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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一舞罢了,窦雅采拢着水袖站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许久没跳了,一舞罢了她觉得累得很,只是水眸中都是亮亮的艳色,能这样尽情的舞蹈,她是极其高兴的,眉眼之间飞扬的皆是神采。

夏侯懿从头至尾,都未曾移开过视线,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跳舞,跳的比窦雅采好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看着她跳的时候,却生怕错过了一点点,连视线都舍不得移开,就那样凝望着她,酒盅一直捏在手中,热酒放成了冷酒,他一口也未喝,可看着窦雅采一舞罢了,冷眸却添了几分醉意…15236690

酒不醉人舞醉人…

从此以后,只怕他再要看见合欢花,看见水影红的衣裙,看见那满天飞雪,看见郎中,哪怕…哪怕看见一个医字,只怕总会想起她来吧,今夜一舞,只怕从此之后就深深的刻在他心上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

夏侯懿敛着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女子,忽而很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无论看见什么,都会想起这个人呢,他这么多年都在疆场上厮杀,早就练就冷情寡淡的性子,从未试过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间,窦雅采,还是他第一个这般上心的女子,甚至她的一嗔一喜,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而今夜这些扰乱心绪的感觉,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很,但…他也不是那般厌恶。11VL4。

这样的舞,他也愿意天天看,紧抿薄唇,也许看上十年八年都不会厌吧?

在他所不知道的心底,对于越子耀产生了一丝丝的妒意,那个男人,陪了她的年少岁月和情窦初开时,比他先看见她笑,比他先看见她跳舞,想想真是让人气闷的很。

“好!”

上官泰带头鼓起掌来,这一声好打断了众人的遐思,皆都回过神来,上官泰望着窦雅采深深一笑,“好一曲踏歌舞啊,看不出瑞王妃原来是才色兼备的啊!侯侯外竹双。

窦雅采撇撇嘴,才色兼备,这词用的,真是不好说,不过仍旧是福了一福,眉间轻轻敛着笑意:“太子爷过誉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上官麟吟词罢了,眼眸一扫,望着窦雅采勾唇笑起来,“瑞王妃这一曲踏歌舞,倒是跳出了些许新意,确是比宫中舞姬强了许多,本王看着很喜欢呢!”

上官麟一笑,比那百花盛开还要明灿,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的笑容又是一怔,脸一热,抿唇带着些许羞意道:“四王爷过奖了,妾身拙劣一舞,不过是宫宴助兴罢了。”

这含羞带怯的模样,连坐在席间的夏侯沅都看出问题来了,眸光忽闪片刻,忍不住低笑道:“娘对着四王爷害羞个什么劲啊,父王你说是吧?”

一语未了,就听见夏侯懿冷哼一声,敛尽了寒眸沉意,复又倾覆了一眼的云淡风轻,却将手里的酒盅重重的搁在面前的桌案上,紧抿薄唇,长长久久的注视着窦雅采,眸色喜怒难辨。

“哈哈哈!朕素闻踏歌舞清丽雅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瑞王妃这舞甚是精妙啊,”上官桀抚须大笑,“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看不见,红霞映树鹧鸪鸣——”

“新词婉转低相传,振袖倾鬟风露前,月落乌啼芸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上官桀还未念完,一旁的婉妃便带笑把剩下的四句词念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笑,眉目之间情意流转,婉妃转眸,望着窦雅采笑起来,“听闻这踏歌舞也是女子传情的一种方式,方才听见那唱词中唱道,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如今瑞王妃也是这样的心思么?这曲舞,瑞王妃是在给瑞王爷传情达意么?”

