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是因为你们宗局长不懂的怎么惩罚的艺术。”钟云从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要是我的话,就罚你当着我的面写出一万字的检查。”

苏闲忍俊不禁,直接把手递到他嘴边:“那还是再让你咬几口得了。”

钟云从一怔,随后笑起来:“我说……你还挺享受的是不是?”

他立时变了脸,偏过头去:“不是,没有,别胡说。”

这三重否定让钟云从哈哈大笑:“原来我们苏长官还有点抖M倾向……”

“什么是抖M?”悦耳的女声响起,钟云从得意忘形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为难地看着楼梯口边的冰女:“没、没什么,就是一种不怎么常见的人物心理倾向……”

他余光瞅见苏闲抱臂冷笑,一脸“我看你怎么往下编”的表情。

面对着冰女好奇的眼神,钟云从硬着头皮胡扯:“他们通常温柔善良,软弱可欺,为了世界和平,生态平衡,我们应该好好保护他们。”

“是吗?”冰女看了一眼冷笑的苏闲,难以置信,“可没有一条跟苏组长对得上吧?”

她顿了一下,然后火上浇油:“倒像是在形容……你自己。”

钟云从的笑容逐渐尴尬。

他在旁人眼里,就这形象啊???

第123章 神出鬼没

苏闲难得笑的这么不能自已,钟云从觑着爆笑的某人,笑容越发挂不住了,冰女则是从头到尾都一头雾水,蹙着细眉扫了他们一眼:“莫名其妙的。”

苏闲笑完之后才施施然地发问:“下班了,不回去?”

冰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就看看你有没有被骂。”

“哟,”苏闲挑起半侧眉尾,“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他的揶揄的口吻太明显了,钟云从都听出来了,他还是很机灵的,立马想起先前苏闲有意在冰女面前提起霍璟的事,这前后一联想,一琢磨,他也回过味来了。

“是因为霍教官吗?”他兴致勃勃地问道,左眼写着“八”,右眼写着“卦”,冰女先前被苏闲那么一调侃,面色已然有了变化,现在直接被钟云从点明正题,向来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终于有了点血色,耳垂微红,却是答非所问:“他最近怎么样?”

不过这个侧面回答反倒比直接承认还更能说明问题,钟云从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某人:你看人家姑娘都比你坦率直接多了。

苏闲被他看的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这人吧,有时候真的说不清,看他糊弄宗局长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特别不要脸;可一眨眼的功夫,说两句情话,脸皮又薄的跟张纸似的。

有意无意的,还时不时会反撩两把。

更可恨的是,他特么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可能真跟冰女说的一样,他是个潜在的抖M。钟云从认命地想着。

他浮想联翩,差点忘了冰女提的问题,被疑惑的眼神扫过之后才回过神,欲盖弥彰似的咳了两声,才说:“他呀,最近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教起学生来,也很有精神。”

冰女听了他这番描述,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极稀罕地露出笑容:“他之前因为执行任务受了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才去的训练营……他已经好了吗?”

“咦?还有这回事?我都没看出来霍教官身上有伤。”钟云从惊讶,不过想想,霍璟应该是那种自己受了伤也不会让旁人看出来的类型,为了让冰女放心,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好了,前两天他还跟你们苏长官干了一架,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他身手很灵活的。”

哪知道冰女听见这话不仅没有松口气,笑容反而消失了,她面色不虞地盯着苏闲:“他都受伤了,你还跟他胡闹?”

苏闲不高兴了,抱着手臂,斜睨着这位女下属:“哦,你是不是忘了,你上司我,也伤着呢?”

冰女略有些窘迫,眼睑微垂,眼睫微颤:“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苏闲挥挥手:“行了,那小子身体好得很,我这肩膀被他一撞,到现在还有点疼。”

冰女略略抿了下嘴,弯出了一点浅淡的弧度:“既然如此,我不打扰您了。慢走。”

苏闲朝她一颌首,转身即走,钟云从却是在原地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地问道:“话说,这么挂念的话……不去见见他么?”

