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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心感不妙,当下不再理会牛千钧,连忙派人去寻叶长青,底下人办事很利索,不一会功夫就回来禀报,说是叶长青处并不见叶家三姑娘。

这下子三皇子脸色变了,自然是带着人四处寻找。

牛千钧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牛皮糖一般跟在三皇子身后,也一起找人。

只是他们深知万一有个意外,事关阿萝闺誉,自然不好声张,只能不动声色地找。

这边阿萝正半倚在萧敬远怀里,两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偶尔间鼻尖相碰,耳厮鬓摩,心间轻荡,恰如那轻风起时吹动的水中万千涟漪。

“阿萝,等你及笄之后,我便上门提亲,如何?”萧敬远醇厚沙哑的声音犹如美酒,在阿萝耳边轻轻响起。

阿萝闭眸,不言语。

她才不会轻易答应他呢,萧家的门,她便是要进,也不是现在。

“阿萝,你——”这边萧敬远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听到阿萝发出低低的一声“啊”。

“怎么了?”他望着怀里人儿拧起的弯眉,不明白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怎么她忽然这表情?那样子,仿佛是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姑娘最怕的毛毛虫。

阿萝灵动的眼眸闪动着做贼一般的光芒:“七叔,有人在找我,他们要过来这边了。”

萧敬远听闻,微怔,凝神细听,果然有靴子踩踏岸边潮湿草根的声响,正是朝这边走过来,甚至还伴随着拨弄开层层芦苇丛的沙沙声。

他脸色轻变了下,搂着怀里的阿萝,凝视着她。

“看,你也知道害怕了吧?”阿萝见他竟然变了脸色,万没想到他还有害怕的一天,颇有些幸灾乐祸:“咱们还不赶紧跑,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萧敬远挑眉,见她原本还颇受惊吓,如今竟这么说,也是无奈。

他其实自然不惧什么,如今不过是诧异罢了。

他自己是习武之人,耳力惊人,如今不曾察觉,一则是因怀中佳人牵去了心神,二则是因外面锣鼓噪杂,可是万没想到,怀中这小小佳人儿,分明是不会武的,竟然能听到这声响。

想起之前她说自己能知未来事,此时越发信服,不免抬起大手,轻捏了下她精致的小下巴。

“你这小人儿,还有什么其他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阿萝扭过脸去,挣脱他,焦急地道:“他们就要过来了!是三皇子,啊,竟然还有牛千钧?不对不对,还有我哥哥啊!咱们快跑!”

说着,仿若做贼一般,拽着他的袖子就要跑。

萧敬远见此,颇有些哭笑不得,恰此时,那脚步声更近一步,萧敬远打横抱起阿萝,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已经犹如燕子点水一般,踏着那细密柔软的芦苇,飞向不远处。

于是当三皇子牛千钧等人,寻到此处的时候,不过是见风吹芦苇,沙沙作响罢了。

第97章

这一日,当三皇子并叶青川等人左右寻找阿萝而不得后,却见阿萝正和几个相熟的侯府姑娘在河边看龙舟,众人不免长吐了一口气,总算放心下来。

之后三皇子和叶青川牛千钧等也一起看龙舟,牛千钧便不提了,那三皇子眼睛一直往阿萝身上扫,显然是有话要说,只是阿萝根本不理会,故作不知罢了。

三皇子慢慢也就看出阿萝的意思,眼中颇有些失落,阿萝只当没看到。

牛千钧开始的时候还红着眼圈瞅向阿萝,后来见三皇子那掩藏不住的黯然,倒是颇受安慰。

看着别人和自己一样失意,总比自己一个人失意好受多了。

晚间回到家中,阿萝不免想着白日之事,心中忐忑,忐忑之余又不知道多少甜蜜。谁知道正想着,却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不多时丫鬟过来回禀,是叶青川过来了。

阿萝幼时和哥哥十分要好的,后来叶青川在外求学,兄妹二人相处不多,如今听说哥哥前来,阿萝自是连忙迎进来。

叶青川进来后,一股轻淡药香便隐隐而来。

他摸索着坐下来,一双墨黑的眸子望着阿萝,却是问道:“阿萝,今日玩得可开心?”

明明知道那双眼睛是看不到的,阿萝却被看得脸上发燥,总觉得哥哥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她只好努力地笑了笑,对哥哥道:“开心。”

叶青川挑了挑眉,淡笑了下。

他长得极好看,清秀隽永,一双如同常人的黑眸仿佛两颗黑宝石,如今这么一笑,颇有种了然于心的味道。

阿萝抿了抿唇,不自在地别过眼去:“哥哥,这么晚了,怎么忽然过来问我这个?”

