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本公子可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他便伸手想去摸十八妹。

酒儿走近看清这客人的面貌,杏眼一瞪。

居然是这个登徒子!冤家路窄!

“好你个色鬼,居然敢到这里来,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陆嘉仁闻声回头,看见酒儿表情凶巴巴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正举着对准他的头。

“你…”

陆嘉仁一惊,吓得赶紧缩回手,不由自主倒退两步,声音颤抖:“你、你…你想作甚?”

上次被这泼辣小娘子打了一顿,他身上的青青紫紫起码半个月才消完!这妮子下手忒狠了!

酒儿冷笑一声,上前威胁道:“上次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罢她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棍子。

“你站住站住!别过来!”

陆嘉仁指着酒儿胡乱吼了两句,之后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好像被老虎追着一般,模样狼狈极了。

“哈哈…”酒儿把木棍一扔,冲着陆嘉仁的背影喊道:“以后不准来这里,不然我饶不了你!”

陆嘉仁听到身后飘来的声音,恨得牙痒痒。好哇,上次的事还没跟这妮子算账,这次居然又敢坏他好事!

你等着,咱俩没完!

十八妹收了摊子,带着酒儿进到屋里。酒儿看到卧病在榻的孟大婶,面色蜡黄,身形枯瘦,还不住地咳嗽,甚是虚弱。

“这位便是易娘子吧?快进来坐。”孟大婶见酒儿进来,撑着身子想从床上起来。

酒儿赶紧过去扶住她:“婶子您好好歇着,不用招呼我。”

孟大婶又重新躺下,一脸歉意。十八妹端了茶水进来,于是酒儿陪着坐下,同母女俩说了会儿话。

探望过孟大婶之后,酒儿起身回府,十八妹送她出门。

“十八,你回去吧,婶子还要人照顾呢!”

一说起自己的娘,十八妹眼神顿时暗了几分,更显整个人瘦弱,她微微叹了口气:“我娘这病好些年了,吃过的药最少也有几百副,药渣子都能堆成小山。可就是不见好转,大夫说这病关键得好好调养,吃好睡好,不能操劳。可家里实在没这条件…”

酒儿闻言安慰道:“不碍事的,慢慢来。你每日煮碗糖水鸡蛋给婶子吃,很养身子的。等这个月领了工钱,再买些滋补的药材回来好好补补。”

“可是我都好些日子没去了,这工钱恐怕被扣得剩不了几文。”十八妹说着有些担忧。

酒儿狡黠一笑:“有什么关系,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放心啦,厨院里的事儿我全做完了的。”

十八妹心存感激,一路送酒儿走到街口,还塞给她一袋子挑出来的上好绿豆,叫酒儿拿回去做点心。

从厨院后门回了府,酒儿看到门边放着的坛子,上她想起次南宫霖回府的时候把坛子踢到,坛底裂了个口子,碎倒是没碎,不过却不能再用了。再瞧瞧手里的绿豆,酒儿决定自个儿发豆芽吃,于是把坛子重新搬到墙角阴凉处,然后又把绿豆倒进碗里用清水泡上。

清明时节去坟上祭拜,酒食必不可少,腊味干肉什么的自是不消说,而且还要有青团枣糕等点心。明日就要出门,到时再做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酒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像旋转的陀螺一般,一刻也没休息。

一转眼渐入黄昏,就快到晚膳的时候了。酒儿一看日头,赶紧撂下手里的事,开始准备吃食。

羊肉、羊脂、羊尾子剁碎,葱、陈皮、生姜切细。尽数入细料物、盐、酱拌匀,用豆粉作皮包之,最后上笼屉蒸熟即可。此物名叫水晶角儿,形状如饺,薄皮晶莹。是苍穹国北陲之地人家常做的吃食,即能当小点,又能饱肚子。酒儿一口气包了好几十个,全部上了竹笼屉蒸着,下面还垫了松针。

接着把大青虾去头壳,留小尾,小刀切薄片,肉尾相连不断。用葱椒盐水和甜酒渍之,再把虾头捣碎熬成汤汁,撇掉渣子,烧开汤汁以后放入虾片儿汆一下,熟了就可以盛起了,最后再加两块糟姜片进去。

南宫霖虽然嘴刁,可是胃口不大,一餐吃不了多少,关键是要精致。等饭一烧好,酒儿赶紧捡了七八个水晶角儿装在盘子里,连着青虾卷、酥骨鱼、雪蕹菜、梅丝汤一齐端去了公子寝院。最近一段日子南宫霖足不出户,连寝院都没跨出一步,整日窝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饭菜上桌,酒儿去书房敲了敲门:“公子用膳了。”

“知道了。”

听到南宫霖的回应,酒儿转身欲走。自从前些日子发生了那件事,两人之间就怪怪的,彼此都故意躲着对方,减少了碰面的次数。酒儿现在心里倒是没什么芥蒂,不过觉得见着人还是有些尴尬,所以依旧避开南宫霖。

书房门打开,南宫霖看见酒儿正要离开的背影,出口叫住她:“那个,你站住。”

酒儿闻声回头,偏着脑袋看向南宫霖:“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几日没见面,南宫霖乍见酒儿一脸娇俏,心里有些发痒,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过来。”

有东西…看?!

