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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侧妃在哪?

窦侧妃在哪?丑时三刻,夏侯懿沉着眉眼拢着绣满金色夔龙纹的纯黑披风站在屋外,看着侍卫将那死透了的刺客抬出屋子,放在自己面前,来福早将闲杂人都遣散了,一众人都默不作声,垂手立在旁边。

夏侯懿往前走了两步,将一侍卫腰侧的佩剑抽出来,挑开那刺客的蒙面黑纱与黑衣,赫然露出大内侍卫才能穿的官服。

夏侯懿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转眸,对着来福沉声道,“即刻抬上尸首去衙门,告诉京城府尹,就说这是府中侍卫杀死的,让他们确认身份,另外,你勿要提本王半个字。”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

来福连忙招呼了几个人,带上尸首便去了。

来福一走,院子里的人也少了一半,吴氏和金氏忙赶上来嘘寒问暖,结果还未开口,就听见那边有人喊叫:“哎呀!不得了了!着火了着火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不远处,冲天火光而起,吴氏身边的香薷一看,惊叫起来:“哎呀,娘娘,那不正是咱们的院子么?!”

白芍也慌了,对着金氏道:“娘娘!咱们的屋子也着火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早有人去端水救火去了,还没静下来的瑞王府转瞬之间又乱了,一院子的人又赶着去西北边救火去了,吴氏和金氏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夏侯懿,也急急忙忙的去了自己的屋子查看火势。

夏侯懿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望着那冲天火光出神,深邃幽暗的眸光忽明忽暗,抿唇立了半晌,眼风一扫,沉郁眸光就落在了王府东南角,这整整一晚上,只有络玉阁,从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的。

心念一动,他大步往那着火之处走去。

火势太猛热浪灼人,然天公作美,天上竟飘起冷雨,再加上众人齐心协力的救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就被扑灭了,只可惜吴氏和金氏的屋子被烧的啥也不剩了,只剩下烧的黑炭一样的屋架子在那里撑着,一应东西,全没了。

“这大火,也是刺客干的吗?难道他还有同伙在这里?”

金氏看见自己的屋子付之一炬心痛的不行,但是看见夏侯懿过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着今夜真是倒霉,早知道不去凑热闹,也不会中了刺客声东击西的计策。

吴氏却有不同的看法:“若真是同伙,怎么会只放一把火就算了?那刺客已经死了,放火也救不回他的性命,这又是何必?我倒是觉得,这大火,应该是为了掩饰什么才放的,或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这里正说话,那边来福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站在夏侯懿身侧拱手道:“王爷,刺客的身份确认了,正是前儿夜里刺杀皇上的刺客,只是还不知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府尹说还需进一步调查。”

夏侯懿寒眸一直盯着那烧成焦炭一样的屋子,沉默半晌,眸中风起云涌:“窦侧妃在哪?”

来福一愣,一眼看见人群络玉阁里的洒扫丫鬟,揪出来便问:“窦侧妃呢?”

那丫鬟是跟着人凑热闹来的,哪管窦雅采啊,见问,身子一抖:“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娘娘,要动手么?

娘娘,要动手么?夏侯懿面色铁青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窦雅采留下的休夫信。

他沉眸看着,那上头鲜红的印信,正是出自他的瑞王印玺,冰眸中闪过丝丝愠怒,一言不发的站着。

窦雅采不止自己跑了,还拐走了夏侯沅…

吴氏心思缜密,见夏侯懿不说话,跟金氏对视一眼,抿唇轻声道:“看来这场火不是刺客放的,窦妹妹一直都想离开瑞王府,想必是之前走不成,她干脆今夜放火烧了屋子趁乱跑了,这瑞王府和王爷在她心里都不重要,她还是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呐!王爷别生气,窦妹妹年纪还小心性不定,等她知道了外头的苦,肯定会自己回来的。”

“什么一心想着外面!”

金氏在一旁冷笑,“她肯定是放不下那越太医!她这一去,肯定不会回窦府,定是要去越府的!利用刺客之事浑水摸鱼趁乱放火逃跑,如此胆大妄为,把我们姐妹和王爷玩弄于股掌之中,实在该抓回来重重惩治!”

“越府?”

