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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人,没有了在这世间的身份,岂不是更可以理所当然地冒用了自己的身份,活在这人世间。

阿萝想到这里,已经是震惊不已,再看身旁那歪头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柯容,不免毛骨悚然。

明明是烧了地龙的暖和房间,明明是和自己颇为相似的清澈天真眼眸,可是阿萝却觉得这周围仿佛森罗地狱。

而就在此时,萧家几个孙辈恰好过来拜见,老祖宗见了,自然是喜欢,忙命人取了状元及第的金裸子来,各自分散了。

当下一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人,萧家孙子孙女一边一排,花团锦簇地围着,好不热闹。叶家老祖宗自己也是羡慕,看得眼馋,不免羡慕道:“还是你有福气,儿孙满堂,我手底下几个孙子孙女,原也不觉得少,可是如今总瞧着不如你这边热闹。”

萧家老太太自是喜欢的,不过嘴上却还是道:“我还羡慕你呢,几个孙女一个个如花似玉,别的不说,我若能得阿萝一个,只恨不得把家里这些臭小子都送出去来换!”

这话引得周围伺候的太太都不由抿唇笑起来,叶家老祖宗也跟着笑,拍着萧家老太太手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舍不得,给我耍赖!”

这边两位老人家说这话,阿萝安静地坐在那里,便见柯容正坐在萧永瀚身边。

萧永瀚显然和家中其他几个兄弟也不怎么说话的,不过当柯容靠近了他,他看着倒是平和。柯容笑着凑过去他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见永瀚拿过来旁边篦子里的炒栗子,一个个剥了给柯容吃。

旁边还有几个萧家姐妹,也凑过去打趣,可是萧永瀚并没见搭理,依然只是把剥好的栗子给柯容。

阿萝见此情景,心里有暗暗地打了一个突,藏在袖子下的小拳头都在止不住地颤。

上一辈子的种种情境,此时历历在目。

那个带着温柔笑意剥着栗子的男孩儿,应该是把栗子送到她的手里来啊!

变了,真得变了,一切都变了。

不光是自己变了,连萧永瀚和柯容都变了。

她怔怔地盯着不远处那两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该是那个被关押在水牢中十七年的叶青萝,还是那个依然备受娇宠的七岁阿萝。

“阿萝姐姐,咱们也过去看看,好不好?”

耳边传来叶青萱略带哀求的声调,阿萝微惊,不解地看向叶青萱。

叶青萱眨眨眼,颇有些无辜地道;“我也想看看鹿。

鹿?

阿萝稍一想,这才记起,好像在很早时候,萧敬远便被人送过一对儿白鹿,那可是个稀罕物,一直养在萧家的后院。偶尔间阿萝还会过去看看那两个小东西,看它们产下的几只小白鹿。

“好,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叶青萱见阿萝愿意去,顿时笑逐颜开,她是怕阿萝不去,自己也便不能去。

小孩子家,虽说因为母亲的谆谆教导而早早地想着什么结亲的事儿,可到底还是个七岁小孩儿,一听有什么稀罕的白鹿,自然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再说了,这不是萧家几个少爷也都过去么,正好借机说说的。

当下阿萝和叶青萱手牵着手,两个人一起随着萧家少爷姑娘们过去,倒是浩浩荡荡一大群。阿萝心里有事,便特意多看几眼萧永瀚并柯容那里,只见萧永瀚从前面走,柯容蹦跳着跟在后头,一口一个永瀚哥哥,颇为亲昵。

她暗地里轻轻拧眉,心里想着,上辈子可没见柯容这么亲近萧永瀚啊。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亲近了,自己就没在意?毕竟柯容应该是十岁才来萧家,那个时候自己也没见过她几次,又如何得知,她平日和萧永瀚相处的模样。

固然……当自己在时,萧永瀚是一心围着自己转,根本看都没看过柯容。

想到此间,她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假如说柯容一直喜欢着萧永瀚,平日两个人关系也好,可是只要自己来了,萧永瀚便和自己好,那岂不是柯容嫉恨在心?

这么一琢磨,可真是越想越笃定,这柯容就是冒充自己的人了?

真是柯容的话,她为什么冒充自己?

因为她心里喜欢着萧永瀚,但是自己抢了萧永瀚,她才那么报复自己?

那……萧永瀚呢,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经是假的了吗,是明知是假顺手推舟,还是真得被欺瞒了?

