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上一章:第 23 章
  • 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下一章:第 25 章

之前气势汹汹的雄壮男子,这会儿经了牢狱之灾,已经憔悴不堪了,金兆钧这模样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还是挺直了脊梁,总也不能被人看低了去,虽然众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强撑,倒是夏侯懿看永安侯的这一幕落在吴佑添的眼中,平白添了一抹笑意。

窦雅采倒是没有注意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她瞧着吴氏倒是穿的极为素淡,平淡如水的模样,敛去了那狰狞的仇恨,而藏在淡如水的容颜之下,倒是越发显得这个女人高深莫测。

反观金氏,妆容就算是精心修饰过的,但是仍旧是瞧得出那颓败的模样,眉宇间的自信飞扬早就不见了,见窦雅采望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丝惧意,到底还是躲闪开了视线,如今的她,自保已是勉强,哪里还有精力跟窦雅采斗呢?索性眼不见为净。

窦雅采正瞧着呢,发现太子还未到,倒是丞相吴佑添身侧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水灵,甜甜的样子,见她看过来,还望着窦雅采颔首一笑,屈膝福了一福,只是那眉眼间依稀的淡然很像一个人,窦雅采微微皱眉,却有人低声解了她的疑惑。

“那便是吴氏之妹,吴佳慧,”

夏侯懿这会儿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侧,见她盯着吴佳慧皱眉,便低声笑了一笑,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牵着她的手穿过众人继续往首位那边去,依旧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子来了,跟本王去给太子请安。”

窦雅采脸上噙着微微笑意,原来在她出神的时候,上官泰和皇太孙已经到了,她只得跟着夏侯懿穿过殿前众人去上官泰跟前请安,走着走着,便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跟着她,微微拧眉,悄然转眸看去,原来是站在人群之后的越子耀,他正儿八经的穿着太医院院判的官服,一头青丝都挽了起来,负手站在几十步之外看着她,那边的八角宫灯虽亮,可窦雅采这边更亮,他的神情隐在暗光之中,若隐若现的,不那么清晰。

这会儿也根本不是能说话叙旧的时候,窦雅采看见越子耀无恙,她心中也总算是放了心,便对着越子耀咧嘴一笑,重重点了点头,片刻,越子耀也回了她明灿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这一切的眉目顾盼都落在夏侯懿的眼中,他沉了沉眸光,越发紧抿了薄唇,牵着窦雅采的手一收紧,脚下走的更快了些,到了上官泰跟前,便带着窦雅采一起跟上官泰请安。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官泰如今比初见时当真是要好了许多的,只是那五岁的皇太孙上官恪在这暖亮的灯色之下照着肤色过于白希了些,像是太过刻苦用功,身体孱弱的模样,窦雅采瞧着,心里真的很想替这个小皇孙把把脉,瞧瞧他究竟是怎么了。

正想着呢,就听见外头一声喊:“四王爷到!四王妃到!”

这一声喊,把众人的吸引力都拉过去了,所有人都循声望向殿外,上官泰眸色一紧,不再与夏侯懿说话,在众人都望向殿外的时候,他袍袖一甩,直接反身坐到左手边专给太子准备的席位之上了,望着殿外的眸光沉郁的厉害。

窦雅采扬起眉尾,跟着看向殿外,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个穿着一袭月白色大氅的男子当先走了进来,那男子眼眸顾盼生意,眉宇之间神采飞扬的很,身姿颀长挺拔清瘦,窦雅采在看清那男子容貌之后,忍不住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那一身月白色的大氅就犹如天上的明月披在他身上,偏偏丝毫掩不住他一身风华,反而衬托着他比天边明月还要华贵清冽。

上官麟见众人都看着他,勾起唇角一笑,这一笑,就犹如月色洒下清辉,窦雅采忍不住一怔,眸光微微有些怔忪,难怪皇上喜欢婉妃,难怪皇上舍不得四王爷离京,这四王爷虽男生女相,模样却是勾人心魂,妖孽无比,一抬眼一勾眉都是风华万千。

窦雅采从来都觉得越子耀才真真是清雅绝伦的人,如今见了上官麟才知道,原来这清雅与妖孽是可以并存的,这世上,竟有人清雅如玉却有妖孽的风华万千,简直就是个美妙的人儿…

世上有谁不喜欢美人呢?