冰女一怔,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钟云从担心她想岔了,赶紧解释了一句:“当然啦,我不是让你这大半夜的去找他……比如明天天亮了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嘛。”

苏闲瞥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够能操心。

听了他这话,冰女没绷住,笑了起来,她冷若冰霜惯了,乍然一笑,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钟云从很是惊艳了一下。

可惜她很快就收了笑容,恢复成那冷冷淡淡的模样:“他不来看我,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啧,这个骄傲的劲儿,倒是跟她的上司大同小异。

可能近墨者黑吧。

“好吧。”钟云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他?或者一两句话也行。反正我这阵子天天都要跟霍教官见面。”

冰女眉梢微扬:“这么热心?”

钟云从被她问的一愣,随后却是挠挠头:“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想顺手帮个忙来着。”

苏闲摇头失笑:“你是属鸿雁的啊?”

钟云从翻了个白眼:“我属青鸟的!”

冰女淡淡一笑:“不用了,没那么夸张。”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一句:“要是有话,会当面说给他听的。”

“酷!”钟云从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挥挥手,“那就再见了。”

把偷的车开回原位之后,钟云从领着苏闲回他的501宿舍。

“这一来一回,还偷了辆车,居然没被发现,真是老天保佑。”钟云从心有余悸,“不然我真担心被赶出训练营,今晚要流落街头了。”

苏闲勾了勾嘴角,没说话,钟云从眨眨眼,忽然嘚瑟一笑:“差点忘了还有你在……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要付房租。”苏闲说完这句,正好登上五楼,楼梯口右转,他在最近的一扇门前停下:“是这间吧?”

“嗯。”钟云从摸出钥匙,夜色太深,他一直没找到锁孔,嘴里还顾着调情:“我之前给你钱,你又不收……还是你想要点别的东西?”

钥匙在老式铜锁上打了个滑,摩擦出一道沉闷的划刻声,苏闲倚在墙边,望着他慌手忙脚的模样,不由一笑:“你能有什么东西?”

“要不你来撬开得了。”钟云从差点想把手里的钥匙给扔了,到底还是没那么冲动,继续摸索着,同时不忘打嘴炮,“你说说看啊,说不定我还真有。”

苏闲的目光掠过他低俯的侧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后走了过去,就着他捏着钥匙的手指,准确地将钥匙的锐齿送进锁孔,吻合之后,轻轻一转,锁芯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说你什么好?钥匙在手上都开不了锁。”苏闲一面嘲笑,一面松开了手,前襟却冷不丁地被抓住,接着他整个人被拽着往对面带。

钟云从的力道没掌握好,嘴唇碰到的时候,牙齿也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尝到甜腥味之后,他又惊慌失措地从他唇上离开,指腹心疼地抹过上头的伤口:“对不起……疼不疼?”

苏闲仍旧没有作答,他只是扶上他的腰,微微侧过脸,继续了那个惊鸿一现的吻。

跟方才的莽撞冒昧不同,这一次来的既温柔又缠绵。

整个过程就像是翻船后沉入海底的求生者,挣扎着想要游出水面,却不得其法,所有感官知觉都被深邃的黑暗所吞没,不得不在水里呼吸,严重的窒息感扼住了所有的呼吸通道。直至对方的呼吸打在唇上,仿佛是日光穿透昏天暗地的水层,循着微弱的光,终于冲破汹涌暗潮,浮出海面。

总算死里逃生。

唇齿间的厮磨似乎能定住时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界,又好似只是一眨眼。

他们等到呼吸略微平复之后,才进了屋子。

钟云从掀了电灯开关,光线不是很明亮,昏昏欲睡的样子,倒是贴合了此刻的暧昧。

钟云从一路低着头,差点找错自己的铺位,好不容易找对了,坐下来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头。

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苏闲有些无奈:“没事吧?”

钟云从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觑了眼他下唇上的伤口,心脏跳得像是连续闯了120个红灯的违规车辆,险些从胸腔里冲出来。

“没事……”他几不可闻地反问道,“你呢?”

