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王猎妻之魔眼小神医上一章:第 95 章
  • 军王猎妻之魔眼小神医下一章:第 97 章

走出六层的楼,到停车的地方,燕行低声交待一句:“汇报上去,无事,晚上我派人送药过来,明天就会有结果。”

“是!”狱警低声应了,目送燕大校上车,等燕大校的猎豹走远,他立即去向上级报告。

监狱内没有多少车辆来往,柳向阳开车开得舒心,开出几百米远,迫不及待的问:“小美女,你说的那个神仙醉,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最初的醉仙属于软骨散类的东西,”乐韵笑了笑:“醉仙原本是江湖门派研出来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的人,无论内功有多深厚,都抵挡不住它的威力,在软骨散类药物中堪称一级元勋。”

“乐富康好像不是习武之人。”燕行疑惑不解,软骨散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散,对常人应该无效,那么乐富康为什么会沉睡不醒?

“我说的是最初的醉仙,后来改良的醉仙还有其他功能,不止能让人内力尽失,同时也能让人大睡几天,”

料想燕帅哥和柳帅哥不了解醉仙,乐韵只好从头解释:“醉仙最初来自番外,大约是朱明王朝初叶后期从海外某个鸟屿上传入中原,最初是一种媚香,闻之让人浑身骨头酥软,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有擅长制毒制药的得到配方,重新改良,便制出加强版的能放倒江湖高手的醉仙软骨散,再改良改良,滋生出男女老少通杀版的醉仙。

中醉仙药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跟睡着一样,如果在药刚生效时化验血,血液会含有酒精,有点类似醉酒的反应,大概过十个小时后就查不出酒精。

醉仙的药方随着朱明朝灭而失传,之后几百年再无踪迹,如今乐家竟然出现醉仙,很不简单。”

“竟然失传,小美女你怎么知道?”

有个超嘴快的柳向阳,燕行根本不需问十万个为什么,等着旁听就行。

“我从古籍上看到过,再闻嗅血液味道,铺以脉像分析就能对号入座。关于我说的古籍,你们也别想打主意,非我门人不外传,你们连看半眼的机会都不会有。”

“小美女,这么说,你知道配方,也知道解药配方喽?”柳向阳暗搓搓的偷笑,小美女知道配方的话,请她配一些,以后出任务遇到不合作的,直接放倒,打包扛走。

“我确实知道配方,然而醉仙很难配制,有一种原材料产自热带海岛,有一味药产自海里,寻找困难,提炼也不容易。”

“解药呢?”

“解药制作难度指数同等。”

“可是,你刚才说回学校拿点药就能让乐富康醒来。”

“我是说能让他醒,可没说是解药。”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大的有,用解药,说明不会有副作用,我只说让人醒来,这让人醒来的法子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以毒攻毒,我让人醒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然后,毒毒相碰会生出新的东西,如果他以后不再服用醉仙倒没事儿,一旦再吃醉仙,嗯嗯,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哒。”

小萝莉说话的语调抑扬顿挫,说不出的可爱俏皮,两青年额心唰的冒出一片黑汗:“…”

以毒攻毒,小萝莉是在把人死里坑!还是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可是,他们偏偏觉得很爽。

乐富康莫名其妙的病倒是打什么主意,他们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无非是想借病保外就医,然后一直“病”到刑期期满,到时即不用交大量保释金,也能成功将他消失几个月的事塞衍过去,谁也不知道他进了局子,对他和乐家的名声不会有负面影响。

如果小萝莉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让乐富康醒来,等于导致他体内潜伏着一颗炸弹,导火线就是醉仙,如果不点燃导火线平安无事,如果再吃醉仙就会自炸。

那种惩罚方式简直不能再好。

感觉有医学天赋的人牛上天了,会医懂毒的人想报仇想暗算谁都不用费心费力气,轻轻松松就能给对手埋隐形炸弹,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傍晚我跟那边商量,让通知乐家家属明天办保释手续。”燕行龙目微眯,等家属办了保释手续,将清醒的乐富康带回家实行监外服刑,如果他自作死,发生意外也赖不到公家头上去。

柳向阳嘴角下撇,小行行就是个黑的,小萝莉也是个黑的,都是黑人哪。

两帅哥在交流意见,乐韵默默的把自己当空气,心里老纳闷了,两帅哥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重点在于乐富康的生死,而不是着重于乐家的醉仙是从哪来,那位会配制醉仙的人有什么目的?

想了想,她不再纠结,两帅哥是那么谨慎的人,她能想到的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她是门外汉,他们是内行人,哪用得着她瞎操心。

第二百二九章 冤家路窄

柳向阳是个活泼的帅哥,他好不容易从当好学生的束缚里溜出来透气,绝对不想早早回学校,不聊乐家破事儿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帮各个餐馆和小吃街打广告,向小美女推荐京城里最有名的餐馆和小吃街。

乐小同学顶着粉嫩嫩的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燕大少举双手双脚赞成找地方吃,于是,燕少和柳少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吃饭。

要请小美女吃饭,必须不能太随意,柳少发挥本地土著的优势,开车直奔自己心仪的一家百年老店。

三人抵达餐馆刚过十一点,按理说真的有点早,然而,餐馆里已有六七成座满。

餐馆是家传承一百五十年的老店,最拿手的菜是最正宗的猪肉炖粉条,老店曾经有一条规定:一天只做二十份猪肉炖粉条。

那条规定不为达官显贵而改,不为皇亲国戚而易,传闻在共和国建国之前的混乱时代还由此得罪某位军阀,导致店主一命呜呼,以至店面不得不关闭,之后时隔多年当战乱平定,其店主子孙后辈再次重操就业。

如今,随着时代进步,餐馆二十份的限量规定已增到一百份,到量不买,而猪肉粉条那道菜讲究火候,需要一个钟才能出炉,想吃必须要有耐心,所以能不能吃到那道菜,不一定是先来先得,而是全凭运气。

