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早已无力挣扎,他眼中的绝望与压迫是她的噩梦,她没得再争下去的勇气,争,用什么去争,争得又是什么?

“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她呐呐的,仿佛是在问他,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是否死亡才是真的救赎。

她也许根本不该存活于世,从降生起就是一个错误,始终错误,永远错误。

程皓然不知所措,他不知何处行差踏错,令她坚固城墙瞬间坍塌,柔软似初生,哭泣,吵闹,瑰丽的碎梦中寻觅母亲的怀抱,青青的眼泪似串珠掉落,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面貌,一时间怔忪无言,任她纤细指尖拉扯着他襟上布帛,变得疯癫,失魂落魄,歇斯底里,真真要杀,杀,杀,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死么,死啊,一起死好了!”

程皓然不耐,将她抓进怀里,抱紧了,一点缝隙不留。青青却还是疯狂地不休地挣扎,也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撕拉一声竟将他胸口衣襟撕开一大片,泪珠子一连串砸在他胸膛上,一颗颗滚落,亦然灼烫着他急速跳动的心脏。“青青,我不逼你了,再不逼你了。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偷偷地看着你,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眼见她泪眼朦胧,心都要被这一串串眼泪珠子砸碎。

青青确突然踮起脚,一口咬在程皓然颈项上,隔着温热的柔软的皮肤,几乎就要咬破那匆忙流动的血管。

程皓然疼得皱眉,却还是任她,环抱她,温暖她。

可是青青最终松了口,扬眉看他,满是挑衅,那花朵似的唇上还沾着他的血,鲜艳的,充满妖异色彩的新鲜血液,像一只吸血的妖。

“不好,一点也不好。”青青说。

【卷五:君问归期未有期】

天雷

他因她唇上妖异色彩倾倒迷乱,再也忍耐不得,大手托了她的后脑,将一双梦境中辗转思念的口唇奉上,碾转轻咬,闭着眼,沉下心,细细体味她唇上桃花似的芬芳,蜜糖似的甜腻。是情难自禁,被她唇齿间小小的妖孽蛊惑,一口一口吃下去,纠缠着她柔软滑腻的舌尖,将所有暗藏玄机的角落一一品过。

却仍是不餍足,一双手急急扯散了腰带,从襟口伸进去,紧紧贴着牛乳子似的好皮子满身游走,不紧不慢地揉着,缓缓带过,却又要重游旧地,最终剥光了那身扰人的衣料,握住一双丰盈可爱的玉乳儿,贴着她颈项间满足喟叹。

青青为他这番揉弄,却也是早已没了骨头,周身都化了水,教他捧在手心里,捏圆撮扁,狎昵拥吻,任他,统统都任他。

程皓然连着那一堆子散落无状的衣裳将青青高高抛起,惹得她惊呼惊叫,还是稳稳落尽臂弯里,打横抱着疯笑着一圈圈转向床榻,连轻薄的幔帐都纠缠着青青脚腕上挂着的亵裤。青青吓得抓紧他,迭声喊,“别转了,我头晕得很……”

程皓然却是不理,到底了,双双滚落在床榻上,嘉宝丫头不知何时松了绑缚逃出去,就剩下他与她,他却是压在她身上,柔软的布料贴磨着她微颤的乳 尖,一双眼亮晶晶,胜过今夜天边渺茫的星辰。

程皓然在青青胸上狠狠捏上一把,听她喊疼,才贴着她的耳说:“你这丫头,就是欠收拾!”

“你滚开!”青青锤他一拳,蹭着他胸膛上柔软的毛发。欲将手抽回,却被他一把反握住,放在嘴边惩罚似的咬上一口,“还嘴硬!一会可别哭着喊着求我饶你。”

青青瞪他一眼,“你好生放肆!放开我!”含着情,春风般的容颜,如胶似漆的勾缠。勾得他心痒难耐,叹一句,“真要命。”支起身子来脱身上累赘,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再俯下身子,重重压着她,那滚烫坚硬的肌肉重重揉蹭着她娇软柔滑的两团肉,听闻她细细地唤一声,似杨柳绿烟波里朦胧袅娜的风情,只一声,已是醉死人的魅惑,颠倒众生。细白的小手来推他,“疼,你要压坏我。”

他却已是忍耐多时,一心躁动,粗糙的手掌在她光 裸的身躯上四处逡巡,贴紧了,细细咬着她的小小的耳垂,坏笑道:“何止要压坏你,一会还要玩坏你。”

青青一听羞得不行,挣扎着躲他,无奈这男人身似泰山,分明撼不动半分。这得猫儿似的咬他一口,不轻不重,不痒不痛,却是最最撩拨人心的舔 弄,再道一句,“你就只会欺负我。好生无耻。”软绵绵的语调,似嗔还怨,分明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勾引,他一时浑身都酥了。

真怕,真就怕一会刹不住手,真真弄死了这,这——“妖孽!看本将军如何收拾你。”

青青眯着眼看他,“还要怎么收拾?不就那么一套?将军要砍奴家的头不成?”