窦雅采一愣,婉妃这话问的,答不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若要答是,她本心又是不愿意的,一曲舞而已,如何就是传情达意了,何况她也没有什么情意要传给夏侯懿,这么想着,窦雅采垂了眼眸,倒是没有回答。

“罢了,瑞王妃也累了,就回席间歇着吧,冬梅啊,把这骰子给瑞王妃送去,接下来,就该瑞王妃掷骰了。”

太后看见婉妃与上官桀的眉目传情,便有些不悦,微微冷了眉眼,倒是出言替窦雅采解了围,她不喜婉妃,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今听见太后说了话,婉妃也不过娴雅一笑,兀自饮酒去了,上官桀有些讪讪的,倒是太后说到后来,眸间有一丝笑意,这游戏,还是要玩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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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窦雅采见太后替自己解围,心中感激不尽,婉妃那句话可真是把她给难住了,听了太后这话,忙在殿中给众人福了一福,便直接穿着合欢长裙走到席间去,这长裙穿着比王妃规制的衣裙要舒适方便的多,索性太后也未叫她去更衣,她便直接穿着回了席间。

冬梅跟着过来,将骰子放在桌案上,窦雅采抿唇,拿了骰子在手里,也不知自己会掷个什么,只银牙一咬,放在掌心摇了摇,然后往桌案上一洒,眯着眼一看,二十点!

不由得心中好奇,会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一直盯着冬梅走回去的背影,连夏侯懿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都没有发现,就见冬梅拿着骰子回去,在她那花牌之中翻了一翻,拿出一个琉璃珠花牌来,看了一眼便面上噙笑,念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签词是风露清愁,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照着这上头说的,瑞王妃可就是芙蓉花儿了!”

冬梅复又望着太后笑道:“这签词说的清楚呢,太后是牡丹,自然就是瑞王妃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了!”

窦雅采听冬梅念完了签词,却没有什么可以随意命人的签词,不禁有些失望,又见太后笑着饮了一杯热酒,她也不能不遵签词的,何况又是冬梅亲自过来给她斟酒的,忙端起酒盅饮尽了那一盅热酒。

上官麟在对面看的分明,那花牌上所说的话也听的清楚明白,这会儿看见窦雅采饮酒尽了,颊边一抹桃红煞是好看,不由得心中一动,眯眼调笑道:“本王听闻瑞王府中种了许多的木莲树,那木莲可不就是木芙蓉么?难怪瑞王这么喜欢芙蓉花呢,如今就连瑞王妃都被比作芙蓉花了,倒真是应了此情此景啊!”

夏侯懿斜睨了窦雅采一眼,抓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紧,只望着上官麟笑道:“四王爷说的不错,臣确实喜欢芙蓉花儿,如今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的很,何况,雅儿也当得起这芙蓉花的赞誉。”

上官麟一笑,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可巧这会儿正轮到张氏掷骰,上官麟的注意力便到了自家王妃的身上去了,也不再调笑夏侯懿了。

窦雅采听见上官麟出言调笑,这回倒是不曾脸红,许是看的多了,上官麟那模样渐渐的也就习惯了,除了依旧惊艳也就没有那样怔忡的感觉了,只是听见上官麟提起王府泽园里那一园子的木莲来,不由得想起那日误入泽园,偷听到夏侯懿的秘密,她很紧张,逃跑的时候还差点跌到池塘里的事情来,原来,他这般喜欢芙蓉花么?

之后,又听见他那句,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心念一动,不由得垂了眼眸,微红了脸颊,他说的,是喜欢人,还是喜欢花的意思?

他还说,她当得芙蓉花的赞誉…

一垂眸,放空的眸光略过眼前的场景,忽而就看见他的大手覆在自己手上,两个人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一起了,她倏然一惊,一抬眼,就发现夏侯懿深深的看着自己,眸中分明都是些轻柔笑意,还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沉意,只是那一双寒眸星光勾人,摄人心魂的很,她一看之下便怔住了,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心中有些无措,有些羞意,还有些紧张,他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根本挣不开,还有,方才,方才他当着众人的面,那般亲密的唤她雅儿,好似亲昵的像是一对有情人,她现下想起那一瞬间的颤意,有些羞…

他轻佻逗弄她撩拨她时,总是叫她小豆芽;生气正经时,也只是一本正经的叫她窦雅采,还从来没有这样亲昵的叫她雅儿…一时之间,有些傻了,呆在那里…

殿中丝竹管弦之声犹在继续,夏侯懿深深的凝视着她,只觉得方才一舞之后,有许多事情变的不一样了,方才自然而然的便唤她做雅儿,心中一动,他心里头需要确定一件事情,又听到上官麟的话,蓦然想起他那次回来所看见的场景,他去找沅儿,却看见她正在厨房外的空地上杀猪,明明绿萝裙染了一身的血水,偏偏鬓间的那芙蓉花儿好看的紧,只怕那时看见她的如花娇颜,他就上心了吧…15236690

后来,就是步步深陷,犹不自知。

如今心中这样带着欣喜又有些陌生的情绪,是喜欢么?

