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她捏着筷子的一只手，便胜过脂粉万千。明明是*人心的容颜，却不沾染一丝俗世的艳丽，这样的烈火红颜，足以将任何人焚化吧。
只是她为什么要和蓝笑尘如此相像？
第十五章 真珠帘卷玉楼空 1
“阿娅，我想请教一件事。”展凤飞突然放下碗筷，看着阿娅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说。”阿娅皱眉看着展凤飞迟疑的神色，她很不习惯展凤飞这样吞吞吐吐。
“你不要激动哦。”展凤飞一想到那日因为蓝笑尘，自己受了一刀，便有些担心阿娅再砍自己一刀，今天她可不会像上次一样，忍她一刀。
“有什么就快点说！”阿娅更加不耐烦了。
“呃，是关于蓝笑尘…”
“不要再我面前提到这个人！”好不容易才能这样平静的面对展凤飞，如今被她一提，心里的怒火又上来了，阿娅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站起来，怒视展凤飞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展凤飞倒是波澜不惊的继续吃饭起来，但是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失望。
“你…”阿娅瞪着好像又没事般的展凤飞，竟然没有当初的恨意了，只是气呼呼的说道：“你好像很关心那个人嘛？难不成她真是你亲娘？”
“亲娘？”展凤飞一愣，抬起眼睛看着阿娅，认真的问道：“我是否真的和她长的很像？”
“简直一模一样。”阿娅恨恨的说道，“连血液流的如此相像。”
若是那种传奇的美还有人可以继承，那必定是她的骨肉，身体里留着她的血液，至少阿娅是这样认为的。
“是吗？”展凤飞有些失神的看着粗瓷碗，低低的问道。
“连阿爹都差点把你误认为是那个女人，你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吗？和看那幅画上的眼神一模一样。”阿娅愤愤的说道：“我从未见过他看阿娘用这样眼神。我也不懂，明明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会被金主国流放到塞北苦寒之地，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阿娅，你爹为何被流放到此？”族长是一个粗犷野性的汉子，怎会因为蓝笑尘而被流放到此呢？
“便是被你们那个昏庸无道，迷恋美色的先皇所流放，那个女人就是祸水，阿爹当年峨眉山一见，惊为天人，苦恋八年，谁知那女人竟然也迷住了当年微服南下的皇上，后来不知怎么阿爹便因为这狐狸精被先皇流放到这里。”阿娅只记得当年阿娘偶尔向她提及一些蓝笑尘的事情，阿爹却只字不说，她也只能这样回答。
第十五章 真珠帘卷玉楼空 2
“蓝笑尘…似乎当年的名声很大，但是我怎么丝毫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大，怎么不大？当年金主国周围各诸侯国无不以一睹芳容为幸，你们那个霸道古怪的先皇，见了她便失魂落魄，许是他不准金主国子民提及蓝笑尘的名字，哼，所以连同喜欢上那个女人的人都要流放边塞。”
“这倒不会吧？”展凤飞虽然心里疑惑为何金主国无人说起如此传奇女子，但是她在天子脚下长大，倒是觉得先帝仁厚宽爱，怎会如此霸道。
“那你说说为何你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字？”阿娅看着展凤飞也回答不上来的模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那蓝笑尘好像突然销声匿迹，金主国又上下封口，你说这其中有古怪不？能封住天下之口的，除了帝王，恐怕再无二人吧？”
“你说蓝笑尘突然销声匿迹？那她现在还在金主国吗？”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都是听阿娘说的一些片断，要是知道她在哪里，我一定会带着她的人头来祭奠我娘。”阿娅捏紧拳头说道。
展凤飞突然觉得伤口一阵疼痛，不由拳头抵着胸口，低低的说道：“阿娅放不下这仇恨吗？”
她听了阿娅的话，也大致知道是因为族长深恋蓝笑尘，让阿娅的娘郁愁而死。看见阿娅眼中的恨意，她就觉得一阵内疚。
“放下仇恨？你说的倒容易，若是你换成我，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阿娅冷冷的问道。