程皓然笑,拉她的手,去触摸他早已刚硬如铁的小腹,女儿家的手生得万般好,柔若无骨,纤细滑软,任他包裹着按在那炽热硬挺的东西上。紧紧,紧紧握着,这般好的触感,竟令他忍不住在她小小手心上摩擦。

青青仍是羞,埋首在他胸前,忍不住要抽回手来,可他哪里允她这时撤了,死死按住了,在耳边粗重地喘息着,喟叹,“宝贝儿,一会就用这东西收拾你。教你生教你死,让你求着我把你忘死里弄。”

说着已是俯下头来,含了一只粉生生的乳儿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吮吸吞咽,仿佛回到孩提时,缠着母亲亲昵。一只手又是在她酥软的胸上按揉,大力地粗野地揉捏着,留下一道道粉嫩鲜红的痕迹,靡靡离乱。

青青早已是乱了心神,随他所到之处扬起汹涌情 潮。止不住弓起了腰,迎向他温热的口唇,齿缝里丝丝渗出些令他癫狂的哭求呻吟,一寸寸要将他逼疯。手上的力道也愈发重了,惹得她一句句喊疼,他便又心疼起来,怜惜她身子弱,去吻她桃花似的唇瓣,一声声心肝宝贝地哄着,令她神思松懈下来。那手便一路向下,蛇信子似的灵活,分开了一双纤长白嫩的腿,盘在腰上。手指也跟着钻进那一处小隙缝里,谁知早已经春潮阵阵,他一路往前挑弄,惹得她身子颤动,一双腿似藤蔓般缠紧他,倒像是她急不可耐。

他一阵好笑,往上去亲吻她湿漉漉的眼,那乌亮的眸子里盛满了他的影,茫然无措地望着他,像个孩子,真是招人疼。忍不住又亲亲她,笑着说:“瞧瞧,真是水做的人儿。弄湿了我一手。乖孩子,想要了?”

青青仍是嘴硬,“谁要你!”

程皓然们笑,指头在她最紧要的小核上一按,便听她惊叫,“不要,不要……”

他身下炽热一处抵着她,缓缓厮磨着,沉声说:“且忍一忍,一会就好。”

青青睁大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摇头欲躲,“不要,太大了,要疼死我。”

程皓然听着,忍不住发笑,亦然是越发傲了,青青这一句讨饶,无异于最甜蜜的夸赞,教他一心满满是欢喜,还要忍着别大笑出声,面上仍是严肃,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先将小人儿抓回到怀里,现下跑了可不成,“乖,一定让你快活。”

青青仍是摇头说不,“一定疼死我。”

他却不耐烦同她啰嗦,找准了位置便挺了腰,一寸寸挤进去。里头紧得要命,一层层包裹,疯了似的往外推柜,却也又是紧紧地缠绕着,吸附着他勃发的欲念,几乎要咬断他。

程皓然一巴掌拍在青青臀上,皱着眉,忍着一头汗,嘱咐她说:“青青,放松点,这下要疼死的人可是我了。”又不敢冒进,怕真真弄伤她,只得暗自忍耐,却是最最难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揉搓着眼前一对染香的娇气的乳,那红艳艳的小果儿挺立,真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忍着,这就来干你了。”

青青不依,挂在他肩上哼哼唧唧,胡乱地说着:“你要弄死我的。”

“心肝儿,这就来干死你。”程皓然霎时大动起来,强健的腰肢不断向前挺弄,那里头九曲回廊似的繁复,又似处子一般紧致,真真销魂窟,要人命。想慢些都不行,迟早要死在这身子上。

青青的声音都让他捣碎了,断断续续哼着,“说的什么话……好无耻……”

程皓然觍颜笑着,一双大手端着她纤细腰肢,不许她半分退后,那腰细若无物,真就怕一用力便折断了去,却还是忍不住发了狠劲地往前送,“哪有男人到了床上还能不无耻?那是什么东西?上了你还要做出一篇诗词来?”

