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么?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要紧的事便是去苍山拿回那第三份地图。

这厢,凌霄若一直潜伏在子萍所坐的马车旁边左闪右躲,当她见到那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秦王府门前时,眼眸不禁眯了眯。

从黑暗的地方望了过去,秦王府那几个描金大字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散发出了熠熠光彩。

府门前那两只雄伟的石狮面目狰狞着怒视着前方,仿似要将一切妖魔鬼怪都镇压在他们的脚掌之下。

曾经何时,她也曾凝望过这样的府门,只是最前面的那个字是靖而非秦。

子萍已经换下了方才弹奏时穿的那件红色的纱衣,此时的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薄衫,行动间弱柳扶风,暗香浮动,子萍本就是长得清丽可人,原先因着子墨的事,她老针对自己,看着自然也就没觉得有多美来着,而今她的身份乃是青舫的妓子如此一打扮,倒也能摄了男人的心魂。

只是,现在的子萍因着失去了记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深深爱着子墨,倘若他日她记起了往事,那么她的心是不是会疼的让她难以忍受?

不!她不能让子萍也尝到这般锥心刺骨的痛!

况且,那个导致子萍沦落风尘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思索的功夫,子萍已经迈步进入了秦王府的大门。

入得大门之后,东方泽霄的贴身侍卫蓝雨便上前去到她的跟前儿说道:“琴韵姑娘,主子让我带你到您的居所去。”

琴韵欠了欠身朝有礼道:“谢谢这位的公子了。”

蓝雨脸上无甚表情,只说道:“您无需叫我公子,直接叫我蓝雨就可以了。”

“好的。”

蓝雨转身带路而去,在府中转了一些时候便到得了琴韵居住的院落,待她将东西收拾好以后,蓝雨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转身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吩咐么?”

说实话,蓝雨对面前这个女子确实有些钦佩的,都说初初沦落风尘的女子都会哭泣哀戚,请求贵人们高抬贵手,而她的脸上却是一贯的淡然,仿似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没什么反应一般,如此清冷的女子又是如何去到青舫的呢?

“主子传话下来,让姑娘收拾好后便随我去主子房中听候差遣。”

琴韵听闻,手臂抬了一下,说道:“既如此,便去吧。”

蓝雨转身走了出去,琴韵跟在了他的身后,待他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时,隐于房檐之上的凌霄若瞪圆了乌眸,她嘴角抽搐:“那个欲之不会这般饥渴吧?这才到府上的功夫,莫非他就准备上了?”

也是了,他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了子萍,既然都买来了岂有不想用的道理?

凌霄若一想到子萍会被欲之那啥,秀眉蹙在了一起,敛了声息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蓝雨带着琴韵行至了东方泽霄的院落,将她带至主子房前时蓝雨对守候在房门外的蓝风说道:“风,我将人带来了。”

蓝风微微一点头转身进了房,隔了一会儿后他就转身出来,对琴韵说道:“琴韵姑娘,主子让您进去伺候着。”

秦韵福了福身子后便进了房门,入得房门之后,蓝风与蓝雨二人便立在房间门口守候起来。

凌霄若见照片独自一人进了欲之的房间,那感觉只像是羊入了狼口。

她盯着门前的那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眼眸转动了一下,看来自己想要正面袭击恐怕是不行了,于是乎,凌霄若身子转了转,在屋檐之上绕起圈来,准备从后方包抄。

琴韵入了屋以后发现屋内仅有一灯如豆,环顾房间却并未发现东方泽霄的身影,她立在房间中央怔愣起来,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然,当她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却听低沉的男子声音从内间传了过来:“进来。”

琴韵微微一怔,旋即垂首循着声音而去,她走入内间,环顾了一下发现也没有人,不过,借着房中的幽幽灯光,内间旁的澡房之内倒是溢出了袅袅白烟。

“你是聋子吗?”男子愠怒的声音从澡房之内传了出来。

琴韵吞了一口唾沫,脑中竟是兀自想象起男子入浴时的画面,饶是冷静惯了的她却是从未见过任何男子洗澡的,如此的窘迫让她的脸颊之上不禁飞上两抹红霞,身形也随之顿了顿,不过,停顿也只是须臾,随后她便双手交叉于身前垂首步入了浴房之中。