“我…”展凤飞捂着胸口，突然扬眉说道：“我即便放不下，也不会像你这样，终日活在仇恨之中。这草原如此广阔，足以容纳下所有的伤悲，每日仇恨，只会蒙蔽自己的双眼和心灵，怎会看见世间其他美好的事物呢？你阿娘也太过糊涂，若知道你爹不爱她，为何还要嫁给他？嫁给他好好生活就罢了，为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终日忧愁，她难道就不会自己去争取你阿爹的爱吗？”
“你…你竟然说我阿娘糊涂…”阿娅怒气冲冲的按住腰间的佩刀，瞪着展凤飞，真想杀了她，竟然敢对阿娘不敬。
第十五章 真珠帘卷玉楼空 3
“我不是有意冒犯，也许我是不懂那些生死相许的情爱，”展凤飞有些黯然的叹了口气，想到姐姐所说的话，在她的心中，爱情是甜美神圣的，不会这样苦涩，“但是我只想阿娅可以快乐的生活。”
阿娅愣了一下，渐渐松开腰间的佩刀，霍然起身往外走去：“失去至亲的痛苦，你能理解吗？没有这样的经历，你没有资格和我说幸福。”
“阿娅…”展凤飞看着阿娅走出帐篷，喃喃自语的说道：“我是不懂，不懂为何明明可以握住的笑容，你却偏偏要将它隐藏。”
“阿娅又怎么了？”小虎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正发着呆的展凤飞，问道：“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小虎，”展凤飞回神看见小虎站在她的面前，急忙挤出一个微笑来，看了看他的身后，问道：“阿烬呢？他去哪了？”
小虎有些失落的看了展凤飞一眼，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他出去探查戈本国军队的情况了。”
“啊？他一个人吗？”展凤飞紧张的问道：“那么危险，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呢？”
“飞儿妹妹…你好像很担心他。”小虎吞吞吐吐的说道。
“哪能不担心呢？戈本国现在的防范一定很严，和那日去烧粮又不同了，还是大白天…”展凤飞有些恼火的站起来，蹙眉想着可能发生的危险。
“要是小虎去了，你也会这样担心吗？”小虎的脸有些红了，试探的问道。
“当然…”展凤飞不假思索的说道，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外面为何这样喧闹？阿烬何时走的？”
“飞儿妹妹还不知道？阿娅没有告诉你吗？”小虎见展凤飞一脸茫然的样子，急忙解释：“今日一早，便有戈本国使者送投诚书来，告之休战，并于三日后摆酒赔罪，定下和平条约。这也是为何阿烬一早去探查戈本国大军的虚实原因。”
“原来如此。”展凤飞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眉头更加锁紧，“我们去族长那边，商议要事。”
小虎看见展凤飞的腿伤未好，便和阿娅一般，飞快的走了出去，不由摇头叹气，她果然恢复力好的让人惊讶，看来自己又白白为她担心了一夜。
第十六章 燕然未勒归无计 1
自从展凤飞离开展家之后，展府似乎冷清了许多，连下人丫鬟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展元承在书房中依照自己的记忆，一笔一画的临摹着她的容颜。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撕烂了多少张宣纸，总是无法画出那个女子的音容相貌。
突然，展元承放下笔，沉声喝道：“谁？”
“是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展老爷便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元承，还不去歇息？”
“爹，有事吗？”展元承迅速收起桌上的宣纸，微笑的问道。
“还在想着那孩子？”展老爷关好书房的门，坐在一边，不答反问。
“爹说…飞儿吗？”展元承看着展老爷似乎是突然老去的脸，心里一阵难受，小妹的事情，不仅是让自己陷进痛苦之中，展府上下，哪个不想着她早日回来。
“我那日就是在此，告诉你飞儿的身世，可是，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展老爷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
