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了解清楚,才能找到病源。

“大夫客气,俺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贵不贵姓的,你叫俺老黑就行了,这病爆发有十来天了,之前俺们大家一直在水寨呢,十几天前才搬来这里来,本想在这里躲上一阵子,逃避朝廷的搜捕,谁曾想,老天都不放过俺们,俺们几十个人之前一直躲在水寨里,吃喝拉撒都在那地方,这病怕就是那时就染上了。”那老黑边说连搅着锅里的汗巾。

“朝廷为什么搜捕你们?”元好问。

“谁让俺们是船帮的人呢,前阵子,罪奴案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俺们船帮算是载了,可怜这般老幼妇儒跟们大家一起遭罪喽。”

那老黑有些唏嘘的道。

原来是船帮的人,因为罪奴案民愤较大,朝廷这回是下了死手,而这其中船帮首当其冲,其他的贩卖人口以及人牙子,因为本来流动性就较大,朝廷要抓他们反面不容易,可船帮,一个若大的帮舵在那里,再说了船帮的人都是有家有业的,朝廷自然是着重拿船帮开刀了。元好想着,只是如今这一来,这病可真是头痛的事情。

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哭声。

“唉,俺要去处理一下,又一个走了。”老黑着说,揉了揉他那满是皱纹的眼睛。

元好心中也不是滋味,虽然她是被抓来的,但任何一个医者,面前这样的情形,都是责无旁待的,刘御医他们不正是这样吗。

这时,碳炉上的药煎好了。

元好连忙将药倒了下来,然后端到厅上,扶着钱大夫喝下。

只是这药多是一些止吐止泻的药,却没触及根子,服下后,虽吐和泻要好一点,但那病却没多大起色。

半夜里,屋里里的病人昏昏沉沉的睡,那睡梦中还哼哼着,而元好几个却没人休息,三个坐在桌前,研究着病情。

“我觉得这病症应该是湿热痢,宜清热解毒,调行气血。”那毕大夫道。

“虽然看症状有些象湿热痢,但不完全象,我倒觉得,这病跟民间传说的水毒症有些象。”一边的刘御医道。

而元好就在琢磨,水毒症?这病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

元好想着,敲着脑袋。

“沈公子怎么看?”一边的刘御医看元好一股若有所思,便问。

“在下也偏重这水毒症。”元好道,一般的病,用金针之术,都能减轻,唯这水毒症不行,因为水毒症的毒气不在气血里,而在皮肤肌肉骨头里,所以,金针渡穴对它不起作用。

“要真是这样,那就糟了,民间传说的水毒症一向是在南方地区,我们北地少有,而且这病没法冶,每次一来,都要死不少人才歇停。”毕大夫脸色不好看的道。

“不对,应该有的冶,我好象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元好嘀咕着,使劲的敲着脑袋,家里出事前,她看的书极多,五花八门的,她记得看到过,可在哪本书里,却一时想不起来。

“快想,这可是救命的。”刘御医听她这么说,一脸焦急。

“我这不正在想吗?”元好敲着脑瓜子。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的被冲开,一个黑衣汉子骂骂咧咧的进来:

“狗屁的朝廷,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好,咱们就不活,大家都收拾收拾,抬着病人出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谁敢近身,把病传出去,大家一起完蛋算了。”

一听这声音,元好就知道,这人正是绑她来的人。

“不行。”几乎是同时的,元好和刘御医一起叫了起来。

“行不行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们看看外面。”黑衣汉子气急败坏的道。

元好冲到屋外一看,只见山坳的四周全是火把,显然是周潢带着官兵追来了。

“不行啊,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刘御医跺着脚:“我去阻止他们。”

“刘御医,我去吧,应该是越王带的人,我去说的清楚些。”元好阻止了刘御医道。

“好好好,你快去,不要跟他们近身,毕竟你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时候,说不定也是传染源了。”刘御医叮嘱道。

元好点点头,正要出门,又被刘御医接住:“对了,你再跟他们,让他们找两个南楚大夫,说不定他们有经验。”

元好再次点头,只是南楚大夫四个字认过她的脑海,一本书突然闪过元好的脑海,她想起来了,南楚游记,这本当年二哥找来的游记体小说里面以一种奇闻的形式记录了,南地人冶疗水毒的土方。

