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凤九歌不在凤天的这段日子里,云若青一心一意的照顾着王府,一颗心全在凤九歌的身上,他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凤九歌的事呢?

如今,一切过去了,有疼爱云若青若自己生命的女人爱护着他,她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她相信,有凤九歌在的日子,她的儿子一定会幸福的。

闻得凤九歌等人的脚步声,女皇倏地睁开了眼,平静无波的眼色看不出什么起落,对于凤九歌他们三人的归来,女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在庆幸着凤九霖逃脱了,还是在遗憾着,这一刻,她也说不出来了。

“母皇。”凤九歌在女皇面前站定,抱拳道:“二皇姐被银雨国皇太女身边的人救走了。”

“什么,银雨国?”

女皇蓦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拍在了石桌之上,凤九霖竟然还与银雨国有着密切的联系,她这个女儿,她果真是小看了吗?

身后的两位大臣眼色也更显凝重,如果银雨国也介入了,那怕是真要起战事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神色严峻地说道:“母皇,事不宜迟,如今银雨国有心暴露,那么,她们必然已拟好计划,恐怕不日就会来犯,我们要做好部署才是。”

沉默一番后,女皇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着凤九歌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九歌。”

凤九歌一手搭上了女皇的手背,扯起一抹浅笑。

云若青被上官夜送回了王府,而肖寒一跟着凤九歌与女皇等人一同回了宫,这一夜,四个人围坐在女皇的书房里,已经在酝酿着对敌的良策。

一张三国的地图铺展开来,凤九歌一直默默不语,暗自思考着。

整片大陆上,凤天皇朝屹立于东方,游龙国在南面;

而银雨国幅员辽阔,地域涵盖了这片大陆的西北面,东面与凤天皇朝相隔着一条极其宽广的江河,一眼看不到头,而且流淌湍急,渡江不易;

唯一与凤天接壤的地方成一个半弧形横跨了整个银雨国,一个极北,一个极南。

现在众人正在思考的便是战火如果一经点燃,银雨国将会由哪一处攻入。

青奕峰作为老一代的武将,虽然没有实际地与敌对阵过,但实操与兵练却从未停过,加之自小便熟读兵法,对战事也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女皇陛下,依老臣所见,眼下入冬在即,打仗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就之事,所以,银雨国应该不会走极北苦寒之地进入,而会选择南方突袭,老臣认为应该在南面做好防备。”

听了青奕峰的话,女皇踱着步子,是在考虑着她话中的可行性。

的确,战事一起,时间的长短无从估量,粮草便是首要必须解决的问题,再加之也要将各种地理和环境因素考虑在内,北方本就贫苦,即使他们准备了足够的粮草,也经不起足年累月的消耗,一拖再拖,如果攻克不下,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而南方富庶之地,如果选那里进攻,对他们自身的粮草与补给是有保证的,银雨国很可能会走这一边。

女皇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凤九歌,说道:“九歌有什么看法?”

凤九歌看了看女皇,又与青奕峰点了点头,沉声道:“青将军所言确实有理,但还是少算了一步,如果九歌是银雨国的皇太女,必定会采用另一策略。”

“喔,不知雍亲王爷有何高论,还请不吝赐教。”

青奕峰抱拳说道,对于凤九歌,既然女皇都如此看重她,证明她确实有过人的本事,而她青奕峰本不是一个听不进任何忠言的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凤九歌或许真的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也不一定,而且都是为了一个国家,当然能够集思广益是最好的。

“赐教不敢说,不过只是有些浅见而已。”

对青奕峰,凤九歌虽然不熟识,但是也略有耳闻,传闻青奕峰制军严谨,严以作则,与将士们同寝同食,在军中深受爱戴。

凤天皇朝有这一老将坐阵,也才能压制住昔日凤九霖旗下两个狂妄的将军。

“青将军的这些想法,想必敌军也是考虑进去了的,但兵法素来讲求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越是我们排除在外的,越有可能是敌人攻击的重点。”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谍报先至。

