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叶微因便又回到浴室去泡澡了,洗完澡后裹着浴袍出来,拿着水壶烧水打算吃药。只是当她看见桌上一袋子药,有些发傻。一个感冒发烧而已,用得着吃一塑料袋的药吗?叶微因一个个拿出来,看了看说明书,几乎都是法语,她没一个认识的。

叶微因叹了口气,她平时很少生病,吃药的经验不多,也不知道该吃几粒。多吃点总没错吧?于是她每种药都拿了三颗,就着温开水一口饮了下去。吃完药,她便爬到又大又软的床上看电视了。

叶微因的英语听力不是很好,看得索然无味,又生出困意,于是关了电视,打算躺着睡一会儿。

她殊不知这一塑料袋子的药里,其实有贺迟远买给自己的安眠药,只是他忘记拿出来了…

于是,叶微因睡得很沉很沉,如一只死鱼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

给叶微因开的那间房,其实是贺迟远来法国的第一天开的。他在那里住了十多天。在去德国跑马之前,让人打扫了一下,搞了点浪漫气氛,打算和陈招娣良宵一刻。谁知出了岔子,房间被急用了,他只好在隔壁又开了一间房。

陈招娣来法国没和贺迟远见面之前,住的是另外一家酒店,餐厅离别之后,她一直在另一家酒店等贺迟远的消息。她或许永远忘不了贺迟远抱起叶微因时的表情,很微妙,不算关切,却不是对待一个陌生人晕倒该有的热情。

仿佛,他期待了很久一样。

在下午三点左右,陈招娣终于接到了贺迟远助理的电话。助理通知她,贺迟远下午要和法国的客户去打高尔夫,晚餐她自己吃,在巴黎酒店1637号房间等他。陈招娣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淡然地应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和Clara不一样。Clara是有着富二代头衔的女强人,并不依附男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圈子。Clara和贺迟远是在商场上认识,她是贺迟远最大的法国客户。陈招娣想,他该是和Clara一起打高尔夫吧。

晚上贺迟远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陈招娣凄凉地笑了笑。在和贺迟远在一起之前,贺迟远已经表明态度,不要爱上他,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可现在,她已经爱上了,叫她怎么办?

陈招娣希望有一天,贺迟远也能爱上她。所以,贺迟远的吩咐,她从来都是照办。

今晚他会来吗?

贺迟远今晚确实来了,只是由于近几天比较忙加上酒有点喝高了,条件反射地来到这几天住的1639号房间门口。他身上有两张卡,刷的第一张卡就把门打开了,于是他走了进去。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贺迟远皱了皱眉。在他眼里,陈招娣是个十分懂得做“情人”该做的,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只用一款他喜欢的茉莉香水沐浴露。

今晚,她居然没等他直接睡了?

贺迟远也无所谓了,直接走进浴室洗了澡,洗完澡后,腰上系着浴巾就出去了。他到了床边,直接解开浴巾,赤身裸体地上床。今晚,Clara有些淘气,知道他今晚要和陈招娣在一起,故意在他的酒里下了药想留住他。他这人说一不二,忍着药效回来了。他没有自己解决的习惯,实在忍不住,他也不顾床上的人已经睡了,摸了摸她的下面,发现穿了内裤,嘴角扯着轻蔑地笑,直接把她的内裤脱了,毫无前戏,把自己挤了进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前端穿破了什么,愣了一愣,也顾不得那么多,由着自己的原始欲望支配。

第二天一大早,他盯着床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发愣,再看床单上的血渍,唇有点发白。关于昨晚的事情,他唯一的体验后感就是,陈招娣怎么睡得这么沉?跟条死鱼一样,不叫不动…

贺迟远有些烦躁,点了一支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他刚想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来善后,叶微因奇迹般地醒了。她一个翻身,只觉自己的下身如生肉般撕裂的疼痛,她“嗷”地叫了一声,睁开眼却看贺迟远赤着上身,穿个小裤头坐在床边。

“啊!”叶微因哪里见过这么□□的画面?她条件反射地“腾”地坐起来,奈何下身太疼了,又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开个价。”贺迟远没头没尾地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叶微因不明所以,用一副迷茫的表情看着他。

贺迟远蹙了蹙眉头,十分懊丧,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下身的疼痛是破处所致?贺迟远干巴巴又不自然地说:“我睡了你。”

叶微因怔了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下面好像光光的…她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但仅仅是下面光光的,上面的内衣十分整洁地床在自己身上!她一动,就疼得她冷汗冒起。他是怎样地把她睡了?