阿萝的心里此时乱作一团,这么想着间已经到了萧家后院的白鹿苑,这边地处开阔,入眼是一片芦苇丛并甘草地,虽看着没什么景致,不如别处繁华,可是明白的自然知道,在这寸土寸金的燕京城,这种看似荒凉的院子,是多么的奢靡。

叶青萱显见的有些震撼了,要知道富贵乡里的女儿,锦绣团里的姑娘,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出过燕京城,便是偶尔随着家里母亲过去别院小住几日,那也是一两年才有那么一次,平日哪里见过这种。

“阿萝姐姐,你瞧,白鹿在那边,还有白马!”叶青萱多少显得有些少见多怪了。

不过好在萧家的女儿并没有笑,反而是亲热地拉着她们两个,要陪她们走进去看。

萧家二少爷萧永泽这个时候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箩筐,里面是青草:“等下几个妹妹拿着这个去喂马和鹿,它们喜欢吃这个!”

萧家的四姑娘萧怀锦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道:“二哥哥想的好主意,那你干脆就给我们提着吧,我们女孩儿家,哪里拿得动这个,好不容易得个你这么殷勤的劳力!”

萧永泽偷偷地看了眼阿萝,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头发:“也好,那我就替各位妹妹拿着吧。”

萧怀锦和叶青萱见此,一下子都笑出来,阿萝心里有事儿,想笑都笑不出,只好勉强跟着抿了抿唇。

就在这个时候,忽而听到身旁几个萧家子弟喊着“七叔”,阿萝一听,忙转身瞧过去,却见萧敬远正偕同一个四十模样的男子往这边走过来。

那个男子,阿萝乍一看眼熟,仔细想了想,猜着这应该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孙永哲。

两个人走近了,见一群少年姑娘的拜过来,萧敬远难免给那孙永哲介绍了自己一群侄子侄女,知道这也是要去看鹿,于是干脆一群人同去。

叶青萱到底是个小姑娘家,没见过世面,见有了外人,不免忐忑,抓着阿萝的手便紧了几分。

阿萝一边随着人群往前走,一边偷偷地向萧敬远那边看过去。

她虽是小孩儿,可是经历了那一场似真非真的梦后,到底见识经历不比寻常人,下意识地明白,周围的许多人是靠不住的。

可是她又能去依附哪个?

下意识地,她对萧敬远产生了依赖之心。

萧敬远这个人,为人正直,处事公允,性情高洁,若是他愿意帮助自己,那自然是极好。便是不帮,他也断断不至于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阿萝咬了咬唇,想着那日他救了自己的情景,以及他送自己的那丸药。

他……应该会帮自己的吧、

之前父亲从边关调回的事,他不就答应了吗?

想着这里,阿萝忍不住再次偷偷瞅了眼那个方向,只见萧敬远正和那兵部尚书孙永哲说着什么,并没有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一眼的意思。

她眼珠转了转,开始琢磨着,怎么得个机会,上去单独和他说话。

第25章

她眼珠轱辘辘地转了转,开始琢磨着,怎么得个机会,上去单独和他说话。

而萧敬远,今日恰是请了兵部尚书孙大人过来家里做客,顺便看看这白鹿苑里养着的两只白鹿,谁曾想一过来便见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小少年的。

他自然看到了其中的阿萝,正像只小猫儿一般,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贼溜溜地往这边瞅过来。当下他不免觉得好笑,想着这小孩儿必然是操心她爹调回来的事。

说来也巧,他恰好今日和孙大人提过叶长勋的事儿,调回燕京城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正想着找个机会告诉她,不曾想就这么遇到了。

不过看她这贼兮兮的小模样,他也不打算马上告诉她了,先让她且操心片刻吧。

于是可怜阿萝,仰着脸,对着人群中的萧敬远使劲地使眼色,就差把鬼脸都做出来,谁知道最后眼睛都要抽筋了,萧敬远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这么一来,她不免有些沮丧,想着该不会以前对他有什么误解,他其实根本不是他以为的正直诚恳言出必行的大好青年吧?

