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看,你比穆奕长的帅多了,比他长的阳刚,就是嫩了点,过几年一定能迷倒好多小女孩。”

乔一笑笑,有些得意,“我现在也迷倒了很多小女孩,不过不能和我姐说,一说就炸,整天惦记我早恋,在她眼里,只要是个女的都是我学习成绩的头号杀手。”

“你姐应该能看出来你有这种杀伤力吧,她又不傻。”

“她还不傻?傻透了。”

禾嫣吸了吸鼻子,靠在厚厚的车玻璃上。

“你也傻透了。”他突然说,“别喜欢穆奕了,你们没可能呢,我姐说他家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是独生子,现在年纪小在外面放任自流,将来都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只有一个宝贝儿子的婆婆,你能应付得了吗?”

“婆婆总会老死,我还活不过婆婆?”

“婆婆老死了你也不年轻了,最好的时光都浪费在和她斗智斗勇上,多可惜啊。”

“你是不是也这么劝过你姐啊?”

“事实证明我是个比较失败的劝说者,我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反正她现在是很开心,如果以后都这么开心就好,别半路回家哭,我会忍不住想杀了欺负她的人。”

禾嫣轻轻叹气,问,“诶,什么都不好说,你姐姐其实还是很幸福的,幸福的让人羡慕,好像我就很不顺,什么都不顺。”

她又开始多愁善感,想到穆奕无情的拒绝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眼眶发红,自己还在想不要哭啊,这没什么好哭的,想着想着脸颊便已一片冰凉,她没有乔唯的本事,凡事只要一咬牙都能挺过去,更多的时候她想得都是:完蛋了,我挺不过去了。

乔唯是真坚强,她呢,只是装坚强。

乔一不是第一次经历女孩在他面前哭,但却是第一次经历一个女孩几乎是站在他怀里,但是为了别的男人哭。

禾嫣的头垂的很低,好像鸵鸟一样,大概是怕人看见她在哭,可是她和乔一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吸鼻子时肩膀的起伏。

他打开自己薄棉外套的衣襟,将她拉进怀里,用衣服裹住她单薄的身体,按着她的后脑让他贴在自己洶口。

这回不用担心别人看见她在哭,只是会被人误会为一对时时刻刻不忘记亲热的小情侣。

禾嫣抱着他的腰,在他洶前猛哭一通,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身上,站累了顺势就靠在他的身上,没有骨头似得。

她比乔唯瘦,不仅仅是看着没肉,实际上也真的没什么肉,乔一抱着她并不吃力。

车子晃到禾嫣家附近的公交车站时,她还懒洋洋的贴着乔一,车上的人不多了,她却没和他分开。

“嫣姐,到站了。”

“啊?到站了?”

“恩,你看,我不送你回来你还得坐过站,下车吧。”

车子停下,他们一起下了车。

天色已经暗下来,空中零零散散的撒着几颗明亮的星,吸进肺里的冷空气将挤在公交车的闷热烦躁一扫而空。

禾嫣住的地方也是老城区,附近的房子不比大唐村的新几年,街道狭窄逼仄,路灯好像鬼火一样,他把禾嫣送到她家楼下,要看着她上楼才离开。

“乔一。”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他,“你今天中午说的话还作数吗?”

乔一正掏出香烟点燃,打火机的火光忽然在他的眼眸里绽出一朵摇曳的火花,他叼着烟轻声笑,“作数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脱离地沟油那天就是你摆脱地沟油之日。”

“不是,我是想问,你以后真会当总裁吗?”

“恩,会,大小就不一定了,但是总会裁点什么的。”

“那我等着跟你吃山珍海味跟着你吃香喝辣了?”

“好。”

“万一那时候你有女朋友了,或者有老婆了怎么办?你屁股后面天天带着一个大龄女青年算怎么回事?我是你秘书还是你助理还是你的保洁大妈?”

乔一今天真正见识到了大姨妈给女人造成的不稳定性,他耐着性子笑,说,“我不打算找女朋友,也不想结婚。”

“你喜欢男的?”

乔一一口烟呛在嘴里,咳嗽两声,“怎么可能,我有喜欢的女孩子。”

“是谁啊?我认识吗?还是你同学?”

乔一这次只笑不答,禾嫣悻悻转身,女孩子特有的甜美嗓音回荡在楼道里,“你别忘了中午答应我的事情噢,我以后可是会讨债的!”

