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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

“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舒暖终于舍得抽空看他一眼:“看在你做我的司机,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了。”

萧寒笑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问:“要不要绑起来?外面很热。”

舒暖看看外面,太阳明花花的,看那些蔫蔫的树叶,就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温度有多高。

舒暖隆起头发,正要去绑,忽然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当地的女人正在为一个外国的旅客绑头发,身边还放着一个

小篮子,篮子里有各种颜色的发卡头绳和头花。

“停车。”

萧寒停下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舒暖没有理他,推开车门下去,坐到小板凳上。

“阿姨,给我绑一个和刚才那位小姐一模一样的头发。”

当地女人一脸迷茫,黑黑的脸上漾着笑容,摇摇头。

舒暖明了,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女人依然微笑着摇头。

舒暖有些着急,朝已经下车的萧寒的摆摆手。

“告诉她我要绑头发。”

萧寒笑笑,用泰语说了一遍,那女人笑着点点头,然后给舒暖绑头发。

绑的过程中,萧寒说了句什么,女人又笑着回了句什么,之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舒暖完全听不懂,笑笑,问萧寒:“你们在说什么?”

萧寒只笑笑,并未回答。

这时一个外国女人用英语笑着对舒暖道:“你丈夫心疼你被抓疼了,告诉阿姨小心点,阿姨说你丈夫是个好丈

夫,夸你有福气。”

舒暖的脸又是一红,忽然就后悔自己干嘛要问他们,管他们说什么呢,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抬眼去看,正好撞

上萧寒的眼睛,又像是做错孩子似的迅速地移开,她对那外国女人道:“我们不是夫妻。”

萧寒笑着用泰语道:“我们之间有点小摩擦,心里正闹别扭呢。”

舒暖看他们用泰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氛围甚至融洽,但是也耐住好奇心,不在问这问那了。

头发很快就绑好了,舒暖站起来,还未看镜子,就看到萧寒有些傻掉模样,她扬唇一笑,然后去照镜子,效果

非常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看。

外国女人不由得称赞道:“小姐,真漂亮,非常美丽。”

舒暖被夸得不好意思,道过谢,付好钱后,便继续前行。

竹篱茅舍自甘心

竹篱茅舍自甘心“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当然是买来给你的,不,应该是给大嫂的。”唐郁可娇笑着坐在唐郁北身边,她和唐郁北的关系相对来说比唐郁南要好很多,但是也只限于唐郁北心情好的时候。

她一般也很害怕唐郁北发怒,所以不敢和他太过亲近,但是她觉得,现在她是来送礼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唐郁北说什么也不可能对她发怒吧。

唐郁北更是不解,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仰头靠在沙发上,沉声说,“大嫂?你指的是夜未央,她要这些做什么,就算用得着,也太早了些吧。”

很多情况下,他对唐郁可还是比较纵容的,毕竟唐郁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唐氏的掌上明珠。

唐郁可撅了一下唇,不满的说,“你知道什么啊,这不刚好是现在用的吗?你看这个,夜未央现在怀孕的时候吃,对她以后的恢复有很好的作用的,而且人家说怀孕之前都要用的,她现在已经怀孕了,都晚了呢。”

唐郁北很快就抓住了唐郁可话中的重点,脸色倏地一变,一扫刚刚的那种疲惫,阴沉的问,“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夜未央现在怀孕了?”

唐郁可对于唐郁北的惊讶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却没多想,无心的说,“是啊,大哥你们瞒得可真严实,我到今天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唐郁北眸光一眯,心中有些豁然开朗,难怪那天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护着小腹,看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所以吃的也比较多,连平日里的重口味的菜色都不怎么用了。

难怪她那天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他们都已经注册结婚了,她竟然又要开始反悔,原来是她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唐郁南的。

唐郁北心中如被扎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他要娶夜未央,而她竟然怀了唐郁南的孩子,她真是该死,还有那个唐郁南,不仅跟他抢夺唐氏的继承权,还抢了他的女人。

他暗暗的握拳,脸上却没有一点的表现,愤怒的眸微微沉淀,唐郁可只以为唐郁北早就知道,并没有想到自己闯了祸,她一边收拾着被唐郁北弄乱的东西,一边不经意的说,“今天在民生医院附近的一家甜品站,冷悠然说的,哥,冷悠然你还记得吧,就是三年前被你甩了的女人,现在她和夜未央是好朋友。”

唐郁可在唐郁北面前那心机可是一点也用不上,而且她也没打算在自家人面前耍心机,所以说的话都没什么顾忌,“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走到一起,你说这以后要是见了面该有多尴尬啊,不过,哥,你知道尴尬什么意思吗?”

