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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沅撇撇嘴,眸光澄亮澄亮的:“娘,这个也不一定啊,父王没有明确表明他的想法,这些都只是你自己想的啊,要或者不要,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吧?”

父王经历过那么多,且从他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心里是很疼娘亲的,他喜欢娘亲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对于这一点,他看的很透彻,也很明白,娘亲是太喜欢父王了,喜欢到都不能冷静分析这个事情的地步了。

“…是这样的吗?”

窦雅采幽幽的问了一句,夏侯沅却不回答了,可她这会儿被夏侯沅的话说的心乱如麻,更是猜不透夏侯懿心里头的想法了,正在这时,却听见外头艾叶的呼唤,她这会儿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听见艾叶叫门,下意识的站起来去开门,刚打开,艾叶便挑帘闯了进来。

痘是本有侯。一见窦雅采,忙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虽然没有哭,但是小姐的脸色不太好,艾叶心疼的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窦雅采看了艾叶一眼,勉强笑笑:“我没事。”

眸光却移到了艾叶身后,她明明将他关在门外的,如今门都打开了,他若是有心的话,为何不进来?

艾叶自然也瞧见了窦雅采的视线,抿了抿唇,低声道:“王爷被小姐关在门外,就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有瞒着,都告诉王爷了,王爷听了什么也没说,拔脚就走了,我估计,王爷这会儿就在金氏那里呢!”

果然去了金氏那里啊…

窦雅采心口一沉,眸底隐有伤心淌过,一旁陪着的艾叶和夏侯沅有心安慰几句,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夏侯沅咬唇良久,还是决定直接去金氏那边找他的父王去,这事儿总得有个结果啊,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

夏侯沅刚走了一步,就看见夏侯懿带着夜色冷寂挑帘进来,他一喜:“父王!”

窦雅采听见脚步声,还有夏侯沅的那声呼唤,抬眸望去,便见夏侯懿静静站在屋门前,一脸的痘疹还有那病态的潮红,她都不入眼中,她看到的是他那含着一点星光的墨眸,她也不说话,看了他半晌,自己垂了眼眸,心伤的很,看不下去了,明明两个人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两个人之间隔着天涯海角那么远…132yn。

夏侯沅见二人只是默默对视,也不说话,抿唇半晌,牵着艾叶的衣袖往外走:“我身上出了汗,黏腻的很,艾叶你来替我洗个头,顺道让她们给我准备热水,我还得喝药呢!”15501139

“是。”

艾叶自然知趣,跟着夏侯沅出了屋子,还体贴的带上了屋门,两个人既然见了面,总该好好谈一谈,金氏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方法不是么?

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烛火摇曳幽幽的晃动,不时爆开灯花的声音。

夏侯懿站在门边,幽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才开口道:“我已经处理了金氏的胎,你不要伤心。”

他烧的比之前还要厉害,声音暗哑的很,带着沉沉的粗粝,听在耳朵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窦雅采倏然转身,声音微微发颤:“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处理了她的胎?”

他眸光闪着星星点点点的光,看见她在灯影下微红的眼眶,有些心疼,寒眸里便染上一丝暖意:“我答应过你的,这一生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亲人,沅儿是我的骨血,我答应你不会有别人,就不会让金氏生下这个孩子,我只要我跟你的孩子,以心换心,相携而老,我是很认真的。”

“你,你对金氏做了什么?”

她一时怔住,心口莫名的发闷,他这些话,什么意思?

他不会让金氏生下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如今怎么了?

她心里忽而很难受,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这些话…

他凝视着她,抿唇道:“我去了金氏的院子,告诉她,我不要她这个孩子,也不可能让她生下我的孩子,我厌恶她,不喜欢她,更不会喜欢她的孩子,所以我让来福熬了藏红花,给金氏灌下去了,现在孩子已经落掉了,雅儿,你不要伤心,我不会背弃你的,也绝不会让你伤心的。”

亲手落掉自己的骨肉,若有天谴,全冲着他一人来就好了,与她没有关系。

“你…”

窦雅采眼中有泪,却没有落下来,“懿,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他还没成形,也许,是个聪明伶俐的男孩子,也许…也许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你…”

你怎么舍得呢?

金氏虽不好,他怎么能狠心落掉自己的骨肉呢?她有心想责骂他几句,却张不开嘴,怎么骂,怎么吵,如何恼?

