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回连云寨了,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偕老。”婉儿拉起边上小丫鬟的手,轻松十足的踏出冥王殿。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砂画紧咬双唇,谢谢你们,其实人真的没有大恶大善之分,一切都只不过是人本性的体现。

宫女侍卫们始终跪在地上,楚夏和砂画站在南风瑾床前,两个孩子则睡在南风瑾身边,就这样,大家累了一夜。

整整一夜,南风瑾始终昏迷着,其间,他在梦中喊了很多遍砂画的名字,感动得砂画热泪盈眶,砂画紧紧捏着他的手,一刻也没离开过,而楚夏,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砂画紧紧拉着南风瑾的手,不停的为他擦汗,细心的为他整理一切,这一切,楚夏都看见眼里,他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沁儿,不知道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有没有过我,将来,你是不是会忘了我,还是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会保留着对我的记忆。

所有伤感,均化为一个深邃的眼神。

“砂画…砂画…”

“瑾,你醒了,太好了。”砂画激动得尖叫起来,急忙扶起慢慢转醒的南风瑾,所以宫女都喜笑颜开,给老天爷道谢,多谢他救了她们的皇上。

南风瑾微微张开眼睛,映出眼帘的,是喜极而泣的砂画,他温和的朝她笑了笑,宠溺的抚摸她的脸,轻声说道,“砂画,我…我不是去天上了吗?怎么还能见到你,你…你也跟来了?不行,你快回去。”

“傻瓜。”砂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后边的宫女也全笑了起来。砂画急忙扶起仍有些虚弱的南风瑾,痴痴的望着他,“你没有死,楚夏找来玄机师父,在危难关头,救了你。我早就说过,你不会死的。”

南风瑾疑惑的望了望众人,看着砂画身边一脸温和的楚夏,“楚夏,谢谢你。”

楚夏淡然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水晶瓶子,递给南风瑾,“把这个喝了吧,是治你满头银发的,昨晚师父走时,给我的。”

南风瑾皱了皱眉,瓶子里的水晶莹剔透,这个东西,真的能把他的头发变黑吗?

“瑾,喝吧,玄机师父医术高明,一定有用的。”砂画轻轻扶起他,把瓶子打开,递给南风瑾。

南风瑾喝下之后,不一会儿,头发就开始慢慢变色,开始银白的,渐渐变成浅黑,直到深黑,到最后,竟迅速的恢复曾经的那一头墨发,看起俊俏非凡,英俊迷人。

“邪皇…越来越好看了。”宫女们纷纷红着脸凑了上去。

“看惯了皇上银发的样子,现在他头发突然变黑,我有些不习惯。”晓月他们开心的笑道。

砂画和楚夏也惊奇的愣在原地,玄机师父的药真的是太管用了,楚夏惊异的看着砂画,轻声问道,“那个长生不老药--会不会也有效?”

砂画调皮的朝他笑了笑,“傻子,玄机师父都说了,那是试探我的。”

南风瑾不解的望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竟然聊得这么开心。

“我们在说,你是傻瓜。”砂画和楚夏齐声说道。

床榻边的两个人紧紧相拥,看得边上的人好生羡慕,他们的邪皇和皇后,终于在一起了。

砂画眼里噙着泪,南风瑾也是,两人仿佛拥抱了一个世纪之久,心与心终于交贴在一起。

“砂画,答应我,这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都别离开我,好吗?”南风瑾真诚的看着眼前为他变得憔悴万分的砂画。

砂画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瑾,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再用这种方法逼我离开,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要选择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改变,你要相信,我会随时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照顾你,和你并肩渡过一切难关。”

“嗯,砂画,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爱你,爱你一生一世。在发病这期间,我以为你就要离开我了,当我看到你和小蛋他们幸福的玩花灯时,我的心好痛。不过,只要你幸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会替你开心。你知道吗?我真的以为我再也醒不来了,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去,我以为我会是一缕没人要的孤魂。还好,我一醒来,就看见了你,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这辈子,有你就够了。”南风瑾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这个叱咤风云、傲笑天下的硬汉,如今却像小孩子般依恋的靠在砂画肩上。

