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仿佛一分钟内得不到回答,便会立刻转身就走,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一眨不眨盯着黑暗里的人影,慢慢冷静下来,斩钉截铁的说,“做。”

话音一落,她腰被他托起,抱得几乎脚尖离地。只觉察到空闲那只手绕到她身后,轻松扭开门锁门锁。

背后突然落了空,将她吓了一跳。

被他拥着,在黑暗的房间里后退几步,直至背后抵上房间冰凉的墙,安全地悬空。 惊呼声随之密密实实堵在亲吻里。

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几秒钟后,门外响起年轻女孩子之间的笑闹,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从门边欢快的经过。

不知她们是否听到了,所以故意等了一阵,等他们进房间才下来。

她有点后怕,闭上眼睛,惊起一身汗,纱笼透凉的贴在皮肤上。

她轻声叫他,“西……”

“嗯?”

“我想先洗个澡。”

他没松手,也没讲话,带着她的搂住自己的脖子,倾身靠近。

这个姿势,他稍稍一低头,正好吻到她的身体起伏。

隔着纱笼与内里一层蕾丝,比唇要粗砺。

舌面徐徐滑过,被沾湿以后,两层温热、湿濡的轻纱摩挲柔软肌肤,却更恰到好处。

和他做这种事是前所未有的。

动作还算温柔,触感却太过明晰。

她有点受不了刺激,脑中渐渐一片空白,轻轻喘了一声,带着明显的不餍足。

他也听见了,慢慢停下动作。 她低头,看见沾湿的薄纱,半透明的、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粉色的雪顶清晰可见,隔着纱,被他刺激地微微抬起头。只一瞥,便让她羞耻的不能自已。

第151章 番鬼佬三蚊2

她始终会觉得今天实在算不得是个很好的体验。尽管一切都进行得更加顺利,娴熟。

纱笼轻薄, 在炎热夏季格外好穿, 解也不难。

系在脖子上的椰子扣两角拉开, 拆解;往下,拉出腰际的柳叶布条……

抚摸她彻底脖颈的手温热有力,只是没有戒指。

她被这感知无端刺激了, 没有讲话,有点失落地垂下眼睫。

视线跟着纱笼,看它轻飘飘的, 整条坠落到地板上。与小小的内衣团一起, 皱巴巴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灵魂。

月光让整个房间都蒙上一层清冷月白色, 人也是,肌肤也是。

单人床窄小,床单每礼拜三都会更换一次, 带着清爽的肥皂味。

背脊刚触碰到微凉的床单,她立刻稍稍坐起来一些, 往里挪了一点,想给他留出位置。 他却没动。半跪坐在她身旁, 垂着眼, 仔细打量她。

目光缓缓游移,停了下来。

两条细瘦的腿, 在月光的窗户下白到剔透。

他自己却衣冠整洁,静静立在床边, 像故意要让她无地自容。

三月的海岛,入夜了仍有些凉,冷空气淌过肌肤,令她莫名觉得有点冷,下意识抱着胳膊,温热掌心揉搓手肘,也给自己一点心理的安抚。

然后一切开始了。

……

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她“呜——”地一声。

淮真闭了闭眼,回想起他的手指,洁白、修长,骨节分明,更觉得难堪。

雨季过后,植物园的树丛与灌木发了疯似的生长,入夜,蛰伏在热带树林里虫鸣此起彼伏。隔着一扇窗,越发衬得宿舍里安静过了头。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喘气,试图以这种方式,将溢出的声音吞咽回去。

他不讲话,不作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视线交缠,所有羞怯都在眼底,无处遁形。

他一定想发泄什么,却决意保持沉默。

更多刺激袭来,所有血液都涌下去,涌向同一个地方。缠绵的愉悦也涌下去,一处感官成了世界中心,思绪被一点点抽走,头脑变得很钝。

置在他背后的脚趾蜷缩起来。脚趾扣住床单,一只小腿弯起来,将他后腰扣住。

克制不住的小小惊叫里,纤瘦的腰腹,在月光的窗下,不受控制、毫无规律的一下、一下弹动起来。

她因有些缺氧而脸颊绯红。

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思绪不知飞去哪里,只抬眼去看窗户外面。 她知道他在观察她的表情,缓了缓神,她也垂头去看他。

他不为所动,眼神有点过分专注。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的一瞬间,窗下的所有图景都变得异常清晰。她才发现今天见到他直至现在,第一次有机会这么仔细看他。

看他剪短的头发,月光底下沉静的面容和淡漠的眼睛,脑海里滋生出一些很疯狂的东西。 微微支起身子,跪在他面前,手摸索到他腰际的腰带扣。

他一动不动,却垂着头,视线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腰带,外衣扣子,衬衫,外裤子……一并置在床头的柜子上。

这样便公平了。

两人对坐着,一言不发。

布料紧贴肌理。

覆了上去,拢起来。见他没拒绝,大着胆子勾勒,有些欠缺技艺。

他屏息,一动不动,留心她的动作,肢体反应却和他冷静的神态完全相悖。

怕他觉得的不舒服,两手拽着边缘,问他,“你有Condom吗?”

等他回答时有些忐忑。

此刻刚刚才到香港念书,八个月里不知经历多少颠簸;学业未竟,回美国路长而崎,有太多不安稳的因素在里面。往后说不准会有什么风浪,身体也不够好,要是中招,现在几乎是最坏的时机。

但她私心里却更希望他的回答是,没有。

他配合她的动作,一边说,“没有。”

她嗯一声,叫他先等一下。

稍稍支起身子,将手里的东西一并置在床头。

又偏过头,摸索着将台灯揿亮。淡黄的灯炮,光芒给米白的磨砂的灯罩筛过一次,筛到屋里的光线柔和了不少。

因宿舍里顶灯昏暗,夜里看书费眼,有天经过中环街市的小巷,从摊贩那里八块钱买来这只台灯,带回宾舍来,女孩子们都说她买贵了,“要是在上海能便宜一半”。但无所谓,总之她也没机会去上海。

她拉开抽屉,摸索一阵,寻出那只纸袋,垂着头,在灯光底下撕开,取出扁平小药盒,扭开盒盖,里面躺着四五粒小小灰黄色药丸。

她将撕开的说明摊开来,放置在床单上;半蹲着垂头去看,一边对照着,捻起一粒,放置进去。

这动作无端刺激到了他,将她手腕钳住,阻止她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