她知道哥哥一定是有话要说的。

“阿萝——”叶青川沉吟了下,却是道:“你眼看就要及笄了,父亲和母亲如今在操心你的婚事,想必你是知道的。”

阿萝没想到哥哥单刀直入这么问,偏今日自己和萧敬远还私下相会了,若不是哥哥眼不能视,根本不可能看穿这件事,她都要怀疑哥哥根本是知道的了。

勉强稳下心神,她心虚地低头道:“哥哥,婚事这种事,并不着急的,我这不是还没及笄嘛!”

叶青川一双黑眸带了笑意,安静地“凝视”着阿萝:“自不是非要你现在做亲,只是先寻觅着,若是遇到合适的,不妨先定下就是。”

这下子,阿萝脸上轰的一下子,简直要着火了。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地回忆当时自己和萧敬远躲到一旁时,哥哥所言所语,难道说竟然发现什么了吗?眼盲之人,耳力一般非同寻常,他听到了动静?

可是就算他听到了芦苇丛旁躲了人,怎么可能听出来是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装傻,起身跺脚:“哥哥这是什么话,便是要寻觅,自是父亲和母亲做主去寻,难道还要我自己去找不成?”

这自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就是自己去找了……

叶青川默了下,也是笑了;“阿萝急什么,我不过是看着今日三皇子和牛公子对你颇为殷勤,想着……”

他语音一个停顿,却是摇头道:“罢了,也是我多想了。”

阿萝听此,顿时大松了口气,原来根本是自己做贼心虚啊。

“哥,你多想了,牛公子那人,我是不喜的,性情实在不相投。至于三皇子,人家是皇殿下,这种高门,我可高攀不起。”

叶青川颔首:“说得也是,父亲也说,不指望你高嫁,只盼着你找个合心合意的,那三皇子虽然性情相貌文采都是上乘,可到底是生在帝王家。”

话说到这里,阿萝自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之后生怕叶青川再提起这事来,当下便先发制人,问起叶青川也该定亲了。

果然这话一出,叶青川敷衍几句,便说天色已晚,就此告退了。

送走了哥哥,阿萝回忆刚才哥哥所说,最后摇头叹笑:“我也忒想多了,哥哥怎么会发现呢。”

不过想到哥哥的眼睛,还是喃喃道:“还是要催着萧敬远,看看他那个朋友什么时候从海外回来,赶紧把哥哥眼睛治好了是正经。”

而就在阿萝喃喃自语的时候,叶青川回到了自己房中。

屋中没有点灯,眼盲之人的房间,原本不需要点灯。

唯有清冷的月色透过细薄的纱窗照进来,映衬在叶青川清秀隽永的脸庞上,也照射进他犹如点墨般的眸子里。

他紧紧拧着和阿萝分外相似的眉,半响后,终于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玉佩,从颜色样式来看,是男人戴的,是他在芦苇丛旁捡到的。

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叶青川盯着那玉佩,却分明觉得眼熟。

他记起,在某一天,有个男人,曾经在妹妹窗外和自己逗留半响,并转身捡起了什么。

过了端午,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叶家的叶青蓉和叶青莲的婚期也到了,宁氏筹备了许久,终于顺利将这两个侄女依次嫁了出去。

她约莫知道叶青蓉心里怕是有些怨气,都是同一家的姐妹,叶青蓉素来心高气傲的,如今婚事不如妹妹,怎么可能气平。

不过此时她也不顾上叶青蓉怎么想了,毕竟这么一个落难侄女,她能妥善送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歹把这叶家名声维护了,不让她们流落街头,这是同宗同族的长辈应该做的,又体面送嫁了,她这贤惠名声全了。

至于其他,任凭她们去吧。

送走了这两位,宁氏松了口气,开始一心想着自家儿女的婚事。

叶青川到时候了,阿萝也到时候了,都该好好挑一挑,还有阿萝的嫁妆,更该仔细准备着,自然是比两个侄女要用心许多。

阿萝私底下和母亲聊过,自然是万般推脱,只引着母亲先把哥哥婚事定下来再说。

又各种说辞,只要哥哥不娶,她是不嫁的。

宁氏没法,也是叹着气道:“素日宠着你,实在是宠坏了。”

阿萝说服了母亲,欢快地离开,心里却是琢磨着,赶明儿给萧敬远去个信,赶紧催催,再问下那柯神医的事,按照常理说,这个时候柯神医应该回来了,怎么至今不见人影呢?