夏侯懿出了声,冷凝眸光又落在那休夫信上,这屋中药香缭绕闻着倒是安神,他眉间慢慢舒展开来,薄唇依旧紧抿,只是说了两个字,又沉沉的不说话了。

金氏不知夏侯懿何意,生怕说多了会惹怒夏侯懿,因此讪讪的不做声了,吴氏瞧着夏侯懿披风上那染了血迹变成暗红的夔龙纹,又开口道:“王爷还有伤在身,那刺客又伤了王爷,不如妾身先给王爷包扎伤口,窦妹妹肯定没走远,派人去寻她回来就是了。”

“不必,本王即刻就走,”夏侯懿冷声,沉沉的看了那休夫信一眼,怒色仍在,冰眸中都是不悦,踏出屋子,话却是说给吴氏听的,“府中一应事务一直都是你来掌管,如今既烧了屋子,你多费心便是,窦雅采的事情,你不必急于一时,你得了她的行迹,告诉本王一声,只派人跟着就是,不必急着找回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夏侯懿说罢,再不停留,带着来福收拾东西,即刻上马冒雨出门去了。

“姐姐,王爷似乎对那小蹄子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啊?都不派人给找回来呢!”

虽说被烧了屋子,金氏心痛自己的东西,心中恨透了窦雅采,可是看见夏侯懿对窦雅采逃跑这冷淡态度,心中稍快,“王爷把府中一应事情都交给姐姐,还把这小蹄子的事情交给姐姐来管,这不就表明——”

“表明王爷一走,那小蹄子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我让她生,则生,我让她死,则死,”吴氏眸中闪现恶毒之色,“王爷回来之前,我要让这小践人和夏侯沅彻彻底底的消失!”

金氏听了,心中大畅:“到时候,这小践人一死,夏侯沅也死了,姐姐成了瑞王妃,再替王爷生个儿子封为世子,那才真是姐姐的好日子呢!”

一旁的香薷道:“娘娘,奴婢方才去问了,咱们安排的人说,窦侧妃确实往越府那边去了,娘娘,要动手么?”

玩命儿的跑

玩命儿的跑夜色安谧,冷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窦雅采带着艾叶走了一会儿,忽而停下来,回头皱眉四处张望。

“小姐,怎么不走了?”

窦雅采皱眉:“气氛有些不对,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这样吧,不去越府了,我们直接去城门!”

她必须尽快离开京城,艾叶说得对,她不能回窦府,也就不能去越府。

冷雨一直下,在快要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在道路的前方,凄风冷雨之中,森森的站着犹如鬼魅的五个黑衣人。

窦雅采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看来,今夜逃走不会这么顺利,凛凛的望着那几个人,艾叶低声望着窦雅采:“小,小姐,怎么办啊?”

窦雅采沉吟半晌,才低声对艾叶道:“一会儿我喊跑,你就带着沅儿玩命儿的跑,边跑边喊救命,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

人家一看就是武林高手,打又打不过,只好跑了…

“跑!”

艾叶正凝神戒备,待得窦雅采一声令下,她当真抱着夏侯沅转身玩命儿的跑起来:“救——唔!”

只可惜,艾叶第一个字还没喊出来,也还未跑出十余步,那五个黑衣人身形一动,不过几招之间,就擒住她们三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强行塞入药丸在口中,随即破布塞入嘴里,然后立刻被黑衣人罩入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之中,窦雅采心中一凉,这药丸是软筋散!

心念电转间,窦雅采已将两根银针刺入自己虎口之中,软筋散药力侵蚀全身,但在虎口受阻,总算这双手还能动弹几分,她感觉自己已被黑衣人扛在肩上,应是笃定她们不能动弹,所以也未用绳索捆缚,银针扎入虎口,要想药力散去,血脉通行,还须得一阵子,她便皱眉将密闭的麻袋用银针轻轻挑开一个豁口,好歹能看见外面情形。

在这极静的夜里,忽而听见不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窦雅采心中一动,趁着黑衣人还未来得及躲避,手一松,遂将窦家独有的十二根银针散落在石板路上,若是有人经过,必然能够识得。

刚做完这些,五个黑衣人便扛着麻袋闪入城墙阴影之中,不辨身形,窦雅采正巧对着城门口,却见外头有雪纷扬落下,怪不得越发的冷了。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就见那纷纷扬扬的雪中,一匹健壮的马儿飞驰而来,那马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黑袍凛凛生威的夏侯懿!