叶微因愤怒地嚎叫,“妈的,你睡女人,只脱裤子?”

“…”

叶微因觉得自己没抓住重点,又嚎叫一声,“你上了我?”

贺迟远沉重地点头。

“□□犯!我要报警。”叶微因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算打110,但转念一想,自己在国外,报警电话多少来着?难道要她问□□犯?

贺迟远却十分淡定地看着她拨号,不冷不热地说:“你可能忘记了,这间房是我开的,你现在睡的是我开的房间。我有钱有势,你认为你能告我?”

叶微因傻了。

贺迟远说:“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拿钱走人。”

“你当我是小姐?”叶微因更气愤了,这是什么态度?吃亏的是她好吗?怎么一副他被狗舔了一样满脸唾弃?

“你认为你这种条件够资格当小姐吗?小短腿!”贺迟远扫了一眼叶微因的腿,一脸的轻视。

“你…”叶微因气得实在说不出话,但倔强地她还不肯就此作罢,她学着李欣桐不要脸地说:“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上我?哼,口是心非。”

贺迟远十分认真地回答:“不好意思,我开了两个房间,昨天喝醉了,走错门,上错了。”

“…”

叶微因哑口无言。

贺迟远给叶微因开了一张支票,叶微因从支票上的签名才知道了这个“把她上了的男人”的名字。贺迟远,名字很普通,人怎么这么无耻?

资本家的剥削,无产阶级只能哑巴吃黄连,讹了他一大笔钱。叶微因自我安慰,五万块的初夜,挺值钱的。可她真正的心里其实很难受。她是个思想封建的乖乖女,大学时和林暮年情到浓时都没把自己献出去,就是追求着“最浪漫”的情怀。

这样的结果,她真心接受不了。

chapter.4

5、

叶微因用初夜赚了五万,她这次不用精打细算,可以惬意地在法国呆几天。本来她想在这豪华的酒店继续住,奈何贺迟远住在这里,一看见他那张脸,她就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她还是选择住了另一家离Julien大师的餐厅近一点的酒店,方便她。

叶微因行事也不邋遢,而且也不允许她拖拉,今天星期五了,Julien大师明天要飞走了,一去就是三天两夜,哪有金钱这么耗?虽然遭遇惨无人道的事情,晚上她还是虔诚的去拜师。

谁知再一次不顺,由于Julien大师这个星期的顾客远在南半球的新西兰,明天的机票已订购完了,只能走今天晚上的机票。叶微因得到这个噩耗,差点要晕了过去。这么说来她还要在法国呆三天两夜?而且也不能保证能见到Julien!

叶微因此时此刻十分想吐血!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呛到。

正在她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她身后有一辆车驰来,不是法拉利,是辆黑色的商务车,只是下来的人还是那两个人,贺迟远和陈招娣。陈招娣还是一样的风格,熟女的打扮,倒是贺迟远,不再是潮男的风衣,而是穿了一件西服。不得不说贺迟远的脸可塑性极强,五官立体,皮肤健康色,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能显出什么气质。叶微因一想到自己这“短小”的身高,这“青春永驻”的娃娃脸,一阵气馁。她的可塑性为零,怎么看都是个小孩。

贺迟远似乎下车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叶微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个路人。

门童主动为贺迟远推门,并客气地用英语说:“贺先生,Julien大师昨晚连夜为你做好了你点的甜品。”

贺迟远点了点头。

叶微因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匪夷所思。Julien大师这样大牌的人,居然连夜为他做甜品?他们的关系一定匪浅。所以,贺迟远应该知道Julien大师什么时候有空?叶微因不想继续撞大运了,她没那么多时间与金钱。她叫住准备进门的贺迟远,“贺迟远!”

贺迟远驻足。站在他旁边的陈招娣颇为惊讶地转头看向叶微因。她太意外,这个飞机上认识的姑娘居然认识自己的意中人?

贺迟远转头看她,挑眉,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乱来。

叶微因说:“过来,问你一件事。”

贺迟远不动。

叶微因双手合十,一副拜祖宗的样子求他。贺迟远终于动了。他侧头对一旁发愣的陈招娣说:“你先进去。”

陈招娣不情愿地点头,慢吞吞地进去了。贺迟远走到叶微因面前,“有事?”