窦雅采也不例外,怔怔的看了上官麟半晌,她喃喃自语道:“四王爷长的也太好看了吧,都是皇上的儿子,他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呢?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他是我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人了啊…”

她声音说的不大,很轻很轻的,站在周围的人都被上官麟的风华所怔住,自然也没人注意到窦雅采喃喃自语,她这话,也就唯独落在了站在她身侧的夏侯懿耳中,夏侯懿本就沉敛着眉眼站在那里,他是个男人,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上官麟,心性素来稳重自持,自然更不会被个男人迷住。

眸光一扫,见众人都有些呆怔,他眸底便是不悦了,等到眸光落在窦雅采身上的时候,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上官麟看,当即眯了眼眸,眸光晦暗不明,再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底已是极度的不高兴了,她竟然说上官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她才活了多大年纪,能见过多少男人啊…

夏侯懿面色不愉,心头不悦,更兼生了窦雅采的气,当即狠狠捏了窦雅采的手腕一下,同时手曲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就是这轻咳声,惊的众人收回了神智,再看时,上官麟已经走进殿中,四王妃张氏也是一身明艳衣裙,盈盈立在上官麟身边,张氏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启山的女儿,是出自书香世家的闺门女子,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温雅宜人,站在上官麟身边一点儿也不逊色,一对璧人华光异彩的,比那灯火还要耀眼。

一众人回了神,又上去给上官麟请安,上官麟早就习惯了这般场景,只轻轻勾了唇瓣,抬手让众人起来罢了,然后那潋滟眸光便落在了夏侯懿身上,上官麟径直走了过来,在夏侯懿面前站定,语调微扬:“本王前些日子跟着父皇离京去了皇寺,倒是辛苦瑞王了,瑞王自从大胜而归,一直都没有闲着,一直忙到如今,可见朝中和父皇是离不得瑞王了。”

“四王爷过誉了,这些都是臣该当的,四王爷这话,臣当不起。”

夏侯懿也是微微一笑,寒眸噙着一丝寒芒,他犹如刀削一般的俊美容颜,在上官麟这风华万千的人面前,也丝毫不逊色,仿若是那暗夜里的黑云,带着凛冽的气势奔腾而来,叫嚣着要遮住这月华的凤仪万千,那神秘的黑云沉沉里,暗敛着多少不可细表的心思,也只有夏侯懿自己知道了。

窦雅采却是不管这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上官麟眼前也就等于是站在她面前了,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美人,窦雅采只觉得自己的心恍惚都要跳出来了似的,这上官麟真真是凤仪万千的人,一扬眉一浅笑,都带着波光潋滟的风采,窦雅采就那么看着,发觉自己移不开她的视线了。

这样大胆而火热的视线,上官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与夏侯懿说了几句话,上官麟便转了头,只瞧见一个水眸盈亮的娇俏女子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扫了一眼夏侯懿牵着这女子的大手,又扫了一眼这女子的火红裙裳,微微一笑道:“这便是瑞王的新王妃窦氏?听说医术超群,还能起死回生,还得了父皇亲口赞誉是神医?”15174977

这后面一句话,是对着窦雅采说的。

窦雅采见上官麟与她说话,脸一红,定了定心神,索性没有结巴:“回四王爷的话,那是皇上赞誉妾身,妾身也不过是碰巧了而已,神医的话还是愧不敢当的。”

这回答惹的上官麟嗤笑一声,分开众人漫步走到上官泰席前,吊着眉尾笑道:“瞧瞧大哥如今的好气色,瑞王妃怎么说是碰巧了而已呢?父皇金口玉言,说你是神医你便是神医,没有什么不敢当的话。”

夜夜直皑皑。说罢,敛了笑,又看着上官泰,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大哥,臣弟才回京,皇寺风光宜人,只是逛的久了山上湿冷染了风寒,如今才好了七/七八八,一直未顾得上进宫来给大哥请安,臣弟就在这里补过了吧!大哥身子大好,臣弟也是极高兴的。”

上官泰微微一笑,示意上官麟起来,口中只道:“四弟身子素来好得很,怎的就染了风寒呢?不过四弟自从回来就没有各处走动,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呢,本太子身子大好,四弟高兴,那前些日子,东宫里抓出了歼细,本太子劫后逢生,如今好好的坐在四弟面前,得享尊荣,四弟就更该为本太子高兴了!不过四弟高兴是好事,本太子无事,只怕朝中有些不安分居心叵测的人怕是要失望了啊!”