“爹，现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除了玉仪和娘知道之外，皇上也早问过孩儿此事了。”展元承看了看父亲，又说道：“皇上把公主下嫁展府，有一半原因是为了飞儿吧。”
“我来也是为了公主的事，”展老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太后上次找我谈论了公主的事情…她老人家想抱个外孙。”
“爹…”
“太后和皇上把公主指给你，也是为了日后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能够保住展家，虽然你心中没有公主，但是也不能让她独守空房。”展老爷有些叹气的说道，“这些我本不该说的，你一向懂事明理，从小到大没让我和你娘操过心，但是…但是飞儿不同一般女子，你不要再深陷其中了。”
展元承转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庭院的春色，心中无限寂寥。那样的女子，要让人怎么去忘记？自从爹那日书房对他说了她的身世之后，他便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了，可是，现在让他放手，他原本就没有拥有过她，又从何放手呢？
第十六章 燕然未勒归无计 2
“我也知道，你一向最疼飞儿，展家上下，谁不疼她？但是你迟迟未成家，如今成家后，公主腹中又没有动静，你让我怎么向外人交待？太后那边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时间久了，自然会催的，好在公主贤良，并未在外人面前抱怨一句…”
贤良淑德…展元承好像又记起那日后花园中飞儿对他做着鬼脸的娇俏模样，若是身边的人是飞儿…
心又痛了起来，展元承皱皱眉头，远处他的房间还亮着烛火，里面等着他的人，不是那个精灵般的人儿。
“咳！”展老爷重重的咳了一声，把展元承的心神拉了回来。
“孩儿知道了，”展元承转过身，对展老爷温文尔雅的一笑，“爹放心吧。”
展老爷盯着展元承毫无情绪波动的双眸，长叹一声：“你的性子和你娘一样，公主许给你，也没有委屈你，你也该尽人夫的责任，别把她冷落了。”
“是。”
“还有飞儿，虽然是我们让她离开的，但是展家永远会等着她回来，不管多久，她还是我的女儿。”展老爷声音有些颤巍巍的说道。
虽是受先帝所托，但是对飞儿，他们一家早就看为亲生女儿，在几个儿女中，对她最为疼爱，如今她杳无音信，他也日夜牵挂。
“爹，夜深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展元承说道。
展老爷点点头，说道：“你也快点回去歇息，别让公主等久了。还有，飞儿是你妹妹，你要记住。”
展元承低下头来，嘴角依旧噙着笑，温和的说道：“孩儿记住了。”
****************
阿烬低头安静的抚着竹笛，族长忧心忡忡的围着桌子打转，小虎也紧张的看着正仔细研究着地图的展凤飞。
“再往西边，便是沙漠。”展凤飞指着地图说道，“正如阿烬所说，若明日是个鸿门宴，那他们的援军也该到了…”
“展姑娘，这几日我们一直往西南方向迁徙，你却带一部分人却去西边的戈壁沙漠之处，这是为何？”族长终于抵不过心中的好奇，问道。
“以防万一。”展凤飞抬头一笑，简洁的回答。
“阿烬不是说这次所谓的赔罪和战，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吗？为何明日飞儿妹妹还要去呢？”小虎忧心的问道。
第十六章 燕然未勒归无计 3
“他们为何要定在三天后摆宴？应该是等待援军的到来，或者是在筹划什么，若是对付我们几人，只怕还不需要援军。”展凤飞眼神转到一边神情安静漠然的阿烬的身上，问道：“阿烬你说呢？”
“嗯，”阿烬抬起眼来，将竹笛插到腰间，“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族长愕然的看着阿烬。
“族长不必担心，明日崖塔敖包，只有我和阿烬两人赴宴。”展凤飞微笑着说道，“小虎会率领三百人去西边镇局，族长在此安心等候便可。”
“这怎么使得？”族长大惊，他这几日只知道展凤飞每天领三百壮士去数十里外的沙漠之地，具体做些什么，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无妨，族长放心。”阿烬走过来，站着桌子前，扫了眼地图，淡淡的说到：“人越多，越危险。”
“是啊，族长安心在这里等待，明日日落之前，我们定会赶回来。”展凤飞宽慰着说道。
“那可不行！”突然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正是阿娅，她走到展凤飞面前，明亮的眼睛盯着她说道：“我也要去。”