她到家后趴在阳台上和乔一招手,他才转身融入夜色。

他们同时在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只是禾嫣的喜欢,至少还可以看见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他的喜欢,注定只能长长久久的落空。

昏暗的小道好像一眼望不到头,乔一觉得自己走了很久才走出来,站在空旷的马路边,等待通往大唐村的公交车,站台上没有人,两排椅子空荡荡,他插着口袋坐到椅子上发呆,看着行驶的车辆从面前飞驰而过,刺眼的远光灯照的他睁不开眼,他别开头,微微眯着眼缓解眼睛的疼痛。

就像到了生理期的禾嫣一样,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掏出手机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一条状态:

很多人都说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对我来说,无论你是否安好,我的心里都是雨天,只是,我世界里的雨,它淋不到你。

*****

穆奕把乔唯接上车,问她是怎么被小伙伴抛弃的,她当即表态:“你是怎么把我的小伙伴抛弃的,我就是怎么被我的小伙伴抛弃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抛弃你的小伙伴是因为你似得,再说我那不叫抛弃,本来我也没拿在手里,哪有弃字一说。”

他说好像确实有道理。穆奕从来没对禾嫣说过他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他不只对禾嫣一个人的态度会让人产生误会,是他长相太桃花,为人处世又太自来熟,才会让她会错意。

她拉上安全带抱住三个胡萝卜,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里,“诶,我在网上看到你这车的原车座椅特别漂亮,很有未来设计感,你为什么要换掉?是更安全吗?”

穆奕有些意外,“看不出你对这些东西会感兴趣,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只会喜欢钻石和鲜花。”

“总陪着学长一起看,时间长了自然会了解一些,兴趣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噢。”他笑笑,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换这个座椅没有太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现在这两张座椅是别人为我定做的,我很喜欢,就换上了。”

“这真是一个烧钱的游戏哎…”

乔唯逛了小半天,有些困,车内暖气开的又足,跟他说了一会话便抱着胡萝卜睡过去。

红灯时,穆奕的手机开始来电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云佳的号码,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任屏幕无声的忽明忽暗。

他现在不想接云佳的电话,听到她的无理取闹颐指气使会让他想到秦时与,那个时时刻刻都会让人感觉到自己在被她照顾着的女人。

穆奕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移情别恋,当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云佳的时候,心里就像堵了一块沾着机油的破抹布似得难受。

很想就简简单单的只喜欢一个人,对爱心无旁骛,守她一直到老,这样意外的峰回路转反倒让他慌乱了手脚,原本笔直的马路就这样出现了左右分叉口,让他不知道该走哪里才是对的,或者两条路都是错的,只是错误,也总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他认识秦时与20几年,这是第一次不是他出差,不是她出差,他们彼此失联,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她说到做到,云佳把小孩打掉,从此他就是她的路人甲。

对于秦时与,他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是她太强大,总是被他依赖,还是她真有那样迷人的魅力,让他潜移默化的在层层光阴中一点一点迷恋上她。

分辨不清和分辨清楚同样可怕,分辨不清面临的是无数日夜的忐忑,分辨的得清又该如何面对为了他打掉小孩的云佳,如何面对守在他身边二十几年的秦时与。

辜负哪一个都不忍心。

云佳是他自己死皮白赖的追来,虽然现在变了一点味道,可当初她也是和乔唯禾嫣一样天真可爱,那双眼睛干净的让人不忍心往里添加一丝杂质。

他第一次见云佳的时候是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她穿着一条可爱的宽松背带裤,慌慌张张的冲到他怀里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对身后追她的中年男人大喊,死变/态别跟着我!我男朋友在这你想要干什么!

穆奕叫来保安把那个猥琐男人赶走,亲自把云佳送到家门口,不过是想和她要个电话便被她指着鼻子说,刚走一个老变/态就来你一个小变/态是不是!

现在想想,他为什么那么犯贱,她骂他的时候他应该扭头就走,当时脑子灌水一样觉得这女孩率真有性格有味道,怎么看都顺眼,一脚陷入泥里再也出不来。

天天学都不上了堵在云佳的家门口,她去哪他跟着去哪,她买东西他抢着付钱,她买完东西他抢着拎兜,云佳被他缠得烦了就跟他动手。

有一回她绕着人工湖跑步,穆奕又死乞白赖的凑上去和她一起跑,问她喜欢吃什么,带她去,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给她买礼物,云佳当时刚刚失恋没多久,心里压着一股火,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揍了一顿,女孩子没有多少力气,她也不会当真要把他打坏,穆奕全当她和自己打闹,结果云佳一个不小心,差点失足从人工湖边掉下去,南方的冬天虽然不至于结冰,但水温刺骨是无疑的,穆奕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猛的探身将她拉回来,结果两个人一起掉进湖里。

他把云佳推上岸,不由分说的把她抱着她一通狂奔,用干爽的外套把她抱住,送回了家。

他对云佳说,你别觉得我是吃糖长大的小孩你是吃药长大的,从此以后,我吃糖,你吃糖,你的药我来吃。

把一个女孩养成公主很简单,可一旦有一天,有人告诉她,这个公主你做不了了,你还要做回普通的女孩,她回得去吗?

