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其实醉仙楼中最好喝的是近日刚出来的醉仙露,甘爽醇厚,比女儿红好喝多了。”老千岁摇着头说道,滴溜溜的眼睛转到白衣身上,“可惜就是太贵了,不知道白侍卫带了银子没有?”

“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她,又不喝酒…”千岁大人小气又爱挖墙脚的性格,宫中人人皆知,所以白衣立刻整着神色说道。

“哎呀,听说皇上没事经常赏赐你们什么奇珍异宝,平日俸禄又高,白侍卫每日难得出宫,要那些银子也没用处吧?”老千岁继续笑眯眯,小眼精光闪动。

“金爷爷,先说清楚,我是一分钱未带!”白凤飞当然知道老千岁的性格,率先说道。

“没事没事,反正很快这天下的财富都是你的。”老千岁笑呵呵的说道,“丫头,既来之,则安之,事已成定局,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去做。爷爷我也帮不了你了,但是轩遥若是日后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白凤飞微微一笑,不再答话。她不知道未来还有些什么在等着她,只是心中还有着明朗的信念。她要等到苏格,她要找到自己的生母,她还有很多路没有走,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册封皇后&洞房

红日已高三丈透,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

醉仙楼的顶层雅座坐着三个人,一个面容冷俊的褐衣男子,年纪尚轻,眉目间气宇昂扬,腰佩长剑,还有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老爷子,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英气女子。

他们三人正是白凤飞老千岁和当今皇上的贴身护卫白衣。

一群歌姬在厅堂上轻舞曼唱,可白衣却靠着窗口,明明是冷冰冰的脸,却带着不耐烦的表情。

“年轻人真是不懂享乐风情,这么好听的歌喉,这样美妙的舞姿,居然一眼都不看。”老千岁吧嗒着嘴,摇着头叹气,“可惜你我,一个上了年纪,一把老骨头,一个虽然年轻,却是个女人…”

白衣依旧看着窗外,眼底更加不耐烦。

“老千岁这话不对,”白凤飞不知可否的摇摇头,接着笑眯眯的端着一杯酒凑到白衣身边,说道,“白衣也喝一杯吧!”

“履行公事,不可沾酒水。”白衣冷冷的拒绝。

“公事?”白凤飞扑哧一笑,和老千岁对视一眼,打趣道,“喝一杯又没事,难不成金轩遥还会闻你口中有没有酒味吗?”

“休得放肆!皇上的名讳怎能随意呼叫?”白衣脾气古怪,但对别人冒犯皇上的名讳,却很忌讳。

“白衣不也是见了他不跪不拜?”白凤飞微微一笑。

“我们情如手足,现在虽然君臣有别…”白衣皱起眉,想要解释。

“啧啧,还手足呢,那我可很快就是皇后了,喊自己夫君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白凤飞继续打趣。

老千岁摇了摇头,这丫头到现在还能这么乐观,毫无禁忌的拿自己婚姻开玩笑,却让他有些心酸。

“你…你…”而白衣则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一杯酒毫无预兆的泼了过去,饶是白衣反应迅速,闪躲过去,衣襟上还是落上几滴美酒。

“姑奶奶,你又做什么?”他有些动怒了,手也按到腰间的佩剑上。

老千岁哈哈大笑,伸手抓住白衣的胳膊,圆圆的脸凑过去嗅着:“唔,现在满身酒味…来,来,坐下一起喝…”

“千岁大人,属下奉了皇命…”

“哎呀,”老千岁压下声音,在他耳边低低说道,“看不出丫头近日烦闷,想找人痛饮一场吗?难得她能出宫,你就陪她解解闷。”

白衣撇撇嘴,明显不愿意。他的目光扫到敲盅大笑的女子身上,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愁闷,含笑水亮的大眼里,也是淡然的宁静,只是若要更深的探寻进去,就会被紧紧的吸住,让人沦陷眼波中。

白衣慌忙收回视线,掩饰性的摆起衣袍,有些迟疑的坐到桌边。

白凤飞见他坐到桌子边,神情跃然起来,扬声对门外喊道:“烦请再来一壶醉仙露。”

老千岁包了楼上的雅座,又请了歌姬,他见白衣入座,立刻挥手招过一个歌姬:“给白衣公子斟酒。”

“不用,我自己来!”白衣话还没说完,一名妖娆歌姬已经贴了过来。

“公子,奴家伺候您…”娇软的声音在白衣耳边响起,他立刻面红耳赤起来。

“不用,你退下。”伸手按住酒壶,白衣扬眉说道。

“白公子。”这歌姬见他生得俊秀,又听他说和当今天子有手足之情,想攀附上去,胆大的伸出纤手,轻轻盖在白衣的手背上。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名歌姬已经伏倒在地,委屈的揉着胳膊。