因餐馆的传统拿手菜“猪肉炖粉条”名扬京都,许多外地游客和吃货到京都旅游都慕名前往,为品美食,许多人宁愿坐待一个钟。

燕少和柳少将车找地方停好,为了不致于让人觉得有蔑视别人的嫌弃,摘口罩改换戴墨镜,掩住一部分脸,兴高采烈的带小萝莉进餐馆。

餐馆比较宽,摆十张老式的四方桌,一桌四椅,因有时人多需要等,在挨墙的地方摆一垒塑料小板凳,如果座满,客人愿意的话可以在旁排队坐等。

店墙也是灰白色的,老式的桌椅,桌面的筷子筒也是竹制的,满满的古韵,让恍然有种穿梭时光回到百余年前那样的朴质岁月。

历经苍桑的老店,古朴无华的桌椅,宁静淡泊的气氛,令踏进店的人不自由主的将脚步放轻,以免惊扰他人,店内吃饭的人尽情的享受美食,还在等候的人或玩手机,或与同行细声强语的说话,没有大声喧哗,没有高谈阔论,安静而和谐。

当有新的客人进店,先到人有抬头望望的,也有浑不在意的,并没有太过于关注。

戴墨镜的燕行和柳向阳扫视一眼,带小萝莉走向一个角落的空桌,先来的占去最佳位置,他们挑张挨墙近的桌子坐下。

三人刚落座,年约三十左右,穿中山装式的跑堂侍者拿着单子过来,将桌面代表着“空座”的红色牌标志上的红色布摘掉,变成蓝色,上面有桌号。

屁股刚着座的乐韵,看到走来的点菜跑堂侍者,眼角微微一跳,男侍者下盘稳,脚步轻盈,呼息悠长,练家子一个!

燕行将菜单给小萝莉点菜,乐韵拿过菜单,不客气的点招牌菜“猪肉炖粉条”,和冻豆腐炖白菜。

燕行和柳向阳笑笑,再增加几个地道的北方菜。

男跑堂飞快的记下,记的菜单有四页,一页压在蓝色三角牌下,一份送去厨房,二份作存根。

因为猪肉炖粉条需要时间,因此,所有菜当然是等粉条做好才一起上,跑堂的将点菜单送去厨房,很快有侍者送来三杯自制豆奶、白开水一壶。

当侍者送饮料来,乐韵耳朵竖直,好家伙,又一个练家子!一家餐馆连跑堂的店小二都是练家子,有意思。

她淡然的拿过豆奶,淡然的喝几口,淡然的从背包里摸出厚厚的书本,翻到作有记号的地方接着啃,别人在等菜时玩手机,她不爱玩那些,还是啃书比较实在。

两大少默默的叹气,连教授都称之为鬼才的人在吃过饭的空档都在看书,那么聪颖还那么勤奋,小萝莉要是不能扬名立万就没天理了。

略略坐一会,燕行想了想,让小萝莉和柳某人先等等,他有事出去一下。等他一走,柳向阳眼珠子转转,找借口溜走,飞快的跑往附近的商场买零嘴。

两帅哥一走,一桌只有乐小同学捧着本书埋头苦读,倒也安静。

馆内各人各行其事,大家不干扰,无论有人离开还是有人进店,都没有喧哗吵闹,从而气氛良好。

店内的人来了去了,是生活中必有的片断,当又一拨客人进餐馆,仍然没有引人注意,稍稍过了一刻,有女性留意到新来的客人时,不禁“嘶咝”抽气。

那一拨人只有两人,都是比较年青的男青年,一大一小,小青年约有一米七六左右,一双桃花眼,眉宇间几分属于少年的不覊傲气。

大的那个年约二十左右,墨色风衣里只见白衬衫领,墨色西裤和皮鞋,高挑匀称,形如修竹,清俊飘逸,皮肤白皙,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俊雅英气。

年长的青年比小青年高几公分,唇红齿白,比明星小鲜肉更鲜美,丰神玉朗,神采斐然,那身风采,比起明星更多了一分清贵与清傲,端的是优雅俊逸,气度不凡。

小点的青年有双迷人的桃花眼,人也长得很帅,然而被他身边略高的俊青年那种优雅俊逸风采一照,他默然失色。

女性们最迷什么?

当然是迷偶像,迷小鲜肉呀,当看到俊美青年,店内抬头看的女性们瞬间就眼冒红星,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女性客人的抽气声令许多人也不由自主的望向客人,望见侧面和后背的除了觉得那两位客人看着像社会精英人物之外倒没其他特别感受,而看到两人正面的部分人,俱被青年的相貌惊艳到了。

抽气声与各人的变化,破坏了原本的宁静和谐气氛,醉心于书本的乐韵,感知到周围的异样,总算舍得将注意力从书本中移开,嗅觉与感知同时上线的结果就是嗅到了比较熟悉的体味。

略略一想,嗯,她想起来了,那种熟悉的体味就是那天游泳馆中所遇三流氓小青年当中的一个。

冤家路窄。

将气味对号入座,乐韵心里碎碎念一句,微微抬眸瞥一眼,发现小流氓青年陪着一位俊青年进店,心里没有波动,再次低头啃书,不管是冤家仇家还是亲戚家,大家各走各的独木桥,别来招惹她就行,如果敢来找碴,怎么收拾,看她心情。

餐馆内众人的目光投来,冯少暗中不屑,昂了昂下巴,高傲的扫看一遍,找到空桌,对身边的高个青年说话:“兰少,那边有座,请。”

兰少微微颔首,并没有介意别人的目光,目不斜视的随冯少走向空座,暗中以眼角余光打量整个餐馆,将众多人的表情收之于眼底,仍然不动声色。

冯少看向别人的眼神带着傲气,而对兰少却是十分礼貌,其至可以说是恭敬,陪同兰少穿过几张桌子,到还有空位的地方,挑中仅空的三张空桌的一桌,亲自拉开一把椅子请兰少入座。

兰少优雅从容的落座,对冯少微微点头;冷少正想走向另一侧入座,视线不经意的扫向邻桌,刚才挑座时正因见邻桌只有一个人,觉得安静些,所以挑中相邻的桌子。

现在一瞅,邻桌只有一个人不假,另两个座有喝了小部分的两杯豆奶,桌上还压着点菜单,说明另两个座是有人的,大概有事暂时不在而已,另一个空出来的位置的椅子被挪到坐着的人不远,放着只小背包。

邻座的人坐的位置是挨墙的座,兰少所坐的座置也是挨墙的地方,他站的地方正是两桌之间,从他的位置看,正好能看到邻桌人的面,当看清人,冯少一震,那人竟然是前些日子在游泳池遇见过的大胸女!

