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覃青歪着头笑。

陶蠡伸出手,与她十指紧扣,亲昵地说:“回去再教训你。青青,奶奶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成为我陶家的人?”

覃青嘴角弧度深深上扬:“等我拿得出嫁妆的时候。”

这是覃青头一回正面回答陶蠡的求婚,陶蠡站住了:“你打算给多少嫁妆?我的聘礼不多,所以越快越好。”

覃青贝齿咬着下唇:“别急,我准备好了会告诉你的。”

陶蠡抓紧覃青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覃青点头:“嗯。”

清明过完没两天,覃青突然接到了曹月娥的电话,但是打电话来的人是朱从嘉:“覃青,我妈病了,在医院住院,她想见你。”

覃青吃了一惊:“师父得的什么病?”

朱从嘉说:“她的脑梗塞又犯了。”

覃青那一瞬间脑子都空了,曹月娥数年前就中过一次风,还好抢救及时,没有太大的危险,医生说如果再犯,那就很危险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在哪家医院?”

朱从嘉告诉她地址,覃青放下手头的工作,买了水果去看曹月娥。师父对她来说恩重如山,如果没有朱从嘉这一出,她们应该是感情最为亲厚的师徒了,然而世事难料,最后只能形同陌路。覃青有心想要孝顺师父,但是碍于朱从嘉的死缠烂打,竟也从未再去过朱家,每次顶多是叫覃虹或者李子烨代送一些东西过去。如今她病了,于情于理,她是该亲自去探望的。

到了医院,覃青还没看到曹月娥,就先看见了朱从嘉,他身旁还有一个抱孩子的女人,打扮得那是相当时髦,对方看见她,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这就是你前妻?”

第68章 现世报

朱从嘉没有理会那女人,笑着对覃青说:“你来了?来这边。妈,覃青来看您了。”

覃青越过那个女人,走到床边去看曹月娥。几个月不见,曹月娥憔悴得她都不敢认了,瘦得脸都变了形,颧骨高高凸起,满脸都是皱纹,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来岁:“师父,我来看你了。你哪儿不舒服?”

曹月娥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滚出了几个字,却含糊不清,仿佛吞了个大石子在说话一样。覃青把耳朵凑过去一点,仔细辨认了好几遍,终于才听出来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师父,是我,我是覃青。你怎么成这样了?”覃青忍不住眼眶发热,曹月娥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头天说话也含混不清,到第二天才慢慢好起来的,这第二次发病,情况比上次严重了许多倍。

曹月娥抬起右手,覃青赶紧抓住她的手:“师父,我在呢。你想说什么?”

曹月娥说了几个字,舌头不由控制,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有口水淌出来。

覃青扯了纸巾替她擦了:“师父病了几天了?医生怎么说?”这话是问朱从嘉的。

朱从嘉说:“已经住了四天院了,才清醒过来,医生说她脑溢血,以后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能不能自理都不好说。”

“师父的身体一直不都很好吗,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发的病?”覃青看着不成人样的曹月娥,忍不住心疼,当初曹月娥是个多么开朗乐观的一个人啊,自从病了之后就很注重养生,好几年都没发过病,这怎么突然发病了,还这么严重?

朱从嘉低头看着自己的妈,没有说话。曹月娥为什么会病倒,自然跟他脱不了干系,也跟胡学宁脱不了干系。春节前,胡学宁带着孩子从美国回来找他,胡学宁的态度倒是很明确:离婚可以,但是赡养费必须出。

朱从嘉却一改从前的态度:不离了。当初查出胡学宁的儿子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把他给气死了,打定主意要离婚。跑回国来想要跟覃青重修旧好,结果发现她身边已经有人了,覃青对他似乎也很反感,他一度打消过念头。后来有个叫杨姝的女人找到他,告诉他若是还想追覃青,她可以帮他搞定覃青身边的男人,他便又蠢蠢欲动起来,送了好一阵子鲜花礼物。结果某天被一群人堵住狠揍了一顿,并且威胁他,如果敢再去纠缠覃青,就不是这点皮肉之苦了。朱从嘉虽然不甘心,也只得打消了追覃青的念头。

胡学宁同意离婚,他却又反了悔。胡学宁的儿子虽然跟他没血缘关系,却是他的婚生子,按照美国的法律,婚生子必须由他赡养,哪怕是离婚,朱从嘉也照样得出赡养费。他打定主意要耗死胡学宁,她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胡学宁带着孩子住进了他家,他自己却夜不归宿。胡学宁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带着孩子在朱家折腾,闹得曹月娥苦不堪言,赶又赶不走,结果曹月娥又气又累,就病倒了。

曹月娥张嘴嘴,突然发出一个音来,说了好几遍,覃青仔细听了,发现是要水喝:“要喝水对吧,师父?你等下,我给你倒水。”结果她拿着床头的水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她扭头瞥一眼朱从嘉,“是谁在照顾师父?”

