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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她什么都看不见…

越想越委屈,哽咽道:“夏侯懿,你浑蛋!”

被她打翻的牛乳泼了夏侯懿一身,幸而牛乳早就凉透了,否则被烫了就不好了,牛乳浸过他衣衫上的夔龙纹绣,纯黑衣袍布料名贵丝滑,滴滴顺着纹路蜿蜒而下,最终滴在了地上铺着的毧毯上,夏侯懿站直了身子,沉沉的望着埋在被褥之中不肯看他的女子,听到那浑蛋二字,寒眸渐渐撩起一丝笑道:“那本王不管了。”

说罢,当真就不管她了,转身便走,还未走到门口,外头却有艾叶的声音响起来:“王爷,管家来了,说是有要事说给王爷知道。”

夏侯懿敛眉,看了窦雅采一眼,索性将自己染了牛乳的外袍脱下丢在一边,替她放下内室苏绣纱帘,然后走到外间,在黒木圈椅上坐下,拢着一眼的寡淡,沉眉道:“进来。”

艾叶领着来福进来,两个人看见夏侯懿只着纯黑中衣闲闲坐在那里,都是一怔,艾叶忍不住微微探头往内室探究,王爷连衣裳都脱了,内室隔着纱帘看不清小姐模样,难道说,她才离开一会儿,小姐跟王爷就发展的这么快了吗?

艾叶这边欣喜的胡思乱想,那边来福却正色道:“王爷,小人刚得了消息,太子发了谕令,已经宣告朝野上下了,瑞王妃金氏柔歼成性,散布谣言,不尊妇德,谋害窦侧妃,遂褫夺王妃娘娘的封号,贬为瑞王府小妾,然后提请册封窦侧妃为瑞王妃,继续抚养瑞王世子;而太子爷前些日子昏迷是因为被永安侯下毒一事,也有了结果,永安侯及朝中一干相关人等,都锁系交付刑部议处论罪了,这两件事儿的折子都已经派人送到皇寺皇上那里去了,太子爷派人传话,说王爷上次在刺客的事儿上尽心尽力,因此太子爷说这算是还了王爷的人情,皇上瞧了这折子,一准儿会应下的。等这两件事平息了,太子爷会下谕令着王爷全权领了甄选官员之事。”

“嗯。”

夏侯懿应了一声,这消息和上官泰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惊讶欣喜的,上官泰之所以这么迅速,也并非全然是为了他,要想坐稳这太子之位,上官泰是一定要迅速使得上官麟失去永安侯这个支柱的,何况二人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永安侯也不过纯粹依靠四王爷而已,就算永安侯垮了,上官泰跟着皇上回来,也断不会救他的。

来福瞧着夏侯懿的神色,他揣测不出自家主子的心思,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因此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王爷,如今朝野上下,对太子爷的这两道谕令都是议论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窦侧妃之事确实是沉冤得雪了,不过这对朝中的变动有些大,朝臣们——”

“太后那边,怎么说?”

不不低侯采。夏侯懿打断了来福的话,垂眸捻弄手指上的剔透玉扳指,淡淡开口问道。

来福一怔,道:“想来也该有人告诉太后了,但是太后至今那边没什么消息。”

“那不就行了,太后都没动静,朝臣们怎么说随便,理他们做什么!”

夏侯懿冷声嗤笑一声,朝臣们再议论,如今太子监国,既然他有把握,那这决意了的事情根本更改不了,闹的再大又如何,皇上和太后都是偏心上官泰的,这两个人这般扶持培养太子,肯定不会驳了上官泰的谕令,何况永安侯还是谋害上官泰的主犯,怎可轻纵?

来福见夏侯懿这么说,也觉得夏侯懿说的有道理,下头的人再怎么吵嚷,拿主意的人不是还是那几个么?

夏侯懿说完之后垂着眼皮眸光深幽不知在想些什么,屋中静了半晌,再撩起眼皮时,轻皱了眉头,问来福:“你怎么还不走?”