酒儿一想起那天南宫霖惊世骇俗的举动,赶紧把方木抱紧护在胸前,拨浪鼓似地摇头:“我不看!”

谁要看大老爷们儿的身子了?看了会长针眼的!

南宫霖看她避如蛇蝎的模样,一阵恼怒,上前就抓住酒儿的胳膊,拉她进了书房:“不看也得看!”

书房内的黄花梨画桌上,铺陈了一幅画。画上描有一位女子,怀抱琵琶,坐在花树之下。

正是:朱唇一点桃花殷,垂髻慵懒盈笑颜。

“咦?这是…”酒儿见到画很是诧异,这画的不正是她么?

南宫霖看着这幅画作,指尖轻轻摩挲画纸,缓缓说道:“这是上次在杏花林画的,当时说好给你瞧,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儿个才上了色,所以叫你过来看看。”

酒儿虽然不太懂书画,可是也看得出此画极好。线条流畅,用色恰好,特别是她的神情,惟妙惟肖,而且连着树上的鸟儿,也是栩栩如生。

“公子你画得真好!”

南宫霖听到酒儿的称赞,不觉唇角勾起,有些得意:“算你识货。”

“可是,”酒儿指着画上自己的脸颊说道:“公子我两边脸颊都有酒窝呢,你只画了一边。”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只有左脸有酒窝?”

“右边也有呢!不信你看!”

说着酒儿冲着南宫霖展露一个大大的笑脸,指着右边脸颊说道:“看见没?在这里。”

酒儿这一抹甜笑映入南宫霖的眼帘,让他一瞬有些眩晕,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胸口,一下心跳加速,有些喘不过气来。

神思恍惚中,他慢慢抬起手,抚上酒儿的脸颊。

第二十二章 清明祭

“公子?公子?您在想什么?”

酒儿唤了好几声,南宫霖才收回思绪,发觉自己的手掌正覆在酒儿右脸上,而酒儿正睁着大眼无辜地看着他。

南宫霖一时尴尬,灵机一动,胡诌一句:“我觉得你这酒窝不怎么明显,所以要仔细看看在哪儿。”

“怎么会不明显呢?我每次照镜子都能看到的,就在这里。”

酒儿纳闷,抬手又指了指。南宫霖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是一个梨涡,圆圆的很是可爱。他伸出食指就按了上去,稍微用力。

“痛啦!别弄!”酒儿脸颊受痛,一巴掌打掉南宫霖的手,一边揉脸一边嘟嘴不悦。

南宫霖龇牙一笑:“就是要多按按才明显,来,我再戳一下,多给你戳一个酒窝出来。”

“我才不要咧!”

酒儿吐吐舌头,退一步拉开距离:“公子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晚膳摆在屋里,您快些去用,不然待会儿凉了。”

南宫霖也适时收手,不过却重拾画笔,埋头又在画上填起色来:“嗯,去吧去吧,过两日等这画裱好,我再给你瞧。”

酒儿得许便先退下,说起来忙活一天,她也觉得有些饿了。不过公子这副废寝忘食的样子可真是少见!想起刚才南宫霖的话,酒儿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明明就很明显嘛!讨厌!故意戳我的脸,痛死了!”

翌日用过朝食,曹管家把香烛等东西都备好,酒儿也拿出一个黒木雕岁寒三友的六层食盒,把酒食都装了进去,再由夜泽把盒子拴在马上。

原本说好是夜泽陪南宫霖去的,临时却有府衙的人来找,酒儿见来人好像还送来了什么书信。于是南宫霖把事儿扔给夜泽,转而叫酒儿陪自己去。

酒儿不想去:“公子,我还是不去了罢,我又不会骑马。”

来回又要折腾大半天,最近这么累,有这去山上的功夫,还不如在府里好好歇歇。

南宫霖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是因为你不会才更要去。我家的人怎么能连骑马都不会?快些上马,我要检查上次教你的东西忘没。”

酒儿拗不过他,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马,仍旧是上次的那匹小矮马,琉骊。

这次南宫霖倒是没自个儿先走,而是和酒儿一齐,慢悠悠驾着马,半赶路半游玩地徐徐出了城门。

酒儿天还没亮就起来忙活,这会儿在马背上这么一摇,便有些犯困,哈欠连连。

南宫霖见状问:“怎么?想睡觉?”

