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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有心了!”萧冽淡淡点头。

众人已到,宴席备好,纷纷入座。

萧冽坐在首位上,左侧往下依次坐了南宫恕、南宫碧、苏九长欢阿树等人,右侧坐着胡大炮和黄太守及黄盈。

篝火上烤着整只的羊,烫了酒,酒肉飘香,过年的气氛便在这肉香里氤氲出来。

除了值守的士兵,其他的将士也都围火而坐,吃酒喝肉。

有肉无酒不欢,然而现在又在打仗,即便因为年节停战,也时刻不能放松,所以士兵的酒里都搀了大半的水,不过喝个味道罢了。

酒宴开始,萧冽起身,一身玄色锦衣,眸黑似墨,尊贵如神邸,淡声道,“外族虎视眈眈,大梁子民责无旁贷,众将士不畏生死,驱外敌,保疆土,护万里河山,本王代圣上,代大梁百姓,敬各位勇士!”

他声音虽淡,却穿透夜色寒风,清晰的传至每个人的耳中。

南宫恕为首,全部将士起身,齐声喊道,“驱外敌,护大梁万里江山,敬殿下!”

呐喊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震撼心底!

苏九站在人群之中,向着萧冽敬酒,这一刻心潮澎湃,激越难平,从盛京到幽州,她只是为了营救胡大炮,可是此时被众将士铿锵坚定的呼喊声震动,方明白,驱除外敌,是每一个大梁人必须扛起的责任!

外敌不除,国无宁,民无安!

一寸江山,万骨堆,这些将士背井离乡,生死抛之身外,才是大梁盛世最坚固的屏障!

众人将酒饮下,在这北风呼啸的原野上,正式开始了他们的除夕宴。

黄太守出席向萧冽和南宫恕敬酒,后面众副将也纷纷上前,欢笑声四起,气氛热烈,虽无歌舞丝竹,战士的笑声却更加热闹喜庆。

苏九南宫碧和长欢阿树四人喝酒划拳,南宫碧输了由苏九代她喝,长欢每每和南宫碧遇到,总是故意输拳,南宫碧自得,高喊自己天下无敌。

南宫恕看着几人,唇角勾笑,一身军袍冷峻,面容上却因为热闹的气氛多了些烟火气。

坐在上位的萧冽来者不拒,一杯杯饮下,俊容不变,依旧雍容冷贵,时时挑眸向着苏九几人看过来。

远处有士兵在唱家乡的歌,随着风吹过来,一直吹过幽州,吹过哈拉山,越吹越远,吹的人心底都软软的。

苏九枕在长欢肩膀上,眯着眼睛跟着低唱,自己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仿佛是记忆深处的歌,一直都在心里。

这一晚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律中带着放纵,笑声癫狂。

胡大炮看着苏九几人坐在一起喝酒眼馋,当着黄太守和自己手下的副将不敢乱动,只自斟自饮。

黄盈起身走到他身后坐下,伸臂按住他倒酒的手臂,佯怒道,“你伤口刚好,不能多喝!”

黄太守不胜酒力,虽喝的是搀了水的酒,依旧喝的醉眼朦胧,和一副将聊天,声音模糊,似马上就要睡过去。

胡大炮忙抽出手,憨笑道,“无妨,这酒和水没什么区别!”

黄盈干脆坐在他旁边,穿着红色的斗篷,明艳的容颜越发光彩照人,“这样喝有什么意思,我们也划拳,我输了喝酒,你输了,认打认罚,怎么样?”

胡大炮吃惊的看着她,“你会喝酒?”

“你那是什么眼神,论酒量,我未必输你!”

“那不行,别人还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胡大炮笑道。

“我看你是不敢吧?”黄盈不屑的轻哼一声。

“谁说我不敢!”

“那来啊!”

“来就来!”

两人将酒杯倒满,开始划拳。

第一局,黄盈输了,二话不说,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胡大炮忙道,“没事,喝不了就别喝!”

“再来!”黄盈痛快的把酒碗一放,再次伸出手。

第二局胡大炮输了,黄盈眼睛一转,笑道,“我要你唱歌给我听!”

“啊?”胡大炮皱眉,“为啥你输了喝酒,我输了就要唱喝?”

“方才我们明明说好的,你输了认打认罚!”黄盈挑眉。

胡大炮摇头,“不行,我不会唱喝!”

“那哼两句也行,快唱,快唱!不许耍赖!”黄盈摇着胡大炮的手臂。

胡大炮满脸尴尬,摇头失笑。

对面苏九发觉南宫碧神色有些不对,顺着她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胡大炮和黄盈正纠缠不休。

南宫碧早已没了方才嬉笑的模样,眼睛发红,冷冷的瞪着胡大炮,猛的灌了一口酒,顿时呛了出来。

“咳咳咳!”