凤九歌他们一行人刚回宫,便接到了银雨国探子不日之前送出的秘报,银雨国果然已经整顿好军事装备,颇有远征的架势,而统率这次远征军的正是银雨国的皇太女雨御风,而随信附上的还有对这位皇太女的调查资料。

这雨御风也是在最近一年的时间才从银雨国众多的皇女之中脱颖而出,本来,银雨国的皇太子女人选一直悬而未定,朝中角逐的两股势力也以皇长女雨御玄与皇三女雨御慈为最,而皇四女雨御风的父妃早逝,父妃娘家也是势单力薄,本来谁也对她不寄于希望。

而在一年前,皇长女却意外暴毙,而三皇女也由朝中大臣举报其意欲谋反,被银雨国女皇罢黜了皇位继承权后流放远地,而雨御风却在这时表现出了她的英明与果敢,对朝中政事献计献策,深得女皇赏识,并且在迎娶了当朝重臣于涵的儿子后,得到了于涵一党的支持,竟然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四女一跃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皇太女,让众人哗然。

分析了这些消息以后,凤九歌便对雨御风有了初步的了解。

历来权力之争,后宫与朝臣的势力也会被牵扯在内,成为皇权之争的一个重要砝码,雨御风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也明白她的身后没有有力的支持,知道凭她的一点势力是无法得到皇位的。

故而雨御风退而隐之,韬光养晦,任凭雨御玄与雨御慈斗得再厉害,她也只是坐山观虎斗,从不插足。

或许,那皇长女雨御玄的暴毙,皇三女雨御慈的流放,都是雨御风在暗处操刀,计划了这一切。

连失两女的女皇一定对她的这帮女儿都失去了信心,而雨御风恰好在这时挺身而出,展露锋芒,女皇已经暗淡的心便重新燃起了希望,又加之于涵等人的极力保荐,那么,雨御风的皇太女之位得来也就不费功夫了。

雨御风隐忍之术已练到极致,如今,一朝得势,必定也会步步为营。

当初,在凤九歌刚刚获雍亲王爷封号时,雨御风便将宁菲派到了她的身边,那时雨御风还未登上皇太女之位,便暗自布下这条眼线,可见其心思远。

雨御风防她,却又在另一面支持着凤九霖,挑起凤天皇朝皇室争斗,她的用心由此可见一般。

心机、智谋深沉到如此地步,雨御风恐怕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敌人了,她不能轻敌,也不能走错。

一步错,步步错,所以她要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

如果她是雨御风,如果她站在雨御风的位置,她会怎么样用兵?

这一点,凤九歌已经仔细思忖了一番。

听了凤九歌的话后,云芝兰也不由地问道:“那依王爷之言,这银雨国会如何作战?”

“母皇,云丞相,青将军,依九歌的浅见,银雨国会在北面与南面同时出兵。”

凤九歌伸出双手,左右各点极北与极南的两个交界之地。

见三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凤九歌浅浅一笑,才解释道:“按常理来讲,银雨国会从南方进攻,但反其道而行就是从北面进攻,我们想到的银雨国的人也想得到,所以,我想雨御风一定会出其不意,采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法,那就是两路同时进攻…。。”

顿了顿,凤九歌又道:“两路同时用兵,这是唯一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如果我方固守北,那么银雨国的军队便由南直驱而入,反之亦然;而且这种思维模式异于常人,雨御风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之中竟然有人和她的想法一样,所以,南和北我们也要同时出兵应对,这样才能守住凤天的疆土。”

凤九歌一席话下来,三人都瞪大了眼,的确,这个方法她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两处同时用兵,无论对方守住哪一处,他们都可以从另一处突破,这确实是个万全的方法啊。

“九歌,你真是我凤天的骄傲啊!”

女皇激动地看着凤九歌,对她的一番分析充分认可,这种独到的思维模式就连青奕峰这种老将都没有想到,果然是长江后浪啊,女皇甚感欣慰。

“听王爷一席话,老臣真是长见识了。”

青奕峰不由地佩服地对凤九歌抱了抱拳,如若说之前对凤九歌的年龄及阅历有所质疑,而今听她如此一分析,才恍然大悟。

云芝兰也不住地点头,但脑中却在迅速翻转着,两边都派兵,那么必然两方都需要有威望的将领前去统率,如今擅战的凤九霖已经被银雨国救走,必然是与凤九天敌对起来,而林然与齐园已有异心,为了防止她们阵前倒戈,也是用不得的。

其中一支队伍可以由青奕峰率领,那么另一支队伍呢?

