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笑,“爽妞儿,别矫情了。卫队随时准备养你呢,吃他去。更何况,实话说了吧,就你丫这副臭脾气,依我看啊,除了卫队还真心没有男人能受得了你。琢磨琢磨差不多得了,老婆婆又不和你过一辈子,归根到底还是你俩过日子不是?”

微微一愣,舒爽哑然失笑,“你啊,三句话不离说客本质。”

“喂,快听——”抿了抿嘴,连翘突然努了努嘴,示意她听外面的动静儿。

“得了,有他妈的地方,指定热闹。”

舒爽嗤笑一声儿后,叹了叹气。

外面的病房,果然是热闹的,自从潘碧进门儿,她的泪水都啪哒啪哒的流。

没有停。

不管她这个人好也罢,坏也罢,但是对于儿子的关心和爱护属实是十打十的。那天听到儿子出事的消息,她急得都快发疯了,要不是知道卫燎很快就会回京,她差点儿就飞到WH去了。

这些日子,她都一个人住在家里,卫司令员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儿,还真就没有回去过。每次她厚着脸皮给他打电话,他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三言两语说完就挂断。这段时间,她也被折腾得也够呛,心里的不安和慌乱感,已经达到了几十年来的最高峰值,时不时的心里就有产生一种泯灭感。

而现在,老公,儿子,孙子都在这间病房里,她就那么望着他们,哭得不行,心里酸得不行,说话的语气更是完全无法稳定,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全然都是委屈。

她觉得自个儿才是被抛弃的一个。

打从她进病房来,眼泪已经流掉了一公升,但是儿子没正眼儿瞧她,孙子也没叫她一声奶奶,老公到是理她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你跑过来干啥?明明知道人家小两口不想看到你,掺和,就喜欢瞎掺和!”

动了动嘴巴,潘碧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反驳道:“老卫,咱们一家人真的非要这么说话么?呜…儿子生病我来瞧瞧怎么了?我怎么了我?难道非得弄到过不下去的地步,你才高兴?你们就高兴了?”

“自做孽!”卫司令员吹胡子瞪眼,毫不相让。

“你…”

“够了!”靠在病床头的卫燎听到父母吵架就头痛,大吼一声打断了老妈的话。不解恨似的,忿忿地一把捞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猛地摔了出去。

水杯与坚实的墙碰撞之后,四分五裂的碎裂来来。

碎玻璃四处迸散,如同他们破碎的家庭。

这一幕,成功惹了一室的寂静。

在卫家,卫大少爷打小都是当宝养大的,三代单传的独苗苗,被宠得无法无天,性子更是狂傲不羁。要说以前的他还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对父母一直很孝顺,从来没有这么在父母面前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

然而,现在…

望着那碎裂的玻璃,大伙儿的视线焦点又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深吸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淡定下来,“你俩都走吧,别吵吵了。尤其是你,妈,求求你别管我了,好不好?舒爽的性子你不了解,她并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能揉捏的女人。你折腾了她这么些年,我现在没找你麻烦算孝顺吧?如果你不希望你儿子以后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就别再管我的事了。”

“儿子,妈只是关心你…难道这也是错?”潘碧哭得不可抑止。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

其余人等,悉数沉默。

卫燎面色沉重,脑子被这些事儿纠结得越发烦躁了,看到老妈哭哭啼啼地坐在面前,媳妇儿进去了半天都不在出来,他心里很惶惶。

其实,他也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好不容易和舒爽感情上的一点进步,再次被母亲给打回了原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的心底,顿时一片凉意。

“妈,你别难为我了,好吗?走吧,走吧——”

望着儿子和老公,潘碧难过得只会哭,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卫司令员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像是刚刚下了一场暴雨。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明知道老伴做得不对,但是做为父亲,做为一家之长,他终究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气气的过下去的。

和事佬,还得他来做。

“儿子,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些年,你媳妇儿的日子,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事儿不能完全怪你妈,做为父亲,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是我的纵容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卫燎转开了脸。

所以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作为爽妞儿的男人,他俩天天搂着睡在一个被窝,为什么他只看到了她的笑脸?

其实,最错是他自己。

他知道老爹说的话也对,做为他自己来说,很想原谅。

可是,爽妞儿怎么办?她受的委屈,岂是说原谅就原谅的?