南宫恕回过头来,一把将她手里的酒夺过去,斥道,“怎么又喝酒,自己不能喝不知道吗?”

被南宫恕一训,南宫碧更加委屈,红着眼道,“我回去睡觉了!”

说罢起身向着营帐跑去。

苏九起身,“怎么了?”

南宫恕眸色微沉,“被我说了两句不高兴了,我去看看!”

“好!”苏九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碧跑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胡大炮,见他正望过来,目光担忧。

似乎有些不对啊!

胡大炮见南宫碧突然走了,再无心思划拳喝酒,只不断的向着远处张望。

南宫恕在帐门外追上南宫碧,一把将她拉住,“碧儿,怎么了?”

就算被他训了两句,也不至于这样。

南宫碧低着头道,“没事,困了,想睡觉。”

南宫恕皱眉,明明方才还和苏九玩的很高兴。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南宫碧咬着唇,声音倔强。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等下宴席散了以后我就回燕云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胡大炮已经没事了,等年后,就和苏九一起回盛京去,不要让父亲和母亲担心!”南宫恕嘱咐道。

南宫碧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是!”

“进去吧!”南宫恕宠溺的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少女鼻子一酸,抬头道,“刀剑无眼,哥哥也要保重!”

“嗯!”南宫恕轻笑点头。

宴席上,苏九只喝了几杯酒,眼前却模糊起来,靠在长欢身上,听着周围的喧嚣声,突然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她还是纪府少夫人,和纪余弦一起过除夕夜、看烟花,他说以后两人都要一起过年。

转瞬间一年过去,没了烟花,他也已经不在她身边。

苏九心口突然沉闷,揪的胸口发疼,她说去茅厕,起身向着人群外走去。

北风清寒,天上星光疏落,苏九不知走了多久,渐渐听不到身后的欢笑声,抬头看着幽州城的万家灯火,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之前和胡大炮望向盛京的地方。

苏九席地而坐,目光悠远,前面哈拉山脉漆黑的轮廓向着远处蔓延,遮挡了视线,根本看不到盛京城。

胡大炮骗她,这里根本看不到盛京。

少女哂笑一声,双臂抱住屈膝的双腿,任风吹散长发,依旧望着盛京的方向。

她在思念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萧冽走到她身侧,一撩衣摆坐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你的!”

“糖葫芦?哪里来的?”苏九接过来,惊愕的问道。

“很多女子喜欢吃,今日进城正好看到。”一向冷沉的男人耳根微红,假装淡定的道。

苏九笑了笑,“我算是女子吗?”

她好像从来没有普通女子的喜好。

萧冽点头,“当然!”

在他心里,她和母妃一样,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苏九拿着糖葫芦,笑道,“这东西我只吃过一次,是我们刚进京的那一日!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饿了很多了天,只啃了几个玉米,后来劫了苏家小姐进京的马车,却已经被人捷足先登,金银财宝早就被人劫空了,所以我们只劫了一个奶娘和一个苏家小姐的身份。”

萧冽转头,淡淡的看着她。

“进城后,还是奶娘给了我们两钱银子,买了包子,吃了个饱饭。后来在街上看到卖糖葫芦的,看着好看,就用两个包子换了一串糖葫芦。”

萧冽长眸中闪过心疼,低声问道,“好吃吗?”

“还行!”苏九还记得这味道,张嘴咬了一个。

也许是因为幽州的天气更冷,所以糖葫芦外面的糖皮也更脆甜,山楂里填了糯米,十分可口。

“你也吃!”苏九将糖葫芦举到萧冽面前。

男人看着女子白皙的手腕一怔,薄唇轻勾,张嘴咬住。

的确很好吃!

“宴席上很热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萧冽问道。

“喝多了,头有点晕,来这里吹吹风!”苏九嘎嘣嘎嘣嚼着冰糖,看着远处的灯火。

萧冽展开自己身上的大裘,裹在少女的肩膀上,稍稍离她更近些,挺拔的身体几乎将少女整个笼在身下。

苏九唇边沾了冰糖,萧冽想也未想,抬手去给她抿。

糖化在唇角黏住,一时竟抿不下来。

萧冽眸光一深,俯身下去,吻在她唇角上,唇瓣触到她微凉柔软的肌肤,呼吸一顿,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一刻,他似已经想了许久。

只片刻的停顿,含住化了的糖,男人喉咙一滚,缓缓吻在苏九的唇上。

苏九呆呆的拿着剩下一半的糖葫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愣怔的看着男人。

萧冽揽着苏九的肩膀,眸光深邃如夜,今晚无月,他眸中却有月华闪动,深深的看着她,将她吃惊的表情倒影在瞳孔中,张口欲深吻。

苏九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伸手推住男人肩膀,身体后仰吃惊的看着他,“萧冽?”