大胸女穿黑色厚外套,看背影,看不出身材曲线,从侧面看,因她捧着一本书,手臂悬空,那胸鼓鼓的,曲线毕露。

看到大胸女白玉般的粉面,冯少瞬间想起被摁在游泳池底喝水的侮辱史,心里怒火腾腾直冒,眯了眯眼,快步走向与邻桌相挨的座位。

他坐下来,用眼角观看大胸女,他没有坐兰少对面,背对着邻桌,因此能清楚的观察到大胸女的样子,她垂着头,聚精会神的看书,好似天塌下来也无她无关。

两位客人坐下,跑堂侍者过将桌牌号换成蓝色,询问两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食客们看到两位帅哥坐下,从惊艳中回神,一边偷偷的看帅哥,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炫耀。

对于旁人的眼光和小动作,兰少仿若不知,淡定的看菜单,点四个菜,其中一道当然是餐馆的拿手招牌菜“猪肉炖粉条”,冯少又点几个餐馆拿手菜。

跑堂侍者送点菜单去后厨房,有送菜侍者送来豆奶和白开水。

因来之前早介绍了餐馆里的菜式和口味,冯少便不再滔滔不绝的帮人做广告,端起豆奶品尝,啜两口,手一扬,豆奶化作水线,泼向邻桌低头苦读的女孩。

泼出杯子的纯豆奶像精灵似的,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优美的弧度,兜头盖脸的泼向女孩子。

那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兰少眼角轻轻的掀了掀,低啜豆奶的动作并没有受影响,云淡风轻的啜一口,然后才好似受了惊般扭头而看。

他刚侧首,那片豆奶水花卟的泼中小女孩,一部分泼在她头顶和脸上,一部分在桌上和书本上。

几个偷看的男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挨豆奶泼个正着的女孩子,平静的抬头,豆奶从她脸上和头发上滴落,落在黑色呢子衣上,溅出片片奶白色的水花痕迹。

看到女孩抬头的瞬间,兰少瞳孔微微一缩,杀气!那个女孩表面平静,然而,她水灵灵的眼里闪过浓厚的杀机。

那抹杀气,冰冷而暴烈,令人心脏犯怵,她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快得似闪电,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一个看起来稚嫩的女孩子,竟然能流露出那么冷冽的杀机,那样的人岂能简单?

兰少认认真真的打量小女孩,她看起来真的很嫩,没有抹任何化妆品,皮肤吹弹可破,唇色粉嫩,一双美人杏仁眼水汪汪,仅模样不带任何杀伤力。

挨豆奶泼个兜头盖脸,乐韵抬头,以手轻抚去从额间滴落糊眼的豆奶汁,淡淡的望向罪魁祸首,微微的眯眼儿,想报仇是吧?

一杯豆奶泼得人满头满脸,让大胸女变得灰头土脸,冯少总算为自己出口恶气,心里畅快了,当看到大胸女望来,满不在乎的咧嘴笑:“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泼到你身上去了。”

附近的几人一愣,感觉好像不对啊。

“手滑是么?”乐韵微微一笑,将书本拿起来抖去水,疼惜的放到一边,以她的感知和速度,当豆奶泼来时完全可以避开,不过,她没有避,倒连累书本无辜遭受无妄之灾。

“是的,手滑了一下,豆奶全泼了,”冯少仰仰下巴,掩不住傲气:“你这身行头多少钱?我给钱给你买一身,再给钱给你去洗个头,五千够不够?”

“呵!”乐韵轻轻一笑:“不用赔钱了。”

“不用…”冯少眼中尽是得意,不用赔钱更好,正想说“不用赔啊,那我帮你擦擦”,那句话还没说完,小女孩端起杯上的豆奶,素手一扬,一杯豆奶以闪电不及闭眼之势泼向他。

卟,大半杯豆奶,卟的一下全泼在冯少脸上,溅得水花四射,不仅测到他头发上和衣服上,因他在说话,嘴是张开的,一部分豆奶灌进他嘴里。

“啊-噗!”

冯少被泼得眼睛都睁不开,尖叫了一声,又挨呛到,打了个喷嚏,口水豆奶一片喷。

口沫子和豆奶水溅来,兰少举手拦住脸,不可避免的,手背上挨溅到些水星子。

邻桌的人不管在用餐的,还是在等上菜的或刚吃完的,听到冯少说话时全扭头看热闹,几乎被小女孩儿的反击给震傻了。

在冯少的豆奶泼向小女生时,跑堂的便发现了,赶去处理,还没走到闹矛盾的两桌客人旁,小女孩子便霸气的回泼一杯豆奶,连侍者愣了愣神儿,小姑娘的反击太直接太霸气!

乐韵拿自己喝得只剩小半杯的豆奶回泼给流氓小青年,放下杯子擦自己身上的残汁:“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豆奶泼你身上去了,你这身行头多少钱,我给钱给你买一身,再给钱给你去洗个头,五千够不够?”

众人一愣,小姑娘说的话不就是刚才小青年说的?这叫什么,这叫六月债,还得快。

大家心里也有底儿,小青年是个嚣张的,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估计都是有后台的人,否则,谁敢在这家店闹事儿。

冯少被泼了个冷水淋头,本来就觉丢脸,怒火中烧,再听到大胸女将自己的话原话奉话,比当众被人打耳光还羞愤,恼羞成怒,用手一抹脸,腾的跳起来,伸手抓向邻桌的玻璃杯,想砸向大胸女。

“小贱人,给脸不要脸,找抽!”心里怒火涛天,也没顾得上管现在在哪,直接爆骂。

小流氓嘴里不干净,还想拿燕帅哥喝过的牛奶砸自己,乐韵飞快的站起来,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掂,取过筷筒里的一支筷子,照着青年手背点去。

“小贱人骂谁?”上次在游泳池骂她,这次又骂人,嘴巴不干净,她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他。

兰少将手移开,抬眸看去,小女孩手执筷子,出手如电,疾点冯少手背,他的眸子一紧,果真没看错,小女孩是隐世家族子弟!