元好一阵兴奋,便跟着那黑衣汉子出来,到了山坳口,就碰上远远过来的队伍。

“前面可是越王爷的人?”元好扬着声音道。

“四郎,你没事吧?”远远传来的是周潢焦急的声音。居然是周潢亲自带队。

“是王爷吗,听我说,让大家千万不要过来,这里的病是传染病,一旦外人进来,就会被传染,到时那将是一场大的瘟疫,所以,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我和刘御医他们都好好的,没事,另外,请王爷您再帮我们找几个南楚的大夫,还有再帮我找一本书,叫南楚游记,是鼓大散人写的。”元好大着声喊道。

元好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有些乱了,瘟疫,这是谈虎色变的东西。

“什么病?”周潢也有些变色了,瘟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我和刘御医估计是南方曾有过的水毒症,传染性极强,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得病了。”元好道。

周潢心里一沉,看来,暂时不宜前近,于是他挥了挥手:“涂伯,安排人守在这山坳口。”

涂伯点点头,下去安排人手。

而周潢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便朝着元好道:“好,那你小心,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找书。”

“好,王爷也小心了,对了,王爷,你还要告诉城内各大药店和医堂,凡是上吞下泻的客人,一定要隔离起来,小心观察。”元好又道,毕竟,这些人去城里劫人,也不排除将病传染出去的可能,所以,元好又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周潢说着,深深的看了元好一眼,然后策马,带着人离开,南楚的大夫,御医所就有,只是那本所谓的南楚游记,怕要费些心思。

南楚亡了后,许多东西都破坏掉了。

第五十九章 暗潮

一个晚上过去了,元好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只是也不敢睡沉,时时警醒着,怕病人有个意外。

好在这一晚,病人情况还算稳定。

醒来后,元好洗了一把冷水脸,一晚过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挺不住了,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也不知是不是传染上了。

头有些昏沉,元好走到门边,门开着一线,元好将门推开,门外两个大汉拿眼死死的盯着她,这两位显然是把门的。

“呃,屋里气味不好闻,我在外面吹吹风。”元好道。

“不准出院子。”其中那黑衣人指着院子里的土墙道。

元好点点头,看着这两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一想起他们是船帮的,就想起来了,去年,她初来京师,从易县上船时,坐的就是其中那青衣短装男子的船,这男子好象是叫江水,元好还记得那有些壮壮的船娘,当时拉自己坐船,那叫一个热情。而那黑衣男子,元好也想起来了,同一船的,叫黑龙。

“江水嫂呢,还好吧?”元好边伸胳膊踢腿的边问。

“你认识我们?”那江水一脸戒备的样子。

“见过,去年我从易县到京师,坐的就是你们的船。”元好说。

“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看出那卖唱女中毒的郎中吗?”

那黑龙指着元好大叫。

这时江水也想起来了当时,一个衙内带着一帮子下人要调戏卖唱女,他们当时不便出面,是这个郎中,用一根银针,从那卖唱女身上逼出毒素吓退了衙内等人。

“她在别的地方。”江水同黑龙两个相视一眼,有些尴尬,没想绑人绑到熟客。

“沈公子这次可是对不住了,没法子,救人要紧,谁让你沈四郎的名头还挺大。”黑龙有些悻悻的道。

“没事,我不怪你们。”元好摇摇头。然后活动了一下,又回屋里继续煎药,这些药虽制标不制本,但多少能拖点时间。

跟着刘御医几个,一忙又是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元好几个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接着忙活,而钱大夫的病比昨天也更沉了些了。

“怎么还没来。”刘御医嘀咕着,埋怨朝廷的人办事太慢。

正说着,门外,黑龙领着三个人进来元好转脸一看那心咯凳一下吓了一跳,周潢怎么进来了?他的后面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元好还认得姓江,小时候还给她看过病,正是原南楚的御医。

刘御医早早的就迎了上前:“江大人,于大人快来看看这病。”显然,这两人正是他的同僚都是御医所的御医。

“什么情况。”江大人和于大人一进屋马上就进入了救死护伤的状态。

“不乐观。”刘御医道,带着人两人就开始观察着病人的病情,而至始至终,刘御医对于周潢却是招呼也没打一个,对于一个医者来说,万事,病人最大。

周潢也不在乎这些,一进门就看着沈四郎瞪着自己,便连忙过来,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元好:“幸不辱命,这是你要的书。”

