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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话,臣不敢当,王爷早前就派人通知臣的王妃去向,臣心中感激,也记得王爷的恩情。”

他心中拿定主意之后,启唇沉沉出了声,恩情二字,略略加重了语气,虽说窦雅采她自个儿也有来的心思,但是若非上官麟想要拉拢他,引他来骊城,窦雅采是不会来的,她自个儿言语之间都已经透露了,她是被上官麟掳到骊城来的,这份恩情,他早晚要还的。

“只是,王爷不介意臣是太子爷的人吗?”

夏侯懿这话,也是间接提醒上官麟,若是今日谈不拢,他就有可能把话全都告诉上官泰去,当然,也是为了试试上官麟有几分胆量,敢不敢冒这个险。

上官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浅了些许:“你是太子爷的人没错,可是,太子病弱,病恹恹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还能活多久?或者说,本王还会让他活多久?自古以来,有才能的人都是择良木而栖,瑞王爷何必跟着一个病恹恹的人呢?吴佑添嫁女,将来他身边可就不止瑞王爷一人了,你想他还会信任你吗?瑞王爷不如支持本王,你替本王在太子爷身边带着,明里效忠他,暗地里给本王消息,如何?将来,本王当上太子,登基为帝之后,就罢免了吴佑添,让你做丞相。”11ZUn。

他跟上官泰之间水火不容是众臣皆知的事情,他知道父皇放他来漠北,是要让他死了争储夺嫡之心,可是这心难息,他也不可能甘愿做一辈子闲散王爷,再者说了,他日上官桀死了,太后皇后还有上官泰会肯放过他吗?

永安侯下毒之事,圣令不再追究了,一切证据也都表明是永安侯自作主张,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令是他下的,是他让永安侯动手的,虽然没有证据了,但是只怕众人心里都知道永安侯所为是他指使的,那么,上官泰日后登基绝不可能放过他,如今,他又怎能前功尽弃,急流勇退呢?

所以,他还是要回京城去,继续争,继续斗。

而能够让他回京城去的人是不少,但是左右权衡之下,一个夏侯懿了,这是他想要争取过来的势力,既然要拉拢,自然是要以诚相待的,他的心思坦诚在这里放着,他就不信夏侯懿会不动心,他既然肯来,说明他心里是愿意的,若是没有半点心思,这个寡淡冷清的瑞王,何必坐在这里跟他嚼舌根浪费时间?

夏侯懿眸光一暗,在他们眼中,他是太子的人,如今暗中倒戈跟着上官麟的话,他确实可以做到明里帮着上官泰,暗地里给上官麟递消息,这样一来,二人都会信他,倚重他,而实际上,他所做的,不过是挑拨二人的关系,继续让二人明争暗斗罢了。

所以,上官麟的提议还是很契合他的心思的,他也正好是这么想的,不如就卖个人情给上官麟,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心中自有打算,也自信能够应对的了。

轻轻敛眉,早将手里的茶盅放下,这才望着上官麟道:“王爷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如今说这些言之尚早,皇上还是很疼爱太子爷的,王爷如今的境况,多说无益,还是要等臣回京之后再做筹谋,先让王爷有个合适的时机回京去,再做旁的打算吧。”

上官麟闻听这话喜出望外,眸色盈亮:“瑞王爷这话,是答应要助本王一臂之力了吗?”

夏侯懿微微扯了唇,笑了一下:“王爷方才也说了,有才能的人择良木而栖,臣权衡再三,若是不愿意的话,又怎会来骊城见王爷呢?再者说了,沐大将军卸任之后,便是臣做了大将军,当年在沐大将军麾下,臣受过他不少恩惠,王爷是沐大将军的外孙,臣感念沐大将军,如今为王爷效力,也是应当的。”

上官麟见他提起沐尚武,原本他心里头对夏侯懿是不信的,这会儿却想起当年夏侯懿还未封为大将军之时,沐尚武确实照顾他颇多,后来他年少得封大将军,也跟沐尚武的极力推荐不无关系。

