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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这个东西也不能带的,您听我说,咱就丢在机场吧,好吗?”

“不的,这给我子滔带的,不让我拿上去,我不白背了?”任奶奶还寻求救兵,问苗翠花:”是不是她姥姥.”

苗翠花一脸过来人的模样,人家可不是过来人,人家都坐过头等舱:“是,这飞机除了快一点儿,其他都不咋地,太事儿.”

江爷爷问张亦驰:”小张,我票呐?”

张亦驰一脸懵:”爷爷,刚才您非得要看看票,给您了呀,你快翻翻.”

“我管你要了吗?”江爷爷拉开他的斜挎小背包开始翻找.

张亦驰本想过去帮忙,结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江男那位天生眼神不好的舅妈:”嗳?舅妈,您快瞅着点儿,没撞到您吧?”

苏天宇赶紧提醒道:”妈妈,您把眼镜戴上吧.”

“是那工作人员让摘的,不用再检查了吗?”

张亦驰赶紧说:”不用不用.”一抬眼看到苏玉福,更糟心了,本来还想着这一对年轻的两口子能帮他带带老人们,实际上都不如苏天宇一个孩子.

”舅舅,您快别喝了.”

苏玉福又打开一罐杏仁露露,一边往嘴里面灌一边打个饱嗝道:”这些也不让带进去,我都给它喝了,才不剩下让他们机场的捡剩呢,你别管我,我这还差六罐就完事儿了.”

苏老爷子看儿子那样生气:”我特意打电话告诉你们,让别拿吃的喝的,你们这又红肠又面包瓜子饮料的,唉.”

苏玉福不服管教顶嘴道:”这不怕孩子饿嘛,寻思再不让带也能带点儿.”

苏老爷子也心疼东西扔了,赶紧张罗:”都帮忙喝.小张啊,给你一罐.”

任爷爷在这时,一把摘下小红帽,挠挠头皮催促道:”小张,啥时候进去,我这都忙冒汗了.”

张亦驰心想:您老什么时候忙了,是我忙好嘛.

“姥姥啊,姥姥?”

苗翠花拿着手机:”干啥?”

“您别打了,咱进去了.”

苗翠花对着手机说:”李姐啊,,我这又进京了,恩那,去过年.不去不行啊,那都派人来接,硬让去.恩那,不和你唠了,派的那小张催我呢.”

磕磕绊绊的终于上了飞机.

张亦驰得提醒舅舅和苏天宇,没起飞没飞平稳呢,别四处溜达.

得提醒老人们,要是心脏难受,赶紧说话,别忍着,他身上带药呐.

得告诉老人们,飞机上能上厕所,别不敢喝水吃饭.

得和空姐一起帮老人们系安全带,给换拖鞋.

当飞机终于飞走了,张亦驰还不能装死,得回答老人们各种问题.

比如,子滔太败家了,我看后面和前面没啥子区别嘛.

就是,反正也是一道运去,坐哪不是坐,票钱差那么多.这飞机骗人的.

小张,这饭都夹生了,又骗咱多少钱?

苗翠花赶紧告诉任奶奶:不要钱.

任奶奶一听马上改口:”这饭挺好吃,那个姑娘啊,你能再给我来几份不?还有那小糕点和饮料.

小张,这外面是云彩不?

小张,你不用陪我上厕所.

嗳?小张啊,任爷爷一脸恐慌,这门怎么开?

小张在快要降落时,向附近区域的乘客们诚恳道歉:”不好意思,带老人.”

大家也都是赶回去过年,一路上听老人们叽叽喳喳也没表示烦得慌,主要也是航程短的事儿.

张亦驰背着大包小包,全是老人们带来的.

他在车上还没等给大家介绍这是京都的哪,那是京都的哪,老人们已经讨论上新的话题了.

听说江源达早就买了四合院,现在院子已经收回来了,这回他们就是要去四合院过年,几个老人纷纷啧啧.

苗翠花心里明白什么江源达买的,一准是江男买的.

她是亲姥姥,没管那事,直接开口道:”好不容易电灯电话楼上楼下了,这又买个大平房.咋的,听到拆迁的信啦?能拆迁不?”

江爷爷一脸纳闷:”这么大的事,我是一点儿没听老大提过.”

任奶奶和苗翠花唏嘘道:”就是啊,平房哪有楼房好,还得烧火烧煤的,上厕所都冻屁股,咋想的?”

任爷爷推了推老伴,让别问了,谁不知道楼房好,这指定还是差点钱呗,毕竟这是祖国心脏,房价贵.再说人老江家已经买楼房了,再买个平房搁那,拆迁就赚了.指定人家有自己的想法.