上官泰这话中有话,上官麟怎会听不出来?

永安侯和金氏如今就站在殿上,上官泰说起歼细一事,着实让二人难堪的很,但是联想起之前永安侯力主废太子立四王爷为太子一事,这话也等于是打了上官麟一巴掌了。

上官麟也没有不高兴,依旧是笑着,淡淡的道:“大哥有皇祖母疼爱,还有瑞王扶持,如今又有个神医在侧,怎能不逢凶化吉呢?只是臣弟方才不过说了那么几句话,这瑞王和瑞王妃,就一口一个当不起,一口一个不敢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替大哥你办事哦?”

好戏开场了!

好戏开场了!上官麟这明显带了挑拨离间的话,上官泰又岂会听不出来呢?

当即一笑道:“瑞王与瑞王妃是不是真心替本太子办事,就不劳四弟费心了。毕竟这一口一个当不起,一口一个不敢当,也只是瑞王与瑞王妃的谦辞罢了,这就说明了他们谨守臣子的本分,不敢逾越半步,不像某些人,明明命里不该肖想的东西,非要不安分的去争,不安分的去抢,逾越了本分,还叫人看了笑话!”

上官泰这话,明显就是说与上官麟听的,暗讽他不过是个妃子的儿子,却偏要不安分的争夺太子储君之位,最后还是争不到,却是白白让人笑话,这样含沙射影的话,在场的人几乎每一个都听出来了,上官麟自然也是听的出来的,但他不过勾唇哂笑一声,刚要说话,却听得外头的小太监又喊了一嗓子。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婉妃到——”

这几个人的到来,打断了殿中诸人的谈话,也打断了上官泰与上官麟之间的冷嘲暗讽挑拨离间,众人一起起身过来给皇上太后还有皇后婉妃请安。

窦雅采还是第一次见皇后,若是不跟婉妃站在一处,也确实是个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妇人,只可惜与那凤仪万千的女子站在一起,即便华服高冠精心修饰,到底还是落了下乘,老态尽显,只是数年的养尊处优和那母仪天下的气度撑起了整个人的气质,那冷冰冰的华丽高贵,或许当个皇后可以,要做个宠后只怕是不能了。

婉妃沐心绾着实是漂亮好看的很,若是年轻十多岁,必然也是艳压群芳的美人,跟上官麟十分相似,上官麟是清雅与妖孽并存,这婉妃便是将清纯与妖艳结合到了极致,也难怪上官桀如此喜欢婉妃,美目流转间,二人频频传情,上官桀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情意看得出是极疼爱婉妃的。

方才上官麟一出现,殿中众人都略略失了神,个个都望着上官麟发怔,但是还是男人回神的快些,最后夏侯懿那声轻咳,尴尬悄悄移开视线的都是女子,窦雅采自己也不例外,可是看见太漂亮的女人,自然被迷住的都是男人,这一回婉妃分花拂柳而来,殿中男子都望着婉妃略略失了神,只是顾忌婉妃是皇上的妃子,不敢多看就垂了眼眸,但是心中,无一不被那风华所惊艳。

窦雅采倒是不注意旁人,只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夏侯懿,就见夏侯懿面色清冷寡淡,淡漠的眸光只落在上官桀身上,寒眸中不见一丝失神,对那婉妃的惊艳身姿不为所动,这会儿似有所感,转眸顺着看过来,见窦雅采偷眼看他,略微撩起眼皮,与她对视半晌,蓦地,眯眼笑起来。

那笑容华灿耀眼,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虽比不得上官麟风华万千,却带着他特有的狂肆俊美,寒眸若星辰,窦雅采只觉得心口一跳,脸颊微热,忙别过了脸移开了视线,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曾为婉妃的凤仪失神,她心里很是放心,也很是高兴。

太后既然来了,索性时辰也到了,请安毕,便笑着让众人落座。

“今儿是除夕,过了今夜,明年便又是新的一年了,素日里都是你们自个儿关起门来在府里过自己的,到了卯时才进宫来给哀家和皇上请安拜年,到底也是不热闹,因为太子病了许久,宫里也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如今太子大好,身子一天天的康健起来,哀家瞧着高兴,索性今年破个例,就学学那百姓家除夕大家聚在一起守岁的习俗,你们也来陪哀家过个年。”

太后一番话说得上官桀笑起来:“太后高兴,朕自然也是高兴,陪着太后守岁过年本就是理当的,就是年年如此也是可以的啊!”

