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用的是受伤的手拉着他,左川泽不敢用力挣开,正在心底进行新一轮的腹诽就听到这句话,于是抬眼看了看,只见两旁的屋檐上都挂着一串灯笼,条条细线将对面的两栋房子连起来,线上同样挂着一排灯笼,火红色的灯光一直延伸至最里面,街边上还有小贩摆的摊位,热闹异常。

“如何,是不是很漂亮?”宋哲提着灯笼拉着他缓步向前走,问道,“你过过中秋节吗?”

“没有,”左川泽实话实说,顿了一下加上一句,“但我小时候吃过月饼。”

宋哲转头看他,暖色的灯光将左川泽身上散发的锐利慢慢晕开,少了一分邪恶多了一分奢华,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身体前倾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笑着继续向前走,“那好,在午夜来临之前我就带你过一次中秋节。”

二人走进人群,宋哲握着他的手微微紧了一分,皓月当空,灯火绚烂,一生挚爱,触手可及。

他清冷的丹凤眼不禁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原来人在年华最盛的那一刻,竟如此美好。

第40章 迷药

老街热闹异常,人群熙攘,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每个摊位的生意都很旺,宋哲拉着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便向他们的小院走去,途中在一家月饼店前站定,问道,“要吃吗?”

左川泽跟着他逛了一圈,他没有感受过这样热闹的氛围,也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看着眼前的场景自己的心情也能奇特的跟着神采飞扬起来,他的思绪便不禁飘远了,这一路带给他的奇特很多,出道以来他所认识的人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惧怕,可这一路走走停停,与这个人吵吵闹闹,周围的人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大多带着真诚友善,没有讨厌和畏惧,让他每每看到时心情都会变得很奇怪,这种状况是他以前从没有想过的,也许就像这个人曾经对他说的那样,脱下这一身的光环,他逢魔的左川泽有一天竟然也能做一回普通人,做一回正常人。

而现在,满月之夜。他看着面前如此多的人,体内的血液竟然奇怪的没有变得更加暴虐,反而因为热闹的景象而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并不讨厌这股奇异。

但他并不知道这种生活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在杀了黑宴后他依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左川泽在心底叹息一声,心道难不成要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缠多久?他们心底都清楚,除非有一方死亡或妥协,否则这一缠就是一辈子了。

宋哲见他站在原地不说话便凑过去,浅笑道,“想什么呢,表情这么认真。”

左川泽于是回神,他看着眼前的店铺,不禁挑起眉,“现在吃月饼?”

“嗯,”宋哲笑着应了一声,“反正今夜也不睡,吃月饼赏月是个不错的选择。”

左川泽耸耸肩随他去了,二人便买了月饼回到住处,各自洗了一个澡,之后穿着舒适的睡袍坐在阳台上喝茶吃月饼,头顶是明亮的圆月,下面是熙攘的人群,夜风吹来,清爽舒适,惬意非常。

左川泽眨着妖冶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天上的圆月,半晌才道,“我今天才发现其实圆月也蛮漂亮的。”

宋哲轻笑,“这说明你的心态变了。”他说完看着他面前快要见底的茶杯,伸手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左川泽接过来把玩的转着杯子,问道,“现在距离午夜还有多久?”

宋哲掏出手机看了看,回答道,“两个多小时。”

“哦?”左川泽挑起好看的眉,“这么说时间也够了。”

宋哲抬眼看他,皎洁的月光将左川泽原本妖孽的脸染上了一丝纯洁的味道,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他看着这个人嘴角的坏笑,无奈的笑道,“你又想……你还真是不死心。”

“是啊,”左川泽放下茶杯凑过去,手臂隔着桌子捏起了他的下巴,慢条斯理的道,“你搞砸了我原本很销魂的一夜,不准备赔我一个吗?”

“你要搞清楚真正搞砸你今晚计划的不是我,而是你刚才还夸奖漂亮的圆月,”宋哲看着他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冰冷的气息,又加了一句,“何况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把我弄得一身是血。”

“不会,”左川泽保证道,“我会做润滑的。”

宋哲挑眉,怀疑的看着他,“哦?润滑剂呢?”