朱从嘉说:“我请了个护工。”

覃青转身去打水,被朱从嘉拦住了:“我去,我去,你坐着陪我妈。”他抢过覃青手里的水壶,赶紧出去了。

一旁的胡学宁看着朱从嘉跟覃青献殷勤,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平心而论,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上来说,覃青都是不多见的美女,朱从嘉这个渣男,之前娶了人家让人守活寡,离了婚又来后悔,娶了自己又打算让自己守活寡,这个人渣,她饶不了他!她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覃青根本就没注意到胡学宁,也不想关心她是谁,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完全没有兴趣关心。

胡学宁则瞪着她,又问了一句:“你是朱从嘉的前妻?”

覃青总算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胡学宁冷笑一声:“我是朱从嘉法律上的老婆。”

“哦。”覃青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像看一个路人一样看了一眼对方,连对方的身高长相都没兴趣留意,便转过去和曹月娥说话去了。

胡学宁本来想从对方眼里看到得意或者仇恨的情绪,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么平平常常的扫一眼,无所谓地“哦”一声,完全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怒火顿时就起来了,凭什么这个女人要无视自己!

胡学宁的手捏成拳头,抱着儿子的胳膊忍不住收拢了,小孩子被勒得不舒服,“哇”一声大哭起来,她也不哄,就任他那么嚎着。覃青皱眉,瞥了一眼胡学宁。曹月娥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抬起右手,做了个让他们出去的动作。覃青发现了:“师父,你要什么?”

曹月娥说:“走,走!”但是她口齿不清,覃青听了好多次才终于听明白,扭过头来对胡学宁说:“麻烦你哄一下孩子吧,别让他哭了,吵着病人了。”

胡学宁这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孩子,心里则盘算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等她拿到她和朱从嘉通奸的证据,然后回美国去告得他倾家荡产。

朱从嘉打了水回来,覃青给曹月娥喂了点水。胡学宁的儿子还在哭闹,朱从嘉不耐烦地朝她说:“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带着你儿子回去吧。我照顾我妈。”

覃青不知道他们的内幕,听到朱从嘉说“你儿子”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怪别扭的。

胡学宁冷笑一声,自己走了腾地儿给他们一对狗男女亲热?门儿都没有!“我也没别的事,在家也没人给我做饭,我留下来陪你妈。”

覃青在床边坐了一会,安慰曹月娥:“师父,你好生养着,不要担心,会慢慢恢复起来的,还能跟从前一样。你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听医生的吩咐。我店里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曹月娥听说她要走,用唯一能动的右手紧紧抓着覃青的手,呜呜地哭起来,泪水从外眼角流下来,滚入她花白的头发里。覃青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只好又坐下来陪她一阵。陶蠡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你在几号病房?”

覃青大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陶蠡说:“你忘了?今天要去提车,我过来接你,结果李子烨说你来医院探病了,我来接你去看车。”

覃青正好想走,陶蠡的电话给了她离开的理由:“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出去。”

“别,我都已经到住院部了,你师父病了,我顺便过来探个病吧。怎么说我也算是她的徒婿了。”陶蠡说了个覃青不能拒绝的理由。

覃青本来不想让他和朱从嘉碰头,但现在也只好把病房号告诉他,陶蠡将电话给挂断了。覃青对曹月娥说:“师父,我朋友来接我,我马上要走了。”

曹月娥抓着覃青的手不放,张着嘴“啊啊”地叫唤着,舍不得她离开。覃青有些为难地看着曹月娥,曹月娥需要照顾,也希望自己陪着她,自己照顾一下师父也是情理中的事,然而她们中间却夹着一个朱从嘉,所以她是不可能如曹月娥的愿的。

很快,陶蠡就捧着鲜花提着果篮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青青,是这儿吧?”

覃青扭过头,看见陶蠡,顿时露出笑容:“是的。师父,我男朋友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她这话一说,在场的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朱从嘉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胡学宁眼中先是露出分外惊讶的神色,然后又看着朱从嘉幸灾乐祸起来,连床上的曹月娥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陶蠡的模样。

陶蠡将鲜花放在床头:“师父,我是青青的男朋友陶蠡,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您,祝您早日康复!”