来福讪讪道:“那个,小人知道王爷这会儿肯定是不愿意见金…夫人的,但是小人方才在络玉阁外头遇见金夫人了,金夫人已经在络玉阁外雪地里跪了一刻钟了,但是始终没人敢替她通报,她求了小人许久,王爷,见么?”

虽是小妾,好好歹歹也是得过几天王爷宠幸的人,尊称一声夫人也不为过。

正式的圣旨还未下来,但是这事儿也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了,这府里真是瞬息万变,前半个月还以为吴侧妃稳坐瑞王妃之位了,谁知后来竟是金氏坐上瑞王妃之位,如今犯了事儿,风水轮流转,窦侧妃竟坐了王妃之位,这应接不暇的,可真是热闹。

提起金氏,夏侯懿便皱眉,不悦道:“谁让她来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便知道她母家出了事…不见,轰走。”

他现在,没心情见金氏,也不想见。

他的话音刚落,内室的苏绣纱帘却被人挑起,窦雅采裹着被褥走出来,她已经自己摸索着把干净的绢布系在眼睛上来,方才在内室里没说话也是这么原因,还好摸索着总算是弄好了,来福跟夏侯懿的对话她在里头全听到了,听见金氏来了,又听夏侯懿说不见,忙裹着被褥赤脚走了出来。

“谁说不见?要见要见,来福,你去把金姐姐带进来呀。”

窦雅采蒙着眼睛,笑的无比灿烂,故意加重了金姐姐三个字的语气。

夏侯懿见她出来,臃肿的裹着被褥,赤着一双雪足站在那里笑,眼睛上已经系好了裹布,眸中不悦退去几分,挥挥手让来福出去,转眸冷声问道:“你见她做什么?”

窦雅采咧嘴呵呵一笑:“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小女子报仇,五年亦未晚矣!”

金氏被来福请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夏侯懿在这里,俏脸一白,益发的我见犹怜,可惜夏侯懿见她这模样,未有丝毫动容,眸中冷若冰霜,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再望向窦雅采的时候,见她眼睛裹着绢布,俏眸中隐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再次转眸,娇怯怯的看着夏侯懿,柔声哽咽道:“王爷,求王爷饶妾身性命!”

窦雅采听见这话,啧啧一叹,心内抓狂,为什么她偏偏看不见呢?

金氏现在这模样,肯定是柔弱无比,水眸荡漾,声音娇媚如斯,想来任何男人听了这声音,都会酥了骨头酥了心吧…

夏侯懿面沉似水,垂着眼皮,看也不看金氏一眼,半晌,才寡淡道:“窦雅采,你不是要报仇吗?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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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捧花满身虫

喝药捧花满身虫金氏岂能听不出夏侯懿话中的冷意和疏离?

她也自然知道瑞王是怎样的性子,她这些日子刻意柔顺屈从,心里多半为的,还是保住自个儿的王妃之位,她知道夏侯懿薄情寡义,早已认清他的心根本不会为了什么女人驻留,否则那五年也不会一丝音信也无了,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从夏侯懿身上得到真正的宠爱,她只要权力地位,他不过要柔顺听话的女人而已,如何做不到?还有什么给不起?

但是,她心中更为惊异的是,她和吴氏屡次三番下手,夏侯懿就三番两次救窦雅采于水火之中,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夏侯懿的这种行为,无疑激起了她作为女人的愤怒和嫉妒,为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窦雅采却可以这般轻易的得到?

瑞王寡情冷淡,在圣水国威名赫赫,不知有多少女子暗地里倾慕,但从不对女子流连的瑞王爷,竟对窦雅采这般照顾,这让金氏始终无法接受,她自诩不比窦雅采难看,家世也比窦雅采好上千百倍,性子更是温柔似水,对夏侯懿百依百顺,她就是不明白,夏侯懿为什么对她丝毫不上心,却对那个从他回来就一直跟他作对的泼辣女子这般上心?11Fs2。

尽管金氏一再的提醒自己,她嫁来瑞王府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即便没有瑞王,还会有别的王爷,她的婚事始终没有办法自己做主,也不可能让她自己做主,但是这些也不能妨碍她悄悄喜欢上夏侯懿,尽管她努力的压抑这种喜欢,但是人的感情又岂能任由自己控制呢?

