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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雅采。”

“啊!”

他突然唤了她一声,她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很自然的抬头看他,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怔住了,两个人这几日相处的画面如数闪过脑海之中,眸中微微荡漾起来,眸光仿若琉璃一般,一碰就划开了荡起圈圈涟漪,她想起了他的话,他的吻,他的淡漠,他的霸道,他的强势…

心头一乱,便不肯再看他了,谁知刚要低头垂眸,他却先她一步,指尖勾住她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量,不许她移开视线,素来冷硬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素来淡漠冷冽的眸光闪烁,藏着的波澜似有情又似无情。天天罢艾传。

“能看见了?又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11FGD。

他俯身下来,两个人脸对脸鼻息相闻靠的极近,她此刻看他看的越发清楚的,不自禁的心口发烫起来,之前看不见的时候,她觉得无所顾忌,总有一种鸵鸟心态,觉得怕什么,反正她看不见,如今能看见了,她却觉得很别扭,如今赤/裸/裸的看见他眼中独有的冷意轻笑,一时有些怔怔的,也忘了回嘴。

夏侯懿见她这样,眸中笑意加深,无声嗤笑一声,倾身过去,捏着她的下巴作势要吻她,果然看见她红了脸颊,想躲躲不开一脸的纠结,还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嗤笑出了声,立时放开了她,转身将一直放在衣袖里的东西丢在她手边,轻佻笑道:“等什么呢?圣旨下来了,知道你病着,就没让你进宫领旨,你先收着吧,等好了,本王再陪你进宫去!”

窦雅采在他的轻笑声中红了脸颊,睁开眼一脸的恼怒:“夏侯懿!你耍我?!”

她竟然以为他又要亲她,还闭上眼等着…她真是,真是太傻了!

我这人不爱凑热闹!

我这人不爱凑热闹!夏侯懿听了这话却微微一笑:“耍你?哦,难道你确实想本王亲你?”

“你!”

窦雅采猛然发现自己言语之中又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无论她怎么接口他都有理,干脆打定主意不理他了,将手边他方才丢过来的黄绸圣旨拿在手上,展开来细看。

一看果然是册封她为瑞王妃的圣旨,看来上官桀还是很疼爱太子的,圣旨上写的内容跟太子谕令上是一模一样的,上官桀一字未改直接叫人誊写在圣旨之上,她看完之后,心思已经不在圣旨上了,想着之前的废太子风波,不禁微微敛眉,其实上官泰在朝中的风评并不算很好,否则也不会有人支持废太子而改立四王爷为太子了。

不过她素来都不太关心这些事儿,有些也是夏侯懿告诉她的,有些是外头听来的,很多话她都是听过了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一遍,才发现,跟这位太子比起来,大家显然比较喜欢那位四王爷。

四皇子上官麟比太子小三岁,今年也不过二十而已,但是在上官桀几个皇子中,他是最先封王的,当年上官泰十三岁封为太子,四皇子上官麟也在那一年册封为和亲王,且诸皇子成年之后,都各自去了封地,不奉召不得回京,只有上官麟到如今已及弱冠却还能留在京城里,且十八岁大婚,婚事是上官桀亲赐,娶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启山之女。

而上官麟之所以能够留在京城里不去封地,完全是因为他那个在上官桀跟前极为得宠的母妃,婉妃。

婉妃是前大将军沐尚武的独生女儿,十几岁入宫,一直陪伴在上官桀身边,模样冠绝六宫,性子也温婉动人,善解人意,入宫以来便圣眷不断,后来又生了个风神俊秀的儿子上官麟,上官桀宠爱婉妃,自然爱屋及乌,也喜欢上官麟,婉妃舍不得让儿子去封地吃苦,而且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上官桀舍不得婉妃伤心,于是一年拖一年,上官麟也迟迟不去封地,就这么跟四王妃张氏一直留在京城和亲王府了。

婉妃比皇后年轻许多,婉妃自进宫以来,后宫就再无平分秋色的说法,婉妃风头一时无俩,连皇后都被比下去了,皇后除了有个正宫的位子之外,家世和样貌都比不上婉妃,若非有太后这个亲眷替皇后把持后宫,只怕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都要拱手相让了。

