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将军,三皇子的命令想必你已经听清了,请立即遵令行事。”收回目光,叶影对柳剑穹淡声道。如果他们不是龙麟的将军,凭他们说的这几句话,早已去见了阎罗了。

柳剑穹还未开口,韩墨便跨前一步,道:“叶侍卫,你回去吧,我们大将军是不会接三皇子这个胡闹的命令的。”在他看来,柳大将军是不可能会接这个无理命令的。

叶影淡眸一扫,韩墨立即闭上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这时候,柳剑穹开口道:“叶侍卫,请告诉三皇子,本将会遵令行事。”语气里有着众将察觉不到的崇敬。

“大将军…”诸将皆不敢置信地惊呼,觉得自已一定是幻听了,否则他们怎么会听到大将军接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命令呢!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然而柳剑穹的再次开口,却让他们的愿望破灭。

“三皇子的命令,本将身为人臣自当遵从。”柳剑穹清冷的声音带着只有他与叶影懂的尊敬道,这道看似无理的命令,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是皇上下的,他也不会遵从,但只要是三皇子的命令,即使他不知内理,也必定会遵从,自那场战役以来,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句话:相信三皇子不会错的。

然而柳剑穹的这句话在诸将听来,便是无奈遵令而已,因而韩墨顶着被叶影眼光杀死的可能,上前道:“大将军,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三皇子只是一个皇子而已,根本就没那个权力下这个命令。”后面一句话说得有点气愤,其余诸将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一个只靠着皇宠,却无任何职务在身的皇子,是没那个权力对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下命令的,何况是如此重大的军政大事。

“韩墨,别让本将再听到任何对三皇子不敬的言辞,否则军法处置。”

柳剑穹赤瞳一沉,带着不尽的威严,声音显得低而冷,让诸将不觉缩了缩脖子,背脊阵阵发凉,第一次见大将军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说话,而且竟然是因为‘三皇子’,不禁在心颤中加上不可置信。

缓了一下,柳剑穹又道:“传本将命令…”只是他还未说完,竟被人给打断了,是谁敢打断柳大将军的命令呢?却原来是关陨将军。

只见关陨顶着两大寒光,走至柳剑穹前面,抱了抱拳,语气坚决道:“大将军,末将不知大将军为何会如此糊涂地接这个命令,但请恕末将不能接受这个命令,也请大将军万万三思啊!”说着,便跪了下去。

“请大将军三思。”由韩墨带头,帐内所有的将军全都跪倒在柳剑穹的身前。

“你们敢抗令?”柳剑穹候地声音一冷,缓缓地站起来,扫视了跪着的诸将一眼,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坚诀地违抗他的命令,其实也怪得不他们,但没有三皇子的许可,他又怎么能自作主张地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神人’便是三皇子呢!

“大将军,并非我们想抗令,实则是这个命令不能接啊!如今我军士气高涨,拿下燕雨国的半壁江山不在话下,兄弟们都等着建功立业,壮大我龙麟国呢!三皇子这道…命令,会让全军将士心寒的,不能接令啊!”陈将军率先道,他早已磨拳擦掌要大干一番了。

“没错,大将军,眼看我军就要拿下燕雨整个边境重地,或许还能让这燕雨国从此对我国俯首称臣,但是一旦接了这个命令,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了,到时别说兄弟们寒了心,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怒,三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上舍不得怪罪,一切的罪责必定都将落在将军的身上,请将军三思而后行啊!”韩墨接下去分析着劝道。

“韩将军说得对,皇上并无圣旨下来,到时无论这道命令是谁下的,这个黑锅必将扣在大将军身上,大将军,我们抗令,也是为了大将军好,为了我龙麟国的强盛,请大将军抗令吧!”诸将附和着韩墨道。

“诸位将军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本将接令?”柳剑穹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棱角分明的俊脸却是黑沉了下去,不威自怒。

然而诸将也是铁了心,齐声道:“除非是皇上的圣旨,否则我等拼得一死,也要阻止大将军接令。”

‘铮…’是剑出鞘的声音,帐内顿时一阵寒光闪过,诸将均感到头发一冷,阵阵发寒。

却见叶影举起一把锋利精美的宝剑,冷瞥一眼帐中诸将道,“尚封宝剑在此,见剑如见君,诸位还要坚持抗令吗?”手中尚封宝剑一晃,锋光一闪,似乎只要他们谁点一下头,那寒光便会抹过谁的咽喉似的。

诸将怔愣地看着尚封宝剑,面面相觑,均沉默不语,尚封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看那侍卫的样子,随时都有想杀了他们的意思。

“传本将命令,三军立即拔营退守燕州。”顿了一下,柳剑穹又补上一句:“众将军,这是本将的军令。”

“大将军…是,末将领令。”看了看手持尚封宝剑的叶影,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柳剑穹,最终咬了咬牙,气愤地接令,退出的营外。

