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倾狂觉得有点无聊,这群人的胆子也太小了点吧!这样就被吓住了,难道不懂得‘杀人灭口’吗?还有擎云堡的人办事效率也低了吧!都这么久了,还没发现有人在‘门口’闹事,真是有点怀疑这是天下第一堡是怎么来的?再这么僵持下去,天都要黑了,白白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正当倾狂无聊到想暗中来点乐趣的时候,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跃身上前,快速地朝攻向顾长平,凌厉的拳风带着黑雾。

顾长平一直不敢放松一下,此时见他攻上来,双脚一蹬,旋身飞起,躲过毒掌,但是他座下的骏马却被黑雾袭中,立即倒地而亡。

五短身材男子一击不中,没有再攻上去,一个回身,站回原地,喝道:“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带我们进擎云堡,一条是把命交待在这里。”

此时,各路人马见他动手,也早想明白了,既然被认出来了,那么他们也就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杀了他们灭口,今日之事,便不会流传出去,各派间自然也会守口如瓶,还有一条,就是依原来计刮让他们带路,只要能进入擎云堡,就有机会取擎云堡而得武云山的秘密,到时,拥有绝世武功的他们,自是什么也不用怕。

一想及此,各路人马又开始蠢蠢欲动,再次逼近,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顾长平立于倾狂等人身前,摆出保护的姿势,怒道:“看来你们真的想与我擎云堡为敌了,简直是自取灭亡。”说着,身形摆开,一招横扫千军,将地上的落叶尘土扫起,一时迷了众人的眼。

各派一见他出手,也纷纷飞身攻上,一时间,刀、剑、扇、鞭、奉、掌…几乎十八般武器全都一起上。

根本不用说,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擎云堡的功法虽然比别人精妙,但是再精妙,也无法以五人之力对付人家十个八阶上下的高手,二十几个五六阶高手啊!

刚一开打,十个八阶高手但对准了顾长平,招招都是杀招,在他们看来,只要杀了顾长平,其他几个小辈便容易控制了,顾长平以一敌十,完全只有待宰的份,刚一出手,脸上便被甩了一鞭,堪堪避过金扇,两柄大刀便左右砍了过来,足下一跺,纵身飞起,轻点于刀刃之上,与此同时,一柄三尺青峰横斜了过来,躲避不及,左臂上便被刺了一刮。

倾狂边似狼狈地躲开向她袭来的杀招,边暗中将所有人的武功观察了个遍,这十几路人马虽都是高阶高手,但他们在武技修为上更高,也这难怪,毕竟每一个功法修练者都有自身的一个尺度,也就是他们内劲修练的极限,一般修练者能在四十岁之前进入八阶,便算是天赋极好的练武奇才,往后只要努力,命长点的话,便能进入十阶以上,列属超高阶高手,若是三十岁之前便进入八阶,便算是天才,列属超高阶高手的可能性就更大,像倾狂这种未满二十岁便踏入超高阶高手行列者,绝对是绝无仅有,而一般过了四十岁以后还不能突八阶,那么以后再进阶就难上加难了,而且此生也无望列属超高阶行列,最多也就在八阶上下徘徊而已,要想再更高一层,但能只能在武技上下功夫了,因而江湖各派间更注重的武技,毕竟不管是天才还是奇才都是可遇不可求。

这些人虽是八阶上下的高手,但年纪也都差不多是在五十岁以上,都是一些已经到极限的老家伙,自然更追求武技上的突破,而顾长平明显因他所修练的是上乘功法,所以内劲修为比同阶者更精纯,武技方面也很精妙,如果一对一单打独斗的话,这些八阶或八阶巅峰的高手,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可惜现在是一对十,就算他内劲再精纯,武技再精妙,也是双拳难敌二十手啊!

观察间,背后一阵极小的声音传来,倾狂正想来个‘狼狈’逃开,却不想一直注意保护她的净梅发现她有‘危险’,竟不顾向她劈过来的大刀,掌风一推,打落卑鄙偷袭者射过来的一枚银针,就这一空档,右手臂被砍了一刀,幸亏那一刀的力道在砍中她时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给挡住,否则她这只右手非废了不可。

净梅并不知道这本是要命的一刀,还以为因对方学艺不精才能要这么好的机会只划伤了她的手臂。

“师姐,你没事吧?”净芙见净梅受了伤,边迎敌边担忧的问道,见她摇了摇头,伤得并不重,稍稍放下心来,再看一眼倾狂,牙银一咬,弃马飞身坐到倾狂的身后,挥开攻向倾狂的刀剑,微喘着气道:“莫兄弟别怕,即使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你无恙。”

她这番动作很明显,就是怕有人再向倾狂的背后放暗箭,所以以自己的身躯护在她身后,而前方有净梅护着,如果要伤害到倾狂,必得先杀了她们两人。

倾狂眼眸一眯,她自认是无情的人,即使与他们相处多日,但在她心里与他们不过是泛泛之交,因而即使看着他们陷入险境,她也没有打算出手,毕竟擎云堡实际的深浅,她并不知道,所以摸清武去山秘密之前,她不想显露武功以增加他们的防心,可是,她也有她的原则,谁对她付出了真心,甚至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么无论那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她都会不惜一切后果去保护那个人。

