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鸿也不问,只是叹道,“你的母亲真疯狂。为了个不值得的烂男人毁了自己一生。”

“你不相信父皇的情意?”

“一个见到自己甫出生的孩子都要杀的男人,还有情可言?”

“确实,他死有余辜。可惜母后却傻得至命。”君烨熙妖异不屑地笑,“血族圣尊的血液里都有一种为了爱人不顾一切的疯狂。不过,本尊没有。”

上官惊鸿有点庆幸,“那就好,不然我要摆脱你,会有点麻烦。”

“套上了本尊夫人的头衔,今生,你将不再有摆脱本尊的机会。”君烨熙语气邪肆而狂霸。

“我说了,我不会是你的夫人。”上官惊鸿不耐烦,“跟你啰嗦这么久,也不过是想借个道回地面。”

“你这么说,可真是伤了本尊的心。”君烨熙表情没有一丝受伤,庸懒地说,“还以为你开始对本尊的事感兴趣呢。原来不过是想跟本尊套点近乎,借本尊别的道轻松回地面。”

“知道就好。”上官惊鸿承认,“若非如此,我干嘛理你?”

“也可以。”君烨熙摊摊手,“只要做了本尊的夫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杀了你也行?”

不缓不慢的语气,充斥着上官惊鸿说的是认真的。

君烨熙僵白晶透的面孔微愣,尔后邪魅地笑了起来,“若是你肯嫁,只要你婚后杀得了本尊,本尊不计较你谋杀亲夫之罪。”

流了好一会儿的鲜血从他的右手伤口滴落地上汇聚成了一滩,血滩呈现个诡异的莲花形,他仿若不觉得痛,似乎根本没有痛感。

上官惊鸿凭估着魔龙君烨熙的实力,绝对地赤果果的压力。她现在体力消耗过多,不宜动手,否则宰了他,带他尸首从别的地道出去,他那些不知布在哪的下属谁人敢拦?

“怎么?刺探起本尊的实力来了?”君烨熙妖冶地撩拨了下红色的长发,“本尊不妨告诉你,凭你现在的能力,还杀不了本尊。”

“我杀人,从来不急于一时。”要么不杀,要么一击必杀。

“本尊就等着,你能杀了本尊的那一天。”君烨熙满不在乎地加上一句,“恐怕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瞧着上官惊鸿的红色眼瞳突然又极致妖娆,眼瞳泛起极度吸引人的深邃,一道道漫无边际的漩涡,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将人卷入越来越深。

“来吧…小鸿儿…嫁给本尊…”妖异的纯男性嗓音富了微微的磁性,好听得媚人心骨。

上官惊鸿并不避开,只是嫌恶地说,“又开始了,你的惑心大法对我根本不管用。”

“我上次就知道了。”

“那你还…”

“上次距离远,这次近距离,”君烨熙唇角挂起邪气莫名的笑,受伤的手又次挑起上官惊鸿小巧的下巴,“本尊在近距离蛊惑你,你说,你伤了本尊的右手,是不是该给本尊一点补偿?就让本尊抚摸一下你的脸如何?千万别说不,因为,你抗拒不了。”

上官惊鸿汇聚念力,眼神如一道利刃直斩君烨熙的手腕,汇聚成气刀的利刃消失于君烨熙的腕间,不是砍断他的手,而是被他所吸收。

“一路下来,你已消耗了不少功力。”君烨熙修长带血的妖异大手慢慢抚触至上官惊鸿的脸颊,掌下是极致的柔滑,肌肤细若凝脂,吹弹可破,“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本尊说了,你现在还不是本尊的对手。你越是用功,功力只会反被本尊所收用。”

上官惊鸿散去功力,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不是被点了穴道,而是被更为强大的功力所控制。

君烨熙的手很冷,没有一丁点的温度,沁凉如尸。为什么,他的手会这么冷?

没问出疑惑,上官惊鸿面色冰冷,“真是该死!”