主帐中,唯剩柳剑穹和叶影。

“叶侍卫,三皇子有何指示?”柳剑穹走下主位,问道。

叶影还剑入鞘,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柳剑穹道:“依锦囊行事。”

说着,身形一闪,便从主帐中消失。

柳剑穹打开锦囊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走到地图之前,细细揣磨,一指指在了地图上燕雨国内标着‘燕州’两个字的地方,慢慢地移至韩霜国的韩云关口,思索半响,紧抿的薄唇轻扬。

羿日,龙麟军营传来阵阵擂鼓声,吓得已是惊弓之鸟的尼兰城守城将士惊慌失措,以为是来攻城的,却不想是龙麟军拔营退兵,直退到燕州之地。

虽然龙麟大军依旧驻扎在燕雨国内,但是燕雨国上下也算了松了一口气,燕雨皇在皇宫设宴庆贺躲过这一劫时为了面子还曾言道,燕州十城就当是送于龙麟国当作这次入侵他们国家的赔礼了。

燕雨赠送给三皇子美人而让龙麟军退兵一事传到了韩霜国,正为龙麟大军压境而慌了手脚的韩霜皇在权臣傅玑的进言下,依样画葫芦,挑了二十个大美人送到正在北境享乐的‘三皇子’处。

不出三日,柳剑穹的军令便送达到正在攻打韩霜泾城的王业手里,在王业的气愤之下,大军退至韩云关口,扎营安寨。

战火好似一下子就熄了下去,楚云、凤尧各国接到这个消息时,纷纷摇头冷笑,言,龙麟国有皇子如此,离亡国之日不远矣,纷纷静待着看龙麟国的好戏。

果然,龙麟朝堂之上,整个炸开了锅一样,大皇子,二皇子两派,趁机弹劾三皇子,即使平时不参与党派之争的中立官员也纷纷上折子,听说,连早已经退休的三朝元老都出来,大斥三皇子祸乱国家,也指责皇帝太过宠溺三皇子,以至让皇族出了这么个‘浪荡草包皇子’,然而,对于这一切,皇帝只是下了一纸诏书到北境,让三皇子尽快回京,却无半点指责。

扩充领土,建立霸业,那是朝廷的事,对于百姓来说,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

冰冻千里的北境,在进入四月天之后,稍稍暖和的一点,虽则依旧冰雪覆盖,雪银满地,然而已有冰河融化,稍稍可见清澈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光。

雪兴城静亭湖每年都了这个时节总是北境百姓最喜欢的游玩之地,烟雾蒙蒙的湖光之中,蜿蜒静立着数十个形态各异的亭子,甚是匠心独运的一大美景。

正当游人畅行其间,欢声笑语不间断时,一阵悠悠扬扬的笛声响起,瞬间吸引了静亭湖上所有人的注意,全都陶醉于这美妙的笛声之中,不少人纷纷寻声望去。

只见静亭湖其中一亭之间,一名俊逸不凡的男子斜倚在亭柱旁,微闭着眼睛,手执碧绿色的玉笛,美妙的笛音正是从他那修长漂亮的十指下逸出来,化作醉人心扉的奇妙音律,而他自身好似也陷入了笛乐之中,俊逸的脸庞上散发着阳光的致命光彩。

一身女装的倾狂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斜靠在亭外栏杆旁,更显黝黑灵动的眼眸闪过一丝激赏:这首曲子不就是那日她与梓兰在梅林嘻戏时所吹奏的《梅花三弄》么,凌哥哥只听过一遍,便能一音不差地吹奏出来,且将萧音岩簦唤霾幌缘猛回;虿宦撞焕啵炊鹩幸环馕叮饩掣咴叮衔队瞥ぃ靡桓鲆袈筛呤郑靡桓鲇竦压印?

一曲终了,凌傲尘依旧微眯着眼,似是还未从自己的笛音中跳脱出来,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神志是沉浸于多日前云雨楼梅林那渺渺萧音之中,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是他无法企及的境界。

‘啪啪…’掌声响起,将凌傲尘从那奇境中拉了回来,似乎还有一瞬间的迷离,待得转过身来,看见款款走进亭中的绝代佳人,方才真真的清醒过来,随后,却又怔住般地紧紧地盯着佳人看。

直至一双纤纤玉手在眼前晃了晃了,才恍过神来,竟带着丝不确实道:“子风?”