上官桀说完,一旁的皇后及婉妃也出言附和,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太后设宴,就算自己有再多的烦心事,那也是不能皱着眉头扫了太后的兴致,自然人人脸上都是笑意,只是几人真心几人假意罢了。

窦雅采坐在夏侯懿身边,她如今的身份已与从前不一样了,席位也是靠前的很,夏侯懿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子,与上官泰是面对面的,上官泰身侧便是皇太孙上官恪的小小席位。官官竟弟岂。

偏偏巧的很,窦雅采对面正好对着四王爷上官麟,一抬眼就能看到,上官麟倒是不在意这位子坐在那里,只是窦雅采时不时就被那风华所吸引,总会失神片刻,四王妃张氏自然是挨着上官麟坐着的,然后便是丞相吴佑添吴佳慧,还有几个命妇相陪,席末就是戴罪之身永安侯金兆钧了。

夏侯沅自然是挨着她坐,旁边便是吴氏和金氏,这席末便是越子耀了,那边灯色稍稍昏暗些,确实不及前殿灯色通亮,窦雅采伸着脖子,把各人所坐席位一一都打量了个遍,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太后已经吩咐宴席开始了。

这宫里的宴席,自然都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各人面含微笑,举杯致意,虽是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可到底还是无趣的很,窦雅采正经坐了片刻,便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不是有好戏看的么?好戏在哪儿呢?

首座之上,太后跟皇后言笑晏晏的说话,上官桀跟婉妃恩爱缠绵的眉目传情,窦雅采看着自己席前酒盅里烧的温热的酒,忍不住叹息一声,拿过来就一饮而下,热热的辣辣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忍不住轻咳起来,惹的一旁的夏侯懿轻笑起来,大手直接抚上她的背,轻轻抚触替她顺气。

“慌什么?又没人与你抢。”

“你管我!你——”

她本就被热酒辣的难受,双眼浅浅蒙泪,伸手抹掉之后,对于他的轻笑心头略恼,一转头就没好气的抢白了他一句,下个字才出了口,却被他暖亮灯色下的清浅宠溺微笑弄的怔住了,剩下的字没再接着说,只是拧眉望着他,满口酒味,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怎么,怎么这样看着她?

那种眼神和神情,就好像是极其深爱她宠溺她喜欢她的样子,是她所没有见过的…

一时失神,又怔怔的不说话了。

夏侯懿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心中稍快,唇角的笑意加深,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去唇边的酒渍,然后笑道:“本王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嗯?”

他低低的笑传过来,窦雅采只觉得有一股热流淌过心口,眸底敛着一抹羞意,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不是说有好戏看么?我的腿都坐麻了,这好戏还没开始,咱们不会要吃吃喝喝一个晚上吧?我就说我不来算了,来了也没什么意思,这什么劳什子的守岁当真是无趣的紧!”

夏侯懿看了她一眼,低眸一笑,伸手自斟一盅热酒,饮尽之后,寒眸里也噙了一丝热意,轻勾了唇角道:“你急什么?长夜漫漫,这还有一两个时辰呢,好戏应当就要开始了,你想啊,这好戏总是压轴的,太后都不急,如今,也总要将场面暖一暖才好开场啊!”

窦雅采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下巴,看向首座之上的太后,果然是一脸怡然,丝毫都不着急的样子,眨眨眼,想了想夏侯懿的话也说的没错,这宫中歌舞一拨一拨的上来,殿中众人确实都放松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不再那么僵硬了,好似所谓的暖场,也确实暖热了起来。

“罢了,这歌舞素日里看多了,跳来跳去也就是那个样子,哀家总想要写新奇有趣儿的来玩一玩,否则这还未到时辰,你们只怕都要睡着了吧?”

太后一声调笑,将众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首座之上,窦雅采望着太后唇边的笑意,水眸中溢出一丝兴奋来,太后说话了,好戏开场了!15198076

她坐直了身子,水眸一扫,看了吴氏旁边的金氏一眼,又扫了对面席末的永安侯一眼,禁不住好奇的想,这所谓的好戏,究竟是怎样的一出好戏呢?

金氏和永安侯如此大逆不道,太后究竟是打算怎么收拾他们呢?11LIg。

“太后说的极是,只是不知太后想如何新奇有趣儿的玩法呢?咱们这些人,都是些没主意的,只好跟着太后玩罢!”