唐郁北完全没有理会唐郁可的嘲笑,沉冷的眸微微深沉,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凶狠,好一个夜未央,竟然瞒着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好一个唐郁南,竟然真的动了他的女人。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就是因为夜未央肚子的孩子,所以她那天才会那么的拒绝自己,唐郁南也是拿孩子当筹码,所以才会这些天对他步步相逼。

他们之间竟然还有着私情,他就不信,真的断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他们之间是因为孩子而维系,那么这个孩子就绝对不能留,他和夜未央已经是合法夫妻,而她却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不管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出生,哪怕是夜未央的孩子,他做不到帮别人养孩子,尽管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你记得冷悠然?”唐郁北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沉怒,让唐郁可忍不住疑惑了一番,可是抬头去看的时候,唐郁北依然是一脸的疲惫之色。

唐郁可点了点头,将东西收拾好,“不太记得,不过欧阳夏丹记得,冷悠然竟然也和二哥有关系,好像和二哥也挺暧昧的,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个人非要凑在一起。”

不过她也疑惑的是,唐郁南一直是不近女色的,这一次被传和夜未央之间的关系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没想到他还有过去。

记忆中她的二哥是很神秘的,从来不和他们一起玩,所以二哥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偶尔也是从父亲口中知道。

唐郁北自然知道这一段过去,心中微微定了一下,“你说是在医院附近遇到冷悠然,就没有别的人吗?”

“好像是没有,我见她做了好久都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她去哪里做什么,真是奇怪,她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还提到谁住院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唐郁可见唐郁北确实疲惫,绕到他身后帮他揉了揉肩膀,这样的动作看上去很自然,没有任何奇怪。

但是唐郁北却倏地身子一僵,冷冷的回头,唐郁可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哥,怎么了?”

“没事。”唐郁北又回头,继续靠着,唐郁可再次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唐郁北这一次却没怎么动弹,唐郁可这才帮他捏起了肩膀。

“冷悠然是在照顾夜未央的妈妈,方嘉宁也经常过去。”唐郁北状似无意的说,微闭的眼睛微微颤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从他一身的戾气上看得出来,他一定不怎么高兴。

唐郁可帮唐郁北捏了一会儿肩膀,这才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肩膀,“方嘉宁去做什么,夜未央的妈妈凭什么让方嘉宁照顾,真是太过分了。”

唐郁北知道自己只要提起方嘉宁,唐郁可心中就有些不淡定了,方嘉宁去帮夜未央照顾母亲,是有些不妥当,但是方嘉宁愿意。

不过这让深爱方嘉宁的唐郁可心中醋意翻涌,方嘉宁对她都没有那么好过,可是对夜未央的母亲竟然还能尽心尽力的照顾,真是不公平。

想到这个,她就一阵的不舒服。

唐郁北噤声,不再说话,唐郁可的心里就想是什么东西在爬一样,很是不舒服,可是再问唐郁北什么他都不再说话。

你还是比不上我

你还是比不上我越子耀说完这些,又转头看向夏侯懿,眸光清冽无垢。瞙苤璨晓

子又论拆无。“瑞王爷,如果你待她不好,那我今日说的这些话就都是废话,不论天涯海角,也不管我在何处,我都有法子回来带她离开的,我不拆散你们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不忍而已。”

或者说,他不屑那样做,那样做,得到了窦雅采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无用。

“她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会待她好。”

夏侯懿沉沉撂下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窦雅采听见夏侯懿这样说,心中忍不住好笑,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只望着越子耀,由衷的道:“越大哥,谢谢你懂我,我祝你幸福。”

越子耀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复又沉了声,缓缓的道,“雅雅,有些话我想单独跟瑞王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窦雅采皱眉:“你们俩之间有什么话非要背着我说啊?”