“才几天没见啊!凌哥哥就不记得我了?”倾狂嘴一撇,佯装伤心道。

“不不,凌哥哥不记得谁,也不能不记得子风啊!只如…”凌傲尘上下看了看倾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子风,看着是没什么变化,但,感觉又有点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奇怪。

“只是什么啊?”歪着头,倾狂在亭中的石椅上坐下,问道,她岂会不知他在疑惑着什么,自突破九阶之后,她周身的气场便变发生了质的变化,变得更虚无了,反而将她的灵气给隐了起来。

“没什么。”摇了摇头,凌傲尘再一看,还是那个熟悉的子风啊!暗想定是自已想多了,这种感觉难不成便是书上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看来定是自己太过想念子风所至。

心中如此一想,凌傲尘不免带上了丝哀怨道:“子风,你说让我等着你,但是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害得他天天都因等不到她的消息而彻夜未眠,想自已去找她,却又不知她的住处,只能忍受着无限思念,像个深宫怨妇一样,等着子风这个‘帝王’的驾临了。

“咳,我这不因为太忙了吗?你看,我今日一得空,立即就约你出来了。”倾狂微咳了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给到道,凌哥哥这副哀怨的样子加再上那‘熟悉’的话,怎么就让她想到青楼女子在抱怨‘恩客’啊!而她这句话一出,想,更像了。

“哦,不知子风都在忙些什么,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或许凌哥哥还能帮忙一下。”

看了一眼依旧笑得阳光了凌傲尘,倾狂不在意地说道:“也没什么,就只是家里的生意上的事而已!”她这话可没说谎,只不过,是她家里的‘生意’做得有些大而已。

“嗯,那子风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找哪天,凌哥哥得上门拜访一下,不然多没礼貌啊!是吧?”他已经决定了,他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着子风来找他。

果然,倾狂暗笑一声,挑破了他的话道:“凌哥哥啊!你想打探子风的底细么?”

被揭穿了,凌傲尘倒是大方地承认道:“没错,子风愿意把这个底细透给凌哥哥么?”黑眸带着灼热的光芒。

微瞥开头,倾狂顿了一下,勾唇轻笑道:“当然。”在凌傲尘狂喜的目光下,接下去道:“我家什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至于你要上门拜访嘛?很可惜,我家并不在雪兴城。”

很明显,子风对他依旧有所保留,是不信任他吗?凌傲尘不免觉得有点受伤,但想想,自己对子风又岂是毫无保留,他们终究还未到坦承相交的地步,不是吗?即使他们有了那亲密的一吻。

见凌傲尘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虽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看得清楚,刚想开口,凌傲尘已开口笑道:“还真是可惜啊!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四处游历,总有一天会‘游’到子风的家乡,到时,你就跑不了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笑容变得有点耐人寻味了。

倾狂心头一突,笑笑地回敬道:“那可不一定哦,我四处经商,经常不在家的,到时只怕你会扑了个空。”

“哈哈,子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准你在家的时候上门的。”凌傲尘仰头一大笑道,洒脱阳光的笑容带着一股过人的自信。

倾狂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喜欢看他阳光的笑容,会让她觉得温暖,本想开口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是不愿在这属于她的特有‘阳光’中注入丝杂质吧,那会让这个温暖变了味,只是,他们之间,能永远保持这种温馨的相处吗?他会是她永远的阳光天使吗?

瞥了一眼凌傲尘握在手中的碧玉笛,倾狂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幽光,快得让人抓不住,勾起红唇轻笑道:“凌哥哥吹笛这么好听,可不可为子风吹一曲,就当做,为子风送行。”

听到前面一句,凌傲宠溺一笑,刚想说当然可以,却在听到后面一句时,笑容一僵,略带着紧张道:“子风要去哪?”

“家里传来消息,要我立即回家。”昨日,她已接到她皇帝老爹下的诏书,让她立即回京都,刚好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只差跟凌傲尘道个别了,所以今日她撇开所有人加上灵风,约他出来相见,今后怕是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他,不能再享受他的温柔相待,不能再见到他阳光的笑脸,也不能再感受他那清新纯净的气息了。

“呵,原来是这样啊!”凌傲尘轻抚着碧玉笛,微低着头道,不让倾狂看出他眼眸中那掩饰不住的不舍,但抬起头来,又是那样阳光洒脱的笑容道:“本来我还一直想着怎么跟你道别,但不想,你倒是先跟我道起别来了。”

“哦?凌哥哥,也要离开雪兴城了?”倾狂微感惊讶道,监视明宗的朱雀员并没有传来明宗即将离开的消息

“嗯。”点了点头,凌傲尘拿起碧玉笛,站起身来,悠悠一叹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语气中带着不尽的感伤,原以为两人很亲近,今日将别,方知两人竟还不能如寻常朋友般可相约下次再见。

倾狂也不禁伤怀起来,然而她却并非那种多愁善感之人,很快便调整好心境,站了起来,扬唇一笑道:“有缘自能相见,你们十年后再度重逢,可见缘份非浅,与其感伤别怀,不若痛痛快快地为彼此践行,如何?”

