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开了个头,之后一连七八天裘衣轻都没让她闲着,不是带她去赏花,就是带她去看骑马,每一天不带重样的,他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雅兴,搞得九阴这么些日子就没好好修炼过。

但雷打不动,裘望安每天夜里会溜出宫来嗣王府蹭一顿饭,跟裘衣轻和九阴说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多是些琐碎不紧要的,比如说母后找了太傅来给他上课,他只能装病。

比如说顾朝这几天总是来看他,还问他好多问题,还考他,险些他就露陷了。

九阴这些日子喂他血不太勤了,隔两日才给一次,她要保存着灵气多多给裘衣轻,反正裘望安的脑力也就差四百就满了,这几日喂给他血累积的灵气已经六百了。

只是她没加满他的脑力,怕他真恢复了智商会影响到裘衣轻的计划。

而她日日给裘衣轻喂血,就盼着他的双腿快些好起来,与她达成双修,她可不想等到立冬了。

==========================

白露那日裘望安早晨就来了,等在院子里也不敢叫醒裘衣轻和九阴,等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醒,他被带进屋子里时裘衣轻散着发还未曾梳洗,“堂哥哥……我躲不过去了,这次一定会露陷。”

已是有些凉的季节,他穿着披风急的眉头没展开过。

裘衣轻看着在窗下梳头的九阴,问他怎么了。

原来明日是三个邦国为表忠心,派了各自国家的皇子来做质子,本来迎接质子和安顿质子这一切事物是交给顾朝办理,但顾朝特意与皇帝说,裘望安已经恢复多时了,是时候该让他真正的历练,学习处理一些事物,也好教文武百官,京中百姓瞧瞧,他是真的开窍恢复了,好堵住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

裘望安毕竟是如今裘景元唯一的皇子,裘景元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考验考验他,裘景元到底是不信傻子能突然开窍。

而皇后那边顾朝早就跟皇后通了气,说这是证实裘望安能担重任的大好时机,让皇帝明白裘望安能为他分忧。

皇后一心认为裘望安是真的好了,她这些日子因着宋燕音入宫日渐受宠,还传出什么裘望安突然开窍是因为宋燕音是他的仙人,将当初法华寺的两支签又提出来。

连德善也说,皇帝八成是因为此事才宠幸了宋燕音,她如何能不气?

但她如今心全在裘望安身上,只要裘望安真的恢复了,她还谋划什么得子,什么宋燕音,她只用安稳的将安儿送上太子之位。

所以她立刻应下了顾朝的计策。

这接待质子之务就落在裘望安头上,顾朝从旁协助。

可裘望安哪里懂得这些,他如今是纸老虎一样,都是装的。

裘衣轻听他说完还瞧着九阴,忽然问道:“夫人想去吗?”

九阴玩着簪子的手指一顿,从菱花镜里看正望着自己的裘衣轻,“去哪儿?”

裘衣轻在镜子里笑了笑,“陪他去接外邦来客,今日来的是不同邦国,金发碧眼的胡人也有,夫人想不想去看看?”

“相公为何突然这样问?”九阴转过头来看他,“我去恐怕不合规矩吧?”

裘衣轻望着她,眼神软的一塌糊涂,“夫人是想去的吧,若我说不合规矩,夫人也会想法子去的,我知道夫人有的是法子。”倒不如他先提出来,让她去了,这样安全他也放心。

九阴瞧着他那双眼只觉得裘衣轻的心机其实她从未完全看穿过吧,他似乎……将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这样的心机如果用来对付她,那也未免太难搞了。

“这次来的外邦质子有一位是带了家眷,本就该派个女官或是裘望安的妃子同去接待,安置那些家眷。”裘衣轻对她招了招手,“他还没有成家,又没有可信任的女官,让他去请示圣上请我的嗣王妃帮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况且京中谁不知他与你亲近,你帮他去接待质子家眷合情合理。”

九阴拿着簪子坐到了他身边,他将簪子抽出去亲自为她簪上道:“你若想去玩我便会为你安排,知道吗?”

他将她算的明明白白,她确实是打算了偷偷前去看个热闹,再来裘望安是她养的反派,她不能叫顾朝算计了去,那顾朝之所以让他去,还不是为了算计他当众出丑出差错吗?

他将簪子簪好,捧着她的脸看了看,“想去吗?”

她点了点头。

裘衣轻便对裘望安道:“你去与你父皇说,求也要求她派你堂嫂陪你一同去,有你堂嫂在你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有宋姐姐陪他去,他自然是安心了。

他立刻回宫去请示圣上,圣上倒也不奇怪,他在这京中也就和嗣王妃走得近,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她。

圣上随他去了。

==============================

第二日一大早,裘望安就衣帽齐整穿着正服前来接九阴,九阴也难得穿的老气横秋,为了压场。

她坐上马车刚刚走就留意到了老太傅进了嗣王府,她凝神细听了一下,果然是老太傅。

老太傅在与裘衣轻说话,说的就是裘衣轻让她陪同裘望安去,不怕圣上认为二皇子与嗣王府走得太近吗?