皇后调笑一句,众人也都跟着赔笑,说是今夜只要太后高兴,索性都只跟着太后玩一夜就是了,只让太后拿主意便是了。

太后扫了众人一眼,笑道:“自然是要想个众人都能参加的玩法才好,这行酒令是太过粗俗了些,这射覆嘛,只怕在座的有些还不会玩儿,就算玩起来了,也难免枯燥乏味了,倒是不能热闹,哀家觉得,还是要寻个雅俗共赏的才好啊…”

太后陷入沉思之中,窦雅采紧盯着太后,就等着她说玩什么,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落在夏侯懿眼里,又惹了他一眼的笑意。

---------------------------

求推荐票票昂,之后还有更!~

太后要整人,她首当其冲

太后要整人,她首当其冲“冬梅,你说,玩什么好呢?这雅俗共赏的,可不好选啊!”

太后想了半晌,便笑着转头问她侍立在她身侧的贴身宫女冬梅。

冬梅听了这话一笑:“太后不是一直想玩那占花名么?前儿安国公不是送来了一套纯金镶嵌琉璃珠打造的花名牌子么?太后说瞧着好看的紧,让奴婢就放在外头的,太后还时常拿在手里瞧,说是特别新奇有趣,奴婢瞧着如今人多,皇上和皇后都在,不如就玩这个占花名可好?”

太后闻言,笑开了:“还是冬梅你知道哀家的心思,这个最好,雅俗共赏,大家也都能玩一玩!”

太后点头同意了,冬梅便另吩咐了宫女去把那套占花名的花牌拿来,太后这便望着众人笑道,“哀家素来也想玩这个,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玩,又怕你们笑话哀家想玩这个玩意儿,如今倒好,人也齐全,再者今日守岁,不拘什么规矩礼节,你们也都肯陪哀家乐一夜,自然是好事,索性就哀家做主了,让你们陪哀家玩玩这占花名罢!”

正说着话,太后的目光从在场几个男子脸上划过,微微笑起来,“只是这占花名本是女儿家闺阁间取乐的玩意儿,也算不得什么,如今你们既应了哀家的话,那你们也不得反悔,就与咱们一块儿玩罢!若掷骰到了谁,就必须遵照花牌上的指令来,否则可就没趣儿了!”

在场的几个男子知道太后最后这番话是单单说给他们听的,几个人都笑起来,由上官桀领头笑道:“太后便放心吧,朕与他们几个定不会驳了太后的意思,既然玩了这个占花名,自然得遵这个令儿的,总不能扫了太后的兴致,何况这占花名也是人多图个热闹的,不玩这个那玩什么呢!只是不知,太后想要谁来当这个行令官呢?”

太后又是一笑:“别人哀家都是信不过的,冬梅最是公正,她又知道这占花名的规矩,自然是由她来做这个行令官的。”

上官桀笑起来:“这就是了,朕也是这个想法!”

几个人商议定了,那拿花牌的宫女也来了,将那纯金琉璃珠的花牌递到冬梅手中,冬梅便要整理查看一遍,殿前歌舞早就退下去了,只那边丝竹管弦演奏的清雅的靡靡之音,不时飘进耳中几声,倒也叫人心旷神怡的很。

窦雅采听着太后和皇上的话,知道是要玩占花名,她当真是没有想到太后竟是要玩这个,但是细细一想,这个玩意儿玩起来,确实是雅俗共赏的,而且还那些花牌之上,常有些刁难人的戏法,让抽到花牌的人去做些事情,太后这个法子可谓是恰到好处,又能活跃气氛,又能让人看好戏。

这么一想,她又是满心的兴奋,也因她从未玩过这占花名,也主要是家中姊妹不多,就她跟芙儿两个人,就算是逢年过节,人数也实在是不够,虽然心向往之还是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倒是能在这里玩一玩,也算是得偿夙愿了。

且方才听上官桀和太后之间的对话,就像是之前安排好了的一样,窦雅采心念一转,便看透上官桀和冬梅也不过是陪着太后演了一出戏罢了,如今让冬梅做了行令官,只怕也是太后的主意跟打算了,窦雅采忍不住看了看金氏和永安侯,果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窦雅采勾起唇角,无声一笑,果然今夜守岁,太后是存心要戏弄他们一番的。

鼓点一声响,又把众人各自分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冬梅面前放着花牌和一面小鼓,见众人看过来,冬梅拿着鼓槌对着众人福了一福,抿唇笑道:“既然太后许了奴婢做令官,那这规矩自然是要说一说的,掷骰为数,然后由本令官在花牌中取出相应的来,众人须得依了花牌上所说的事情,若是错了令或是不遵花牌上所说的话,那便要罚酒或是到席外与众人斟酒一轮,若是玩起来,也就没有什么皇上皇后了,本令官最大,说不得,在这里得罪各位主子了!”