想到这一层,上官麟心里头倒也信了夏侯懿几分,若是想要他真正相信夏侯懿,只怕还得等他真的设法让他回京了才好,况且,今日的话犹如风过竹林,听过也就算了,何况这是他的地方,一概闲杂人等都不在,遣了众人回避,谈话内容也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道而已。

即便夏侯懿回了京,不按他所说的话,跟太后皇上检举揭发他谋害太子,也是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根本无需担心。

更何况,夏侯懿若是当真将今日谈话泄露出去,他倒是无妨,只怕那夏侯懿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一着不慎,上官泰定会对他起了疑心,到时候只怕连皇上太后都不再相信他了,这实在是得不偿失的,所以,夏侯懿定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上官麟笃定他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他才会这般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不过是各有掣肘罢了,为今之计,他也只需在骊城敬候佳音就是。

“哈哈哈,那就如此说定了,本王在骊城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了!”

厅中两个人谈妥了,便都各自饮茶,垂着的眼皮遮了各自一眼的算计,一时无话。

外头蹲在窗根底下的窦雅采从头到尾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这会儿沉了眉眼,他答应了上官麟助他回京去,那么从此之后,他就是夹在上官泰和上官麟之间做人了,眼下,他是玩弄两个人于股掌之间,稍有不慎,就是有粉身碎骨身败名裂的危险,这是比暗地里谋反还要大的罪名,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比抄家灭门还要残酷。

窦雅采在外头越想越是心惊,若是东窗事发,不止是他一人,就连整个瑞王府,还有窦府,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只怕都会被牵连,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本就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他究竟为何一定要去争夺那皇位呢?

难道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中,还比不过一个皇位吗?

从前未曾相爱之时,她只要离开了也就无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是如今,他有没有想过,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若是一步错,那就是步步错,错了也无更改的可能,还会赔上性命,她越是深想,越是觉得害怕,都不愿意再深想下去了…

她皱眉站起来,心里头有心事,可是蹲着时间太久了,腿有些麻,她强行站起来,结果小腿抽筋了,她疼的哎呀一声低叫出来,下一瞬意识到自己是在偷听,忙捂住了嘴巴,奈何惊叫已出,只有祈祷他们没有听见了,而且她抽筋的厉害,也无暇顾及厅中情况了,只能弯身不住按压小腿,缓解疼痛。

厅中喝茶的二人早已放下茶盅在说别人的事情,上官麟本想开口问问夏侯懿打算何时回京,回京之后准备如何做的话,话还没出口,忽的听见外头传来一声低呼,他一愣,站起来便拧了眉头,当即喝道:“什么人在外头?”

夏侯懿早就听出是窦雅采的声音了的,其实他在与上官麟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察觉到外头那人的气息了,只是他觉得那气息并无恶意,而且能在四王府里偷听的人…那时他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了,于是就没有说破,如今听到外头低叫惊动了上官麟,他微微蹙了眉心,她又不是第一次偷听,怎么会不知道偷听不能发出声音呢?15252643

又不是没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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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羞涩笑

没心没肺羞涩笑夏侯懿见上官麟很生气,便赶在他站起来之前先站起来,沉声道:“臣先替王爷出去看看,也不知是个什么人,免得冲撞了王爷呢!”

他这是要赶紧出去替窦雅采解围,虽说被上官麟看到没什么,但是窦雅采偷听总是说不过去的。

上官麟这时已经站起来了,见夏侯懿出去,他也跟着出去:“本王府中,何来这等没规矩的下人!本王要出去教训教训他!”

他早将下人都遣下去了,就连空青都不让过来,府中上下都知道此时不能接近花厅,这又是哪个不长眼不怕死的下人在那里偷听?120Ye。

难道说…是上官泰安排在他府中的歼/细?

上官麟带着满心的怀疑跟着夏侯懿一前一后出了花厅,两个人撩起帘幕出来,便看见厅外的残雪里,有个人用很怪异的姿势坐在地上,见二人出来,抬眸看过来,然后望着二人讪讪的笑。

上官麟看清那人后一愣:“瑞王妃?你,怎么是你?”