她的手刚碰上这年轻男人的手背,就不知怎么被摔在地上。

“喂,白衣你是习武之人,人家弱流女子哪能受得了…”

“我都说不用了,她偏要过来!”白衣打断白凤飞的话,不悦的说道。

“唉,唉…皇上身边尽是不懂风情的人,难怪我那傻侄子到现在都不开窍。”老千岁挥了挥手,让那名歌姬退下。

“就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白凤飞也附和道。

“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老千岁来了劲,笑眯眯的说道。

*******

这是白衣第一次喝酒,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辣辣的口感,和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敲着酒盅高声唱着“罗袜生尘,春殿霓裳歌遍彻;空染白衣,醉拍阑干情味切”…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被红缨搀回宫里时候,还在喃喃自语着。

“空染白衣,空染白衣…”白衣苦笑,这酒还是不沾的好,沾了不耽误事,还乱了心思。

“空染白衣,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白凤飞也醉了,醉的很彻底,眼眸却越显晶亮,水亮的让人要眯着眼睛才敢对视。

“秦楼不见**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她胡乱的吟诗唱词,散发赤足,在一群舞姬中广袖轻舒。

黑发**,更让娇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也让站在门口的俊美男人皱了眉头。

让她跟皇叔在一起,真让人不放心。白衣居然也喝醉了,完全忘记自己的职责。更让人火大的事,明日就要成了皇后,这会居然散发赤足在一群舞姬中载歌载舞,也不怕传出去被论为笑谈。

老千岁醉眼朦胧,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伏在桌上口齿不清的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丫头…明日忧…”

金轩遥走到纷纷跪地迎驾的舞姬中,伸手拽过粉颊生春的白凤飞,她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丝毫没有身份尊卑的顾虑。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白凤飞正唱的起劲,突然脚步一踉跄,只觉得有谁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揽进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什么相思什么山?你还想往哪里还?”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脑后上方响起,带着一丝恼怒。

“长相思,万重山,想家无处还!”不经意的妩媚笑着,白凤飞推拒着男人的怀抱。

“明日便是皇后了,要家有家,要国有国。”金轩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外走去,低低的说道,“明日之后,你若是再想疯,也只可在朕的面前…”

“你是谁呀?”白凤飞被他横抱着,这才看见他的面容,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寻思着她是否认识这男人。

“我是你夫君。”金轩遥见她表情天真,原先还有着恼怒,不知不觉在她亮如星辰的眸中失了神,扬起唇柔柔的说道。

白凤飞盯着他许久,突然笑了,笑得极为夺目,她伸手勾住金轩遥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亲昵的厮磨着,甜甜的轻声说到:“苏格…苏格…你可回来了…”

金轩遥猛然收住脚步,站在楼梯上,逆着光线的俊美脸上,一点点阴沉起来。

她心中的夫君,是苏格。钝痛的感觉这才从心脏传来,渐渐散开。

*******

痛…很痛…

头也痛,身体更痛,像是被撕裂了。

白凤飞口干舌燥,想要喊碧瑶,可是冲出口中的话却变得支离破碎,变得含糊不清,像是在温柔的呢喃。

“嗯…渴…好渴…”低低的呻吟着,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娇软不堪,白凤飞猛然惊醒,掀开大大的水亮眼眸,正对上男人满是情欲和汗水的脸。

金轩遥半眯着双眸,被她的甜美滋味快逼疯了。

因为距离太近,白凤飞愕然了几秒之后,随即身下的刺痛又传了过来,让她彻底明白这不是梦。

“你…”恼怒的只发出一个音,便被他更狂野的律动搅乱了呼吸。

他不是说大婚之前不会碰她吗?白凤飞被他快速的律动冲击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单,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你什么?”身上狂妄俊美的男人居然还能说出话来,而且是用闲闲的语调问话。

“你…啊…”在他不给任何喘息的律动中,白凤飞根本不能张口,一开口说话,就变成破碎的令人脸红的呻吟。

痛苦的咬着红唇,白凤飞弓起了娇美的身体,想要缓解硕大的坚挺进出的痛苦。

像是惩罚一样,金轩遥丝毫不见疲累,折腾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这才稍稍餍足,在她承受不住的剧烈颤抖中,释放出自己的欲望。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皇后,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朕一人的专宠…”霸道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男人的硕大依旧在她的体内,半分也没有退出。

“你…你…”白凤飞又累又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轩德三十六年六月初六,白凤飞册封皇后,统率后宫,从此母仪天下,懿德乾坤。”金轩遥抚着她汗湿的头发,低低说道。