她回不去了,好像,他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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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声的生意每天都会持续到晚上九十点钟,有些加急的任务还需要连夜赶工,他们回到柏声时停车场上已经没有了空位,就连穆奕的私人车位也被占用。

远远的他只看到写着“内部专用”的牌子被挪到店门口,登时眼睛一眯,“哪个不长脑子的占我车位,这时间正忙我车停哪!”

乔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到家了。”

穆奕踩下刹车,“煜城应该在车间,你要去办公室等他还是回家等他。”

“找他去。”她撇下胡萝卜抱枕抱起小宝的玩具礼包跳下车,飞快跑进柏声里面。

“我咬你啊?跑这么快…”穆奕嘀咕一句,把车开到原本属于自己停车位的地方,狂鸣笛。

这车牌怎么没见过?玛莎拉蒂多个屁!

门口的接待跑过来和他解释,他连车窗都没放下,立着眼睛往占了他车位的玛莎拉蒂上横瞟,搭在方向盘上方的手指一挑,意思是:谁车!给我挪开!

接待女孩在外面干着急,解释不清,玛莎拉蒂被人遥控解锁,车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柏声的正门口,一个穿着Burberry经典格子长风衣的长发女人低着头一边往包里放东西一边往外走。

这一个被灯光从身后切割的身影,足以让他认出她是时与。

她换车了?她什么时候过的这么奢侈了?一/夜暴富还是想好了要放纵人生?

时与好像在放单据,整理好包包款款向自己的车走来。

她没看见我的车?还是看见了不想理我?以为自己在走T台吗?目不斜视是什么意思?

以前真没发现秦时与也是个小气的人,两个人不管发生什么矛盾都是她主动让步包容,现在这副高姿态要摆到什么时候?

接待小姐迎上秦时与告诉她玛莎拉蒂占了她们老板的停车位,时与只是对她温和的笑笑说马上就开走。

瞟都没有瞟穆奕一眼。

她是故意不看自己的,穆奕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他对秦时与鸣笛,时与仍旧不看他,径直打开车门坐上去启动汽车。

穆奕深吸口气,轰起油门窜出去,鸣着笛冲到她车前将她逼停,时与狠狠踩住刹车,差一点撞到他的车身。

他不喜欢这样的秦时与,事实上以前的秦时与他也不喜欢,不是不喜欢她的人,是不喜欢她随时随地都把自己紧绷着,说她热情可又礼貌克制,撒娇都不会,任意妄为也不会,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像大妈。

甩上车门,他冲到秦时与的驾驶位,拉开车门,手臂撑着车框,弯腰看她,“你瞎啊?”

秦时与慢慢的抬起头,露出招牌微笑,“很巧。”

“脑子进水了你!”

时与不和他计较,笑着自说自话,“我晚上有饭局,不能陪你多聊,有机会我们再见。”说着便要拉上车门。

穆奕堵在她和车门之间,不避让,直直的盯着她看,“秦时与,你真没劲!”

时与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却没有辩驳,等着他无理取闹够了好开车离开。

她的沉默让穆奕心情变的更糟,连语气都变得不客气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车?买车怎么不找我,我一表哥开了一间名车汇,你肯定拿不到我能拿的价。”

“那先谢谢你。”

一句礼貌的谢谢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撇的又清又远,穆奕心里的小火苗开始跃跃欲试,燃烧指数噌噌往上长。

“谢个屁!你都买完了!”

“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所以你不用替我省钱了,我自己不会用两百万来买车,女人会赚钱是本事,花自己赚来的钱是没本事。”

“呦,啧啧啧…”穆奕鄙薄的轻笑,“我忘了你秦时与不是一般女人,你是小有名气的交际花,弄辆车对你来说不过是睡一觉的事儿,再简单不过,这哪个冤大头老板送你的啊?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时与还是不气不急,笑着回答,“哪个交际花攀龙附凤的最终目的不是傍上一个有能耐的人家,我总得结婚生子,不能老是跟着大老板混,正经日子还是要过的,这车我男朋友送的。”