这些江湖人士正好触犯了她的原则,那么,就不要怪她了。

眼见又是一剑刺向净梅,倾狂暗中两指一指,在净梅一掌打过去的时候,一道气劲便紧随而至,那持剑刺向净梅的人只感到一股强劲的气劲射入他的鸠尾穴,下一刻,便倒地而亡。

在众人看来,他是被净梅一掌打死的,净梅自己自然也这么认为,不免觉得奇怪,她的功力几时这么深了,竟能一掌打死一个六阶高手,而且还是在她受伤疲惫之时,但是紧随而来的杀招让她没有心思再想了。

即使后面还坐着一个人,但倾狂依旧能感觉到刚刚向她放暗针的人又出手了,只不过这一次会射中的将净芙。

净芙自然也感觉得到,但是左右一掌一刀攻也在这时攻来,如果她回掌打落暗针,那么必避不开左右的攻击,但如果她出掌迫开左右的攻击,那么必被暗针打中,无论如何选择,她都非死即伤,不,还有一个选择,那便是蹬足飞身而起,左右还的暗针都能避开,但那样的话,莫兄弟就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来不及多思考,便出掌迫开左右攻击,同时提起全身真气在背后凝起屏障,但那无异于多此一举,根本无法挡住带着六阶真气射过来的暗针,然而事实却是有可能。

暗针在即将射入净芙体内的时候,突然被净芙体内强劲的真气反弹回去,射入它主人的眉心,夺了他的命。

净芙顿时错愕不已,本以为她的生命到了尽头,谁知在暗针即将射入她体内之时,体内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真气,将暗针给反弹回去,莫不是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在生死关头激发的潜能,可这会却又感觉那股强大的真气消失了,丹田之上依旧只是六阶真气而已。

但不断逼近的杀招已让她没有时间错愕了,只能奋起迎敌,但是很奇怪的,她竟能在一挥撑之间,不禁迫开了数个五六阶高手,而且每出一掌,都能将对手轻易杀死,而他们却无法伤到她分毫。

净梅这边也差不多,攻向她们的各派有人马渐渐地有人倒下,净竹净云虽然没有如净梅净芙‘变得’这般厉害,但是也轻易不让对方伤到,出手间更是轻松地解决了几个高手,虽然受了点小伤,便已经渐渐从无望的下风中抬头了。

因为净竹他们这边情况逆转,所以对付顾长平的十个八阶高手中其中四个飞身转攻净竹他们,暂时解去的顾长平压力,但还是敌不过他们。

倾狂‘窝’在净芙身前,暗中解决了十来个高手,此时见金扇派、天狼寨、神鞭门,黑拳派的八阶高手攻上来,便依样化葫芦在暗中出手,但毕竟是借净梅等人的出手,攻击力度大大减弱,速度也慢了半拍,虽然能逼退他们,却不能像杀五六阶高手那般轻易杀了他们。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明明是毫无悬念的一场打斗,然而十路人马三十几个高手竟在损失过半的情况下与对方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这还是在对方只有五个有武功,还带着三个毫无没武功的情况下发生的,要是传出来,他们这十派也就不用再混了,但同时也不免惊诧于擎云堡的厉害,真不愧为武林泰山北斗。

这时,从枫林里突然蹿出十名身着绯衣的高手,二话不说便攻向各派人马,将顾长平等人护起来,却原来是姗姗来迟的擎云堡中的人。

战局立即急转直下,各派人马见情况不对,立即飞身撤退,此时已仅剩十个八阶高手还五个六阶高手而已。

“我们来迟了,长平,伤得重吗?”一个与顾长平差不多年纪的短须男子扶住体力快要透支的顾长平,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摇了摆手,顾长平调整了下气息道。

净竹净云扶着已经受惊过度,脸色苍白的星家两兄弟下马,自己也跟着翻身下马,净芙净梅也翻身下马,四人对着那个短须男子半膝跪下道:“参见朱师叔。”

“净竹,你们都受伤了,快起来。”短须男子伸出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关切道,身边立即有四个人走过去,将他们扶起,还有两个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星渊星言。

“这位公子,受惊了?”一个如黄莺般声音在倾狂的身边响起。

此时倾狂脸色苍白,完全不比星渊两人好多少,脸上的惊恐之色犹未消散,闻言,似是受了一惊般,低首看过去,只能一个清秀美丽的小姑娘微红着脸看着她,伸出一双白哲的手,想要扶她下马。

“还…还好…”摇晃地,借助,她的手下马,倾狂差点因一时脚软而掉倒,幸而被那位小姑娘‘扶住’了。

“长平,他们就是在你在信上所说的人?”短须男子精明的目光扫了倾狂和星渊星言一眼,对扶着的顾长平问道,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探究。

“嗯,这位便是莫风神医。”点了点头,顾长平微喘走前几步,拉着倾狂的衣袖道,再指着星渊两人道:“他们是星家两位兄弟。”

说着,便向倾狂他们介绍前来的这十人,原来这个无须男子便是顾长平的三师兄朱安兴,而扶着倾狂的那女子竟是擎云堡中的三小姐云玉儿,其他八人是朱安兴的嫡传弟子。

“想不到莫风神医竟是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久仰久仰。”朱安兴捏了捏短须,一脸的赞赏道,从长平送来的书信,他还以为医术如此高明的神医少说也得是个中年人,想不到竟是个如此羸弱的少年郎,虽然她长得不算太出众,猛一看很难让人注意到她,但只要认真看上一眼,便会会忍不住喜欢,她的身上有掩饰不住的魅力。