元好接过书,也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坐到一边翻书去了,心里却生着闷气,这人怎么回事啊,堂堂王爷,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不知道吗?元好心中升腾着怒意。

眼前这病能不能冶还不知道,若是他有个好歹,那之前她所努力的一切都白废了,而小庸儿的未来也没有保障,而这人,总的来说也还不错,若是有个好歹,也让人忱惜啊。

元好想着。

“怎么了?”周潢看着她脸色不对,便关心的问。

“你不该来的。”元好看着他道,书页叫她翻翻的霍霍有声,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周潢行动的不赞同。

“我不来谁来,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总要有人照应的,换别人来,别人的命也是命,江大人,于大人意无反顾的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来,放心,外面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尹大人办事比我老道。”周潢笑咪咪的道。

他这一翻话,说得元好哑口无言。

不由的抬眼看了看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人虽无帝王之威,但有帝王之潜质,他知人尚用,敢放手,又体恤别人的命,以身扑险,能凝聚人心哪。

“在找什么?”周潢凑上前,元好一愣神,才发现,周潢的脸离自己的脸不过一尺距离,于那清亮的眼神一对视,没来由的,元好只觉自个儿的心肝一抽,脸也热烫烫起来。

“我记得这本书上似乎有这病的记载。”元好侧过身道,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

“哦,那跟我说说是大概什么情节里说的,我们一起找。”周潢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一本书,同样是鼓大散人写的南楚游记。

“两本?”

“是啊,一本是尹随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而一本是我在皇宫里的书库里找出来的,为了找这书,我可到现在都没合眼,刘大人还埋怨我们慢。”周潢脸上表情有些委屈似的道。

元好看着他的眼睛,才发现,那眼白处还含着淡淡的血丝。不过,周潢那一幅受了天大冤屈的表情却让元好心情大好,跟谁学谁,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小庸儿常常这股子表情,原来是跟这人学的。

“哪,应该是鼓大人游历到南海的一个渔村时,当时,那个渔村正得这水毒症,正好一个叫化子路过,给的一个方子,救了全村人的命。”元好将大致的内容说了说。

“好那我们比赛,谁先找到。”周潢道,就低头翻起书来。

元好又是一愣,没想到周潢居然会这么说。

“快啊,不然你就输了,这样咱们弄点小注,一顿饭,输的人请羸的人。”周潢催促着两眼飞快的扫着书页。

“哦,好。”元好再一次愣神,然后翻书,心里已经在想着了,如果自己输了,该请他吃啥。

不过毕竟元好对这本书熟悉,再加上这种游记一般都是跟据地理位置的顺序写,所以,元好很快就找到了。

“在这里,我找到了。”元好说着,那手指便指着书页上的几行字:“稻苗,玉米须,狗尾草,鳝鱼血,熬成汁服下,然后用蒸气将人蒸出汗,让水毒从汗液里排出。”

一边的刘御医等也一起围了过来,仔细的看过书上的方子后道:

“我瞧这方子不象是做假,也付合病理,先找个病人试试。”于大人道。

“只是这时哪有稻苗?”一边的刘御医问,京师在北地,这里几乎不种稻子,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稻子的收割季节。

“我田庄就有,稻子收割了,如今田里的稻茬子还抽了不少嫩芽呢。”周潢在一边道,元好这才想起,这越王对于种植有着十分的爱好,还特别喜欢挑战难度大的,这南稻北种正是他试种的一个品种。肼“这样吧,这些东西,我吩咐守在山坳口的侍卫去办。

”周潢说着,便提了衣摆出门,站在远远的冲着山坳口的侍卫吼了几声,将需要的东西交待了一番。侍卫们领命去了。

接下来就是等。

很快的,到了傍晚,东西就送来了,周潢带着黑龙和江水两人去拿了过来。

元好和刘御医等人连忙按着书上的方活动处理药材,然后熬成汁,而那老黑等人则专门腾了间房间出来,将炉子搬到里面,可劲的烧热水,整个房间里迷漫着蒸气,人进去一会儿,那汗就湛湛的下。