左川泽妖冶的眸子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正中下怀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所以一早买好了,不信的话我拿给你看。”他说完就进屋了,接着很快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怎么样?你现在就算不答应也晚了,因为你就算拿你那条受伤的胳膊在我面前晃也不管用了,而且我也奉劝你最好别拿出来,我越是在乎就会越暴躁,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所以宋大公子,你今天是不从也得从了。”

“原来你还会在乎啊,”宋哲依然温雅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勾着舒适的笑,转着茶杯道,“不过反正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不介意陪我把这杯茶喝完了吧?”

左川泽低头看他,见这个人只顾着赏月手里的茶水分毫未动便走过去直接从他手里将茶杯夺过来一口气将里面的茶喝光,放下后又拿起自己的茶杯如法炮制,舔了舔嘴角,“现在可以了,你要是再敢找什么借口我就直接用强的。”

“可惜这么好的茶就被你牛饮了,”宋哲惋惜的叹息一声,笑着向他走去,“走吧,去床上,你不是要做?”

左川泽妖冶的眸子看了看他,似乎对他忽然的妥协感到怀疑,不过他并没有考虑多长时间,因为他的手被这个人握住了,竟然主动拉着他向里走。

“一、二、三……”宋哲边走边含笑道。

左川泽静静听了一会儿,问道,“你在数什么?”

宋哲答的很理所当然,“数数啊。”

“废话,”左川泽手上用力让这个人面对自己,妖冶的眸子闪着少许危险的光,“我在问你为什么数数?”

“没什么,”宋哲笑容和煦,温和的道,“我只是想数到一个特定的数罢了。”

左川泽挑眉,“什么特定的数?”

“这个啊……”宋哲笑着凑到他的耳边,温暖的气息全部拂在了他的耳侧,左川泽还未来得及躲开就听到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声道,“三十。”

“什么三……”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惊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猛然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下药?”

“是啊,”宋哲大方的承认,“在你刚刚进屋去拿润滑剂的时候下的,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两个杯子里都下了,不过我的运气果然很好,两个杯子里的茶你竟然全都喝了。”

“你……”左川泽顿时气愤的咬牙切齿,抬手就想抽过去,却在空中被宋哲伸手轻松抓住了手腕,笑着抓到唇边吻了吻,“唔,力气果然小了不少。”

左川泽微微一怔,他虽然晕眩可身上毕竟还存有不少力气,而这股力量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人用受伤的那只手轻松架住的,可事实却并不如此,他用他仅剩的意识想了半晌就只想到一个解释,他不禁又瞪了他一眼,“你的手早就好了?!”

“嗯,很遗憾的告诉你早好了。”宋哲凑过去接住他慢慢软倒的身体,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看着他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有些松散的领口,低头轻轻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走回去将落到地毯上的润滑剂捡起来拆封,再慢悠悠的走回到床边在他眼前晃了晃,含笑道,“亏你考虑的这么周到,还知道买润滑剂,嗯,你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混蛋……”左川泽顿时破口大骂,不过因为头晕他发出的声音很小,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连体内暴虐的血液都无法让他的力气恢复,他不禁有些愤恨的想,这可当真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好机会!

宋哲轻笑,“唔,那我只能再次遗憾的告诉你,你马上就会见识到我更混蛋的一面。”他说完看着他逐渐迷离的眼,低头在他额上吻了吻,修长的手指慢慢滑到他的腰侧,把衣带拉开,将他的睡袍内裤一同退下,又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这才重新俯身去吻他,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吻的很认真,每一寸都不放过,茶香和月饼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加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他的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揉捏,嘴唇从他唇上移开下滑到耳侧,低声道,“明知道我爱你还敢在我面前猎艳,你这就是欠教训。”

左川泽喉咙间轻轻溢出一声呻吟,宋哲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笑道,“你硬了。”

他说,“既然你这么欲求不满迫不及待的要去猎艳,那我今天就好好的给你泄泄火,你可不要太感谢我。”

湿润的吻从脖颈一路滑下,左川泽头晕脑胀,仿佛身体与外界隔了一层粘稠的薄膜,感知严重下降,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察觉到自己越来越热的身体,越来越凌乱的呼吸,然后似乎所有的热量都达到了一个顶点,接着猛然奔涌而出,他忍不住又呻吟一声,身体一僵紧接着就软了下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挂着薄纱的大床上,宋哲低头去看,左川泽深深陷到柔软的床垫内,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极黑的眸子带了一层迷离的光,水汽很浓,他的身体因为情欲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白色,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透着股淡淡的光,看上去极其诱人。