“朱伯伯客气了。”倾狂谦逊有礼地回道,‘朱伯伯’三个字叫得也热络,让人一听,觉得她这么一叫倒是理所当然,好似如果她不这么叫反而不对。

“好好,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朱安兴很是高兴地走前几步,拍了拍倾狂的肩膀道,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完全没有才第一次见面的生疏,就像两人已经相识已久了。

有礼貌?跟倾狂相处了几天的顾长平等人闻言,嘴角抽了抽,心中均不平地想着:偏心,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就一点礼貌也没有,刚开始还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却对第一次见面的朱师兄(朱师叔)那么有礼貌?不公平。

对于朱安兴的赞美,倾狂这次却不再谦虚,笑笑地承下,其实也不是她偏心,只是在此之前,顾长平等人对于她来说,只不过通往武云山的一个桥梁,连朋友都算不上,自然是不会太热络了,但是在刚刚净梅净芙舍身‘救’她时,他们在她心中的地位自是发生的变化,连带着对同是擎云堡的人也亲切起来,再加上这个朱安兴她看着合眼,也就有礼地回那么一句,也算拉近拉近与擎云堡的关系了。

对于擎云堡,她已经另有一番打算。

“师傅,我看顾师弟和净竹师兄他们受得挺重的,还是先回堡吧!”站在朱安兴身后的一个男子见顾长平脸色惨白得难看,便出口道。

“看我都不分轻重了,有事先回堡再说吧!”朱安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笑说道,忙走过去扶着顾长平,往前跨了两步,便又转过头来对倾狂笑着道:“莫贤侄,进入枫林后,记得跟紧我们,知道吗?”

虽然疑感,但倾狂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看来这片美艳的枫林不简单啊!

一踏入枫林,倾狂立即便明白为何朱安兴会这么说,为何江湖各派已经知道擎云堡的所在位置,却不敢进入枫林,还想挟持他们带路,原来这片枫林并不是天然,而是人为栽种,布成一个环环相扣的阵法,而且还是险象环生的迷阵,只要稍有一慎,很容易触动机关,丧生于此,就算运气好到如福星降世,没触动机关,没知晓此阵的人带路,也非困死在此不可。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在凤天大陆之上算得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懂之的人少之又少,更加说是精通,而倾狂恰好是精中之精,在前世的时候,她喜欢的东西总是与其他女孩不同,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环境造就,而其中的奇门八卦、兵法修列、武术枪法都是她最感兴趄,自然研究地也就多了,加之这一世的晕习,怕是也是世间少有的阵法高手。

然而这片枫林阵,却不禁让倾狂大赞摆阵之人,略一研究之下,倾狂便知这是一个五行迷魂阵,只要一有人踏入,阵法便会启动,如果没有懂阵的人带着,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也走不出去。

但如果这个阵法只是五行迷魂阵的话,只要稍懂五行之术的人都能破解,也不算是什么玄奥的阵法,当然不值得倾狂赞叹。

此阵妙就妙在,它是阵中有阵,环环紧扣,内有五行迷魂阵,外还有一个奇门八卦阵,这奇门八卦阵的布置想是为了防止五行迷踪阵内的人破不了阵法,狗急跳墙破坏整片枫林,而如果真是这样做的话,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一旦大肆毁坏这片枫林,就会波及到其中的八个阵眼树,如果触动了这些树木,那么都会遭受灭顶之灾,任你武功绝顶也逃脱不了。

五行迷魂阵、奇门八卦阵两种阵法内外兼顾,相得益彰,两阵紧扣之间,还有一个辅佐之阵一一太乙阵,而且机关密布,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八门皆有厉害的机关,不管踏中哪一门,都极有可能丧生于此,而且随着时辰的变化,八门皆随时变动,整个阵法也随着一变,这两个阵法可谓是布置的天衣无缝,在迷阵中蕴含杀阵,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即使是她,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能不动声色地穿过这片枫林,难怪这几十年来,擎云堡的所在地始终是个迷,即使是与之结怨甚深的天月神教也在用尽各种手段后无法动擎堡分毫,有了这个厉害的阵法,纵然知道过了片枫林便是擎云堡,也过不了这片枫林。

“莫公子,跟紧我。”一直紧随在倾狂身边的云玉儿突然拉住倾狂的衣袖,让她随着她的步伐走,因为害羞,脸上染上了几抹红晕,低低地声音跟蚊子哼没两样。

倾狂好笑地看着她快将头埋在地上,这小丫头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不过就是拉着她衣袖而已,有必要脸红这样吗?