“王爷可曾想过有何人领军?”这却是当下应该决定的。

“丞相想到的,正是现在最重要的。”凤九歌赞许地看了一眼云芝兰,不愧是一国宰相,有着文人细腻的心思,着眼于实际,于小处,于细节。

“青将军为主帅之一,统率东、西两路大军,往南迎敌;而林然的北大军和齐子园的南大军则由本王接手,不日前往北方。”

林然与齐子园现在是不能再用了,凤九天本就身体不好,肯定不能出征,放眼整个朝堂,还会有谁比她更适合呢?

第四卷 谁主沉浮 第【100】章 实名夫妻

凤九歌既有皇家的血统,又贵为王爷,统率凤九霖余下的军队也无可厚非,不过,恐怕,收服这只军队,让军队上下一心,还需要时日,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也不能再作其他打算了,只有赌上一赌。

说完后,凤九歌单膝跪在了女皇面前,面色冷峻,声音沉着,“母皇,九歌愿意带兵前往北面阻止银雨国入侵我凤天,誓死守卫我凤天的国土,请母皇下旨。”

“王爷…”

青奕峰略有些感动地看着凤九歌,凤九歌一珲是怜她年事已高,所以自愿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应敌,而将她派去南方。

凤九歌对青奕峰点了点头,她的确是考虑到青奕峰如今已经五十开外的年纪,眼下冬日将至,年轻人的身体说什么也比她能受冷吧;

另一方面,她有预感,雨御风考虑周全,也应该走的是北面,如此,她们便可以会上一会了。

遇上聪明的对手,才能让战争的艺术发挥到极致。

在异世,凤九歌熟读兵法,电视也看过不少,这次,将要真正地运用在实际中了,她的心是激动的,但也有丝丝的不安,她能胜吗?

不,是她必须胜,如果失败,那么,银雨国的铁蹄将会踏上凤天这片土地,她所有守候的人将再也得不到这最后一方宁静的土地,而她的国家,她的人民,也将会沦为亡国奴。

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在异世的典故中,那如血一般堆积的历史,无一不在讲述着战争的残酷与惨烈,森森的白骨,被鲜血染成暗色的黄沙土地,那破败的歌,那残缺的画…

如果可以,凤九歌实在不愿意打这场仗,但他国即将来侵,作为凤天的王爷,她理应身先士卒,国家的情,民族的义在她心中如海浪一般澎湃着,拍打着那理智的岸。

无论前途如何艰辛,她也会誓死保卫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九歌,母皇了解你的心,可是那林然与齐子园留下的军队如果不听从调令,那么,你这趟征战不就危险了吗?”

女皇担忧地看着凤九歌,虽然凤九霖已经叛逃,林然与齐子园都被压下了大牢,军中只余下小将及士兵,如果时日允许,整合一下,收归己用也不无不可,但时间如此急迫,如果军心不齐,那么,何以抗敌?

“是啊,王爷,收服军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那还需要磨合和时间啊。”

云芝兰也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凤九歌。

“陛下,老臣旗下东、西两路大军可交于王爷率领,林然与齐子园的军队交由老臣接纳,就算他们一时不服管,但老臣在军中素有威望,也不怕她们会有二心。”

凤九歌从未领过兵,对军队也不熟悉,虽然她的军事见解颇让人折服,但毕竟没有实际经验,冒然让她插入接手两支军队,下面的人不服也是常理;

但东、西两路大军在她的调教下自律及服从极高,而且她旗下的将军也可以给凤九歌帮忖着,如果交由凤九歌带领,想必也不会出什么敌子。

“多谢云丞相与青将军,但九歌心意已决。”凤九歌再次望向女皇,诚恳道:“还望母皇成全。”

女皇看了看一旁的文武两大臣,两人的眼中全是对凤九歌的赞许与激赏,再望向凤九歌时,那上如坚决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地更改。

女皇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把扶起了凤九歌,沉声道:“起来吧,母皇允了,但你要事事保重,凤天的江山不能没有你。”

“儿臣谨遵母皇教诲!”凤九歌抱拳对女皇行礼,道:“明日九歌便会赶去军营,备齐军需物资恐怕还要三日的时间,三日后,九歌便会挥师北上。”

“嗯,一路上多加小心,以己安危为重啊!”