皇后将婉妃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上官泰和上官麟这一对兄弟,实则也是貌合神离。

而之前的废太子风波,上官桀之所以那般烦恼,之所以都等着瑞王夏侯懿拿主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上官桀心里喜欢婉妃,却并不厌恶皇后,也很愿意听太后的话,对两个儿子心里实则是一样喜欢的,太子他倾注了很多心血,望子成龙,封了太子之后还亲自教养了几年,自然是很看重很喜欢的。

而对于上官麟,单单只是因为婉妃而已,但是他虽然喜欢婉妃,可他并非昏庸无能,他心里清楚的很,国家社稷不可动摇,储君之位更不可轻易废立,他作为一国之君更要权衡利弊,他喜欢婉妃,却不愿意废太子改立婉妃的儿子,他要牵制各方势力均衡,只能要一个权力地位相当的人来平衡这种制衡,因为瑞王夏侯懿就是最好的人选。15174143

窦雅采想到这里一叹,也不知这四王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竟得了这许多人支持他当太子,不惜要废了太子改立他?

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这储君之争本就凶险万分,再加上夏侯懿这一叵测居心的人在里头搅合,肯定更乱,为了保住小命,她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又想起前几日她眼睛不好的时候,他压着她,说出那一段砸在她心口上的话来,心头倏然一惊,虽说感情不可能强求,但是这一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发现自己内心对夏侯懿的恨意没有了,她不恨他了,每次想到他,心头就会涌现一种很复杂的心绪,她现在知道夏侯懿对她的志在必得,她不能再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如果她真的爱上他,那么很可能会失去她自己…

夏侯懿在一旁带笑瞧着她,寒眸中流光溢彩的都是亮色,只是见她看了圣旨之后也不说话,就拿着那黄绸圣旨发怔,忍不住皱了眉,沉声道:“想什么?这样出神?”

低沉粗粝的声音传到耳边,震的她心头一颤,猛然回了神,一抬眸见夏侯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被他眼中的璨笑晃了心神,口中却道:“金氏贬为小妾的圣旨,是直接给她了么?”

“嗯,”

夏侯懿点点头,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黄绸圣旨放在一边,垂着眼皮望着她笑道,“你如今是瑞王妃了,沅儿又是世子,那过继之事也作废了,你算是如愿以偿了,但你可别忘了,这一府中的事情可都是需要王妃打理的,有些人的心不安分始终都是不安分,你别以为赢了一个回合,她们暗地里就不会再害你了,小豆芽,你要让她们懂得怕你敬畏你,那才行。”11Fuf。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眸中含着幽沉亮光,“本王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救你的,但是本王绝不希望你再出事。”

窦雅采眉心一动,有些人的心不安分始终是不安分?这话是在说金氏和吴氏吧…但是她怎么觉得,也有些像是在含沙射影她自己呢?她的心就不安分啊,由始至终都很不安分呢…

心里这么想,为了不让夏侯懿起疑心,她仰着脸对着夏侯懿甜甜一笑:“嗯!我知道了,我会学着处理府中事宜的。”

看见她这样笑,夏侯懿的眸光越发深沉,她生的好看的很,之前蒙着眼睛时,他细看她,只觉得她的唇瓣粉纷嫩嫩的特别好吻,娇软无比,脸上的皮肤白希光滑,挺翘的鼻头也圆润可爱,眉若远山,额头光洁饱满,哪里都让人看的爱不释手的,如今蒙着眼睛的绢布被拿开了,那一双灵动狡黠的水眸重新恢复了神采,更是增添了无数乌灵闪亮的灵透,他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转瞬便倾身上去,压住她,大手放在她的腰间,眸带冷意。

侯侯套己道。“你做什么…啊…”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扑倒在小塌上,榻上东西不少,她的头好似磕到了一摞医书上,磕的脑袋有些疼,还有些懵,仰面这般躺着,根本看不见桌案上的烛光了,只能看见头顶的紫绣纱帘,还有他那一张沉毅俊美的面容,那灿若星辰的寒眸正噙着冷意望着她,眸光犹如古井寒潭一般幽深,压根猜不透他的意思。

夏侯懿微微眯眼,在她脸上轻呵了一口气,唇齿教缠间溢出一句话:“…想吻你罢了…”

她又被吻的眼神迷离,他眸中拢着的却是狂肆的占有,大手缓缓上移,就那样隔着衣料抓住了她的高耸绵软,重重一揉,身下的女子身子一颤,水眸中的迷离瞬间退去,倏然睁开眼眸,娇喝道:“夏侯懿!你把手拿开!”