同时倾狂也注意到了,净竹他们都是紧跟着朱安兴和顾长平走,亦步亦趋,看来他们并不懂得此阵,纵然是朱安兴和顾长平也像是只知其一而已,也是,这么精妙的阵法,他们堡主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知道其中布阵之法,否则要是出那么一两个叛徒,那这个精妙之阵也算是毁了。

“你这个白痴,不要乱碰。”净芙一手打掉星言要去碰枫树的手,不给面子在骂道。

“不是看着它漂亮嘛,碰一下都不行啊!”从惊吓中恍过神来的星言开始惊喜地欣赏着这满林的枫叶,一个忍不住便想去拿夹在枫树干上的枫叶,却猛被净芙打了一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道,但还是听话放下手。

“不行,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跟我,别乱走别乱碰,知道吗?”净芙没好气地说道。

“哪有…”这么严重啊!星言想反驳,却在净芙一个瞪眼下,只能缩了缩脖子,把话吐回肚子。

星渊也是被净梅喝令不准乱碰,两人都瘪着嘴,总想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去拿枫叶,却都被她们一个眼神给瞪得缩回了手。

“你们把手背在身后,没叫你们伸出来,不许伸出来。”在他们又要做小动作的时候,走在前头的倾狂猛然出声道,净芙说得并不是危言耸听,刚刚星言差点就触碰到了机关。

冷不丁地听到倾狂话,星渊两人下意识地立即将双手背在背后,但看到倾狂根本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不禁出口道:“师傅,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虽是这样问,但双手还是不敢伸出来。

“你们说呢?”倾狂头也不回地反问一句,实在对于他们固执很是无语,也就懒得再次跟他们去研究这个‘师傅’的问题了。

“应该是。”两人想了一下,兀自点了点头,然后便乖乖地将双手背在背后,不乱动不乱走,紧跟着净梅他们走。

“噗…”朱安兴的八个弟子看着星渊两人的样子,不禁呲笑出声,净梅四人却很是无语,早就对他们笑痴样见怪不怪了,同时心里也自是喜欢他们的单纯。

走了一会,一行人便出了枫林,倾狂抬头望去,一时又是大赞出声,只见枫林之后,在远山娉婷映衬下,是一湾愈显窈窕绿水,一片美得如诗如画的湖泊,波光粼粼,在秋日照射下是那么地婉约温和,远远看过去,水面腾起的轻雾似纱,氤氲若梦,偶尔有风拂过,水面荡起点点涟漪,湖岸边停着几艘大小不一的船艇,只容得下两三人的小艇,也有容得下十几二十人的大

极目望去,只见氤氲水雾之后有一座宏伟的建筑,那应该便是擎云堡了。

倾狂赞叹欣赏之间已经随擎云堡众人登上了那艘大船,船浆一划,便朝着擎云堡方向而去。

站在船头,欣赏着这一方美景,别有另一番滋味,只觉得自已仿佛置身于仙境般美妙,心间也不禁舒畅了不少。

隐隐之间,倾狂能感到这方天地蕴含着无尽灵气,绝对是修练功法的一块宝地,浪费啊浪费,为什么也早没发现还有这样充满仙灵之气的宝地呢。

休内蕴藏之灵气也得到感应,慢慢地散发出来,倾狂索性闭上眼眸,放空自己的思绪,呼吸吐呐间,灵气也跟着在她体内萦绕流动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清灵之气在灵台之上汇聚,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啊!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化身灵气,融入于大自然的错觉。

采天地之灵气而不自觉陷入自我虚空之境的倾狂并不知道,她的身后此时站着十七座雕像,他们或痴迷或痴然的目光全都被定住了,嘴巴张得大大,就再也合不了,连口水直流都没有察觉到,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思想了,他们的神智全都在看到船头那个迎风而立,周身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少年郎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脱尘出仙的卓然仙灵气质,恍然间让他们以为是天降仙人,那一刻,万籁俱静,风歇云止,天地间除了她,再无其他。

※本章由非凡手打团【三爷】手打奉献,转载请注明。

第九十五章 争夺徒弟

徒然睁开幽深邃的眼眸宛如绽入放出万丈光芒,倾狂慢慢地吐出了一气,豁然开朗间好似从心到身都经过了一次洗礼,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体内的真气变得更为精纯,一探之下,虽然还是十阶真气,但是都给她的感觉已经进入另一个领域,比进阶带给她的冲击还要大。

张开双臂,将这方天地抱在怀里,真心地感叹道:“世间竟真的有蓬莱仙境啊!”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已经呆住的十七位‘雕像’耳朵里,就跟听仙乐差不多,飘飘然的呆得更过。

直至感受到灵气已经渐渐沉淀进她的体内,倾狂深深吐了一口,心情愉悦的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全都傻傻呆住的十七人,还有好几个因张开嘴巴而嘴角边有可疑液体流得正欢呢!

眼眸一转,勾唇一笑,倾狂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挑了挑眉道:“怎么?看见ufo了?”其实她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呆住,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怀疑她什么,一则,现在已经进入擎云堡的范围了,她也无须再隐瞒些什么,二则,她也没什么好让他们怀疑的,毕竟她没泄露半点真气。

“啊!…”十七个声音声音响起,全都报赫地低下头,擦着嘴角边的口水,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再抬头看向倾狂,为什么明明是同样一个人,还是那张普通的脸,却在那一瞬间,给他们的心灵带来如此大的震憾,天下风采尽收于她身。

“师傅,‘油诶浮殴’是什么?说起来好绕口啊!”单纯的星渊想起倾狂刚刚说的话,不禁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地问道。

“是啊!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来没听过,是什么?”朱安兴捏了捏短须,一脸的求知欲,很是虚心是请教。

呃!这倒是难以解释了,就算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倾狂没想到就这么随。一说,竟被问住了,但看着他们三十四只眼睛那么热切地看着她,倾狂勾起一个捉弄的笑意,这是你们自己要问哦,不关我的事!