他这样都是为了她啊…他都是为了她,就因为他爱她,他不愿意看她伤心,因此狠心绝情,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再怎么没感觉,那也是他的血脉啊,如何会不心痛?

她自己下不了手,狠不下心来,所以一句话未说,只等他的决定,可他明明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横亘在他们之间,她怎么还是这样伤心呢?

这件事情,不管如何做,都会有人痛,要这孩子,她比他痛;不要这个孩子,他比她痛。

“那我也不要,我不会喜欢的,你忘了?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总是骂我浑蛋王八蛋…我把仅有的爱给了你,别人都不重要的,我只要你开心,只要你高兴便好,这一辈子,我喜欢的也只是你跟我的骨肉。”

这是真心话,出自肺腑之言,他是喜欢孩子,但是也要看这孩子的母亲,他只想要跟窦雅采的孩子,别人的,与他想要的没有关系啊…

他越是这样说,她心里越是难受,她从未想过夏侯懿爱她爱到了这样的程度,竟…竟这般狠心,她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薄情寡义心狠手辣,她很早就知道了,却从来不知道,为了她,他也能薄情寡义心狠手辣到这样的地步,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这样,让她情何以堪呢?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夺门而出,跑到艾叶的房间里,上了门闩,抱膝靠着门坐在地上,怔然片刻,忽而放声大哭起来,追至门外的夏侯懿,站在门廊灯笼的光影下,墨眸里溢出点点怜惜,没有叩门,只是眼泛泪光,静静站在外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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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是月票加更

此章是月票加更她哭的厉害,仿若要把眼泪流尽了一般,她哭并不是因为伤心,当然了,她心里诸多感觉翻涌的厉害,一定也是有伤心的,但是更多的,是有对自己懦弱的愤恨,有对自己自私自利的愤怒,还有对金氏的愧疚,对夏侯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哭厉的有有。

他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他的话他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她感动的很,感动到没有办法面对他,只能跑到这里来躲着一个人哭,为她自己,为他,也为了那个还没出世就没了性命的孩子…

他这样为她,她感激,但是她觉得自己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心里这个坎儿,迈不过去,她越想越是伤心,仿若是要发泄什么一样,哭的声音很大,痛哭不止。

夏侯懿站在门廊下,半晌,轻叹一声,冬日渐去,日子渐暖,庭前寒梅凋零不剩多少了,梅香也不似之前那般浓郁了,只是清清淡淡的萦绕在鼻端,她在房中哭的他心都疼了,眼底泪光不为别的,而是,他洞悉她的心思,太明白她现在的想法,他本不想让她伤心,她却仍是哭了。

他知道的,她的心太软,回来的路上,他便想好了,他确实打算婉转一点与她说这件事,但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一个好的说法,而且绕圈子绕远了也于事无补,所以他一回来,干脆与她明说了,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等到她的反应之后,他也能明白她的想法,到得那时,他也能掌控。

而她如今的反应,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她现在,大概是不愿意见他的,就这样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他微微抿唇,一转身,却瞧见艾叶和夏侯沅两个人站在庭前,眸光幽幽的看着这边。

他们本是托词去洗澡的,热水都放好了,在屋中听见窦雅采大声痛哭,两个人又一起跑出来,看见屋内屋外,门前门后,一人痛哭,一人静立相伴,都不忍打扰,便在庭前观看,这会儿见夏侯懿转了头,幽暗眸光落在二人身上,两个人都抿了唇,讪讪的不说话,他们不是故意窥伺的。

还是夏侯沅眼尖,看见夏侯懿脸色不对,脸色潮红的厉害,眸光也很暗沉,他心中一动,想起他还在出痘,且还未退热,忙飞奔过来,扯了夏侯懿的大手,小手便开始搭脉,小脸儿上皆是专注认真的神情。

艾叶赶了上来:“小王爷?”

夏侯沅这会儿已经探完了,神色凝重的转眸望向艾叶:“你赶紧去熬药,把药端来给父王喝下,他今儿晚上那一剂还没喝呢!”

艾叶顿时恍悟,忙赶着就去了,这会儿都戌时了,王爷早就该喝药了!