她对夏侯懿,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但是的的确确是用了心的,所以,与公与私,都无法容忍窦雅采的存在,在与吴氏反复商量之后,虽然有了吴氏的前车之鉴,但她还是用了这般冒险的法子,她以为自己谋算得当必不会有像吴氏那般的下场,是一定能得手的,就算窦雅采死不了,也一定会被赶出瑞王府!

可如今,东窗事发,她才知道又是夏侯懿救了她,结果窦雅采没事,她却赔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整个家族的命运…

今儿永安侯府的人悄悄派了人送来消息,告诉她侯府出事了,侯爷安/插在东宫的人被查了出来,下毒之事东窗事发,太子谕令下来,现在侯府里一片混乱,所以来人托了白芍传话告诉她,要她早做准备,紧接着,她也得到了消息,她暗地里所做的事情也败露了…

其实,在得知东宫查出内歼这个消息之后,金氏就知道她暗中进行的事情怕是藏不住了,那个太监小允子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她暗地里散布谣言,陷害窦雅采,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瞒着父亲的,若不是因为她,也许侯府根本不会出事,就因为她的愤怒嫉妒和不甘心,暗地里瞒着父亲去找了安/插在东宫里的人,所以才会出事,只是如今,内疚愧悔已是无用了,父亲的命能不能保住暂且不说,她还是得先保住自己啊…

太子的谕令不仅仅是给侯府的,还有给她的,她辛苦得来的瑞王妃之位如今却给了窦雅采,她竟被贬为小妾,连吴氏还不如!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愤怒滔天!

最终还是便宜了那个践人!

生气之后,总归还是要做出补救的,金氏知道夏侯懿这会儿在络玉阁,也知道窦雅采将要做瑞王妃,她在络玉阁外跪着并不是为了祈求什么原谅,她是要保住性命,保住她在这瑞王府的一席之地,心中更有一丝希冀,希望夏侯懿能看在自他回来之后她尽心服侍的份儿上,饶了她的性命,不要将她赶出王府…

但是最后听见夏侯懿说的那句话,金氏的心,就彻底凉了,俏眸里浮现隐隐的绝望,瑞王爷,当真还是这般无情…

金氏瞧着夏侯懿许久,柔弱之色仍在,却不再乞怜,只是跪在那里,又转眸望着窦雅采,她心中深恨窦雅采,更知道这五年,两个人仇怨已深,既然都已经落在窦雅采手里了,就算她再如何摇尾乞怜也搏不到一丝同情,反而叫窦雅采看低了,索性便沉默着不说话了,既然夏侯懿不顾念旧情,她也是有自尊有骨气的大家闺秀,何必再惺惺作态呢?

窦雅采看不见金氏神色,但是听见夏侯懿说了那句话之后,心中一动,想起他在东宫大殿上所说的话来,当时太子问他,要怎么样处置金氏,她还以为夏侯懿会像之前处置吴氏那样开口说由他来处置,结果夏侯懿却说让她自己做主,她心里当时是很震动的,如今听见夏侯懿又这样说,心头轻起波澜,唇角上扬,心里是很高兴的。

况且,她正有此意…

窦雅采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走到金氏面前站定,唇角带笑道:“金姐姐素来不肯来我这络玉阁,怎么今日倒纡尊降贵的来了呢?这几年,金姐姐只来过三次了,头一次是三年前,沅儿跟你玩耍,磕破了头,你跑来关心,却趾高气昂的数落我没好好儿看着沅儿,踩坏了你院中的花儿,但是你不知道吧?第二年春天,你院中所有的花儿都凋谢了,你以为真是花匠说的,你养的法子不对么?告诉你吧,哈哈哈,那些花儿都是我用药毒死的!”