“什么?”白凤飞微微一颤,惹得身上男人短促的呻吟一声。

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欲望,金轩遥说道:“朕在子时已召百官相宣,你那时醉的不省人事,只得先入龙榻歇息…如今可算醒来了。”

“册封皇后需拜坛叩宗,百官朝拜…你这是哪门子的册封?”白凤飞被他压的死死的,私处滚烫,脸色绯红的怒问。

“你不是不喜欢繁文缛节?朕也等不及,所以就在今日子时诏告百官,然后便入了洞房。”金轩遥声音低哑的性感,在她耳边说道。

他何尝不想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让江山邻国都看看金主国的强大,也让他们看看,江山娇美,这江山的帝后,比江山更美上千倍。可惜…可惜他也无奈,被大臣们逼到上宫殿,无奈的选择只起文书诏告天下,不举行婚宴。

他虽贵为天子,但这次立后他也是将群臣逼到了极致,若他再不让步,群臣必反!

金轩遥何等聪明,知道进一步退半步,这次就从了众臣的愿,反正他是如愿以偿让白凤飞当上了皇后。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嫣如死去之时,母后对他说的话——“情爱不由自己,这便是天子。”

他更清清楚楚记得父皇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在高位者谋其职,命在江山黎民,这便是皇上。”

“洞房…”白凤飞一阵恍惚,她不过是喝醉了,怎么又稀里糊涂的成了皇后。

“唔。”金轩遥又闷哼一声,停留在她体内的硕大似乎又坚硬几分。

白凤飞不自主的想要排斥出私处的异物,却被他顶的更深处。

“别再动。”金轩遥低低的警告着,白凤飞立刻听话的僵直了身体,咬着唇在他身下轻轻的颤抖。

“你刚才说渴了?”伸手揉着她汗湿的青丝,金轩遥忍着欲望的煎熬,问道。

白凤飞无言的点了点头,金轩遥不舍她体内的温暖和紧致,硕大带着大量的花蜜一分分退了出来。

摩擦又带来异常的感觉,金轩遥怜她今日累了,不忍再折磨,只得咬着牙完全退出。

“嗯…”下体因他的退出,涌出大量粘稠的液体,白凤飞抑制不住呻吟了声,差点又将金轩遥强行克制的理智瓦解。

白凤飞头痛欲裂,许久没被疼爱的身体因为爆烈的床事,让腰和下体又酸又痛,她不想再动,顺从的任金轩遥半搂着,捧着水杯往口中灌去。

因为喝的太急,一些水顺着唇角流下,从纤细的脖颈滴落到薄被下遮盖的丰盈胸口。

金轩遥黑玉般的眼眸幽沉,伸手滑向她的脖颈,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那道水渍,在娇嫩的皮肤上往下移动。

白凤飞伸手擦去唇边的水,看了眼搂着她的男人,她水亮的眸中带着一丝困意和无所畏惧。她已经成了皇后,这幅身体也被他看完,该做的事情他也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我要睡觉。”清亮娇脆的声音因为刚才他的折磨,已经变得喑哑,白凤飞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她还有留恋,所以她就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乖乖的做他的皇后。

“嗯。”更加喑哑的声音,闪动着危险的情欲。

无望的爱&苏格醒来

白凤飞毫无顾忌的趴在他身上,手中的杯盏递给一边的垂眸立着的宫女。

“退下。”金轩遥挥了挥手,那宫女立刻低着头退了下去。

“飞儿…朕…我…”有些粗粝的手中抚摸着她的肌肤,那触感好的不可思议,让他不愿离开片刻。

白凤飞浑身酸软,歪着头看着身边眼眸暗沉的男人,伸出食指晃了晃,哑着声音说道:“睡觉。”

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复杂感情,那些锐气都被这个男人磨掉,她心里清楚,金轩遥永远不可能像苏格那样,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会允许成了皇后的她做出逾规之举。

心底黯然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成了帝后。

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关乎金主国颜面,她再不属于自己了。

那个江湖离她越来越遥远,遥远的不经意的想起,都会觉得刺痛。

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让眼前变得黑暗点,这样或许容易入梦。白凤飞任金轩遥紧紧的搂在怀中,昏昏沉沉的想着一些片段。

在某个起风的午后,在满天的桂花金雨中,她被自己最爱的哥哥亲吻了额头,从此懵懵懂懂的知道什么叫思恋;

在某个小小的酒馆,她扮成男儿,遇见了清秀漂亮的少年,那一夜对弈笑谈,却不知情根从此种下;

在摩尔国的深深后宫,她见到位于中宫高不可欺的皇后姐姐,被众位嫔妃欺辱,那时才知,世间爱情并非都美好;

还是在摩尔国,她年少冲动,金殿之上,持剑怒斥君王,挥笔写了休书,惊世骇俗,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了紫袍高冠的对弈少年;