不知该欣赏她的大气洒脱呢!还是该气她的没心没肺,凌傲尘暗自苦笑,转过身,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执玉笛轻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音再次从亭中传出,却并非倾狂所吹奏的那首《梅花三弄》,而是一曲送别曲。

倾狂走至凌傲尘的身边,斜靠在另一亭柱上,微闭着眼眸,倾听着,感受着他笛声中的不舍与感伤。

静亭湖上的游人不禁深深地被这一幕给深深吸引住,美男静立吹着玉笛,美女相伴在旁,好一副‘美景’啊!直将这静亭湖的美景给比了下去,然而这无数道投注过去的目光中,自然也有不太友好的目光。

既然是为彼此践行,凌傲尘吹了一曲送别曲,倾狂自是也得表示表示,但是又不能反赠一曲,最终,由倾狂做东,两人去了雪兴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吃了一顿践行宴,包的是最贵的厢房,点了是最好的酒,当然,那间酒楼根本就是倾狂的产业。

直至夜过三更,两人才喝得醉熏熏地相携而出。

“子风,我,我真的舍不得你,要不,你别离开,我也不走了,好不好?”凌傲尘似是醉得不轻,轻揽着倾狂笑着道,眼眸中带着不尽的迷离。

倾狂似是有了八分醉,倚在凌傲尘的怀中笑道:“不,不好,我一定要回家,而你,也,也非走不可…”

脚步虚浮,两人相靠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幸而这夜深人静,路上没其他行人,要不,这美男美女的,可就要大失形像了,非得有卫道士跳出来,斥责两人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是啊!非走不可…”‘非走不可’四个字好像刺激到了凌傲尘,不停的重复着,最终微低着头,似自语似在问倾狂般道:“人生,为什么有…有那么多无奈?那么多的…身不由已呢!…这,这就是命吗?”

“命?…哈哈,无奈、身不由已,那不过是弱者的想发…强者,没有无奈,没有身不由己…人生是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的,呵…我命由我不由天…”倾狂仰头,纵声长笑,是如此的狂肆不可一世,天下间,谁能与其匹敌一二,连天都奈何不了她,都得对她低下头。

凌傲尘浑身一震,抬头看像倾狂的眼眸中不带丝毫迷醉,却显得有点幽深难懂,随后又复上了丝迷蒙,似被倾狂的豪情万丈所感,跟着纵天一笑道:“说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你有多强大…我凌傲尘一定会战胜你的…哈哈…”

“你们命不由天,也不由你们…”黑夜中,一声诡异的讥笑声响起。

倾狂与凌傲尘同时眯着眼,寻声看过去,只见黑暗中,六个人影闪了出来,带着欠扁的淫笑。

“你们,你们是谁?”凌傲尘跨前一步,将倾狂挡在身后,口齿有点不清道。

“我们是谁?哈哈…小子,这个你不用知道,爷们今晚心情好,只要你把你身后的小妞留下,爷们就可以放你安全离去。”六人中一个应算是大哥的,开口大笑道。

“如果我说不呢!”凌傲尘洒然一笑,不再口齿不清道。

“那你就是找死。”另一个人出声道,淫邪的目光,一直落在倾狂的身上,看得凌傲尘怒火中烧。

“很好,你们惹怒了我了。”凌傲尘似笑非笑地说道,黑瞳中似有什么在闪动着。

“靠,真是找死。”那个大哥样,啐了一声,道:“先把这个小子解决了,然后再…嘻嘻…啊…”话还未说完,劲风吹过,整个人直接被搧倒在地,吐出了几颗牙齿。

“给我废了这小子…”大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六个人齐齐地朝凌傲尘招呼过去。

凌傲尘边护着倾狂,边与那六人打了起来,很明显,这六人并非一般的流氓,他早已从感知这五人均是三阶高手。

六人想是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个绝顶高手,被打得哼哼直叫,而那个大哥看起来色心最大,竟还趁着凌傲尘不注意的时候,身子一溜,绕到后面想去拉倾狂。

被凌傲尘护在身后的倾狂,早已发现,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却没有想动手的打算,以凌傲尘的武功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如非他招招留情,这六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果然,在那人还未碰到倾狂之际,便被一股力量给震飞了出去,向前喷出了一大口血,微溅到倾狂的衣裙上,看着点上一点红的衣裙,倾狂的眼眸倏地一冷,染上了点点杀气。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眼见那大哥躺在地上只剩半条命,其余五人均捂着伤,大声求饶。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滚…”凌傲尘也并无杀他们的打算,衣袍一挥,喝道,虽然很愤怒于他们对子风的无理,但他不喜欢杀人,除非大恶者,否则能不杀人,他一般都不会杀的。

五人立即扶起那大哥,跑得比免子还快。

凌傲尘转过头来,安抚着倾狂道:“子风,没事了,我已经把他们给打跑了。”

却见倾狂微皱着眉头,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黑瞳中似有什么在翻滚着。

“我没事,呵,我们走吧!”倾狂收起眼眸中的杀气,轻笑着道。

“呵,好,我们回去。”凌傲尘再次轻揽过倾狂,两人再次行走于寂静的街道上,却不僖∫』位瘟耍剖蔷庖荒郑饺说淖硪舛既チ舜蟀搿?