完全不知将要被耍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人清了清喉咙,一脸的严肃,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就跟等着师傅传授他们武学时一样。

“咳咳…UFO就是不明飞行物体,也称飞碟,是指不明来历、不明空间、不明结构、不明性质,但又漂浮、飞行在空中的物体…”清了清喉咙,倾狂开始很认真地跟他们解释什么是咖,语气认真,表情严肃,说到兴起,还用手脚比划着,完全是一副认真传授知识的好老师模样,真把他们说得头昏脑涨,再次呆住,不过这次是因听到很完全听不懂的话而给绕晕了。

“呃?莫贤侄果然见多识广,不过,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朱安兴报赫地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道,他活了这么几十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新奇的东西,虽然他压根就听不明白什么是‘飞碟’‘空间’…但大概知道是很新奇的东西,不由得也对倾狂深深地佩服起来,年纪不大,不仅医高明,而且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真是世间少有的少年郎啊!这样的人物,怎么能不让他去深交呢。

“我们也听不懂。”顾长平等人也很难为情地摇了摇头道,人家那么认真地给他们解释,可他们还是压根就无法想像那是什么东西。

“没关系,我早料到。”倾狂一副我很理解地样子道,认真的眼眸里却渐渐浮上浓浓地笑意,越扩越大,最终忍不住地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一手搭上被她的‘ufo理论”给绕到脑袋打结的星渊肩膀上,笑着道:“你们不是想拜我为师吗?嗯,这样吧,你们能根据我刚刚所说的ufo,照你们理解给我画出来,如果我看着满意话,就收你们为徒,怎样?”她真的被他们给缠得想杀人了。

“真的,好好。”星渊星言两人一听,立即从晕乎乎中振奋起精神,急忙点头道,虽然她说的词,他们很多都不理解,但是有志者,事竞成,不就是画一张什么‘油诶浮殴”吗?总算能看到希望了。

“莫兄弟,请问一下,这‘油爱浮殴’跟医学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以这个题目来考验他们?”净竹好奇地问道,他刚刚虽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至少听得出好像跟医学没什么关系,可一般收弟子要过考验的都是跟其有关的啊!

“ufo跟医学的关系…”倾狂一眼扫过所有人,将他们的胃。都吊了起来,然后一拍掌道:“它们的关系就是没关系,我喜欢就行,谁说一定要有关系呢?”眉头一挑,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带着笑意的眼眸里毫不掩饰其捉弄的意味。

听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心里便突然就觉得没错啊!只要她喜欢就行,谁说一定要有关系的,再看她眼里的笑意,才惊觉,他们一直被她牵着鼻子捉弄了,想生气,又气不起来,最终都化为自嘲而无奈一笑,她早知道,他们根本就听不明白。

朱安兴一掌拍在倾狂的肩膀上,豪爽大笑着道:“哈哈…莫贤侄说得不错,喜欢就行,谁说一定得有关系?”完全没有一点被捉弄后的气恼,如此随心所欲,超然于外的性情正合他心。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带着激动心情一手捏住倾狂的肩骨,大赞道:“骨格奇佳,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啊!莫贤侄,当我的关门弟子怎样,我一定将必生所学全都倾囊相授,虽然现在才学武有点晚,但是以你的资质,我想至少五年,你一定就能成为一个三阶高手,然后…”

看着在那里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朱安兴,倾狂带笑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会突发奇想地想收她为徒呢?还保证五年后让她成为一个三阶高手,如果他知道她一岁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三阶的话,不知会不会直接给吓死?

嗯,这位朱大伯的豪爽她看着还挺喜欢,还是不要吓死他的好,‘很好心’的倾狂决定不说出真相,听着他已经讲至她五十岁时或许就能成为五阶高手等等…

转眸,看着朱安兴的八个弟子,眼眸中或多或少都带着嫉妒,但却没有怨毒,看得出修养很好,看来擎云堡能位居天下第一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等等,朱师兄,小莫是我先认识的,要收徒弟也是我来收。”顾长平听着朱安兴的话,不服地打断他道,自从见到莫风,他就很喜欢这位少年,一直跟她多亲近亲近,却没有找到机会,收为入室徒弟这个主意真不错,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被别人抢去了。

“什么嘛,这个主意是我先提出的,而且我还是你师兄,武功比你高,小风当然是做我的徒弟了。”正说得兴起的朱安兴一听此言,皱了皱眉,不满地反驳回去,一手还紧紧地抓着倾狂的肩膀,好像就怕她会被顾长平硬抢去当徒弟似的,直接就把莫贤侄变成了小风了。

“才不是,虽然你武功比我高,但不见得比我会教徒弟,再说小莫跟我比跟你熟,当然是当我的徒弟了…”顾长平哪肯就这么将倾狂‘拱手相让’啊!直接走前一步,一手抓着倾狂的另一边肩膀再反驳回去道。

“不对,虽然我跟小风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靠相识多久来算的…不管怎么说,小风都应该当我的徒弟。”朱安兴也毫不退让,再次反驳回去。

突发的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倾狂也没相到,看着站在自己身侧,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她的额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虽然她自恋地知道她很抢手,基本上如果不是恨不得她死的对手,一般来说都会被她所吸引,尤其是还让他们看到她刚刚样子,但是被两个武功给自己还差的前辈抢着当徒弟,还是让她怎么觉就怎么怪异,而且为什么他们就不会问一问她的意见了呢?