夏侯懿的面容被纯黑披风兜帽遮住了,但是她认得那双沉毅的冰眸,然而此刻,那双眼眸只是坚定的往前看,在落雪之中,夏侯懿骑着马儿踏着她散落在地上的银针穿过城门,飞驰而去了…

她此刻口不能言,手臂也抬不起来,根本无从呼救,两个人,硬是在咫尺之间,生生错过了…

待得夜色重新静下来,黑衣人将窦雅采带到了京城外的一处废窑之中,被随意丢在废窑的乱草之中,窦雅采沉眉,还须一会儿,银针就能使血脉通行,她就能动了,只是废窑唯一的出口被黑衣人守住,她该如何逃走呢?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废窑里头一股难闻的味道,黑衣人将她们丢进来,惊醒了无数多角足虫四处乱爬,看的窦雅采眯眼皱眉。

就算她惹夏侯懿不快,可夏侯懿也断不会用这种手段对沅儿下杀手,而与她宿有仇怨的只有吴氏和金氏,连她走了还纠缠不放,真是两个疯女人,窦雅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我还以为会颇费一番周折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抓住了!唷,怎么没瞧见你那相好呢?你们约好的漏夜/淫奔呢?”

窦雅采见吴氏带着三个嬷嬷走进来,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软筋散药力散去,她手脚都能动,只是艾叶动弹不得,夏侯沅还未醒,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暗自留心废窑里的情形,望着吴氏冷笑道:“王爷前脚刚走,侧妃娘娘后脚把我抓过来了,不是专程到这里来跟我说这些闲话的吧?”

“唷,你知道王爷走啦?还不是被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小践人给气走的!”

吴氏恨恨的走过来,她最恨窦雅采这美貌模样,毫不留情的一手抓了上来,狠狠的揪住皮肉乱扯,尖利的指甲刮擦柔嫩的脸颊,不一会儿就出血了,“王爷对你们母子根本不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星夜离去,还把找你们母子的事儿委托给我,如今啊,你们母子的性命就在我手里!”

“哼,他是前日刺杀皇上的刺客,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跟着他,一旦事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噗,”吴氏玩够了,往后退了几步,笑道,“你还真是误会了,今夜来王府的刺客才是刺杀皇上的,至于薄情么,情爱不过是镜中水月,地位才是最要紧的,而只有你和夏侯沅死了,我才能安心!”

窦雅采根本不在意吴氏口中说的什么,她靠着身后乱草堆,对着躺在边上的艾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护好夏侯沅,她的手就趁着吴氏不注意,将手上的两根银针取下,迅速扎入艾叶虎口之上!

“你想要我跟沅儿的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已服了软筋散,还跟我撂什么狠话!”

吴氏冷笑,对着那三个嬷嬷呼喝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把夏侯沅抢过来!给我绞死这个小践人!”

一膀大腰圆的嬷嬷上来狠狠掴了艾叶一巴掌掀翻艾叶,将夏侯沅抱在怀中,另两个嬷嬷拿着白绫上来制住窦雅采要绞死她,窦雅采狠狠咬牙,扑上去就要抢夏侯沅,奈何气力不及,竟难以抢回来!

她身上仅剩四根银针,狠狠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银针在手,手腕一翻,分别将银针没入三个嬷嬷的巨阙穴之中,须臾之间,三个嬷嬷倒地身亡!

而吴氏离她稍远,竟没刺中巨阙穴,银针没入膻中穴,吴氏只觉内气漫散,心慌意乱,当即狠狠踢了窦雅采一脚,抱着夏侯沅连奔带爬出了废窑!

“大小姐,你没事吧?”外头有护卫的声音。

“践人!践人!”吴氏歇斯底里的叫,“给我封闭窑口,点火!给我烧死她!哈哈哈哈!践人,我要你儿子生不如死!我还要烧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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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盐池

天然盐池吴氏在外头歇斯底里的狂叫,那些黑衣人迅速将染了桐油的火把丢入废窑,火把一接触那些乱草,大火就砰的一声烧了起来,浓烟呛鼻,而窑口也早让黑衣人推了大石过来给封住了!

艾叶这会儿已经血气畅通,手脚能动了,抢着扑过上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被浓烟和热浪给逼了回来,她一边用手驱赶着浓烟热浪,一边掩嘴不住咳嗽:“小姐!小姐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出口被外面的人封住了啊!小王爷也被吴氏抓走了,怎么办啊小姐?”

艾叶心急如焚,眼泪都出来了,窦雅采仍是一脸镇定,转眸望着她:“艾叶,你别慌,我方才刺中了吴氏的膻中穴,膻中虽不似巨阙一样会置人于死地,却能让人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即便她不死,现在也正难受着呢,那些黑衣人匆忙之间顾念她的性命,我瞧见那堵/门的大石就没有放好,只要想法子灭了大火,我们就能出去!”