曹月娥盯着陶蠡看了好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覃青,然后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谁都没听清。覃青对曹月娥说:“师父,我真要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忙,你好生养着。”

陶蠡也礼貌地说:“师父,我和青青先走了,您好好养病,过两天我们再来看您。”然后牵着覃青的手走了。

自始至终,陶蠡都没正眼看朱从嘉一眼。朱从嘉手都攥成了拳头,胡学宁幸灾乐祸地冷笑。朱从嘉听见她鄙夷的笑声,恼羞成怒地冲她大吼:“你给我闭嘴!”

陶蠡拉着覃青出了病房:“那头猪没有骚扰你吧?”

覃青说:“没有,他老婆都在呢。”

“她那算哪门子老婆。说起来也是那头猪活该,眼瞎了才找了这么个女人,那女的送了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连儿子都不是朱从嘉的。八成他是被那女的骗了,所以才想回来找你。真是想得美。”陶蠡对这事比覃青知道得还清楚。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覃青好笑地笑了一声,难怪他又跑回来了,刚才还让那女带着她儿子走,真是活生生的现世报。

第69章 婚期

探望曹月娥回来,覃青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她,但是想着糟心的朱从嘉,就鼓不起勇气去探望她。每天只能让李子烨去打听消息,探问曹月娥的情况。曹月娥在医院住了大概半个月的院,病情稳定下来,终于要出院了。

覃青这才去医院看了曹月娥,她尚未恢复行动能力,坐在轮椅上,被朱从嘉推着,说话依旧口齿不清,还时不时地淌着口水,看见覃青,就忍不住双目流泪。覃青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很,但是也无能为力。

覃青这次没有发现胡学宁,只看到了脸上被抓得全都是指甲印的朱从嘉,不知道是跟哪个女人打架留下来的。覃青安慰了一下曹月娥,除此之外,她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她有儿子,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照顾她。

覃青紧赶慢赶,将于小艺的衣服在五一前夕赶了出来。于小艺对覃青做的衣服非常满意,说以后会推荐朋友来她店里做衣服。覃青没想到无意中发展出了一个高端客户,给于小艺这样的明星做一套衣服,至少是十万起价,做一套相当于以前做几套了。

不过做完于小艺的衣服后,她暂时停止了接单,已经接了的单只要不是特别急的,她都要求延长了时间。她打算好好歇一歇,为自己的人生好好规划一下,她去x大报了服装设计的函授课程,也顺便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虽然平时有陶蠡和覃虹陪着她一起学英语,但她发现这两位老师的态度并不那么认真,她觉得还是要花钱好好学学才行。

至于工作上,她现在只专心做陶蠡的西服。原本陶蠡说这衣服他自己买面料,覃青制作就可以,但是覃青买面料的时候并没有告诉陶蠡,她自掏了腰包。这便是她的嫁妆之一。

现在店里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自打李子烨开始做衣服之后,店里的半定制西服基本上都是他在做了,覃青负责车工和质量把关。李子烨做衣服,小兔负责销售,两个小年轻干劲十足,店里的营业水平每个月都在上涨。现在就算是覃青不接单,店里也都能盈利了,两个徒弟也都能帮着挣钱了。

覃青每天都很忙碌,但是非常充实。尤其是在上函授班之后,覃青的自信心简直是呈几何数增长,教函授课的老师几乎每次都要拿覃青的作业给其他人当范例展示,夸她的设计作品有灵气,而且还注重实操性,这确实是一个有经验的裁缝比较占优势的地方。

来上服装设计课的人基本都是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多为十几二十岁,大家都怀揣着一个设计师的美梦。覃青是他们中年级比较大的,但是她的模样也不大看得出来她要比他们大,她又长得漂亮,衣着打扮非常得体,那帮同学都很愿意跟她接触,尤其是男同学们经常会约她去吃饭唱歌,覃青每次都婉拒了,她是真的忙,除了要做衣服,还要去上英语培训班。

一个周六的下午,覃青上完课,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刚出了教室就被一个男同学拦住了:“覃青,今天陈磊过生日,我们打算给他庆祝生日,同学们都去,你也来吧。”

今天覃青没开车过来,是覃虹送她来的,陶蠡不久前打了电话过来,马上过来接她。陶蠡刚从外面出差回来,两人一个礼拜没见面了,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覃青也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陶蠡。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对方:“啊,陈磊生日啊,祝你生日快乐!但是我今天没时间,我男朋友要过来接我。要不明天我补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吧,实在不好意思。”

这不是覃青第一次说自己有男朋友,不过他们都还没亲眼见过陶蠡,总有些不死心,况且只是男女朋友,只要没结婚,大家都有机会。

陈磊是个性格比较开朗的男生:“覃青,是不是我平时哪里得罪你了,过生日请你吃饭都不肯赏脸。”

覃青带着真诚的歉意说:“我是真的去不了,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了,晚上我还要上培训班,实在是很抱歉。”

“覃青?”一个带着疑问的声音叫了覃青的名字。覃青一扭头,看见了许俊逸:“许老师?”