冯少的手刚要抓要到装豆奶的玻璃杯,一只筷子一闪而至,筷子头点在他手背上,他只觉手背一麻,整条手臂失去知觉。

他来不及有其他反应,执筷子的小女生素腕轻抬,手里的筷子连连疾点,在他前胸连戳好几下,最后那根筷子一递,嘣的递进小青年的嘴里。

被戳了几下,冯少只觉前胸一阵麻痛,转而,全身都麻木了,本来想说话,一支筷子刺来,他下意识的上下牙一合咬住,在咬住筷子的那刻,他连再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好似被冰冻住的,无法动弹,无法说话。

小姑娘拿筷子到收回手,仅只眨眼间,看的人眼花了一下,等定睛再看,嗯,那个喊打喊杀的小青年站住不动了,小姑娘稳稳当当的坐着,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诡异。

看到小青年后背的人,只感觉很诡异,却说不出具体的原因,而看到小青年嘴叨筷子的人,都惊呆了。

兰少眉心微不可察的轻蹙,好厉害的点穴手,好快的速度!他要不要帮冯少解穴?

他不知道冯少与小姑娘有何旧怨,也不知那小女孩是哪家之后,冒然解穴的话,万一惹怒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得不偿失;不帮解穴的话,冯少又是跟他同行而来,让他这么丢脸,又显得他不道义。

他正迟疑间,有人进店,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噫,发生什么事了啊?”

第二百三十章 可还记得兰某

发生什么事?

馆子里的人也一样的迷茫,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啊,因此没有人回答得出来,一个个装作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不再正大光明的盯着看戏。

听到问发生什么事的那道声音,钉立在地无法动弹的冯少,心头莫明的犯怵,那位大少怎么也来了?

拧着两大包东西的柳向阳,顶着一身寒气进店,便觉餐馆内的气氛不对劲,尤其看到有个人还在站他们坐的桌子旁,问一声没人说话,他更纳闷了,究竟怎么回事儿?

他不过就出去买点东西,餐馆怎么就像发生世界大战后的样子,死气沉沉的,压抑,沉闷。

没人告诉自己答案,柳大少拧着东西,直奔自己订的座查看究竟,当看到站着的青年后前感觉有点眼熟,他不动声色的走近,发现自己一桌桌面还有些洒散的豆奶,小美女在擦衣服,他瞬间明了,有人欺负小美女!

快走两步到桌旁,急急的问:“小美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有没受伤?”

柳少认识小贱人?

冯金鳞四肢不能动,但头脑清醒,听柳少的语气就知柳少和大胸女认识,而且,关系还十分亲密。

“有个不长眼的蠢货拿豆奶泼我,还问我衣服值多少钱,给钱给我买,本着我国礼来尚往的优良传统,我回敬一杯豆奶,我没受伤,就是挨弄湿了衣服,”乐韵慢吞吞的擦拭身上的水,不急不慌。

“你没受伤就好,有人找碴,必须打回去,泼得好,回泼一杯豆奶太便宜他了,你应该把冷开水全泼他身上去,再一脚把人踢到外面去吹吹风,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柳向阳放心了,小美女将人收拾了没事儿,只要不是被欺负就好,如果因为自己跑出去才导致小美女被欺负,小行行回来非得跟他急。

气昂昂的说了一句,偏头望向站着不动的小青年,嗯,冯家的?难怪看着眼熟啊。

认出人,柳少故作惊讶:“这不是冯家小少爷吗,你好好的咋站着不动啊,腿僵了还是麻了?你喜欢这里的筷子大不了问店里匀几双给你带回去玩赏,犯不着这样嘛,大庭广众之下衔根筷子玩耍,多幼稚。”

他认得冯少,冯少在冯家是排行最小,一般来说家里最小的孩子难免被娇生惯养,冯小少也不例外,被惯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毛病,当然冯小少目中无人不是不把所有人放眼里,而是冯少不把家世与影响力远不及他家的人放眼里。

另外,冯小少还有一个毛病——好色,不到十四岁的少年便开了荤,十五岁泡嫩模泡夜店,如今已是个中老手,睡过的女孩子加起来起码有十打。

柳大少是干啥的?

他是搞侦察的,掌握的情报比其他家族多几倍,因此,手头握手京中权少富少们的黑资料。

如查小美女与冯小少有怨,柳向阳敢拿人头打赌,一定是冯小少爷见色起意,将主意打到小美女头上来了,以小美女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不收拾他才是见了鬼。

冯少不能说话,柳向阳刺激他一顿,正想再泼点油,想想又算了,自己坐下去等着看戏,冯少敢在店里欺负客人,店家必定会给小美女个交待,他呀,且另找机会再跟冯小少好好聊聊。

被柳大少看到自己的糗样,冯金鳞憋到内伤,偏不能说话不能动,内心憋闷,一张脸几乎泛青。

兰少本来在思考要不要帮冯少解穴,被青年一搅和,他干脆先不掺和冯少和京中权贵们的事,却发现那青年也没有再继续打压冯少,他心中了然,仍然不动声色。

兰少迟迟没有出声救自己,冯少一颗心有点冷,如果兰少不救他,在这家店里惹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座的食客也大部分都知晓餐馆的一些秘事,比如,某日某位权二代在店里仗势欺人被直接扔出去了,某位富二代嚣张,被揍了一顿还送去局子里住了两天,总之餐馆来头极大,店主人的身份也极神秘。

这会子有人闹事,跑堂的和侍者们迟迟没人出手管,食客们也挺奇怪的,管事的还没来,不正常呀。

正当他们惊犹不定时,听到柔和清悦的声音:“看来是本店太低调,以致令人忘记本店的规矩,所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在本人眼皮子底闹事儿。”

男音声线优美,十分的磁性,一时令偌大的餐馆陡然一静,暂时没了声息,与此同时,在座的人皆望向后厨方向。

餐馆通向厨房去的那扇门门挂着风水珠帘,不知何时,一个穿厨师装的青年倚在门边作壁上观。

那位依门而立的青年肤白唇红,面如女子,秀气温婉,唯有双眉浓而黑,若修一下眉,不熟悉的人必定当他是个钟灵毓秀的姑娘。

长着女相的青年不太高,约一米七八左右,体态匀称,轻依门框,面带微笑,笑得明媚雅致。

那样的美雅青年,像一朵茉莉花开在盛冬,光芒微微,让人想到了春光三月的潋滟风光。

帅哥啊!