窦雅采说完,便不再言语,因为废窑太热额上遍布汗珠,滴滴滚落下来她也不管,只是鼻翼微动,凝结心神似在闻什么气味,查找什么一样。

艾叶淌眼抹泪的急的跳脚,等不及了就直接往火里冲去,却被窦雅采一把扯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往火里冲什么!要出去我自然有办法,你不要自寻死路啊!”

不等艾叶再说,窦雅采指着面前的那些废弃瓷器罐子道,“我方才进来,就闻到这里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是人迹罕至乱草腐烂的味道,但是时间一长,我又闻到了另一种味道,这些乱草被烧尽了之后,我越发觉得这味道奇特,如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瓷窑会废弃的原因了!”

艾叶不解何意,只愁道:“小姐啊!如今是要寻找出路,你还管什么瓷窑废弃的原因呢!再待下去,我们就都烧死了!”

“傻瓜!你急什么啊!”

窦雅采扯住艾叶,不许她乱跑,用脚跺了跺那些碎了的瓷器罐子道,“这瓷窑定是烧不出好的瓷器才废弃了的,我方才闻到的奇怪咸湿味道就是从这些废弃瓷器地下传出来的,我肯定这下头是一个天然盐池,所以才烧不出好瓷器,那些工匠大概以为是土壤不好就给废弃了,要不是今儿这场大火烧尽了这些乱草,我想我们也不能发现呢!你要知道啊,这天然的带着咸湿的粗盐,最能灭火呢!”

“真的吗?”

艾叶一脸惊喜,窦雅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笑道,“管什么真的假的!我从医书上看到的,咱们快些挖吧,要不然啊,真被大火烧死了就不值了!”

艾叶答应一声,赶紧跟窦雅采一起挖,嫌用手挖太慢,两个人便挑了趁手的瓷片去刮土层,不多一会儿,表面土层刮去之后,果然挖出那天然盐池来,两个人又一起用那些破了的瓷器罐子舀了粗盐洒向那熊熊大火,废窑密闭,空间不大,也幸而咸湿粗盐够多,不出小半个时辰,竟让她们将大火给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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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命根子

这是你的命根子推倒窑口封的不结实的大石,窦雅采便冲了出来,站在窑口还没呼吸到外头沁凉空气,就有被人劈头盖脸倒了一身的凉水,冲去了她一身粗盐焦炭!

她还未反应过来,顷刻间有十几桶水劈头倒了过来,淋了她一身,窦雅采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冷的哆嗦,抹干脸上水迹,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十多步外,夏侯懿正站在雪地里,粗眉紧蹙,沉眸站在那里,窦雅采一愣,见他拢着纯黑披风,披风上金色的夔龙纹在雪花中华光异彩,忽而想起那夜在鸡棚里,他一袭黑袍在雪花纷扬中离去的情景,那日他就像是一幅梦境中的山水墨画。

现在看他真实的在这里,她微微晃了心神,倒是忘了该说的话。

而站在那里的夏侯懿见窦雅采平安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寒眸中担忧隐去,见她浑身湿透,微微皱眉将披风解下,走过来要给窦雅采围上。

“小心着凉。”

反正她从里到外都湿了,围上也无用,窦雅采便随手挥掉他的披风:“你怎么会来?”

她明明看见他骑着马绝尘而去的,马踏银针与她错过的…

夏侯懿微微扯唇,不发一言,却将右手掌心摊开,那掌心里整整齐齐放着的,赫然就是她方才在城门口丢下的那十二根银针:“你曾在鸡棚里用过,本王认得,这是你的命根子,本王猜想,若非紧急,你是不会丢下它们的吧。”

窦雅采微微垂眸,她还以为那冒险丢针的举动是没有用处的…

见面前的女子沉默不语,夏侯懿犹如古井深潭般的幽暗眸光凝注在她身上,沉声道:“本王见到银针,顺迹而寻,只是本王过来的时候,不曾看见是谁做的,就只看见这边大火,于是发动附近村民来救火,没过多久,你就冲了出来,他们都不知道,才泼你一身的水…幸而你没事,平安出来了,否则本王…”

夏侯懿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眼风一扫,只看见艾叶跟着从窑口中出来,并不见其他的人,当即冷了眉眼,话锋一转,“沅儿呢?”

