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茂沣放心了些,与施帆互看了眼,两人都有些沉默,好半响,凌茂沣先开口道:“昨天青槐说的过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语气含着笑,可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不同于以往两兄弟在一起的那种大大咧咧的感觉了,更何况,真正的好兄弟哪需要道歉的。

施帆心里凄然,脸上却哈哈道:“我也有错,明知道她是你老婆,不该斤斤计较的”。

“不,我不怪你,如果换成我是你,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凌茂沣平静的摇头。

施帆笑容僵住,“帽子…”。

“没事,我先进去了”,凌茂沣笑了笑,提着钱纸走进了灵堂,挺拔的身影被阳光拉长。

施帆垂下黯然的脸,心想,道歉是说了,可他突然觉得两人都开始生分了。

“走吧”,他拉了拉傅紫瑛。

两人走远,凌茂沣才回头看了她眼,收回视线朝傅青槐走去。

“刚才施帆和傅紫瑛来了”,傅青槐抬头几乎是硬挤出一个笑容。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丑死了”,凌茂沣翻了个白眼,低头撕了些钱纸扔进脸盆里烧,“我刚看到了”。

“施帆跟我道了歉”,傅青槐低头看着火盆,“我也放心了,昨天明明是我先骂他的,他还跟我道歉,还是你说得对,施帆这个人挺大度的,我也想开了,傅紫瑛是傅紫瑛,他是他,这么好的朋友你也要好好珍惜了”。

凌茂沣复杂的看了她面容,额头前几缕乌黑的发丝被火焰冲击的微微晃动,脸颊上映着火光,他低头轻“嗯”了声,墨黑的瞳孔里倒映着里面燃烧的火焰…。

丧礼结束完后,恰好在欧洲那边的戏份也暂时告一段落,尼基塔导演亲自打电话给她,全剧组暂时休息一个月后场往加拿大拍下部分的戏。

叶京源送他们到机场,半路上,施帆来了个电话:“帽子,不好意思啊,今早紫瑛肚子痛,我这急着送她去了医院”。

“没事,反正我也经常回来,其实不送也没关系”,凌茂沣委实一听到傅紫瑛的名字就格外不舒服,三言两语的挂掉了电话。

没多久,叶京源也接了通电话,登机时,他把凌茂沣拉到一边,“帽子,施帆他是真想来送你的,谁知道昨晚下了大雨,傅紫瑛早上去花园时,不小心滑了跤…”。

“京源,是施帆特意让你跟我解释的吗”?凌茂沣打断了他,“他以为我不信他吗,还是怕我以为他故意找借口避开我,原来我跟他之间已经快连信任都没有了”。

“帽子…”,叶京源皱眉,“你别想太多,施帆他这么做也是怕你多想,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带句话告诉他,我们永远是朋友,这份友情我一直都是想一辈子”,凌茂沣沉沉的说完提上行李带着妻母登上了飞机。

“刚才你和京源在说什么,你和施帆没什么事吧”,傅青槐系好安全带后,关切的问道。

“没事”,凌茂沣微笑的轻轻握住她手放在怀窝里。

“你啊,嘴上不说别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傅青槐靠在他肩头,“施帆他没来送你,你心里很失望对不对”。

“有点”,果然还是他的妻子最了解他,凌茂沣吻吻她发鬓。

“对不起,我真的不希望…”。

“跟你没关系,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傅紫瑛,我告诉自己说没关系,可是每次听到自己的兄弟对一个伤害过我妻子的女人关心之至,心里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凌茂沣苦笑道:“其实这样算好的了,你不知道以前施帆有多在乎傅紫瑛,可施帆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就像当年,我绑架了傅紫瑛,施帆为了我不惜帮我看紧她,免得她逃跑,年少时候的友情总是最真、最纯粹的,长大了就慢慢变了,多了很多杂志,可是我懂,施帆和我一样看重这份友情就够了”。

“阿沣…不管你和你的朋友怎么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永远不会为了别人和你为难”,傅青槐眉目静谧的将他抱得更紧点。

