说,“你又怎么能确定黑魔王灵魂未灭呢?”

“这很简单,爸爸。”塞拉微笑了一下,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父母,“爸爸,还有妈妈,你们现在能释放出自己的守护神吗?”

卢修斯和纳西莎猛然滞住,脸色惨白地对视了一眼,颓然叹了口气。

“没错,作为一名食死徒,除非他们宣誓加入邓布利多的凤凰社或者伏地魔真正毁灭,否则,他们终生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守护神。”塞拉有些伤感地说着,想起了斯内普那个令人悲伤的牝鹿守护神——还有自己的。

一时,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默,每个人都心绪杂乱,说不出话来。

良久,塞拉起身坐到纳西莎身边,将脑袋倚靠在母亲的肩上,左手则伸过去握住了父亲的手。她轻轻地说:“爸爸,两年前你说过马尔福家族的守护神是蝰蛇……我想,你该有二十多年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守护神的模样了吧?”

纳西莎身子轻轻颤着,卢修斯则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多了。”塞拉坐直了身子,审慎地说,“我希望你们能真正重视起这件事来。因为我不愿意看到我的至亲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7月29日,塞拉提着行李来到了霍格沃茨,她打算安排好教职之后,就直接在学校里度过剩下的暑假。

“下午好,塞拉。”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前,很开心地啜饮一杯冰镇加蜜葡萄柚汁,“你看起来气色真不错,孩子。”

“你的气色更好,先生。”塞拉笑了一笑,也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果汁——这玩意儿她还能接受,“那么——关于我的职位……”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拿起手边的一沓羊皮纸,“你的成绩非常优秀,所有的教授都非常乐意你成为他们的助教。”

塞拉睁大了眼睛,惊讶了:“所有的——你是说——也包括斯内普教授吗?”

“是的,也包括他。”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她。

可是……我没有拿到满分啊!塞拉在心底里说。她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开始上升了,嘴角也忍不住绽开了微笑,也许——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在乎她的?甚至——在乎到愿意为她而打破自己的原则?

她心里幸福得已经开始冒泡了,但脸上神情立刻恢复了平静,她说:“那太好了。我选择做魔药课助教。”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了点什么,一边又推过来一张纸,说:“除了助教的职位,我还希望你能教导那些孩子们一点别的东西——”

塞拉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无杖魔法与无声咒的理论和应用方法。”邓布利多长长的手指交叉了起来,也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张纸,“我知道你很擅长这方面的魔法运用,而这些东西,在未来的——我是说有可能发生的战争里面会极受欢迎的。”

“而且,”邓布利多接着说,“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会作为一门单独的课程排到学生们的课程表上——虽然目前的O.W.Ls和N.E.W.Ts考试科目里并不包括它,但它却是一门必修课程。这样,你就不仅仅是魔药学助教了,你同时也是霍格沃茨的一名正式的教授。”

塞拉轻轻拧着眉毛思考着,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暗暗点头,这个老蜜蜂总算也提出了一点有用的建议,嗯,不错,可以答应他,毕竟,教授的权力比助教还要大些。

“关于课时方面,”邓布利多看她一直皱着眉头沉思,以为她还拿不定主意,于是接着开口,“这门课每周的开课次数绝对会少于魔药课,而且不会跟西弗勒斯的上课时间冲突。当然,”他捋着胡子笑了笑,“我会加倍付给你薪酬的。”

“我同意了。”塞拉点了点头,突然又有点狡黠地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不过分的话,我都会满足你的。”邓布利多说。

塞拉的蓝眼珠转了转,说:“那么,我要求把魔药办公室隔壁的那间空教室改装成我的办公室,而且——还要再装上一扇与魔药办公室相通的门。”

邓布利多闻言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和塞拉一模一样的蓝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闪着光,“哦,这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我答应你,孩子。另外,”他冲她眨了眨眼睛,“你和西弗勒斯现在已经是同事了,你可以——不用再称呼他为‘教授’了。”

“啊,是啊,这真是不错。”塞拉脸上依旧带笑,心里却哀叹了一声,能不能称呼他的教名,可不是老蜜蜂你能决定的事啊……

到了八月下旬某天傍晚,当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立刻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多了一样极不协调的东西——一扇门。

“……该死,这是什么!”他死死瞪着那扇门,低声咒骂着,毫不犹豫就冲过去打开了它。

“啊,好久不见,斯……西弗!”塞拉正埋头备课,突然听到门被撞开,抬头见到脸色黑黑的斯内普,立刻很快乐地跟他打招呼,甚至还大着胆子叫了他的昵称。

斯内普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开门就能见到塞拉,一时愣住了,觉得胸中因为刚刚见到自己的地盘被擅自改动而升腾起来的怒火生生熄灭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复杂的、隐密的、很柔软的情绪。

甚至,他都没注意到她对他的称呼已经彻底变样了。

“这是什么?”他面色僵硬地问。

“这里?我的办公室啊。”塞拉转转眼珠,开始偷换概念,心里笑得已经快不行了,“我已经成为你的助教兼任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课教授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我知道!”斯内普觉得刚刚因为见到这丫头而熄下去的怒火又快被挑起来了,“我是问——”他拍了那扇门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呀,”塞拉起身走向他,笑得无辜,“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助教,自然要随时跟教授保持联系啦。这扇门当然就是起得这个作用。”

看她越走越近,斯内普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选择的这间屋子是在我办公室的隔壁,而不是在卧室的隔壁呢?”