谁知道过了两日,萧敬远回信了,却是说,柯神医从海外归来后,下了船,便不见人影了,如今他正派人寻着。

阿萝听闻大惊,对着那信左看右看,不免皱紧眉头。

仔细地推算了下日子,按说上辈子的时候,这个柯神医根本没出什么意外,直接就来到了燕京城,她记得萧敬远还陪着去了茶楼喝茶什么的。

怎么这辈子,却凭空多了这个波澜?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是自己重生导致的?

可是自己的重生,怎么会影响到如今和自己毫无交集的柯神医身上?

她皱着眉头坐在桌前,凝神仔细地回想着关于自己,关于哥哥,关于柯神医的一切,可是却毫无线索可言。

半响后,实在无法,她只能给萧敬远回信,请他务必早些找到柯神医,不能让柯神医出什么差池。

如今哥哥要做亲,那么哥哥的眼睛必须早点治好,要不然,怕是没什么好婚事的,说不得像上辈子一般胡乱将就。

可是让阿萝没想到的是,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一直到了这年的深秋之时,萧敬远依然没能寻到那柯神医。

这让她颇为失望,失望之余,也难免起了焦躁之心。

她以为自己重生一次,仗着有个萧敬远做靠山,便可以去改变人生许多遗憾,查漏补缺,去校正那诸多不如意,谁知道萧敬远也是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捉住了她的心,她想起自己和萧敬远的诸般亲密,不免越发忐忑。

如果说,这辈子在萧敬远的鼎力相助下,她依然没办法做到请柯神医救治哥哥的眼睛,那么是不是说,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她最后会被人冒名顶替她的人生,之后凄惨地死在萧家的水牢里?

第98章

阿萝没想到,期盼已久的柯神医没有来,她却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的姨娘一家。

当年宁家家道中落,家中几个姐妹各自嫁去。宁氏在宁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个嫡亲姐姐的,后来这位姐姐嫁入江南冯家,得了一女名启月。

这位冯启月,阿萝年幼时也见过,甚至还曾经为了母亲给她作画的事,还颇有些不快。

如今不曾想,这位表姐又来了。

只不过她这次过来,却是来投奔自家姨娘的。

原来冯家姨夫赴任并州,却在任上染了风寒,当地偏远,医治不得当,就此一病呜呼了。而之前冯启月被定下的夫婿,恰也传来消息,因病逝世。两重打击之下,姨娘没法,忍着悲切,带着女儿回到江南,那江南冯家家中各房众多,不知道多少妯娌,其中难免有些计较,甚至也有些闲言碎语只说这母女二人是克夫的。这位姨娘素日和冯家诸妯娌不熟,又恰自己没了夫婿做了寡妇,自是更加不喜,后来思量再三,干脆带了女儿,来到燕京城,投奔妹妹了。

当然也是想着,自家女儿已经十八,又做了望门寡,如今倒是来个燕京城,没人知道过去底细,好歹把亲事做了。

宁氏见亲姐姐来投奔,自是欢喜又悲切,悲的是姐姐命运多舛,喜的是两姐妹又能聚在一处。至于那冯启月,宁氏自是十分待见,亲自给她安置了房间,又取出自己的头面来送她,还请了燕京城的有名裁缝给她做衣裳。

阿萝见此情景,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不乐意了。她从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上辈子就就因为这个表姐诸般失意,心里存了隔阂的,这辈子和母亲关系融洽,渐渐地也就忘记那些事。

如今她本就因为柯神医的事心里烦闷,偏又碰上了这冯家表姐过来,分明是夺去了母亲对自己的许多关爱,顿时心里越发烦躁。心中隐隐有种错觉,仿佛许多事,她终究是改不得?这可真真让人沮丧至极!

偏生这几日,冯姨娘身子不好,想必是千里迢迢地赶来,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受了寒,到了燕京城见了亲妹妹心里有了着落,这么一歇气就此病倒了。一连几日求医问药的也不见好,冯启月便要过去万寿寺为冯姨娘祈福。

冯启月远来是客,又不熟悉燕京城外地形,总不好她孤身一人过去,于是便商定阿萝陪着一起去万寿寺。

阿萝心中自是不太情愿,奈何她不好违背母亲的意思让母亲不快,只好打起精神去了。

又想起这些日子,因家中来了这么两位,又因上次端午节龙舟会上那么已经吓,至今没见萧敬远呢,便偷偷地去了信,让他知晓自己要去万寿寺。

那意思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没明说罢了。

因天渐渐冷了下来,山中也没什么好景致,不过是残叶败枝罢了,看得人扫兴。冯家表姐显然也是心事重重,虽同坐一辆马车,可是只托腮看着外面,并不见搭理阿萝。

阿萝将目光从外面的落叶收回,打量着这位表姐,却见她侧影,乍看之下倒是和自己极为相似的。

一时不免有些感叹,想着她母亲和自己母亲都是一家姐妹,传承到自己和她,这才如此相似,本是同根生,她又是不如意的时候,自己何必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如此一想,倒是把原本的嫌隙抛却了,想着回头对她热情些,万不可不冷不淡了。