又伸手在那泥泞处一抹,无赖笑道:“瞧瞧,你不也喜欢我这般无耻着?”

更是掰开她的腿,挺身重重一顶,深进那心里,令她哭叫,令她求饶,却还是不肯饶她,霸道地顶着,来来回回都顶在那一处,正如他口里说的,就是要这么干死了她。

青青却是一边哭着,怨恨着,一边又是缠紧了他的腰,深怕失了此刻,不上不下地挂着,更要命。

“还说不要?干死你这小妖孽!”他在她身体里翻搅出汹涌情潮,每一次都撞得她小身子乱颤,这百千回过去,青青早已经没了气力,任他驰骋,只映着一寝春色,咬着唇细细绵绵地唱着,江南烟雨中的呢哝小调,唱得他的心都灌满了梨花春,醉得飘悠。

一双乳儿在他手心里揉拧得变了形,他深深捣进来,尽情享用着她紧致温暖的身体。贴耳蛊惑,“心肝儿,还疼不疼?被我操的舒服么?”

青青偏过头去,细声说:“疼死了。”

“小骗子,明明被我插得水流了一地。还嘴硬。”说着便狠狠往里挤进来,只顶在最深处,不肯动了,左右旋着圈,要折磨死她。

青青哭着蹬腿,要踢开他,却都是颓然,“走开走开……”

程皓然一只手按住她,她便是动弹不得,抽抽嗒嗒服了软,“大人,饶了奴家吧。”

程皓然不休问道:“说,喜欢么?想要我天天都这么干你么?”

青青那里头火燎火燎地烧着,又是痒,浑身都难受,也顾不得面子里子,只消此刻痛快了就好,忙不迭点头,“好相公,青青求着你天天都这么弄我,弄死我。”

他得了令,即时更加奋力地抽 插起来,带出淋淋春水,沾湿了一大片红彤彤的床褥子。怕她冷,俯下身去,换了姿势,紧紧地重重地压着她,两人的身体契合着,皮肤相互抚摸,牵扯出一阵阵令他心酸的温情。久久长叹道:“心肝儿,记着以后就这么叫,叫相公,天天都这么叫。”

青青迷迷糊糊点头答应。他却又不依不饶,“来,再叫一声。”

青青怪得很,娇滴滴唤一句:“相公——”

他听着,猛然间抽刺,令她飘然欲死。

又命令她,“再叫一声。”犹然一辈子听不够似的。

青青便叫一声“相公”,他再狠狠入一次。一下接一下,死过了好几遭。直到大汗淋漓,留了种还是不愿退开,赖在她身体里,就这么吻着她的眼泪,抓了被子紧紧将她包住,两个人便都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晚秋

早间迷迷糊糊睁开眼,觉着又困又累,恰好男人的胸膛温暖坚实,便又蹭一蹭,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还要睡。只是忘了下面仍是湿乎乎的难受,过了一夜,两人身子仍是连在一处,他从后抱着她,胸膛贴着她瘦削的背脊,那物件便也顶在里头,本就嚣张得很,瞧她睡的可怜样子,也不忍心折腾,但却教她这么一动,又硬起来,滚烫地在她身体里叫嚣壮大。

青青有些难受,小屁股不由得左右晃动,想要将那粗 长坚硬的物件甩脱出来,但却是适得其反,倒令他益发地大了,顶得她疼,还是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来,扭过头去看,程皓然倒是一脸隐忍的笑意,又亲亲她微微泛红的眼睛,连心都是软的,棉絮一般柔和安逸,“刚醒来就闹我。别乱动,当心一会又整得你哭鼻子。”一手来按住她不安分的臀,轻轻摩挲,腰往前一挺,更霸道地插了进去。

青青含含糊糊带着哭腔说不要,他也心疼,一双手从后头伸过来,捧着一对柔软挺翘的乳 房,缓缓地搓揉按压,更问,“还疼得厉害?”

