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现在点头说“是”,金轩遥对展元承一定更加介怀。

“我虽是这天下的王,江山的主,可却抓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呵,真真可笑。”金轩遥见她不语,叹了口气,似是自嘲。

“这世间有千红万艳,皇上何必对一个有了夫君的女人动情?”白凤飞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夫君是我。”金轩遥突然捏起她圆润小巧的下巴,声音蓦然一低。

一眼万年,他在很小的时候,好像心中就种下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直到看见嫣如,她眼中的那分纯净,也像极了五岁的孩子。

“皇上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要因为我和嫣如相像?”白凤飞微微蹙起眉头,直言不讳,“皇宫如此之大,将我安排在暖湘宫,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代替嫣如,那还是请皇上放手。即便你将我想象成嫣如,我也无法把你当成我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苏格。而他心心念念的,也许只是死去的恋人。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突然用力,金轩遥心脏疼了起来,这个丫头又露了本性,开始变成张牙舞爪的小猫。

“是那个叫阿烬的男人告诉你的?”金轩遥的声音渐渐冷了。白凤飞是和嫣如有些相像,都有着让人依恋的温暖,可是他从未想过代替。

用她代替一个死去的人,真是太可笑。嫣如已经走了,他如今喜欢的,是鲜活明艳的她。

“白凤飞只是白凤飞,永远不会成为嫣如,金轩遥,你若是想找人代替逝去的感情…”

“住嘴!嫣如…嫣如她贤淑温婉,哪里像你处处顶撞朕?你想成为嫣如…先去学好女德妇道!”金轩遥深吸了口气,打断她的话,声音更冷,有些狂暴的扯掉她身上的丝绸,“给朕沐浴!”

白凤飞任他撕去身上薄薄的绸缎,微微颤抖着,眼眶也泛起红来,她是不懂女德妇道,她也不想成为嫣如!

心里难过的抽搐着,她讨厌喜怒无常的君王,更讨厌被当成替代品。

她喜欢温雅爱护她的大哥,喜欢一心一意温柔对宠她的苏格,喜欢虽然冷淡却也关心她的阿烬,喜欢傻傻的却真诚的小虎…她喜欢很多很多温柔善良的人,偏偏不喜欢金轩遥。

因为金轩遥只会欺负她!

她紧紧咬着唇,像尊木偶任他摆布着。

水花四溅,她被扔到半人多高的大木桶中,接着**精壮的男人也跳了进来。

金轩遥冷冷的盯着她强忍悲伤的脸,心中没比她好受多少。

他为她安排暖湘宫,就是因为这里温度适宜,又花香扑鼻,可以怡情养性…可是她居然说“即便你将我想象成嫣如,我也无法把你当成我的夫君”。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

“给朕擦身!”长有两米的大木桶,两个人一个在木桶的那边,一个在木桶的这边,狠狠的盯着蜷缩在对面的绝美人儿,金轩遥冷冷说道。

白凤飞清亮的大眼中满是委屈,她也是在众人宠溺呵护下长大,哪里有过这样的屈辱。虽然他是皇上,可自己又不是他的奴仆,说了几句实话就发怒,真是坏脾气的人。

她已经忍了好久,若不是为了苏格和展家,早就放任自己脾气和金轩遥大吵起来。

“没听到朕的话?”金轩遥依旧怒火中烧,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到底他哪一点不如展元承和苏格?从没这样纵容过一个人,可是她居然一点也不领情,整日都顶撞着他,难道对他温柔一点就那么难?。

白凤飞一点也不想过去,可是看见金轩遥眼中跳动的怒火,只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往他身边爬去。

这木桶好像专为两人同浴而定做,非常的大。白凤飞跪在木桶下面的小阶梯上,都不会碰触到金轩遥的身体。

她拿过一边的毛巾,半垂着眼睛开始擦拭他的上身。

“谁让你用巾帕?擦的朕会很痛!”金轩遥处处找着茬,伸手将她攥着的毛巾扔出去,喝道,“用手!”