破庙里,传来一声嚎叫,却原来是那色胆包天的六人,而那声嚎叫正是那受了重伤的大哥发出的。

“妈的,真是秽气,难得看到那么好的一个货色,却想不到身边竟还有高手…”那大哥边嚎叫边气愤的骂道。

却正当他骂得起劲的时候,突感到一股很可怕的杀气盈斥了整个破庙,六人均咽了咽口水,戒备起来,惊恐地看着映在墙面上那个高大的黑影。

与凌傲尘分手后,倾狂纵身朝黑夜中跃去,胆敢对她无礼者,她岂会轻易放过,何况那样的人渣,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寻着六人的踪迹而来,倾狂一进入破庙便感到一阵很诡异的气息,那是种连她都感到心惊的死亡之气。

在见到横躺在地上的六具尸体时,不禁瞳孔一缩,只见那六具尸休全都变成了干尸,极其恐怖。

“是谁杀了他们?”倾狂微皱着眉头,喃喃道,看这六人的死法,分明是被人吸走了全身的真气,油尽灯枯而死,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武功?未免过于可怕了,也过于邪恶了。

应该不是凌傲尘,一则他的速度不可能比她快,二则,看他那一身正气阳光的样子,怎么都不觉得有练邪功的样子,还如…

深邃的眼眸微眯,深深地再看了地上的六具干尸一眼,转过身,一跃,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第六十章 要支军队

旌旗飘飘,浩浩荡荡的北巡队伍开进京都,直达皇宫,怎么看都像是得胜归来,尤其是皇帝还亲自出城迎接,直把朝堂上上下下的官员给气得半死,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那眼神啊!直恨不得在倾狂的身上瞪出个窟窿来,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有皇帝老子罩着,你瞪死了也没用。

在满朝百官的摇头叹息中,皇帝笑呵呵地拉着他的‘好儿子’直奔…御书房,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思,本来还以为会直奔恺芸殿呢!

御书房中,再现当日倾狂说要去北境后的情景,只不过,位置有点倒换过来了。

皇帝莫龙恺与并肩王睁大着眼睛死瞪着倾狂。

倾狂便让他们瞪着,一副悠闲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直接把他们给忽视掉:嗯,不错,是她喜欢喝的雨前龙井,哈哈,皇帝老爹真知她心啊!早就为她准备好了香茗。

看着倾狂那悠闲的样子,莫龙恺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着,与并肩王相视一眼,然后走到倾狂身边,大掌拍上她的肩膀,笑容可掬道:“狂儿啊,离开的这么久,有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老爹说的?”

倾狂低头轻抿了一口茶,砸吧了一下,才想了想道:“有。”

“什么?”莫龙恺眼睛一亮,充满万分期待地问道,并肩王倾了倾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扫视了两人一眼,倾狂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盅,跳起来,猛地一把抱住莫龙恺的手臂,咧开嘴撒娇道:“父皇,狂儿好想你和母妃哦!”她此话也确实是出自于真心,第一次离开他们这么久,怎么能不时时挂念了!

“呵呵,都是个‘男子汉’,还撒娇了!”莫龙恺慈爱地笑着,轻轻地抚了抚倾狂的头发,脸上焕发出一种名为‘父爱’的光芒,微一叹道:“父皇和母妃也都好挂念你呢!怕你受不了北境的冰寒,怕你会有危险,你不知道,当传来燕雨国入侵北境的消息时,你母妃都担心地昏了过去,连续好几天吃不好睡不下,呵,还直埋怨我不该答应让你去呢!哎,可怜你老爹我受着双重煎熬呢!…”

倾狂静静地窝在莫龙恺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心里在翻滚着,但听到娘亲因她而昏倒,因她而吃不好睡不下的时候,她的心在痛着,在内疚着,当听到她皇帝老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受着双重煎熬的时候,她的眼眶有种湿润的冲动,皇帝老爹对她的担心丝毫不比娘亲少,可是他却还是向柳剑穹下了那样的一纸密诏,而非急招她回来,皇帝老爹,呵,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还好,总算是安安全全地回来了。”莫龙恺轻拉开倾狂,像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般松了口气道,尔后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笑道:“虽然瘦了,也晒黑了不少,不过,还好,男孩子黑点好,更像个‘男子汉’了。”

正沉浸在这暖暖温情中的倾狂被这句话雷得满头黑线,顿时哭笑不得。

“诶,臭小子,去了一趟北境,怎么感觉越来越有魅力了?”莫龙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瞅着倾狂猛瞧,眼眸扑闪扑闪的,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宝物似的,看得倾狂那个恶寒啊!

“呵,你儿子我向来都是这么有魅力,父皇现在才发现啊!”自恋不是罪,只要你有这个资本,而她恰恰就是最有资本的,哈哈…

“咳咳…”不甘心被忽略的并肩王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虽然他很感慨于皇家还有这样浓浓的亲情,实在很不想去打扰,但是,他还是觉得他有必要出声提醒一下,免得再次被这个鬼灵的小子给忽悠了,而且,他实在看不过一个英明皇帝露出这种表情,太,太恶寒了。

倾狂翻了翻白眼,暗骂这个精明的并肩王真是多事啊!他们父女俩在这叙叙久别之情,他在这捣什么乱啊!