比上心还有多一点点,就想这么看着她,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看着她就好,这是喜欢了吧?

夏侯懿微微沉了眼眸,眸底只残留着几分寡淡冷清,他喜欢上了她。11VL4。

对的,是喜欢。

他喜欢她,想要她,从初时的逗弄撩拨,到莫名其妙的想要她,现在,是喜欢她,想要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不要去做那劳什子的游医,只是这个丫头不安分的很,老是想着往外跑,夏侯懿想到这里,又沉了眉眼,眸底含着丝丝不悦,她好似不大喜欢他?

窦雅采见夏侯懿寒眸带着亮光看着她,眸光变换的极快,起初笑意轻柔的很,看的她心头悸动,却偏偏不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看着她,还没过半晌,眉眼复又沉了下来,眼底仿若含了一丝怒意和不悦,她心里头纳闷,她又没有惹他,他怎的又生气了?

大手一用劲,她一龇牙,遐思尽去,忍不住低低痛呼出声:“夏侯懿,你轻些,你捏疼我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本王?”

幽幽沉沉的,他脱口问了这句话,问过之后,忍不住又添了一丝恼意,他怎的这般不稳重?

一念及此,眉间越发阴沉,她是芙蓉花儿,他喜欢芙蓉花儿,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啊?

窦雅采一愣,怎么好端端的,问出这句话来?

她只是说他抓疼她了而已,怎么会突然问出喜欢不喜欢这种问题?

歪歪头,瞧了夏侯懿一眼,他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嗯…其实我…”

她刚准备认真的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忽而将她一拉,她直接便跌坐在他的怀里,拧眉刚想骂一句,却看见他轻轻柔柔的垂眸对着她笑:“雅儿,本王很喜欢芙蓉花儿。”

芙蓉花儿什么时候能喜欢本王?

他记得她说过的,不要被强求,那么他现在喜欢了,她也应该喜欢嘛,这样才公平…

他这笑容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瞬间就忘了一切,忘了现在是在宫宴上,只觉得脑子里就好像塞满了那灯花爆开时的灿烂一样,他又叫她雅儿,笑的那样耀眼,素来寡淡的眉眼都拢着幽幽的轻柔笑意,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他说他很喜欢芙蓉花儿,只是喜欢芙蓉花儿而已,又不是喜欢她,她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害羞个什么劲,紧张个什么劲啊?

明明说的只是喜欢芙蓉花儿,为什么对她笑的这样温柔似水,这万古不化的冰冷退去,这笑容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比见到上官麟笑还要让她无措,忍不住偷偷的想,他喜欢芙蓉花儿,方才签词说她就是芙蓉花儿,这意思,是不是说他喜欢她?

由花及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心里头胡思乱想,只是没胆子去问,转念一想,他这样冷淡寡情的人,怎么会喜欢她?雅雅制长太。

若是问了,他只怕会错了她的意思,转而来调笑她,岂不是羞死了?要是被他抓住话柄,曲解了意思的话,还以为她喜欢他呢?…微微甩头,她是要逃跑的人,反正他喜欢什么都跟她没关系,随他去好了。

他抱的不是很紧,这会儿她回过神来,脑子里不再那么晕乎乎的,一挣便从他怀里出来了,皱着眉头重新坐好,也不肯再看他的笑,只勉强敷衍笑道:“芙蓉花儿好看,我也喜欢啊,其实,很多花儿我都很喜欢的。”

夏侯懿忽而阴沉了眸光,她怎么这样笨?

自己明示暗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是不懂?

是不是她不喜欢他,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装作没有听懂,故意拿话堵他的嘴,夏侯懿皱眉,不可能啊,之前,她对他的靠近撩拨,明明是有感觉的啊,她心里,是有他的…吧?