到了万寿寺中,先过去安置下来,洗手沐浴过后,这才过去上香,并求了经书,冯启月要亲手抄写的。

阿萝因心里有事,没心情看山中景致,也匆忙跟着冯启月回来后面禅房,想着萧敬远若收到自己信,想必会过来的吧?到时候他来了,正好当面问问柯神医的事。

谁曾想,外面木鱼声阵阵,室内禅香若隐若现的,她等了不知道多久,也不见萧敬远的人。

难道是找不到柯神医,也寻不见那害了自己的人,没脸来见自己了?

想想也不至于,依他如今的强硬厚脸皮,不像是知难而退的啊?

阿萝思来想去,也没明白,及到后来,半靠在榻上,也就渐渐睡去。

恍惚中入了梦,她就梦到了自己又回到那个冰冷潮湿的地牢里,眼前是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眸,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起,把那女人的黑色面巾吹得忽闪忽闪的,露出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阿萝一惊,顿时从梦中醒来,醒来才知自己已经是满身冷汗。

这个时候雨春和翠夏连忙过来,见她这般,小心伺候着,又奉上了茶水。

阿萝忽然饮了一口,便命她们先出去了。

怎么好好地做了这个梦,她得仔细想想。

谁知道刚让两个丫鬟出去,她就听得隔壁房中出来一个声音,这其中,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微惊之下,不敢大意,连忙侧耳倾听。

隔壁房中,住的自然是冯启月并她的乳母惠嬷嬷。

“其实说起来,姨太太对姑娘也是周到,我瞧着,她给你预备的这衣服头面,都是一等一的,并不比阿萝姑娘的差。以后婚事上,也自然是会上心,必能为姑娘挑个上乘佳婿。”

这是惠嬷嬷的声音,仿佛在劝说着冯启月什么。

可是冯启月的语气,却是颇为幽怨的。

“那又如何,我还是比不得阿萝。”

阿萝听闻这个,简直是一口血想喷出来。

想着前面有叶青蓉叶青莲,后面有个冯启月,这是她爹她娘,这是她家,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家里出了事故,便来投奔自家,投奔了自家还没不满足,还要和自己比。

我呸,这就是传说中的升米恩斗米仇?

“哎,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回了江南,老祖宗那边是怎么个脸色,家里那些伯母婶婶的又是什么言语,你也看到了。如今幸好姨太太顾念着昔日姐妹情,这才收留了咱们,要不然,还不是硬着头皮在江南孤儿寡母看人脸色。”

阿萝听得连连点头,想着这位嬷嬷倒是个懂理的,至少知道承情。

谁曾想,冯启月听闻这个,却是一个幽幽的叹息,语音中竟仿若带着几分哽咽。

“嬷嬷,你是不知我心里的苦楚。”

“这……姑娘……”

“罢了,你也不必劝我,我想自己清净一会子。”

冯启月既说了这话,惠嬷嬷无法,只好下去。

而待惠嬷嬷下去后,阿萝只听得冯启月又是一个幽叹,仿佛不知道多少心事。

她兀自听了一番,知道再没什么动静,便不打算再听,谁知道恰在此时,冯启月却又是一个叹息,嘴里喃喃:“都是她的骨肉,都是她的女儿,凭什么我合该遭受这般?她对那阿萝万般宠爱,对我……又能如何……”

阿萝听闻这话,开始时几乎无法理解其中意思,半响后,才渐渐地品味出其中意思,而一旦品味出来,顿时整个人都惊在那里。

冯启月……也是娘的骨肉?

难道说,是娘在嫁给爹前,和那位前夫留下的血脉?

可是,可是这年纪根本对不上啊,冯启月比自己只大一岁罢了,怎么可能是娘在嫁给爹前生的?

如果说冯启月干脆是娘嫁给爹后生下的,那就更说不通了!真有这种事,早就瞒不住人了!

阿萝想了半响,依然想不通,此时真恨不得跑到隔壁房中,揪住这冯启月问个清楚!可是她到底是按捺住了,只因她很快想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