“本尊轻薄于你,确是该死。”邪气的笑笑,并不当回事。

“我说该死的是我自己。”

“为何?”红眉一挑,有点诧异。

“是我能力不够强,不然又为何落得如厮境地?”她怪的,从来只有自己。这样的错,就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已经很强了。”君烨熙凑近上官惊鸿的脸,暧昧地呵着气,“若非你之前功力消耗过多,本尊也无法控制你。”

上官惊鸿只觉得颈耳间被他的气息弄得酥麻,他就连气息都是凉的,她仿若被一股浓重的邪气所包围。

“不问本尊想拿你怎么办?”冰凉的淡薄的唇有意无意触到上官惊鸿的耳垂。

他的唇也是凉的。上官惊鸿娇躯一僵,“问不问也没区别。”

“本尊想要你了,好不好?”微哑的呢喃,一手环抱住上官惊鸿的腰,腰细若柔柳,不盈一握,“小鸿儿,你太瘦了…我怕你经不起我…”

“无耻!”上官惊鸿心生恼火,动弹不得的深深无力感,她怨自己能力不够强大,更想杀了君烨熙泄愤。

“瞧瞧…我的小鸿儿骂人也如此好听呢。”妖眸如地狱的勾魂符,魅惑十足,唇一路从上官惊鸿白皙的颈子一路滑吻到她唇边。

邪肆的挑逗,惑人的嗓音,呢哝的沁凉的气息,虽异于常人,却生生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使人沉迷向往。

上官惊鸿血液里生起一股冲动,那是一种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复苏,渴望燃燃升起,他的大手并不老实,带着缓慢流淌的鲜血在她身上抚捏着。

“任你性格再强悍,性子再冷,终归是女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会有欲望。”君烨熙嗓音添了几分含欲的沙哑,更加蛊惑撩人,“不,或者说,你还不是女人,你还是少女,小鸿儿,要不要我带领你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本尊相信那种感觉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努力克制起自身的欲望,上官惊鸿感觉身子热得难受,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狂野,“你对我做了什么?收起你的妖法!”她身体里的渴望来得太不正常。

“本尊没对你用妖法。”君烨熙邪气的声音放轻,“本尊都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本尊在练淫海无边,功力未收,在场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被未收的功力激起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你应该以为先前笼子里的那些男女是本尊给他们下了媚药吧?不是,他们只是被本尊的功力所影响,控制不了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他们只是在做最原始的事情…可不是本尊逼他们的。本尊不过是借以欣赏他们的交合提升功力。说来…”

顿了顿,君烨熙又邪邪地说,“本尊有点不希望你看到这种场面,可惜,你偏偏看到了。从凝华宫柴房内的地道入口,有二个方向,往前,是闯死亡之道,取得资格成为本尊的夫人。向后,表面看着是死的土层,实际上,是另一条盘杂交错通往这里的另一条暗道。你说,你跟本尊是不是注定的缘?”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惊鸿心中郁闷不已,呕心沥血一番,换了个见鬼的魔尊夫人头衔,她不要。

“小鸿儿,本尊看你郁结难舒,本尊帮你舒解一下。”说罢,试探性地在上官惊鸿唇上吻了吻,上官惊鸿瞪大眼,眸中蓄满暴怒的火焰。

“别像个有爪子的小猫,这只会让本尊更想驯服你。”凉薄的唇贴住上官惊鸿温热的樱唇,他两手环抱着她,将她的身躯更加压向自己,紧紧贴合。

他低着头,冰凉的舌头描绘着她绝美的唇形,她睁大眼,寒森地盯着他过份的举动。

若是眼神能杀人,君烨熙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千百次。

他的吻带着狂傲,不容人拒绝的霸气,像是极度渴望温暖,他忍不住以舌尖翘开她的贝齿。

果然不出所料,上官惊鸿毫不犹豫地对着他入侵的舌头咬了下去。

他没有闪躲,鲜血浸润在两个人交缠的嘴里。

他连血,都是凉的。真是个妖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

他不退开,仿若无痛觉,与她唇舌相缠,谴绻缠绵,硬生生逼她将嘴里的血吞下去。

死变态!血的腥味充斥在嘴里。上官惊鸿面色冷如万年寒冰,感觉心底的渴求越来越重。

既然无法抗拒,她怒得不愿享受,干脆闭眼不作任何反应。

又岂是她说不给反应,就能不的?明白她的意图,他邪魅地加深了吻吮,霸气地全略进攻,似乎不太熟练,吻得她痛起来。

良久,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不舍地退开,“本尊的吻还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上官惊鸿平复气息,“你是第一次接吻吧?水平这么烂。”