叶微因问:“你和Julien大师熟不熟?”

贺迟远颇为意外,她居然问这个问题?他答:“我是他的老客户。”

“啊?Julien大师的客户都那么年轻?不过你确实看起来有点老。”

“…”他说的“老”不是那个“老”好吗?贺迟远压着心中不悦,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微因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抓住重点,她忙问:“你知道Julien大师的行程吗?他什么时候有空?或者说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和Julien大师见一面?”

贺迟远皱了皱眉,“Julien大师此次去新西兰是受邀搞个连环派对,没有七八天恐怕回不来。我过几天就要回国了,这事恐怕帮不了你。”

叶微因好似遭到重大打击,整个人如丧考妣般难过。她一定是遭遇天煞孤星了,怎么没一件顺利的事?叶微因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无比落寞地离开了。贺迟远看着叶微因那萧条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身回到餐厅里,与陈招娣有说有笑地吃着甜品。

陈招娣实在耐不住了,她问:“你认识她?”

“谁?”贺迟远眼睛都没抬,依旧淡定地吃着面前的甜品。

“刚才那个姑娘。”

贺迟远终于停下手中的勺子,抬起他好看的眼睛,深邃而又莫测地看了看陈招娣,“一个朋友,你信吗?”

“不信。”陈招娣如实说道。叶微因不像有钱家的孩子,又不像是商城上的女强人,剩下的只有贺迟远的“女友”。可叶微因绝对不是贺迟远喜欢的类型,三者都排除了,何来“朋友”之说。

贺迟远笑了笑,“她应该算我的仇人吧。”他笑着笑着,眼神愈发的幽深,让陈招娣有那么一恍惚间觉得,这话可信。他们之间有仇。

1、

叶微因不想浪费时间在等待上,有些心灰意冷地订了最快的机票回国。回国之后,叶微因就像受到重大打击一蹶不振,天天窝在床上睡觉到中午,然后吃饭,吃完饭就坐在电脑面前刷微博逛淘宝,快递不断,叶妈妈能见女儿出门的时候就是拿快递的时候。

终于,在三个星期后,叶妈妈爆发了,把叶微因骂得狗血淋头。叶微因这才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就被这样的小挫折打败实在太弱了。于是第二天,叶微因穿着整齐,备好自己的简历,打算先找个工作稳定家中军心,待时机成熟,她再去实现自己开甜品店的梦想。

看着女儿满血复活地出门,叶爸爸朝叶妈妈竖起大拇指,好一阵猛夸。叶妈妈满脸骄傲,慈母多败儿,只有严母才能出好的孩子。

叶微因是读师范专业,成绩在学校算一般,在C市她这样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想找个不累又不靠关系的好工作,实在是太难,面试了两家,都以失败告终。叶微因的心情糟糕透了,诸事不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她作对。憋屈的叶微因心情低落地漫步于繁华的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的车辆,疾步穿行的人群,忽然有种自己融入不了这个地方的心情。她知道她比这些家在外地的人好很多,可是她的前途一片迷茫,与她在读书时候的理想生活差距太远。她的甜品店,她的第一次,都灰飞烟灭了。

叶微因哭都没有眼泪,不知不觉中来到C市著名的护城河——白云河。平时这里都有人围在河边钓鱼,因为今天是阴雨天气,人烟稀少。叶微因走了好一大段路,才看见有个人影坐在河边。她走近一看,是个钓鱼的老先生。

她本想走过去看看他的桶里钓了多少条鱼,刚走近,那钓鱼的老先生忽然捂住心口处,脸色苍白地从椅子上跌下来。糟糕,这样会掉进河里的。叶微因冲过去及时捞住钓鱼的老先生。

叶微因晃了一下钓鱼的老先生,发现老先生已经不省人事了,叶微因立马掏出手机拨打120,叫了救护车。她自己也不敢怠慢,把老先生平放在地上,下颚抬起。刚才看见老先生手捂胸口,应该是心脏病所致。叶微因就开始按压他的胸腔,做了及时的救护。

救护车赶到,医生直夸她急救知识学的好。她只能干笑。这些都是向林暮年学的。林暮年以前喜欢到敬老院做义工,她就陪着他去,那时候有个老爷爷也是心脏病突发,那时候的她茫然无措,还好有林暮年有条不紊地做着紧急急救措施,那位老爷爷才能续命。她只不过依葫芦画瓢,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一遍,没想到也有效果。

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要做紧急抢救,因为没有家属签字,要叶微因代签。叶微因满腔热血,也没管什么后果,就签了。结果因为老先生一直未醒,医药费就该由代签字的叶微因先垫上。叶微因虽心疼钱,但人命攸关也只能“忍痛割爱”。

老先生一直没醒,叶微因只好全程伺候着。到了晚上,实在太晚了,从未夜不归宿的她哪敢不打招呼就呆在外面?她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具体情况,叶妈妈只是质疑地问她,“真的?”