男人抬手抚着她精致的面孔,眉宇间沉淀着压抑已久的深情,“阿九,你感觉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很喜欢!”

苏九瞪大了眼,眼睛里都是惊讶,“喜欢?”

“对,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想要你属于我,只属于我!”男人声音暗哑低沉,

“这样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发觉已来不及遏止。知道你是纪府少夫人的时候,我很痛苦,想要把你忘记,甚至远离。可是后来你离开纪府,我心里又有了希望,这种希望似火燎原一样燃烧起来,要将我整个人焚灭,阿九,我必须让你知道这些。”

他甚至不在乎苏九和纪余弦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她以后的生命是属于他的!

苏九炯黑的眼珠转了转,轻轻摇头,“可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她一直把他当做朋友,可以信任、生死可托的那种朋友,就像长欢,阿树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忌讳。

萧冽眼中的光华微微一暗,低声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讨厌!”苏九眸光清澈。

“那便好!那试着喜欢我,好不好?我也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男人微微靠近,声音低哑坚定。

温热带着酒香的呼吸拂在脸上,苏九心头有些乱,垂眸道,“萧冽,我不想喜欢上任何人了,我正努力的忘记纪余弦。”

听了少女单纯的话,萧冽有些想笑,抬起她的下巴,垂眸思忖一瞬,低笑道,“我听人说,想要忘记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要不要试试,我帮你!”

苏九眉梢微微挑起,“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点头,幽沉的长眸带着诱哄的柔情,“我相信是真的,所以要不要试着喜欢我?我没有一个定了亲的未婚妻子,所以喜欢上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苏九低下头去,身体稍稍远离,淡声道,“萧冽,我心里有些乱,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任何事。”

“我知道,你不用急着回应我,只要你不推开我,其他的事都由我来做!”萧冽并不气馁,眸底沁着难掩的风华,薄唇勾笑,只觉自己似离她又靠近了一步。

冷风拂过,带着营帐的酒香和欢笑,这寂静的山坡上,唯有他两人,却胜过万千繁华喧嚣。

苏九抬头一笑,笑容清澈纯净,“我以为,你会娶玉珑郡主。”

“不!我心底早已有了一个人,每时每刻都想着她,无法再容纳她人。”男人幽眸灼灼,紧紧的锁着她眼眸,忍不住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阿九、”

男人低柔的声音和心底最深处那个声音重合,脑子里猛然闪出那人邪肆幽深的凤眸,苏九微微一颤,噌的站起身来,“萧冽,我回去了!”

说罢转身急急往回走。

萧冽缓缓站起来,寒风吹着他的袍角,烈烈飞扬,他容颜清俊,没有如何失落。

这样的结果本在他预料之中,并不会让他退却。

苏九,他要定了!

苏九没有回宴席,直接回了营帐,胡乱的清洗后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仍旧纷乱如麻。

萧冽的话很让她意外,她和阿树长欢胡大炮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比和萧冽之间更亲密,似乎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如果想要忘记纪余弦就要喜欢萧冽,可是她心底有些抵触,她不想忘记纪余弦,还是不想喜欢萧冽?

少女很茫然。

帐外欢笑声渐渐低下去,苏九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迷迷糊糊中似听到萧冽进了大帐。

她觉得自己似有话想和他说,但是困意袭来,眼睛甚至都没睁开便又沉沉是睡了过去。

萧冽走到她床边,暗影下目光炙热而深邃,低低道,“阿九,我知道你的犹豫,你若没有嫁到纪府,若最先遇到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也定然会是我!虽然晚了一点,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将苏九的被子盖好,男人起身离开。

夜渐深,明日便是新的一年,很多人舍不得睡,仍旧在把酒言欢。

南宫恕已经离开,再次回燕云关,黄太守也已经带着女儿回幽州城,阿树和长欢半醉入眠,胡大炮一个人在营帐里辗转反侧。

夜渐渐静下来,迎接新的一年。

千里外,盛京,纪府

今年的除夕夜纪府似格外的安静,谢盈和任芷儿都已经化作芳魂消散,二夫人依旧被禁足,苏小姐也早就走了,只剩一个异常安分的陈玉婵,院子里的主子一下子少了大半。

没了主子,下人们似乎也没了过年的兴致,连放烟花炮仗的都少,入了夜,都早早的睡了。

纪余弦甚至都没在府里吃年夜饭,还在和城中的商户掌柜应酬,一直到深夜方回府。

马车在纪府门外停下,锦枫跳下车,回身打开车门想要扶着纪余弦下车。

今日纪余弦喝了不少酒,远远超出平时的酒量,此时定然已经醉了。

纪余弦一身绣着墨莲的红袍,一双妙目有些恍惚,身形却还稳,拂开锦枫的手,一个人往大门里走。

锦枫立刻跟在他身后。

府中红灯蜿蜒,张灯结彩,却一片寂静。

路过栖凤苑时,纪余弦脚步微微一顿,淡声问道,“今日是除夕夜?”