“感受出来了?”君烨熙诡异的红瞳里蕴满欲念,“虽然本尊有过别的女人,却从未吻过女人,本尊嫌她们脏。你应该感到幸运,本尊觉得你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让本尊留恋。”

“我宁愿将这份幸运送给别的女人。”上官惊鸿满脸不屑,因他的退离,她身上的欲火也逐渐平息。

“本尊给你的,你不能不要。”君烨熙神情邪气而狂傲,“何况,本尊说了,你伤了本尊的手,本尊不过是换你一个吻,作为补偿。现在你又伤了本尊的舌头,你说,是不是要用你的一生来补偿?”

上官惊鸿面色无波,早知道就咬重点,最好咬掉他的舌头,免得他说话这么清晰,还尽说些讨人厌的话。

“在想该咬重点?”君烨熙的手又次抚上她绝美的面庞,“小鸿儿,你舍不得的。方才这么好的机会,你却并未真的重伤本尊,说明,你对本尊有感觉,你潜意识里,其实并不愿意伤害本尊。”

“是么。”上官惊鸿哑然失笑,“身为一国皇帝,血族圣尊又加之天魔教主,你权贵显赫,却够不要脸。你也说这是你的地盘,我要是真咬断你的舌头,你一怒之下杀了我,我还不想如此短命。碰到你,我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君烨熙直觉问,“什么道理。”

“我现在还不是最强的,我一定会做到最强。”

“所以,不咬断我的舌头,你是在忍辱负重?”

“不然难道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是可笑得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表情平静地说完,心底却飘过一丝不镇定。

君烨熙本就僵白妖异的脸孔变得似乎更白,邪气的红瞳里蓄起隐怒。

她站在石室外的地道里,未曾迈入石室一步。他站的位置是石室内,刚好两人隔了一堵开启的石墙大门。

他的心绪动荡不平,她却异常冷静。

上官惊鸿暗中将念力全部集中,蓄势待发。

君烨熙未察觉上官惊鸿的异样,隐含怒火地说,“那本尊就再试试看,是否真如你所说。”话方落,凉薄的唇又次贴合上官惊鸿的嘴唇,上官惊鸿不但没咬他,反而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绵绵交缠,二人如同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吻得天昏地暗。

得到她的回应,君烨熙心中先是惊讶,接着是止不住地狂喜,邪冷的俊颜也柔和了几分,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环搂住她的腰身。

君烨熙吻得越来越深入,上官惊鸿由起初的主动改为配合,心里则是异常的清醒,因君烨熙的过度沉迷,强大的功力不自觉地收敛了许多,机会来了!

上官惊鸿运功一举击破君烨熙功力所限制她举动的气场,功力猛地将君烨熙震出三米开外,同一时间,上官惊鸿手中一前一后弹出二枚暗器,前面的暗器弹中石壁开关,后一枚暗器则毁了开关。

君烨熙妖瞳里盈满讶异,原来她的回吻,不过是要放松他的警备,她竟用这种方式逃离他的篐制!

她在石室外的地道里,他在石室内。

石门缓缓关闭。

仿若他们二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君烨熙后退的身躯一站稳,欲走向上官惊鸿,却发觉面前被上官惊鸿用功力封了一堵强大的气墙,阻碍了他的去路。

破墙,必会重伤于她。

心隐起不舍,可绝不能让她走回头路!死亡之道变幻莫测,一但回头,比先前凶险百倍,她许久未进食,加之体力与功力耗尽,唯有死路一条。

重伤也好过死。该死的女人,不惩罚不行!