裘衣轻声音淡淡道:“我便是为了让他这么认为,我与裘望安越亲近,他就越猜忌裘望安,他们父子离心,才是我想要的。”他没有什么情绪,“况且顾朝这一趟必定会想方设法算计他,他是时候该看清他这个舅舅了。”

顿了一下又吩咐,“你派人去好好护着王妃,天塌了也以她的安慰要紧。”

老太傅顿了许久才又问道:“王爷就不怕二皇子当真开了窍恢复正常吗?”

裘衣轻没有回答。

马车里,九阴“啧”的笑了一声,这才是裘衣轻,该算计的算计,该谋划的谋划,该利用的利用,好好搞他的事业做好这个大反派,老跟她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骑着黑色大马的裘望安,他紧紧皱着眉头紧张的不行。

是该紧张,今日他的舅舅就会送给他一份迎接他进入权欲世界的见面礼。

“小傻子。”她轻声叫了一句。

裘望安立刻回过头来瞧见她松开了眉头,“宋姐姐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九阴将手伸出车外,将掌心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他瞧着好像是一颗冰葡萄,“这是什么?”

“仙丹。”九阴骗他道:“之前救火那次你吃的就是它,吃了之后你立马就好了,今日再给你吃一颗,开开窍。”

“啊?”裘望安捏在手里,这分明就是一颗冻的冰冰的葡萄嘛,却又小心问:“我吃了还会昏过去吗?”

“这次不会了。”九阴挑眉道:“你信不信宋姐姐?”

他看着那颗葡萄,慢慢的点了点头,“信的。”将葡萄放进了嘴里,忐忑的咬了开,这味道……就是葡萄嘛!

好在他是真的没有昏过去,这次宋姐姐没有骗他。

而九阴点开他的系统栏将他的【脑力】从负四百加到负两百,不能让他丢了她的脸。

没一会儿马车就出了城门,他们要去城外的驿站接等候在那里的外邦质子们。

顾朝在城门口等着,跟随他们一同出了城门,他看了一眼马车内,与裘望安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二皇子与嗣王妃如此交好,你这般劳烦嗣王妃,嗣王爷不吃醋?”

裘望安皱了皱眉道:“舅舅在说什么呢,吃醋二字怎么能用在我与堂哥哥之间?我对堂嫂嫂是敬爱,堂哥哥并给那等小心眼之人,他与堂嫂嫂真心为我好,舅舅别胡说叫人误会。”

顾朝听完他的话瞧向了他,这话是裘衣轻或者宋燕呢教他说的?他如今自己能说出这些话来?他从前可是连“吃醋”“暧昧”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分不清的。

随后顾朝又笑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如今京中皆知我们的二皇子与嗣王爷亲近的如同亲手足,怎么会误会呢?”

裘望安只说了一句:“舅舅以后还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堂哥哥不喜欢,他会生气的。”

九阴在马车里全听到了,顾朝那些个弯弯绕的话如今的裘望安还是听不出话外之意,顾朝那句“京中皆知二皇子与嗣王爷亲近如同亲手足”若是让皇帝听见,皇帝怎么可能不猜忌裘望安?与一个他软禁的余孽情同手足。

第54章

接待外邦质子实在是件无趣的差事, 虽说确实金发碧眼长的不赖也会说大巽官话, 沟通没有障碍, 但几位质子一个比一个谨小慎微, 看起来惨兮兮的。

且接待质子比她想象中简单的多,裘望安负两百的脑子就已经足够应付这件差事了, 一路上竟是半点岔子也没有。

接进京城,安置入住处, 九阴等待了中午该用午饭了也不见顾朝有任何举动, 仿佛他这次就是诚心诚意的要替裘望安办好差事一般。

他会吗?

他只怕看着裘望安如此正常心头越来越发沉吧, 他可是男主,处心积虑和女主虐恋情深, 怎么会甘于做一个国舅?