“我知道,也终于明白人为什么要娶妻了”,凌茂沣心里头的悲伤仿佛被她温言婉语的抚平,“因为妻子是唯一不需要血缘关系也能跟你不离不弃的”。

“嗯”,她闭目靠在他怀里。

飞机再一次飞向云际,奔向那远在异地的家。

夜晚,从温如云那里接回十一后,回到久违的家,一瞬间,那些不快和心酸只是再片刻便烟消云散。家,总有那么神奇的力量。

十一热情的拉着傅青槐兴高采烈的和她说起这些日子在幼儿园学的东西。

“妈咪,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画”,十一捧着一本大画册蹦到坐在梳妆镜前护肤的妈咪。

“是吗,十一都能送画给妈咪了啊”,傅青槐拿起来一看,略微一怔,小孩子的画略甚是稚可爱,却看得出上面画着八个人,男的皆是短发,女的均是长发、小辫子。

“嗯…让妈咪来猜猜,这个个子最小,长得特别特别可爱的是我们十一对不对”,傅青槐笑眯眯的问道。

“妈咪,你猜对了,给你一个奖励”,十一亲亲下她脸颊,然后指着画夹道:“这个是爷爷奶奶、小羽羽,然后是爹地、妈咪、外婆、祖奶奶,还有我从来没见过的外公”。

十一指着最边上的人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妈咪,是不是跟外公很像”。

傅青槐看着画上歪歪的线条,想起小时候自己画一家三口的画好像也是如此,眼眶忽的一热,笑着点头,“像,很像”。

“我听奶奶说外公去世了,妈咪一定很难受”,十一勾住她脖子,“虽然我没有见过外公,不过外公也跟我们是一家人,外公虽然不在了,可是十一会替外公爱妈咪的”。

“十一,你真是我的好孩子”,傅青槐哭了,傅志行又怎懂得爱自己呢,可从孩子这副简单的画中感觉每个人都充满了温暖,连凌老太太都仿佛有了温情,小孩子永远都是那么单纯。

“妈咪,你怎么哭了,十一是想让你不难过的,都怪我不好”,十一抱着她拼命的亲亲。

“傻瓜,你妈咪不是难过,是高兴的”,不知何时,凌茂沣站在门口悄悄的目睹了这一切,他走过来,从妻子怀里取走了画板,“不如把我们十一的佳作作为全家福贴在墙上好吗”。

“好啊好啊”,十一高兴的蹦起来,“我们有全家福了”。

傅青槐也破涕笑了,抬头看着丈夫把画纸贴在墙上,画上每一个人都在微笑,每一个都很幸福。

看到那幅画,她不完整的童年似乎也逐渐痊愈了。

“阿沣,十一,我爱你们…”。

他笑,十一也笑,每一个人都很幸福。

【京源番外】尴尬的相遇

茶水间里。

新来的秘书刘碧小心翼翼的端起热烫的咖啡,低头闻了闻,一股醇厚浓韵的香味飘溢,她满意的替自己打了口气,这是她上班第一天,虽然只是给老板送一杯咖啡进去,可也不能马虎。

“刘碧,你泡杯咖啡怎么泡那么久”,在办公室门口时,碰到总秘书许言言从里面出来,她一脸严肃,“记住了,下次叶总说要喝咖啡的话你必须在五分钟内送过去”。

“知道了”,刘碧猛点头。

许言言暗地里叹了口气,根本是个才从大学里出来丝毫没经验的学生吗,“叶总在打电话,你进去的时候轻点,放下咖啡就走,不要打扰他”棼。

许言言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刘碧深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声音饱满清润,字正腔圆单。

刘碧开门走进去,一抹身高一米八的年轻男子站在办公桌后面打电话,身着丝质的白色衬衫和深红的蓝色领带,上午慵懒的阳光照在他高贵的白润肤色上,也不知道他和谁在说话,唇畔挂着浅笑,这该是怎样的温润如画、震慑人心的风景。