酒儿老老实实点头:“嗯,昨儿个睡得太晚,现在有点乏了。”

“懒虫!”

南宫霖白了酒儿一眼,然后说道:“那走快一些,坟头那处有间竹屋,你到那儿去歇一歇。”

一路快行,二人很快上了后山。

青竹翠柳,蔓藤芳草。潼城后山幽静,环境宜人,所以许多大户人家的坟冢都立于此处。

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蜿蜒直上,再穿过一片竹林,不多时便到了南宫老爷的坟前。眼前之地呈半月形,坐北朝南,坟头正对着潼城,视野十分开阔,风水极佳。

酒儿把东西从马背上拿下来,先放在一旁,然后去清扫坟头。只见此坟还比较新,想来这衣冠冢建起不过三四年。她想起城里人家对于南宫府的种种猜测,不由得偷偷打量了正在拴马的南宫霖一眼。

公子除了傲慢古怪,还有些神秘兮兮的…

“看什么呢?眼珠子都要掉了!”

南宫霖拴好马回头,便见着酒儿盯着自己这方发呆,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走近了都未察觉。

酒儿赶紧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把酒食拿出来摆上。”

点燃香烛,又摆上四盏八碟祭品,南宫霖亲自倒满一杯桃花酿,举杯在坟前跪下:“爹,我来看您了,这杯敬您。”

酒儿看了眼墓碑,只见上书“慈父南宫毅之墓”,署名自然是“不孝儿南宫霖”,可却未写生卒年月,这点很是怪异。

敬过一杯酒,南宫霖回头对酒儿说道:“那边有个竹屋,你去歇着罢。我在这里同我爹说说话,待会儿自会去寻你。”

酒儿早就困得不行了,听到公子让她去歇着喜出望外,道过谢后便蹦蹦跳跳去了竹屋。南宫霖看着她雀跃如小兔的步伐,抿唇微笑。

酒儿一走,南宫霖先是烧了些纸钱,然后提着酒坛子靠在碑旁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

“爹,五年多了,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你都离开我那么久了…我有时候早上醒来,看见家里的摆设,会觉得什么都没变,我们父子俩还住在老宅里,镖局还在做生意,你走镖回来,总是给我带很多新奇玩意儿,有胡人的马刀、西海的贝壳、大食国的玻璃珠子…可是等我打开房门一看,才知道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我再也等不到你回来…”

“自从你走了以后,他们一个个也都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经常在想,也许我这辈子注定了孤寡无亲,所以身边才会留不住人。不过离开我也好,离开了就能过平静日子。”

“小连也走了,不过她每年都会差人送来自己酿的桃源酒,说是孝敬您的。今年的还没到,等送到了我再拿上山来,我们父子痛痛快快醉饮一场!”

“对了,还有小狼,您还没有见过他。这小家伙现在太皮了,成天闯祸,小连简直拿他没辙!想当初他出生的时候才一丁点大,缩在我怀里像只小猫,最喜欢吐口水泡泡,我还教他说话来着。别家孩子第一句话都是叫娘,他第一次说话却是叫爹,我当时高兴坏了…”

“呵…我这辈子,恐怕就这样过了罢…”

饮一口涩酒,说一句思念。也不知泉下之人到底能不能听到?

过了午时,日头渐高。南宫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略微带上了几分醉意。于是他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地走向竹屋,想喝口水润润喉。

竹屋是原来立坟的时候一起搭建的,屋子不大,只有一间。里面的摆设也只有一桌两椅,再加上一张小竹床,都是就地取材制成。虽然有些简陋,倒是休息避暑的好地方。

南宫霖推门进去,只见地上放了一盆水,抹布还泡在水里。酒儿正背朝外脸朝内地睡在竹床之上,呼吸绵长,看来已经是睡熟了。他头有些晕,两步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想倒杯茶喝。

茶壶空空,滴水没有。南宫霖有些不高兴,于是走到床边,准备叫酒儿起来烧水泡茶。

“酒儿,起来泡茶。”

酒儿睡得正香,哪里听得到外边的动静?南宫霖喊了两声她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睡得像头猪似的!