“你不喜欢?”

他放了她的唇舌自由,轻佻一笑,当真便从她身上起来,眸底一丝挑弄游弋,手上那绵软触感还在,他却只挑了眉,转身去圈椅上坐下,垂了眼眸捻弄手上的玉扳指,半晌,才懒声道,“过几日便是年节了,太后和皇上如今已然回宫了,想必宫里在准备守岁宴席的消息你也知道了,本王亦在邀请之列,所以,你作为瑞王妃也得去。”

他正说着话,门帘一挑,夏侯沅头上裹着棉巾穿着小小的鹅黄色中衣走了进来,及至腰间的头发末梢还有些湿漉漉的,一身犹带着热气腾腾的湿意,红扑扑的小脸儿看起来也分外可爱,夏侯懿的眸光落在夏侯沅身上,柔和了不少,唇角一勾,又道,“沅儿也去,太后喜欢热闹,这次宴席请了不少人,说是不拘礼数,就图大家一起乐一乐。”

“我不去,我这人不爱凑热闹!”

身上的触感还停留在方才,身体的记忆不由得她控制,她心头还在轻颤,看夏侯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心里又羞又气,自然脸色也不大好,听见夏侯懿说那话,当即一翻身坐起来,表明自己坚决不肯去的决心,这宴席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正是要躲着宫里那些人,怎么还肯往上凑?

“你不去?”

夏侯懿轻声笑起来,“本王都在邀请之列,你以为太后会忘了你?你不去就是抗旨,你有这个胆子抗旨么?”

夏侯沅拿着棉巾揉了揉自个儿湿漉漉的头发,小身子爬上塌,站在窦雅采面前望着她,抿唇道:“娘,你不能抗旨,你不能不去啊。”

随即又笑,在窦雅采面前扭动小身子,“娘,我擦不到后面,娘替我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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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当做笑话看

把她当做笑话看窦雅采见夏侯沅在她身前装可爱乖巧,也知道夏侯沅是不想她跟夏侯懿为这事儿吵起来,就为这份小心机和这份小贴心,她满心的戾气顿时散去不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将夏侯沅递过来的微湿的棉巾拿在手上,让夏侯沅背对着坐在她面前,然后拿着棉巾开始专心的替夏侯沅擦起头发来。

夏侯懿见她故意忽视自己,不回答他的话,眉眼沉了沉,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驻半晌,眸光一掠,又落在那放在一边的圣旨上。

“太后这次是真高兴,你若不去,只怕会扫了太后的兴致,皇上和太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虽病着,可如今也大好了,你要是托词不去,皇上和太子难免会想着,你是居功自傲,觉得自己治好了太子的病时功臣,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他们若对你有了什么想法,对你自己终究是不利的,毕竟你现在得来的一切荣宠,都是他们给的。”

他难得与人这样分析利害,若非对象是她,他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的。

窦雅采眉眼冷下来,笑道:“我若是不肯去,对你其实也是不利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在琢磨他的话,见他一脸不愉,当即眨眨眼,眉间缓了缓神色,又道,“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样的场面,我要是不去,皇上和太后对我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这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只是去了的话,陪着太后守岁过年,在宫宴上循规蹈矩的坐着,终究是有些无趣。”

她竟说去参加太后的宫宴很无趣…

夏侯懿听得这话不由得挑了眉头,天底下的人,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是参加一回宫宴,都挖空心思的想在太后皇上面前露一回脸,好为自己谋求荣华富贵,偏她跟别人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符合她这就爱散漫自由的性子。