越子耀微笑不答,夏侯懿却走过来,望着窦雅采微微笑道:“雅儿,夜深了,你带着沅儿回府吧,他既然不肯与你说,自然这话也与你无关,你快些回去好了。”

他已经猜到越子耀想说什么了,这些确实与窦雅采无关,她在这里,他们两个有些话反而不能说,越子耀也并非是为了支开她,只是为了能把话说透而已。

窦雅采实则也已经很困了,见二人神色都是淡淡的,夏侯懿眉宇间寡淡,越子耀眉间拢着清雅笑意,想来这二人也不会等她走了之后打起来,因此点点头,便至殿中寻夏侯沅去了,这里只留二人在这里说话。

窦雅采一走,夏侯懿的神色便彻底冷了下来,他眉宇间的温柔本来就只为窦雅采一人,如今她都走了,也无需暖和神色,冷着眉眼负手站在那里。

越子耀打量了夏侯懿半晌,才清声道:“丞相一家被灭族,王爷也算是报了当年之仇了。”16605851

夏侯懿沉沉的望着他,不答话。

越子耀微微一笑:“很多事情,我虽没有当面求证过,但是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上次我在别苑跟雅雅说的话,想必雅雅也告诉过王爷吧?我上次不知内情,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江南瑞家,盛名在外,我也是很钦佩的,只是世间总有不少不公平的事情,王爷忍辱负重,我很是佩服。”

“王爷多年筹谋,如今也算是得见曙光了,我只是想问问王爷,为了江南数万人的流离,又让心的无辜的人受到伤害,王爷难道会心安么?王爷可知,你这么做,会让更多人的流离失所呢?王爷又如何能保证,你取了上官家的天下,就能比上官家做的更好吗?”

他早就说过,他只要看到事情的开头,看到个结局,就能猜到那过程了,他不是官场中人,眼光清明,向来都能看到别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就在所有人都把眼光放到吴家忘恩负义,谋害太子皇太孙被满门抄斩,上官泰被吴佑添气到吐血昏迷的事情上时,他看到的,却是吴佑添说的夏侯懿的来历,虽然没有证据,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别人可能不会在意,但是他却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茅塞顿开,他这才知道,原来夏侯懿竟是为了这样的身世才蓄谋造/反的。

十年前的泸州瑞家,因棋经获罪,上官桀派了吴佑添去审理此案,之后,江南数万人因此案牵连获罪,这是轰动一时的大案,他那时年纪还小,但是也听说过,他亦是爱棋之人,自然知道瑞家的来历,着实惋惜了许久,如今知道来龙去脉,不是不震惊的。

越家家训,在宫中,只医病,不参与宫中争斗,也不妄加议论朝政,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想法,现今这世道,百姓活着不易,上官桀太过多疑,上官家的江山看着繁花似锦,但是繁华都是官家的,不是百姓的,再这样下去,不出二代,上官家离亡国也就不远了,到时候,不过又是一场改朝换代,这浩劫如今应在夏侯懿这里,也是正常。

夏侯懿垂了眼皮:“越太医这话,本王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都足够了。”

越子耀嗤声一笑:“王爷不会的,王爷知道我不会拆穿你,也不会去做妨碍你的事情,我只是要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了,也向来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若非你娶的是雅雅,我才不会关心你要做什么,所以我们两个,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你要杀了我,雅雅也会同你翻脸,何况你本就不会杀我,我知道王爷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夏侯懿撩起眼皮,静静的看了越子耀半晌,才缓缓的道:“你很聪明,这世上,像你这样看事清明的人已经不多了。”

越子耀确实说对了,他不会杀了越子耀,一方面是因为窦雅采,另一方面,他很欣赏越子耀的胸怀,他今日主动来说这些,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还说了钦佩二字,越子耀主动示好,他怎会拒之门外呢?或者,假以时日,他们两个总能有惺惺相惜的一天的。

“多谢王爷赞誉。”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他也从他的话中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心中再无挂牵了,越子耀对着夏侯懿行了一礼,“王爷,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好走不送。”