他女人骨子里有多倔强,有多骄傲他比谁都清楚,她能够为了自己容忍他母亲的无理取闹那么多年,可以说已经是他能够想象的极限了,换了他自己哪里舍得她吃那么多亏?

但凡想到那些日子,他便觉得有些无力。

他心疼他媳妇儿,想着以后应该怎样多疼她几分,可是面前的人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血缘亲情,怎么能够割舍?

或许,普天下的儿子,或多或少都有他这样的为难吧?老婆和老妈,如同一个天秤的两端,随便哪一边重了或者轻了,就失去了平衡,家庭就容易倾斜,甚至崩塌——

见他不吭声,抽泣不止的潘碧突然说。“儿子,我找舒爽说。”

浓眉一拧,卫燎面色阴沉,低吼一声。

“你还想说什么?”

“儿子,那天从你家出来,我就去找孟若珍了。我警告她了,让她以后不许打我儿子的主意…真的,真的,你相信妈,我这次是真的希望咱们一家人好好过…”

不喜欢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卫燎声音冰冷,“那是你的事儿,你俩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不,儿子,你听妈说。妈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呢?儿子,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妈了,妈也仔细考虑了很多东西,一考虑才发现,妈以前做那些事儿,件件都是被那个坏女人给撺掇的。你想想,她没有回国的时候,妈虽然和舒爽感情也不是太好,但那些不过就是普通家庭的婆媳争端罢了,我真心没有想过害她啊…”

潘碧斟词酌句的为自己辩解着。

卫燎看着母亲,目光越来越冷,不喜欢她的辩解。

那目光冷得,潘碧终于住了嘴,噤若寒蝉。

在里屋静静倾听壁角的连翘和爽妞儿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

外面,没有声儿了。

僵持了。

这种时候,既便连翘心知爽妞儿不喜欢听,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爽妞儿,退一步海阔天空,咱吃点小亏,换得家庭和睦,也值得的啊。”

舒爽没有说话。

不过,看得出来,她的触动很大。

事实上,她心里也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婆婆能像亲妈那样对她好。只要大家面子上还过得去也就行了。仔细回想起来,潘碧说得话不假。之前婆婆虽然也不喜欢她,处处挑她的理儿,但在孟若珍没有死男人回国之前,一切都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如今,到底该怎么办?

要说真让她舍了卫燎,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不会后悔得撕心裂肺。

不停地玩着自个儿的两根手指头,她似乎沉入了思索之中。

连翘笑了笑,也是不语。

她需要时间。

“连子。”犹豫了好一会儿,舒爽扶起了她站了起来,“走吧,咱俩出去。”

点了点头,两个人很快进了病房。

连翘径直走向望着她笑的火哥,在他身边儿坐下,任由他将她的手扯过去握住。

“爽丫头。”

见到冷着脸的儿媳妇,潘碧含着泪叫了她的名字。这是她和卫燎结婚后,婆婆第一次用这么亲热的称呼唤她。以前最动听的就是连名带姓了,不连名带姓的时候没有一个词不是贬义的。

所以,舒爽微微愣了。

半晌后,她轻轻‘嗯’了一声。

窘迫地从包儿里掏出纸巾来擦了擦脸,潘碧这回似乎是真横了心,看了看黑着脸的儿子和老公,又把包放到自己腿上,坐姿端正,态度认真。

“爽丫头,过去都是妈不对,今儿这么多人在这儿,妈给你道歉。”

“你…”

一愣之下,舒爽觉得嗓子眼儿发干,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她一动不动。

眼前婆婆的脸,又苍白,又憔悴,可是,她曾经如何瞪她,如何骂她,如何打她,那种凶狠的样子也总在她的眼前晃动。

想说原谅的话,还是被她压抑了下去。

气氛有点儿尴尬。

沉吟片刻,见这情形,连翘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儿了。让他们一家人面对面地勾通太有必要了,如果有外人在场,会因为顾及脸面,有些话会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她望了火哥一眼,正巧,他询问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彼此点了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

让他们一家人消化消化这事儿吧。

站起来,和他们告别,很自然,也没有人挽留。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担误这会儿工夫,已经快要中午了。

驱车回景里的路上,经过情人街那片儿老街的时候,正好是红灯。

情人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不过发展得更好了,吃喝玩乐都有,情侣们三三两两的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在JK国际钱傲董事长的细心呵护下,情人街,俨然成了京都市最纯粹的一块儿净土。