就这么忐忑不安间,众人来到了树下,两只白鹿正卧在树根旁,只是看上去竟然有些无精打采的。

两个伺鹿仆人在那里看上去也颇有些不安,见自家七爷也随着少爷姑娘们过来了,忙上前请安,并说起了白鹿的情境。

萧敬远见那两只白鹿精神萎顿,弯下脖子,蔫蔫地坐在那里,也颇吃了一惊,忙上前问起来。两个伺鹿仆人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隐瞒,将白鹿的情境一一告知,却原来是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便见两只白鹿不似往日活泛。只是这白鹿送过来的匆忙,照料白鹿的兽医因病耽搁了,未曾进京,如今却是没人帮着这两只白鹿看病的。他们也想着要不要去请个大夫,可是燕京城的大夫,专为兽类看病的也有,专看白鹿的却是不多见,去了兽医馆后,人家大夫知道这白鹿金贵,竟然不敢下药。

萧敬远听闻,当下皱眉,过去轻轻摸了摸两只鹿角。

众位少爷姑娘听了也颇为担忧,都把希望寄托于萧敬远身上。

但是萧敬远,那是沙场征战的将军,是朝堂倚重的栋梁,可是却不能是个好兽医。

他就算会给人把脉,却不会给白鹿把脉。

当下他才拧眉望着这两只鹿,最后终于道:“好歹把那兽医请来,帮着看看。”

阿萝站在一旁,望着那两只鹿,瞅着也算是老相识了,她曾经和这两只鹿颇为相熟,还曾经亲眼看着它们的小鹿崽出生呢。

这两只鹿依然如记忆中那般,修长的四肢,优雅的鹿角,通体白雪般的鹿毛,秀美而温顺,只是那双犹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透着憔悴。

阿萝有些心疼,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多少有了猜测,便微微合上眸子,侧耳倾听,果然就听到两只白鹿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仿佛有气流在里面涌动。

她心中有了谱,便忍不住提议道:“该不会是这两只鹿吃了什么东西,有了积食吧。”

可是那两个仆人听了,顿时急眼了,分辨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喂养两只白鹿的,从来不曾有过差池,如今照样是那般喂养,怎么好好地就积食了?”

阿萝自然是明白,这两个仆人生怕自己被责罚,才不会认头呢,当下微微噘嘴,淡声道:“我又不是兽医,哪里知道这个,只是看着它们肚子鼓胀,才猜测一番而已。到底如何,自然是请兽医来了再做决断。”

可问题是,哪里来的兽医啊?专给两只白鹿看病的兽医,怕还在几百里之外呢!

一时众人无言,两只仆人也是面面相觑,其他小少爷小姑娘的,都怜悯而无奈地望着那两只白鹿。

他们寻常所见都不是这种通体泛白的鹿,也没有这两只鹿那般优雅修长的四肢,和那好看的黑宝石眼眸。老太太也说了,这两只鹿是有灵性的,说要好好养着。

不曾想,这才来了萧家多久,竟然病成了这般模样?

小姑娘小伙子难免沮丧起来,他们还挺喜欢这两只白鹿的。

而此时的萧敬远,目光从那两只白鹿身上,缓慢地移动到了阿萝身上。

“三姑娘,你为什么觉得是积食?”

阿萝可以感觉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期望。

想起刚才他根本连看都不看自己的样子,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丝丝得逞,一丝丝骄傲,还有一丝丝你终于看到我的喜悦?

当下她抿了抿唇,故作淡定地抬起小脸,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看着它们肚子鼓鼓的啊,看着就像是胀气。”

“胀气?”萧敬远再次看向那两只鹿,他真看不出胀气来。

“要不然你轻轻拍一拍,或者摸一摸它们的肚子?或者干脆听一听吧?”

阿萝想着,自己能听到那肚子里的咕噜声,萧敬远这练武的,耳力必然好,仔细听,也应该能听到吧?

那两名饲养的仆人见此,上前道:“七少爷,还是小心为好,这两只鹿今日忽然病了,缘由未明,它们——”

然而话刚说到这里,便见萧敬远直接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两个人顿时噤声。

萧敬远单腿微屈,蹲在那两只鹿旁边,仔细地触碰了下它们的肚皮,果然见那肚皮略显鼓胀,又靠近了侧耳倾听,确实里面仿佛有所异响。

默了片刻,他望向旁边的阿萝,却见阿萝正做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抬着眼儿看天,根本没看这个方向。

他轻咳了声,淡声道:“三姑娘,看起来这两只鹿确实是胀气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阿萝轻轻咬了下唇,故意道:“七爷,我不过是个小孩子家的,哪里懂得这个,不过我家旺财若是胀气了,就给它喝点盐水,再帮着它揉揉肚子通通气呗!”

“旺财?”萧敬远颔首:“原来三姑娘还养着狗。”

阿萝摇头,脆生生地道:“不不不,那是我和我家老祖宗一起养的猫!”