“你这个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懂么?”宋哲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少许沙哑,他的手指沾了点润滑剂伸到他身后,探进一根手指开始慢慢开拓。

左川泽感觉身后传来少许清凉,然后腿被架高,他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无力阻止,这个状况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忍不住在心底将宋哲从头到脚骂一遍。

宋哲低头看见,笑着凑过去在他眉间吻了吻,沙哑道,“这么不满?该不会在心底骂我呢吧?”他说完腰间用力猛的全部进入,左川泽忍不住哼了一声,嘀咕道,“混蛋……”

巨大的快感让宋哲的声音又沙哑了一分,“这么紧?”他低头看着这个人还皱着眉,轻笑的吻了吻他,哄道,“乖,别不满了,我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呢。”说完肆意动了起来。

左川泽只觉得一丝丝快感顺着脊椎骨一直窜到头顶,他的呼吸立刻又凌乱了一分。

铃声阵阵,破碎的呻吟和喘息渐次响起,窗外还能听到街道热闹的喧嚣,午夜降至,外面不知是谁竟放起了烟花,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绚烂的余光甚至能照进屋内。

宋哲在冲上巅峰的刹那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凑过去缠绵的和他拥吻,他忽然觉得,这个中秋节要比以往更加幸福。

左川泽在午夜到来时头脑清明了片刻,似乎体内的药性都被冲散了,但他最终依然没有反抗成功,因为他在宋哲不间断的索取下昏了过去。

他在昏过去的一霎那用仅剩的意识想道,这是他有史以来过的最特殊同时也是最糟糕的满月。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身上这个叫“宋哲”的、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是孽缘的男人。

第41章 寓言

清晨的阳光缓缓的洒向这片大地,老街上的灯笼还没有撤走,现在看来依然能感受到昨晚的热闹,在街角某个小院的厨房内,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笑着同身边的年轻人说话。

“我就说嘛,你们年轻人哦都太娇贵,可是过日子怎么能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呢?其实做饭挺好学的,你看这样就挺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指导身边的人。

那个年轻人耐心的听着,偶尔还会含笑点头应几声。

“就这样,过一会儿别忘了搅一下,”那妇人如是说道,“如果他喜欢吃甜的你还可以在粥里加点糖。”她是这个年轻人雇来的保姆,这段日子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大概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她先是观察了一阵,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挺好,暗道他们估计是遭到家里反对才出来的,因此平日对他们都很照顾,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在家里肯定都娇贵惯了,她还正在发愁他们什么都不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时,没想到今天早晨她来给他们做饭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走过来说要和她学做粥,这才有了这一幕。

这个学做饭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宋哲,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立志要学会做饭之类的,换句话说他来这里并不是自发的,而普天之下有能耐让他下厨的人就只有左川泽了。

昨晚的迷药宋哲在两个杯子里都放了,而且为了以防茶性会中和一部分药性他还特地多放了点,只是他没想到左川泽将两个杯子的茶都喝了,也没想到卓炎研究出的药用茶水是无法中和的,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个药的药性竟然这么霸道。

因此左川泽早晨醒来后意识虽然已经清醒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人醒来的瞬间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一心想着要报仇,想着翻身压上去好好的报复回来,结果可想而知,他翻了一半便又跌了回去,顿时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体就像被人拆了重新再装了一遍似的,酸痛无比。

经他一闹宋哲也醒了,而且他对这个人目前的状况感到非常满意,心情甚好的站在床边含笑问道,“今天想吃什么,我叫保姆去做。”

左川泽被迫在床上挺尸,闻言恶狠狠的道,“吃你身上的肉,自己割下来让保姆拿去做一盘炒肉丝端过来。”

宋哲笑着在床边坐下,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还未来得及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时低头就吻了上去,舌头伸进去搅了一下再退出来,问道,“吃什么?”

左川泽瞪他一眼又要大骂,接着又被这个人的唇舌堵了回去,如此循环往复他最后便认命的闭嘴了。

宋哲慢慢摩挲着他的嘴唇,继续好脾气的问,“乖,吃什么?”

左川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眯起眼看了他半晌,嘴角竟挑起一丝恶劣的笑,问道,“宋哲,你为别人做过饭没有?”

“你想让我给你做饭?”宋哲诧异的看着他,摇头道,“我还真没有尝试过。”

“那好,”左川泽躺在床上命令道,“我要喝粥,去给我熬粥,记住了,一定是你亲自熬的。”

宋哲实话实说,“可是我不会,你确定要喝?”