看艾叶远去,夏侯沅仰着头对着夏侯懿道:“父王,出痘不能出风的,你惊了风,烧的更厉害了一些,你不能在这里站着,不然就不只是出痘,还会引发别的毛病的,我看娘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且哭着呢,她便是那样的性子,咱们都知道的,只能等着她自个儿想通了就出来了,到时候再谈就是了,这会儿父王还是随我先进去,喝了药再从长计议可好么?”

夏侯懿深深的看了紧闭的屋门一眼,他确实很难受,感觉比早上时还要难受,默了半晌,才沉声道:“好,咱们进屋去等你娘。”

他是必须要喝药的,再不喝药,真的就扛不住了,谁能想到,这个痘疹这么厉害,这铁铮铮的汉子都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15501150

夏侯懿进了屋中,艾叶早就端了汤药来,夏侯沅看着夏侯懿喝了汤药,便留下艾叶服侍他,自己跑出了屋子,他出痘已经好了大半了,也不怕出风,这会儿也不去沐浴了,直接跑来艾叶的房前,见那屋门依旧紧闭,里头哭声却没了,心底稍安。

娘哭累了,也就不哭了…

“娘,”

他走到屋门前,脆声对着里头道,“父王出门惊了风,烧的越发厉害了,这会儿站都站不住,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我让他回去喝药去了,你若是不想哭了,你就出来看看他吧,那样子真的怪吓人的,我也探了腕脉,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引发别的病症。”

夏侯沅说完之后,在心里默数了几下,还没数到十呢,门就给打开了,哭的红肿着眼睛的窦雅采出现在他面前,吸吸鼻子,胡乱抹了眼泪:“你说你父王怎么了?”

出来了!夏侯沅忍住笑,一本正经凝重的道:“父王惊了风,病的越发厉害了。”

窦雅采听了这话,皱了眉,也不跟夏侯沅说话,拔脚就往自个儿屋中走去,夏侯沅看着窦雅采进了屋中,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现在可以放心的去沐浴了,等了半刻,果然瞧见艾叶出来,他微微挑眉,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小小的人儿往浴房走去,出痘好几日都没有沐浴,身上黏腻的很,父王和娘亲只怕还有好多话要说,他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

窦雅采在艾叶房中窝着哭的确实是累了,心中复杂情绪发泄完了之后,她脑子里倒是清晰了不少,正呆呆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听见夏侯沅的话,她自然担心夏侯懿,忙开了门问了究竟,听说夏侯懿病的更重了,这一下心都揪起来了,直接就奔去屋中看他去了。

艾叶正端着空空的药碗准备出去,见窦雅采来了,看了她一眼,说了两句闲话,便出去了。

窦雅采见夏侯懿闭眸坐在小塌上,他脸上确实都是不正常的潮红,她看的心口一疼,眸中也全是心疼,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痴痴的望着他的面容,却看见他紧闭的眸上,睫毛都在微微颤动起来,还有那原本和缓的呼吸,她一来,那清浅的呼吸便乱了。

她轻叹一声,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大手:“懿。”

轻声唤他,声音里藏着心疼。

夏侯懿缓缓睁开眼睛,幽暗的眸光闪过点滴亮光,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雅儿。”

他的呼唤带着几丝温柔缠绵,声音不似方才暗哑粗粝。

她哭的眼睛红肿,看着就像个红眼兔子一样,可她的眼中还是流淌着对他的情意,看透这一点之后,他的心忽而就安定下来,她肯出来,那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傻?”

她喃喃低叹,伸手拨开他的衣襟,果然如夏侯沅所说的,他身上的痘疹出的越发多了,烧的也厉害,身上都烫的很,她看着很心疼,“出痘不能出风去的,你这样,只怕好起来又要多养几日了,会多受些苦,会多难受好些日子的。”132yy。

他微微一笑,拉她入怀,闻着她清淡的发香:“不怕,没关系的,事情早些处理也好,免得节外生枝,只不过多受些苦罢了,你是神医啊,怎么会治不好?还有,不许说我傻,我不傻,你才是个傻子。”

她忍住泪,紧抱着他的腰身,抿唇哽咽道:“对,我是个傻子,你不傻…”

“懿,你心里很难受,是不是?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你深爱我,所以让你做了会难受的决定,她心中愧疚无以言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弥补。

他又是轻笑,大手在她发间摩挲,柔声轻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又什么错?”