苏玉福说:”我姐夫真是,咋想的,又不差钱.退一万步实在差了,和我说啊,我要是知道,指定不能让他买平房.”

张亦驰和司机对视一眼,那可是上千万的房子:”爷爷奶奶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几位老人一愣:”不是平房啊?”

“是.”

“是不就得了,妈呀,我还寻思理解错了呢.”

张亦驰在见到任子滔时,已经一脸生无可恋了,苦着脸说:”任总.”

任总此时穿着高领红毛衫,全身上下喜气洋洋的,完全体会不到助理心情.

半小时后,他就体会到了.

他叫爷爷奶奶们来,是大家热热闹闹的凑一起过年,另外最主要的是来见证他和江男很好,他们是要当主角的.

然而,爷爷奶奶们拿他和江男当背景板.

第119章 两章合一

爷爷们进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冲任子滔说的,是格外热情地喊张亦驰,非不让人走:“小张啊,进屋,这也没外人,不是说一会儿就吃饭去吗?到家了走啥啊,一起吃。”

小张被吓坏了,一起吃饭还得接着伺候局儿,回见吧爷爷们,脚下溜的更快了。关上大门就指挥司机:“快走。”

苗翠花和任奶奶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是:“玉芹呐,快点儿,给俺们俩找厕所,去哪上啊?”

俩老太太扔下手里兜子,一边紧着倒动脚下小碎步,还一边不忘吐槽道:“城里太大了,尤其是这地方,一路上也没个厕所,还不让随便停车。从机场出来一直到现在啊,差点给我憋坏了。”

“就是,大城市一点儿也不好,去哪都得坐车,去哪都费劲,一坐就坐俩点儿,没等到地方先晃悠迷糊了,我刚才差点没吐车上。”

“老姐姐,我这有卫生纸,你要不要?”

“要,哎呀,要憋不住了,妹子,不行我先来吧。”

江男和任子滔站着庭院里互相对视。

任爷爷忽然喊道:“大孙子。”

“嗳?”

“傻瞅啥呐,帮你爸,把你奶那包袱捡屋去,”

“嗳。”任子滔立刻过去捡包。

一通忙乱后,大家坐在了饭店里。

是刘澈带江男曾经来过的那个饭店,里面的服务员都穿着清装。

任子滔想说,大家能不能别聊了,听他讲两句。

但是他从来没在饭桌上干过维持秩序的事,一般情况下,他一举杯,大家就会等他说话了。

可今儿个,算了,先让他们聊吧,也听听,聊什么呢这是。

此时女士们正在小声议论:嗳呦,这的服务员真俊哪,一个月得挣多少钱工资。那衣服真好看,这一顿饭得多少钱。刚才那个菜叫什么名来着?从这些话题上竟然能拐到故宫王爷府以及各大景点上,聊得热火朝天,包括已经很有见识的苏玉芹和林雅萍,她们很有参与感。

男士们在聊: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赚的钱少。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家那人口算少的。另外又猜每天有多少人去各大景点旅游,每天能有多少人进京务工。这城市大啊,太大了,容得下全国各地往这跑的人,这城市确实包容。

搞得任子滔听了几句后,小声和江男说:“我开场白是不是应该唱: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江男笑:“你要是把那首歌唱一遍,得四五分钟。”

任子滔端起杯,清咳了一声,刚要说话,苏玉福忽然又举起两双筷子问大家:“一人一双黑、一双白,摆两双筷子啥意思,黑白无常啊。”

苏老爷子骂他:“怎么说话呐?大过节的。”

苏天宇拽拽苏玉福说:“爸爸,这是一种寓意,正道拿白的,黑道拿黑的,你要是两双都用,那意思是让你在新的一年里黑白通吃。”

“什么黑白通吃,”苗翠花拍了下苏天宇笑骂道:“别不知道瞎咧咧,瞎用词。这指定是一个吃肉,一个吃素。”

任奶奶撇嘴道:“竟整这西洋景,吃个饭还一人两双筷子,也不怕俺们记性不好,给使串了。”

任爷爷一听,推了推任建国,让招唤服务员:“撤下去,咱就泥腿子,别整那么麻烦,该不会吃饭了。”

一名服务员直瞟江源达,因为她觉得这位应该是这个大家庭比较有话语权的。只等江源达一声令下,她好热情的给解释公筷和私筷。

另一名服务员直瞟任子滔,因为刚才经理特意对她说了,饭后要给任总包厢敬果盘,一定要让这个包厢的客人宾至如归。

任子滔端起杯,刚要说,都是一家人,怎么吃饭舒服怎么来。

江爷爷突然拧眉问道:“男男,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咋又和人打架了。”

江男懵了,她啥时候和人打架了?