当即微微一笑,眉心微动,散了一眼的冷冽寡淡,端起那半盅温茶抿了一口,才慢慢的道:“太后恩典,年节将至,永安侯一案可暂缓至上元灯节之后再审理,太后的意思,是觉得年节下做这些事儿不大吉利,皇上自然也不能逆了太后的意思,而太后觉得守岁宫宴上,人越多才越发热闹,所以除了原定的这些人,她又添了永安侯,说是他为朝廷奔忙了一辈子,临了,也该过个好年了,另外,”11FuO。

夏侯懿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寒眸噙了一丝算计,笑道,“本王图太后高兴,便跟皇上提了建议,吴氏虽然有罪,但是她好歹也是本王侧妃,丞相去赴宴,自然也是要带上吴氏的,金氏的地位虽然够不上,但是太后既然不计较永安侯,那金氏也可以进宫陪着太后一块儿守岁,图个热闹罢了,皇上觉得本王提议甚好,一应都准了。”

“你说,那夜宫宴上,吴氏、金氏还有永安侯都去,还能无趣么?你又不笨,就不会想一想,太后为何要他们都去,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守岁而已吗?”

夏侯懿略有深意的话落在窦雅采耳中,她本是一面给夏侯沅擦头发一面听他说话的,这会儿听到后来,她手上的动作便慢下来,心不在焉的替夏侯沅擦头发,心里却在想着夏侯懿说的那些话。

太后是皇后亲眷,她心里喜欢的和支持的就只有上官泰一人而已,上官泰之前昏迷不醒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愤怒和生气,何况下毒之人还是支持四王爷的永安侯,太后这心里能舒服么?

她提出要延迟审理永安侯一案,又提出让永安侯带罪来参加这守岁宫宴,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而夏侯懿又提出让金氏和吴氏参加,他应是摸透了太后的心思,而皇上心里肯定也知道太后的心思,于是就准了,这几个人极有默契,大概是准备在宫宴上算计这几个人了,至于宫宴上要怎么算计,她却是猜不透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很好奇,她想去看看,太后和夏侯懿联手算计永安侯他们,一定很精彩吧?

夏侯懿看见窦雅采的动作慢下来,眸光闪亮,明显就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当即笑道:“那现在,你还要不要去呢?”

“去啊去啊,当然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沅儿也去!”

极快的接了口,能亲眼看看永安侯和金氏出丑,她倒是很乐意去的,现在觉得,太后办的那守岁宫宴,也不是那么的无趣。

夏侯懿幽深一笑,见她答应了,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次宫宴,太后确实对永安侯有打算,也算是公开提醒一下四王爷党的人,不要太过嚣张了,皇上心里自然还是看重嫡子的,她这个太后也还没死,太子的位置稳稳当当的,也算是借这次宫宴让四王爷党的人安分些。

自然,这次宫宴,四王爷上官泰还有四王妃张氏都会去,婉妃自然也要参加的,再就是皇太孙上官恪,太后要请了丞相吴佑添,还有吴佑添的小女儿吴佳慧,就连替太子瞧病的越子耀都在其中,夏侯懿想着那份鱼龙混杂的名单,太后的心思,完全不言而喻了,就是要趁着这次宫宴,抬举太子上官泰,打击四王爷党罢了。雅雅气来一。

太后想怎么做都无妨,如今他假意投靠太子,上官泰也很信任他,自然这次宫宴对他是无害的,也不会妨碍到他,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只要做好那个渔翁就够了,剩下的事儿,推波助澜也是无妨的。

毕竟他的目标,始终是那把龙椅,是这片江山,其他的,都是障碍,无需在意。

——

窦雅采接了圣旨,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瑞王妃,她以前在家时,从来没有管过窦府里的事儿,后来嫁了人,夏侯懿五年不在府中,这府里做主的就不能靠恩宠而只能靠身份地位了,她身份不高,在瑞王府里根本说不上话,一应事情都是吴氏自发自觉的去张罗,她是丞相之女,也没人敢不听她的,吴氏虽然不好相处,但是府里的事情还是管的井井有条的。