砂画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她朝他狠狠点了点头,温柔爱怜的说道,“瑾,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瑾,我也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

“嗯,再也不会开,我会永远陪着你,做饭给你吃,给你泡最喜欢的雨露花茶,给你做不加草莓的草莓糕点,和你一起种花,喂鱼。”南风瑾温和而轻柔的声音,早已把在场的人感动得泣不成声,也包括茕茕孑立站在后面的楚夏。

南风瑾,你终于得到幸福了,祝福你们,看来,他在他们身边,永远都是多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真的插不进去了。

砂画转身,朝楚夏微笑着点了点头,楚夏,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怎可多爱人,我不想伤害你。我相信,你会找到更爱你的女人,和你共渡一生。

“你…会做糕点吗?会做饭吗?”砂画怀疑的看着南风瑾。

众宫女都轻笑起来,他们的皇上只会骑马打仗,射箭布兵,还从来没听说他会做饭做糕点的。

南风瑾冷哼一声,众人立即停止轻笑,他真诚的看着砂画,“我虽然不会,为了你,我愿意去学。”

“嗯,我教你,好吗?”

“好。”

三日后

一顶豪华红色圆顶大轿在北冥皇宫中缓慢行走,后面跟着吹吹打打的大型仪仗队,轿子前方,楚夏正英姿飒爽的骑着白马,温润的慢慢前进。

表面的他,是温柔无比,淡然儒雅的样子,其实他的心,只有他知道,早已经碎裂成很多片。

轿子上的美人一身华美素静的大红色凤袍,唇若含丹,眼若秋波,身段妖娆,头上的喜帕上绣满了龙凤呈祥的金色大字,还有一对你情我浓的鸳鸯。

走了很久,仪仗队终于走到冥王殿,冥王殿里,一大两小正气愤的怒视着大殿中央的一群跪着的宫女。

“翠儿,你说,皇后娘娘到底跑哪里去了?她是不是又找借口逃走了?”南风瑾英挺站在众人面前,眉如剑,一脸盛怒。

跪着的翠儿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轻声说道,“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去哪里了,她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哼,你们不看好我母后,爹爹的病好不容易才治好,本来我们可以一家团圆,这下好了,母后又不见了,以后青青又该嘲笑我了。”楚小蛋瘪着嘴赌气说道。

楚若儿也哭得眼睛红肿红肿的,埋怨的看着众人,“呜呜,母后为什么说她讨厌爹爹,所以就走了,母后…太坏了。”

“你说,母后会不会和父皇去雪夜王朝当皇后了?”楚小蛋耸了耸肩,“要真是这样,我们也去雪夜,这样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大病初愈的南风瑾发起火来,还是那么的厉害,就像一头野豹紧紧的眼着楚小蛋。

楚小蛋瘪了瘪嘴,“又开始训本太子了,早知道,我也跟母后走,看来,母后的决定是正确的,你就是个大坏蛋。”

南风瑾咬牙切齿的盯着楚小蛋,紧握拳头,一下子冲到他面前,快速拎起他,怒声吼道,“她要是跑到地狱去,我都把她追回来,更别说区区一个雪夜了,楚夏,又摆了我一道。”

“怎么能说我摆了你一道呢?”楚夏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我这几天出走,不过是为了替你寻一个美貌的仙女罢了。”

“父皇,父皇,原来你还在,你没有走。”楚小蛋快速的跑到楚夏边上。

南风瑾眯起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楚夏,走出大殿一看,外面排着一大队穿着喜庆的衣裳、吹吹打打的民间唢呐团。

前面一顶大红花轿俗不可耐,人们都生脸谄媚的看着南风瑾,朝他跪下三呼万岁,南风瑾没好气的望向楚夏,“你到底把砂画弄哪里去了?轿子里的女人又是谁?”

“这位,是我特意为你寻找的美人,比沁儿要美上百倍,至于沁儿,我会和她在雪夜等你前去做客,雪夜皇城就快建好,你好好洞房吧,新娘子我已经送来了,来人,把新娘子扶进洞房。”楚夏一吩咐,轿子前的喜娘就急忙掀开轿帘,轻轻扶里面盛装浓重的新娘下轿。

南风瑾气愤填鹰的看着楚夏,“我不要她,我只要砂画,是不是你逼她的,你逼她跟你在一起,才答应救我,我的命,是不是她用自己的幸福和自由换来的?”