一念及此,寒眸添了一丝恼意,到底还是不高兴的,心里头头一次体会到又酸又甜的感觉,这种感觉没办法掌控,干脆被他忽略掉了,冷哼一声,眸光波动半晌,大手仍旧抓着她的手,如今殿上不便,打算回去再与她算账。

眸光一掠,一眼看见她垂在脚边的裙摆上的流苏,心中一动,转眸看她,见她正看着自己,当即冷声道:“你以后不许跳舞给越子耀看!”

窦雅采一愣:“为什么,你怎么这么霸道?你管我给谁跳舞?”

他怒声道:“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切!”

她嗤笑一声,干脆扭头不理会他了,简直是莫名其妙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这人真是难伺候,不过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真的吃错药了。

喜欢和在意,在动了心的人心底,都会慢慢的放大,直至占据整个心房,谁让爱情本身,就是一个恼人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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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签者,必得佳婿(推荐过五千加更)

得此签者,必得佳婿(推荐过五千加更)夏侯懿见她不理他了,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他话已说的明白,便想着给她些时间想明白罢了,他这样在意她,不许她在别人的男人面前跳舞,不许她在别的男人穿绛紫色的衣裙,不愿意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美丽,还这么在意她的领口低,这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啊,她怎么会这么笨,连这些都想不明白?

不过,他不打算再说了,只想着给她些时间,她总会想明白的,等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再把她自个儿的心想明白,这朵芙蓉花儿就会喜欢他了…

夏侯懿微微一笑,侧眸瞧着她,心中打定了主意,脸上又是一片云淡风轻,日子还长,如今这样也很好,就算她还谋划着逃走,她迟早也会明白,她根本就逃不掉。

想罢,这心思便又放在了占花名的游戏上,太后的好戏尚未开始呢…夏侯懿眸光一掠,便看见冬梅站在吴佳慧席前,微微皱眉,这会儿该丞相的小女儿掷骰了么?

窦雅采一点儿也不知道夏侯懿的想法,她自个儿气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大概男人都喜欢这样无理取闹,夏侯懿的心思更是难以捉摸,她看不透也猜不着,干脆就不想了,他还抓着她的手,她也懒得再抽回来了,只把注意力也放到冬梅身上去了。

这会儿,吴佳慧已经掷骰完了,只见冬梅在那花牌中略略翻了一翻,又含笑拿出一张花牌了,略略扫了一眼,才抿唇带笑念道:“裁剪冰玉,轻叠数理,新样靓装,艳溢香浓。这说的是杏花啊,签词上说的是,瑶池仙品,得此签者,必得佳婿。大家共贺一杯,芙蓉陪饮一杯。”

窦雅采一愣,她不就是芙蓉么?刚想到这里,便看到冬梅端着一盅酒过来,笑道:“吴二姑娘抽了个好签呢,杏花必得佳婿,众人便得共贺一杯,瑞王妃是芙蓉,也得再陪饮一杯才是啊!”

就因着吴佳慧抽了个好签,加上之前说好了的规矩,是不得违令的,因此窦雅采除了得共贺一杯之外,还得陪喝一盅,尽管心中不愿,但仍是接过冬梅递过来的酒盅喝尽了,然后又跟众人一起给吴佳慧共贺一杯。15236690

她也没吃多少东西,就喝了好几盅酒,这会儿酒意上涌,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水眸里亮闪闪的含着几分醉意,喝了酒便盯着吴佳慧看,这小丫头跟吴氏也不是很像,比吴氏的模样好看的多了,听见冬梅念了自己的签词,众人还都笑着共贺饮酒,吴佳慧听着这些话,脸都羞红了。

等众人都喝尽了杯中热酒,她实在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娇嗔道:“这个花牌不好,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话,这…怎么还有这样的话在上头?我…我倒成了给你们取乐的了!”

“佳慧!不得无礼!”