入得浴房,期间的奢华让她微微眨了眨眼眸,只见那澡房的石壁皆是汉白玉雕砌而成,澡房中央有一个方形的池子,那里的雾气氤氲缭绕,冒着热气,池壁旁靠着一名男子,他背对自己而站,宽阔的肩背显露在外,上有晶莹的水珠滚落成行,背上肌肉显露而出的纹理看着十分的性感,让人忍不住心神一颤。

琴韵愣愣的盯着那个背对自己而站的男子,心中竟是没有来由地扑扑乱跳起来,果然,这样的场景着实让她失了冷静。

“帮本王搓背。”男子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传来。

“哦。”琴韵淡淡应了一声便跪在浴池边,拿过旁边白玉架上的澡巾为他搓起背来。

因着要搓背的缘故,东方泽霄的身子离开了池边些许,墨色的长发因水汽而变得湿润,琴韵先是将他的墨发束好,随后拨到一边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本想着弄好头发之后就给他搓背,可是,当他将头发拨开之后,男子那完美的倒三角体型便清晰的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肩膀很宽,而他的腰身却是细窄的,再往下看,却是那掩映在池水中若影若现的俊美肌肤。

琴韵一个颤抖,拿住澡巾的手便随之一松,那澡巾就滑落进了池水之中。

似乎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动作,东方泽霄本是紧闭的眼眸倏地一下睁开,不过,他却没有回头,只恼怒道:“怎地这般地笨?没伺候过人么?”

“对不起。”琴韵因着眼前无边的春色,脱口而出的话语也有一些嘶哑。东方泽霄没听出她的声音,只闭上眼眸说道:“快一点。”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她是不是除了会弹琵琶以外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如此,他将她买回来岂不是有些亏了?

琴韵一手握住池壁,弯腰去捡那块澡巾,捡到之后忙正过身子抬手为他搓起背来。

“你没吃饭么?”东方泽霄本是闭眼享受这一切,然,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像是被蚂蚁缓缓爬过时,终是忍不住开口怒斥起来。

琴韵闻言,手上的力道不禁加大了一些,犹豫有些紧张以至于她竟是于无意识中加了一些内力,当然,现在的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内力,提起内力那也是多年来的习惯而已,是以,当她提了内力去给东方泽霄搓背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只那么两下下去,东方泽霄便睁开眼眸暴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用那么大的劲?”

说话之际,他粗壮的手臂朝后一扬,握住了琴韵的藕臂,一个用力间,本是跪在池边的琴韵便生生地栽进了池水之中。

“噗通——”

晶莹的水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浪花来,飞溅起的池水溅了东方泽霄满脸皆是。

他眼眸一睁,怒目一视,却见那女子的头部却是埋入了池水之中,他恼怒地抬手一把揪住琴韵的头发,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你这是故意惹怒本王么?本王将你买来是要你好好伺候来着,倘若你学不来如何伺候人,就趁早给本王滚回青舫去。”

然,当琴韵的头破水而出清晰的映入东方泽霄的眼眸中时,却见那满脸愤怒的男子竟是眼眸一瞪,倏地一把松开了揪住琴韵的头发的手,与此同时,他的身子还往后退了一步,口中惊道:“吓!”

“子萍,怎么是你?!”

东方泽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子萍!

这是怎么回事?子萍怎么被卖到青舫当妓子去了,她不是苍山派的弟子么?她不是整天追在那个冷若冰霜的子墨身后阿谀献媚么?

琴韵的头发被东方泽霄揪得生疼,不过,冷静自持的她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当东方泽霄口中蹿出子萍这个名字时,她终究还是微瞪了眼眸惊诧道:“王爷,您为何也叫奴家子萍?”

那个子萍是谁?为何今夜两个人都这般唤她,最让她惊奇的是,为何胤东的秦王竟然也会这般叫她。

她到底是谁?她是不是忘记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忘了,那她又是如何忘记的呢?

“子萍,你不认识我了?”