夏侯懿眸光潋滟,盯着越子耀的背影,眸光沉郁。

越子耀走到殿门前,脚步忽而一顿,转过身来,望着夏侯懿微微一笑:“王爷,有句话忘了说,不管雅雅喜欢的是谁,我都是第一个遇见她的,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在你没出现之前,我陪了她十七年,所以,你还是比不上我。”

看着夏侯懿铁青的脸色,越子耀眉眼噙笑:“如此,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他跟雅雅在一处,他也只能在嘴上讨些便宜了。

“扯平了。”

夏侯懿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窦雅采带着夏侯沅回府,夏侯沅困倦的很,一路在马车上睡回王府的,窦雅采回了王府,反而没了睡意,将夏侯沅送去偏殿,嘱咐芯香好好照看,她反倒踏着一地月光出了正殿,闲在小道上看了一会儿月光,想起如今已是三月底了,三月惷光好,消融一冬的寒冷,就算夜间夜色浓重,也没有冬夜那般寒冷了,她没有披风,却忽而起了兴致,想去看看桑枝,忙了这几日,她都好久没见过桑枝了。

也不要艾叶跟着,她就自己出了门。

府中没了吴氏金氏,来福就将她们的院落重新收拾了一番,然后便封了院落,想来,也没有人肯住在里头了。

且按着窦雅采的吩咐,府中夜里各处挂上纱灯,整个瑞王府如今都处在一种朦胧的暖光之中,窦雅采再也不必担心在这府里遇见不想遇见的人了,也是如今才觉得,这里才像是个家。

她往桑枝那边的厢房走,可是才出了正殿不久,还远远没到桑枝那边的时候,就看见了桑枝一个人站在路口那里背对着她,呆呆的样子很是奇怪,好像是在看什么人似的。

她走过去,顺着桑枝的视线看了一眼,小径蜿蜒而去,根本没有人在那里。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窦雅采冷不丁的出声,将桑枝吓了一跳,桑枝转了身,见是窦雅采,便抿唇道:“雅雅,你回来了啊,你怎么过来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我走过来的声音很大啊,是你自己没注意而已,你看什么这么入神,这条路跟你住的地方离的这么远,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窦雅采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次她想好了要逃跑的计策,就带着艾叶来找桑枝,想要跟她谈一谈,那次也是在这个路口遇见她的,那次艾叶还说桑枝看起来怪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类的话,她现在回想起来,桑枝那时也是这个样子,呆呆的站着,好像在看什么,看的还很入神,还是等她来了,才恢复神态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问,“桑枝,你究竟有什么心事,不如跟我说一说?”

桑枝沉默半晌,看了她许久,才道:“雅雅,我总觉得…我总觉得将军没有死似的,我觉得他好像就在我身边,没有走远,可是,这是我是看着他死的啊,雅雅,我有些乱,我想不明白…”

窦雅采皱眉:“什么叫没有死?你说的具体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金梁没有死?那他去哪里了啊,窦雅采盯着桑枝,总觉得她是太过思念金梁,产生了幻想吧,心里不由得一叹,她对金梁用情太深,表面上看着是好了,不寻死了,但是实质上,她还是很想念他的,想念到出现了幻觉…

“我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他还活着,只是他不肯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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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她自己

她恨她自己“桑枝?”

窦雅采还是不能理解这句话,因此很拧了眉看着她,心里到底还是起了一丝波澜,若金梁没死,那他能干什么去?

桑枝转眸,望着窦雅采,眼眶有些微红:“雅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要逃跑,想了法子之后来找我,我们也是在这里遇见的,我知道你当时肯定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我们当时没顾得上说这些,你也没有问,我便没说,现在我们又在这里遇见了,我告诉你,那天夜里,我出来散步,就在前面路上看见一个黑影,那个背影像极了将军,我当时就下意识的跟过来,但是那背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当时怅然若失,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这些时日的感觉,让我觉得可能这不是我的错觉。琊残璩晓”

窦雅采抿唇,她知道桑枝对金梁的爱是刻骨铭心的,这种爱加之在他们的经历之上,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很微妙,桑枝仅仅看见一个背影就觉得像极了金梁,这应该不是巧合。

“桑枝,以前是不是不论他易容成什么样子,你看见他的背影,就能认出是他啊?”