女性们眼冒金星,好帅哇,刚才那个帅哥很鲜嫩,这个更鲜,前面那个是明艳的小鲜肉,这个则是比较柔美的小鲜肉。

又一个花样美男?

瞄到从后厨出来的青年帅哥,乐韵嘴角下撇,这年头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帅哥,帅哥满大街,好像大白菜。

哎妈,又是个帅小鲜肉?柳向阳瞄到代表店主的人冒泡,内心有一秒的阴郁,怎么到哪能撞到帅哥?

转而,他又释然,那个小鲜肉帅哥太娘了点,没他阳光温暖,没他高大威猛,嗯嗯,还是他更帅!

冯少听到男声,心头犯怵,兰少千万要救他啊,他不想被丢出去!

转头而望,兰少看到秀气小青年,露出清浅的笑容,遥遥打招呼:“宣少何时到了国都,幸会!”

他是认得的那位青年的,秀气青年正是餐馆老板家族的嫡系少爷。

“今日冬寒风冷,兰四少竟然舍得大驾光临本店,稀客。”宣少悠悠一笑,容颜越发柔和,越发的风流高雅,仪态翩然。

当他迈开脚步时,更是翩翩若蝶,轻盈无双。

听到秀气美丽似女子的男青年的话,柳向阳有种想抚额的冲动,那个小青年是店主本家人?连店主家族都派人来京,国都究竟出了什么宝物?

店家为什么派人来京,跟邻座人有什么关系,他暂时不想去研究,瞧着秀气青年走来,静静的等结果。

只要战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乐韵自然不爱管闲事,对于小流氓同行人与店主家认不认识,跟她没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兰少与疑似店主的人说话,冯少瞬间镇定,甚至隐隐兴奋起来,店家与兰少果然是旧识,管让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食客们原本是看小鲜肉,然后看到一男一女撕起来,本以为会有场精彩大战,他们也颇想知道在店里闹事的人会得到什么惩罚,结果撕架的两人莫其名妙的就没了什么动静,正惊奇着,貌似店家冒泡了?

食客们振奋了,店主露面,倒霉的会是谁?

众人寻找店主,目光齐唰唰的聚集在穿大厨服装的青年身上,当看到张比美女还温柔秀气的脸,齐齐一愣,那个人不会是人妖吧?

看怔了的男女,视线随着青年移动。

餐馆共有两个点菜跑堂,一个在管事儿,一个拿了抹巾跟在少爷身旁走向兰少,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少带着跑堂抵达闹矛盾的两桌之间。

跑堂侍者小跑两步,跑到小姑娘的桌子旁,殷勤的抹擦桌面的豆奶汁。

秀美若少女的宣少,踱到嘴叨筷子的小青年面前,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秀气而浓粗的眉毛挑高:“啧啧,瞧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饿死鬼投胎的啊,怎么就饿到吃筷子的地步?你好歹也是陪兰少一起来的,弄成这样子,你自己丢脸事小,没得让兰少难堪,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人呢。”

宣少讽刺冯少,兰少并没有帮冯少解围,只微微偏头看向邻桌的小女孩子,却不想,那边的小女孩子拿纸巾在印拭被豆奶弄湿的书页,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

冯少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冷凉,店主是几个意思?

宣少对冯少品头评足一番,转身面向小女孩,笑容微微:“小姑娘,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为表歉意,今天这顿本店请客,以后小姑娘来本店消费一律六折。”

“如此,却之不恭。”有人请客?好啊,能省一笔是一笔,钱是很难赚的。

“不愧是我辈中人,爽快!”宣少眼眸一亮,秀美的脸上春暖花开:“小姑娘,对于这位闹事人你有什么处置意见吗?”

我去,谁跟你是“我辈中人”了?

对于店主的自来熟,乐韵郁闷得想找他说道说道,他是经营膳食的,她是学医的,她和他不在同一个频道好么?而且,萍水相逢,哪里称得上是“我辈中人”?

这种场合当然不好聊天聊地聊想法,面上绽放出浓烈的笑容:“关于如何处置闹事者,我个人觉得店家问问你认识的那位朋友更合适,这位闹事者是跟那位一起来的,有道是同行即兄弟,那位又与店家相识,应该早知道店里的规矩,之前没有阻止这人闹事,大概胸有对策,想来他会给店家一个良好的建议,即不至于坏了店里的规矩,又能惩罚闹事者。”

当旁观者的柳向阳差点没笑出声来,小美女这种踢皮球的作风简直跟小行行有的一拼。

被扯下水的兰少,第一次正眼以审视的眼神打量小姑娘,他确实知道店里的规矩,但是,冯少跟她在解决私人恩怨,这关他什么事?

“兰少,你怎么说?”小姑娘一脚将皮球踢回来,宣少眼眼扑闪扑闪的闪了一圈,笑吟吟的问当事人。

“冯少年少冲动,还望宣少给他一次机会,小惩大戒吧。”店家家族的少东家亲自问自己的意见,那意义与小姑娘间接的说问他意义大不相同,兰少不能再踢皮球,只能尽量帮争取一下,希望宣少看在他家面上,给冯少保留点颜面。

“在本店闹事,正常情况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以后拉黑,本店再不招待,看在小姑娘宽宏大量不准备追究的份上,兰少又帮求情,这面子不能不给,就小惩大戒吧,怎么个惩法,我想想,”宣少想了想:“这样好了,在本店闹事,打扰客人雅兴,从闹事者进店到此刻为止,除去小姑娘这一桌,其他客人的消费全记他名下,由他帮买单,算是向本店客人们道歉,阿六,去通知阿七统计一下总帐。”

被点名的阿六应声,飞快的去后面叫管帐的阿七结算帐款。

众食客:“…”看场戏有人买单,有这等好事?