“还有哦,你当时死活不肯承认你是故意害沅儿磕破了头,但之后半年你不是脸上出荨麻疹不能出门么?那可不是你吃错了东西所致,我就是恨你对沅儿下黑手,所以才去给你下了点药,沅儿不能出门见人,你也休想能出门见人!”

“这第二次嘛,就是我前些日子假装病的快死了的时候,不管我是真死还是假死,你那时心里应当很高兴吧!我装病假死离开王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么?那两次你都没像今儿这样狼狈,在我络玉阁前跪着呢!如今风水轮流转,金姐姐你也落到我手里来了!哎,世事真是难料啊…”

窦雅采素来便不喜金氏,吴氏这几年处处针对她,少不了都是金氏在一旁帮腔,她如今得了机会,岂肯轻易罢休,怎么的也要奚落金氏几句才能解气!

金氏冷了眉眼,跪在那里冷道:“要杀要剐都随你,你不必这样说话!”

窦雅采啧啧一叹:“哟,说你几句都不成么?你还以为你是永安侯府里的大小姐,或者是着瑞王府里风光的瑞王妃么?永安侯设计下毒谋害太子爷,自身都难保了,如今证据确凿,就算是赐死也不为过,你当他还能维护你吗?而且,你别以为你不过只是陷害了我,散布流言而已,这可不单单是你跟我之间的仇怨,你可是知道永安侯打算的,你也知道永安侯在东宫里安/插了人,也就是说,永安侯对太子爷背地里所做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也不好好儿想一想,你以为如今只有我恨上了你吗?你可别忘了,既然我都瞧出来了,太子爷又怎会不知道呢?太子爷又岂会不恨你?皇上太后,又岂会不恨你?你别说什么你不知道永安侯什么打算的鬼话,你是他亲生女儿,在皇上太后太子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你还指望你将来能活的舒坦吗?”

窦雅采这话一针见血,说的金氏平白的打了个哆嗦,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本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一丝希冀的心,现在是彻底的绝望了,她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心,这会儿被窦雅采一语道破,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没有盼头了…

就算夏侯懿不杀她,如今太子得势,四王爷不在京中,她和她父亲,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夏侯懿早在二人说话时就反身在之前的黒木圈椅上坐了下来,垂眼端着茶盅静静的饮茶,不时用茶盅盖轻轻的拨弄茶盅里漂浮着的茶叶,有一搭没一搭的盯着窦雅采跟金氏说话,听见窦雅采说之前那些事儿的时候,唇角忍不住勾起,寒眸里浮现一丝笑意,没想到他五年没在府中,她过的也是这般惬意,还这般捉弄金氏…

搁了茶盅在桌案上,夏侯懿右手无意识的捻弄左手上的玉扳指,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刚把眼睛闭上,就听见了窦雅采的那番话,倏然睁眼,眸光一掠便久久的停在她的背影上,幽眸带了丝丝激赏之意,没想到窦雅采竟也将局势看的这般通透,稍稍坐直了身子,轻轻靠着椅背,勾唇饶有兴味的瞧着她的背影,心中越发好奇的很,她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女人,真不知会用怎样奇怪的法子来对付金氏?

窦雅采见自个儿说了这话,金氏就不做声了,她料定金氏害怕,杀身之祸就在眼前,谁会不害怕?

不过她本来就是吓唬金氏的,因此又咯咯笑起来:“其实金姐姐也不必这么害怕,虽然太子爷恨你,恨永安侯,但是既然现在没有请旨杀你们,那就是暂时不会杀你们了,皇上和太后怎么想我是不知道的,金姐姐心思比我玲珑剔透百倍,大可自己去猜度一下,不过太子爷的想法我大概略知一二,不杀你们不代表放过你们了,太子爷许是想着,这两个人胆大包天,敢给本太子下毒,那就先留着,不杀他们,人活着总能慢慢折腾,一刀杀了多可惜呀,是吧?”