“阿娅？你还有伤呢。”展凤飞看着她有些跛的腿，皱眉说道。
“你难道就没伤了？”阿娅不服气的说道，“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为他报仇！”
“阿娅，别闹了，快回去养伤。”族长沉声喝到。
“阿爹，无论战还是和，都是巴雅布族的事情，巴雅布族人怎会让两个外人出面解决？如果阿爹不去，我一定会去…”
“啪”的一声，打断了阿娅的话。
“阿爹…”阿娅看着被展凤飞眼疾手快挡在半空中的手，伤心的问道：“你竟然想打我？难道阿娅有说错吗？无论战与和，都该巴雅布族人出面…”
“你…你给我闭嘴！”族长愤怒的收回被展凤飞挡住的手，指着阿娅说道：“你阿娘去世之后，我百般疼爱你，才宠出你这样的性子来！等这战事一结束，看我怎么…怎么…”
“阿爹还知道阿娘去世之后？”阿娅丝毫不惧父亲难看的脸色，冷笑着继续说道：“你的心中除了蓝笑尘还有我和阿娘吗？我原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想到阿娘呢，是不是她的出现，让你以为蓝笑尘…”
第十七章 图谋不轨鸿门宴 1
“住嘴！”族长一掌拍碎桌子，脸色狂怒，“你若是再提一个字，便将你逐出族门！”
“逐出…”阿娅脸色惨白，最后竟然大笑了起来：“阿爹，你果然为了蓝笑尘，可以抛弃我们任何人，哈哈哈，阿娘难怪会被你逼死…”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葛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族长气不成声，指节捏的咯吱做响。
“阿娅，不要再说了。”小虎急忙上前，扶住笑的满脸泪水的阿娅，低声劝道。
“别碰我，你们金主国的人都不安好心！”阿娅恨恨的甩掉小虎的手，盯着族长说道：“阿爹，你今日说出的话，可别后悔…”
“滚出去！”族长怒吼到。
阿娅死死的盯着族长，然后转身飞奔出去。
“阿娅！”展凤飞顿足，急忙也追了出去。
“阿娅…”草原被夜雾笼罩着，早就不见阿娅的身影，展凤飞正在焦急，身后传来族长的声音。
“展姑娘，夜凉，你先休息，阿娅这孩子就是这样任性，她肯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族长走到展凤飞身边，说道。
“可是阿娅她…”
“她的脾气该改了，”族长长叹口气，说道：“展姑娘，阿娅多次冒犯，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族长可否告知，蓝笑尘是什么人？”展凤飞突然问道。
“飞儿，早点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赴宴。”阿烬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道。
展凤飞本想继续问蓝笑尘的事情，转念一想，还是等战事结束后，再问此事。她默然的看了眼阿烬融入黑暗中清冷的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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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塔敖包，离西边的戈壁沙漠之地只有十里路程。
不是很大的敖包，堆满了碎石，周围长出细嫩的青草。
展凤飞和阿烬巳时到达敖包的时候，戈本国主帅已经摆好酒宴，端坐相等了。
远远看去，戈本国大军似乎数目不少，一排排站了过去，后面的队伍若不登高，无法估算具体人数。
展凤飞和阿烬对看一眼，远远的便飞身下马，任两位士兵带到酒宴前。
端坐一边的军师急忙站起，脸上堆着笑，恭敬的说道：“两位请入座。”
第十七章 图谋不轨鸿门宴 2
将军的眼睛一直放在展凤飞身上，他那日便是因为这绝色少女，落荒而逃。此刻细细的打量过去，竟然移不开眼睛来。
“将军…”军师悄悄的从桌下碰了碰统帅，说道：“巴雅布族族长…”
“族长有要事在身，命我二人替他前来。”展凤飞微微一笑，做到席间，说道。
“那也不妨，今日我等谢罪，只要巴雅布族派人来了便可，请问两位尊姓大名。”统帅终于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女一身娇艳的鹅黄，纤细的腰间束着一个宽宽的金属腰带，长发高高束起，更加俊俏脱俗。