莫龙恺看了并肩王一眼,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着倾狂笑道;“咳,狂儿,你这趟去北境,就没有什么想法要跟我们说说?”好小子,差点就再次被她给忽悠过去了,至于魅力问题,晚上再跟芸儿一起好好地再研究。

“想法?”倾狂开始装糊涂道,就知道有这个并肩王在,她皇帝老爹绝对不止想要跟她闲话家常那么简单。

“呵呵,皇侄,此次燕雨入侵我国北境,你刚好在那里,对于战况一定很清楚,就跟我们说说,对于这场战争你有什么看法。”并肩王笑得很是亲切的问道,想装糊涂,我就给你挑明了说。

“对于这场入侵之战的看法啊?”倾狂歪着头,似是在很认真地想着,半响才一拍手道:“有了,那就是,嘻嘻,它是我这次去北境最大的收获。”没错,在他人看来,那不过只是一场简单的入侵之战,在她看来,那边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哦,快说说,是什么收获?”莫龙恺十分感兴趣地催促道,满脸的激动,就像是在等着倾狂发表什么重要的言论似的。

重新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然后笑得很是欠扁道:“收获嘛!就是给你老人家找来了三十个儿媳妇,个个那是顶尖的漂亮,风情各异,那个勾魂…”说着,也适时地摆出一个痴迷陶醉的样子。

“你…你还敢说这事。”脸上的笑容一僵,莫龙恺一下子像是被针扎到一样跳起来,直指着倾狂大怒道:“我不说,你还敢先提起,看看你,看看你那样子,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变脸变得有点快了吧!

“皇上消消气,消消气。”站在莫龙恺身边的并肩王赶紧安抚着气得直喘气的皇帝,然后转过头来,沉着脸,对着倾狂道:“皇侄,你这次,做得也实在过分,本来我还向皇上保证,你这次回来,会给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三皇子,想不到…”

“想不到,想不到果然真的是不一样,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啊!狂儿,你…我是不是太过纵容你,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对不起莫家的列祖列宗啊!…”莫龙恺仰头,一副捶足顿胸的样子。

“皇上,恕臣直言,臣弟觉得皇上不应该再这样放任三皇侄了,该趁着这次,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并肩王说得很是沉重道。

莫龙恺一听,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还不知‘大难临头’的倾狂,沉了沉声道:“狂儿,以前你怎么胡闹,我都可以不计较,毕竟那都是无伤国体,可是,这一次,你,你就为了那几个女人,竟然用我给你的尚封宝剑命令柳剑穹退兵,这一次,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任你了,这一次,我,朕要好好的惩罚你,来人啊…”

可这皇帝都喊了好几声了,竟还没一个人进来,倾狂很是无奈地暗笑一声,这皇帝老爹真把她当白痴不成,哎,的了,她再不出场,这戏就该演不下去了。

“那个,父皇,皇叔啊!”倾狂走近一步,站在两人的中间,一手一个,勾着两人的肩膀。

“干嘛?”两人同时瞥了她一眼,视线在空中相遇的瞬间,迸出胜利的光芒,但倾狂的下一句话,却让两人胜利的光芒变得尴尬的光芒。

“我说,你们就别再演戏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得了。”也难为了这个一国皇帝和并肩王了,为了套她的话,竟就在这御书房演起戏来了,诱拐不成,直接就给她来个威逼了,如果真的想教训她,就不会压下满朝文武所有的反对抗议声,直接把她给押回京都了。

“咳…”两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早知道就不演了,丢人啊!

“狂儿,你实话告诉我,你瓤柳剑穹退兵,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莫龙恺正了正脸色直接问道。

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狂儿会让到嘴的‘肥肉’给丢了?也曾怀疑他们之前的想法是不是错的,狂儿真的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了?不禁后悔不该随着她胡闹,以至错过这么好一个扩充领土甚至一统天下的机会,但是,柳剑穹的态度却让他们又大为觉得不对,以他的性子,别说是尚封宝剑了,就是他这个皇帝亲自到场,他也不会遵这个‘无理’的命令,然而他却接令了,而且据并肩王收到的消息,柳剑穹竟然顶着全营将士的反对接下这个命令,这又不禁让他们更加糊涂了,所以边想着套套她的话,心里能有个谱,至少不要老这样一会云里,一会雾里地乱猜测。

“父皇,你放心,儿臣不会给你丢脸的。”笑了笑,倾狂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不再是痞痞,戏谑的笑容。

虽然倾狂说得隐晦,但是也足够让两人激动得手舞足蹈的,他们果然没有想错。

“好,父皇相信你,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尽管去做,父皇永远支持你。”莫龙恺激动地一拍倾狂的肩膀,笑着道,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是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她,因为她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不管是以前‘浪荡草包’的她,还是如今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的她,都是他莫龙恺最得意的‘儿子’。