刘碧呆滞,这才确信了初进逸峰的谣言。

据说逸峰是三个年轻的男子合作创建的,他们英俊、帅气,几乎是所有公司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可不想这三个男子中脾气最为喜怒难料的凌茂沣去年娶了导演傅青槐为妻,轰动一时,紧接着在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另一位总裁施帆也娶妻了,如今仅剩下这位叶总,据说叶总不但待人温和,他父亲是省里高官,母亲更是大学教授,出门书香门第的旺族,公司很多女人暗恋叶总,她起初觉得那些女人是看上叶总的背景,如今第一次见面,心便恍然窒息。

仿佛感觉到异样的视线,叶京源微微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微敛,“把咖啡放下”。

她仿佛没听见,直到他眉心蹙起,珠圆玉润的声音再次重复。

她才猛的一醒,急急忙忙把咖啡放上桌,却放的太急,暗色的液体撒了几滴在白色的碟盘里和办公桌面上,微微狼藉。

她慌乱不已,忙扯了餐巾纸擦拭。

“出去吧”,叶京源淡淡道。

她不安的退了出去。

“怎么,刚又是哪位咖啡妹看你看的傻了”,电话那头的凌茂沣揶揄道。

“别胡说,新来的,可能是被吓到了”,叶京源笑了笑,“对了,你刚说小羽来中国了”?

“是啊”,凌茂沣叹气道:“那丫头,唉,回来半月了吧,大学毕业后,我妈说要送她去欧洲深造,她不愿意,说她根本不想学琴,你说她学的本来就是艺术专业,要是放弃了不等于半途而废以后能做什么,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我妈和叔叔当然气不过,从小纵容着她,可事关她一辈子的前途,当然不能由着她了,结果她一气之下就收拾东西回中国了,现在暂时住在她爷爷家”。

叶京源哂笑,“她确实是太骄纵了,如果不喜欢当初就不应该学这一行,现在才说不行,也难怪父母会着急”。

“是啊,我跟我妈说她就是太宠她了,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她想学画画就让她学,她放弃也由着她,从小到大她要什么就有什么,读高中骑着机车上学,读大学都开着轿车去上课,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可能是还不懂事吧”。

“吃点苦大概就能想开了”。

“我和我妈也是这么想的,哎,不说了,我快到家了”。

“嗯,再见”。

叶京源微笑的放下手机,端起桌上的咖啡尝了口,蹙眉放下,然后按下内线,“许秘书,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到三分钟,许言言一身笔挺套装的出现在叶京源面前,只略微看了眼碟盘里的咖啡水渍,她便明白了大半。

“许秘书,我们公司是一家大规模的上市公司,我曾经严格规定过,凡是进公司的员工必须是有关金融相关方面的硕士生毕业,而且要有相关经验,特别是进秘书室的员工”,叶京源正色看向她,声音慢条斯理,可眼神却相当严肃,“可是刚才那个秘书行为丝毫不够稳练,胆小怯弱,人力资源部是怎么把她招进来的,而且你还把她安排进了秘书室”。

许言言低头,只有她知道三个老总中,叶京源看似最温和,可偏偏是对任何事都要求最严谨的,“她是技术部刘经理的表妹,刘经理跟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打了招呼,我也没有办法”。

公司一贯最忌讳是让亲戚进公司,可往往任何一家公司都没办法避免这种问题,何况公司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好得罪任何人。

叶京源眸光转暗,“把工资结了,让她走吧”。

许言言愣住,“这…”。

“刘经理若是有什么问题,让他来跟我说”,叶京源沉稳持重的身子靠进座椅里。

“我知道了”,许言言点头便走了。

下了班后,叶京源开车路过一家蛋糕店时,想起明天的早餐,便停了车子。

“欢迎光临…”,推开蛋糕店的门,宛如泉水咚咚般清灵娇软的熟悉声音滑过耳畔,他抬起头,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手穿着橙色的工作服,黑色缎发在后脑勺盘起,白而小巧的耳朵露在外面,饱满的唇呈荧光粉,樱花般的小脸上笑意吟吟,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灵逼人的味道。