楚夏不理他,低头牵起楚若儿的手,慢慢朝宫外走去,他俩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和削瘦,而此刻,新娘子已经被送了进内殿。

楚夏怎么这么奇怪,看他的样子,怎么那么落寞,南风瑾沉吟的看着远去的两袭背影,大声吩咐道,“来人,再加一批人马去找皇后。”

“是,皇上。”

南风瑾看着眼前喜庆的仪仗队,想也没想,就朝他们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说完,又是一个可怜的杯子被摔在地上,楚小蛋也拿起桌上的杯子,照着南风瑾有模有样的摔了下去,两父子一脸茫然的望着外面一哄而散的人,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爹爹,我没有搞懂,若儿为什么就这样…和父皇走了,她们甚至没有…和我们多说一句话。”楚小蛋一脸疑惑的盯着南风瑾。

南风瑾也无奈的摊开双手,“你和楚夏关系这么好,你给我说说,他是不是把母后拐走了,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若儿拐走,到了夜晚,再把你拐走?”

楚小蛋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朗声说道,“可是他刚才…没理我,爹爹,你不会和那个新娘子圆房的吧?”

“谁要理她,一会我叫人把她拖出去砍了,我只爱你娘。”南风瑾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楚小蛋也有样学样,端起茶一饮…没喝完。

父子俩就在大殿里焦急的跺来跺去,楚夏抱走若儿之后,他们没在意,以为马上就会回来,可是等到天黑,也没见他们回来,原来南风瑾还以为楚夏是带她去街上买东西,因为平时他经常这样。

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头,早该这样想了,砂画失踪,肯定跟楚夏有关,该死的,他怎么没想到刚才那一幕有问题。

“来人,派人去把雪夜天子和小公主追回来。”南风瑾怒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内殿里,一身红妆的女子正期待的坐在床上,等着皇上来掀她头上的喜帕,她看了看冥王殿四周的环境,有些不悦的嘟起嘴巴,他的房间为何总是黑色为主,白色为辅,让人感觉很沉重,压抑。

墙上挂着的那把安静的玉瑾剑,她真想取下来摸摸,都被送进来三天了,整整三天,她除了吃饭时偶尔吃点宫女送来的点心之外,没再吃过其他东西,也没再见过生人。

听说,本来邪皇要把她赶出皇宫的,因为他临时改变主意,要去追他的皇后,才没时间搭理她,女子越想越气,他凭什么把她丢在这里,皇帝很了不起吗?

那些进来的小宫女都没给她好脸色看,每次吃饭,她都叫她们出去,她再独自进食,惹得那些小宫女纷纷不悦的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仙,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不让人看,拽什么拽。

废话,她当然得拽,因为这是她今生第四次成亲,古代女子难二嫁,她竟然成了四次亲,只不过第三次是和女人。

正一脸不悦的思忖着,这时,外面传来“蹬蹬蹬”的马蹄声,然后就是宫女们的惊叫声。

“皇上和小太子回来了,参见皇上。”宫女们齐齐害怕的跪下。

邪皇回来了?正好,憋了她三天,差点没憋出气来,女子一把扯下墙上的玉瑾剑,好你个北冥邪皇,三天没来看我一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子“唰”的一声扯掉头上的喜帕,拔出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大喝一声,快速从大殿跑去。

南风瑾正下马,人还没站定,突然发现大殿里一下子窜出一袭红色身影,速度快得连他都难以企及,红色身影凌厉的闪到他背后,猛地一脚踢在他后腿上,再绕过身子,一瞬间,那把亮锃锃的宝剑已经架在正疑惑的南风瑾头上。

“好你个南风瑾,我坐在内殿等你三天,你竟然一直不露面,闷死我了,看我不杀了你。”女子娇喝一声,猛地跺了跺脚,看着一脸安静,怔怔盯着她的俊逸男人,脸攸地红了。

“砂画…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楚夏去雪夜了吗?”男子一头墨发安静的躺在肩上,正出手的拳头一下子软了下来,渴望的看着眼前的红衣美人。