午饭时九阴陪着女眷和裘望安一同招待外来质子, 她与女眷坐在一起,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什么胃口,都是些平常她吃腻的东西, 哪里有嗣王府做的好,她只尝了一口红烧肉就放下了筷子, 她托着腮看那位质子的夫人,这位夫人是位金发碧眼的胡人, 异域风情美艳至极。

裘望安从隔壁桌起身走了过来,俯身小声与她道:“我吩咐了厨房给堂嫂嫂煮了馄饨, 堂嫂嫂不喜欢吃这些稍等一会儿。”

九阴抬眼瞧他, 很是欣慰, 不白喂养他这么久, “你忙你的,等会我回去吃也行。”她也压低了声音笑道:“今日你做的很好。”

裘望安那张脸就红了,唇角的笑容压也压不住,抿嘴低声回她:“我今日没犯错。”

九阴看的出来他是真高兴,他虽不聪明,但确实尽心尽力在做,他是当真希望将此事做好,不要叫他父皇失望。

可该出的岔子还是出了,并且就出在了九阴被支开的片刻之间,端了馄饨的丫鬟将馄饨撒在了九阴的裙子上,春桃扶着她去内室清理裙子。

等她再出来顾朝已经招待质子们去院中小院子里喝酒赏花去了,她本以为裘望安也一同去了,哪知她找到院子里没见着裘望安,顾朝说他喝了一杯酒便有些不大舒服,差人扶他去屋子里躺一会儿喝碗醒酒汤,好些了就过来。

九阴心里“咯噔”一声,忙凝神去听裘望安的所在,转身便走,立刻点开了系统栏看见裘望安的状态变成了:宋姐姐……

他一定是出事了。

“嗣王妃去哪里?”顾朝在身后叫她。

她在乱糟糟的声音里听见裘望安声音又低又哑,十分难受的喃喃着:“宋姐姐……找宋姐姐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谁?

九阴刚朝着裘望安的方向快步走去,就听见了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阵小孩儿的哭声。

有奶娘抱着那小孩子快步小跑了过来,是那位胡人夫人的孩子。

九阴顺手拦下了她,“你抱着孩子跑什么?”这奶娘却是顾朝安置来照顾质子一家的婆子。

婆子被问的没敢抬眼看她,只是抱着孩子答道:“回嗣王妃,小少爷哭着要找夫人,可那位骊姬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奴婢只得抱着小少爷来寻骊王爷。”

那位胡人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裘望安那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怎么了?”顾朝从她身后走过来问那婆子。

九阴立刻推开那婆子快步朝裘望安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想来那个将汤洒在她裙子上的丫鬟八成也是顾朝安排的人,这府中上下送来的下人全是顾朝精心挑选的。

裘望安酒量再差,还能一杯果酒就倒吗?只怕是顾朝下了药,只怕裘望安那边多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骊姬夫人……

如果真是这样,顾朝可太狠手了。

背后院子里的骊王爷抱着哭闹的孩子说带他去找骊姬,骊姬舟车劳顿在房中休息。

而九阴这下听清了,裘望安在骊姬的房中。

她捻了一个诀刚要用法术,忽然听到那边房中有人冷声说了一句:“别叫,若惊动了人你和骊王爷,你的儿子都得死!”

那声音……是止水。

“嗣王妃。”白少卿在她要跨进内院时,出现在了拱月门下,拱手对她低声道:“嗣王爷来接您了,就在府门外,这边您不必担心。”

九阴顿住了脚步。

他怕被人瞧见便先行告退。

九阴站在那拱月门外,听着背后骊王爷抱娃娃过来,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拉着春桃先躲了起来,看着骊王爷抱着孩子走过进了那间骊姬夫人休息的房间。

而后骊王爷在屋内叹了口气,骊姬夫人哭着说了一句胡语,骊王爷也说了一句胡语。

九阴听不懂,问系统:“他们说了什么?”

系统回道:“骊姬夫人说:王爷刚才……骊王爷说:我知道了,果然不出嗣王爷所料有人要利用我们除掉二皇子,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下作的手段,要毁了夫人名节……今日之事万不可对旁人说起,不然我们一家会命丧于此。”

裘衣轻?他居然提前料到了此事,并且和这位骊王爷早有联络??

九阴拉着春桃快步往回走。

“咱们去哪儿啊夫人?”春桃忙扶着她怕她摔了,“爷不是在府外等您吗?”

“去看看某些人的精彩嘴脸。”九阴不急着出去,她要看看顾朝折在裘衣轻手里是什么样的脸色。

她直接去了诸位质子和顾朝赏花的院子。

顾朝见她回来起身迎她笑道:“嗣王妃方才是要去找二皇子吗?没找着?不如我陪嗣王妃去找找看?”

“不找了,许是过一会儿他好些自己就过来了。”九阴对他笑笑,“若我与国舅爷走的太近,恐误了国舅爷的美前程。”她声音低低轻轻的,“若叫圣上知道说不定会误会国舅爷是对宫里的某一位美人旧情难了,才对我格外好,毕竟我们生的十分相似。”

她笑的娇艳如花,话里藏的意思却叫人不好受,顾朝看着她淡淡笑了笑,“嗣王妃何苦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我只是出于好意。”

这些阴阳怪气的会裘望安不会说,她可最会说了。

背后有人笑着走了过来,“嗣王妃也来此处赏花吗?”