在满园的桃花中,看见了太后的忧伤和自己渐渐清晰的身世,突然知道了什么叫无能为力,知道了什么叫无可奈何。转身离开展家的那一刻,看见最喜欢的人,满眼的心痛。

她还见过了西北的狂风,沙场的鲜血;见过了生死瞬间,离人的悲歌…

见过了太多,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曾经,还是整天跟在展元承身后的小不点,抬头仰望着哥哥俊美的脸,心中有着小小的希翼——一辈子就这样,和展家在一起,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在不开心的时候,躲进哥哥的怀抱…

再长大,眼里有了大大的天地,心中有着向往的江湖。整日在坊间市井晃荡,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活得自在又洒脱,有众人的宠爱,她什么都不用怕。

即使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最后成了王妃,她也是被疼爱的,刚失去了家,也有着微小幸福。

可是现在呢?看不到了自己的江湖,看不到了那些疼爱自己的人,新家旧国都看不到…

她只剩下了“皇后”这个称号。

这江山为何是男人做主?这天地为何是乾大于坤?这众生平等的尘世,为何要雌臣服于雄?

疲惫的靠在金轩遥的怀中,白凤飞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想了太多,有些困了…

********

紫元的伤已经痊愈,展元承的外伤也好了大半,但心痛病不见任何好转。

“元承兄,”远远的,一个赭衣男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折扇,眉眼风流,“元承兄,紫元,今日大喜,我爹在府中大摆宴席,正等着你们呢。”

展元承正站在拱桥上,正对着一池碧绿的荷叶发怔,听到安蕴央的声音,立刻转身。

“蕴央,何来喜事?”展元承病中几日,连房门都没出,下人们收到将军的命令,对金轩遥大婚一事,不敢乱谈,他自然不知今日子时刚过,金轩遥已宣大婚。

“小七!”紫元低低的喊了声,因安蕴央是安老将军第七子,他习惯喊他小七。

“天大的喜事,”安蕴央折扇一挥,根本没看见紫元的眼神,半掩唇角,笑道,“皇上立后,天下同庆。”

展元承一阵恍惚,胸口气血一堵,急忙伸手抓住紫元的胳膊,才稳住身形。

皇上终于还是立后了,可是为何半点也不通知他?

紫元早就知道此事,只是金轩遥嘱咐在诏告立后之前,任何人都不可对展元承泄露半句。他知道皇上是担心展元承病情,绿影曾说,这心有病了,不宜大喜大悲。更何况是与白凤飞有关的事情,展元承早得知一日,就会多愁闷一日,对他的病更是不利。

紫元有些责怪的瞪了安蕴央一眼,他早就警告这冒失的家伙,说道此事时一定要小心。展元承今天才恢复了几分,被大夫允许下床走上几步,他刚才陪展元承站在这里,就是在想着怎么措辞告诉他这件事,谁知安蕴央一来就是“皇上立后”…

“元承,你没事吧?”扶住展元承的身体,担忧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紫元低低问道。

“没事…只是…太突然了。”展元承唇边勉强牵起一抹易碎的微笑,心脏堵住了片刻之后,疯狂的疼了起来。

他知道会立后,金轩遥即使不是君王,也从来说一不二。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两个男人之间痛苦的挣扎着。

可是,当真的发生了,那沉重的难过还是超过了自己的承受。

在无人时候反复练习的微笑,已经上扬不到自己要的角度。

“你的脸色不对,小七快去喊大夫。”紫元见他脸色原先是苍白的,渐渐唇色有些发青,立刻对安蕴央说道。

“元承的身体何时变成这样虚弱?”安蕴央早已往园外掠去,口中喃喃的说道,“自己的妹妹做了皇后,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太激动了…难怪爹爹不准任何人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心痛病又犯,展元承未能吃饭,只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

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一边是君王,一边是深爱的女人,他却一次次选择了逃避。

用什么去争?他的身份除了曾经的哥哥,还有什么?

更何况,他丝毫不想增加飞儿的顾虑。他喜欢看她单纯清澈的眼睛,若是他告诉她自己的心意,那她一定不会再那样单纯的看着他。

有了一个王爷,有了一个天子,已经够她痛苦了。自己算什么呢?连坦白表达的勇气都没有,他不过是在无望的爱情之下,苦苦挣扎的懦夫。

心疼的极致的时候,他偶尔会有疯狂的想法,抛弃一切,带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随即就会被他自己的想法吓到。不管她会不会跟他走,他都无法放弃自己的君王,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无法忘记的身份。

“元承,好些了吗?”紫元和安蕴央都在房中,等大夫一走,立刻到床边问道。

“没事。”依旧是勉强的微笑,展元承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