先给一个病人试着药汁,服下后,就关到屋里去蒸汗,一身汗一出,再洗个了澡,病人的吐和泻就止住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了就好,睡眠也是一种恢复。”刘御医道。

众人见这方子有效,于是,立马开动,每个人照顾几个客人,整整一个晚上,所有的病人都处理完毕,个个睡得死沉。

元好等人也累得腰酸背痛,坐下来就站不起来,周潢坐在元好身边,也累的够呛。

“好了,好了,天快亮了,大家赶紧着先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观察病人的病情发展。”刘御医因为绑来的早,此刻俨然是一个指挥者。

于是众人,有的趴桌上,有的坐靠墙边,迷迷糊糊的睡去。

真个是一夜无梦,睡得比什么时候都香甜。

天一亮,元好是在一片欢乎声中醒来的,睁开眼一看,却发现自己靠在周潢的怀里,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看了眼周潢,见他正睡的沉便松了口气。

只是元好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是趴在桌上睡的,怎么睡到周潢的怀里去了,昨夜真是太累了,睡得人事不知,随后她暗暗仔细的检查了自己一番,没什么不对,便赶紧去后院洗漱。

而等元好转身离开,周潢却睁开了眼睛,沉思着,四郎身上那淡淡药香同那夜记忆中的药香一致,他可以肯定,四郎就是那夜的女子。

元好洗漱好,从后院出来,迎面撞上好几个病人,这些病人的病情较轻,经过一夜休息,已经能起身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了。见到元好,那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感激万分的表情。

“辛苦沈大夫了,来坐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连忙搬了小凳了过来让元好坐。

“谢谢。”元好坐下,又细细的问了一翻病情。

“我现在浑身的劲。”那小子冲着元好亮了亮胳膊,大家看他那现宝的样子,都笑开了,一直压在众人心头的大石放下了。

这时,周潢也起来了,走到院子的井台边洗漱,洗完了便也走了过来,同大家坐在一起,没一会儿,居然也同大家聊成一片。

这时候,谁能看出他是一个王爷。

“好了,病轻的再吃一贴药,蒸一次,就能好了,我再开些补气培无的药调养一下身体就没事了,病重的再跟进一下。”刘御医一进院子,也一脸笑呵呵的道。

“大家吃粥。”这时,老黑端着一大锅粥出来,这时间他最累,因为几乎所有的杂事都是他在做。

不过,用老黑的话来说,只要病能冶好,累趴下在都值。

黑龙和江水也挤了过来,两人各端了一粥,呼噜呼噜的喝下,然后放下碗,两人一起冲着周潢一拱手:“王爷,我们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干了许多混事,我们也不逃了,等下你就把我们带走吧,只是这一屋子的都是妇人,老人和孩子,求王爷开恩。”

两人说完,卟嗵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带周围几个病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们以为你们还能跑的掉啊。”周潢冲着黑龙和江水道,然后才扶起一从跪下的病人:“快快起来,放心,你们在这里安心养病,而黑龙和江水有案在身,本王是要带走的,大家放心,只要他们手中没有命案,那问题就不会太大。”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跑船的,也不是帮里的核心,干的都是跑腿的活儿,哪里可能有人命在身。”江水和黑龙那头摇的跟拨郎鼓似的。说起来两人真正的大罪,那还是这阵子的绑架大夫的罪大。

“哪里跑!”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喝声,还夹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外面的侍卫担心自己的安危,过来了,周潢想着,便同众人一起出去。

元好跟在众人身后,刚出门,就看山头上,一个身着道士服装的人在没命的朝他们这边跑,而后面追的那个元好却是认得的,居然是卓青梅。

那卓青梅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越王,便大声的喊:“王爷,让你的人拦下他,千万别让他跑了,此人跟太子"宫起火之事有关。”

周潢一听这个,便皱了眉头,他的人还在山坳口呢。

而元好一听卓青梅的话,便踢了拍了一边黑龙江水一记:“快将人拦下,将功折罪啊。”

黑龙和江水一听元好的话,那眼神一亮,不错,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好机会,两人二话不说,便拿着刀冲了上去。