“比珍珠还真,要不你来第五医院看看?”叶微因觉得说真话真是理直气壮。

“太晚了,懒得去了,你忙好了就回来吧,要是哪位先生明晚还不能醒,我替你。”

“行。”

挂完电话,叶微因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回到病房,看了看老先生的状况,觉得一切尚好,就坐在床边打算直接睡觉了。同个病房的老伯说:“这是你爸吗?”

叶微因愣了一愣,笑道:“不是…”后又想想,这老伯等下又问三问四麻烦,说不定还会找她长聊。她现在困死了,不想聊天,只想睡觉,所以立马又补充一句,“算是吧。”

老伯面不改色地微笑,“明白。”

额,老伯明白了什么?

将近五点多,叶微因睡得实在不踏实,浑身酸痛的醒来了。她醒来睁开第一眼,便见到床上的老先生早已睁开了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不,应该是满怀感激的看着她!

叶微因站起来,打了哈欠,问他:“老先生,你醒来,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先生摇头。

叶微因便微笑,“你稍等,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叶微因刚打算离开,那老先生忽然喊道:“微因…”

叶微因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先生只是笑,摇着头,虚弱地说:“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生日。”

叶微因完全傻了。

“我是你妈妈的老同学。你妈妈没少提你。”

叶微因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这位颇有气质的老先生居然是她家母老虎的老同学?很难想象,他们学生时代是怎样相处的。叶微因说:“叔叔,我们回头叙旧,我先让医生来看看。”

老先生点头。

医生总结,已经度过危险期,并要老先生注意出行前,最好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身上要备点速效救心丸,以防万一,毕竟心脏病很容易让人“一走了之”。

医生走后,老先生向叶微因借了电话打给了他儿子。不到半个小时,他儿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chapter.5

当叶微因看见贺迟远的那刻,她差点要指着天大骂特骂一顿,这是什么孽缘啊?能不能让她忘掉痛失第一次的惨痛经历?贺迟远也料不到叶微因是他爸爸的救命恩人,整个人也不好了。叶微因觉得尴尬,贺迟远进来的下一秒,叶微因就对老先生说:“叔叔,我和我妈过些天来看你,我先走了。”

“别啊,微因,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吧。”老先生招呼贺迟远,“阿远,过来。”

贺迟远冷着脸走了过来。

两人见面,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老先生似乎也发现了,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此时分外默契,竟异口同声地回答。

老先生觉得有猫腻,但也不好多过问什么,只顾自己的介绍,“阿远,这是我老同学的女儿,叶微因。世界真小,没想到救我一命的竟是微因。”老先生柔和地看着叶微因,叶微因腼腆一笑。

贺迟远却依旧冷着脸,语气也冷很多,“幸会。”

这是幸会该有的表情吗?叶微因也不给他好脸色,“哪里哪里。”

老先生刚开始只是自我感觉他们之间有猫腻,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他们非常不和,更甚至已经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了。

这不是他希望的。

老先生干着嗓子说:“微因啊,替我向你妈妈问好。我这次病的不轻,你妈妈要是能来,叫她来看看我。”

“哼。”贺迟远不易察觉的冷笑让叶微因听到了,叶微因觉得这个冷笑里带着厌恶还有不易察觉的苦涩。

“好。”叶微因应了一声,“那叔叔我先走了。”

“嗯,去吧。”

叶微因走后不到两秒,她又折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干巴巴地问老先生,“还没问叔叔你的大名。”

老先生失笑,“我叫贺荣光。”

“哦…贺叔叔再见。”

“再见。”