净竹、净云、净梅、净芙、云玉儿还有朱安兴的八个弟子等人却全体傻眼了,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也太夸张了吧!顾叔师与朱师叔(师父)可是堡里公认的感情最好的师兄弟,据说还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一句重话,比亲兄弟还亲,可是今日他们竟然为了‘抢徒弟’在这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太不可思议了,再看被他们一人抓住一边肩膀的‘幸运儿’,不禁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可是个两难的选择啊!又有点好奇,她到底会选谁当她的师父呢?

“…,你不服,那好,我们按江湖规距,手脚上见真章,谁胜了,谁就当小风的师傅。”朱安兴兴头一起,突然发出邀请道,一副事在必得。

“怕你不成,来啊!”顾长平不顾身上还有伤,昂起头,挑衅地答道,完全没想到,他根本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他师兄。

眼看两人真的要打起来了,净竹等人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一人拉着一个,不停不劝道,但此时他们又哪里听得进去,非要以武力来决定能当倾狂的师傅。

“两位师叔,莫兄弟是当事人,是不是应该要问一问她的意见啊?”见劝不动,拉也拉不住,净竹灵机一动,急忙说道,把问题抛给倾狂。

此话一出,果然让快要动起手来的两人停了下来,朱安兴想了想,点了点头转向倾狂道:“净竹说得对,小风,你来选择,要当谁的徒弟?”

“没错,小莫,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你来说?”顾长平也转身倾狂说道。

一时间,涮涮十数道目光全落在她身上,看着朱安兴两人脸上明显的期待和紧张,整个就像等着判决一样的,其他人那好奇的目光也是火热的很,倾狂眼眸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

“这个嘛!如果我说,谁都不选择呢?”倾狂摸了摸下巴笑道,咕噜噜转动的眼眸带着无比的灵慧。

“啊!小风难道是看不起我们?”朱安兴像被宣判死刑一下,一下子疼了,黯然地垂下眼去,虽然他真的很想收她为徒,但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去强抢她为徒啊!

听他这么说,倾狂立即急急地摆手道:“当然不是了,擎云堡的功法是世间难得的精妙之法,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只是…”说着,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小莫,你是不是一时难以抉择啊?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的。”听她这么说,顾长平黯然的脸立即亮起来,急忙说道,这么好的一条苗子,可不能浪费了,而且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擎云堡,他可没忘了她只是‘收帐’而已。

摊了摊手,倾狂还是带着犹豫道:“这个…”然后看了一眼,突然出手,反过来拍上他们肩膀道:“要不这样吧,我也给你们来个考验,谁通过了的话,谁就胜利。”只说胜利,没说答应当他们徒弟,所以到时候如果他们真的谁通过了的话,也当不了她的师傅。

但是此话在他们听来,就是谁通过了,谁就当他们的师傅,至于考验嘛!虽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是由晚辈来考验长辈是否够格当他的师傅,但他们本身也不什么苟泥于世俗的人,再说了倾狂在他们眼里也是潇洒不羁的一号人物,这点更让他们喜欢,自然也不会去说什么没大没小的。

“好,我们接受你的考验。”两人很是豪气地拍了拍胸脯道。

顾长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莫,考验是什么?不会也让我们去画‘油诶浮殴’吧?”千万不要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全的任务嘛!

“拜师傅的考验当然跟收徒弟的不同了。”看着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倾狂嘿嘿一笑道,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很是明显。

虽然她的笑容让他们背脊发寒,但是只要不是跟那两白痴一样的考验就行了,其他问题对他们来说,应该都不是问题。

见他们松了一口气,倾狂才很是坏心地开口提出考验题目道:“拜师傅可比收徒弟要慎重多了,因此,考验自然也要难,要过两关,这第一关嘛,嘿嘿,你们不用画 ufo,不过,要做,依你的理解,做出它的模型,当然时间不限,也可以随时来问我,还有一关,就是诚意关,你们的武功同出一门,跟谁学都一样,最重要的是诚意,怎样,接不接受考验?”其实她本来也只想提第二个条件而已,提出第一关根本就是故意在给他们出难题,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即使是她,都不可能做出一个ufo模型,她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ufo是什么样的,所描述的也只不过是她自己的理解而已。

“啊!不是吧?”两人一听,傻眼了,第二关还好,他们可是诚意十足啊!但第一关,根本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嘛!不过幸好,还可以随时问她,应该还是能完成的。

“好吧!小风,我接受。”朱安兴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

“我也接受。”顾长平也立即点头道,随后便拉着倾狂开始询问有关ufo的问题。

这时候,净竹他们已经呆住了,同时也不免对此等新奇的东西感兴趣,也围着询问起来,星渊两人还有考验在身,自然也要认真的听才行,不过他们人小力量弱,很快就被擎云堡的人给挤到边上去了。

说话间,船已经停了下来,倾狂抬头望去,只见他们是停在一处桥边上,顺着长桥走过去,便是一座如城堡般的建筑物,一个足足有十米高五米宽的圆形门前端端正正地写着‘擎云堡’三个大字。

擎云堡占地面种十分之广,自成一方天地,倾狂一进堡,不由得大为赞叹,每一处都透着大气,再加之隐隐间透着的仙灵之气,真的有种踏入仙界的感觉。

为了表诚意,刚下船,朱安兴和顾长平就争先恐后地一人站在倾狂的一边,口沫横飞地向她介绍着擎云堡的每一处地方,对她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直把堡中的人给吓掉了下巴,均在猜测,这位少年是哪来的大人物啊!竟让两位师叔如此殷勤相待,还从来没见他们对谁这么好过呢!