琴韵的话让东方泽霄的俊眉蹙在了一起,她手臂一抬,便从屏风之上吸来了衣衫,眨眼间,琴韵只觉眼前白花花的浪花闪过,那个本是浪里白条的人却是裹了一件浴袍上身了,只是那浴袍裹得有些松松垮垮,胸口之上精壮的麦色肌肤显露了出来。

“奴家应当认识王爷么?”面对东方泽霄的询问,琴韵悠悠开口。

东方泽霄立在池边,赤光着脚,浴袍下摆微微掀开,露出了他那匀称的腿部,他俯视着池中的女子,她本就穿着水蓝色的纱衣,而今被水浸湿,更是将她妖娆玲珑的身躯凸显了出来,竟是让他的身体有了一些反应。

苍山派的女弟子素来是其他两大门派男弟子追逐的对象,他看上的人虽然一直是子玲,但是这个子萍的姿色却也实属上乘。

对于女子,他素来的宗旨是能用就用,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可如今,子萍失了记忆,他也倒不至于如此地饥不择食,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了会好办一些。

“你先上来。”东方泽霄对子萍慢慢说道。

琴韵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默地走到池边,旋即手掌住池边,一个灵巧翻身便跃了上去,待她跃上去后才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惊诧,作为一名女子,她不是应该从旁边的石梯慢慢走上去了么?为何她的第一反应竟是用手撑住池边翻过去,最让她愕然的事,那么高的池子,她竟然十分轻松地就翻了上去。这又是为何?

她那轻巧的姿势东方泽霄自然看进了眼中,待琴韵翻身上岸后,东方泽霄转身从屏风处拿了一件浴袍,随后看也没看地便朝子萍扔了过去:“穿上它。”

因为她的子萍,所以他暂时不会碰她,但是,他却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身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看到女子半透明的身子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东方泽霄力道很大,加之他又转眸看过来,是以,那浴袍并不是朝子萍的方向扔过去的,子萍见状想要起步去拿那件浴袍,可是,她那双打湿了的布鞋在白玉地面上滑得不得了,只那么一动,她的身子便又朝着池水倾斜而去。

看着自己又朝池水倒去,子萍忍不住惊叫道:“啊——”

“真是麻烦!”东方泽霄低咒了一声后,一个点地长臂一伸圈住了子萍的腰身,旋即将她带离了池边,而他扔出的浴袍也就华丽丽地泡了水。

“欲之,你不能碰她!”

当东方泽霄刚巧抱着子萍的腰身免去再度入水时,却听见耳旁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呼之声。

第164章 贴身伺候

其实,当凌萧若风一般地冲进澡房时,摆放在她面前的画面真的很唯美,很像一张放置在博物馆中的精致油画。

那时,氤氲雾气中,东方泽霄正揽着子萍的腰身,东方泽霄披着浴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他胸前那性感的肌肤,修长结实的腿也显露在了浴袍之外,再看子萍,那身已然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之上,身前的美好若隐若现,而那张小脸却是因着方才那一系列动作而变得绯红若花。

他二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真的会引起人们的遐想,凌萧若自然也不例外。

她见着二人如此抱着,本能地旋即一个伸手想要将他二人扯开。

“欲之,你放开子萍!”

凌萧若的出现对东方泽霄来说无疑是惊愕的,起初,他在听到那声震天吼声时就已经有些惊讶了,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幻听,后来当她出现在跟前儿时,他方才侵袭地认识到,自己没有在做梦,子青真真实实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不是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东方泽霄的反应却是极快的。

他见凌萧若想要上前来抓子萍,遂揽着子萍的腰身点地飞掠而起,他的足尖在池面上轻点一下后竟是飞到了池子对面。

这个女人浑身带毒,他还是离她远点儿比较安全。

“子青,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有偷窥本王洗澡的习惯?”东方泽霄俊眉一扬,邪肆地看着凌萧若,出口的话语中无不带着挑逗的意味。

此时的凌萧若,眼中只看得到子萍,对于东方泽霄的话语她倒是没有计较太多,她手臂一伸指着对面的人说道:“欲之,你不能碰她,她是子萍,她喜欢的人是子墨。”

东方泽霄闻言,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修长的食指伸至子萍的下颌处轻轻抬了起来,他眼眸一转对子萍说道:“美人儿,你告诉她你到底是谁?”

子萍转眸看向凌萧若,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奴家方才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奴家不认识您,奴家的名字叫琴韵不叫子萍。”

凌萧若听了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子萍,你怎么能甘心沦落风尘呢?你的身份不该如此啊,不就是三千两银子么?我出更高的价钱,你同我走。”

子萍听了,眼眸眨了眨,她说道:“姑娘,奴家也想跟你走,但是,奴家的卖身契还在秦王爷的手中,毕竟今晚买走奴家的人是他,而非姑娘你。”

凌萧若有些吃瘪,说来说去,她今晚还真是应该吃饱了撑着去青楼拍卖一个女子的初夜,子萍虽然是苍山派的弟子,但是,她也确实是一个古代女子,古代女子对三从四德最是看重,那份卖身契于她来说,兴许比她的性命毒还重要。

“欲之,你将子萍的卖身契给我,我出双倍的价钱给你,怎样?”