艾叶一见夏侯懿在这里,先是一愣,继而冲过来哭道:“王爷,小王爷被人抓走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窦雅采身子一抖,立刻回了神,吼道:“那你还不快些去找!”

艾叶答应一声,忙着就去了,救火的村民一听说是还有小孩儿丢了,都热心的跟着艾叶找人去了,窦雅采转身就要去找,夏侯懿听了艾叶的话身躯一震,微眯了眼,拉住窦雅采,沉沉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从府中趁乱逃走,除了府里的人没人知道,怎会被人掳至此处,难道…

窦雅采狠狠拂开夏侯懿的手,水眸中藏不住的恨意厌恶,一字一句的道:“夏侯懿你听好了,如若沅儿有事,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瑞王府所有的人!”

她说完转身便走,方才在与那三个嬷嬷强夺夏侯沅的时候,她自知夺不回来,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将身上装满迦南沉香的香囊扯下来塞入夏侯沅内襟之中,迦南香味道独特,且幽香持久,单凭这一点,她能找到夏侯沅。

只希望,他不要出事…

我不要

我不要窦雅采撂下狠话,再不理夏侯懿,转身便走,却又被夏侯懿攥住手腕,不耐回眸,见身后男子沉了眉眼,很认真的看着她。

“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姑息养歼。”

夏侯懿眸光幽暗,他大致,能猜到是谁做的了。

窦雅采不发一言,但是这一次没有再甩开他的手,凝眸看了他许久,才道:“沅儿身上有迦南沉香的气味,顺着香味定能找到。”

夏侯懿点点头,他紧紧牵着窦雅采的手,大步往雪地密林中走去。

荒郊野岭,大雪纷飞,迦南沉香味道时断时续,二人终是在一个雪窝窝里找到了脸色青灰昏迷不醒的夏侯沅。

“沅儿!”

窦雅采看见夏侯沅衣衫不整的被埋在雪堆里,嘴唇冻的发紫,顿时心痛的不行,心中暗骂吴氏那帮人简直是禽/兽不如,立刻痛叫着扑了上去!

夏侯懿见状,眸光越发幽沉的厉害,也抢上前去,两个人拼命挖开雪堆,才把夏侯沅从雪堆中挖出来,那小小的人儿眼眸紧闭,小小的身子又冷又硬,窦雅采抱着他,心痛轻唤,声音都在发颤:“沅…沅儿…”

窦雅采咬牙,拿出银针便往夏侯沅身上几处大穴扎去,即便不能醒,好歹先要吊住他的性命,窦雅采下针时毫不犹豫,可是夏侯沅在雪里埋的太久,身子硬的扎不进去,泪眼瞬间模糊:“沅儿…你别吓我啊…”

“闪开。”

夏侯懿见夏侯沅半点反应也没有,当即脱了身上的纯黑披风,解开衣扣,将身上衣衫尽数除去,大雪天里,他将夏侯沅紧紧抱在他赤/裸的胸膛里取暖,让夏侯沅的小身子能够软和下来。

一抬眸,却见窦雅采怔怔的看着他,水眸中俱是震惊,随即沉声道:“愣着干嘛,快些救他!”

窦雅采回过神来,急忙又给夏侯沅施针,这一次,因为夏侯懿紧紧抱着夏侯沅的小身子,给予他温暖,用自己的体温让夏侯沅的身子热乎起来,窦雅采施针三刻,夏侯沅轻轻嘤咛一声,总算是不再闭气,青紫之色渐渐退去,她一抹头上细汗,长出了一口气…

夏侯沅虽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小小的人儿像是有意识一般,直往夏侯懿怀里缩,口中喃喃的道:“父王…父王…父王…”

夏侯懿望着夏侯沅的幽暗眸中闪过怜惜和柔和,沉毅刚硬的面容因为夏侯沅的呼唤柔软了些,小人儿一声声的唤,夏侯懿一声一声的回,声线沉稳厚重:“嗯,父王在这里…沅儿别睡着,醒过来就好了。”

见那命垂一线的小人儿总算是救回来了,夏侯懿便把他交给窦雅采抱着,他选了一处风雪吹不到的僻静地方生火取暖,就地搭了木架,然后搭起了帐篷,又从窦雅采怀中接过夏侯沅抱着,另一手把自己方才脱下的黑袍披风递给窦雅采。

“你换上本王的衣裳,把你的脱下来烤干。”

窦雅采垂眸,不看他:“我不要。”

夏侯懿见她坐在石头前,缩着身子烤火,微微眯了眼,沉声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若是病了,还要本王来照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