他是没想到会是窦雅采的,还想着出来之后能抓住一个歼/细,可瞧见窦雅采这个样子,不由得抿唇,不解道:“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窦雅采又是讪讪一笑,她的手还在按压小腿,方才抽筋的感觉本来都好些了,可是后来听见两个人出来的脚步声,她一紧张,于是又抽筋了,最后站也站不住,她干脆就坐在地上,专心揉着小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等着二人出来,这会儿听见上官麟问她,抬起头看了上官麟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

侯懿夏总站。“我是刚来的啊,我,我是来找我们家王爷的,只是,只是我的腿抽筋了,所以就坐在这里揉一揉,惊扰了四王爷,真是不好意思啊。”15256726

心里有些小紧张,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就有些小结巴,眼角余光还不时的瞟向夏侯懿,看着他沉郁的眉眼,心口一紧,她在这里偷听现下又扯谎,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上官麟听了这话勾唇一笑,眸光略略扫了一眼,眼底光彩流转,她裙摆上还有残雪融化之后的湿迹,她坐的地方离花厅又近的很,那阶边未扫尽的残雪里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窗根底下明明还有未干的脚印湿痕,心念一转,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方才偷听的人就是她,不是什么不长眼不怕死的下人。

上官麟敛眉,他与夏侯懿的那些话,被她听到也无妨,眸光淌过几丝幽光,当即上前一步,把手伸出来,递到窦雅采面前,望着她羞窘的样子,眸光闪过几丝悸动,温声开了口。

“地上湿凉,瑞王妃还是起来罢。”

窦雅采一愣,没想到上官麟竟会伸手要扶她起来,有些受宠若惊,且抬眸时正好逆着天光看见他的容颜,一瞬又惊为天人,茫茫天色里,他脸上的淡笑分明神采流转,眸色深幽,实在是很好看,她怔了一怔,脸又是一红。

“不用劳烦四王爷了,我自己能起来。”

腿不抽筋了,但是怎么好意思让上官麟扶她起来呢?人家是皇子,是王爷,扶她不太好吧?

礼貌的笑了笑,她是打算自己起来的…

她一手撑地,刚要发力让自己站起来,结果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拎了起来,她站稳之后转头一看,原来是夏侯懿,就见他沉着眉眼站在她身侧,也没有看她,仿若方才拎着她站起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夏侯懿一直都站在一边,看着上官麟说话,看着他伸手要扶她起来,从他的角度,自然更能看到窦雅采脸上那一抹红晕,寒眸里不由得沉敛了怒意,她对上官麟脸红个什么劲?

心念才动,不由得又想起她宫宴之上看上官麟痴了的模样,又想起上官麟拐她来了骊城的事情,她现在还没心没肺不记仇的对人家笑,还羞涩笑的脸红…夏侯懿想到这里,不由得沉了眉眼,大步走过来就一手把她拎起来了。

狠狠剜了她一眼,腿抽筋?编的什么烂借口?

偷听脱身也不知道想个好些的借口,那廊上的脚印还在,上官麟又不是个傻子!

她看过来的时候也故意不看她,眉眼沉沉的,只望着上官麟道:“王爷,雅儿来找我,就是听见了些许也无妨,何况王爷方才的问题,我不能回答,雅儿却是可以的。”

一口一个雅儿,在上官麟面前如此亲密,夏侯懿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疏离和不自觉的戒备,他实在是不喜欢上官麟看窦雅采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他应该有的眼神,几分好奇几分兴味,甚至有时候带着带着幽深的光,他是男人,他自然懂这种眼神,上官麟对她,只怕是动了一点心思的。

上官麟挑眉,目光又落在窦雅采身上,话却是对着夏侯懿说的:“什么问题?”

夏侯懿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正巧遮住了窦雅采的半边身子,也遮住了上官麟的话,然后转头看着窦雅采,沉声缓缓的道:“雅儿,你方才应是听见了为夫跟四王爷的对话吧?——听见了就是听见了,你但说无妨。”

窦雅采见他眸色幽深难懂,她看了他半晌,想了片刻,决定相信他一次:“嗯,我应该都听见了。”

脸又是悄悄一红,方才扯谎真是不好意思…

夏侯懿微微扯唇,凝望着她,沉声道:“方才四王爷问我,说太子爷还能活几年?我又不精通医术,也不是太医,并不曾瞧过太子爷的病,你之前医治过太子爷,你照实了说,告诉四王爷,太子爷他还能活几年?”