窦雅采乐的清闲,每日就是侍弄药草然后照顾夏侯沅,小日子也过的有滋有味的。

这会儿成了瑞王妃,就不能再这样自由散漫下去了,虽然府里有来福,有管家嬷嬷,还有些下人主管帮衬着,可是她也得熟悉府中所有的事情和各房各院的人,每样东西都要学,艾叶每日除了伺候她,也得忙着府里的事儿,都快成了最大的管事丫头了。

自从接手了府中事宜之后,这五六日窦雅采每日忙的连医书都没时间看了,虽说处理的都是些琐碎小事,但是极耗时间,年节下,夏侯懿更是频繁出入宫中,夏侯沅也不得空,三个人每日凑在一起,除了吃就是睡,夏侯懿都没空逗弄她了。

这日天黑以后,因着第二日就是除夕,府里上下的事情窦雅采都交代给来福安排妥当了,络玉阁终是没了人来往,窦雅采好歹是空闲下来了,在榻上歇着,想着第二日的宴席,不由得出了神,艾叶坐在外间给夏侯沅剥葵花籽吃,夏侯懿还在宫里没回来。

她这几日不得空,也没细想此事,这会儿就突然想起夏侯懿那日说的话来,不安分的人始终是不安分的,心里不由得一动,她接管了府里的事儿,府里上下一概都听她的,她也知道这里头还有夏侯懿住在她这里的关系,并不是靠她自己得来的,也有人猜她会趁机打击报复吴氏和金氏,不过她倒是这没有。15174178

两个人的一应东西,都是按照各自的身份和份例给的,只是这些日子一来,吴氏和金氏安静的过了分,少在府中走动,实在是有些不寻常,不安分的人突然安分起来,不得不叫人疑心。

又或者,这两个人是表面上安静,背地里又在弄什么阴谋诡计等着算计她?

不过,会不会是她想多了,凭空有了被害妄想?

窦雅采想到此处,索性一拍桌子站起来:“艾叶,咱们去金氏的屋子里看看她去!”

既然放心不下,那就去瞧瞧也是,金氏的狼狈样子,她自从眼睛好了之后还真是没看过呢!

“小姐去看金氏做什么?”

艾叶挑帘进了内室,“听那些小丫鬟说,她身上还有虫,恶心死了,她那屋子若非必要都没人敢去呢!”

窦雅采抿唇一笑,拿了搭在一旁架子上的紫色披风,扯着艾叶就出了门:“现下正闲着呢,索性就去把她当做笑话看好了,瞧瞧她在做什么,咱们也去落井下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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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她们懂得怕,懂得敬畏

要让她们懂得怕,懂得敬畏留下小丫鬟在门口候着,陪着夏侯沅在屋里待着,窦雅采便和艾叶出了络玉阁,往金氏屋子这边来了。

上次她逃跑烧了金氏和吴氏的屋子,两个人的屋子烧的只剩下空架子了,后来便另寻了地方住着,直到前几日工匠们才把那屋子重新整修好,两个人也才重新搬了进去,也算是能安心过一个好年了,所以窦雅采走的也还是那条路。

这几日都是晴朗朗的天气,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只是天仍旧黑的很早,太阳一落山,夜幕降临的之后,仍是寒风刺骨的冷,白日里积攒的那一点点热气早就荡然无存了。

“小姐,自从上次在咱们那儿回来之后,金氏就一直没出过屋子,一则是身子支撑不住,说是耗损的厉害,走都走不动,床都下不来,只能天天卧床不起,在外头伺候的小丫鬟说,瞧着金氏这几天像是好了些,有时候从窗格里看进去,能隐约看见白芍扶着金氏在屋里走动。”

两个人来到金氏院外,窦雅采便站在院外没走了,她抿唇瞧着屋中一点烛光,院子里外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得想起前几年,金氏门前总是进进出出不少人,有来巴结的,有来求金氏办事的,名目不胜枚举。

这些丫鬟小厮看见如今金氏败了,永安侯也获罪了,窦雅采猜也能猜到了,这些人如今哪里还肯在金氏这边来往,自然都寻别处攀高枝儿去了,一个人落魄了,倒是真能瞧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的。