“不会就去学,”左川泽妖冶的眸子斜了他一眼,恶劣的道,“你宋大公子不是很聪明吗,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喏,一会儿保姆来了就去和她学,一定要能喝了再给我端过来,不然我把它全部扣到你的头上。”他说完打了个哈气,费力地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背,懒洋洋的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宋哲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边向外走边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过这一关,等快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以前有人为你做过饭吗?当然我指的并不是厨师。”

左川泽还是没有回头,懒洋洋的道,“没有。”

宋哲笑道,“那我就去为你做。”

……

“哎,对,搅一下。”保姆站在身边尽职的辅导。

“唔,这样?”宋哲用勺子开始匀速搅拌,问道,“什么时候熟?”

保姆看了看,笑道,“这就快啦。”

宋哲在保姆的指导下做了平生第一碗粥,他端着热腾腾的粥含笑上了楼,左川泽小睡了一会儿此刻刚刚醒来,见状挑眉道,“你还真的能做出来啊。”

宋哲将粥放在桌上,笑道,“其实也蛮容易的。”

左川泽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宋哲便扶着他去洗漱,他的衣服早在昨晚就被宋哲扒光了,因此此刻可以清楚地看到身上拜宋哲所赐的可怖的吻痕,从胸膛一直蔓延到腰际再下滑到大腿内侧。

“……”左川泽僵硬了一下,不禁有些咬牙切齿,“我要穿衣服。”

“穿什么衣服,”宋哲笑道,“穿上一会儿还得脱,多麻烦,唔,你在害羞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害羞?”左川泽妖冶的眸子里满是不爽的光,事实上换任何一个人在对面给他下药并强上他一晚上的罪魁祸首站在自己面前都不会有好脸色,没有拿把刀砍过去就不错了,他恶劣的道,“那你滚出去,少在这里视奸。”

宋哲怀疑的看着他,“你确定你一个人行?”

“确定。”

“那好吧,”宋哲便转身出去,还不忘加一句,“洗完告诉我,我扶你回床上。”

左川泽妖冶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冷哼道,“不需要,我自己能出去。”

宋哲只笑了笑便走出去坐在卧室的藤椅上看报纸,二十分钟后浴室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少许咬牙切齿的声音,“喂,滚进来扶我出去。”

宋哲轻笑摇头,放下报纸走进浴室伸手扶他,左川泽身体发软使不出什么力气,刚才洗漱的那段时间早已到了极限,此刻便将全部重量都靠在了宋哲身上。

宋哲低头看他,见这个人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心道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又将粥端到他面前,温和道,“温度刚刚好,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自己喝。”左川泽说着伸手接过来,怀疑的看了半晌,拿起勺子试探的喝了一口,只觉得清香中带着少许甜味,味道很奇怪,却意外地并不难喝。他昨晚被这个人弄的有些纵欲过度,现在自然饿了,而眼前的东西恰好能吃,他便不客气地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宋哲含笑看着他脸上偶尔露出的惬意的神色,等到他把一碗粥全喝了才问道,“味道怎么样?”

“勉强能喝,”左川泽擦了擦嘴将纸巾扔在一旁,妖冶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不经意的问,“宋哲,你是不是还有事需要向我解释一下?”

“哦,好吧,”宋哲点头,实话实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制药师,我让手下把从黑宴那里得到的你的生物资料发给了他。”

左川泽接下去道,“所以他就制出了对我身体起作用的迷药。”

宋哲含笑点头,左川泽便“哼”了一声,指挥道,“把报纸拿过来我要看。”

宋哲便起身去给他拿报纸,左川泽又道,“我要吃苹果,去给我洗。”

宋哲看他一眼,好脾气的下楼去洗苹果。

左川泽躺在床上指挥了宋哲半晌,觉得气消了不少而自己也有些累了,便翻身补眠。

宋哲站在床边看了看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翻身上床,拉过他揉在怀里,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清冷的丹凤眼微眯了起来,看上去很惬意。左川泽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反抗不得,只能任他为之,于是有些不爽的挑眉看着他,“你上来干什么?”

宋哲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昨天辛苦了一夜今早又起来给你熬粥,现在当然困了。”

那句“辛苦一夜”让左川泽身上的危险气息重了一分,还未说话就见这个人忽然凑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温和道,“我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左川泽妖冶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有了这场荒唐的旅游,这次你又要说什么?”