攥紧了拳头,白凤飞此刻真想杀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金轩遥眼神从她精巧的锁骨上扫过,那高高耸立的乳峰在水波下晃荡着,他掩饰性的闭上眼睛,克制着小腹的欲望:“快点!”

纤柔洁白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搓揉着他的脖颈,白凤飞强忍着要捏断他喉咙的冲动,轻柔的往下移动着。

白凤飞脸上红透了,一半因为羞怯,一半因为愤怒。

可是对金轩遥而言,她的手像带着魔力,所经之处带着酥麻的舒爽,他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心中的愤怒已经消逝了大半。

水波晃荡中,细长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他胸前的红豆,金轩遥突然睁开眼,盯着白凤飞涨红的脸。

感觉到俊美男人射过来火辣辣的视线,白凤飞更加慌乱羞窘,像是被他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继续。”看见她垂着头不动了,金轩遥扬眉说道。

白凤飞很想继续,她不想再惹恼这个坏脾气的君王,可是眼眶却泛着红,吞了口口水,手上却一点也不想继续。

“又没听到朕的话?”

“不要…”白凤飞喉咙酸酸的,心口堵得慌,从来没人要求她做这种事情,她终于低低的说道,“我不要做这些…”

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喂马劈柴,洗碗擦桌,可脱光衣服帮人洗澡,她做不来。

金轩遥只当着这又是她在任性,薄唇扬起,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对朕说‘不要’?”

伸手握住她捏成拳头的小手,强硬的拉到自己的胸口,金轩遥见她咬着唇微微颤抖着,不复之前的凌厉,心中一软,口气却依旧冰冷:“你不要做这些,那要做哪些?这个?”

话刚说完,薄唇就覆上她紧紧咬着的粉唇上,金轩遥原先只是想惩罚她一下,没想到触到她的唇瓣,那种甜美的感觉立刻覆盖了全身,让他忍不住想索要更多。

白凤飞紧紧抿着唇,浑身颤抖着,任他的唇舌在自己唇上肆虐。

她是谁?她曾是相府万般宠爱在一身的千金小姐,她也曾是沙场上运筹帷幄的江湖女儿,她还是摩尔国被深深爱着的王妃…

可是现在,她是谁?她是一个连自己父母都没看过的人,她是被践踏了尊严的失德之人,她是没有国,也没有家的人…

不满足这样的浅尝,金轩遥的手指突然来到她挺翘圆润的**前,狠狠的捏住她小巧的红樱。白凤飞身体一僵,吃痛的张开嘴,还没呼叫出,金轩遥的舌就灵巧的钻了进来,贪婪粗暴的品尝着她香甜的味道。

而抚摸上她胸口的大手,也像着了迷一样,再也离不开。

她现在到底是谁?白凤飞模模糊糊的想着,突然觉察到大腿部被一个滚烫的硬物顶住,她双手无力的抓住金轩遥盖在她胸前的大手,肺里的空气渐渐稀少,让她有些晕眩。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金轩遥的口中突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有些迷乱的黑眸微微睁开,看到她无声滑落的眼泪。

金轩遥心中一痛,慌忙放过她嫣红的唇。

白凤飞乌黑清亮的眸中,满是泪水,美的让人心碎。

每次总是看见她一副明媚的模样,即使那次被自己强行玷污,也是骄傲的,可这次只是亲了一口,她就落泪了。

金轩遥一时间拉不下脸面来哄她,他也不会哄人,只好绷着一张俊脸:“你这又是做什么?眼睛不舒服?”

白凤飞双眸像是被泪水洗过一样,更加的黑亮,晶晶亮的映着他有些紧张的脸。

泪珠还是继续往下滚落,金轩遥看着她无声的落着泪,心突然好疼好疼。

“不准哭!”金轩遥突然暴怒的说道。

哭起来好美,可是他的心却好疼。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好端端的怎么会哭了?他还没做什么呢!