南宫霖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搡了酒儿一下。这一次酒儿依旧没醒,不过却转过了身子来,嘴里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酒儿这一翻身,衣领子就敞开了些许,露出俏生生的一截脖颈,还有白嫩嫩的大半个胸口。她闭着眼正睡得甜,脸颊泛着红晕,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平时爱撅起的小嘴儿,这时也微微嘟着,看起来煞是乖巧可爱。

南宫霖愣怔一下,视线一下落下酒儿的唇上,忽然更加口干了。

许是酒意上头,南宫霖顺势在床边坐下,双手撑在榻上,俯身就下去含住酒儿的唇。

很软,很香,很甜…

浅尝一番后,南宫霖抬起头来,醉眼迷离地看着酒儿,自言自语道:“你不起来泡茶,我就吃你解渴…”

见酒儿还是没醒,南宫霖索性又埋头咬住那张小嘴,这次他狠狠地吮吸着,甚至还探舌进了檀口,好似想攫取尽一切甜美。

酒儿被扰得睡不安稳,在梦中微微蹙眉,扬手推了推。南宫霖察觉到她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只见酒儿又翻了个身,甩给他一个背影。

南宫霖吃不到蜜唇,哼了一声:“小气!奇怪…怎么越吃越渴…”

他现在满面通红如霞绯,呼吸也是出奇地沉重,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躁动,好像要喷涌而出。

头实在是晕得厉害,南宫霖干脆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阖上眸子小憩。他顺手就把手搭在酒儿的腰间,贴身靠着她的背,闻着一股甜香,安然入睡了。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转眼已是日暮西山,酒儿醒来,看见满屋霞光,红彤彤一片。

觉得有些不对劲,腰上好像很沉,而且后颈也痒痒的。酒儿低头一看,发觉一只大掌正搭在自己腰上,再一侧头,南宫霖恬静的睡容映入眼帘,微重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

淫贼公子!居然敢爬她的床?!

酒儿赶紧坐了起来,正准备一巴掌打醒这个衣冠禽兽,忽然闻到南宫霖身上传来浓烈的酒气。

公子这是…喝醉了?

酒儿哑然失笑,八成是南宫霖方才喝得酩酊大醉,头昏脑胀,进门倒头就睡,居然没看见她一个大活人躺在床上!

罢罢罢,她和一个醉鬼置什么气?

酒儿静悄悄溜下床,打来一盆水,沾湿了手绢轻轻给南宫霖擦了擦脸。以前在家里,易老爹也爱喝上两杯,醉了之后酒儿也是这般照顾他的,所以酒儿做起这些事来是得心应手。

柔软绢布拂过南宫霖的眉眼,酒儿细致地擦着,小声嘀咕道:“长得可真俊…哎,老天爷厚待,给他这么一副好皮囊不说,家世也好,可是为什么公子都没成婚呢?看样子也二十六七的人了…”

给南宫霖擦完脸,酒儿帮他脱掉鞋子,把人弄到床上躺好,然后端着水盆出了门。她去坟前收拾了一下,拜祭用的酒食收好重新装进食盒,按照习俗这些东西是得拿回家吃光的。

“真舒服~~~”

风清气爽,酒儿做完事伸了个懒腰,却觉得嘴皮有点疼,她摸了摸嘴唇,心生疑惑:“怎么肿了?看来最近肝火太旺了,得下下火才行…”

酒儿想起不远处的竹林,里面竹叶繁茂,正好可以摘些嫩叶回去泡茶,清热祛火的。想着反正南宫霖也没那么快醒,于是她便独自走去了竹林。

才进竹林,酒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嘤嘤的哭声,时不时还有男人压着嗓子低吼咒骂,好像很凶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 遇山匪

酒儿好奇,于是移步走近,等见到眼前景象,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竹林间的一小块空地上,站了五六个体型彪悍的汉子,从打扮来看像是江湖中人。他们人人手拿大刀长剑,凶器上还沾着血,脚边已经躺了好几具尸首。目前这群歹人正定定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吓得发抖的两个女人。

酒儿定睛一看,发现那二人竟然是陆府千金陆嘉宜和丫鬟又青。此刻陆家家仆男丁皆已被杀,血淌了一地,又青吓得哭哭啼啼,陆嘉宜虽然害怕,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可还是咬着嘴唇没出声。

“嘿嘿,这千金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冷冰冰的。”

匪首看着陆嘉宜,淫|笑两声,眼里放出绿光,伸手就想摸过去。

陆嘉宜一巴掌扇开魔掌,怒吼一声:“滚!”

“哟呵!样子娇滴滴的,脾气还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