宋哲含笑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们交往吧。”

左川泽一怔,下意识的问,“什么?”

“如何?”宋哲知道这个人听清楚了,便继续讯问,“你既然不愿意和我结婚,那就先和我交往吧,我记得有个词叫做培养感情,而且你看我们的关系,这是做的第几次了?”

左川泽忍不住道,“那是因为你无耻。”

宋哲笑道,“那好,这次算我无耻,上次呢?”

左川泽一时语赛,宋哲趁机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问道,“如何?”

左川泽看着眼前的人,心道还真的要和他继续缠下去?缠到他死么?“宋哲,”他慢声道,“你听过一个寓言没有,枯萎的鲜花上,蜜蜂只能吮吸到毒汁。”

宋哲刹那间想起那朵在花园里枯萎的玫瑰花,花园里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而那朵玫瑰却早已枯了。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下去,宋哲笑容不减,温和道,“那是你没听过另一则寓言,叫做独一无二的玫瑰。”

左川泽又是一怔,这个故事黑宴曾经对他讲过,遥远星球上的小王子守着那朵玫瑰花,一个既亲密而又相互独立的关系胜于一千个一般的关系。这样的关系会把人从不可救药的孤独感中拯救出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种救赎。如果不曾体验过,就无法知道这种关系的美。这种关系是黑宴曾经想要的,只是还未实现就被他们亲手葬送了。

宋哲见他不答便将他揉在怀里,说了句“就这么定了”就闭眼睡觉,左川泽抬头看他,这个人在睡觉时嘴角依然挂着舒适的笑,温雅依旧,清秀的脸看上去并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左川泽想了想,交往对他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想了半晌最后只能得出交往后就不能去猎艳的结论,便“哼”了一声扭头睡觉。

宋哲嘴角的笑不禁勾得深了一层,终于沉沉睡去。

左川泽想的很对,后面的时间与之前的没什么不同,生活依然这样而过,这天宋哲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顾紫菡打来的,她笑着说要去帮他脱离苦海。

宋哲了然的道,“哦,你恋爱了啊。”

“是啊,”顾紫菡大方的承认,笑道,“你现在正和他在一起,巴不得永远不回去,我要是等你解决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所以我准备一会儿去找宋爷爷。”

“哦,”宋哲笑道,“演得像点,你哭的越厉害我爷爷越心软。”

顾紫菡一阵轻笑,“这个不用你教,行了,我就是告诉你等过了今天你随时都能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宋哲笑着挂断电话,刚要将手机收起铃声就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他的天才医师,便按下接听键,“怎么,又有什么消息?”

“消息是有,不过对你来说估计算不上好。”

宋哲清冷的丹凤眼一眯,“什么意思?”

“你知道黑宴近期要对一个人出手吧?”那人道,“可是现在距离那个人体内的东西发作却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其实不用这么早出手的,除非他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宋哲微微一震,“你想说黑宴之所以这么早动手是……”

“嗯,”那人知道他已经明了便快速接过去,一字一顿道,“左川泽清醒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年,按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征兆,然后这半年内他会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半年后便会失去意识,之后他体内的药物越积越多,又经过半年的时间最终彻底被药物控制,我不知道黑宴现在找那个人要做什么,不过我猜肯定和左川泽有关。”

宋哲握手机的手紧了一分,他独一无二的玫瑰快枯了。

“嗯,我知道了,”他说,“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系我。”

“好的。”

宋哲挂了电话,拨了一个号过去,那边卓炎的声音慢慢响起,直奔主题,“如果你是来问我药性分析的怎么样了我只能告诉你还没有头绪,里面有一个成分我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我觉得那个东西起着主因作用,总之很麻烦,唉,黑宴不亏是被称为医学鬼才的人。”

宋哲道,“最快的话要多久?”

“不好说,”卓炎沉吟了片刻,说道,“单是分析成分就要费一番功夫何况还要研究出缓试剂,怎么也得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宋哲想了想,说道,“如果现在把主因的那个跳过,先把其他的成分中和掉呢?”

卓炎想了一下,“也可以,那样估计能将药性向后拖一段时间,不过起的作用并不明显,他还是会很暴躁,最好就是在满月的时候把缓试剂加进迷药或者毒品里,防止不受控制的局面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