宣少做了决定,又交待跑堂的:“阿福,你记下这位闹事者的脸,画出素描贴备忘单上,如若他往后来本店或在本家经营的店铺里再有闹事行为,新帐旧帐一起算。”

“是,阿福记下了。”擦干净桌子站一边的阿福,笑嘻嘻的应下,绕过站着的木桩子,特意的去记人的面孔特征。

宣少处理完事儿,对客人们笑笑,说了句“打扰大家雅兴,请海涵一二”,也没跟兰少友好交谈,转身又回后厨房。

食客们悄悄的目送目测好像是店主的青年进后厨去了,也不再盯着闹事者和他同行看,那两位看着就像大有来头,还是别乱关心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自家小少东家又钻研厨道去了,阿福将兰少一桌也收拾收拾,将杯子收走,很快又重新送来豆奶。

宣少没有请小姑娘帮冯少解穴,又把那烫手山芋丢下,小姑娘也没有主动帮解穴的意思,兰少感觉实在不是个事儿,站起身走到冯少身边,伸指戳点。

一直当木头人的冯少,被戳几下,原本麻得没知觉的身躯在骤然涌起的疼痛里复苏,他嘴巴微微张开,衔着的筷子落地,发出叮的轻响。

嘴巴能动了,冯少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双手攥了攥拳头,面色由红变青,紧紧的抿着唇,拖着僵硬的腿,挪到桌边,扶着桌面,慢慢的坐下去,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柳少淡然的看那位青年帮冯小少解穴,懂点穴,只能是古武家族子弟,能解穴,说明内力不浅。

古武世家素来低调行事,当家人不掺和地方军、政务,就是子弟辈要从军或从政也是低调内敛,不会大肆宣扬,在外界眼里与普通草根家族或地方略有名气的小家族差不多。

餐馆的主人是古武世家之一的家族,还是最为古老的一个姓氏,至于与冯小少一起来的那位认得馆主家的少东家,说明必定也是古武家族子弟。

一般没事不冒头的古武家族子弟莫明其妙的进京,说明必定有事,能引起古武世家注意的事,也不可能是小事。

柳向阳心里留了个心眼,将事儿记下,决定等回去后再跟小行行商量,毕竟小行行对古武门派所知比他更全面。

冯小少不来报复,他也不再去刺激打击毛头小子,将放桌上的袋子打开,满满三大盒的小吃,有烧烤的,也有大排挡的串串。

“柳帅哥,你说的有事就是去买这个?”乐韵看到柳帅哥买回来的小吃,冷汗热汗一齐流,人家餐馆是正经的饭馆,你说你弄一大堆小吃来是几个意思?

“小美女,我跟你说,等猪肉粉条上来的时候加上这个,这个这个…把这些拌进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人美味哟,这是经验之谈,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眼瞅着柳帅哥一连数出N多种烤的烧的煮的烫的,乐韵眼皮一阵抽,只想问一句:柳帅哥,你确定那样还叫猪肉炖粉条,而不是猪肉粉条杂么一锅炖的大杂烩?

柳帅哥兴致高昂,本着不影响人心情的美好美德,她没泼冷水,拿起一串海带,慢吞吞的递到嘴边品尝。

成功诱得小美女有了食欲,柳向阳倍觉有成就感,笑得跟傻瓜似的,也抓过一串烤青菜嚼将起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吃小吃,那香味散发出去,差不多飘满堂,跑堂的侍者们也似而不知,纵容两位客人把饭馆当小吃店。

而燕行并不知他走后小萝莉被人欺负了,他找借口离开餐馆,直奔目标,跑去一家蛋糕月饼点心店,买到中意的糕点,又赶去商场,找到中意的东西才打道回餐馆。

当他抱着东西兴冲冲的回到餐馆,气氛不错,唯有各种菜香里多了烧烤小吃味儿,以致原本古朴高雅的餐馆莫明有了接地气的现代气息。

踏进馆内的燕少,第一时间就找小萝莉和柳某人,看到一大一少两人好好的,他才放心的走向自己的同伴。

燕少挟裹着一丝寒气入馆,令离门近的人下意识的望了望,当看到戴着黑镜的青年时,一个个默默的笑弯了嘴角。

柳向阳啃烧烤啃得更欢,察觉有异时望向门口,然后,惊得差点没把抓着的竹签给扔掉,俊脸急剧的变化,急急忙忙的告诉小女孩儿:“小美女,小行行回来了!”

燕帅哥一进店,乐韵就闻到他的气息,知道他返回,并没有关注,听到柳帅哥那明显古怪的语气,要紧不要慢的转移视线,想瞅瞅有啥吓人的东西。

她侧目而望,便见一个高大威武的墨镜青年徐徐走来,那挺拔挺拔的青年,怀里抱着只超大号的卡通型的绒毛玩具狗狗,那只绒毛狗狗颜色是小泰迪犬的毛色,那种可以当垫子坐的,块头很大,毛发很长,腿是耷拉着的,看起来就知很柔软。

一个男青年怀抱一只竖起来估计能齐他胸口的巨大的绒毛玩具,那样子极具喜感与冲击力,偏他本身还不自知,戴着副墨镜,手提一只纸袋子,走姿威武雄壮。

那气势,嗯,不说能秒杀男女老少,至少能令人目瞪口呆。

望天花板一眼,嗯,外面没太阳,所以代表太阳不可能是打西出的,乐韵叹口气,人不可貌相,果然是如此,像燕人这种高大上的美艳贵气青年犯起二来也是这么接地气,真的…很吓人。

兰少的位置斜对门,只斜眼就看见抱着布偶的青年,眼眸微微一缩,看起来像是那位?

冯少是背对门的方向,他听到柳少的话,后背皮凉了凉,柳少是跟燕少一起来的?如果那两人是一起的,岂不说明那两位都认识大胸女?