“是!”锦枫低头道。

“为什么没有人放烟花?”男人声音暗哑,带着几分模糊。

锦枫默了一瞬,才道,“大概已经放过了,下人们累了一天,都去休息了!”

纪余弦又站了一会,才转身向着主院走。

进了卧房,门关上,世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内室的桌案上放着一盏宫灯,暖黄色的灯罩将火光映的温暖琉璃,少女靠在矮榻上,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外衫,手里捧着一本戏折子,正半眯着眼睛翻看,一副慵懒的样子。

大概是等他等的困了。

听到脚步声,少女抬头,绝美的清颜一笑,“纪余弦,你总算回来了!”

男人喉咙干哑,双脚像是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欣长的身姿被烛火映在地上,明灭闪烁。

他心里似也有火光闪动,模糊而朦胧。

少女放下书,赤脚便下地跑过来,披散着长发,巴掌大的脸上映着火光,清澈的眸子里似坠了星辰,仰头看着他,“纪余弦,今晚是除夕夜,我和阿树他们喝完了酒就回来了,你怎么不在?”

纪余弦呆呆的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张口,只急促的喘息。

少女伸臂抱住他的腰身,“纪余弦,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纪余弦身体猛然一震,用力的抱住她,“苏九、”

怀里空空,什么都没有,深夜的卧房依旧寂静,只有他一人而已。

矮榻上放着一件女子的外衫,看到一半的折子戏散落在那,灯火幽幽,满室消寂。

纪余弦闭了闭眼睛,踉跄走到矮榻前躺下,他果然醉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苏九早早起床,萧冽已经洗漱好,正在桌案后看行军图。

苏九穿好衣服,笑道,“新年好!”

萧冽忐忑了一夜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去,还好,至少她没躲着他!

唇角缓缓勾开,男人温润轻笑,“新年好!”

士兵端了早饭进来,大概是因为过年,早饭比平时更丰富,苏九一边吃一边道,“我这是沾了你的光,每天享受亲王的待遇!”

萧冽抿唇淡笑,转身自书案上拿了一个东西过来,往苏九面前一递,“压岁的,送给你!”

他手上是一个像是琉璃的细圈,上面挂着一个雕刻了福纹的精致金玲,响声低沉悦耳。

“压岁的不是昨晚的糖葫芦吗?”苏九半开玩笑的道了一句。

她话音一落,猛然想起昨晚唇角的那一吻,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萧冽却似没有发觉,将她手里的筷子放下,拉过她的手,将那细圈打开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大小正好。

浅绿晶莹的琉璃衬着她柔嫩的肌肤,晨光一闪,精美绝伦。

萧冽握着她的手腕反复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这晶石细镯是进贡之物,听说上面的金玲还被得道高师开过光,父皇给了母妃,他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十分适合苏九。

母妃看他喜欢,笑的意味深长,以为他有了喜欢的女子,便将这细镯给了他。

他一直带在身上,想着有一日戴在她手腕上会如何的惊艳,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除了在纪府时不得不梳妆待头饰,这是苏九第一次戴这样女气的东西,不过,的确很合眼缘。

苏九看了看自己身上,耸肩道,“我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压岁,身上只有你之前放在我这里的那块玉佩,现在要还给你吗?”

萧冽含笑摇头,“不,那块玉佩归你了!”

“归我了?”苏九惊愕的道了一声,话音未落,帐帘突然掀开,南宫碧跑进来,脆声笑道,“殿下,苏九,新年吉祥!”

说着坐在两人对面,拿起筷子就要吃饭。

目光落在苏九手腕上,南宫碧双目一亮,立刻握住苏九的手,“好漂亮,什么时候买的?”

苏九晃了晃手腕,铃声清越,“是萧冽给我做压岁的!”

“啊?”南宫碧看向萧冽,挑着眉狡黠的笑,“殿下,为何只有苏九有压岁礼物?要一视同仁,我也要!”

萧冽俊颜淡笑,“想要什么,等我进了城买了送你!”

“我才不要后补的,现在就要!”南宫碧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