君烨熙寒着一张妖冶的俊脸,重重一掌朝气墙打了过去。

009最爱你的人【手打VIP】

一掌击碎了气墙,厚重的洞壁石门却也已全然关上。

君烨熙又次运功对着石门猛击,石门太过厚重,除了阵晃了几下,落下一地灰屑,坚不可摧。

君烨熙稍停,再次对着石门用起全部功力,击砸了不知多少次,石门终于碎裂。

外头的地道内早已没了上官惊鸿的影子。

低咒一声,君烨熙妖异诡邪的红瞳里升起一股暗隐的焦虑,朝着死亡之道向上官惊鸿追去。

死亡之道每经人闯一次,机关阵法就会改变一次,比之上次更加凶险百倍。上官惊鸿走回头路再行闯过,到君烨熙再闯关时,已经又是难度登天。

每过一关,君烨熙心里便失落一次,却又稍稍安心。失落的是她速度太快,追不上她,安心的是没有看到她的尸首。

他本是魔,世人眼中的妖孽,竟然会升起人才该有的情绪。

君烨熙脚步一顿,虽知不该管上官惊鸿死活,追逐她的步伐却不止不停滞,反而愈发加快…

上官惊鸿一面毫不犹豫地闯着比先前更为艰难的死亡关卡,一面暗笑自己,竟然会天真的以为君烨熙用数之不竭的珠宝迎接她,应该会愿意放她一条生路,让她从别的地道轻松出去。

结果呢?不但逼她嫁予他,甚至强行索了她的吻。

被强迫的愤怒感甚至超过了随时会死在地道里的危险。她发誓,只要她能活着出去,必要君烨熙付出代价!

死亡之道里的阵术机关变得越来越惊险,她功力消耗过度,体力也累极,数度差点死亡,却凭着坚毅过人的毅力,终于,从原路返回了地面。

当从地下爬回地面的那一刻,她总算松了口气,免强撑起疲惫不堪又受伤甚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摇摇晃晃,艰辛地出了柴房。

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从东方冒出个头,揭去夜幕的轻纱,红光四溢,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叶上露珠欲滴,小鸟儿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迎来了新的一天。

已是清晨,空气都格外清新。

上官惊鸿头昏脑胀,体力透支,无力再欣赏清晨的朝气蓬勃,双腿一软,缓缓跌倒。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上官惊鸿感觉并没跌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宽敞坚实的怀抱里。

“鸿儿!”沉稳的男性嗓音带着惊慌。

上官惊鸿想睁开眼眸看他一眼,奈何重伤累极,沉沉昏睡过去。

当上官惊鸿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帐,一抹高大的黑影坐在床边,挡住了些许光线,从窗外的鸟鸣声及射入房间的阳光温暖程度判断,还是在早晨。

几乎是上官惊鸿醒的同时,高大的黑影便欣喜地出声,“鸿儿,你醒了!太好了!”

是昏睡前听过的那道男声。上官惊鸿手撑着床坐起身,男子欲抚她,她并未领情,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也许是感觉男子并无恶意,上官惊鸿神色也比较放松,“你是谁?”顺便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身材魁梧,肩宽厚实,一身棕黄色锦衣,难掩高壮体魄,脸庞棱角分明,五官深刻如刀凿,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有一种粗犷的狂野。

他的肌肤是古铜色的,骨骼高大,神情看起来凶狠而严肃,容貌英俊偏上,算不得多帅,是那种铁峥峥的汉子,却又没有汉子的莽气,而是一种尊贵的英明。

“北棠傲。”男子稳沉的报上名姓,想了下又说道,“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也就是说从地道里爬出来,已经是昨天早上的事。上官惊鸿微蹙眉,不喜欢用爬这个字,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北棠傲?”上官惊鸿重复,“北齐国皇帝?”

“嗯。”北棠傲点头,声音压低,像是怕吓着她,“饿了吧?”浑厚的大掌抬起三击掌,掌力拍得比一般人响,“来人,把食物端进来!”

快三天没吃饭,她是饿了。有问题吃饱再说。上官惊鸿扫视了眼四周,这是在一间宽敞豪华的房间里,八合扇精细雕花屏风,上等楠木家具,床上她盖的被褥也是手感极好的蚕丝被,不管是家具还是用品,都是极为华贵。

“这里是东祁国京城驿馆。”北棠傲开口。

上官惊鸿留意到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换过,而且身上肤不沾灰,明显是有人清洁擦拭过,有伤口的地方也被人上好了药,虽然才睡了一天一夜,她却觉得身上的伤好了大半,方醒也没有腰醒骨痛的感觉,看来北棠傲给她用的是好药。擦身换药不是要脱光光?