只是在看到他时,少女的脸上猛地涌起一层绯红的氤氲,似是窘迫。

“小羽…”,叶京源诧异了下,几乎疑心是相似的人。

“京源哥,好巧啊”,夏思羽干干的扯了扯略僵的嘴唇。

“你怎么跑蛋糕店来工作了”,叶京源定下心来,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说实话,他挺惊讶的,据凌茂沣所说,夏思羽真的是十指未沾阳春水的,据说以前连暑假工都没做过。

“我为什么不能跑蛋糕店来打工”,夏思羽轻轻反问他。

“夏思羽,你还杵那聊天干什么”,收银台后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厉喝:“客人都忙不过来,还不工作”。

“是”,夏思羽眸底飞快的划过丝尴尬,但很快笑吟吟的问道:“京源哥,你想要买点什么”?

叶京源眸色动了动,抬起脚步往里走,“你们这里哪种面包卖的好一点”?

“额…培根香葱面包今天买的人最多了”,夏思羽指着中间盘子里的一款面包说道:“还有核桃面包…吐司都买的不错”。

叶京源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最远的一格面包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夏思羽探头望了望了面包格上面的字连忙道:“香蕉黄油烤吐司…”。

“你连面包名字都没记住”?叶京源偏头看着她。

夏思羽窘红了脸,“我才来第三天”。

叶京源笑笑,把她刚才说过的面包都夹了一样,然后再拿了包吐司结账。

送他到门口时,夏思羽小声道:“京源哥,你千万别把我在这打工的事告诉我爸妈”。

“好”,叶京源颔首,走出了店门,上车时,又忍不住回头望了那家蛋糕店一眼,先前那名中年妇女正站在夏思羽面前严厉的说着什么,她低着头,侧脸委屈。

他收回眸光,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幼稚。

在他眼里,夏思羽就是个幼稚的长不大的女孩。

回到家里,只有母亲袁佩湘一个人在家,看到他买的面包时,忍不住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你爸那人从来不吃这些的”。

“没事,明早我多吃点”,叶京源帮着母亲铺好碗筷,袁佩湘吃到一半,欲言又止的道:“今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就是那个胡教授,胡阿姨,你见过的吧,她有个侄女,在市政府上班,人挺漂亮的,也很孝顺,她说想跟你做个介绍…”。

“妈,你怎么又来了”,叶京源头疼道:“你儿子很老吗,还是条件很差,您就别三天两头跟我找相亲对象了”。

“京源,妈也是为你好啊”,袁佩湘叹气忧心的道:“你看和你玩的好的施帆和茂沣啊,婚也结了,这孩子也有了,就你,妈都没听过你有女朋友的事,平时你要是没应酬就是回家,要么就是和朋友在外面玩,你一个年级轻轻的男人也不知道多和外面的女孩子交流交流,有时候妈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妈…”,叶京源哭笑不得,“难道我出去花天酒地您就喜欢了,从小到大不是您教育我要是不喜欢那些女孩子就少去招惹吗”。

“你那时候是小吗,妈这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吗”,袁佩湘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丈夫管的太严了,毕竟她是大学教授,丈夫又是当官的,儿子自然得更谨慎管着,只是现在二十五了,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接触过,难免担心。

“妈,您放心,我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用您说我也会去追的,这只是缘分没到罢了”,叶京源安静的吃饭。

袁佩湘便好奇了,“那你跟妈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妈也好帮你去找啊”。

叶京源细想了下,“成熟点的,工作能干、精炼,人要聪明、独立,不要总是依赖老公,就算不是很漂亮也没关系”。

袁佩湘听了好半响似懂非懂,不过还好儿子能说得清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放心,“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找个女强人”。

“也不是…”。

“妈会看着办的”,袁佩湘打断他的话。

叶京源笑了笑,便也没再跟母亲争执了。

第二日早上上半时又路过昨日那家蛋糕店,店门还没关,他想了下,还是停车再次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门口热情迎接的服务员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叶京源逡巡了圈,不见夏思羽踪影。

“昨天傍晚在这站岗的女生呢,还没上班吗”,叶京源问身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想了半天,笑道:“您说的是夏思羽吗,她没做了”。

“没做了”?