砂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过却仍是恶狠狠的盯着南风瑾,“楚夏送给你的新娘,就是我,这点常识你都想不到吗?亏你总是自诩聪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就在你身边,你却要去外面找。”

“真的是你?砂画…我爱你。”南风瑾开心得一把抱起砂画,在原地转起圈来,该死的楚夏,又摆了他一道。

砂画被他这样深情的凝视着,羞红了脸,像个小女人般轻轻倚在他怀里。而南风瑾,早就高兴得一塌糊涂,没想到他一直担心,一直在寻找的女人,竟然就在他身边。

他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真该死,竟然没有去看一下那位新娘子,不然,肯定不会让你在里面独守三天空房,娘子,我爱你。”说完,他轻轻抬起砂画的脸,温热的唇就这样吻了下去,惹得边上的宫女全都羞红着脸,闭上眼睛。

这个吻,他等了好久好久,他的吻炽热而浓烈,霸道而温柔,良久,他才满足的放下她,而砂画,早就瘫软在他怀中,南风瑾一把抱起她,朝内殿走去。

“娘子,让我们现在就…洞房,好不好?”他渴望的望着砂画,想索取更多,更多。

砂画害羞的低下头,紧紧靠在他胸前,轻声说道,“不要,你让我空守三天闺房,我也让你空守三天。”

“不要啊,砂画,你怎么变得这么调皮了。”南风瑾爱恋的望着怀里的人儿。

两人正打打闹闹,这时,两声惊叫在殿门口传来,南风瑾气恼的放下砂画,怒视到一大一小的来人,“晓月,没见我正在和皇后办正事吗?把小蛋带来做什么?”

“爹爹,父皇…父皇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和若儿…走了。”楚小蛋一脸哽咽的说道。

南风瑾疑惑的走到他身边,“楚夏不是带着若儿去雪夜了吗?这是什么?”南风瑾接过小蛋手中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晶莹的印章,上面刻着“雪夜天子”四个大字。

砂画了然于心的沉下脸,轻声说道,“楚夏…说他要带若儿隐居世外桃源,要把雪夜天子让给你,让你来做四方霸主。”

“你知道?”南风瑾轻声问砂画,楚夏到底怎么了,为了她,竟然愿意舍弃天子之位。

砂画静静的点了点头,三天前,她和楚夏在昭华宫的樱花树下谈了整整三个时辰,楚夏去意已决,她怎么拗都拗不过他,当楚夏提议要与她耍耍南风瑾时,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她和楚夏,就像朋友般畅谈,楚夏脸上,总是温和的微笑,其实砂画明白,他的心很不好受。他说,他要带着若儿隐居世外桃源,或者是游遍天下名川。

“砂画,我们把他找回来,天下是他统一的,皇位应该是他的,我不会要的。”南风瑾放下锦盒中的国玺,却看见底层有一封画着梅花图案的信。

他轻轻展开,挥洒自如的字体立即映出他眼帘。

南风瑾:我走了,临走前,带走了你和砂画的宝贝--若儿,我也为你们留下了东西,那就是整片雪夜王朝江山,你们一定要好好善待百姓,一统天下,帮我完成我未了的心愿。既然我这一生都和她无缘,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默默离开。

如果哪一天,被我知道你欺负她,或者是对她不好,我一定会誓死冲进雪夜,亲手宰了你。不要拒绝我,因为,你拒绝也没用,你找了这么多天,一点我的影子都没看到吧。就让我看着你们幸福到老,或许,我也会遇到爱我、我也爱她的女人,我会好好对待若儿的,绝不像你一样总是欺负小蛋。

我这人不喜欢话多,所以,言尽于此,有缘再会--楚夏。

砂画缓缓走向南风瑾,眼里有一抹浅浅的哀伤,“瑾,他真的走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爱一个人,应该立即告诉他,好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天下这么多百姓,他们需要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雪夜治理得国昌隆盛,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好吗?”