白凤飞看着他,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她才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可是眼泪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朕说不准哭!你要是再哭,朕…朕就…”她哭着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发狂,金轩遥很想去擦她的泪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伸手。

白凤飞咬着唇,眼神退离他的脸,自己先伸手,胡乱的擦了擦脸。

“到底怎么了?说话!哪里不舒服?朕马上就唤御医…”见她偏过脸不说话,眼泪还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金轩遥觉得自己的情绪要失控了。

“给我说话!”天啊,她不说话只哭泣的模样让他太害怕了,金轩遥狠狠的握住她的肩,吼道。

“我讨厌你!”喉咙以下的部位酸疼,胸口快堵闷死了,白凤飞终于拍了下水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金轩遥长出了口气,只要她说话就好,不管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要她别憋闷在心里就好。

虽然这句话让他心底微凉,但总好过她憋着自己。

“为什么讨厌我?”将她哭的乱颤的身体搂进自己怀中,金轩遥低柔的问道。

“放我出宫…呜呜,求求你…”白凤飞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泣不成声。

“出宫你会去找苏格对不对?”金轩遥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在她的哭泣声中,破碎的心无法再愈合。

“求求你…放我走…”白凤飞哽咽抽泣着,脸埋在他的胸口,说出的话都听不清楚。

“除了这个要求,其他的都能答应你。”金轩遥眸中有悲伤闪过,柔柔的说道。

“让我走,让我走…”白凤飞在他的胸膛里重复着,哭成了泪人,她从不知道原来眼泪可以流这么多。

“朕说不行!”金轩遥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低缓,“给我停止!你再哭,朕就杀了这里所有人!”

白凤飞被他一吓,立刻擦着眼泪,低低的抽噎着。

“不要再让朕看见你哭。”低头看着怀中缩成一团的人儿,金轩遥叹了口气,伸手摸到她的脸上,声音又柔了起来,“别哭了,朕又没做什么…停下…”

白凤飞倒是想停下,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落,都落在了金轩遥的掌心。她死死咬着唇,克制着声音,生怕金轩遥真的恼怒,将这里的人都推出去斩了。

“皇上,太后正往暖湘宫赶来…”帘幔外,一个宫女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

“传朕的话,暖湘宫中不得任何人进入。”金轩遥看着怀中的白凤飞许久,才不耐烦的说道。

“皇儿如今脾气大的很呐。”太后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重重帘幔外,隐隐约约看见太后的影子。

“母后来的真不巧。”金轩遥眉头微皱,淡淡说道,“孩儿正在和未来的皇后叙情,烦请母后先行回避…”

“遥儿!”太后打断金轩遥的话,厉声说道,“你难道看不见群臣都在金殿上跪着吗?哀家早就劝说过立后之事非同儿戏,你却一意孤行…”

“母后也很喜欢飞儿,不是吗?”金轩遥伸手抚着白凤飞光滑如玉的背,平息着她的抽噎,声音里带着笑意。

“可是立后乃是大事,而且摩尔国内乱未消,你也不怕…”

“怕什么?怕苏汶兴师问罪?”金轩遥的笑意更浓,“母后,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求我借兵与他。那一万精兵虽不多,但要亡他却是轻而易举。”

“遥儿,并非担心苏汶,只是你千万莫要失了民心。”

“母后说的更可笑了。我只是立后,又不是亡国,怎么和民心扯上关系?母后不会是听到什么流言了吧?”

“金主国的民心当然不易撼动,可是摩尔国百姓纷纷…”

“消息传的还真快呀,母后这么快就得知了?”金轩遥扯唇一笑,声音低了下来。他满是柔情的看着怀中的人呼吸均匀起来,这个丫头居然趴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看来是哭比练剑还消耗体力,哭累了就睡着了,也不怕他把她吃光抹尽。

“遥儿…”

“嘘,母后请宫外稍等片刻。”金轩遥低低的打断外面的话,有些痴迷的看着胸膛上那张绝艳明丽的脸。

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睫毛上也沾着泪珠,轻轻的颤动着,让他忍不住怜惜的摩挲着她的柔颊。这丫头总是能在片刻挑起自己的怒气,也总是能立刻让自己怜惜。