冬梅这话说的太后大笑:“罢了罢了!你快开始罢,啰啰嗦嗦一大堆,哀家替你看着就是了,到时候谁不遵规矩,就拖出去打板子便罢了!你这个令官,只快些行令吧!”梅梅花直不。

冬梅复又一笑,答了一声是,鼓点一响,将骰子递给太后,这掷骰自然是从太后开始的,鼓点声落,太后手一样,骰子落在桌案上,冬梅瞧了一眼,笑起来:“是十五点!奴婢瞧瞧,这是个什么令!”

冬梅从那一摞花牌中拿了一张花牌出来,放在手中瞧了半晌,忽而笑起来:“这个令,除了太后娘娘,旁人也是当不得了!”

太后笑骂一声:“你这丫头如今也学会卖乖了,你瞧咱们都等着呢,你快念念,那花牌上说的是什么?”

冬梅遂拿着花牌念道:“雅称花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惷光,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低首拜芳尘!这说的是牡丹呢!后面的签词曰,此为群芳之冠,在席者共贺一杯,可随意命人,不拘诗词雅谑,或新曲一支,或小舞一曲为贺。”

冬梅念完,众人都笑起来,举杯共贺,婉妃莞尔一笑道:“牡丹乃花中之王,太后抽中此签乃是天意呢!冬梅方才说的真对,这个令,除了太后娘娘,只怕是谁也当不起了!只是不知太后娘娘想命谁来贺此喜呢?”

众人举杯共贺,喝尽杯中热酒之后,直到婉妃话落,众人眼中才有几分真切的看热闹的兴味来,众人此刻都是心照不宣,太后此签可随意命人,可是放眼整个正殿,能命的不也就是那个几个人么?

太后若是真要整人,此签就是大大的机会,已说是行令途中,要那金氏或是永安侯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或者…让那四王爷和婉妃来,也不是不可以啊…

窦雅采这会儿心潮澎湃的很,就紧紧的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就见太后的目光从这些人面上一一扫过,唇角噙着的笑意高深莫测,根本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最后,太后的目光落在窦雅采身上,然后微微一笑,道:“窦氏新晋瑞王妃之位,理当是该庆祝一下的,哀家知道瑞王妃医术超群,就是不知道瑞王妃会不会跳舞呢?”

太后这话一出,殿上诸人表情各不一样,窦雅采听了这话,却是心口一沉,随即满心的不解和茫然,她不是来看戏的人吗?这出戏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太后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想要命她来跳舞吧…

窦雅采心中哀叹,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悦来,心里紧张,此刻酒意上涌,手心也开始出汗,脑子里转过无数个纷乱念头,正在在想着该如何回答太后的问题。

这边她还未回答,那边首座之上的太后便望着她笑起来:“哀家知道你娘是宫中乐官之女,犹善舞蹈,你娘年轻的时候,哀家也看过她跳舞的,确实是不错,若不是因为这个,窦太医也不会对你娘一见倾心,非她不娶了!你是她的女儿,难道没有承袭你娘的半分天分么?你如今医术大成,不会连一点舞艺也没有学到吧?”11LIg。

太后既然这样说,窦雅采也便知今日她是逃不过去了,太后此签可随意命人,命她跳舞也不曾违令,跳舞她虽不十分精通,但却是会一些的,从小她爱看医术,跳舞却是娘手把手教的,基本功很是扎实,只是许久没跳了,也不知能不能跳得好,她心里头郁闷的,只是本以为能看戏,却没成想自己成了个演戏的。

她心中打定主意,她娘年轻的时候一舞动京城她是知道的,她此番也不能给她娘丢脸,二则,她实在是不想违令被罚去给众人轮番斟酒,比起斟酒,她还是愿意跳舞的。15198076

敛眉站起来,清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幼时得娘启蒙,确实会舞,只是许久没有跳了,怕入不得太后及各位主子的眼,倒是平白惹了笑话。”

明知道这是个套子,她还是义无返顾的钻进去了,只是心中哀叹,原来太后闲来无事起的心思是想把在场的人都玩一玩…

太后笑起来:“本就是热闹,瑞王妃不必这般自谦,既是小舞一曲,那便跳踏歌吧,哀家看惯了那些靡靡之音,倒是这一曲舞清新脱俗一些,冬梅啊,找人带瑞王妃去更衣,命人选好了曲谱,就跳一曲踏歌与众人共赏吧!”