金氏看见窦雅采笑的轻松惬意,但她却越发心里发毛,紧张,她不怕死,最怕的就是不死不活,生不如死。

氏氏多样岂。“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且不管皇上太后或是太子爷想怎样,如今她落在窦雅采手中,她又对窦雅采做了那样的事情,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样对付她,她看着窦雅采,实在是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噗,金姐姐你这么着急想知道我想对你怎么样啊?哎,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也不会杀你,你可以放松一点的,”

听着金氏微微发抖的声音,窦雅采心中一阵快意,咧嘴一笑,转身,找艾叶,“艾叶,你过来,扶着我过去坐下,这样站着说话挺累的,对了,咱们院子里那含羞草长的如何了?”

艾叶过来扶着窦雅采去坐下,听见窦雅采突然问起这话来,微微一愣,才答道:“这些日子连着大雪,但我按照小姐之前的吩咐,搭了棚子将那些药草都好好的保护起来了,前几日走之前吩咐了小丫鬟侍弄照看的,应该还是好好的,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窦雅采坐下来,摸索着茶盅喝了一口热茶,没回答艾叶的问话,指甲不断轻轻敲着茶盅盖儿,微微笑道:“金姐姐你知道么?上次吴姐姐那一针刺入膻中,她胸口上的青黑印记,只怕到现在都还没消散呢,那几个嬷嬷死了也就罢了,没什么感觉,可是吴姐姐大概没跟你说过吧?这连日阴天下雪,其实她胸口剧痛难当,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减轻痛苦,因为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就算郎中瞧了喝药都是无用的,那银针虽然取了出来,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是终身的,你以为她害我不成,还保留着侧妃之位就是得了便宜么?瑞王爷赐她喝那汤药,虽不能百分百让她绝子,但是也足以让她宫寒难以受孕生子,这胸口之痛,更是伴随着她一生…所以,金姐姐,你猜猜,我会怎么对待你呢?”

窦雅采勾着唇角笑起来,却笑的金氏心口发冷,还未曾开口,就听见窦雅采一叹,一字一句的说道:“艾叶啊,你着人去把那株含羞草挖起来,顺道瞧瞧龙牙红开花了没,将那些花儿都剪下来,在一起捣碎了熬出药汁,给金姐姐喝了吧!哦,对了,还有那株生了介壳虫红蜘蛛的茶梅也挖出来,还有旁边的腊梅、火棘、虎刺和生了绿色黑色蚜虫的冬珊瑚也挖出来,顺道再瞧瞧有没有生了别的虫子的药草,一并都给挖出来,越多越好!”

“是,”

艾叶真不知道窦雅采打的什么主意,又是挖药草又是剪花儿的,她心中实在不解,“小姐,药草生了虫子,咱们除去就是了,干嘛要挖出来呢?当初好容易种下的,小姐就舍得这么挖出来嘛?”

“噗,”15174006

窦雅采捂嘴笑起来,指了指金氏的方向,“需要咱们动什么手!眼前这个,不就是正好的除虫人选么?你把药汁熬好了就给金姐姐喝下去,金姐姐有病啊,她得喝药治病!等她喝了药之后,你就好好儿的用咱们那玫瑰粉茉莉花粉做出的腮红给她好好打扮打扮,让她捧着那些生了虫的花草,在咱们院子门口坐着,不出三个时辰,那些虫子就都闻着金姐姐的香去了,这不就除虫了么!”

艾叶这才明白窦雅采的打算,她这会儿答应一声,便高高兴兴的准备去了,这边窦雅采莞尔一笑,复又叹道:“哎,可惜呀,我如今看不见,不过没关系,金姐姐,你也辛苦得很,一会儿准备好之后,我会让艾叶去把府里的人都请来的,特别是吴姐姐,大家都可以看看你是怎么为我除虫的,如果大家有兴趣,都可以来的,我的药草多得是哦!”