怀孕的连翘闻着从街上飘过来的各种小吃的香味儿,直接就给勾了魂儿。

馋了,肚子饿了。

“火哥——”

“小馋猫。”无奈地笑笑,邢爷吩咐大武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儿,便牵着她的手,打着把遮阳伞下了车。

不期然的,六年后,他俩再次站在了情人街上。

面前是一家卖牛肉粉儿的,看上去生意很不错。关键的关键是,在如今物价飞涨的情况下,又好吃又地道分量又足的一碗牛肉粉,只要五块钱,自然人潮如涌,吃碗牛肉粉儿还得排队。

为了吃,她决定忍了。

两个人站在那儿唠了好一会儿,小摊儿才终于有位置了,连翘特满足地坐了下来,舔了舔唇,念想着热腾腾的牛肉粉,又突然想起了六年前在这儿喝过的那椰子水,脸上盛满了笑意。

火哥静静坐在对面望她,脸上真真切切的,全是暖洋洋的笑容。

两个人,都记得这里。

爱人么,一起经过的事儿,都会记在心里的。曾经做过些什么事,说过些什么话,遇到些什么人,都吃过些什么东西…一切一切都如同置根一般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哪怕是在离别的六年,也都没能忘记。

突然,情人街的外面响过一阵阵喧嚣的消防车警报声,‘呼啦…呼啦…’的刺耳又尖锐。听着那动静儿,还不止一辆。

看来,是哪个地方又着火了。

眉目一沉,邢爷倏地抿紧了唇。

连翘知道,他最不愿意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当年渭来苑失火,是他心里一块儿伤疤。

她要的牛肉粉熟了,老板家的小姑娘将盛满了牛肉粉儿的碗放在她面前的矮木桌上,转身又和老板说起话来:“爸,不会又是咱家隔壁那个木材厂着火了吧?”

“我看够呛,一个月着了两次,第三次要真还是它家,也完全有可能,呵呵…”

连翘诧异,有这么不小心的么?

没想到,老板的话也引起了火哥的注意,他转过身皱着眉头问。

“木板厂,一个月着两次火,咋回事呢?”

那小老板一边儿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儿笑着对他说,“哎,大兄弟你不知道,我家住在郊区,家不远处就有一间木材厂。这厂子啊,一个月着了两次火,你说它衰不衰?”

“消防的有没有说为啥?”邢爷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违了啥规,没按要求操作什么的,哎,就那么回事儿呗…”

说完,小老板又挑起两碗牛肉粉,因为忙,嘴里的话也止住了。

连翘看着吃着香气袅袅的牛肉粉,琢磨着火哥话里的话。他啊,可不是一个没事儿喜欢和陌生人唠嗑的男人。

“火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邢爷略略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儿看她,神色凝重,和她说了一些往事。

那时候,沈老太太酷爱古园林建筑,所以渭来苑的房屋全部是由木质材料建成,而且选用的全部都是防腐防潮性能最好的炭化木。失火的时候,他正在外地执行任务,小久在学校上课,而父亲却在医院陪邢婉看病。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偶然,烧得很彻底,他父亲就从一堆骨灰上,找到了那枚结婚戒指…

事后,他曾经仔细勘查过,警方也认为没有纵火的痕迹。那场火,将老太太那幢屋的一切,都烧成了灰。仔细想来,虽说木质材料易燃,可也不至于烧到那种程度。

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木材厂的违规操作引起失火,让他想到,渭来苑的火灾,会不会也是当初的木质建材本身就存在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连翘心里微微一动。

“建房的时候,材料是自己选的还是建筑公司代办的?”

眸色一沉,邢爷叹气,“妈自己亲手的,都怪我整天忙自己的事儿。”

说来,他又是自责。

“这牛肉粉儿,真好吃。”连翘呼啦呼啦吃着,唇角突地又勾起一笑,“火哥,打个电话到消防队问问不就知道了?”

怔了怔,邢爷果然从兜儿掏出了手机,向消防队咨询了一下木材厂失火的原因。

接完电话,他半晌儿没有言语。

“怎么了?”看到他冷凝的表情,连翘觉得自个儿的心脏都紧张得抽了起来,大概是天儿太热了,手心里,全是汗。

稳稳地坐在她的对面,邢爷的目光锐利而冷冽。

“队上说,是在高温烘焙木材的过程中违规操作导致的…但是,他无意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儿,上次加工厂着火后烧死了两名老工人,因此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质量检测部门检测后发现,这个加工厂防腐用的氧化铝粉里,竟然含有未氧化的铝粉,铝粉…铝粉…”

说到这儿,他喃喃的重复了两遍铝粉这个词。

连翘也是一愣,铝粉?!