太后话音一落,场中数人唇角笑意都加深许多,唯有夏侯懿扯唇却没笑,端着酒盅,斜睨了窦雅采一眼,眸色晦暗幽深,他如何不知道,她除了会医,竟也是会舞的?

窦雅采原本就紧张,听见太后的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踏歌舞并不是很难,她十岁的时候便能跳出舞中精髓了,心里一松,眸光一掠,又与夏侯懿对上了视线,他眸中幽光闪烁,微微启唇,低声说了三个字:“好好跳。”

她脸一红,也不理他,垂眸提着裙摆便跟着宫女更衣去了。

---------------------------

求推荐票票昂!~~后面应该还有更,努力个~

她换衣时他闯进来

她换衣时他闯进来出了正殿,被外头的冷风一吹,那上涌的酒意就变成了冷意,都漫在心头,殿中暖热如春阳一般,里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乍看其乐融融,实则暗潮汹涌,窦雅采在里头待的久了,身子倒是暖和,可是却应付的累得慌,这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笑的脸颊都僵了。

外面虽是寒冷的冬夜,可窦雅采只觉得出来才是最舒服的,她长出了一口气,捏捏两边笑的僵硬了的脸颊,慢慢的跟着那领路的宫女去更衣。

艾叶本在后头跟着,见这殿外没什么人,那领路的宫女只在前头走着,她当即加快脚步,赶上窦雅采,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小姐,太后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小姐来跳舞?”

这几日她都瞧着窦雅采很兴奋,对这次的宫宴很是期待,她之前问过一次,听了窦雅采解释才知道,原来请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是太后想要整一整金氏和永安侯,算是杀鸡儆猴,毕竟永安侯是四王爷党的人,当着四王爷整一整这两个人,然后再交由刑部议罪也算是一个警告了。

方才太后抽中牡丹花签,那句随意命人一出,艾叶也以为整人的好戏来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竟是要自家小姐去跳舞,这太后究竟是怎么想的呢?11LIB。

窦雅采瞧了前头宫女一眼,稍稍慢了慢脚步,侧头低声跟艾叶道:“我也不知太后的用意是什么,大概整人是一回事,太后也是想告诉我,即便我成了瑞王妃,也仍是太医和乐女的女儿,让我不要太得意?”

窦雅采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吴氏和金氏一直都说她家世不好,如今更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太医和乐女的女儿,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也不知太后拿这个出来说事儿有什么意义,猜来猜去也没什么头绪,只得一叹,上位者的心思果然是难测的很…

“照小姐这话的意思,太后其实也是想掌控小姐的吧?毕竟太后偏袒太子爷,而王爷又跟太子爷好得很,替太子爷办事,如今这桩姻缘又是太后五年前钦赐的,大概太后是想告诉小姐,要小姐老老实实的当瑞王妃,要小姐知道,即便成了瑞王妃,还是要听太后的话么…”

“艾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啊,”窦雅采想起那次刚刚册封夏侯沅为瑞王世子的时候,她来进宫谢恩,却被太后叫到宁寿宫去说的一番话,那一次太后话里话外,就已经流露出将她当做棋子的意思,口口声声都以她是他们窦家的恩人自居,如今真有艾叶说的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只是她们猜来猜去也不得要领,胡乱猜测也是无用的,“但是太后虽有这个意思,却并没有要加害我的意思,我总觉得在不损害她利益的前提下,每次她好像都是在帮我的,就算这一次借着花签让我跳舞,也并非为难我的意思,看她对娘的熟知程度,这事儿也没有那么简单的,而且她方才的口气很缓和,若非笃定我会舞,也不会说那样的话,要是我真的不会,回与太后说了,我觉得太后也是不会勉强我的,或许…是咱们想多了也说不定。”

艾叶点点头,她方才在一旁看着,也跟窦雅采的感觉是一样,刚要说话,前头领路的宫女却停下来,原来更衣的地方到了,那宫女眉清目秀的垂手站在那里,抿唇道:“王妃娘娘,这屋子便是舞姬们更衣的地方,如今人都清走了,舞裙便在里头的衣架子上,王妃娘娘进去换衣即可,奴婢就在外头伺候,娘娘有事即可吩咐。”