“嗯,对,昨晚她跟老板娘吵了两句,然后就走了”,服务员说。

“谢谢”,叶京源走出蛋糕店时,暗暗叹气,真替凌茂沣担心啊,拿着个这样的妹妹。

到公司没多久,施帆就敲门进来了,灰头土脸的,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你妈又跟傅紫瑛吵架了”?叶京源一看他神情便猜出了大半,当初傅紫瑛要进门时,施帆他妈就坚决反对,只是怀孕了没办法,但结婚后,婆媳俩三天两头吵架。

“是啊,烦死了,我妈老挑刺,紫瑛那脾气又不肯退让一步”,施帆烦躁的拖了条椅子坐下。

叶京源笑笑没做声,有些家事还是少管的好。

“对了,昨天你叫人把刘经理的那个表妹给辞了”,施帆想起来问道。

“刘经理找你了”?叶京源盖下笔帽,停下手头的工作。

“是啊,今早一进门就被他缠着说了,我看他觉得很没面子,毕竟在公司劳苦功高,只不过是进个亲戚,其实你又何必那么较真呢,不喜欢把她安排到别的部门去就行了啊”,施帆说道。

“没有丝毫工作经验一进公司就被安排到了秘书部,你觉得刘经理只是想让他表妹进公司那么简单吗”?叶京源用平静的眼神传递了自己的意思。

施帆愣了下,笑道:“你的意思是…刘经理该不会想让她这表妹近水楼台先得月,掳了你这总裁的芳心吧”。

“不无可能”,叶京源耸肩。

施帆哈哈大笑,“说的也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单身了,再说你一向是我们三个中最聪明的,公司那些老滑头哪个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亲戚嫁给你,只不过刘经理不知道你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幼稚的嫩草了”。

“笑完了吗”?叶京源悄悄手表,“没事的话回你办公室,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唉,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施帆双手交叉的枕着后脑勺走了。

过了两日,叶京源请几个老板在铂厅吃饭,进了大厅他便坐在沙发上休憩,等着得力秘书魏秋露去酒店前台大厅提前预约好的包厢。

等了半天,结果看到魏秋露和前台争吵起来。

“…我早上就跟你们预约的是临江的舒翠厅,你别拿其它厅来糊弄我,我们老板只坐临江的包厢…”。

“对不起,小姐,您订的房间确实是碧心厅”。

“这不可能,我在订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在铂厅订包厢…”。

“秋露,怎么回事”?叶京源蹙眉走过去,看到和秘书争论的前台一愣,“小羽,你怎么又跑这来了”?

和前几天那身橙色的蛋糕店制服不同,今天的夏思羽又是一身红色的套装包裹着玲珑的身躯,里面白色的衬衫制服领口里露出洁白细长的颈子,和客人辩论的面红耳赤的脸有种怯弱无助的味道。

“叶总,你们认识”?魏秋露惊讶之余不忘警惕起来,“是这样的,早上我不是订了临江的包厢吗,还指明了是舒翠厅,可是我一来,他们预订的根本不是临江的,老板,您知道的,咱们每次都是来这吃饭,我从没定错过”。

叶京源淡淡颔首,魏秋露办事的工作效率他是知道的。

夏思羽见状急了,“早上不是我值班,也不是我接的预订电话,电脑上记录的只是你要订一个包厢,我也没办法啊”。

【京源番外】京源的刻薄

“夏思羽,你第一天来就跟我闯祸了”?一名三十五六的男子皱眉过来,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挂着酒店经理胸牌,可是当看到叶京源时,对方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殷勤的笑道:“叶总,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新来的,都怪我教导下面的人不利,回头我一定好好骂骂她们”。

叶京源余光看了眼满脸委屈的夏思羽一眼,清幽的眸微敛,喜怒不明,倒叫人摸不清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