短短一段路程,倾狂已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想不到这么快就收到成效了,原先她还在想着怎么完全打入擎云堡中去,想不到一个‘ufo’就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完全把当自己人了,现在她有十足把握,很快就能知晓武云山的秘密了。

随着擎云堡众人,倾狂和星讲星言三人来到了厅堂,据说,此时擎云堡主正在厅堂里等着他们。

一进入厅堂,倾狂便觉得眼前一花,好大的阵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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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高层会议

一进入厅堂,倾狂便觉得眼前一花,好大的阵仗啊!

应该不是来欢迎她的吧!虽然她现在顶着个鬼医徒弟的头衔,再加上是顾长平的救命恩人,多多少少算得上擎云堡的客人,但贵客还算不上,像这样的天下第一堡,能得到堡主亲自接见,都会让人觉得是无上荣耀,根本就不无须摆出这么大阵仗。

看看,足足有数十丈宽大的厅堂,左右两排坐着二十个人,有男有女,大都是如顾长平一般年纪的人,而他们的身后也站着一排人,几乎都是年轻一辈的,整整都有四五十人了。

倾狂等人一踏厅堂,齐涮涮的视线全往这边过去,确切地说是在一瞬间全落在倾狂身上,然后再形到‘回家’的顾长平等人身上,当然少不了一番寒宣了,但还是若有若无地将视线瞥向她。

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的目光,倾狂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着,举步跟着朝前走,目光却早已定在了主位上那十如带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男子身上,他便是擎云堡现任堡主 ——云道恒,听说刚过六十大寿,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如果不是两鬓已染上银白色,看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几岁而已,一身精纯真气内敛,如若不是她所修练的功法更高,还真的难以探出他的深浅。

除了倾狂和星渊星言,进来的人都在离主位尚有五米的地方站住,朝云道恒一拱手道:“拜见堡主(爹)。”

“长平,你们受伤了?”点了点头,云道恒站了起来,面带担忧问道,伸手凌空扶起他们拜下的身子,顺便也探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

“堡主师兄莫担心,小莫已经为我们治疗过了,她医术高明,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下。”顾长平说着还不忘了将倾狂称赞一番,以争取能讨好她,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在船上的时候,倾狂便已经帮他们治疗过,顾长平伤得比较重,除了皮外伤外还受了内伤,但在倾狂的高明的医术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更不用说净竹他们只受了皮外伤的。

“如此便好。”闻言,云道恒便放心下来,炯炯的目光转向倾狂,站了起来,走到倾狂面前,和善轻笑道:“你就是长平信里提到的玄武鬼医的高徒神医莫风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实际上,从他们一踏进厅堂时,他就注意到看似平凡实则最吸引他视线的这个白衣少年了,以致于一时没注意到长平他们身上带伤,他一直很好奇,能让极少称赞人的长平赞得天下有地下无的神医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位少年郎。

“正是莫风。”倾狂回视着云道恒道,并没有半分见到大人物的谦卑或忐忑,有的是坦然与倨傲。

云道恒并没有对倾狂的无畏的回视感到不满,相反的,眼露赞赏,心里莫名地生起一股欣喜,隐隐间,他能看到她黝黑灵动的眼眸中闪动着狂傲的风采,不错不错,只一眼,便让他心生喜欢了。

他喜欢,可不见得别人会喜欢,一道不善的声音在云道恒还未说话之际便响了起来:“哼,没礼貌的家伙,竟敢这么放肆地回视堡主师伯。”

倾狂眼眸一寒,转眸看过去,说话之人,正是站在左边的第一个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哼,不过就是个七阶高手而已,真是不知死活。

“净力,你这么对小风说话,就有礼貌了吗?还不快道歉。”倾狂还没发难,朱安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出来为她出头了,面色低沉地喝斥那个叫做净力的家伙,竟然这么说他未来的小徒儿,就算是二师兄的首席弟子也没情面讲。

“朱师叔,我…我说的是实话。”净力没想到朱安兴竟会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斥他,不可置信地呆了一下,但还是不肯道歉,眼眸里有着对倾狂的不屑。

“还敢说是实话,就算小莫真的没礼貌,也不是你能说得的。”顾长平抚着抚胡须,压迫的目光直直射向净力,这家伙平时就会作威作福,现在竟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的救命恩人兼未来爱徒,简直就是撞枪口上了。

“净力师弟,你用这种语气对莫兄弟说话,是不是太过了?”净竹将目光投向净力,语气绝对说不上温和,不过相处几日,他已经完全把倾狂当肝胆相照的兄弟了。

“岂止太过了,简直就是不可铙恕。”净云接下去道,对于净力那不善语气他相当地不爽,他怎么就一点也没觉莫兄弟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

“就是就是…”净梅净笑还有云玉儿和朱安兴的八个徒弟赞同地点了点头道,顺便朝净力瞥去一个鄙视的目光。

只不过说了倾狂的一句不是,立即就犯了众怒,净力在这十数道愤愤的目光下不禁冷汗淋漓,头越埋越低,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他怎么有种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的感觉啊!