艾叶见窦雅采在院外站着不进去,也不知窦雅采在想着什么,便开了口,把之前从小丫鬟那里听到的一些情况说与窦雅采听,说了一番话,见窦雅采还是望着院内出神,便又继续说起来。

“金氏不出屋子,这二则肯定是没脸出来见人了,小姐给她喝了含羞草龙牙花熬出的药汁,这会儿头发眉毛肯定都掉光了,哪还能出门来见人呢?她素日就自诩美貌,她自然知道这是她的优势,如今都没了,看她还拿什么来魅惑王爷!再说了,如今王爷的心里眼里只有小姐,金氏和吴氏都是害过小姐的,咱们也用不着担心她什么了!上次王爷眼睁睁的瞧见金氏那狼狈样子,一身爬满虫恶心死了,肯定是不愿意再碰金氏了的!”

“而且永安侯坏了事,不牵累到金氏已是极大的恩典了,她怎么还有脸出来晃悠呢!我要是她啊,我就天天躲在房间了,死活也不会出来丢人现眼的!啊,不对,我要是她啊,干脆一脖子抹死了最好,一了百了!省的看见自己的爹受罪,自己也跟着受罪!”

“她怎么肯死呢?太后皇上赐她恩典,她要是就这么一脖子抹死了,只怕到时候皇上震怒,还会降罪金家,那她就越发是害人不浅了!如今她也只能这样活着,她不能,也不敢死!”

窦雅采听了艾叶的话,微微一笑又道,“如今这么说起来,金氏门庭落寞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倒是比我当初的络玉阁还要冷清,不过我倒是喜欢清静,就不知道她喜欢还是不喜欢了!说起来,她的丫鬟白芍都是忠心的很,她都这样了,也只有白芍还不离不弃的跟着她!”

一席话说得艾叶沉了眉眼,一脸情真意切的看着窦雅采道:“小姐!要是你这样,我也会不离不弃的跟着你的!”

“噗!”

窦雅采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啐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可也不用这么诅咒你家小姐吧!我可不想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走吧,咱们进去!”

金氏院内只在门廊下挂着一盏灯笼,灯火微弱,索性地上无雪,走的倒是也轻快的很,走了一半,窦雅采忽而又转眸低声问道:“对了,吴氏最近可有来过?”

这两个人,素日里好的跟亲姐妹一样,从来都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的,当初金氏不就是撺掇着吴氏带了人到她这里来寻什么跟越子耀通/歼的罪证么?两个人可是一心一意的要联手将她赶出王府啊,如今金氏陷害她的事情,这吴氏就算没参与也肯定是知道的,金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吴氏怎会不来?

当初吴氏一出了事,金氏转眼就做了瑞王妃,这不明摆着渔翁得利么?

就是不知二人私底下是怎样来往的了…

也不知这两个人是不是还能摒弃前嫌继续联手对付她,她问这话,着实是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艾叶不知道窦雅采的心思,只当窦雅采是随口一问,她想了想,便答道:“吴侧妃好像是有来过的,来过还不止一次,还带了不少东西来给金氏呢,啊,我想起来了,上次王爷和小王爷回来的晚,我去厨房被小姐拿糕点吃,当时在厨房里耽搁了一下,就是因为我走之后在那边听到两个小丫鬟说话,说是吴侧妃去看金氏,也不避讳,直接就进了屋,也不怕金氏身上的药虫,两个人好似还说了一会儿话,但是好几次金氏都把吴侧妃赶出来了,还听见金氏大吼大吵的,可见是不领人家的情呢!”

艾叶吐了吐舌头,又道,“我当时听的入神就忘了时辰,多呆了一会儿,后来回去时在路上就遇见了王爷和小王爷回府,本来想与小姐说说的,后来带着小王爷去沐浴,就给混忘记了!”

窦雅采笑看了艾叶依言,无声嗤笑一番,才眯眼道:“她吴氏这是把金氏当成了看笑话的人,当成了落井下石之人了!你别看金氏家世虽不如吴氏,但是却比吴氏心高气傲的多,她大概是难以接受吴氏这样对待她的,这对金氏来说,是莫大的刺激啊!自然见了吴氏是要大吼大叫的跟她出来,也不会领她的情的!”