南风瑾轻轻放好那封信,朝砂画微笑道,“我听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一生只娶你一妻,只爱你一人,一定大赦天下,把雪夜治理得繁荣昌盛。”

“嗯,我相信你。”砂画激动得一下子扑进他怀中。

南风瑾犹豫的推开砂画,不安的问她,“砂画,你…你是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好怕你会再次离开,你爱他吗?”

砂画坚定的摇了摇头,“瑾,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不过我有个条件,这次嫁你我太没面子了,我要你当着全天下的人,再娶我一次。”

说完,调皮的朝南风瑾眨了眨眼睛。

“只要你答应,天天娶你,我都愿意。”南风瑾紧紧把砂画抱在怀里,两人静静相拥,一旁的楚小蛋也不甘寂寞,一下子扑到两人怀中。

砂画,认定你,就是一生一世。

瑾,爱上你,注定为你而活。

“瑾,我们去看看爹和大娘,好不好?”砂画笑眯眯的倚在南风瑾怀里。

南风瑾一把抱起她,轻轻点头,“好,不过,得把正事先办一办再说。”

“啊…小蛋和晓月还在这。”砂画羞得赶紧避开他。

“爹爹,我也要抱抱。”小蛋拉起南风瑾的腿,不悦的吼道。

南风瑾狠狠眯起眼,重重的蹬了小蛋一眼,沉声说道,“晓月,把他抱出去,我要和夫人干正事,小孩子瞎凑合什么。”

在楚小蛋不满的尖叫声中,南风瑾一把把砂画抱向大床,霸道的压在她身上,“砂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我不离开你,因为…我爱你。”砂画说完,主动的献上自己娇艳的红唇,两人唇齿交缠,紧紧相拥。

南风瑾的动作很温柔,像是要把她揉进心里一样,紧紧抱着她,一路亲吻直下,“砂画,我也爱你,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砂画轻轻嘤咛一声,双手紧紧勾住南风瑾的脖子,双腿缠绕上他的腰,“唰”的一声,南风瑾早已等不及,轻轻撕掉砂画大红色的外衣,露出她里面的洁白的束胸。

“砂画,让我好好爱你,好吗?”南风瑾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砂画耳边,他轻轻亲吻着她,像守护一束易碎的花一般珍视她。

“嗯…瑾…”砂画羞红着脸,把小脸埋进南风瑾怀中,任由他在她身上游走,轻吻。

“小砂画,我要…来了哦。”南风瑾说完,身子轻轻一扭,便进入了她的身子。

砂画无力的弓起身,身子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两具身体紧紧交织,共谱一曲爱歌。

良久,南风瑾累得直喘粗气,在砂画身边躺了下来,他爱怜的看着她,轻轻抚摸着身边砂画的发丝,“砂画,你喜欢…我这样爱你吗?”

砂画发现自己和他正裸锃相见时,立即害羞的拉过被子,却被南风瑾一个翻身,又重新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你…你还要啊,我…我吃不消了。”砂画脸上红得像苹果似的,害羞的望着身上那匹饿狼。

南风瑾邪魅的把她紧紧压住,奸笑着说道,“这点就吃不消了,呆会儿,我会让你更吃不消。”说完,以吻封缄,又开始了深情的运动。

而大殿外守着的宫女,早就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纷纷大气不敢出的跪在地上,她们的邪皇,这么久了,还没叫她们起来呢!

雪夜元年五月初十,北冥重新归入雪夜版图,南风瑾在雪夜都城称帝,重立沁砂画为后,自此,天下再也没有西塘、东陵、罗刹和北冥,四海皆归一,全归辖雪夜王朝。

元年五月十七,雪夜天子南风瑾和皇后再次大婚,大赦天下,热闹非凡,天下的百姓无不称颂他们的明君,自此,在砂画和南风瑾的努力下,雪夜王朝发展越来越迅速,商业家业同时发展,百姓过了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在后来的五十年里,整个天下竟没有打过一次仗,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称颂南风瑾是雪夜第一明君,他和砂画的雕像,遍布雪夜各大都城,百姓们只要一提及他俩,脸上纷纷溢出光彩。