窦雅采愣在那里,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夏侯懿的话,照实了说?说什么?说他给上官泰下毒,导致上官泰时日无多吗?

那上官麟一定会问,为什么要下毒呢?那他拼命要捂住的事情不就捂不住了吗?

她蹙眉望着他的眼眸,他要她说的,定不是这些,他如今已跟上官麟达成共识,自然是要助上官麟回京城的,也就是说,他如今明里是上官泰的人,实际上又暗中倒戈成了上官麟的人,但是无论他是谁的人,为的都是他自己的利益,所以上官泰是病不是毒的事情是绝不能说的,这问题的关键,只在于上官泰能活多久,这两个人心思不一,但是心里只怕都不希望上官泰活的太久。

窦雅采一念之中想通了夏侯懿的意思,微微抿唇道:“太子爷最多还有五年。”

沉疴痼疾,即便短暂的痊愈,那也不是真的好了,何况他体内还都是毒,毒素沉积,性命必然不能长久的,说是五年,其实也是保守估计了。

“五年?五年啊…”

上官麟听了,微微一笑,看了窦雅采一眼,复又看着夏侯懿笑道,“瑞王爷,你要做丞相的日子不远了,你好好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夫妇的!”

他眸底淌过幽深眸光,显然心底里已经在盘算一些事情了,只是为时尚早,还不能说出来而已。

“臣夫妇二人自当为四王爷尽忠效力,王爷放心即可。”

夏侯懿心里明白的很,上官麟把窦雅采也囊括进来,他看重的就是她的医术高明,他原本是不愿意让她搀和到这件事里头来的,上次算计她去给上官泰瞧病,是为了救她的性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次却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偷听被上官麟发现了,不管他是什么心思,在上官麟眼中,他们夫妻就是一体的,她医术高明自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又加上太后倚重她的医术,上官麟必定心里打了她的主意…想到这里,夏侯懿不禁皱了眉,争夺帝位凶险万分,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她跟着搅合进来,他怎么放心呢?

上官麟笑起来,如今事情谈妥,他心情极好,眉眼都笑开了,愈发显得风华万千,少年得意:“这个本王自然明白,你们也难得来一趟骊城,本王不好好招待你们一番怎么行呢?本王这就叫人设宴去,这些时日闹的本王不痛快,不过今日总算是痛快了些,本王就与瑞王爷好好痛饮一番!京中现下也无事,本王就留瑞王爷在骊城多住几日,等过了骊城有名的追郎节再走,今年三月十七是星云法师圆寂整整四百年的日子,整个三月都要吃素,也不能举办任何活动,所以三月三的追郎节改在元宵节之后就开始筹办了,瑞王爷觉得如何啊?”

窦雅采听了这话微微蹙眉,还要留几日再走?

何况,京中也并非无事啊,上官泰旧‘病’复发,太后皇上正等着她回去诊治呢…难道说,上官麟是有意拖延时间的?

她这里正想着,便听到夏侯懿道:“臣觉得甚好,臣多留几日就是了。”

“哈哈哈!好!瑞王爷果真爽快!本王这就让他们准备宴席去!”

夏侯懿来了两日,都不曾设宴款待过,上官泰这会儿算是放了心,这才开始正儿八经的设宴款待去了。

窦雅采望着上官麟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眉,扯着夏侯懿的衣袖道:“万一太后知道你找到了我却不回去,她生气了怎么办?太子还等着我去诊治呢!”