“区区小民，姓名无阻挂齿。”阿烬淡淡的说道，他不想让对方知道展凤飞名号，为免日后滋生麻烦。
“呵呵…既是谢罪，我们就先自罚三杯。”军师一见将军脸色，立刻打着哈哈说道。
只是他话音未落，统帅便挥手制止，酱黑色的脸上浮起奸诈的笑容，他笑着说道：“不急，先看段美人舞助兴。”
阿烬的眼神微微一闪，展凤飞却秀眉一蹙，今日既然是议和，对方却兵戎整齐，早就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她原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举动，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里不由一凉，一种不好的感觉升了上来。
统帅得意的一笑，探过身去，邪肆的说道：“我乃洪浖沅，为戈本国护国大将军，姑娘请记住了。”
“洪将军，你们出征居然还有舞姬？”展凤飞不动声色的问道。
“说来也是凑巧，昨夜军营中来了一个美人，恰巧可以娱乐二位。”洪浖沅嘴角一歪，笑容愈发阴险，“来人啊，带美人上来。”
军师向周围正看着展凤飞发呆的军官挥挥手，不多时便从众将士中走出一个女子来。
展凤飞一看，脸色大变，她正要站起，却被一边表情冷淡的阿烬按住胳膊。
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甩袖而去的葛赛娅。
她还是一身红衣，衣服凌乱，到处都是伤口。脸色苍白，神情倔强，眼中带着怒火与仇恨。
“你要怎样？”展凤飞按捺不住性子，拍桌站起问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洪某听不懂。”洪浖沅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双鹰眼盯着展凤飞的脸，一动不动。
第十七章 图谋不轨鸿门宴 3
“哦，原来这个刺客是族长千金啊。哎呀，昨日她在军帐中投怀送抱的时候怎没说清楚，否则洪某也不会冒犯了。”洪浖沅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对她做了什么？”投怀送抱？展凤飞脸色一变，怒火开始按捺不住。
阿娅冷哼一声，指着对洪浖沅说道：“别在姑奶奶面前假惺惺的，昨日没杀了你这狗贼，今日便要让你去黄泉为我族人赎罪！”
阿娅刚说完，便要扑向洪浖沅，但是还未近身，周围士兵便蜂拥而上，将她围的严严实实。
展凤飞急忙护住她，又心疼又埋怨的责备道：“阿娅，你怎能这样鲁莽，现在是将军与我们议和，你…”
“议和？你还真是天真！”阿娅冷笑着说道：“他们三万援军已到，你们还能逃走吗？如今就等着挟持你二人全歼我族，还是想想如何逃出这三万大军吧。”
阿烬看了阿娅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阿娅知道他们也是有备而来，却说这样的话，是误导对方上钩吗？但是阿娅为何要擅自行动呢？阿烬正在想着，军师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
“我军欲与巴雅布族议和，你作为族长千金，却要刺杀将军，如今又在这里散布谣言，究竟是何居心？”
“散布谣言？哼，你们不是迫不及待要将他二人拿下了吗？那边弓箭手就等着号令了，”阿娅冷笑道：“总归是一死，我葛赛娅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你们作伴。”
“阿娅，不要冲动？”展凤飞握紧阿娅的手，心里不住责怪自己昨日没看住她。
“冲动？如今他们援军三万，纵然你有通天本领，也无法以一挡百吧？”阿娅掰开展凤飞的手，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悲伤，她深吸口气对展凤飞说道：“告诉阿爹，孩儿不孝，未能为族人报仇，反而让狗贼玷污了自己…但是阿娅从未后悔过…”
“你…你胡说什么？”展凤飞心中蓦然一痛，她咬咬牙说道：“阿娅，相信我，我一定带你回去，我一定会…”
“已经晚了。”阿娅垂下她一直骄傲的头颅，低声说道：“如果能早点遇见你，或许…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吧。族人就拜托你了…其实…”
第十八章 红颜命断沉泥淖 1
阿娅突然抱住展凤飞的腰，低声抽噎：“其实，我很喜欢看你的笑…”
话音刚落，她已瞬间解下展凤飞腰间的金属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