厅堂里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净力说话的态度不好,但对他们来说,那也是实情啊!这种一个无名小卒见到他们堡主不见视不拜已经是无礼了,还敢放肆地回视,再说,就算真的是净力说话不当,但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变成千夫所指,还不可饶恕,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而擎云堡向来护短,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胳膊往外拐的事情,还是为了一个刚进堡的人,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既然有人帮她出气,那么她就等着看好戏了,倾狂不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在高压之下冷汗直流的净力同志,在心里直为朱安兴他们叫好,他们这些朋友,她交定了。

云道恒对于朱安兴他们过度的反应也不禁诧异了一番,净力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但是堡中之人向来团结护短,端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自己人,像这样的事,他当了几十年的堡主都没有遇到过,若说长平他们与莫风相处时间长,为她所深深吸引,把她当自己人,这样维护勉强还说得过去,但是安兴他们她与相识不过半天而已,就这么被她收了心了?这小子的本事还真大啊!

感受到云道恒精明的目光一直停落在她身上,倾狂转过头,大方地冲他轻笑了一下,带着调皮之意。

来不及移开探究视线的云道恒并不显慌乱,反而更加大大方方地研究起来,对她带着调皮一笑也回以一个和蔼的笑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两们师弟,还有各位师侄,力儿是有不对,但等着外人的面,你们是否应憾给他留个面子,给我留个面子,给我们擎云堡留个面子。”坐在净力前面的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站了起来,细长的目光扫过净竹等人,不咸不淡道。

倾狂早就有注意到这个男子,只因他是除了云道恒外,功力最浑,已经是个九阶高手,敏感的感知让她在他说话之际就感到他眉宇间带着阴邪之气,与朱安兴等人的正派截然不同,跟那个净力一样,让她一看之下就觉得讨厌。

“外人?这里都是自己人,何况,不是我们不给他留面子,是他自己给自己丢面子,给二师兄你丢面子,给我们擎云堡丢面子。”朱安兴不悦地反驳回去。

“三师弟,你这话…”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直不说话的云道恒打断了:“好了,郝别吵了,这样成何体统,安兴,你的话说得过重了。”

“堡主师兄恕罪。”朱安兴转回头,对云道恒拱了拱手道,话一出口他也觉得太重了,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师兄。

“嗯。”点了点头,云道恒看了依旧噙着笑的倾狂,轱头看向此时才敢露头的净力,微沉着道:“净力,还不快向小风道歉,以后不可再对小风无理。”

此言一出,不止净力僵呆住,厅堂内其他人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堡主,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响起,连朱安兴等人也觉得自己会不会听错了,最正常的莫过于倾狂和星家两兄弟。

倾狂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目光一转,与云道恒交汇了一下,敢情这朱安兴等人这种自来熟的本事从他们堡主这里继承的啊!这话还没说两句了,直接就叫小风了。

云道怔眼眸里闪动着笑意,完全不觉得自己没问过人家就叫得这么‘亲热’有什么问题。

“对不起,莫公子,净力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净力不情不愿地对倾狂拱了拱手道,连堡主都为这个外人撑腰,他还能怎样,可恶,让他这么没面子,看他过后怎么对付她。

“没事,一看就知道你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本公子不会计较的。”倾狂很是大意地手一挥道,一副‘本公子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样子。

众人一愣,随后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净力是狗吗?狗嘴里才吐不出象牙,均忍不住想轻笑出声,但碍于同门,不想笑出来丢了他的面子,憋笑憋得挺痛苦的,只有净力和他师傅脸色显得很难看,想发飚却又发作不得。

“堡主师兄,莫公子和两位公子远来乍到,顾师弟他们受了伤,也一定是累了,不如先让他们去休息。”净力的师傅轻咳了一声,对云道恒道,夹着厉光的眼眸扫过倾狂。

“多谢二师兄关心,但长平还有重要的事要向堡主师兄禀报。”顾长平这才想起有重要的事跟云道恒说。

“嗯,长平有话直说。”云道恒点了点头道。

“堡主师兄。”净力的师傅在顾长平在开口之际,突然叫道,目光斜向倾狂,意思很明显,是在提醒云道恒这里还有外人在。

注意到他的目光,倾狂不等云道恒开口,便很‘识相’地率先开口道:

“你们有重大事情谈,我这个外人在这里不方便,就先到堂外去好了,等你们谈完了,我拿了医药费就会离开的。”哀怨的神情怎么看都是那么地委屈,看得朱安兴等人心里不好受,连厅堂里的其他人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堡主师兄,小风她不走外人,找们无须避讳她。”朱安兴见不得倾狂受委屈,急忙拉住要往外走的倾狂,对云道恒说道,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离开擎云堡呢!他知道,一定是刚刚二师兄的顾忌她的眼神被她看到了,这孩子觉得他们都不信任她,所以伤心了,换作是他,他也会伤心了,都是二师兄的错,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看她不顺眼呢!

顾长平等人也竭力让倾狂做保,死活非得让倾狂留下来与他们共同议事不可。

最后,当然是厅堂里加了倾狂的一张椅子了,星渊两人便是很自发自动地站在她的身后,具实不用朱安兴他们开口,云道恒见她那委屈的样子,也心软得一塌糊涂,想叫她留下来,只不过他还没开口,他们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了,最终当然是‘顺从民意’,让才刚认识是她参加他们擎云堡的重大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