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府门,登上豪华的马车,秦筝还是第一次坐这么拉风的马车。

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绛紫色的流苏垂坠车身四周,上面还串着玛瑙珠子。

拉车的马一共四匹,前后各两匹,马身上的马鞍好像都有黄金,闪闪发光的。

马车内更是舒坦了,暖炉安在四角,垫子铺的很厚,还有折叠整齐的毛毯放在一侧,在这里睡觉也成啊。

“这马车真是不错,大元帅,你在皇城派头也很足嘛。”只是他不喜欢享受,这种马车他肯定也是不喜欢的。

诚如秦筝所想,云战淡淡的扫了一眼这马车内部,“过分享受,麻痹心神,等于自取灭亡。”

秦筝如听到大师的警醒名言似的连连点头,“大元帅说的对,就让我自取灭亡吧。”身子一歪躺下,真是舒坦啊。

对其如此不争气,云战也只是表示无奈,几不可微的摇头,然后将一旁的毯子扯过来给秦筝盖上。

秦筝立即笑起来,云战可以对自己和自己的兵严加要求,但对她,他是决计舍不得的。

马车顺着街道前往皇宫,在马车里,能听到外面不时传进来的声音,那是百姓在议论的声音。

这马车这队伍就昭示了马车内人物的身份,能清楚的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云战的名字在皇城不是一般的响亮,他是战神,守护边关,统领数十万铁甲军。而所有人都知道,自云战守卫边关那一天,皇上就下令,云战没有皇命不得回朝。

这种旨意,明显就是皇上忌惮云战,担心他会造反。

民间也有巴不得云战造反的人存在,若是大燕由云战这种能亲自上阵杀敌的人来掌管,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好。

但这些都是别人所说,没人知道云战心里是怎么想的,甚至,秦筝也猜测不准确。

云战与云赢天是死敌这是肯定的,但,他似乎并不想覆了云赢天的天下,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想法。

秦筝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她的话,不被逼急了她也不会造反。毕竟现在西南就是自己的地盘儿,自己就是那里的皇帝,她无需顶着忤逆叛贼的名声造反,因为自己的存在就已经是个传奇了。自己越是不动声色,就越会让云赢天心里不安,笑看敌人日夜担忧,很爽啊!

离皇宫越来越近,外面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之后,那沉闷的开门的声音进入耳朵,秦筝刷的坐起身。

“进宫了?”无论是马车还是马蹄的声音都在无限次的回荡,听起来很沉闷。

“嗯。”稳坐如山,云战的表情同样冷冽无温。

不由自主的集中注意力,终于到皇宫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秦筝都不知道皇宫长的什么样子。

终于,马车停下,云战随即起身,“我抱你。”她是‘残废’,若是自己走出去那可不行。

站起身,秦筝拢紧身上的狐裘,然后被云战横抱起来。

忍不住的笑,他很少这样横抱她,每次都是把她挟起,像是挟着一个物件似的。

云战面色无波,抱着秦筝走出马车,这外面也进入秦筝的眼睛里。

他们停在一个两道宫门中间,而且四周已经停了很多的马车还有软轿,有穿着藏蓝色的宫人等候在一侧,他们的外形很明显,是太监。

四周的宫墙很高,感觉像是监狱一样。

抱着秦筝下来,云战俯身将之放在轮椅上,此次曹纲也随着进宫,他是专门推轮椅的。

坐下,秦筝尽量不转脑袋张望,但是眼珠子控制不住的转动,打量这四周。

“奴才见过九王爷,九王妃。”候在一边的四个太监上前见礼,跪下叩头,那声音明显就与正常男人不同。

“起身吧。”云战声线无温,听起来极为冷冽。

“多谢九王爷。”四个太监起身,然后在前引路。

此次进宫,云战的亲卫也在,不过他们不能再跟着走了,只能等在这里。倒是顾尚文与亲卫队长可以跟着,加上推轮椅的曹纲,他们一行只有五个人。

云战走在前,他身上披着厚重的大氅,随着他走路,那大氅也在甩动,好像被飓风吹一样,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秦筝转着眼珠看四周,穿过几道宫门后,这巍峨的皇宫进入眼中。

果然是皇宫啊,便是如何想象也与真正见到不一样。建筑豪华,气息沉肃,在这里,人无意识的就会噤声。

看着,秦筝心里那些好奇渐渐的归于平静,因为,她在数个角落里看见了黑色的死气,说明在那整齐的大理石地砖下埋着尸骨。那肯定都是些死于非命的人,这个皇宫里,到处都是死人。