京都贵圈都知道遇到柳少没什么,遇上燕少可要小心当心祸从口出,燕少是笑面虎,总是笑容和煦,以致常常得罪他而不自知。

他手脚僵硬程度又加剧,慢慢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当看到抱着只公仔的伟岸青年,眼珠子都快掉地,燕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他不知道该什么形容此刻心中的震撼,燕少在贵圈里就是冷艳高贵的温雅公子,有不染尘埃般的出尘气质,从来不会为谁折腰,更不会有任何不妥之举,然而,今天,他看到的燕少却像愣头青似的,做着连他都觉得幼稚的事。

冯少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但是,那确实是燕少无疑。

无意中把一群人给惊呆的主角,仍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有多惊人,抱着大大的绒毛玩具,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一方的桌旁,将提着的袋子放地面,一手将墨镜推至脑顶上方,抱起大狗狗塞给小萝莉。

将比小萝莉还高一截的玩具塞过去,他表情酷酷的:“小萝莉,给个绒毛垫子给你。”

“…”挨一个绒毛狗狗砸了个满面,并完完整整被狗狗盖住的乐韵,差点没崩溃,特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海拔低,她心中有数;她个子细小,她也有自知之明,然而,燕人明知她个子小海拔低,还弄这么个能压倒她的大公仔给她,是几个意思?

被压在绒毛狗狗肚皮下的乐韵,眼前一片黑,伸手将她环抱还抱不下的大布狗狗推开一些,从它肚皮底下钻出脑袋,脸都绿了:“燕帅哥,谁告诉你我喜欢这种玩具了?”

“噗!”小美女被玩具罩住几乎快找不到人,一冒头就气急败坏的,那样子太可爱太有趣,柳向阳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声,然后立马又捂住嘴闷笑。

当墨镜青年将眼镜推上脑顶,兰少看清人的脸,微缩的瞳孔轻轻的复原,果然是他!

冯少看到燕少将布娃娃塞给大胸女,整个人都呆住了,燕少…为哄一个女孩子竟然不惜形象跑去买布娃娃?

他的心跳急促起来,恨不得自己没来过,难怪大胸女没所顾忌,敢在游泳池灌他的水,原来真有依仗。

他怕柳少将他与大胸女发生矛盾的事说给燕少听,燕少当堂找他的不痛快,再也不敢观察燕少那边,努力低调的当自己是空气。

燕行没空管别人,眼瞅着小萝莉被埋在绒毛玩具肚皮底下,好心的帮她将大玩具提起,将狗狗的屁股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搭着。

话说得轻淡描写:“女孩子都喜欢绒毛玩具娃娃啊,你宿舍有两个小玩具当玩伴,这个给你看书时当坐垫用最合适。”

被解救出来的乐韵,摸被弄乱的头发,脸还是黑黑的,心头气结:“燕帅哥,你说的有事情要去办,该不会就是指买布娃娃这种幼稚事吧?”

燕帅哥哪根神经不对,才突发其想的弄个大布娃娃送她?

米罗帅哥有颗少女心,害她要承担他享受买布娃娃恶趣味的后果,现在又来个燕帅哥,照这样下去,她宿舍还不得变成玩具娃娃的天下?

想想哪天自己宿舍到处是绒毛玩具,乐韵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她不想当卡通动物绒毛玩具的老大啊。

“不是,我办完正事儿回来路过一家玩具娃娃店,顺便看了看,觉得这个给你当坐垫不错就顺手买了。”

燕行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特意去找绒毛玩具,拖过椅子坐下,将纸袋子提起来,提出一袋糕点:“我是去买这个,小萝莉尝尝,这个枣泥糕被誉为京中一绝,还有种水晶糕也很美味,可惜店家今天没营业。”

柳向阳笑了半天,看到吃的,立马帮打开袋子拿吃的。

理顺头发,乐韵瞪眼燕帅哥,不跟他就绒毛玩具的事闹别扭,公共场所,好歹得给燕帅哥和柳帅哥点面子,不能落他们的脸面儿。

心里老郁闷,拿筷子夹起一块枣泥糕,吃一口,嗯嗯,果然不愧是令燕帅哥心心念念特意跑去买的点心,味道相当美。

小萝莉没将绒毛娃娃扔回来,燕行放心了,拿串烧青菜吃。

他刚吃了两口,听到淳厚清亮的男声:“燕兄,一别两宽,各自忙碌,燕兄可还记得兰某?”

第二百三一章 这不是好兆头

乐韵啃了半块糕点,乍听得某少说话,差点被噎到,那位什么少是燕帅哥旧识?

在愉快尝受美食的柳向阳,听到某位一句“一别两宽”,比听到那人直接叫小行行“燕兄”更震惊,感觉,有故事?

乍听得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燕行连眉毛都没动,一张俊脸平静无波,轻抬玉面,望向邻桌,与一位俊青年四目相撞,他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兰兄?”

冯少在兰少叫出“燕兄”两字,整个身躯比冰冻过还僵硬,兰少…与燕少也是熟人?

兰少等到燕大少跟小姑娘说完话,他才主动打招呼,看到燕少望来,眼眸间溢出笑容:“燕兄,正是在下。”

燕行看看邻桌,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移一移,移到与小萝莉并肩挨墙的地方,等于是坐在兰少和与小萝莉之间的空档,方便说话。

燕少挪过来,原本背与其背对的冯少,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噫,这不是冯家小少爷?”燕行将椅子摆好,大马金刀的坐下去,看到冯少的脸,故作惊讶的说了一句。

冯少后背一阵发毛,僵硬的笑笑。

冯小爷表情僵硬,笑得极不自在,燕行当作没看见,平淡的忽略他,倾城俊容漾出三月暖阳般的微笑:“没想到兰兄竟有闲情雅致进京游玩,太令人意外,我刚才进来也没留意,罪过罪过。”

燕少主动换个位置过来跟自己说话,兰少感觉到自己受到尊重,十分受用,面上笑容也越发的明朗:“最近终于得闲,来京中访友,不期想在此巧遇燕兄,也算是惊喜一件,几年不见,想必燕兄定然有所突破,几时有空,我们切蹉切蹉。”