“谢谢父皇。”倾狂笑眯了眼,扬了扬嘴道:“父皇,我要一支军队。”说得随意,好似只跟她皇帝老爹要颗糖一样。

“军队?没问题,我立即封你为兵马大元帅,把全国的军队都交给你。”莫龙恺大手一挥道,就算倾狂此时说要把‘椅子’,他一定会直接把‘龙椅’交给她,嗯,其实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

汗啊,皇帝老爹,你未免太强悍了吧!不过是说要一支军队而已,竟然就要把全国的军队都交给她了,要是让她那两个皇兄听见,一定会气得直接去见阎王,倾狂不禁被莫龙恺的‘豪气’给吓倒,错愕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呃,这倒不用,我不贪心,一支军队足矣!”

“其实贪心点也无所谓嘛,反正你老爹我是皇帝,给得起。”莫龙恺喃喃地低声说道,他虽然说得小声,但在场的两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有种暴汗的冲动。

“呵,父皇,这支游矣杏么Γ嗔耍炊凳隆!鼻憧癯读顺蹲旖堑溃×咳米约盒ζ鹄醋匀坏悖械闩铝耍滤幕实劾系谥浪摹婷婺俊螅嶙龀龈亢返氖鲁隼础?

“那就按你说的吧!”没有问她要军队做什么,莫龙恺点了点头道:“你要哪队精兵?要不,我把御林军拨给你,还是要铁卫军!”

汗,都是京都里最精锐的军队啊!摇了摇头,倾狂笑道:“都不要。”然后转过头去,对还想再研究她的并肩王,笑得奸险道:“皇叔,皇侄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你应该也会如父皇一般支持我吧!”

“当…当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看着她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并肩王竟有点颤颤地问道,怎么感觉背脊有点冷冷的。

“不要紧张,我知道绿柳营现在归皇叔你管,我要皇叔帮个忙,暗中将这个营交给我,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倾狂拍了拍并肩王的肩膀,尽量笑得亲切道,貌似她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堂堂的并肩王给吓成这样了,罪过罪过。

“绿柳营?你真的确定?”并肩王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怀疑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倾狂还不太了解各路军队,毕竟她还没接触过。

莫龙恺也皱了皱眉道:“狂儿,要不换一支军队,这个绿柳营…”绿柳营简直就是他们国家的耻辱。

“不用,我很确定,我就要绿柳营。”倾狂摇了摇头道,各队军队的底细,她早已摸了个遍,毕竟真正打起战来,还是得靠这些军队。

“既然皇侄坚持,那么,就绿柳营吧!”顿了一下,并肩王还是说道:“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一下绿柳营的情况,你再决定吧!绿柳营是自我国开国以来便建立起来的三营中的一营,负责保卫京都的安全,但是…”摇了一下头,甚是气愤道:“我们国家有我规定,凡年过十五岁的皇室还有各贵族子弟都必须入仕,为国家效力,入仕有两条路,一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二是入军营当兵,那些个纨绔弟子平时不学无术,胸无半点墨,便通过关系入营当兵。”说道‘纨绔子弟’的时候,还别有意味地瞥了倾狂一眼。

然后又继续道:“而这个绿柳营,几乎集合了全部的纨绔子弟,他们平时骄纵惯了,整日只知道欺压百姓,与其说是一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群流氓,但是由于这个营牵扯到整个上流贵族,所以皇上就算有心想废除这个营,却始终无法实施,便想将其整治一番,可是他们,很不好控制,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

“谢谢皇叔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想,他们再流氓,也流氓不过我吧!”并肩王说的这些,倾狂早就了然于胸,而她要的便是这样一支军队,有时一支流氓军队会比一支正规军队好用多,尤其是耍阴的时候,如果在北境时,柳剑穹的军队能流氓一点的话,效果会更好。

“哈哈,说的也是,你小子简直就是他们的祖宗了,是不用怕他们会吃了你。”莫龙恺对倾狂的这句话倒是很赞同。

“皇…皇上。”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带着颤惊的忧郁的声音,是总管太监。

皇帝老爹要跟她商量‘大事’,一定早就降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而已经可说是混成精的总管太监却敢违旨来打断他们,那么…倾狂撇了撇嘴角看向一脸不悦的皇帝。

“朕不是说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许来打扰阵与三皇子谈心吗?谁给你这个胆的?”莫龙恺大喝一声,尽显皇帝威严,与刚刚的样子却是有天壤之别。

外面的总管太监明显被吓到了,还听得见一声‘噗’地跪倒在地的声音,接着又颤抖着道:“皇上恕罪,是,是楚妃娘娘派人来,说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龙恺一听是‘楚妃娘娘’,‘呀’地一声,拍了自个的额头一下,连连说:“完了完了,这一谈,倒把时间给忘了,芸儿一定等急了。”然后二话不说地拉起倾狂,急步御书房外走去,把并肩王给丢在了一边,不过估计他也早习惯了。