“啊——”塞拉捂住嘴,心里有点懊悔,是哦,霍格沃茨教授们的办公室都是套间,他的卧室就在办公室另一端的隔壁,唉,怎么早没想起来呢……

斯内普看她的表情,就基本上把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了,一时面上青红交错,煞是好看,只觉得心里的火苗腾腾地往上窜,不全是怒火,却烧得人心里发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哦,等等,西弗!”塞拉看他要走,有些情急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斯内普的身子猛地一僵,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塞拉抿了抿嘴,把想要感谢他即使自己没得满分也同意自己做助教的话咽了下去。“这样叫你,不……不行吗?”她仰起脸,蔚蓝的眼睛凝视着他,心里却越来越担心,是的,即使是在原著中,叫他昵称的人,也只有莉莉一个,是不是,他——他也只允许莉莉一个人这么叫他?

斯内普看着她微微荡漾着担忧和期盼的蓝眸,忽然心里一阵迷惑——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的昵称了,但是——这感觉还不坏,不是吗?

“……随你。”他薄薄的嘴唇抿了抿,苍白的脸色被薄红晕染,干巴巴地说完这句话,立刻转身迅速离开了,塞拉只来得及看到他绯红的耳根。

那一点担心的感觉烟消云散,全部转换成了带着羞涩的欣喜。塞拉忍不住低低地欢呼了一声,直接跑进卧室扑到了那张松软的大床上,就差在上面打滚了。

于是,马尔福教授的备课计划,第一次没有在当天按时完成。

第三十章 第一堂课

1991年9月1日这一天,对于英格兰乃至整个欧洲的每一位巫师来说,都是一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那个在襁褓中就击败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巫师的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入学的日子。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霍格沃茨开学晚宴的教工席上那个空着的座位就尤为引人注目了。

塞拉缺席了。

不过,在座的各位教授们却并没有对此事表示惊讶,显然,他们知道塞拉的去向。

“是—是的,西弗勒斯,你知—知道,”头戴大围巾满身大蒜味的奇洛坐在斯内普的右边,正结结巴巴地跟他攀谈,“那—那个还魂僵尸非—非常厉害,以致于我不得不用—用这些大蒜去—去消除那—那些至今还—还存在的恐惧感。至—至于这漂亮的围巾,是—是那个非洲王—王子送给我的谢—谢礼……”

“唔,看上去很不错。”斯内普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奇洛,连出言嘲讽的心思也没有了,一双黑眼睛看向各学院的长桌。

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德拉科正伸长了脖子朝教工席这边探头探脑,当他看到那个空着的位子时,表情一暗,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格兰芬多长桌边,那个黑发的瘦弱男孩正在跟身边的一个高个红头发男生说话,斯内普忍不住把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刚好,哈利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看到那翡翠一般的眼睛,斯内普呼吸一滞,立刻转开了目光,看向左边那个空着的位子。

——如果,刚才有她在身边的话,斯内普控制不住地想着,那么她肯定——不,也许吧,她也许会立刻握住他的手,用那双蓝眼睛带着温柔抚慰的笑意凝视他,生怕他有一点点不开心……不过,每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她的眼中除了如水的笑意,还总会有一丝苦涩……那丫头,总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他早就发现了。

斯内普胡思乱想着,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某个女孩牢牢占据了,而那双刚才还为之心里一痛的绿眸,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起晚宴结束后,回到办公室也许就能见到她,斯内普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当最后一盘甜点消失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开始例行的讲话。

“那么,今年我们又将迎来两位新的教授。”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他们是负责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奇洛教授——”

奇洛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台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以及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教授兼任魔药助教的马尔福教授。”当他说到“马尔福教授”这五个字的时候,德拉科本来就挺得很直的脊梁挺得更直了,精致小脸上的笑容越发矜持而彬彬有礼,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种或敬佩或羡慕或妒忌或憎恶的目光。

“是的,她今晚有事,所以缺席了,但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新同学们,你们星期一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她的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所以——你们会喜欢她的。”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费尔奇先生请我告诉大家,课间请不要在走廊上施魔法。另外,如果不想遭遇意外并痛苦惨死的话,就请不要接近三楼靠右边的走廊……”邓布利多又絮絮叨叨了一些众所周知的注意事项,就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睡觉了。

斯内普依旧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大踏步向自己的地下办公室走去,所过之处所有小动物尽皆退避。

他回到了办公室里,刚刚坐下,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开门声。他身子一动,想要站起来,但马上又坐回去了,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书本上。

他对自己刚才条件反射一般的举动有点恼火。

——那丫头肯定会主动过来的,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费劲过去找她?

就在斯内普小小纠结的时候,塞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

看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晚宴肯定是错过了,不过,明天应该就能见识到格兰芬多三人组的风采了。

就在今天傍晚,邓布利多请求她去给活板门守护着的那件东西加上最后一道防护。塞拉乐得不去大厅忍受奇洛满身大蒜味的荼毒,也就答应了。

她所施加的防护在斯内普的魔药推理题之后,紧挨着的就是那间放有魔法石的屋子。不过,现在那间屋子还是空着的,厄里斯魔镜并没有摆进去,三只脑袋的大狗路威也并没有守在活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