好吧,她的化学成绩不是太好,但在红刺特战队的时候有过化工原料方面的培训,她隐约还记得一些。

第一,铝粉没有气味,也没有毒。

第二,铝粉可燃,粉末与空气接触能形成易燃易爆的混合物。最主要的一点,铝粉着火后,是绝对不能用水扑灭的,越是用水,火热反而会燃得越快。

第三,好像铝粉除了制颜料,还能用来制做烟花,噼噼噼燃烧的烟花…

“如果用了铝粉添加过的木材,遇火燃烧,再用水扑火…”

火哥凝重地说着,手撑在额头,有些事情在心里慢慢疏通。

十三年前的勘察技术,比起今天来肯定更为逊色,燃烧后的铝粉变成了三氧化二铝,粉末状混在燃烧物里,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

十三年过去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最为知情的沈老太太却失忆了。

瞥着他,连翘小声儿提醒道,“这事儿,其实你可以问问宣姨?”

据火哥说,宣姨十几岁时便跟着姐姐一起生活,见天儿的形影不离。那么当初渭来苑从建造到后来的失火,她肯定是如今最知情的一个了,既便不知道为什么会失火,总会知道建筑材料的问题吧?

自从那次在医院看望谢铭诚见过宣姨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宣姨。

可是,三七曾经说过那句话音犹在耳。

第六感严重发作的她,觉得这事儿怎么都脱不了宣姨的干系。不过,这话,从她的角度却不能说出来。宣姨可是沈老太太的亲姐妹,同一个爹妈生的,也是火哥嫡亲的姨妈,被年幼丧母的小久当妈看待的人物。

望着她的脸,邢爷眉尖一挑,“想说什么话,就直接说。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保留。”

很明显,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哎,太了解也是件麻烦事儿。

好吧,说就说!

“火哥…”放柔了声音,她语气淡淡的,尽量不要流露过多的主观感情sè彩来:“老实说啊,本来我是想保留个人意见的,毕竟我是晚辈,是你非逼我说的啊。我感觉这事儿吧,和宣姨…”

说到这儿,她顿住不再讲。

不用再接下去说了,她知道男人能理解,因为她瞧见了他冷冽的双眼中火花爆炸。

下一秒,隔着桌面儿,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连翘的手,静静看着她,沉了嗓子。

“快吃吧,吃完了咱回家。”

连翘唇角一勾。

这男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必定已经有了计较。

是的,邢爷心里也骇然。

他那双深潭般不可窥测的目光,怔怔停在了情人街对面的屋檐上。那头挑高的梁,同样也是木质构造的,镶嵌着繁复的古式花样,像极一副龙凤和鸣的图案,点辍着情人街的热闹和温馨。

眸底,倏地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冰寒闪过。

他,总是沉得住气的。

————

接下来的日子,火哥甚至比抗洪那段时间还要忙。

连翘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以往每逢周末的时候,他总能抽出点儿时间来陪她的,可是,这个周末,他竟然一整天也没有在家里。

可是除了叹息,她又能如何呢?

谁让她是军嫂啊!

日历快要进入十月了,一年一次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红刺特战队不同乎其它的部队,红刺征兵和义务军的征兵方式略有不同。目前的兵源主要有两种:第一就是在各大军区侦察部队里面选好的兵苗子,这些人大多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兵王出身。另外一种就是特招,比如连翘这样的儿的就属于特招入伍。一般这种人都是自身就有所长。

而火哥这人儿吧,对征兵这一块儿犹其在意,几乎每一个人,从军官到普通士兵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缩合素质的资料他都要亲自过目一遍。稍微觉得有不对劲儿的,还会亲自考察。

也正是因为他的严谨,才有了红刺如今的傲人成绩,成为全军特战队之首。尤其是神秘的天蝎战队,成为了全军最神秘的素质最高的一个未知战队。

冷枭,卫燎,谢铭诚,范铁等等这些各大战队的队长且不必说,就算是红刺的普通士兵,随便拉一个出去,以一敌十也绝对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