这皇宫里的长廊很长很长,起码走了一刻钟才下了长廊。之后上了一道拱桥,下来后绕过一座宫殿,这次大典的举行地才抵达。

已有许多人到场,个个都是这大燕举足轻重的人物。各色的朝服穿在他们身上,能轻易的认出他们都是谁。

他们正在互相寒暄,穿金戴银的夫人们也汇聚在一起热络的聊天,但暗暗的又在攀比着穿戴,这个场合,真的很有意思。

云战的到来,使得整个广阔厅堂里的人们都安静了下,而后齐聚过来,拱手与云战见礼。

云战是冷面,气场强大,面对这些人的拱手作揖,他只是点点头回应。便是这样,他也算是给面子了,就是他不理会,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女人们看过来,有些是没见过云战的,似乎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战神会是这般俊美。再瞧瞧自家那些整日不运动吃大了肚子的男人,不禁的暗叹老天不公。

不过一瞧云战身旁那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们瞬间也就平衡了。她们的丈夫不俊美,俊美的人却也没娶到正常的女人,扯平了。

有些人讶异于秦筝的样貌这般标致,皮肤白皙,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比得过她的。只是可惜了,残废不说,脑子还不正常,真是可惜。

秦筝没故意弄出痴傻的表情,但眼前这些人好像也是瞎子一样,她这么正常的表情居然没察觉出不对劲儿,真是好笑。

眸子轻轻的转动,扫视着这里的每个人。然而,却在扫到角落时,她的眸子瞬间睁大。

角落里,有一个一袭白衫的人站在那儿,他身后站着一名随从,拿着一件厚重的狐裘披风,很明显,那是属于那个主人的。

他面目温隽,眉眼含笑,看起来整个人无欲无求,没有一丁点的攻击力。

而且,他也正在看着她,并且在秦筝看见他时,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

秦筝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会见到段冉,他怎么会在这儿?

用力的闭了下眼睛,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幻觉,然而睁开眼,那人还在那儿,笑得更开心了。

暗暗咬牙,秦筝此时的表情是恨不得马上一口咬死他。

看着秦筝那模样,压抑的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但是却相当可爱可人。段冉不禁的弯起唇角,这世上也只有她做任何表情都好看。

正在盯着段冉幻想怎么将他宰了,视线却突然被挡住。回神,抬起眼,出现在眼前的人让秦筝一诧,居然是秦瑟。

秦瑟一身华贵,脑袋上插着无数个钗子金步摇,还在摇摇晃晃的昭示它们的存在。

她还是那个样貌,但若细看,眉眼之间骄纵犹在。尤其此时盯着秦筝,她眼角眉梢间尽是鄙夷。

“妹妹?”瞧着秦筝不眨眼盯着自己的样子,秦瑟放心了,这丫头还是那么傻。

秦筝盯着她,双眸逐渐陷入空洞。

秦瑟身体晃了晃,旁边的宫女立即过来扶着她,如此富贵寻常人也是羡慕。

“早就听说妹妹回来了,还想着咱们姐妹何时能见见。今儿终于见着妹妹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似乎也没想到秦筝的气色这么好,可比以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多了。

秦筝不回答,她也没任何不满,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回答。

“跟你说哦,我怀孕了。依据日子推断,很大可能是个皇子。人的命好呢,是羡慕不来的。筝儿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怀孕生子了,真是替你伤心。不过你这个身份,不生孩子也是好的,起码不用担心他将来会下场凄惨。”夸张的抚摸着平坦的肚皮,秦瑟也不管四周都有什么人,就如此直白的说这些话。

秦筝还是那个失魂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她这个残废真是可怜。

“说完了么?”突然的,云战冷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秦瑟转过头去,被云战吓了一跳。

云战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若不是看见秦筝在出神的看秦瑟即将的遭遇,他早就打断秦瑟的自鸣得意了。

秦筝平时是很聒噪,但聒噪的可爱。秦瑟却像是一只花母鸡,叽叽喳喳的好像这天下只有她一个人会下蛋。

“九王爷。”正了正脸色,秦瑟笑笑。她没见过云战,这是第一次见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

云战收回视线不看她,一步走至秦筝面前,他就像一堵墙,将秦瑟彻底阻绝在外。

回神,秦筝仰头看着云战,然后眯起眼睛笑笑,她刚刚看到的东西可是很有意思。

云战面无表情,看她那笑脸儿,就愈发觉得刚刚秦瑟万分可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令人厌恶的女人。

这个时候秦筝也不能说什么,看云战那眼神儿,她就知道他开始心情不爽了。

蓦地,她想起刚刚看到段冉,立即扭头看过去,结果他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段冉,真是没想到他也会来。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蓦地,高亢尖利的通报声回荡在大厅中。