“你素来都知道,我是个薄情的人,待吴氏和金氏根本一丝心思也无,吴氏金氏都曾设计害你,我对她们厌恶至极,而我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你自然都知道,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这样的去做,落掉金氏的胎儿,将来便不会有后患,何况,我心里真的没有感觉。”

他顿了顿,心口发紧,眼底隐有泪光,“雅儿,你不知道,我曾经亲眼看见过我爹娘的尸首,你不会明白这样的感觉…我后来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杀人放火害人性命的事做的太多了,我的心比铁石还要硬,对于不喜欢的人,怎么会有感觉呢?”

他只有对着他爱的人,才会有脆弱,才会难过,才会伤心,对于旁人,吝啬的一丝温情也不会给。

“所以,我难受,因为看见你难受,我不是因为那孩子难受,雅儿,就算那孩子生下来,咱们能毫无芥蒂的对他好吗?就算不让他跟着金氏,让他跟着咱们,好好教养,看见他时,总会想起金氏,想起那些事情,孩子小或许不懂不明白,可是他总是会长大的呀,他长大之后看见咱们这样矛盾,问起来时该如何说?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孩子会伤心,会活的很痛苦的…更重要的是,你会永远伤心,我不要你伤心,所以,这孩子就不该生下来。”

既然知道留下来是个悲剧,那么就趁早结束他,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之后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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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暖不过知心人

最暖不过知心人窦雅采默默的抱着他的腰身,听他说话,想着这些年他的经历过的事情,想着他对自己的心意,想着他发自肺腑的话,她此刻平复心情之后,觉得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想一想,她当初听到金氏怀孕那么难受,也是因为这个,她想到了那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要面对的那些问题,她根本就不想面对那个孩子,她甚至有一刻在想,如果那孩子生下,她是不是就要离开瑞王府,离开他了,眼不见为净,她始终介意这孩子的出身,不可能对这孩子一丝感觉也没有,而她是医者,那孩子在她眼里又始终是一条性命,偏偏下不了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默了半晌,给了他这样一句话,轻轻柔柔的声音,虽还带着一丝哽咽,但已经没有刚开始初听消息时的惊惶不安了。

他到底是比她看的透彻一些,她本来以为他完全是为了她,若是这样,那她就真的罪孽深重了,可若是他自己心里也不想要的话,她心里也要好受一些。

她是怕他会难受,所以才不替他做决定,宁可自己难受;而他是见她难受他才会难受,对他自己而言,那只是金氏的孩子,算不得他的骨肉,其实两个人都是因为爱罢了,如今说开了,心里头反而舒服一些。

不过,她还是庆幸的,自己何其幸运,得了他的心爱垂怜,这世上别的女人,看到的就只是他的薄情寡义了。

他微微一笑,手臂收紧了些,轻声道:“雅儿,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就好,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孩子难受,也不希望你因为我落掉这个孩子而担心我,很多事情因果还未定,你无需担心太多,现下最要紧的,是我的这个病。”

说到后来,他嘴角噙笑,略略带了些调笑的意味。

窦雅采听了敛眉,她对这个孩子没有感觉,更谈不上喜欢,对金氏也同他一样,极其厌恶,她唯一在意的只是夏侯懿落掉金氏孩子的这种狠心的行为罢了,如今听他说了这一番话,也已经理解他的这一种做法,虽然不能苟同,也不赞同,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解决二人困境的唯一的最好的方法。

若是她再纠缠下去,反而显得她太矫情了,初得知这事的震惊过了之后,她不能否认她其实是很高兴的,毕竟谁喜欢自己的男人跟别人的女人有孩子呢?