许俊逸笑了起来:“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听错了呢。你在这里上课?”函授课一般都是周末和寒暑期开课。覃青在这里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了,还从来没碰上过许俊逸。

覃青笑起来:“对,上了一段时间了。许老师您今天怎么在学校,不休息吗?”

许俊逸说:“有点事回学校来一趟,没想到就碰上你了。好久不见了,有空吗?一起聊聊?”

覃青看着那几个男同学,歉意地说:“陈磊,对不起啊,我真不能给你庆生了,明天补送你礼物。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走了。

那几个90后的孩子看着儒雅清俊的许俊逸,顿时气焰就下去了,这没法比啊。

覃青和许俊逸往楼下走去,聊了一下各自的近况。许俊逸说:“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覃青说:“好啊,一会儿陶蠡过来,我们请您吃饭吧。”

许俊逸下楼梯的脚步也顿住了,过了片刻,才继续下面的动作:“他过来接你啊?”

覃青回头冲他点了下头:“对。他刚从香港出差回来。”

刚到楼下,覃青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陶蠡到了:“我去你们教室接你?”

覃青看一眼许俊逸:“好啊,你过来吧,我碰到许老师了,我说了请他吃饭。”

“行,知道了,马上到。”

许俊逸看着覃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对你好吗?”

覃青点头:“很好。”想到陶蠡,她的嘴角忍不住扬了上去。

许俊逸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些酸涩。陶蠡的车子从那头驶了过来,覃青有些兴奋跑前两步,朝陶蠡招了招手。许俊逸看着她的背影,酸涩变成了苦涩,这辈子他还走得出来吗?

陶蠡停稳车,推开车门下来,将手搭在覃青肩上,伸手替她拨开粘在颊边的头发,接过她手里的包,在她脸上亲吻一下:“想你了。”覃青脸红了:“别这样,有好多人看着呢。”她的那些同学刚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原来那就是覃青的男朋友,真正的高帅富啊,女生眼里流出艳羡的眼神,男生们则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看看那外形,那气质,那车子,不知道奋斗二十年能不能赶得上,也难怪覃青看不上他们。

许俊逸看着陶蠡当自己的面秀恩爱,转过脸去翻了个白眼。陶蠡跟许俊逸打招呼:“俊逸,走吧,吃饭去,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开车?”

许俊逸说:“我自己开车。”

陶蠡领着二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馆,本来是想和覃青过二人世界的,谁知道会碰上许俊逸。不过就算是当着许俊逸的面,他也毫不掩饰地秀恩爱,给覃青夹菜、剥虾,甚至还夹了菜喂到她嘴里。搞得覃青怪不好意思的,不想接,但是陶蠡的筷子就停在空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非要她吃下不可。

覃青又不好意思出声说他,只能用唇语说:“别这样,有人在呢。”

陶蠡抬眉,用唇语说:“不管他!”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不让他受点刺激怎么行。

许俊逸便把自己当瞎子,埋头吃饭,把他们当不存在,他肠子都悔青了,简直就是在找虐,就知道陶蠡这家伙不会那么大方请自己吃饭的。

陶蠡一边秀恩爱,一边还不忘和许俊逸聊天:“对了,老谢昨天跟我打电话,思静怀孕了。这下子不结婚也得结了。”

许俊逸显然有些意外,他抬起头:“是吗?什么时候结婚?”

“家里长辈说农历五六七这几个月份不适宜结婚,应该要到九月份去了。”陶蠡忍不住笑了,“他俩一直都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要孩子的,没想到百密一疏啊,总有意外发生。”

覃青望着陶蠡:“思静他们原本不打算结婚的?”