瑞王把心操碎了

瑞王把心操碎了夏侯懿没说话,幽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麟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他的眸光还停留在那里。

窦雅采见他不说话,转了个身子,面对着他,见他幽眸中含着几分冷冽,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摆手解释道:“懿,你不要误会啊,我当然不是怕太后生气,也不是想赶着回去替上官泰诊治,我只是在说这个事情发生了怎么办,毕竟太后知道你来找我了,万一她将来知道咱们拖了几天不回去,反而在骊城这里玩,她肯定会生气的吧,她肯定又说什么抗旨不遵或是什么罪名,那样反而不好了!”

夏侯懿眸光掠过来,幽沉的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半晌,才道:“谁许你过来的?”

“偷听这样的事,你是习惯了,还是上瘾了?”

“啊?”

她一愣,没想到夏侯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他语气不善,面沉似水,声音也小了许多,“你不是在生气吧?”

她偷听是不对,她也没想过会被发现啊,她听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要走了,要不是腿抽筋了,她一定跑的远远的了啊…

“对,本王现在就是在生气,非常生气,”

夏侯懿沉着眉眼,唇角紧抿,看着窦雅采一字字的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让本王这么生气,气的要死,你打算怎么办吧?你说。”

窦雅采闻听这话,心头打鼓,偏不肯认错,咬着下唇道:“偷听而已,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听到听到了,难道你还要我装作没听到?再说了,这些事儿你昨夜就同我说过的,你还怕让我听到?你生气就生气,我,我才不会哄你!”

她还撂挑子不干了…

“你!”

见她如此,夏侯懿一时语塞,半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转身便走,“罢了罢了,她还有理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可真是白白为她操心了,我就是把心操碎了,她也未必知道!”

她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心头有些怒又有些酸,百感交集之间,偏偏又怕有人躲在一旁偷听,偏偏不能明说,一口气堵在心里,越看她越闷,只得转身就走。

窦雅采见他转身就走,也有些发愣,口角而已,胡闹罢了,怎么赌气还走了呢?

“慢着!你站住!”

先叫住了他,她自个儿心里却在犯嘀咕,皇帝不急太监急?白白为她操心?

操心?操心…他操什么心了?

如果单单就是偷听的事情,也没必要真的这样说,也不会这样生气啊?

窦雅采皱眉苦想,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又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去,望着他嘻嘻的笑,看看四周没人,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道:“懿,你是不是怕我牵扯进来呀?你是不是怕到时候四王爷会利用我,你怕我自己应付不来,是不是?”

夏侯懿站在那里,挑了挑眉,只应了一声:“嗯。”

这女人还算是聪明,竟叫她给猜出来了,心头怒意略略减了几分,但是酸意仍在,不减分毫。

窦雅采一叹,她可真是冰雪聪明,他说的这么隐晦她都给猜出来了,可真是难为她了,这下她心里也有些气不过:“你还嗯?嗯个鬼啊,夏侯懿!你是不是很喜欢把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头啊?你自己会猜别人的心思,但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到你的心思啊?当然了,我不是说我笨啊,我只是说,你不能光只说你自己生气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有很多事情,只有你说了,我才会知道,才会明白你的想法的。”

她情绪激动,于是说了一大串话,说完了之后见他眸中微有波澜,想着他还在生气,且他的出发点本就是为了她好,心里头也高兴起来,他生气不是也是因为担心她么?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他极疼宠她的呢?所以,也就因为是这样,她才要把心里话也说出来啊…

慢慢靠过去,主动抱住他的腰身,本来想亲亲他的,结果发现自己不够高,就连垫了脚也只能亲到他的脸颊,而且还很累,于是,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干脆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慢慢厮磨,带着无尽的亲昵和依赖,低喃出了声。

“懿…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也不要生气,我嫁给你,就已经是牵扯进来了,我自己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我自己不肯面对而已,但是现在我已经在学着接受这件事情了,怎么你还要把我推开呢?”

“再说了,你从前不也是告诫过我吗?我在金銮殿前锋芒太露,必然之后不得安宁,也不可能逃离这一切的,何况在别人眼里,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分别的,我已经给太子看过病了,于情于理,都已经牵扯进来了,你还让我怎么远离呢?”