她和嫣如怎会相同呢?嫣如的温婉柔情让他只有怜惜,除了怜惜之外,他再没其他感觉。可是和她在一起,感情总是惊涛骇浪,时起时落,不知道前面是否有暗礁旋流,让他心惊胆战,恨不得气不得…

还是喜欢这样安静甜美的睡容,怕她被自己惊醒,手指拂上她的睡穴,这才抱起她起身,往床边走去。

地下留下一串水渍,金轩遥怕自己又会忍不住,拿过一块大大的棉帕,将她**的身体迅速擦干。

不过是片刻而已,他的额上已落下汗来,滴在她的脸颊上。

伸手抖开锦衾,将她身体遮盖住,这才微微送了口气。

双眸幽沉的看着她微张的唇,金轩遥终于俯身,细碎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梢眼角,最终吻住那半张的嫣红小嘴。

在她的红唇上辗转了许久,直到自己忍不住粗声喘息着,金轩遥才微微离开,看着她更加艳红剔透唇,身下的欲望涨的生疼,他真想吃了她。

吹梦到西洲&恩威

手指从她有些肿胀的粉唇上划过,带着无言的温柔,金轩遥此刻的脸上和平日的疏懒不羁截然不同。

“皇上,太后外面候着呢。”帘幔外传来小宫女怯生生的声音。

金轩遥直起身,苦笑的看着自己勃发的巨大欲望,嗓音有些喑哑的淡淡说道:“知道了。”

如今群臣逼宫,他登基以来,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外有群臣,内有太后,他腹背受敌,没想到立后会遭到这么多的阻拦。

伸手解开白凤飞的穴道,看着她恬静的睡脸,缓缓束好雕龙金带,抖了抖衣袍,金轩遥原先带着温柔的脸色蓦然冰沉下来,带着丝丝的冷意。他才是这江山的主子,能握住天下黎民的幸福,就不相信握不住自己的幸福。

太后对着满池的荷花出着神,那日金轩遥回宫,她看到马车中还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绝艳女子时,心脏差点都窒息了。

他真的把她给带回来了。而那个丫头居然还能睡得那么香,丝毫不把她的皇儿放在眼中。

记得白凤飞睁开乌溜溜的眼睛,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太后,您怎么憔悴了?”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蓝笑尘,她突然想到先帝下江南时,江南舟中那些曼妙女子哼的歌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不知不觉,太后低低的吟着。嫣如正是江南的采莲女子,温柔恬静。她当时并非有意将她逼死,如果知道今天金轩遥会喜欢上白凤飞,那她宁愿嫣如成为皇后。

虽然她太过安静懦弱,没有六宫之首的威严和辅助帝王的手腕,可至少身世清白,更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白凤飞到底是谁的孩子,除了先帝,只怕没人知道。

看着满湖盛开的红莲白莲,她不愿自己的孩子做出悖德之事。

“母后喜欢红莲还是白莲?”黄昏的空气里,飘来慵懒好听的男声。

太后回过神,转头看了看金轩遥,微微一笑:“红莲妖娆,白莲圣洁,不管是红还是白,这世间的花都不能只有一种颜色。”

金轩遥又懒洋洋的靠在树边,晚风拂着墨黑的长发和明黄的衣带,俊美的像是从画中走出。

敛去眉眼的冷厉,金轩遥的眼神从湖面上转到太后的脸上,淡淡笑道:“母后还想说什么?一并都说了吧。”

“我想说的,你都知道。”太后叹息的看着他,指了指金殿方向,“群臣都跪在那呢,你倒好,又去了暖湘宫,丝毫不将大臣们的进谏放在心中,君臣有纲,你这次也太顽固…”