“可不,他俩说要享受二人世界,思静说她不喜欢孩子,老谢也同意不生,两人都腻歪了十几年,感情真是好,把我们这帮哥们羡慕得要死。”陶蠡笑着说。

“真的啊?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覃青有些吃惊,原来谢笑言和姚思静在一起那么多年了。

许俊逸说:“对,我们都是初中同学,他俩高中时候开始早恋,算起来,也有十七八年了。”

“哇,真好!”覃青羡慕地说。

陶蠡捏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长长久久的。”

许俊逸抬头看一眼陶蠡:“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陶蠡扭头看着覃青:“要问青青,她说准备好嫁妆才行。我是时刻都准备好了。”

许俊逸有些意外地看着覃青,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主动权居然还掌握在覃青手里:“那就提前恭喜你们了。”

陶蠡突然说:“青青,我有个想法,我们和老谢他们一起举行婚礼吧。”

覃青抬头看着陶蠡的眼睛,她想象了一下和那对骨灰级情侣一起结婚的美好画面,不由得点了一下头:“好!”

第70章 阻碍

没有玫瑰,也没有烛光晚餐,更没有戒指,还是在情敌的见证下,陶蠡完成了求婚,这情况有点出乎陶蠡的预料,然而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许俊逸也没想到自己会见证他们的求婚,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苦笑:“恭喜你们!”

覃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答应陶蠡的求婚了,而且连婚期都定下来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这、不,这不对啊。”

陶蠡噙着笑看着覃青:“哪里不对了?”

覃青摸摸发红的脸:“咱们这就定下来了?”

陶蠡点头:“嗯。”

“婚期也定了?”

“对。”

“可是,会不会太快了?”覃青还有些懵的感觉。

“不快,咱们至少还有三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你想要个多大的婚礼都可以。”陶蠡笑盈盈地望着她,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覃青伸手摸了摸额头,好吧,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许俊逸在一旁说:“覃青,你要是反悔也可以的,嫁给我,想什么时候结婚都行,你说了算。”

陶蠡抬起手捶了许俊逸一拳:“滚,有你这么拆台的死党吗。”

许俊逸嘿嘿笑了一声,自打碰上覃青,拆他台也不是头一回了,再拆一回也不多。许俊逸端起茶杯,朝两人说:“以茶代酒,衷心地祝愿二位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陶蠡拿着茶杯和他碰了一下:“这还差不多,谢了啊。也祝你早日觅得幸福!”

覃青举着茶杯和许俊逸碰了一下杯:“谢谢许老师,祝你幸福!”

吃完饭,覃青还惦记着要去上培训班,被陶蠡拖住了:“青青,今天为我翘一次课吧。”

覃青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自律能力又强,哪怕是夜校和函授课,也不像别人那样是去混文凭的,她是真去学东西的,所以从未缺过课:“可是不去上课不太好吧?”

“偶尔缺一次不要紧。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我?”陶蠡搂住覃青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

隔着衣服,覃青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滚烫,她呼吸有些不稳,理性还在挣扎:“可是我没缺过课。”

陶蠡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凑到覃青耳边说:“青青,你是不是从来没逃过课?”

“嗯。”

陶蠡说:“没逃过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所以听我的,今天逃课吧。走了。”说完拉着覃青就走。

这一晚小别胜新婚,陶蠡求婚成功,情绪高涨,怎么爱覃青都爱不够。覃青被陶蠡折腾得腰酸腿软,彻底瘫在陶蠡怀里起不来了,甚至连第二天上午的课都迟到了。覃青发誓以后再也不头脑发热,被激情冲昏头脑了。

既然决定结婚了,那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第一时间得通知家人。所以覃青下课的时候,抽空给覃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答应陶蠡的求婚了。

覃虹知道姐姐要结婚的消息的,她惊喜万分:“真的吗,姐,真的决定结婚了?太好了,什么时候?”

覃青说:“具体日期还没定,大概是九月或者十月吧。”

“真是太棒了。姐,恭喜你!”覃虹心里有一种释然感,她姐终于放下了,肯鼓起勇气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希望姐姐能够得到幸福,并永远幸福下去。

陶蠡本来觉得,自己最大的难关就是攻克覃青。然而当他攻克这道难关之后,却发现父母是一道更大的难关,他们完全不赞同他和覃青的婚事。老陶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说了一席话:“我不同意,就算你说破了天也没用。你是个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你大可以不顾我的态度去结婚,但是别想我出席婚礼,也别想得到我的祝福。你自己看着办吧。”

比起老陶的直接干脆,陶妈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嗫嚅了一下说:“儿子,你不再考虑考虑?妈妈觉得覃青不是你的良配。”

陶蠡看着母亲:“妈,您怎么又反悔了,您不是已经接受覃青了吗?”

陶妈妈说:“她做你女朋友是一回事,做我儿媳妇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