吴佑添见小女儿站起来说了任性说了这么一通话,忙粗声喝止,可吴佳慧声音清脆的很,殿中虽然有些喧闹,但是她的话还是响彻大殿,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一时间,吴佑添的脸色有些难看,吴氏本在一旁淡然坐着,听到吴佳慧这话,不由得面色一变,细长眸中浅浅含了些责备的情绪,望向吴佳慧,虽没有说话,但是那意思,也是觉得吴佳慧这话说的太过莽撞了些。

就在众人以为太后听了这话必定生气的时候,太后却微微一笑,望着吴佳慧道:“这个花牌是也不过是女儿家闺阁之中玩笑用的罢了,也不是句句都是这样的混话,也不过一两句说来大家高兴一番!况且你的签词是极好的,怎么能说是混话呢?佳慧啊,你可不是给咱们取乐的,你是给咱们添喜气的呢,若不是你,别人还抽不到这样好的花牌呢!”侯侯对现她。

太后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窦雅采微微皱了眉,吴佳慧年纪小,方才娇嗔的嚷出那句话,太后看在吴佑添的面子上不计较也就罢了,怎么又这般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呢?

还有那句添喜气,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窦雅采满心不解的时候,太后又说话了:“既然签文已经说了佳慧你必得佳婿,若不是不应了此话,也是违了天意呢!说不得要给佳慧你指一门好的婚事了!”

太后顿了顿,才又笑道,“佳慧你如今也到了年纪,早前便说了,让你进宫来做太/子/妃,偏生遇上太子病了不能娶你,这一病就是几年,倒是耽搁了你,如今太子得了瑞王妃的医治,已经是大好了,哀家寻思着,也该给你们办婚事了,如今既然碰上这么个签文,那就传哀家的懿旨,选个良辰吉日,让你嫁到东宫来,做太子侧妃,等太子大好了,哀家再让你做太/子/妃!”

太后直接定了上官泰和吴佳慧的婚事,才又望着吴佑添笑道,“哀家和丞相从此也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了,太子娶了佳慧,东宫有主,哀家和皇上也算是放心了,皇帝,你说是吧?”

上官桀似是早已料到会是这般,也笑道:“这桩婚事早几年就该办了,朕觉得是极好的,如今就全由太后做主吧,再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太子娶妃,总是不能太马虎了,总要办的盛大些才好啊!”

因为一支花签,太后三言两语便定了上官泰与吴佳慧的婚事,吴佳慧嫁进东宫做太子侧妃,再过几年便是太/子/妃了,她那脸上羞答答的模样,望着上官泰含羞带怯的模样倒是很符合女儿家该有的反应,吴佑添眸中也有喜色,只是这也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吴佑添带着吴佳慧殿前谢恩,太/子/妃位既定,众人也都离席去给上官泰还有吴佳慧贺喜,上官桀都已经说了让钦天监择个好日子了,想来这婚事也是势在必行了,窦雅采也被夏侯懿带着起身去给上官泰贺喜,去给吴佑添贺喜,就连吴氏脸上都有一丝淡淡的喜意,吴家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上官泰好好的,将来吴佳慧便是一国之母了。

窦雅采瞧着每个人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有些茫然,太后又是三言两语,就这样决定了一个女孩子的命运,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当时太后都还没见过她呢,只不过是一时高兴,就把她许给了夏侯懿,眼前这境况,跟五年前,好似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她心头悸动,不由得转眸望向吴佳慧,嫁给太子,她心里可愿意么?

夏侯懿牵着窦雅采,两个人回了席前,夏侯懿转眸看向窦雅采,发现她一直盯着吴佳慧看,神色茫然而触动,他眸光微闪,心中一动,便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扯唇,低声道:“五年前他们这桩婚事便算是有了默契,吴佳慧是早就知道她会嫁给太子的,他们也算不得盲婚哑嫁,你没看见吴佳慧的神情么?她心里是喜欢太子的,又因为她是丞相的小女儿,模样又不难看,太子也不会不喜欢,何况今日这宴席,这戏演的也未必都是坏的啊!”11VL4。

他知道太后这赐婚,只怕又勾动了她五年前的心事,只是如今这境况与他们当初不一样,因此才出言提点她,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但是也未必不是你情我愿的。