大厅里立即安静下来,下一刻,一众人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地。

秦筝是个‘残疾人’,她没办法下跪,所以还是坐在轮椅上。旁边,云战拱手微微躬身,他是不需要下跪的。

大厅最上方的右侧,一行人也与他人不同的只是躬身低头,他们也没跪。

看过去,赫然发现段冉就在其中,秦筝了然,那一伙都是东齐来的。

这偌大的大厅,只有这几人鹤立鸡群,相当显眼。

最上方的长廊中,一行人缓缓而来。

一袭明黄晃得人眼花,那人就是云赢天。

秦筝全身保持不动,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过去,无需任何人介绍,穿龙袍的就是云赢天。

和想象不同,这云赢天很年轻,身材清瘦,但长得很高。看来这云家都是大高个。

他左侧,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双吊梢眼在整个五官中尤为突出。她一身的雍容华贵,发髻高挽,那发髻也昭示出了她的身份,她是当今的皇太后,也是云赢天的生母,太后娘娘。

再后,另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也映入眼帘,她穿着杏黄色的长裙,发式繁复,但头上的金钗却是凤尾的造型,看得出,这是云赢天的皇后。

于高处坐下,云赢天抬手,“众卿平身。”

“谢皇上。”这回答整齐划一,简直就像演练了无数遍。

一众人陆续的起身,然后依据身份地位,一一站定。

秦筝的轮椅也被推到了前面,她要与云战保持同位。

这个位置,距离云赢天他们所在的高位很近,秦筝甚至能看清楚那皇太后脸上的皱纹。

似乎秦筝过于专注的视线引起了皇太后的注意,她看过来,与秦筝的视线相对。

按理说,秦筝此时应该避开眼睛才对。但她是个‘傻子’,傻子可不懂怎么避开眼神,所以依旧直愣愣的和皇太后对视。

“战儿,这就是你的王妃?”皇太后出声,她那吊梢眼极具威慑力,能看得出这是个极其有手腕的女人。

“回母后,她就是儿臣的王妃。”云战微微低头回答,他的声音冷冽无温,能清楚的进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俩人这么一对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过来了,秦筝尽全力保持自己的眼睛不动,只是盯着高位上的人看。这一瞧,她还真是个‘傻子’。

“样貌很标致。”所有人都知云战会娶秦筝是云赢天做的好事,皇太后也说不出什么,只得夸了一句秦筝的样貌。

云战没回应,但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

“皇上,东齐派来使者恭祝我朝册封太子,他们送来了名贵的贺礼,希望亲手呈给皇上过目。”一时冷场,一官员走出来禀告,成功的暖了这场子。

“噢?不知是什么名贵的贺礼啊?”云赢天开口,他淡淡的笑着,给人的感觉很和善。但他那张脸,却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慑人,他那帝王的气息也是打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下一刻,东齐的使者都走了出来,自然也包括段冉。只不过,他站在最后面,并不引人注意。而这些使者中,有身份有地位的显然是那站在最前面的人。他穿着蓝色的长袍,头上还带着抹额,一大块红色的宝石镶在上面,这能显示出他的身份,他是东齐皇帝的亲弟,忠亲王。

“为恭祝大燕皇帝喜得太子,我朝皇上亲自挑选了三样稀世珍宝送给大燕皇帝。这三样稀世珍宝世上独此,再无其二。还望大燕皇帝笑纳。”这忠亲王的嗓门很大,他一说话,恍似整个大厅都在震荡。

“朕在此多谢东齐皇帝的心意,来啊,呈上来朕瞧瞧。”云赢天还是那个神态,说话时不疾不徐,自带乾坤。

那边太监赶紧动作,将那宝贝一样一样的从箱子里搬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那箱子里的宝贝,秦筝却还是在盯着高位上的那几个人。那个皇后明显被秦筝那失魂的眼神儿盯得有点不舒服,数次的与秦筝视线相对,然后以冷厉的视线看着她,警告她注意些。然而最后她发现自己都是无用功,因为秦筝好像根本就没看见她。

不由得暗暗冷哼,傻子就是傻子,在这个地方丢人现眼,也算云战嚣张这么多年的报应。娶了这么个傻子王妃,希望日后生下的孩子都是傻子。

秦筝这个时候,正在饱览高位上那些人的未来,但其实她也在惊奇当中,因为,云赢天的未来她也看不见。

莫不是这云家人的未来都看不见?或许她应该再找其他云家人试试。

而那个皇太后,这人还能活个几年,别看这么大年纪,但这人十分严谨,就连日常的生活都严谨的与云战不相上下。

这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智商极高,不同凡响。

云赢天的皇后,这是秦瑟的死对头。这女人心狠手辣,秦瑟肚子里那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刚刚在秦瑟身上也看到她终将失去孩子,而在这位皇后这儿,得出了答案,秦瑟那孩子就是这个女人搞掉的。