倘若此事能用钱来解决,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不过,东方泽霄又岂肯如她的愿呢?自从上次泰山一别,这么些日子,他有时便会想到她,而今她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岂有放她离去的道理?看她那副焦急的模样,子萍淡然是他手中最好的筹码了。

东方泽霄俊眸微眯,唇角漾起一抹笑:“可是怎么办呢?本王好像喜欢上琴韵了,有些舍不得放她离去呢。”

凌萧若闻言直接否决道:“欲之,你别做戏了,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因为你看向她的眼眸中没有那样的神情。”

一席话语说出之后倒是东方泽霄征愣了,隔着池水,袅袅白烟飘散在眼前,穿过重重烟雾,他看到女子的脸颊之上显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名状的神色。

他看向她的目中没有那样的神情?

她竟是能够看透他人眸底的深邃么?

“你又怎知本王不喜欢她呢?”

凌萧若唇角扯出一抹笑,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说个子萍听一般:“没有深爱过的人,是不能体会到那种心境的。”

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会有多么的摄人心魄,有些时候,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没有爱过?

这几个词语似洪钟一般深深地撞击进了东方泽霄的内心深处,这个女人是在讽刺他从没爱过么?

是的,他东方泽霄确实不懂爱,因为,甚为皇室子弟,他不能有爱。

“哼,即便没有爱又能怎样呢?这照样不能妨碍她成为本王的人。”东方泽霄轻哼出声,头部缓缓压低,轻啄在了子萍的唇瓣之上。

“欲之,她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得到她的人又能怎样呢?有意思么?”

“不能怎样,只是随便发泄一下而已。”

“那你可以找其他女子发泄,为何一定要是她?”

“之前本王也没想着一定是她来为本王消除欲火,可是如今,本王决定选她。”

“为什么?”

“因为你在乎她。”

“······”

一袭对话下来,凌萧若竟是被东方泽霄的最后一句话噎住了,她眼眸微眯看向东方泽霄:“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东方泽霄缓缓松开揽住子萍腰身的手,他站直了身子,以十分优雅地姿势整理好了自己那散乱的浴袍,只听他低声说道:“本王的意思即使,你不想让本王碰她,可以,本王甚至可以将她的卖身契无常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凌萧若似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答应你什么要求?”

东方泽霄俊眉一扬,悠然地说道:“你来做本王的贴身丫鬟,什么时候将本王伺候好了,本王就将她的卖身契给你。”

子萍在听到这样的条件时,惊愕的转眸看向凌萧若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我靠!你这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什么叫做伺候爽了就给,万一他一辈子都不爽,那她岂不是要当他一辈子的贴身丫鬟?这样她不亏死了?

“不答应,是吧?”东方泽霄作势一把揽过子萍的腰身,旋即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暗哑的话语溢出喉间:“既然如此,那你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妨碍本王办事,如若你想留下来欣赏,本王却也不介意。”

“喂,我说欲之,做人不能这样过分的。”凌萧若指着东方泽霄的鼻子高声说道:“什么事情都得有个期限才行的,七天,怎样?倘若我当你七天的贴身丫鬟,你就将子萍的卖身契给我。”

子萍闻言再度摇头道:“姑娘,不要!”

东方泽霄眼眸一眯,七天?这样的天数当真是太少了,他摇头道:“一个月。”

“十五天!你不答应那我现在就走了!”凌萧若眉毛一横,转身就要走出浴房。

东方泽霄见着那煮熟的鸭子就快要飞走了,有些恼怒地推开子萍,愤懑道:“十五天就十五天。”

他倒要看看,自己对她的行去能不能超过十五天,倘若十五天之后,他还对她有兴趣,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也会得到她的。

凌萧若在听到东方泽霄的妥协时,眼眸转了一下,心中那虚惊终是缓缓撤开了,说实在话,这场谈判于她来讲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她还真害怕欲之不妥协,她完全相信,只要自己一迈出这里,欲之铁定会将子萍就地正法,到时候,她再来后悔可真就晚了。