不无意外,回到恺芸殿后,又迎来的她娘亲的大开水龙,让倾狂好一阵安慰后,才算停歇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娘亲那明显瘦了的样子,倾狂又是好一阵心疼,直扑在她怀里,粘着不放,当然,当晚,倾狂一定是陪着她娘亲一起睡哦,母女俩还有好多话要说呢!至于皇帝嘛,咳,只能独守空房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倾狂可是忙得不行,主要还是要应付她那三个‘死党’,差点年皮都被他们给扒了,幸好那个狐狸太子云玄天回国了,不然,她铁定更惨。

一个月后,终于迎来了端午节,也就是十年一度七国聚会的日子,只是,这次的聚会,有点不寻常了…

第六十一章 再聚元都

元历100年事一个波澜而不安稳的年份,也是一个诡异的年份,说它诡异,是因为在这一年,凤天大陆上出现了一种具有超强毁灭性的‘武器’,名曰‘火炮’。

因龙鳞三皇子‘爱美人不爱江山’,命柳剑穹退兵,燕鱼、韩昭两国亡国之危一解后,便开始找齐月国算账了,战火刚停息不久的风天大陆再次燃起了战火,也是在这一战中,‘火炮’出现了。

元历100年4月10日,也就是倾枉刚回京都没两日,重新集结军队的燕雨国,在带着满腹仇恨的燕达郎的领军下,开始攻打齐月国孟南城,同时,韩霜国也从西路攻打齐月国的昭西城,势要齐月国为他们在龙鳞国战亡的数十万将士付出代价。

燕雨、韩霜即以摆明这是一场‘复仇’之战,不管只是个借口,还是确实是这个原因,各国均没有干预理由,也没有干预的打算。

但是,由于齐月国早有准备,即使是同时受到两国的夹击也让燕雨和韩霜首战铩羽而归,就在这时,‘火炮’隆重登场了。

据说,是燕雨国重臣童阳花重资从号称‘器械亡国’的青龙城弄来的,仅有两架,然而就靠着它,齐月国 的南孟城、昭西城相继失陷,燕雨、韩霜两国一路高唱凯歌,直打军事强大的齐月国无力还手,也让本非强国的燕雨国实力大增,嚣张不可一世。

而十年一度七国的聚会也因了这横空出世的‘火炮’而变得不寻常起来…

龙鳞国京都城外的迎风亭,代表此次出席端午盛宴的倾狂正与众人告别,主要还是跟她皇帝老爹还有那三个‘死党’,至于那百官还有她的二个皇兄嘛!在那边正对着她进行眼神凌迟,碍于皇帝在场,才没有将‘凌迟’化为实质行动。

其实也难怪百官会如此,这皇上不仅没有怪罪三皇子在北境的‘胡闹’行为,而且竟还委以重任,出席十年一度的端午宴,他们都嗅的到这个聚会不寻常,身为英明君主的皇上会嗅不到?哎,国之不幸矣!

还有一件让他们气愤却无可奈何的事,便是,此次随行的队伍竟然挑上了‘绿柳营’,要知道,他们有的儿子侄子都在这个营里呢!这一去,那是去送死啊!但是皇帝亲下的圣旨,他们也只能遵旨行事了。

“狂儿,真的只带绿柳营救行?”莫弄恺还是不放心地问道,转眼看向倾狂身后的队伍,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全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样的一支军队,怎么保护得了他的狂儿?

“嗯。”肯定地点了点头,顺着莫龙恺的目光看向身后队伍,扬起诡异的笑容,倒让在场所有的人呼吸一滞,竟感到有点头皮发麻了。

“哎,那好吧,父皇相信你。”轻叹了口气,莫龙恺后退一步,让倾狂与杨文鸿他们几个说说话,心理还是带着担忧,原以为狂儿跟他要‘绿柳营’是有什么办法教好他们,但是今日一看,不免大失所望,说是相信,但还是会担心的。

“狂狂,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听父亲说,这次很危险的。”萧若夕一脸担忧地拉着倾狂的手道,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紧抱着她,不让她走。

“表弟(倾狂)。”莫弈轩、杨文鸿也是担忧地唤道,想劝她改变主意,却又知道没用,他们就想不明白了,刚去北境回来没多久,就自动请缨要去元都,不管他们怎么劝,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而皇上竟也无条件地支持,更奇怪的是随行队伍竟然选了最没用的‘绿柳营’,这,分明就是去送死嘛!

“你们别担心了,不就是去趟元都嘛,很快就回来了。”倾狂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一眼扫过面露担忧的四人,又想起在皇宫里的娘亲,心间阵阵暖流流淌着,暗暗说道:等我回来!

“倾狂,我要你保证,像去北境时那样保证,安安全全地回来。”杨文鸿直视着倾狂的眼眸,如清泉般的声音带着说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