九阴扭过头去,是方才的骊王爷,他独自一人过来,看来是已经将孩子交给骊姬夫人了。

他一脸笑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款步而来。

九阴看好戏的将目光挪回顾朝脸上,果然他眉头细微的蹙了一下,凝视着过来的骊王爷眼神微动,却很快便调整回来。

“骊姬夫人可好些了?要不要我传太医过来?”顾朝春风一般的道,那脸上的表情真诚极了,“顺便也为我那一杯倒的二皇子看看。”他笑起来温文尔雅。

“不敢劳烦太医。”骊王爷拱手笑道:“我夫人休息一会儿已经好些了,如今正带着小儿在屋中玩耍。”

顾朝神色里闪过一丝异样,说了一句“那便好”,又提起也不见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来回话,不知他如何了。

正要派人去找,那院子外一个随从快步跑了进来,是这府中的下人,那下人回禀道:方才二皇子的随侍说二皇子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这里的事只得交给国舅爷了。

“回宫去了?”顾朝的脸色没控制住的变了,“你可瞧见他人了?怎么不先来通报一声,他身体不适路上再出什么岔子呢?”

站在他一旁的九阴“啧”的笑了一声。

“可不吗?若二皇子出什么岔子,皇后娘娘可是要怪罪顾国舅这个做舅舅的没照看好呢。”九阴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瞧着顾朝绷不住的脸色笑吟吟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便走了,我相公正在府外等着接我回府呢。”

“嗣王爷来了?”顾朝脸色又动了一下,心头发沉,难道……是裘衣轻坏了他的计划?

=======================

九阴与诸位外邦王爷告辞,带着春桃摇摇摆摆的出了院子,立刻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后脚赶前脚的出了府门。

果然瞧见门外听着一辆嗣王府的马车,车夫瞧见她忙为她掀起轿帘。

九阴快步过去先探头一瞧,“相公还真亲自来接我了啊。”

裘衣轻坐在车内瞧她跑的碎发浮动的样子便笑了,伸手拉她上车道:“今日是夫人第一次办差事,我怎么也该亲自来接你,好叫人知道你在嗣王府的地位。”

这话说的,是要她以后仗他的势?

九阴坐进了马车里,春桃在马车外,马车之中只有她与裘衣轻,她忍不住朝他凑了过去,瞧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相公原来早就和骊王爷有来往啊?”

裘衣轻也望着她笑眯眯的轻声道:“你相公可不止和骊王爷有来往,今日所来的质子皆是邦国的皇子王爷,他们离乡背井的被送来做质子,哪一个不知此一来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需要个靠山,而够资格庇护他们的谁又瞧得上毫无权势的质子呢?只有我。”

裘衣轻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许诺他们若我一朝得势,必定废除质子契约,放他们归国。”

九阴惊讶至极的看着他。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耐心的与她说:“如今他们没权势不要紧,一旦他们归国便会想方设法的谋夺权势再也不愿为人鱼肉,他们是我放养的盟友,这点道理我阴险狡诈的夫人会不明白?”

他瞧着九阴惊讶的模样,实在觉得又难得又可爱,笑着将她搂进怀里道:“难得我的算计没让夫人看穿,其实我并未那般算无遗策的连顾朝下药也猜到了,我只是知道顾朝势必会借着这些质子的手来对付裘望安,我与每个质子都说明了,让他们多加小心,不要着了顾朝的道。我命止水盯着裘望安提防着,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

九阴明白过来,止水盯着裘望安所以裘望安被下了药之后带去骊姬夫人的房间,止水立刻就出现了。

不是高明的计策,却一步步全都算计到了,心细到她自愧不如,若裘衣轻在|修|真|世|界,只怕……她也未必镇得住他。

她如今也就仗着自己打得过裘衣轻,且他贪恋她的美|色。

等回了嗣王府,她在房间里见到了冷汗淋漓的裘望安,他金冠下的黑发已经散乱,脸色苍白,眼睛和嘴巴红的发紫,一脸汗水,瞧见她进来痴呆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姐姐我差点……”他喉咙是哑的,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忽然脱力一般跪在了九阴的脚边又气又怕的哭了起来,“我差点害了宋姐姐,害了骊姬夫人,害了骊王爷……我以为我可以不犯错,我可以做的很好……”他跪在那里肩膀抖得厉害,他是真的怕极了,从前他犯错只是自己被罚,而这次,他差点伤害了骊姬夫人,害了帮他忙的宋姐姐。

九阴被他哭的心一揪揪的,她的小傻子啊……开窍就意味着会有源源不断的算计和麻烦。

她上前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犯错,是旁人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