“这次怕是要让兰兄失望了,”燕行微笑从容:“我身体不适,不能信任工作,九月份进大学进修并就此休养,至今仍承受不住拳脚练习,不能应兰兄之邀,改期有机会必当向兰兄讨教一二。”

“我久居乡下,消息闭塞,竟不知燕兄贵体违和,倒是我鲁莽了,还请勿怪。”兰少歉意的表示自己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家族收到的消息显示燕少确实在国都数一数二的大学进修,并不知具体原因,燕少毫不避讳的坦承身体伤在休养,说明大概伤得不轻。

“兰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潜心苦学,我这点小事儿哪能入贵耳,不知兰兄现下榻于哪,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我进京访友,暂寄居于一位祖上故友旧识家中,自身为客,不好冒然邀请燕兄,燕兄若不嫌,改日我去燕少进修的学校参观。”

“欢迎至极。我在青华学园,学校周末对外开放,我留个地址给兰少,假以日期兰少有空,我们去喝喝茶。”燕行浅浅的微笑,并无任何隐瞒,大大方方的主动告诉兰少自己进修的学校,主动留地址,方便兰少寻找他。

兰少欣然答好。

燕行自己没有随身携带纸笔,转头问小萝莉,他知道小萝莉携带在身的小背包有记录本和时常用药。

燕帅哥自己跟老友相见欢,却问自己要纸笔,乐韵也是深深的醉了,从绒毛大狗狗肚皮底下抓出背包,找出笔,从记录本上撕下一页纸给他。

燕少拿到纸笔,唰唰几下,笔走龙蛇的写下地址,联系号码给兰少,兰少将纸截下一段,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给燕少。

两人交换联络号,又谈别后几年在忙什么,甚是友好。

当兰少和燕少两人愉快的聊天,冯少浑身僵硬得几乎快要崩溃,那两人不公认识,说话还那么彬彬有礼,说明很熟,兰少认得燕少,燕少认得大胸女,而他,却把大胸女给得罪了。

兰少,是冯家得罪不起的人。

冯家得罪不起的兰少与燕少是旧识,他惹到大胸女,岂不等于是灾难?

昏天暗地。

第一次,天不怕地怕的冯少感觉自己撞鬼,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好死不死的竟然惹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大有来头的大胸女?

两少隔着桌与桌间的走道说话,声音低低缓缓,也仅只附近四桌可以听见,旁人并不懂其中奥妙,唯有当事人才懂代表着什么。

互相问了别后健康等无关重要性的问题,侍者上菜,是柳少一桌的,冯少兰少一桌来得晚,点的又是讲究火候的菜,当然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燕行对兰少表示歉意,自己回桌陪小萝莉吃饭,他们三人,本来四缺一就是一桌,而兰少也有陪同,他不好邀请兰少共坐,大家各吃各的。

兰少也理解燕少的顾虑,再说,他也不会轻意与并不熟悉的人家吃饭,以免被人想歪,他暗中观察那个细小的女孩子,心中疑惑,猜不透小女孩究竟是燕少的亲戚朋友家的孩子还是私交不错的朋友。

猪肉粉条一来,柳向阳兴奋的配菜,将烧烤串和小吃从竹签上取来,弄些猪肉粉条拌在一起,做成一小碗大杂烩,再拌上红红的辣椒,吃得那叫个欢乐。

乐韵对柳帅哥的吃法不敢恭维,那种大杂烩固然有味道,却生生改变了菜的原有风味,变得不三不四,极为奇怪。

对于柳某人那种搞怪吃法,燕行已是见怪不怪,反正向阳经常突发其想,把各种东西混合做大杂烩,并且乐此不彼。

三人很认真的用餐,足足吃了半个钟,吃得很满意。

在他们吃饭时,很多客人走了,之前客人们的帐全由冯少承包,只有后面来的客人才自己付款。

柳帅哥仨用完餐,也不占座儿,主动让位。

燕行向兰少说了句“失陪”,当看到小萝莉扛着几乎把她压得连头都找不着的大布娃娃,笑得差点失控,实在不忍心那么辛苦,主动帮她将绒毛狗狗提来放自己肩上。

小萝莉个子矮,绒毛玩具又那么大,让她扛着出去,所经之处必定如扫把扫过,扫翻别人桌上的碗筷,真是那样的话,那画面绝对不怎么美丽。

燕少个高,将大绒毛玩具放肩上,那是半点不损他的英武气势,那只大狗狗趴他肩上,头朝后,后腿搭他肩上,样子特别的喜感。

能把人盖住的大绒毛玩具被提走,乐韵总算得到解救,提着自己的背包,无比幽怨,燕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弄个超大号的绒毛狗狗,然后让她明白她有多矮多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乐小同学越发感觉自己的矮小,心里阴影面积无限扩大,嘟着嘴,拿眼刀子戳燕人的后背,哼,以为高大就了不起?惹她不开心,照样揍他。

燕某人扛布狗狗的形像太耀眼,柳向阳笑得肠子快打结,还得努力的忍着,提着没吃完的小吃和烤串跟在最后面,嗯嗯,小行行太霸气有没有?小行行那么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主动想办法招哄小孩子,简直太神奇。

二男一女仨出餐馆,找到停路旁的猎豹,上车。

柳大少仍然当司机,当将车开出远离餐馆的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才漫不经心的问:“小行行,刚才那位姓男还是姓女的某位,跟餐馆主人家好像也是旧识。”

“那位兰少是兰花的兰,不是男女的男,”不用向阳说,燕行也能猜得到向阳又在玩什么字谜游戏:“兰,也不是他的全姓,取的是其中一个字,兰少来自华夏古武世家之一,餐馆真正的主人也是古武家族,古武世家之间有往来,大家认识是正常的。”

“我说帅哥,你们要谈什么机密问题,请回学校后你们关起门再谈,或者让我下车,我对你们说的那些没兴趣。”

两帅哥肆无忌惮的说古武,乐韵真的想捂耳朵,两帅哥往他们身边凑,她就无端被人给当成目标,如果再扯上古武秘密,得,她以后也别想再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