金氏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满头插满了生了虫的药草和花儿,手里还捧着一大堆,身边还围了一圈,她其实喝了含羞草和龙牙花捣碎熬出的药汁很难受了,还得抱着她最讨厌的药草坐在冰天雪地里,这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香喷喷的,比那些药草气味浓郁的多,那些蚜虫介壳虫红蜘蛛各种别的叫不出名字的五彩斑斓的虫子闻见香味,就都往她脸上身上头发和衣服里面钻,所有的虫子都在她身上乱窜乱爬,甚至还有几十只蚜虫在她鼻孔里进进出出的,不一会儿,她便抱着大堆药草放声大哭起来,这种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让她这个从没有受过委屈的大家闺秀承受不住了…

窦雅采拢着披风站在门廊下,郁闷自己看不见,便只能听艾叶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这个难得一见的场景,艾叶刚说到一半,金氏崩溃的大哭便传到了窦雅采耳中,窦雅采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在廊上跳:“噗!她这样的人也有今天,被吓哭了,哈哈哈!”

谁知激动过了头,她又看不见,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从门廊上掉下来跌进雪里,艾叶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了窦雅采的胳膊,谁知惯性太大竟没拉住,跟着也往外跌了出去,就在窦雅采以为自己乐极生悲要摔进雪里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身,旋转一圈稳住身形,她便抱进一个有些熟悉温凉的怀抱之中。

然后,有人在耳边低沉轻笑道:“小豆芽,本王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坏!”

旁边的艾叶却没有这般幸运,她被她家小姐的力道给甩了出去,狠狠的趴在雪里,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好容易爬起来,一转头看见自家小姐被瑞王爷好好的抱在怀里,偏她这么惨,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僵着身子凌乱站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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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有更~

本王想吻就吻,谁敢说什么?

本王想吻就吻,谁敢说什么?窦雅采被夏侯懿抱在怀中,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流连不去,一直萦绕在鼻端,她吸吸鼻子,发觉跟雪的清冽沁凉气味比起来,夏侯懿身上的味道倒是更加温凉,甚至还带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很像是甘草的味道…

她伸手推推他,推不动,索性也就不动了,听见他那话,只撇嘴道:“我再坏也没有你坏!”

夏侯懿垂了眼眸一笑,见她鼻翼微动,蒙着眼睛的模样甚是可爱,心中一动,手臂收紧,倒是揽着她的腰身不肯放手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儿,闻着也让人舒心的很,眸光一扫,又落在院前崩溃大哭的金氏身上,微微一笑:“为什么要给金氏喝含羞草和龙牙花的药汁?”

“你问这个啊,”窦雅采这会儿听见金氏在那边大哭的声音,心里极其得意,也就忘了她此刻被夏侯懿暧昧的抱在怀中了,只嘻嘻笑道,“含羞草就算接触多了都会引起毛发稀疏变黄脱落呢,更别说和龙牙花一起捣碎了熬成药汁了,金氏喝了这药汁,过两天脸上身上的毛发都会脱掉,还有她那一头黑发也是,然后就会觉得很兴奋,但是走路又会步态蹒跚,还会贫血哦!她老是说我是狐媚子,她觉得自己长的好看,我偏要让她难看一回!哼!”

“至于那些从药草里长出来的虫子,至少会在她身上停留大半个月的时间,谁让她体内有含羞草和龙牙花的香气呢,这样一来,她就是生不如死,可难受了,连门都不能出,哈哈!哼,她差点都害死我了,我可是要用我的法子让她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对了,还有那个永安侯,上次他来瑞王府,特意做戏吵闹,还打了我的艾叶,等我再遇见他,也要让他知道,我窦雅采不是好欺负的,打我的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侯懿的幽深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她的眼睛上蒙着绢布,越发显得她的脸蛋小巧惹人怜爱,眉尾扬起,唇角扬起,面上都是得意的笑,阵阵牛乳香混着清淡的药香冲入鼻中,他心中一动,只觉得抱在怀中的女子身躯柔软温热,眸色渐渐幽深,大手又把她往怀中一带,不由分说的倾身过去攥住她的唇舌热吻起来…