窦雅采听了这话,侧眸看了夏侯懿一眼,见他一脸坦然的望着自己,眸中淡淡的竟还带着一丝笑意,她是没想到他看透了她的心思的,旋即抿唇移开视线,又去看吴佳慧和上官泰的神色,果然发现二人正对视着,上官泰深深凝视着吴佳慧,那眼中分明是带了喜欢,吴佳慧则是一脸羞怯,两个人站在一起,倒也算是般配的。

她心中这才恍然,这个守岁宫宴本就是太后巧设的名目罢了,她自然是想要通过占花名来达到她的一些目的,或许要她献舞是真心的,可是吴佳慧被赐婚了,这好戏也算是真正开场了,只怕有些人的有些签,就是注定了的,她的签,吴佳慧的签,怕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冬梅是太后的人,花签一概是她拿的,要做手脚,如何不容易?

太后是背后布局的人,想来上官桀也是默许了的,太后要做什么都可以,而他们这些人,就只好陪着太后做个看客,当一回痴人罢了。

太后这个节骨眼上给上官泰赐婚,大抵也是想借着吴佑添来抬举太子,太子早日立妃,他的地位便又多了一重保护,而且杏花佳婿之局,布的完美至极,就算是被人看破了,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论怎么说,都是给这场赐婚披上了一个美丽的外衣,遵花签行令,吴佳慧的佳婿便是上官泰了。

窦雅采想通了这些,不由得感叹,太后不愧是个玲珑心的人,面面俱到啊…

她这里正想着呢,忽而听见冬梅在席前笑道:“如此算下来,就该轮到瑞王爷掷骰了!”

吴佳慧的事情过去,自然这占花名还是要继续的,在座的人有花签的也不到半数,正是玩到热闹的时候,窦雅采看见夏侯懿噙笑将那骰子拿在手里,望着他那云淡风轻的笑,不由得眯眼,也不知夏侯懿会掷个什么出来?

他这样的人,堪配什么样的花儿呢?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窦雅采心里正是好奇的时候,就看见夏侯懿修长的指尖扬起,那骰子便叮叮咚咚的落在桌案上,冬梅垂眸一看,笑道:“瑞王爷掷骰二十一点!奴婢去瞧瞧是个什么签!”

冬梅在花牌里翻了一阵子,又瞧了一回,才拿出一根花签,扫了一眼,笑着朗声念道:“得水能仙天与奇,寒香寂寞动冰肌。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蛾眉篸一枝。哟,这签词倒是有趣儿,不是人间富贵妆,凌波仙子,芙蓉陪饮一杯,坐者除牡丹外,皆可指一人或曲或舞以助兴。”

窦雅采一愣,凌波仙子?那不就是水仙花么?

这黑心的夏侯懿抽到的花签是冰清玉洁的水仙花?还仙风道骨?还淡扫蛾眉?

窦雅采对这支花签被夏侯懿抽到简直是嗤之以鼻,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抽到水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儿,《本草再新》中记水仙,是这样的几个字‘味甘苦,性寒,有毒’…

水仙有毒,误食是会要人性命的,如此说来,这花签也是没错的。15236690

等等…她忽而想到了什么,那签词上好像说,芙蓉陪饮一杯?

“奴婢就说这签词儿有趣,瑞王爷抽的花签说的是水仙,如今签词上说只让芙蓉花陪饮一杯,这可不就是天注定么?水仙和芙蓉花儿是一对呢!如此,瑞王妃也不能违了令,只好陪饮水仙一杯酒了!”

冬梅笑着替窦雅采斟了酒,将酒盅拿起来递给窦雅采,窦雅采望着面前的一盅酒,闻着那辛辣的酒味,当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今夜究竟是谁给谁演戏,究竟是谁在看戏啊?