苏闲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舔了下唇上的伤口:“……我也没事。”

他不舔还好,一舔,钟云从只觉大脑轰然一声,好像坐在炸药堆上一般,腾地站起:“那个,你随便坐,累了的话就先睡……我去冲个澡。”

苏闲又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什么,他不由莞尔:“好……那你先吧。”

钟云从晕乎乎的,一开始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随手抓了两件衣服就落荒而逃了。跑到一半,给冷风一吹,才缓过来:我先……那他的意思是,他也想冲?

所以说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一样!

他步伐轻快地来到走廊尽头的公共淋浴间,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热水。

这个点唯一的好处就是基本不会有别人了。

喷头打开之后,果然出来的是凉水,他浑身一哆嗦,全身上下针扎似的疼。

不过人体的耐受力还是挺强的,最初那阵子的刺骨寒意过去之后,皮肤开始逐渐适应水的温度,冲久了,甚至还能感觉到一点若有似无的暖意。

约莫十分钟,钟云从觉得差不多了,水流戛然而止,他站在花洒下,从头到脚都在滴水。

他侧过身,随手捞过毛巾擦身子的时候,蓦然听见了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云哥哥。”

卧槽……听到这个声音,钟云从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是惊恐,而是拿毛巾捂住了关键部位。

确认挡严实之后才气急败坏地背过身,冲着那神出鬼没的小姑娘咬牙切齿。

“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洗澡的时候,女孩子不可以随便闯进来???”

第124章 消息

裹在厚重黑斗篷里的盈盈显然并不把他的懊恼当成一回事,甚至滴溜溜的大眼睛还故意在他近乎全裸的身上巡视了一圈,才在钟云从羞愤的目光里施施然地笑了起来:“身材比我想象的好。”

钟云从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被调戏”贡献了一个小姑娘,虽然这个小姑娘并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但他还是没有任何成就感。

这种话我并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好吗?!他愤懑地想道,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有什么话,等我把衣服穿上之后吧?”

“你现在就可以穿。”盈盈嫣然一笑,“你一边穿,咱们一边说。”

钟云从刚伸出去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这个……你要问的那个人,我不太清楚,得让苏闲跟你说。”

女孩神情一凛,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是在耍我吗?要不是为了避开他,你以为我愿意看你的光屁股吗?”

钟云从大窘,心说难道我想让你看吗?不过他并不想激怒对方,只好忍气吞声:“那我也没办法,只有他知道啊。”

“我是让你查,又不是让他查。”不过他的目的显然没能达到,他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姑娘手里多了支黑洞洞的枪口,“我看你就是想让他过来救你吧?不怕死的话,你就试试。”

钟云从无可奈何,他心里也有计较——我现在该怎么做?光着屁股跟她打一架?还是大声喊救命?不过隔着一条走廊,苏闲能听见吗?再说了他万一真过来了,看到我这幅样子岂不是太丢人了……

他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把裤子穿上。

他抖了抖手里的长裤,想穿起来却又瞻前顾后,他一脸为难地跟小女孩打商量:“那啥,你可以继续用枪指着我,但是头能不能稍微偏过去一丢丢……”

盈盈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在钟云从眼里还是面子大过天,好气又好笑:“你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给你机会逃跑的。”

“首先,就算我要逃也得先穿了裤子再逃吧?”钟云从气极反笑,“其次,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杀我?那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最后,你要是想抓我的话,那也得先让我把裤子穿上喽,否则我宁死不屈!”

小姑娘听完这话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看的他后背发凉,而后勾起薄薄的嘴角,缓缓地偏过头去,面朝着浴室门口:“行吧,给你十秒钟时间,赶紧穿。”

说着她就倒数起来,催命似的,钟云从慌慌张张地把腿塞进裤筒,情急之下差点穿反,他叫苦不迭,同时还有点小委屈:我就是想穿个裤子而已,为什么搞的跟定时炸弹倒计时一样?