叶微因那个时候不知道贺荣光何许人也,因为她不从来不看财经报道,也不关心C市的地产业。直到她把贺荣光的话带给她妈妈,她妈妈脸色大变后,她好奇这个人,去请教了一下百度,本来也没抱希望查出个什么来,谁知这一查,贺荣光的大名好几页,而且都是附上照片的,就是她所见的本人。贺荣光是个了不起的人,有个让人生畏的家世背景。

贺荣光的祖父是香港黑社会老大,他的祖母是黑社会老大的第三房太太,因为怀孕了,怕善妒的大太太加害自己,就逃到大陆生下贺荣光的父亲。因为黑社会老大有个生不出儿子又不让别的女人生儿子的强悍老婆,一生也就只有贺荣光的父亲这一个儿子,所以家产全留个了他。那是个无底洞的家产,有多少谁也不知道。那时候中国还没改革开放,贺荣光的父亲先发制人,买下了C市百分之三十的地产,一直屯着。改革开放后,各种产业崛起,贺荣光的爸爸都投资了点,赚了个满堂彩,成为C市的首富。后来贺荣光继承的时候,正是地价疯狂上涨的时候,他开始走地产业,很快成为了C市的地产大亨,身价不止是C市的首富,在全国也名列前茅。而贺荣光娶的老婆是根正苗红的女儿,贺家可谓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叶微因终于知道贺迟远为什么这么目中无人,背景实在不是她这样的小市民所能瞻望的。

2、

叶微因从贺家的家室震惊后第二天一大早,叶微因就见自己的妈妈提着水果说要去医院,问叶微因要不要去。叶微因当然不想去,直摇头。叶妈妈也就没逼她,自己提着篮子走了。坐在厅里看电视的叶爸爸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捏捏眼角,继续看电视。

叶微因打趣,“爸,妈是去看男人哦,比你有气质比你帅的男人哦。”

叶爸爸说:“没大没小。”

叶微因嘿嘿笑了两下,一手搭在叶爸爸的肩膀上,一手挂在叶爸爸的脖子上,“爸,你就这么放心我妈啊?”

“那是当然,你妈的为人,我放心,再说,要出轨早出轨,也不用等现在这一把老骨头了才出轨。”

“啊?”叶微因有些听不懂。

叶爸爸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哎呀,你还是别关心我和你妈了,你该关心你自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好好的老师不做,非要搞什么甜品店,现在甜品店也搞不成了,工作又没着落,在家窝了快半年了!你好意思啊!”

叶微因也知道她爸妈不是嫌她吃白饭也不差她那点工资,只是觉得女孩子必须有个工作,呆在家里以后就废了,叶微因努着嘴,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我这就去找工作。”

于是叶微因回房打开电脑,又开始了狂投简历的活了。读书的时候盼着毕业,如今毕业了,叶微因又怀念起读书时那悠闲又零负担的日子来。和大学同学李欣桐席庆诺一起追男人的疯狂时候,和林暮年玩游乐园做义工的时候,临近考试疯狂抱佛脚的时候…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经毕业已经长大了。

叶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叶妈妈手里提着菜,显然回来之前去菜市场买了菜。中午吃饭的时候,叶妈妈随意地说:“你贺叔叔让你去他公司上班,你明天就去报到吧。”

“啊?”叶微因惊讶地吞完口里的饭,“你确定?”

“确定。你贺叔叔的公司是全国五十强,是个很大的公司,你得好好干,以后出来哪里都能工作,挺好的。”

这的确是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她一个刚刚毕业毫无经验的大学生居然能进全国五十强,除了走后门就是她足够优秀。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可叶微因就是开心不起来,至于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第二天在电梯里见到贺迟远,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开心不起来。

贺迟远冷冷地看着他,身后的助理帮他按了按钮。居然和她同一楼?叶微因有种不好的预感。整栋大楼都是贺氏的,同一层代表一个部门。叶微因不知道贺迟远这位太子爷是什么部门的,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这公司具体干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将要和贺迟远一个部门,她就十分、非常、很不愉快。

没办法,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必须忍着。

谁知,这个时候电梯忽然发生故障,一片漆黑不说,还晃荡几下吓人,叶微因哪里遭遇过这样的情景,吓到体无完肤,失声尖叫,到处乱窜。

于是…

“死女人,你摸哪里啊!”

“啊!”

“嗯…”

以上的声音都来自贺迟远。叶微因怕黑失控地乱窜,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因为惊慌失措,一拳打到不该打的地方,又觉自己做错想远离某人,太黑没看清脚下,踩了某人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