这皇宫的戏真是精彩,出乎秦筝意料的精彩。

她还在自己的思绪中,那边已经欣赏完了贺礼。之后就是昭告天下,册封太子大典即将开始。

这种大典需要云赢天带领着一众朝臣前往祭坛,而女人们,则是留在这里。由皇太后主持,大家寒暄寒暄。

秦筝自是不用跟着去,不过想来她坐在这里也没她什么事儿,只需要看着她人寒暄做戏就成了。

临走时,云战摸了摸她的头,随后随着云赢天离开。

女人们跪了一地恭送皇上,唯独秦筝还坐在轮椅上,想来她这傻子残疾的身份真是好,无需迫不得已的给人下跪。

剩下了一大厅的女人,这话题自然就得离开国家大事了。

皇太后先提起话题,说起了命相来。

“人的命天注定,是不可更改的。钦天监的阮天师看相极准,不如把他叫来给诸位看看相如何?”言辞之间,似乎这位皇太后对命相一说很相信,对那位阮天师也很推崇的样子。

这些夫人们附和,也都一副对命相很感兴趣的样子。

皇太后命人去召钦天监的阮天师来,不消半刻,那位阮天师就来了。

秦筝坐在椅子上,转动眼睛往那边看,来人是个小老头,穿着天蓝色的长衫,便是这天气这么冷,他好似也十分畅快的模样。

“臣见过太后娘娘。”拱手弯身,这位阮天师也无需行跪礼。

视线所及的人,好像都很紧张。秦筝心里暗暗笑,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天师能看出什么来。

“母后,儿臣对九王妃的命相极为好奇,要阮天师先给九王妃看看如何?儿臣就觉得呀,九王妃的命一定很好,能嫁给九王爷。”谁都没说话呢,坐在高位角落中的秦瑟倒是先说话了。要说她与秦筝本是一家,她出丑她肯定也没面子才对。可好像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一定要秦筝出丑。

其实秦瑟心里是觉得秦筝确实有些好运气,能嫁给云战那样的人,便是个傻子,能日夜的守着云战,想必心里也很畅快。

秦筝在心里暗暗骂着秦瑟是个傻叉,但又无法对这个提议表达不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太后点头同意,然后那个阮天师走了过来。

“臣失礼了。”这位阮天师还挺客气,冲着秦筝拱手施礼,然后不眨眼的盯着秦筝的脸。

秦筝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位阮天师,这人别看瘦瘦小小的,但面骨长得不错。这样的年纪,有这么一双明亮的眼睛,也是很难得的。

也怪不得皇太后很看好他,这人应该确实是有些本事。

这边阮天师在聚精会神的看,那边所有的女人也都在瞧着这边,一时间,整个大厅寂静无声。

半晌,阮天师直起了身子,然后转身向皇太后躬身道:“太后娘娘,臣可否为九王妃看看手相?”

皇太后点点头,吊梢眼中满是兴味儿。

得到许可,阮天师又转过来,说声失礼后,执起了秦筝的手。

先看右手,看完之后又看左手,这人看起来确实很专业。

看了半刻,秦筝的手终于被放下,她心里暗暗骂脏话,她倒是想听听这小老头能说出什么来。

所有人也都等着阮天师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不过阮天师倒是很从容,拱拱手道:“臣方才一番观相,看出九王妃的命中有打不破的铁桃花,看来九王爷要费心了。”

阮天师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都静了下,下一刻压抑的笑声从个个角落响起,继而演变成满大厅的哄堂大笑。

秦瑟笑得尤为夸张,命犯铁桃花?太好笑了,居然还有人会喜欢傻子!

皇太后也是十分诧异的表情,阮天师说的话,她还是很相信的。可是,这样一个痴傻残疾,还会有桃花?

秦筝也觉得无语,有桃花也就算了,还铁桃花?那得多结实啊。估摸着是个鼻涕虫,缠在身上就甩不掉了。

“太好笑了,容我再笑会儿。”秦瑟笑得尤为夸张,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事儿。

皇后虽是也在笑,不过一直有注意秦瑟。眼神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唇角含笑的收回视线。

“阮天师,您是当真的?”皇太后询问,吊梢眼中满是询问。

“臣此话绝对当真。”阮天师再次确认,确定他刚刚并不是信口胡说。

所有的夫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朝着秦筝投去好笑的眼神儿,这世上命犯桃花的人很多,但命犯桃花的傻子可是没有。还是打不散的铁桃花,真真的好笑啊!

不声不语,秦筝在心里摇头,希望这个阮天师是瞎说,她可不希望染上桃花!每天和云战斗智斗勇就挺好玩儿的,再多个他人破坏他们的关系,可不是她所希望会发生的。

之后,皇太后又命阮天师给其他人看相,看了多个夫人,大都是什么富贵命之类的,听得人心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