因此心里虽然仍旧不舒服,但是她知道随着时间的过去,她会慢慢淡忘这个事情,会慢慢想通的,所以眸光也渐渐柔和,听了他的话,眼底流淌的都是轻柔笑意。

“孩子没了便没了吧,金氏那样的人就算生下了孩子,这孩子也是注定一生受苦,何况金家如今也败了,金氏自身难保,更别说这个孩子了,你如今拿了主意也就好了,只是金氏有孕府中还有旁人知道,吴氏也知道,你亲自落胎这事儿我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被他们知道,反而不好了。”

将来,她还会再给他生孩子的,金氏这孩子来的不巧,也没人喜欢,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事情,无谓为了这样的事情,伤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姑娘,心虽然软些,但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知道夏侯懿是为了她好,落胎也是为了瑞王府好,心里也是很赞成这样的做法的。

夏侯懿抿唇一笑,拉着她在小塌上一同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慢慢的道:“这事儿我自然知道,艾叶把吴氏金氏来络玉阁前说的话都与我说了,金氏的心思无非是为了金兆钧,但此时孩子已经没了,她也不能再仗着这个孩子来胡作非为了,我直接断了她的念想,何况,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留金兆钧的性命,我如今明面上还是太子的人,要是救了金兆钧,那我成了什么了?我岂能那么傻?”

金氏这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当时艾叶说完,他就洞悉了这想法,只觉得金氏蠢笨如斯,然后他便赶着去戳/破金氏的美梦了,当时满心的生气,因此才来不及跟艾叶交代一声。

他顿了顿,又冷笑道,“吴氏肯陪着她来,她的心思我更是清楚,她无非是想借着金氏怀孕这事儿挑拨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若是金氏能够保住这个孩子将来生下这个孩子,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她没必要拦阻金氏,何况就算我落掉金氏的胎,对她也没有坏处,她自然乐见其成,至于她之后打的如意算盘,我自然也能猜得到,我对金氏这样绝情,也是为了绝吴氏的念头,否则平白被她算计了去,我们倒成了傻子了!”

夏侯懿提起吴氏,她便冷了眉眼,哼了一声,冷道:“吴氏比金氏聪明,心眼儿也多,当初她想截杀我跟沅儿,你一怒之下赐了她那碗终生不孕的汤药让她不能怀孕生子,她自然心里恨我跟沅儿,对你只怕也是有恨意的,后来她倒是韬光养晦,知道不可轻举妄动,但如今金氏怀孕,她心里岂会不妒忌?不过是会审时度势,知道她不能冷淡了金氏,其实心里也只是把金氏当做工具罢了,如今金氏彻底败了,没了孩子的金氏在吴氏眼里也就没了价值,她只怕不会再帮金氏了,她肯定是选择明哲保身,先保住她侧妃的地位就足够了。”

吴佳琪这个女人,她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她的想法和计划,到底是吴佑添的大女儿,实在是很会盘算和筹划,不然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瑞王府的侧妃,不过,他们吴家跟夏侯懿,也有解不开的冤仇,窦雅采敛眉,当年的棋经案,可是吴佑添亲自审理的,夏侯懿蛰伏这么多年,还把吴氏放在这边,隐忍数载,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只怕吴家的下场比金家还要惨。

夏侯懿微微勾了薄唇,却没有笑:“金氏当时不肯喝,是来福硬灌下去的,我当时是看着她见了红的,当时在场的只有来福的两个心腹,金氏的几个丫鬟都在外头候着,她只从金家带了一个陪嫁丫鬟过来,别的都是我府里的,我出来之时,已经吩咐了来福,派人把金氏的院子守起来,不许里头的人出来,也不许外头的人进去,那几个丫鬟为了自个儿的性命,自然也是不敢乱说的,府里头知道金氏有孕的,也就是吴氏跟咱们了,来福会让妥当的人传了信儿出去,说金氏是自己担心金兆钧的事,与本王大吵大闹结果动了胎气,喝了安胎药仍是无用,依旧滑胎小产了,这事儿也就这么遮过去了。”

窦雅采听了这话一叹,听他的口气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金氏和吴氏在这府中总也不安生,如今一个是彻底没了气焰,一个却窝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又会打什么鬼主意,但是目前的情况,还真不适宜将两个人休掉,金氏如今这样子,出去若是乱说,对夏侯懿实在不好,不如养在府中,而吴氏就更不能动了,只好先留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15501174

她也不愿意一直想着她们,金氏怀孕的事儿也算是过去了,她忽而记起他的病来,一念而起,便觉得他的身子比之前要烫热的多,不由得拧眉,带着关切转眸瞧他:“懿,不如你把衣裳脱了,好不好?”

他一怔,这里说吴氏和金氏说的好好的,她怎么…

凝了她半晌,忽而勾了薄唇,贴近她的脸颊,热热的气息缭绕四周:“雅儿,你不会是想?”