第六十章 归来

有黑龙和江水两人帮忙,再加上卓青梅的功夫似乎很强,所以,那人逃无可逃,被当场拿下。

而逃跑之人,正是卓青梅找了很久的刑狗儿。

“王爷,属下卓青梅,乃影司的影卫,这人我要带走了。”卓青梅从怀里拿出一块影卫的令牌,在越王面前一现,随后,便拿出一幅铁手镣将刑狗儿双手镣住。

“哦,原来是卓侍卫,卓侍卫任务在身,请便。”越王道。

“多谢王爷。”卓青梅应声,将剑回鞘,然后押着刑狗儿就朝山坳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却回头看了看元好。元好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便道:“放心,雁儿很好。”

卓青梅微微点头,这才押着那人走了。

“她这样带人出去,会不会跟守在山坳口的官兵起冲突。”元好看着她的背影问。

“不会的,影卫有监察百官之责,所以,影卫是有特权的,凭着影卫令牌,她哪里都能去得,因此就算没有我的吩咐,山坳口的官兵也会放行。”周潢道。

大周的这个影司同原南楚的镜司有相同的作用,其实说穿了,不管是影司还是镜司,这些人代表的就是皇上的耳目,怕就算是越王也在这些影卫的监察之例。

看来,自己原先只猜中了其一,却没猜中其二,还以为卓青梅是荣王的人,如今看来,卓青梅根本就是皇上的人,可她为什么又长期潜伏在贾二哥身边呢?

是因为爱吗?显然不尽然,贾二哥通过扫地僧留给元好的册子里曾说过,卓青梅的动机十分可疑,贾二哥也分析过卓青梅的意图,贾二哥认为,卓青梅很可能是冲着传说中的越氏宝藏来的。但显然的,贾二哥没想到她会是影卫,只当她是庆王或荣王的人,甚者,可能是江湖人士。

而如今卓青梅影卫身份一爆光,宝藏可能只是其一,怕更是因为太子私藏了这个宝藏,使得皇上不放心,所以才派影卫盯着,当然,皇上也顾惜着一点点父子之情,直接派人潜伏到太子身边,怕太子发现,影响父子感情,所以,卓青梅干脆就潜伏的贾庆宇身边,贾庆宇是太子的头号智囊,是太子最看重的属下,潜伏到他身边同样能很好的掌握太子的动向。

“在想什么?”一张放大的脸突然伸到元好面前。

元好吓了一跳:“哦,没什么,只是在想卓侍卫跟着我贾二哥的目的。”

周潢看着元好,突然长长一叹:“四郎,我是要你帮我,可你也不用整日都想着这些东西,那太伤神了,你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住,其实吧,现在,太子已故,你贾二哥也亡了‘卓青梅的身份也暴露了,再去想过去的目的已经没必要了,我觉得,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想的那么复杂,有些事情其实很简单,她能为你贾二哥生下孩子,那么她对你贾二哥就有情,这是实实在在摆在表面的,至于其它,我相信,水到渠成。”

周潢说着,轻轻的拍着元好的肩:“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以后,少烦些神,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也强求不来,这一点我从小就看明白了。”

“王爷说的有理,是四郎太纠结了。”元好看着周潢,不可否认,也许是因为灭家的原故,元好总是从最坏处去想别人的目的和打扮,也从最坏处去分析事情,做最坏打算,可周潢却正好于她相反,从最直接,最明面处去看问题,将事情简单化。

“好了,这里不宜久留,你和刘御医等人也累坏了,我已经让人驾了马车来,这里有江大人和于大人留下照看就可以了,我们回去吧,你这回一出事,可把小鱼儿给急坏了,我来的时候,这小家伙就坐在祝余院门口等着你呢,谁来劝他都不听。”周潢道,指了指不远山坳口的马车。

“小鱼儿没事吧?”元好一惊的问。

“没事,就是这小家伙太拗了,谁说话都不听,我们怕伤了他也不赶用强,弄不好,他昨个儿一晚都坐在门口呢。”周潢道。

想着周潢说的情形,以小鱼的性子,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元好也待不住了,这里已没什么事了,自然要回去。

于是一行人上了马车。

倒是那黑龙被两侍卫押着,眼巴巴的看着周潢,却不敢上前说话。

“放心,你今天协助影卫抓捕犯人的事我会上报的。”周潢冲着他笑道。

黑龙和江水则忙不叠的点头,他们能不能判轻点就全靠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