瞧她低首审视着自身的衣物,北棠傲解释,“我派婢女给你换的衣,上的药。你不必多心。”

“那就好。”上官惊鸿颔首,要真是睡着时这个高大的男人看光了她,想想都感觉不舒服。

此时,一名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婢女胸前挂着两条长辨,身上穿着红蓝相间的对襟上衣和筒裙,外系围腰,小腿裹绑腿,用同色的红蓝布裹包头,有点像少数民族女子的打扮。

上官惊鸿疑惑的目光在北棠傲与婢女身上溜了一圈,“为什么你的婢女穿着北齐国的服装,你却穿着东祁的衣服?”

“我怕你习惯了东祁的服饰,所以先换过来。”北棠傲解释,站起身,熊掌欲掺扶上官惊鸿。

他一站起,高壮的身躯虎背熊腰,身影巨大,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造成重赤赤的压迫感。

上官惊鸿挑眉,“一个皇帝为了我穿别国的服饰?会不会对你的国家有什么影响?”

“没事,世人顶多当我是有与东祁国交好的诚意。”北棠傲并不在意,熊掌依然横伸着,“我扶你起来。”

他一直用‘我’自称,而不是尊贵的‘朕’字。上官惊鸿心头疑惑,“第一次见面吧?犯得着你一介帝王迂尊降贵?”

“不是第一次见面。”北棠傲摇头,“我为什么这么做…就当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东祁国目前最得民心,又富甲天下的惊鸿郡主,还是老皇帝唯一的救命稻草,我跟你若是成为朋友,对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上官惊鸿赞同这个说法,人与人之间的利用关系虽然讨厌,却也是最真实的。兀自下地,上官惊鸿以行动拒绝了北棠傲的掺扶。

婢女已将托盘上的食物摆放好于桌上,是一锅泛着腾腾热气的肉粥与几道精致可口的点心。

坐于桌前,上官惊鸿方要拿筷子,北棠傲却先她一步将筷子递给她,上官惊鸿突兀地接过,“谢谢。”

“鸿儿何需客气?”北棠傲站在上官惊鸿身侧,注视着她动作飞快,风卷残云般消灭桌上食物的举动,神情恍然想起,许久许久前,她也是这般不顾形像地大剁块颐,模样真是可爱又惹人疼怜。

“鸿儿慢点,小心烫。”那时的他忍不住开口提醒。方出声,北棠傲才惊觉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北棠傲的声音明显有种…深情?上官惊鸿吃饭的动作一顿,未语,继续吃。

直到上官惊鸿快将桌上的东西吃完,北棠傲才开口,“需不需要再添点?”

“不用了,我吃饱了。”上官惊鸿放下碗筷,北棠傲又适时递来一杯水,就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

上官惊鸿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放下,站起身,清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想交朋友,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他的举动像丈夫对待妻子,而不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一直提醒自己要当她是陌生人,重新赢得她的芳心,为何老是做不到?北棠傲神色整了整,“我对待朋友,一向这么好。”

“可惜,我眼里现在只有一个朋友,却绝不是你。”

“你说的是东祁国的六皇子祁云么?从前天晚上发现你未出皇宫后,他派人将整个皇宫底朝天翻了个遍,范围蔓延至全城。同一时间,西靖国三皇子燕玄羽派出匿于京城的全部隐卫出动寻你。天魔教的人从昨天清晨起,整个京城大范围搜寻你,就连东祁国的骧王祁煜,也暗中命人寻找你的行踪。”北棠傲表情很是严肃,“你的失踪,可真是令京城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祁云把她当是朋友,知道她失踪,找她挺正常。燕玄羽对她有情,自会寻她。魔龙郡烨熙估计是不高兴被耍,要找她算帐,骧王祁煜找她做什么?不服气输了巨款想赢回去?

上官惊鸿嘲讽地勾起唇角,“想不到我的失踪还能轰动全城。”

“不是轰动全城,是轰动天下了。”北棠傲补充。

“你的本事也不小,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将我藏了起来。”

“我住的驿馆不是别人能搜的地方。即使是当今东祁国皇帝,也不敢下这道命令。找你的几拨人只不过是暗中潜入这里,没发现异常后就走了。”

“为什么没发现异常?”

“因为你睡在我怀里。他们只当你是我的女人。”北棠傲说到后半句,英俊粗犷的面庞闪起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