兰若殿里,南风瑾正抱着一脸幸福的砂画倚在窗前,两人静静看着窗外金色的月光。

“瑾,昨天大娘又送信来,说自从我们上次去探望过娘跟爹之后,再也没回去过,他们又想我们了。”

南风瑾温润的点了点砂画的小鼻子,“多亏你,砂画,爹才原谅了我,现在看到天下被我治理得如此繁荣昌盛,他一定后悔当年怪我做北冥邪皇,事实告诉他,我就是这天下的明君。”

砂画故作鄙夷的看向一脸自信的南风瑾,“依我看,你除了变得会笑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变,还说会为了我,改掉你那霸道的臭脾气,恐怕你今生都改不掉了。”

南风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相公一定改。不过对你,相公永远都那么霸道,一定要霸占你的人,霸占你的心。夫人,你想若儿了吗?我昨夜又梦见她了,看见她跟楚夏游遍名山大川,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算算,今年她都已经七岁了,当年我七岁时,正好认识你,当时就…爱上你了。”砂画说完,害羞的轻轻扬起粉拳,朝一脸坏笑的南风瑾打去。

“小蛋也七岁了,他天天念叨着那个青青,我真想知道,他口中的那个青青,到底是谁,能让一脸桀骜不驯的小蛋如此在乎。”

“南风瑾,不准在我面前提其他女人,否则,我一刀宰了你。”砂画恨恨的说完,双手叉着她的小蛮腰,怒视着南风瑾。

“夫人,青青…才七岁。”

“七岁也是女人!”

“听说,海棠郡现在换主人了,传说中那个主人长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有机会,我真想见识一下。”砂画一边说,一边看南风瑾的眼神。

果然,刚才还一脸坏笑的南风瑾,脸色马上垮了下来,“不准你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尤其是夸其他男人。”说完,温热的唇又覆上砂画。

海棠郡一直是以前几大国家的交界处,不属于任何国,是一座独立的小镇,以前的郡王如今已经换人,听说新换的主人神秘莫测,长相俊美,很多人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听过他的名号,只知道他叫“海棠城城主”,经过他的大力发展,如今的海棠郡,比以前更加繁华,俨然已经是一座规模不小独立的都城。

海棠城王宫,四处种满了芬芳馥郁的紫丁香,一名眉清目秀、衣着华贵、模样有些慵懒的俊逸男子正安静的坐在樱花树下,静静的享受夏日温暖的阳光,他乌黑的头发被一根缎带随意系着,衣襟半敞,手中的白玉折扇潇洒的躺在怀里。

这时,不远处一名约莫七、八岁,穿着却十分成熟的小女孩提起裙子跑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大群丫鬟,跟着她的脚步跑了过来。

小女孩今日眉心点了一颗红痣,小嘴上涂了浅浅的口红,漂亮得像仙女似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荡在眉梢下,颇有灵气,她一看到椅榻上的俊逸男子,小脸就瞬间通红,乖巧安静的朝男子走去。

“城主爹爹,你看,我今天漂亮吗?有没有变得成熟些?”小女孩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眼前的美男子。

男人慵懒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温润的说道,“漂亮倒是漂亮,不过离成熟还很远!若儿,昨天,你是不是把张统领送来的美人赶出去了,爹爹又不喜欢她们,你这么着急全赶跑了,真是调皮。”

看懂了吧,对,这一大一小,正是失踪很久的楚夏和楚若儿,楚夏自从把雪夜天子之位让给南风瑾之后,就领着若儿来到海棠郡,本来两人是来此游历的,谁曾想让他误打误撞救了被行刺的老郡王秦离,老郡王曾在东陵见过他一面,对他记忆深刻,虽然楚夏救了他,不过他还是没能活下来,临死之前,把海棠郡交给了楚夏。

也好,从今以后,他就和若儿躲在这安乐窝里,过两人幸福的二人世界。

“爹爹,你说,若儿什么时候才能像娘亲那样漂亮?到时候,你会不会也会像爱娘亲那样爱我?”楚若儿扬起头,期待的望着楚夏。

楚夏深邃的眼神一接触到若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闪烁的移开脸,他早就发现,若儿对他的感情不一样,绝不像父女般那样单纯,若儿越来越依赖他,行事作风越来越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