窦雅采还沉浸在折磨金氏大仇得报的得意情绪之中,只觉得唇上一热,呼吸一滞,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脑子里轰然空白一片,怎么又…被强吻了…

脸颊迅速发热,这一次吻的温柔认真,他竟细细的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撩拨的她心头点点悸动,心尖子都发烫起来,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终是放开了她的唇,却不曾放开她的人,仍是将她禁锢在怀里,寒眸浸满调笑,低低的道:“你怎么不好惹了,嗯?”

“这里都是人,大家都看着呢,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总是这样?”

窦雅采红着脸质问他,他最近肯定是吃错药了,动不动就…

她又看不见,力气又不及他,而且一激动乱跑乱动的话就很容易陷入危险境地,她可不想再摔跤了,因此想反抗都不知从何反抗起,真是憋屈死她了…

络玉阁门口全是人啊,她把府里所有的人都请来了,是为了让他们看看金氏是怎么出丑的,看看她这位新王妃的手段,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看她窦雅采是怎么出丑的啊!

夏侯懿漫不经心的笑起来,看也没看站在络玉阁前的人,放肆一笑道:“看着又如何?看着便不能吻你了,本王想吻就吻,谁敢说什么?”

“小豆芽,难不成,你害羞么?没关系,本王会让你习惯的。”

他垂着眼皮笑起来,眉目之间的寡冷清淡仍旧是在的,眼底嵌着一抹谑笑逗弄,她的唇瓣柔软的不可思议,又粉又嫩,看起来粉嘟嘟的很可爱,他也好似恋上了那柔软馨甜的味道,想到这里,微微扯唇,眸光一掠,落在一直侍立在一边的来福身上。

“你去把金氏那里寻寻,若有本王的东西,你便拿出来吧,然后,”夏侯懿顿了顿,垂眸看了窦雅采一眼,又道,“告诉各房的人,本王从今儿开始,就搬到络玉阁来,一会儿记得把本王的随身东西拿过来。”

来福一愣,立刻便应下了,忙出了络玉阁去准备去了。

“你你你,你吃错药了吧?你什么毛病,为什么要搬到我这里来?你有泽园啊?我看你病的不轻吧?”

窦雅采一听这话,方才好容易把被强吻的恼怒给压下去了,这会儿听见夏侯懿说的话,又惊的差点把舌头咬掉了,惊异的直接把心里想的话语无伦次的说了出来。

夏侯懿忽而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负手而立,静静瞧着她,扯唇,似笑非笑道:“你觉得这样不好?本王早就与你说过,不要引的本王动了心思,你偏偏不听!再说了,你现在可是瑞王妃,王妃伺候本王不是应当的吗?”

揶揄一笑,意有所指,“又不是,没有伺候过。”

“你!”

窦雅采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他一顿,但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在以往多少次与他的交锋之中,她吼也吼了,骂也骂了,吵也吵了,而且吼的十分高兴,骂的十分过瘾,吵的很是开心,偏偏他现在占尽了她的便宜,她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她猛然发觉一件事,明明在心中澎湃了五年积攒了五年的恨意,竟然在慢慢的消失…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她竟然,不那么恨他了…

她原本以为,夏侯懿这般逗弄她亲她欺负她,她会跳起来把夏侯懿掐死,或者下药把他毒死,然后羞愤欲死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可是现在,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没有羞愤欲死,她也没有想把夏侯懿掐死,更没有想过找一块豆腐撞死自己,她只是…

狠狠甩头,她不能再想下去了,一定是有人出问题了,如果不是他吃错药了,那就是她出问题了,可是,她能出什么问题了,能吃能睡,眼睛过几天就好了,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是心的问题,她的心出问题了吗?