“懿,我虽然还不懂你为什么非要争夺帝位,也不是很明白你的很多想法,但是我想说的是,一世一双人,不是说说而已的,我既然认定了你,怎么可能不接受你的全部?你也一样啊,你说要同我以心换心,相携而老,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你疼我,怜惜我,宠我,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你要明白,以心换心,是说这世间有些事情,可以不再是你一个人承担了,你可以尝试着告诉我,即便我不能与你解决,但是至少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一个人的路,两个人难道就不能一起走吗?”

她心里知道,五年的缺失,一下子是很难弥补的,她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他明白,从今往后,她一直都在。

侯懿消释说。夏侯懿微微垂着眼皮,一眼的浓稠墨光潋滟着几分晦暗不明的幽光,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说,这十年来,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十年踽踽独行,风霜雨雪都是自己一个人闯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将心事藏在心底,若非喜欢上她,他的情绪也不会外露,向来对任何人,都是寡冷淡漠,唯独对待她,再也冷不起来,便由着性子来。

反正江山他要,美人也要,这于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冲突的,都是势在必得的。

十年磨砺,渐渐养成的心性便是凡此种种事宜,皆在他一人裁夺,从来不会与人分享半分,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做得到的,突然她对他说这样的话,显然就是在他的心湖上投下一连串的小石子,激起阵阵波涛。12nX4。

一个人的路,难道两个人可以一起走吗?

他沉默许久,他听的明白她的意思,那颗又酸又怒的心被她在下巴上的柔软磨蹭弄的生出不少暖意来,他能够感觉到她的亲昵她的喜欢,她迫切想要替他分忧的心情,还有她柔软的身子,她的手臂缠着他的腰身,心口微微动了一下,他素来觉得她需要他百般照顾百般呵护,却从不知道,她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眉心微微动了动,低沉略带粗粝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嗯,我知道了。”

“知道?”

她的动作停下来,仰着脸看他,见他眉眼还拢着冷意,又皱了眉,“那你是不生气了吗?”

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夏侯懿微微扯了唇,却没笑,幽幽的看进她的水眸中,幽幽的道:“本王生气是有两件事,你来偷听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

她整个傻眼,完全猜不到了,“另外的什么事?”

她有做错那么多事情吗?

见她愣在那里,夏侯懿挑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看着他,微微眯眼道:“你为什么每次看见上官麟,都笑的含羞带臊的?他方才要扶你起来,你还脸红了,你说,你脸红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是不是得陇望蜀,吃的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嗯?”

“啥?我喜欢他?我怎么喜欢他呢?天地良心,夏侯懿,你不要乱吃飞醋好不好!”

窦雅采窘,她方才有那样吗?含羞带臊,这形容的也太…

“乱吃飞醋?”

夏侯懿危险的眯起寒眸,“哦~你说本王是在乱吃飞醋啊…那好啊,等回去之后,本王每天就去金氏房里坐半个时辰,她不是喜欢本王吗?但是本王不喜欢她啊,不过她倒是可以含羞带臊的笑给本王看!”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什么你!本王跟金氏之间什么也没有啊,不过就是看看而已,你乱吃什么飞醋!”

他当即截住她的话,不许他说完,并且用她的话来回敬她,见她吃瘪,心情好了许多,“窦雅采,你什么心情什么感觉,嗯?”

瞪了他许久,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低声认错:“我以后不对着他笑就是了,不过我真的只是礼貌的笑笑啊,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你——”

他掩住她的唇瓣:“以后不许脸红不许笑不许看他!”

她一愣,纠结:“脸红可能控制不了…”15345066

上官麟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脸红是自然反应啊,其实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她脸红了呀…

又是闯祸欠收拾

又是闯祸欠收拾夏侯懿微微眯眼,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你说的什么话,控制不了?”

掩住她唇瓣的指尖也用了力,指尖下的唇瓣失了血色,倒是有些苍白,他眸底淌过怒意,她竟然说她对上官麟控制不了要脸红,她都从来没这样对待过他吧?

“窦雅采,”他唤了她的名字一声,忽而勾了薄唇邪魅一笑,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声音太轻,只有她一人听见,说完之后,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样,满意轻笑道,“这样一来,你还不能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