从开席到现在,她不是献舞便是陪饮一杯,她又不是专门的陪酒丫头,做什么老是芙蓉陪饮,真是要了命了…她的酒量不算很差,但也不是很好,这会儿喝了酒,只觉得脸上身上都是热热的,视线迷蒙的很,觉得心里头老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好在这会儿还没有完全醉,理智在跟她的醉意拼杀,只是辛苦的很啊…

一转眸,看见夏侯懿对着她抿唇一笑,那模样儿温柔似水,她一怔,又看见他拿着酒盅将里头的热酒一饮而尽,然后便又对着她笑,这笑容让她心头小鹿乱撞,砰砰的心跳的厉害,为了让自己平复下来,她干脆不看他了,豪气的拿了冬梅手上的酒盅,初时热酒入口,便觉得热辣的很,她眨眨眼,不过这酒倒是比爹酿的药酒好上许多,喝了这一盅也不会醉,但是心里忍不住暗暗的想,只希望接下来的花签不要再出现芙蓉陪饮就好了…

她喝了酒,脸蛋儿越发红扑扑的好看,这会儿宴席正酣,每个人的兴致似都高昂了起来,之前那些僵硬的笑也都放开了些许,就连吴氏,唇角都噙着一丝淡淡的笑,金氏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着身子坐在那里了,夏侯懿瞧见她小脸儿上带着醉意的酡红,心里头便蹿出一个念头,只想拉她入怀,尝尝她的齿颊芬芳,然后将她好好的恣意爱怜一番…

夏侯懿向来是不管别人如何的,这会儿心念才一动,便将窦雅采扯入怀中,倾身而下,带着酒意馨香的面庞便低了下去,微凉的唇瓣覆上她微张的娇唇,他心底一声轻叹,薄凉的寒眸惹上了一眼的热气腾腾,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吻她,心中涌动的情潮喜意都在唇瓣上了,这一次的亲吻,带着些微恼的情绪,恨她的不懂,恨她的笨,恨她就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连着亲吻也变成了轻轻的撕咬,心中叫嚣着,这样的吻是不够的!11VL4。

窦雅采绝没有想到夏侯懿竟会在宫宴上直接扯她在怀里,然后便俯身下来吻她,在他灵巧犹带着酒意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中肆虐席卷的时候,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他重重的啃咬她的唇瓣,狂暴肆虐的亲吻勾动了她颤栗的感官,让她的身子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身子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已经无法支撑自己了,只能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被迫承接他给予的一切…

夏侯懿在宫宴上直接拉过窦雅采抱在怀中便吻起来,这个画面让所有人都呆住了,上官桀在一怔之后,眼底却是一抹笑意,与婉妃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了然,他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夏侯懿是怎样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瑞王血气方刚,他可以理解的,何况佳人在怀,能忍住的只怕没几个人吧…

太后只是静静的瞧着,眸色难辨,但是也没有出声,皇后见皇上都不出言制止,她自个儿虽是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又见上官桀只是看着婉妃根本就不看她,眸底敛着一抹苦涩,只得垂眸夹菜吃来稍作掩饰。

夏侯沅忽闪着大眼睛瞧了一会儿,半晌,眼睛里便溢满了笑意,心里头高兴的不得了,又惦记着方才偷喝过的热酒,这会儿见没人注意他,又偷眼瞧见艾叶望着夏侯懿那边发愣,他忙偷偷站起来,拿了酒壶,自个儿悄悄倒了一些在酒盅里,抱着酒盅赶紧的都偷喝光了,红着小脸儿心满意足的撑着下巴看着他父王娘亲抱在一起亲亲。

越子耀虽在席末,但是众人一片哗然之后静默下来,他跟窦雅采之间隔了几个席位,但是这样的事情他岂会看不到?

席末灯色稍稍昏暗一些,比不得正殿那般亮堂,但是他从头到尾的目光都悄悄放在窦雅采身上,能看到时,他就看着她的一颦一笑,自己唇角也忍不住勾起笑意,若被人挡住,看不见时,他便默默喝酒吃菜,既来之,则安之。

他这般注意窦雅采,自然能看见她跟夏侯懿之间的一颦一笑,眉间依旧清雅,只是眸光沉沉的,如今倒是真的好奇,也不知这两个人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知道她还准不准备逃跑的…结果,一抬眼,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他是真真惊住了,震惊的感觉甚至盖过了心痛的感觉,这瑞王,胆子也太大了吧?

众人都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夏侯懿的放肆行为,没有一个人说话,既有好戏看,也没人会去打断他们,只是金氏的面露苦涩,吴氏反倒是坦然的很,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也没什么波澜,即使两个人就在她身边激吻。雅雅花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