不过还好,此次谈判以她的胜利告终。

“琴韵,现在你出去吧。”东方泽霄斜睨了一眼立在澡房门口处的凌萧若,对子萍说道。

琴韵闻言恭顺地颌首退下了,待她经过凌萧若跟前儿时,她停住了脚步,对她说道:“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你这样对我,当真让我无以为报,谢谢你了。”

其实,当她被卖入青楼的那一刻,她已经看透了人世红尘,所以,才会这般地棱镜自持,可是,今日的她在见到这名女子奋不顾身解救自己时,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已经逐渐回暖。

“你不需要回报,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为了子萍,当一下使唤丫头又怎样呢?比起子萍所受的苦,她简直要幸福太多了。

子萍看向凌萧若的眸中微微一怔,随后便颌首行出了澡房。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凌萧若仍旧愣愣地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发着呆。

“现在,你来替我洗澡。”

当凌萧若还在规划着如何换回子萍的记忆时,却听身后男子的声音低沉地响彻开来。

凌萧若一个激灵回转身来,却见那本是立在对岸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然滑进了池水之中,而那件穿在他深山高的浴袍竟是不翼而飞了。

“靠!”凌萧若盯着男子健壮的后背时,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起来,直到现在,她似乎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贴身丫鬟!

洗就洗,她是鬼才博士,谁怕谁啊?

凌萧若捋起袖子,从旁找来澡巾,蹲在浴池边为他擦拭起身体来,她一面擦拭一面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欲之,我看你也是会医术之人,你有听说过手术么?”

东方泽霄显然对这个新词汇十分感兴趣,他转眸问道:“手术?那是什么?”

凌萧若闻言,邪恶地笑了一下,对欲之的反应十分满意,一般来讲,会医的人都会有些嗜医成狂,只要找准对方的喜好,便不难掌控全局。

她酝酿了一下话语,随后指着东方泽霄的脑袋说道:“比如说,你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手术的意思就是用刀将你的头颅打开,”说到这里时,凌萧若还用手刀在东方泽霄眼前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然后用刀将那个瘤子直接切出来。”

“你说什么?用刀将头颅打开?”东方泽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一个激动竟是转过身来面朝着凌萧若而站。

本来嘛,现在的画面其实是很让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的,男子精壮的肌肤在那透明的水色中若影若现,若是被其他女子看了,铁定羞红了脸,可是,那没心没肺的凌萧若根本就没将这一池春色看进眼里,只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恶作剧。

她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你知道么?我,就是一名外科医生,常年为病人做手术,而我专攻胃肠外科。”说话之际,凌萧若的手还在移动,不断地为东方泽霄揉搓着肌肤。

“你说你也用开刀的方法为病人治病?”东方泽霄显然有些不相信。

“嗯,就是用手术刀在这里划开病人的肌肤。”她所说的之力自然就是东方泽霄的腹部处,因为她那握住澡巾的手已经滑至了他的腹部处,揉搓的位置刚好就是他的肠部,滑到那里时,凌萧若睫毛一抬,问道:“要不,我示范给你看?”

因着她手上的动作,东方泽霄没来由地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开了一小步,她的手也就捏了个空。

他眼眸微眯,凝视着凌萧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凌萧若朝他撤开一抹摧残的笑容,露出她那口洁白的牙齿,她真诚地说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当外科医生已经有很多年了,每一年中,我要做至少上千台手术,而这些手术中有一半以上的都是男性患者,而我在做这些手术时,他们的裤子都会脱掉,酒精消毒会到大腿处。所以,无一例外的,我都看光了他们的身子。”

最后一句话,饶是有着许多女人的东方泽霄仍旧有些吃不消,他从未想过,有女子说话如此大胆的。

“你什么意思?”

凌萧若眉眼弯弯,直跃过池水将视线落在了某人雄伟的某一点上,握住澡巾的手缓缓向下朝雄伟处慢慢移去,她忽而放低了声音,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早已看惯了男人的身体,并不介意多你这么一个,比你大的粗壮的,多了去了。”

东方泽霄俊眉深深地拧在了一处,他眸中忽然露出一种厌恶的神情,直盯着凌萧若那只堪称魔爪的手,一想到她那双纤细的精致小手竟是摸过成千上万男人的那里,他就觉得有些恶心,遂又退开身子,怒吼道:“你给本王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