窦雅采点点头,带着艾叶进了那屋子,屋中裙裳层叠,看样子确实是素日宫中舞姬更衣之处,转过屏风,还有几个黄杨木的梳妆台摆在那里,一旁的檀木衣架子上,果然撑着一件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裙带飘扬,质地轻扬,外覆一层碎花轻纱,就那样挂着,都是潋滟夺目的好看,更不知穿上是何等的耀眼了…

艾叶走近细看,一旁的灯火耀眼,她边看边赞:“这可比小姐原来在府中的那件绿萝裙好看的多了,当时小姐穿那件绿萝裙跳舞都好看的不得了,若是今日穿上这件跳,只怕更是惊才艳绝,迷倒众人了!”

窦雅采虽然也被面前的衣裙给惊艳住了,但她想起眼前境况,微微拧了眉,坐在一旁的圆凳上道:“我方才还以为,太后要我跳舞不过是一时兴起所致,如今瞧见这合欢长裙才知道,应是蓄谋已久的吧?这合欢长裙裙裳层叠,裙褶极多,花纹繁复,就是三五个绣娘也得七八日才能完成,太后玩这占花名不是临时起意,要我跳舞就更不是临时起意了,我真是不懂,太后这次谋算的究竟是什么呢?”

艾叶见窦雅采还在烦恼,她虽也觉得事情透着蹊跷,可是细想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姐你还有什么能让太后谋算的么?如今你跟太后又没得什么冤仇,不过是一场舞而已,太后就算早早的命人缝制这衣裙又如何呢?说不定太后就是想看小姐跳舞而已,命人缝制这合欢长裙也是为了宫宴上好看呀!我只是觉得小姐想多了,何况如今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用,小姐还是快些更衣吧,太后和皇上可都还等着呢!”

窦雅采一想,觉得艾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是一场舞而已,她尽心去跳好就行,想的太多了反而心中杂念太多,若是跳的不好,那反倒是落了话柄,更会惹的太后生气,若真是那样,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她想到这里,眸光复又淡了下来,细细的看了一回那合欢长裙,越看越是喜欢,觉得每一处裙褶每一处花瓣绣纹都极合她的心意,眉梢眼角挂起笑意,转身对着妆台上的铜镜,开始动手拆头上的凤冠,拿下那些钗环:“你说的不错,如今想多了也是无用,还是先更衣梳妆的好,你来帮我,虽说耗些功夫,但是也不能要太后皇上久等啊!”

正说着话,窦雅采已经将头上钗环都拿了下来,艾叶便过来,将发髻上的绳结一一解了下来,如云一般的青丝瞬间倾覆下来,艾叶轻轻用手拢着窦雅采及腰的长发,问道:“小姐觉得,梳个什么样的发髻是好的?”

了了则乐觥。窦雅采望着自己镜中卸去妆容清水样的脸蛋,眉心微动,轻笑道:“踏歌舞清丽雅致,自然不能要太过华丽的发髻,娘素来喜欢梳朝云近香髻,我也喜欢那样的,你原本就会,那就书那样的吧!”

“也好,那样的发髻既不华丽也不是很素淡,恰恰是正好,”艾叶点点头,刚把木梳拿在手里,却又顿了手,抿唇道,“小姐还是先更衣再梳发髻好了,免得一会儿梳好之后再更衣,弄散了头发或是弄歪了,还得重新梳一边呢!”

“是呢,那就先更衣!”

两个人遂转到屏风后头,艾叶将那水影红的合欢长裙拿过来,将窦雅采身上的王妃规制的衣裙一一解下来,一件件的撑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再替窦雅采将里里外外一共五六件的水影红长裙穿在身上,穿好之后,即便还没有梳上发髻,艾叶也觉得已是惊艳无比了。

窦雅采见艾叶这模样,心里头好笑,便拢着一头青丝从屏风后转出来,打算去拿铜镜前自己看,结果才刚从屏风转出来,两个人便愣住了。

不大的屋中,盈盈烛光闪亮,却有一人悄无声息的立在屏风之外,见她出来,幽暗深邃的寒眸中噙了一丝狂狷,薄唇微抿,就那样幽沉的看着她。

艾叶看清来人,一愣:“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