窦雅采的思绪沉浸在刚刚才察觉到的惊人发现中,一脸怔忪,懵然感觉不到外间所发生的一切了。

夏侯懿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她又骂他浑蛋的话,等了半晌却什么都没等到,眯眼轻笑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步一迈,进屋去拿了他的大氅自个儿系上,然后拢着大氅重又出来,瞧窦雅采还在发怔,无声嗤笑一声,便往络玉阁门口走去。

艾叶等夏侯懿走远了,忙凑到窦雅采身侧,嬉笑道:“小姐!你愣着干嘛啊!咱们的好日子可来了哦,你还不高兴?咱们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呢,让她们欺负咱们,好歹也叫她们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窦雅采的脸色从怔忡到茫然再到不知所措,转头对着艾叶的方向,有气无力的叹道:“艾叶啊,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啊?我是不是得罪瑞王爷啦?他怎么能用这么可怕的法子惩罚我呢?我可以发誓啊,我以后不跟他吵架,也不骂他了,如果他觉得我逃跑闹的太大的话,我尽量改啊,能不能不这样折磨我啊?”

“他这几天是为什么啊,他究竟怎么了啊,难道欺负我可以满足他吗?可以让他得到成就感和满足感吗?”

艾叶瞧着自家小姐那苦恼的模样,捂嘴窃笑道:“王爷这是喜欢小姐啊,小姐傻了么?若换了吴氏和金氏,王爷才不屑这样呢,我看王爷玩的很开心啊,明显小姐也乐在其中呢!”

窦雅采眉间一抹恼意:“艾叶,你从今儿起,记得用决明子泡茶喝!”

艾叶不解:“为什么啊?”

窦雅采冷哼一声,昂着头转身进屋,只气哼哼的撂下一句话:“清肝明目!因为你的眼睛很有问题啊!——哎唷!”

她只顾着说话,眼睛又不能看路,一头撞在门框上了,疼的大叫起来。

艾叶在窦雅采身后不厚道的捂着肚子大笑:“噗,哈哈哈,我看眼睛有问题的是小姐吧!我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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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懿已经走到了络玉阁门前,他隔的远,自然没听见廊下艾叶和窦雅采的笑语,他只是沉着眉眼,寒眸复又一眼的清冷寡淡,一身清寒气势益发的迫人,走过铺满雪的院子,站在昏倒的金氏旁边,沉沉的扫了一眼垂手站在络玉阁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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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窦雅采要让人都瞧瞧金氏的狼狈模样,所以阖府上下没有活计在手的人都来了。

他们都听到了风声,即便窦雅采现在还只是侧妃,但是太子谕令已下,转眼这瑞王府就变了天,金氏成了最低下的小妾,不能再掌管王府事宜,吴侧妃早就失了宠,这瑞王府如今就成了窦侧妃一人独大,将来圣旨下来,窦侧妃就成了瑞王妃,儿子又是瑞王世子,这身份地位一下子就起来了,他们哪敢不来呢?

更何况,瑞王爷今日一早亲自去了东宫,把窦侧妃从宫里接出来的,就这份上心,众人如今也知道再瑞王府里,究竟是谁最得瑞王爷的欢心了,窦侧妃这样折磨惩治金氏,未必就没有瑞王爷的意思在里头,即便瑞王爷不说话,那也是默认了的。

每个人都神色各异,看见金氏痛苦惨状的同时,都在心中回想,琢磨,自己有没有得罪过窦侧妃,自己什么时候对窦侧妃不好过,有些人想的面色坦然宁静,有些人面色忐忑不安,有些人胆子小,面色都惨白了,一个个触动都挺大的。11Fsk。

夏侯懿沉眸看着面前这些人,幽沉的眸光落在站在最前面的吴氏身上,她最近深居简出的,倒是在王府里走动的很少,凝眸瞧了半晌,幽沉目光又落在吴氏侧后站着的香薷身上。

冷道:“你过来。”

香薷一愣,嗫嚅着不敢上前,夏侯懿眸光越发的冷了,吴氏看了香薷一眼:“王爷让你过去,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