女皇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凤九歌,她才回来的女儿,又要为了凤天皇朝的江山太平,奔走极北之地,真是苦了她啊!

不过,这一次,凤九歌能够得到云芝兰与青奕峰的认同,如果他日,朝中局势真的有了变化,有两位重臣维护着凤九歌,她也不会有什么担心了。

凤九歌回握住女皇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凤九歌与肖寒一回到王府已是亥时了,挂心着云若青,凤九歌便先去了“青苑”。

“青苑”里,云若青房间的烛光仍然摇曳着,凤九歌轻轻地推门而入,不想也惊醒了守在外屋的玲儿,玲儿刚想向她问安,便被她一个手势阻止了。

看了看里屋,再看了看凤九歌,玲儿便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

凤九歌踏着细碎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云若青躺在柔软的棉被之下,呼吸略有些不稳,神情却似有些挣扎,就连睡着了都不太安稳,那额头竟然泌出了丝丝密密的汗。

凤九歌轻轻坐在了床沿边上,用手袖擦拭着云若青额头的细汗,碰触到他,才知道他竟然在微微地发着抖,贝齿也咬在了唇上,越来越用力,竟然渗出了丝丝血迹,嘴里也间或溢出破碎的呓语。

看这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凤九歌连忙轻轻地摇晃着云若青的肩头,低声道:“若青,你怎么了,快醒醒!”

云若青的确沉醉在梦境之中,各种奇怪的梦交织着,他梦到了与凤九霖的甜蜜时光,但在转瞬之间,她却又凶神恶煞,她鞭打着他,折磨着他,他不住地祈求着,但她的动作却越来越狠…

这时,他想到了凤九歌,他想见到凤九歌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好好呆在凤九歌的身边呢,为什么他要去找凤九霖,还要被她羞辱,他心里好难受啊!

肩膀被人按住摇晃着,云若青一下子便从梦中惊醒过来,见到了凤九歌担心的面容,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好在,他已经回了王府了,这里没有凤九霖,只有他爱的女人——凤九歌。

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着亵衣,云若青略有羞涩地扯了扯棉被盖住了自己,在凤九歌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后,才道:“王爷,这么晚了怎么会到‘青苑’?”

意识清醒之后,云若青的脑子里便在反复着今日在竹林里凤九歌对他所说的话,她说,他们是夫妻,她说,他们要不离不弃,她说,她永远不会抛下他…

那样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激荡着他的心啊,让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与动力。

但如今他又有些迷惘了,那些话语,是不是凤九歌为了救他才编造出来的?

会不会,这本不是的真心话?

想到这里,刚刚见到凤九歌时明媚的眸子,又在瞬间暗淡了下去。

是不是,他不应该有着过高的希望?

因为,期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

可是,他已经生出了一个期盼的心了,他不再是那个对着凤九歌没有要求,没有爱意的男子了,他也渴望着她的注视,他也期待着她的怜惜…

可是,他还有这个资格吗?

他配吗?

看到云若青低下了头,那瞬间黯然的眸子也没有能逃脱凤九歌的视线,她不喜欢他躲避着她的目光。

在他们经历了生死之后,她希望,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存在,她也希望,在他的心里,种下她的影子。

难道,在竹林里对他说的话,他又忘了吗?

他是堂堂丞相之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信呢?

他不看她,她偏要看他!

凤九歌伸出了手,抬起云若青的下颔,迫他的视线与她直直地对接,道:“若青不愿意见到你的妻主吗?”