“嗯,定是肿了,里头烧得厉害。都怪你。”青青是好梦方醒,人更显得娇气,那声音娇滴滴得要拧出水来,听得人心都化了,骨头也一截截软下来,酥,浑身都酥。

他笑,含着她的耳垂低声道:“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兄弟太烫人了罢。”

青青被他揉得晃了神,觉着舒服,神智也渐渐迷糊起来,闭着眼,怕是又睡过去。他从枕上一从瀑布似的青丝中寻出她粉白细致的小脸来,一只手捧着,贴着唇一处一处吻过去,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青青偏着头,叫唤着痒痒,却还是被融化在这样温暖迷蒙的亲昵中。

这一时,下头连着的地方已经是满满地胀了起来,青青那处又酸又软,已然是不得控地涌出写暖潮来,拥着他,覆着他,简直舒服得要长长舒一口气。他试了一试,缓缓地前后滑动起来,青青却是一惊,怕得说话都哆嗦,“你又要来?我还疼得厉害。”

他揉着她亲着她,一句一句哄着,虽说是心疼,但也忍不住了,手臂勾起一条细长的腿来挂在腰侧,就从后头一下一下耐着性子折磨她,听她哭着喊疼,一晚上过去下边还是紧得要人命,挤压得要他喘不过起来。也顾不上许多了,发了劲,快速而大力地捣弄起来。怪就怪这滋味太妙,她生得太好,生生要缠死了他。

青青亦是渐渐动了情,依依呀呀唱调子似的哼起来,令他听得舒心,动作也更猛健些,大腿夹着她翻个身,炽热的欲 望深深在里头埋着,连带着旋了个圈儿,教青青猫儿似的软绵绵叫唤,“嗯——我难受……”

程皓然掐着她的腰,从后头重重地插进去,更俯下身来贴住她,咬她的耳,哄着,“心肝儿,叫声好听的。”

青青浑身软得没了骨头,脑袋埋在松软的被褥间,娇声唤:“相公饶了奴家吧。”

他沉下腰去,重重地入,粗糙的手掌捏着一双被他撞得前后晃动的饱满的肉团子,一时又拉扯着殷红欲滴的乳 尖,将她身子里每一寸都伺候到了。哄着她说:“听好了,以后就是我的人,再敢说些要生要死的话,等着我怎么治你。”

青青没得力气回话,任他吻着,舌尖双双勾缠着,魂都要掉在这芬芳氤氲的小嘴里。

程皓然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说:“我的人,谁都别想动!”

青青软软地应承他,他终于放了心,泄在她里头。完了仍是压着她,团成一团紧紧抱在怀里,吻着她濡湿的发鬓,沉声道:“青青,那药别吃了,给我生个孩子。”

虽是问,口吻却是千万分的强硬。

青青靠着他,心底里也有些软了,问:“你怎知道我吃药?”

程皓然道:“我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青青道:“你就不怕他知道么?”

程皓然笑着,指尖穿过她细软的长发,“你府里早已经是天罗地网的,保准一只公蚊子都飞不进来。听话,别扯远了,应我一声,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办。你乖乖跟着我就好,别再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青红了眼,闷声说:“你就会欺负我!”

程皓然更拥紧了她,低声细语,“我也就只欺负你一个。”

青青说:“我只怕万一。”

程皓然调笑道:“我也怕万一,只等你给我生个儿子才放心,不然公主何等的风流?弄不好转身就忘了我是谁。”

青青不言语,他便抬起她下颌,定定望住她,“以后千难万险的,你答应我,一定信我。”

青青陷入他固执坚定地目光中,未回过神时,已然点头应承,更望见他畅快欣然的笑容,若冬日暖阳,将她一颗心晒得暖烘烘。不自禁收手去环住他的腰,指尖在他背后勃然坚硬的肌肉上滑动,一路经过三五道狰狞凶恶的伤疤,有一道大约是刀伤,从左肩到腰侧一路横切过来,青青便就是这般抚摸着,也是心惊肉跳,“好多伤。”

他却是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程家长孙,没有军功怎么服众?自然是比旁人拼命些。”

青青咬唇不语,也不知是生的什么气。程皓然伸手来拨开她齿下苍白的唇瓣,指腹轻轻摩挲,叹息着,“青青这可是心疼我?”

青青不肯答他,可程皓然心底里却也是万分欢喜的。许多种无奈,却参杂千万种欢喜,心心念念都是她,顶顶的没良心的东西。

“还不去上朝。”青青撇开眼,瓦声瓦气说。

程皓然止不住唇角笑意,把她柔软的身子往怀里更紧了紧,把被褥拉严实了,闹气小孩子脾气,“偏不去,叫人去报个假,咱们一块在被窝里说说话。”

“朝廷白养了你了。”

“还心疼朝廷的俸禄?不然我将你拴在裤腰带上,咱们一起上朝去。”

“无赖。”

“还就无赖了,我钻自己老婆被窝里无赖,谁还敢管?”