“他们愿跪就跪着吧,刚好连明日早朝一并上了。”金轩遥哼了声,抬了抬手,钟革立刻走到他身边。

“吩咐御膳厨,在金殿内设宴。”金轩遥吩咐道。

“皇儿,你还要做什么?别指望那些大臣们因为你一顿宴席就纷纷推杯交盏,同意你立后。”太后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谁要给他们吃?朕今日就在金殿用膳。”金轩遥微微扬眉,唇边挑起一抹笑容,“朕要让他们知道,谁是天子,谁是臣子。”

“皇儿,不可如此。”太后脸色微变,看来金轩遥准备和群臣耗上了。

“有何不可?若是这次退让,有一必有二,以后那群家伙再用此招,那时朕还真的压不住了。”金轩遥笑容微冷。

**********

金殿上群臣伏跪,几个年轻些的官员闻着飘香的肉味,忍不住吞着口水。这群臣子从早朝跪到现在,早就撑不住了,个个饥肠辘辘。

金轩遥坐在殿堂上,面前已经摆上紫檀木桌,上面满是珍馐佳肴,香味袭人。

“唔,这樱桃酥肉确实美味,众卿家要不要尝尝?”慢条斯理的夹起菜,金轩遥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们,轻笑着说道。

下面寂静无声,只听见“咕咕”的肚子鸣叫声。

小太监一个个端着菜,从侧门鱼贯而入,转眼间,面前的紫檀桌已摆满了菜肴。

金轩遥拿起面前薄如蝉翼的描金骨瓷碗,夹了块葱香金饼九兔鱼,缓缓走到下面,半蹲在展相国的面前,薄唇微扬:“相国跪了一天,朕心中着实不安,赐相国一块九兔鱼,弥补朕心中歉意。”

展相国伏在地上,腰膝早就疼痛难忍,他的嗓音也十分干涸:“谢皇上恩赐,老臣福浅,不敢享用。”

“相国大人似乎是在抗旨不尊。”金轩遥低低的笑着,将瓷碗递给身边的小太监,附在老相国的耳边说道,“相国一家为国为民,官至丞相,令郎又得公主相伴,养女又将成皇后,朕实在不知,可说是炙手可热势绝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来福浅之说?”

“皇上,老臣正是因为位在高堂,所以才冒死相劝…”

“不是冒死相劝,是以死相逼吧?”金轩遥伸手搭上老相国的肩膀,唇边的笑意更浓,“相国大人,如今你领着群臣跪在这金銮殿上,不是明摆着逼朕退步?为了一个白凤飞,至于逼朕到此地步?你们展家做事果然狠绝!”

展相国心中微微一沉,他是豁出去了,可是听到金轩遥说到“展家做事狠绝”,立刻想到了展元承,他和皇上南下之后,就因伤留在安原城静养。这为何受伤,谁也没有告诉他,现在听金轩遥这样说,看来是展元承也做了什么忤逆龙颜的事情。

“皇上明鉴,老臣是为了大金的江山…”

“为了朕的江山?”金轩遥扬起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突然站起身,扬声说道,“有些话朕只说一遍,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既然你们个个忠心为主,那若是因皇后起了什么纷乱,你们应该出谋划策为朕平息!朕要定了这个皇后,不管是国乱纷争还是流言蜚语,你们都给朕提着性命挂着脑袋顶着!”

他的话落下,大殿上更加鸦雀无声,静的听到大家腹中的鸣叫声更大了。

眼光徐徐扫视众臣,金轩遥摆了摆衣袖,又蹲下身去,附在展相国耳边低低的私语。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展相国浑身颤抖起来。

“来啊,赐老相国一杯美酒,一份一品鸿运鸡。”金轩遥眸中闪过一丝笑容,站起身说道。

小太监端着玉盘,上面放着一碗一筷一杯美酒,恭恭敬敬的放到相国面前:“相国大人,皇上御赐一品鸿运鸡,请慢用。”

展相国一直跪伏在地上,此刻终于直起身体,看着面前的玉盘许久,颤巍巍的说道:“老臣谢皇上赏赐。”

他颤抖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臣看见展相国态度突变,又被金轩遥刚才的气势所摄,心中纷纷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