云若青想躲开,但却避无可避,只能望着凤九歌美丽的脸庞,那时面竟然带着丝丝的疲倦,云若青的心中顿时一疼,她一定在宫中忙到现在才回王府,她那么疲惫,却还不忘来看望他,他在她的心目中,如果不是她爱的男人,也至少占据着一定的份量吧?

想到这里,云若青的心中又有了一丝宽慰,能够在凤九歌的心里有一个位置,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了,他还求什么呢?

“王爷,若青怎么会不愿意见到你呢?若青…想你了…”

最后一句,云若青咬了咬唇,喃喃的说了出来,声音小得只有相近的两人才能听到。

“不准咬唇了,刚才做恶梦的时候都咬破了。”

见到云若青的小动作,凤九歌立马伸出一指抚上了云若青的唇,示意他不要再咬唇了,刚刚那丝血迹都没有消退,他难道又想添上新的印迹。

凤九歌的手指轻触在云若青的唇上,他略微颤抖了一下,这算不算是一个吻呢,即使只是吻在了她的手上。

注意到云若青的动作和表情,凤九歌才想到刚刚云若青说的话。

他说,他想她了?

这是不是也算间接的,含蓄的,一种示爱?

“若青真的想我了吗?”

凤九歌莞尔一笑,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照顾他一辈子不是最好的,而是要用感情来温暖他,用柔情来抚慰他,他才会如雨后的花朵一般娇艳,而不是生活在过去无边的黑暗里暗自凋零。

那时,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就这样照顾着云若青,仿若朋友一般地生活下去就好,但她却没有问过他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以往的日子里,她没有多多关心他,怜惜他,而云若青却在无怨无悔地为这个家操持着。

她,确实对他不够她啊!

云若青点了点头,几若不闻地轻答了一句,便不敢再看凤九歌的眼,原来,他也会有如此羞涩的时候。

“如此,那我今晚便留宿‘青苑’。”

一来是为了安抚云若青,成就夫妻的事实,让他这个王府的男主人实至名归;二来,她也想陪陪他,出征在即,这一别,又不知道是多久,整个王府又要云若青来操持,她心疼他;三来,她也想让忘记过去不好的记忆,不论他怎么样,她都不会嫌弃他,不要他!

“王爷…”

云若青惊讶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凤九歌,她竟然说她要留宿在“青苑”,那不就是要和他同榻而眠?

可是,可能吗?

她,真的不介意吗?

当云若青被救回后,上官夜将他送回了王府,他便知道,这上官夜是凤九歌喜爱的人,他是那么阳刚,那么英武,那么俊逸非凡,和凤九歌站在一起,也确实是相配的一对啊。

而且,上官夜本是游龙国的首富之子,还贵为太子太傅,在他的国家里,以他的样貌,以他的家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他却能为了凤九歌舍弃一切,来到了凤天皇朝,让他的心里好生佩服。

但反观自己,早已是残花败柳,武及不上上官夜,文也比不上杨子文,似乎没有一丝地方可以和人一较长短,这样的他,还怎么能妄想得到凤九歌的垂青呢?

看着云若青惊讶的样子,凤九歌轻轻地点了点云若青的鼻头,笑道:“可不许睡着了,我去梳洗一番,等着我回来!”

说罢,低头在云若青的脸庞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淡笑着步了出去,留下屋子里呆若木鸡的云若青。

云若青棉被下的双手握得死紧,在凤九歌的轻轻一吻后,那被他蹂躏的棉被都沁透着手心的汗水。

他紧张,是的,他好紧张,刚才凤九歌的意思,那一吻,说明了什么?

她今天晚上要和他…

这是真的吗?

云若青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会痛,那说明是真的,是真的!

顿时,他的心里欣喜若狂!

好在,下午回到王府后,喝了水,进食了一些东西,又睡了一觉,他的身体没问题,可以承受得住…

天啦,他在想什么啊?

云若青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面颊。

他这样子,不是跟思春的男子无异了吗?

虽然跟凤九歌成婚都快十月了,但却一直没有圆过房,他以为,这一生,也不会有这种可能了。

但今天,今夜他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