“什么刺激?就因为她如今成了小妾么?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呀!”

艾叶撇撇嘴,对这两个人都颇为不屑。

窦雅采勾唇一笑,立时又收了小声,她实在是不想惊动了屋里的人,只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稍稍轻声笑道:“这个刺激到底还是小些,对于金氏来说,如今最大的刺激就是她变的比吴氏还丑了,哈哈哈!”

两个人正轻声说笑着,很快就走到了门廊边,艾叶走上前去刚准备打起帘子让窦雅采进去,手还未碰到那门帘,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脸色一变,转身又跑回窦雅采身侧,低声道:“小姐,我好似听见里头有人说话,像是在咱们之前就有人来了。”

窦雅采当即拧了眉,没说话,只给艾叶做了个手势,让她在一边等着,自个儿悄悄上了门廊,慢慢走到那窗根子墙边去偷看,外头夜色昏暗,窗格上镂花繁复,其实从里头也瞧不清外头的人,窦雅采对于偷听又是个有经验的,虽然上次还只敢躲在墙根底下偷听,又是偷听夏侯懿与人说话,这会儿不过是偷听金氏与人对话,她如今才是瑞王妃,胆子越发大些,直接就站在窗边,勾着脖子往屋里看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在她们之前来的人是谁…

“妹妹如今的气色瞧着好多了,大概心情也好些了吧,我又拿了些上好的药膏过来,还有些擦在身上能驱虫的药剂,应当是管用的,只要妹妹用了,必能有效,也不必等着这药草的香气自己散去了。”

说话的人是吴氏,窦雅采在窗格外看的勾唇无声一笑,这在她们之前来的果然是吴氏,她的目光落在屋中,细细瞧了一番,比起惨不忍睹的金氏,吴氏的气色倒是还挺好的,眉间依旧是清淡的微笑,细长的眉眼在金氏那没有眉毛又惨淡的容颜下,倒是衬托出了另外一种美。

只是金氏如今的样子,还真是没法子出去见人,头上包着绢布,瞧不见什么,只能看见那惨烈的容貌,脸上被虫咬的都是红疹,窦雅采心里却知道,她那一头青丝都在药效之下脱落光了,如今有的,也不过是一个光亮的头罢了,至于她身上还有没有那些小爬虫,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窦雅采倒是在表面上看不到。

窦雅采正想着,就看见金氏靠在床榻上,听见吴氏这话,冷笑一声,稍稍坐直了身子道:“姐姐倒真是伶俐的很啊,这贬我为小妾的圣旨才下来,姐姐便来了,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由姐姐来看我的笑话了!哼,姐姐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是你我合谋害那践人的,我如今失势了,姐姐又怎么能过的如此安逸呢?姐姐别忘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妹妹如今心情不好,若是去找人说些什么不好的来,姐姐可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窦雅采在外头一听,暗暗咬牙,金氏这话一说,她心里便明白了,果然东宫捉歼那件事是这两个人合谋的,只是不知吴氏背地里做了什么呢?说起来,散布谣言还有出手杀木蓝的人,可都是金氏的人啊…

她这边正纳闷呢,里头的吴氏便开口笑道:“这一连来了四五次,妹妹都顾不上和我好好说说话,如今倒是肯与我说几句话了,也着实是难得很,其实这事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妹妹又没有被毁容,头发迟早还能长出来,难道妹妹比我还要惨么?我这从今往后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吴氏叹了一回,见金氏神色冷冷的,也知自己说的远了些,话锋一转,说回了正题:“你方才那句话确实说对了,我就是看着你的圣旨下来了,才过来瞧瞧你的,不过倒也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笑话你?我还犯不着,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过有件事情你倒是想错了,你以为咱们两个真是同坐一条船么?你如今淹死了,见我做不得浮木救你性命,你就想拉着我一块儿陪你淹死么?金妹妹,你的心其实也挺狠的!”