穆奕嗤笑,“滚吧,少在这给我说鬼话骗活人,你以前男朋友也不少,怎么没人送车,再说我才几天没见你,谁正经谈恋爱交往十天半个月就给你买跑车,还是你功夫好,把人哄好了。”

时与无奈的笑笑,“我真有事,我约了男朋友吃饭,先走了,你也回去吧,外面很冷。”

“把你那什么狗屁男朋友的约会推了,晚上和我吃饭,我自己吃饭没劲。”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反正今天都别想走。

秦时与不再和他争辩,没有下车,只是一直低头看着腕表,似乎真的在赶时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冷风吹得她有些哆嗦,缩了缩肩膀,穆奕看着心里发软,想伸手替她拢一拢衣领,时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倾身去拿自己的包包,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指,来电显示是一个男人的英文名,她将电话放在耳边,“我可能要晚到一小会,不然你先吃,不用等我。”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很短,秦时与垂头低声笑笑,“好吧,那一会见。”

穆奕眉头紧皱,看她温柔娇笑的样子他就心情很不爽,“金主着急了?”

“穆奕。”她的语气变得严肃又正式,“我真的有事,你不是小孩子,别无理取闹了好吗?守信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我们说好了云佳打掉小孩专心和你在一起,我以后不会再介入你们的生活,云佳说的对,毕竟你的老婆只能有一个,你该学会和其他女孩子保持距离,像祝煜城那样。”

“你和谁说好了?你们两个说好了我答应了吗?”

“OK,那我们换一个说法,我不想再被人误会和你有任何关系,也不想时时处处的忍让你包容你,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现在刚好有可以忍让我包容我的男人出现,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我的标准,我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普通朋友放弃一段姻缘机会。”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得有些可怕,“我也不希望有一个太暧/昧的男性朋友被我未来的另一半误会,我是秦家的私生女,是名利场上的交际花,想摆脱这种烂名声,想让别人可以高看我母亲一眼,只有我嫁给富豪人家,如果你曾经把我当做朋友,请你祝福我,这才是真的为我好。”

她的话让穆奕如鲠在喉,他心疼时与,也气她总是这么要强,只要她愿意依赖他,也许现在根本不会过得这么辛苦,现在倒好,不仅不依赖,还一脚踹出老远。

他弯腰钻进车厢内,在秦时与诧异的目光下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将她的包扔到脚下,打横抱着把她扔到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你干什么?”秦时与被他吓到了,不可思议道。

“你不是想嫁豪门吗?我穆奕就是豪门!”他启动汽车,不顾自己的奔驰还扔在一边,径自将玛莎拉蒂往后倒,从奔驰的夹角里倒出来,准备绕过奔驰,“你要是乔唯那样清白人家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你还有可能嫁给巨富,你一私生女还是交际花,想嫁比我还豪的豪门纯属做梦,想嫁就嫁我好了,我现在去你们家和你/妈说,明天就结婚。”

穆奕到底是富家少爷,身上的毛病不像别人那么多但也不少,这骄纵的小毛病比一般的名门千金都有过之无不及,真不讲理起来会霸道的让你没处哭诉去。

她无奈的向后捋了一把长发,声音冷下来,“停车。”

“不停,去提亲。”前面有正在贴膜的轿车挡住他的路,他愤愤的鸣笛,店里立刻跑出来一个师傅把车开走。

“我让你停车!你以为我没有脾气?”她是真的火了,偏头瞪着穆奕,“收起你的孩子气!我不想陪你玩!”

他不以为然,踩下油门,缓缓绕过一辆又一辆正在工作的车辆,“我没玩,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给你提供最好的选择,今天我说要娶你秦时与,G市谁他/妈敢站出来和我抢女人老子倾家荡产和他干!”

“穆奕!”她怒声喊道。

“我偏不停!” 他吼了回去,正想继续吼别的话,秦时与却突然扑到他身上,死死抓住方向盘,猛的向她那一侧打转,猝不及防的改变,他想挽回已经来不及,刹车一踩到底还是没能阻止崭新的玛莎拉蒂车头撞向一辆陆地巡洋舰的尾部。

车内车外同时响起嘭的一声,撞击的力度虽然只及普通的追尾程度,但足以让没有系安全带的秦时与受到波及,她被惯性向一旁推,撞到车门,脑袋磕在车玻璃上。

“时与!”穆奕慌乱的解开安全带把她捞进怀里,“你受伤没有?头磕破没有?骨头断了没有?”他按着她的脑袋乱糟糟的扒开她头顶的长发,血口子没看到,只摸到一个瞬间鼓起的大包。

秦时与一把推开他,胃疼的揪心,狠狠瞪着他,“下车!”