猫?猫叫旺财?

人群中有憋不住的小少爷忍不住发出“噗”的一声。

估计是因为忍得太难受了,以至于那声“噗”颇为压抑,倒像是放了一个闷屁。

场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都要抽搐了,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

七叔可是家里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们不敢在七叔面前造次。

萧敬远都是一脸严肃:“三姑娘说得对,这两只鹿或许真是胀气了。”

说着,他望向那两个仆人:“就以三姑娘的意思,试试看。”

两个仆人自然是万分不情愿的,不过此时萧敬远下了令,少不得硬着头皮做了。

一时两个仆人自去忙着照料白鹿,兵部尚书先行过去拜见下萧家大老爷,而其他众人,兀自站在那里,都颇觉得不安,只因刚才那个仿佛是屁又仿佛不是的响动,实在是显眼了,总觉得七叔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怀疑到了他们头上。

当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各自找个理由,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叶青萱也跟着萧家的姐妹跑了,唯独阿萝,被萧敬远留了下来。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站在松树下的干草地上,一个别过脸去故意望天,一个拧眉审视,相对两无言。

过了好半响后,萧敬远望着这小孩儿微微撅起的小嘴儿,很无奈地笑了下。

“三姑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我才没有什么事儿呢!”阿萝马上干脆利索地道!

“哦,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阿萝嘴硬。

她就不信了,他本来就答应过帮自己的,如今自己又是帮了他忙,难道他还能不说?

才不信呢!

“你知道刚才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位大人是谁吗?”

“不知道!”她当然知道了,又不是七岁小孩儿!不过就算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

萧敬远挑眉,无奈地笑了笑:“那可是当今兵部尚书,孙大人,这次边关将士调动,都是由他过目。”

她当然知道了,可是她爹到底如何了,能不能调回来?他本来是要约这位大人一起赏鹿,然后说说她爹的事儿吧?现在鹿没赏成,不知道该说的话说了吗?

阿萝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萧敬远,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6章

阿萝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萧敬远,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敬远自然将她暗暗瞅过来的小眼神尽收眼底。

那贼兮兮的小神情,那明明恨不得马上跑过来逼问,却硬生生忍着骄傲望天的表情,都让他忍不住想笑。

他甚至想起在边城时,他养过的一只小松鼠,每当嘴馋地盯着他手里栗子的时候,那小眼神简直和眼前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害得他几乎想剥颗栗子来喂她吃了。

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压抑下想哈哈大笑的冲动,挑眉,故作淡定地道:“三姑娘,今日多谢你的提醒,若是这两只鹿并无大碍,萧某定然会亲自登门道谢。”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这天色也不早了,三姑娘一个姑娘家,总不好迟迟留在这里,萧某这就命人送三姑娘过去老祖宗房中,免得两位老人家担忧。”

哎哎哎……阿萝一听傻眼了,这怎么可以!

她不要走,至少不要这么走!

她还一堆事儿要找他办呢!

萧敬远何等人也,便是阿萝活两辈子都未必有他一根手指头的精明,当下还抬起手:“三姑娘,请吧。”

这下子阿萝真是急了,早把刚才仰脸望天倨傲的模样抛到了九霄云外,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更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跺脚恨道:“七爷,你当初答应我的事儿呢!”

萧敬远面上适当地泛起些许疑惑:“什么事?”

阿萝看他那一副毫无上心的样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他果然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好,根本是个言而无信之徒?亏得自己那么信任他。

若他真不是那一诺千金的人,那自己,那自己以后又能去指望哪个?

阿萝虽打心眼里依然觉得萧敬远并不是这种人,可是此时猛地被这么一吓,再想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柯容,还有那分明和上辈子迥然不同的萧永瀚,顿时觉得自己这重生而来,真是步步艰难四面楚歌,还不知道最后落得什么结局!

这么一想,不免悲从中来。

萧敬远就眼看着面前的小娃儿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有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一会儿失望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迅速氤氲出一片湿润,很快那湿润凝结成了水气,噼里啪啦豆大的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

任凭不知道经过多少风浪的他,一时也有点怔住。

这……这小姑娘怎么就哭了啊?

阿萝却已经气苦得不行了,她捂着嘴巴,用悲愤含泪的眼神望着他:“七爷,亏我信着你,把你当我爹一般信着你,原来你都在逗我玩儿!便是不说以前,今日好歹我也帮你出了个主意,你,你怎可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