金氏倏然瞪向吴氏:“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氏一笑,细长眉眼里却没有什么感情,寡淡冷情:“妹妹以为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或许那天你和我说的时候,你心里真的有把我当做你的好姐妹,可是你有想过吗?如果除不掉那个践人,那就是你会出事,如今王爷投靠太子,与我爹是一样的人,只要假以时日,我未必不能出人头地脱离困境,为何要替你去拼命?你那天的话,说的我真的动心了,但是我接到了我爹的亲笔信,他告诉我要忍要等,叫我不要冲动,他说,时机总会等到的,所以我一想,又不着急了,何必自毁前程呢…我已经冲动了一次,还要再冲动一次么…”

吴氏这一番话说的金氏苍白了一张脸,她是真的没想到吴氏竟然是这样的心思,枉她机关算尽,也没想到吴氏竟然是假意屈就她,她以为她当时那番话已经足够说到她动心了,她心底寒凉,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被得意蒙昏了头,还以为凭着自己瑞王妃之位,就足以让失势的吴氏依附自己,没想到吴氏老谋深算,竟根本都不相信自己,竟甘愿忍,甘愿等!

最重要的,丞相到底还是她的亲爹,只三言两语就打破了二人联手的计划,可笑她还被蒙在鼓里,如今扼腕叹息也是无用,她当时就是没有想到啊…

“原来你心里,最信的人是你自己,倒是枉费了我这几年真心待你,我倒是想要那瑞王妃之位,我知道你也想要,但是我没有想过要害你,你却不念情意害我!你倒是真真狠心绝情,吴姐姐,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吴氏听着金氏这话,看着金氏怆然大笑,悲愤莫名,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你也是大家闺秀,侯爷必然是用毕生心血栽培的你,与我也是一样的,只可惜,你的心不够静,你对王爷用了心,你喜欢上他,且放任自己的心对他好,纵然你知道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于是你就嫉妒窦雅采,这人的心智一旦被嫉妒蒙蔽,就失了平常心了,你不好好做你的瑞王妃,偏要那么快对窦雅采下手,这就是你错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清楚明白,可我不会拦着你,我也没什么立场非要拦着你啊…于是,我将计就计,我这么做,确实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爹为了太子爷,金妹妹,比起你的莽撞,我好歹没有害的自家人万劫不复啊!”

“你!”

金氏气的不轻,到底还是红了眼眶,“你将计就计!你敢说你没有推波助澜吗?金家落败,你们从中谋取的私利颇多,你以为我如今想不到吗?只是,原来你把我也当成了敌人!原来你到底还是冷心冷情的人!你,你等着,我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

吴氏温凉一笑,不为所动:“这话,金妹妹还是缓缓再说吧!如今金妹妹身心俱疲,还拿什么再斗呢!我劝你,安分守己些吧!我今日将这些话说与你听,是想要告诉你,只有冷心冷情的人才能在这府中活的长久,我只是可怜你罢了,我也从未想过要把你当成是姐妹,如今说清楚,也算是断了你的痴心,从今往后,你要明白,我是丞相之女,丞相是支持太子爷的,你等乱臣贼子,我岂肯与你相与?!”

“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你若不是四王爷党的人,我们或许真能成为姐妹也说不定了…只是如今,没这可能了…”

吴氏微微垂了眼眸,站起来,让侍立在一边的香薷把带来的东西拿给金氏:“你也是明日要去赴宴的人,如今只是个小妾,自然是拿不到那像样的东西的,但是你这样去,就是给金家丢人丢脸,你我好歹姐妹一场,莫说那虚情假意兔死狐悲,我也该给你这个的,你收好。——这是上好的假发髻,是取用活人的头发做的,你戴上,足可以假乱真,总好过明日让人嘲笑,再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有句话我是必得说的,你设计捉歼谋害窦雅采之事,我没有参与,也没有推波助澜的害你,我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你们事情败露那是窦雅采的本事,你不要小看了她!我这样说,你心里大概好受了些吧?”

窦雅采在外头瞧着,心绪起伏,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撞见她们‘姐妹反目’的场景来,啧啧一叹,这个金氏如今是落架凤凰不如鸡,她起先还不明白,怎么金氏刚坐上瑞王妃的位子,就这般急急忙忙的对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