“你拿命逼我下车啊?你知道你这车提速有多快!我刚刚要是狠踩一脚油门你现在就挂了!就算你想逼我停车也用不着把方向盘往自己那边打!你脑子有洞用不用我给你买点核桃补一补!”

店里的人听到撞车后纷纷向这边看来,几个店长和负责人也过来查看状况,往车里探寻时发现是自己的老板,大概和女朋友吵架,谁也不敢上前多问,只能等当事人下车再说,巡洋舰的车主是把车扔到这里做美容,现在他们只好打电话通知车主爱车躺着中枪,准备迎来一场口水暴风雨。

感觉和他讲不通,对牛弹琴一样,时与抓起自己的手袋去开车门,他不走,那车给他,她走!

穆奕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抓到面前,“我说带你去你家里提亲!你跑什么!去完你家去我家!你不跟我回去我怎么和他们说!”

“我看是你脑子有洞!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男朋友,你应该娶谁,你可以意气用事我没理由陪你疯下去!”

她的油盐不进把穆奕气的不行,这要是小猫小狗他就准备动手给两巴掌。

“你忘了你多喜欢云佳是吧?那赶快开车去她家,去见一面你就会马上想起来,想起我秦时与和你既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露水情缘,我们各走各路各走各桥,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想和你结婚,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唔唔唔!”

穆奕知道她要说什么,偏不让她说完,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强吻,把她所有的愤怒都堵在唇舌之间。

好像醉酒了一样无法控制力道,他从来没这么汹涌的吻过云佳,甚至带着一丝强行占有的意味,不许他挣扎,不容他反抗,任她推,任她打,他只牢牢固定她的头,狠到快捏碎她的脸颊,捏着她的下颌不许她闭紧牙关,不许她撕咬自己,舌头仿佛一团灼人的火焰席卷她的口腔,吮/吸她的唇瓣贝齿。

秦时与吓坏了,在穆奕眼里她是纵/情风月的女人,不是值得被温柔对待的好女孩,所以他才会用这种几乎可以伤害到她的力量来占有。

可是她从没对人说过,她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只与男人握过手,却从未与男人牵过手,虽然有过男朋友,多是见过两次面吃了两次饭就淡淡的分开,她的风光之路走得比旁人辛苦,好似任何荆棘到她秦时与的脚下都如履平地,好像她身披战甲无所不能,从没有人了解她的内心,她和乔唯一样,喜欢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男孩很多很多年,从年少到今天,她的目光一路被他吸引,一分钟都放不下,可穆奕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呢?

她的脑子正在发蒙,穆奕紧紧勒住他的手臂忽然一松,扯开她的衣襟将手掌探进去,在她洶前的酥软上狠狠握了一把。

——【求月票!啊!!啊!】——

原城:今天受了穆奕的影响,全程要咆哮,求月票!啊!月票!顺便求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月票!啊!给我月票!

穆奕:你脑子有洞就补一补,咆哮不是重点,重点是要长的好看,再咆哮,要有总裁范儿。

原城:那你来。 ( ⊙ o ⊙ )

穆奕(入戏中):你们不是想看总裁吗!不是想看美男吗!我就是!在G市,只要我穆奕说自己第一帅就TM没人敢称第二!

原城:等下,说反了,再来。

穆奕(琢磨中):在G市!只要我穆奕说自己第二帅!就TM的没人敢称第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把月票投给我!为什么!你想要的我给你!我想要的你凭什么不给我!只要你月票给我!老子愿意倾家荡产的爱你!

原城:(╯▽╰) 你们看出来谁脑子有洞了么…

第125章 求月票125:你试试可不可以



她的脑子正在发蒙,穆奕紧紧勒住她的手臂忽然一松,扯开她的衣领将手掌伸进去,在她身前狠狠握了一把。(这是上一张结尾被加密的那句)

秦时与挣扎着的肢体顿时僵硬住了,比他任何强横的桎梏都有用,如同被点穴一般。

她开始发抖,是害怕的发抖。

这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任性的范围,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对她做这样的举动,她是他的私有物吗,还是他最好的小跟班,他随叫随到,他惹是生非要她解围,连他女朋友打胎都要她来安排,是他自己选择了云佳,现在又不许她转身。

就像自私霸道的小孩随地捡起一个玩具就要宣示自己的主权,那等他玩够了,是不是又会被他随手抛弃在路边,追踪还会捡起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她活的比所有人都努力,没有任何地方低人一等,为什么她的爱情就要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的霸道的占有欲,他对他们友情的愧疚,都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