可这两三天过去,又有大事,只听说陈太后要为青青再寻一门亲事,太后发了话,衡逸也不敢多言,只闷声应着,却不下手去办,死死压在那里,就想着这么敷衍过去。但太后不知受了谁撺掇,这回子丝毫面子也不给了,跟着慈宁宫里的太妃们一块子张罗,京城子弟列了好长一串名单,选秀似的整日里品评估算,合着生辰八字,一说这个长得太风流,又说那个生得太死板。大约后宫里这段日子都闲得发慌,恰好遇上选驸马这等的好事情,当然是人人都要参一脚的。

青青却是不甚在意,那日过去,程皓然也不再来,平日里偶尔在宫里遇上了,不过点头似陌生人。青青心里有些慌又有些闷,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也不愿意多想,统统扔在一边。

再过小半个月,也没听见宫里选出了正经驸马爷,人人都喜欢看热闹,真到拿主意的时候又都畏缩起来,生怕担了责任。

又遇上衡逸两三回,却都是相顾无言了,互相都恨着,厌憎着,却仍是理不清的头绪缠在心头,难难难。

只是未想到唐彦初不死,转身成了紫宸殿正当红的唐公公,见着青青,面上虽是恭敬,但那眼底里皆是藏不住的怨毒,若是旁侧无人,大约就要扑上来掐死了她。看着青青背脊一阵阵发寒,他是真真化成了肩上的厉鬼,不知什么时候就狠狠来咬上一口,毒气冲天。

青青害怕,去寻程皓然身影,却听见新鲜事,寒心。

这阵子程家闹得厉害,说是程皓然迷上了城中青楼名妓,名声响当当的花魁霜晚秋,赞是倾国倾城,又是温柔妩媚,琴棋书画歌舞唱弹哪有一门不精?最难得是拿捏住了天下男人心,一颦一笑,已是捕获人心。秦楼楚馆轶闻自是不少,也不乏为着霜晚秋一掷千金的世家公子,但程皓然这回闹得尤其大,扬言说定要将霜晚秋娶回家去。程家长辈们自然是不肯,可这回程皓然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在家里挨了一顿好打,程皓然他爹早早死在战场上,家中只有个老太君,虽是女子,却是丝毫不手软,令人将他抓了,光着膀子在庭院里打了二十棍,背脊上皮开肉绽,到头来死不悔改,转眼就住进了霜晚秋迎客香闺。

程皓然放言说,若不让他娶了霜晚秋,绝不回程家,就让程家断子绝孙好了。——这传说是程大将军原话,青青听着好笑,笑过了又有几分凉,丝丝疼得厉害。

正寻思着,程皓然莫不是真要为了霜晚秋同程家闹翻了?这下宫里却来了消息,驸马定好了,就是程家长孙程皓然。

陈太后说着,本是要定给外甥女的,可自家女儿还没着落,难得这么好的人选,还是留了私心,指给自个嫡亲的女儿。

青青乍听一惊,见衡逸亦是默然无言,心底里更是迷糊,隐约间总觉得这事情虽面上看着乱七八糟一团,但里头,明明白白的就一条线,一根筋。

可谁知,程皓然那厮不知好歹,居然来殿前抗婚,把皇家的面子驳了个干净。人人都说霜晚秋是转世的狐狸精,魅人的功夫好生厉害,连程将军都给降了,好生猛。

嫁娶

嘉宝丫头莫名就没了,谁也没再见过,却也没人开口问上一句。兴许是人人心知肚明但讳莫如深,青青便是如此,她没去问程皓然,只觉得问也是多余。世事本就如此,没有闲情逸致散播怜惜。

外头春日暖融融,照着屋子里一片碎裂的辉煌。兴许是这段日子以来事情太多,吵吵闹闹无休无止,压得心累,青青午间困得很,歪在春榻上看书,一会子就睡了过去。做过了些许短暂而轻薄的梦,幻象之中光怪陆离,看不清面庞,影影绰绰皆是雾一般袅娜。

直到身上被暖出了汗,才醒过来,望见程皓然正支着头,侧躺在身旁,痴痴望住她。青青面皮薄,不由得生出几分羞赧,垂下眼睑,转而去看幔帐下漂浮的纱。

程皓然挑起她的一髻发,缠绕在指间把玩,低笑着说:“怎么?怨我了?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确是干干净净为你守着身子,没让人碰过。”

青青听着好笑,伸手环过他腰身,往后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背,“可还疼得厉害?上过药了没有?”