桑枝点点头,眸光幽暗:“是这样的,他易容或许在别人眼里是千百样人,但是只要我看见,不管他是谁的容貌,我只要看见他的背影,便能知道是他。雅雅,其实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有些傻,明明我是看着他死的,也是看着他的棺椁下葬的,他分明就是没有气息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可是自从你劝过我,我不再有寻思的心思了之后,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王府时,这种感觉很强烈,我一人静静独坐时,总觉得他就在身边陪着我,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后来回了府中,这种感觉就会很淡,但是没有消失,这次来王府,又是这样,就是今天晚上,我是追着那个黑影出来的,可是追到这里就不见了,我正出神,然后你就来了,雅雅,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肯相见呢…”

窦雅采望着桑枝,听着她最后的话,心念微动,面前这条路通往的方向是泽园,想起夏侯懿几次都是在泽园见黑衣人的,那黑衣人的身份她一直不知道,夏侯懿也不愿意告诉她,总说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如今听了桑枝的话,却想起这世间还有假死一说,当日她假死,就是为了逃离王府,而如今,夏侯懿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人,金梁哪会这么轻易的死呢?

一念及此,她猛地拉了桑枝的手:“走,我带你去看个究竟!”

“雅雅?”

桑枝被窦雅采这个动作惹的讶异,“去哪里?”

窦雅采紧抿着唇角,径直往泽园而去:“我带你去验证你心中的疑惑,不管怎么样,你心中总算放下执念,若他真的还在,你们大可重逢,然后听他解释,如若不是,你…你从此还是忘了他吧。”

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让桑枝乱了心神,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黑衣人真的是假死的金梁,那么夏侯懿的用心也就不言而喻了,她好似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样,可是如果疑惑真的验证了,后果会是怎样,她不敢想…

为了压制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她又开了口:“桑枝,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上次我到了邺城,扮成你的模样,结果被人认出来了,说白仙儿回来了,我还被拉着去紫云水唱了一曲呢,你也知道,我又不会唱戏,没办法,只好把在宫宴上唱过的霸王别姬拿出来唱一次,结果还真是满堂彩呢,不过,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窦雅采顿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桑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陆老板吧。”

“陆德生…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很关心你,说戏班的大门永远为你开,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他对你真的很好,可惜我不是你,又不能在邺城一直待着,走的时候也没有道过别,陆老板他,”窦雅采略微顿了一下,才问出了口,“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桑枝微微一笑,路边纱灯晕黄的光亮在她的面容上如浮光般一一掠过,声音与羽毛还要轻:“他是我亲哥哥,当年我要跟着将军离开戏班,哥哥说,如果我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其实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他心里,还是很疼爱我的,只是我真的没脸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枝不么次眼。“所以,我姓陆,我叫陆桑枝,我知道这一走就不见再见面,所以我隐了姓,跟哥哥断绝了联系,就是不希望将他牵扯进来,希望他能好好的过日子。”

那些年月,她跟哥哥四海为家,相依为命,若是没有遇到金梁,她应该还是紫云水的白仙儿吧…

窦雅采绝没有想到桑枝是陆德生的亲妹妹,也跟着沉默半晌,才道:“你若是很想他,等心闲了,可以去看看他,我看他,很想你。”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泽园外,窦雅采便示意桑枝不要说话了,然后便带着她进去,这时辰泽园里没人,就算有人守着,经过上次的事情,也没人敢拦着窦雅采,即便守在暗处的侍卫看见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放她们过去了。

到了小楼跟前,窦雅采看见屋中烛光摇曳,知道那黑衣人又来了,她咬了唇,拉着桑枝便挑帘冲进屋中,屋里的人听到脚步声,毫不知情的转了身:“王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慢,让我好等啊,你——”

声音戛然而止,黑衣人的容貌也是很平凡很普通的,窦雅采望着他,不认得是谁,可转了头,再看一旁的桑枝,却连她抓着的手指都在颤抖,眼中蓄满泪水,望着黑衣人的模样,半晌才喊出来:“…将军。”166058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