“我还病着呢,你就想…是不是医书上说过,房/事有利于出痘?不能惊风,是不是要将热汗出出来?”雅默采复难,

“哎呀!”

窦雅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这衣裳穿在身上到底是热得很,脱了总是凉快些,汗意也不会积存在皮肤上,然后你去榻上躺着,我给你擦一擦身子,难道不好么?你瞧瞧你想的都是些什么!”

她起身想去拿了药箱来,夏侯懿的痘疹比夏侯沅要多的多,她必须要给他擦些药膏才行,否则等着这些痘疹自行恢复到底是慢了一些。

谁知还未起身,手腕却被人攥住,一回头,他一脸委屈:“明明是你叫我脱衣裳的,如今反倒说我想多了…”

“难道脱衣裳就只能做那种事情吗?”

她气结,想甩开他的手,偏偏甩不开,“你拽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走,我是去给拿药膏来擦,你瞧你这一脸一身的痘疹,不难受吗?”

“难受啊,”他老老实实的答了,话音未落却又望着她眯眼笑起来,拉过来搂在怀里,伸出大手摸摸她的脸颊,笑的让人怦然心动,“但是你先别慌走,你先帮我脱了衣裳再去,我热的脑子发昏,没了力气…”

明知道他是骗人的,偏偏被这笑容蛊惑,窦雅采脸一热,小手便摸上了他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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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魅力的象征

成熟魅力的象征照顾病人本就是为医者应当做的事情,何况如今病的这人,还是她心爱的夫君,不过,照顾归照顾,他总是望着她笑,总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顾人医情今。“你把眼睛闭上。”

她忍不住开了口,在替他脱衣裳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眸光荡漾的望着她笑,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原本很纯粹的事情都变的不那么纯粹了。

“不过叫你脱衣裳,你的要求还这么多。”

夏侯懿抿唇笑起来,早就看见她脸红的样子了,沉沉低笑,倒是真的把眼睛闭上了。

屋中灯烛只一点昏暗幽光,这会儿灯色都打在他脸上了,窦雅采替他脱了外衣及中衣,露出他那精壮的胸膛来,从前每每到他脱衣时,她都已经是意乱情迷了,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的瞧过他的身材,不过摸倒是摸遍了,但是摸跟看是不一样的。

这会儿他早已将眼睛闭上了,她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了,借着脱衣裳的空当,她的目光便在他身上流连,眸中不由自主的带上爱意的缠绵温柔,他的身材确实很好,常年行军打仗,让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腰腹之间更是线条流畅也积蓄着男子该有的力量,皮肤并不是那么的黝黑,但是是让人很喜欢的浅浅小麦色,是能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的颜色。

“看够了吗?还满意吗?”

他未睁眼,只是沉沉笑起来,她的眸光那么炽烈,他岂会感觉不到?唇角勾起得意的笑,他都不用看,都知道她的眼光神色是怎样的。

窦雅采脸一热,被他发现了,她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拧了眉,指尖抚上他背上的浅痕旧伤疤:“若是没有这些伤,便更好看了…”

他常年征战沙场,是从小卒一路拼杀过来的,身上不可能没有旧日伤疤,在军营中练功,也不可能不受伤,他身上的伤疤年深日久,留下的也不过是这些浅浅的印记罢了,在她眼中,既是心疼,也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又沉声笑起来:“从前在漠北时,他们背地里总是笑话我,说将军身上这些伤,将来哪里会有女人喜欢呢?…如今看来,他们说错了,你这么喜欢呢,是不是?”

窦雅采抿唇笑起来,又坐下来,仔仔细细看来他身上清浅的印子,随口道:“是啊,我喜欢!”

他常年那副寡淡冷漠的模样,也难怪他手下的人背地里议论他,笑话他,不过那些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思?他的这些伤疤在女人眼里,是成熟魅力的象征,怎么会不喜欢?

何况,在她眼里,他怎么样都是好看的,这一身的凛冽气势在那儿摆着呢,能差到哪里去?若不是这样,当初她还不会喜欢他呢!

“雅儿,身上热的难受,我是不是病的更严重了?”

方才一怒之下去了金氏的屋子,发了一通脾气,做了那件事,出来之后便觉得难受,强撑着走回来,又与她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虽然喝了药,但仍是觉得心口很闷,好似没什么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