而且爷爷啊,泼脏水也就算了,你当着老任家人面前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咳,恩,”江源达咳嗽了一声。

江男趁爷爷给任爷爷倒酒的功夫,偷偷剜了一眼江源达。

合着她爸妈突然坐飞机走了,又来陪她这么多天,是撒谎说她惹祸了,说她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那个…”

“噗。”任子滔实在没憋住笑。

他本来觉得自己挺惨,因为他奶奶只问了句,你脚咋的了,走道怎么不对劲呢。他说崴了,奶奶说:以后走道加小心,然后就没了。

没了,没再过问,说句心里话,有那么一点点小心酸。

但是现在和江男比起来,哈哈哈哈。

江男硬着头皮解释道:“就是和同学发生点儿口角。”

江爷爷拧眉:“啥口角还把你爸妈折腾来了,老师叫家长,一陪你陪了这么多天,厂子啥的全扔下,那厂子电话都找家里来了。”

苏天宇惊讶道:“姐,大学打架还找家长告状啊?”

苏玉福一脸才知道的表情:“打架了?打赢了没,没打赢,舅帮你报仇去。”

苗翠花心想:完了,江老头,还有她那个傻儿子。你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咱男男爱和人掐架是啥好事啊,你摆牌面上问。

苗翠花笑着打岔:“那指定是惹到咱孩子了,打他不多。真的,我外孙女我太了解了,不吃亏是不吃亏的,但咱讲道理。”

任奶奶心想,子滔那小对象长的是带劲儿,可这脾气好像也太不好了,是家里有钱给惯的事儿吧?她都不用问打架的事,就冲子滔刚才想笑也不敢笑,紧着看那丫头脸色,她就知道。

唉,这次是孙子打电话拜托他们带任务来的,可脾气这么不好,以后和她小孙子过日子,不能总干架吧?

任老太太不能把心里话往外唠啊,赶紧附和苗翠花道:“是,俺家那几个孩子也是。就子滔离我远,那寒暑假回我那去,我也拎耳朵嘱咐他,在外面可不能挨欺负,不能吃哑巴亏,打出事儿有你爸呢。”

江男立刻看向任子滔,半张着嘴:原来你们老任家是这么教孩子的。

几个正在上菜的小服务员也偷瞄一眼大帅哥:原来小时候还是个问题少年。

任子滔:“…”

任子滔再再次举起杯,这次他特意穿着红毛衣站起身,任爷爷讲话了:“你坐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江男也噗的一声憋不住笑出声。

可她没过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任爷爷举起酒杯说:“我这次来,是带任务的。一个是感谢源达。”

江源达托住酒盅站起身,心里已然猜到任老爷子是感谢他什么,果然:

“我四大爷,唉,八十多快九十了,都起不来炕了。他家那小孙子回村,他特意陪着去俺家串的门。说去你那应聘,你一听姓任挺照顾的。根本就没可能见到你,说你那厂子老大了,你还特意过问了,给安排宿舍啥的。”

江源达赶紧道:“叔,我和建国,我俩这都没说的。再说孩子本身就是学车辆的,正对口,您老可千万别和我客套。来,叔,我敬您,我干了。”

江爷爷和苏姥爷也都举杯纷纷敬任爷爷,不可能让那么大岁数的老人,感谢小一辈儿的。

任爷爷两杯酒下肚说:“刚才源达有句话说的对,咱这都是实在亲属,一家人,是不是?”

江爷爷说是,说你儿子家和我儿子家住楼上楼下,没事儿就在一起吃饭,可不跟一家人似的。互相关照,应该的。往后老家有那像样的孩子,有文化的,要是我大儿厂子再招人,你该吱声就吱声。

苏姥爷也说,你小孙子和我外孙女在这外地念大学,互相照顾。确实没有比咱们两家更近的了。就差明说那俩孩子处对象,咱们往后要成为亲家了。

江源达听到仨老头唠那磕,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刚才他敬酒真的是那么说的吗?说一家人什么的?

任爷爷很高兴江爷爷和苏姥爷配合他。

开口前特意看眼任子滔,用眼神暗示,你看爷爷的,准保给你整明明白白。

端起酒杯说:“是啊,咱是一家人。我那小孙子,我也不用多说了,他就坐在那,江老弟和苏老弟心里都有数。那是我们老任家最出息的,说句实在的,隔好几辈儿出了这么一个,祖坟冒青烟啊。”

江爷爷和苏姥爷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