他原本有些紧张,只怕她生起气来再不理他,现下经她这么一问,倒是开心得很,翻过身来压住她,舔着她香软的颈项,呢喃说:“自然是疼得厉害,药也还没功夫擦,只等着你来伺候我。”

青青想着往后躲,却更是让他顺手拉开了衣襟,酥软娇嫩的乳 房在衣衫里弹跳乱颤,看得人心潮澎湃,春心荡漾。他这段日子人忍得发慌,现下自然是埋首在她胸前尽情舔 弄一番,吸得她一双饱满的白玉似的乳儿亮晶晶,瞧着就让人馋,更听见她绵软无力的呻 吟,越发快活起来,任她衣服还好端端的挂在身上,扯落了白绸裤就撑开了裙子侵身而入,双双都是一声满足而又隐忍的叹息。

他积累了数日的情念便在此刻爆发,仿佛又回到战场上,手执利刃,却是在她身体里奋力冲杀,要吞下她,杀死她,从此便只乖乖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哭救讨饶。

窄小的春榻已被他晃得咯吱咯吱响,这声音听来好暧昧,青青不由得扭着腰想躲,怎奈这更似撩 拨,挑起他胸中情潮汹涌,其下刺杀的越发激进,青青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身体拍打的声音,一声声参杂着春榻绵长的呻吟,坦然地昭示着屋内逍遥云雨事。

声响越来越大,青青吓得忙不迭锤他,“别闹了,白日宣淫,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谁敢?”他口中说着不在乎,却还是将她抱起来,下了春榻,一双细白的小腿盘在腰上,湖水绿的裙子正遮着连接那处,丝丝地春潮渗出来,将裙纱湿透,尽是半遮半掩的暧昧迷离。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紧紧贴着下腹,一手揽着她的背,将她挂在身上,便就如此带着她一步一步在屋子里绕着圈儿散步,那灼烫的事物在她身体里翻搅转动,摩擦出无休无止的快意,这欲望磅礴无期,渐渐将她湮没,灭顶之灾。

青青哼得嗓子都哑了,一个劲地求他慢些,程皓然却是入得异常爽快,这极致的快 感,若食髓知味,先前不晓得也便罢了,如今尝到滋味,怎还能放得开。末了仍不愿离开,抱孩子似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如春花般娇媚的人儿,即便是在臂弯里搂着也是一桩赏心乐事。

心怜她身子弱,经不起他孟浪痴缠。便就如此缓缓吻着她,贴耳来说:“今日皇上召了我,一说何必抗婚,给个旨意在娶你之前先收了霜姑娘就是。”

青青听着,闷不吭声,手却是爬上了他后背,在伤口上狠狠拧上一把,惹得他龇牙咧嘴地喊疼,“吃醋了吧?下手可真是狠,这下估计后头又流血了。”

“活该!”青青啐他一口,却还是从他怀里爬起来,往梳妆小屉里取出了瓶白玉凝血膏来,将身上散乱的衣襟扯拢了,便来褪他的衣衫,“方才出了汗,一会要坏事。”

程皓然脱气衣服来倒是十分迅捷,大喇喇把袍子甩到一边,露出精壮诱人的胸膛来,看得青青脸红。

要说程皓然这人平日看着一本正经,私底下却是个泼皮无赖,大约也是待在青青面前如此,放荡得很。这厢抓了她的手来,放肆一吻,笑嘻嘻说:“还是娘子心疼我。”

青青不与他计较,见着白绸子中衣上已是森森的红,不由得心惊,小心扯开了,翻出背脊上触目惊心的伤来,何止是血痕,许多出乌青地积着血,光是看着就替他觉着疼。青青大着胆子抹药,自知是没个轻重的,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还疼?”

程皓然明明绷紧了脸,却还要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来安慰她,“公主亲亲我便不疼了。”

青青吻了吻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声问:“好些吗?”

他心中陡然间一酸,险些要涌出些泪水来,忙伸开长臂揽她进怀里,抚弄着她苍白可怜的面庞,笑着,定定道:“今后无论遇上什么,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死了咱们也埋在一处。连盗墓的看了都知道,咱们俩生前是夫妻,死后仍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