“……三,二……”盈盈目不转睛地看着入口,她在防备着苏闲,可也不忘分出一部分余光给手忙脚乱的钟云从,心里觉得这人又愚蠢又好玩,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她薄唇微启,正要吐出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倏然惊现一道寒芒,一把匕首破空而来,急急地循着她的门面盯来。

果然来了!她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抬手便是一枪,她枪法很不错,子弹准确无误地击打在薄刃上,直接打乱了既定的轨道,匕首与她擦肩而过。

盈盈的眼底蓄起戾气,朝着门边连开数枪,一时间弹壳乱飞,硝烟弥漫,虽然她的手枪上装了消音器,枪声没有扩散开,但也无法彻底地消除,一声声沉闷的坼响在这样的深夜里,同样有惊心动魄的效果。

苏闲在放了一记暗箭之后,仍是隐在暗处蛰伏不出,这让盈盈有些焦躁,她是受过训练,可说到底,她那点手段在苏闲面前真是拿不出手,真刀真枪干起来,她不认为自己是对手。

现在逃吗?她抿了下嘴唇,有些不甘心,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训练营,难道要空手而归吗?

可如果不逃的话,一旦落到苏闲手里,她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这样一来,她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她调转枪口,再一次对准了钟云从,后者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他正忙着放水。

是的,他几乎打开了附近能够到的所有莲蓬头,好几股水流直泻而下,瞬间水漫金山。

等到小姑娘发现自己的双脚也被浸透,她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朝钟云从开枪,同时双眸变色,眼中黑雾缭绕,开始牵引空间。

可惜来不及了,那些肆意流淌的水迅速地凝结成冰,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她的双脚冻住,纵使她辟出了得以逃生的空间,一时之间却是动弹不得。

钟云从偏头避开了那忙乱的一枪,接着就看到苏闲幽灵般地出现在盈盈身侧,他截住了她细弱的手腕,一拧一扣,那小姑娘的腕关节便错了位,枪支也顺理成章地被缴走。

为免后顾之忧,苏闲索性一个手刀落在她后颈,盈盈两眼翻白,一声闷哼,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苏闲捞了她一把,同时视线掠过不远处的钟云从,沉声问道:“没事吧?”

钟云从心有余悸地往墙上一靠,随手拿过挂着的衬衣,往肩上一搭:“没事,就是洗了个冷水澡,你又搞了这么一出,有点冻……话说你能让这些冰融化吗?”

苏闲相当抱歉:“这个……没学会,不好意思。”

他拎着女孩的后领,想朝他走过去,无奈冰面太滑,不好走,只好驻足:“先把衣服穿上吧,小心感冒。”

钟云从叹了一声,随即就打了个寒噤,赶紧把衣服穿上。

苏闲瞧他那副哆哆嗦嗦的模样,很有些过意不去,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骤然一凝,面色亦是微变。

钟云从正在系扣子,注意到他的异样,还笑着打趣:“怎么?看我穿衣服害羞了?露个上身而已,不至于吧?”

苏闲沉默片刻,而后稍稍偏过头:“那个……”

钟云从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愈发不解:“怎么了?”

苏闲最初的神情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忽然就忍俊不禁。

他憋着笑,轻咳了一声:“……拉链没拉。”

钟云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今晚的我都经历了些什么?!背过身暗搓搓地做着补救的钟云从只觉得自己可怜,羞愤,又无助。

“想笑就笑吧。”走出浴室的时候,钟云从斜睨着面部肌肉时不时就发生不明抽搐的某人,冷冷地说道,“不要憋坏了。”

苏闲终于是没忍住,不过他还算贴心,别开脸没有刻意刺激对方,还不忘安慰:“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被盈盈看过了一波吗?”

钟云从:“……”

明面是安慰,本质还是落井下石吧?你知道这对一晚上走光两次、前边后边都被看光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打击吗???

“算了,”他最后仰天长叹,“被你看了,也不算吃亏。”

苏闲:“……”

这话说的,好像他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回到宿舍之后,苏闲把昏迷中的盈盈的四肢关节都给卸了,小姑娘不省人事,却仍是痛的脸色发白。钟云从有些于心不忍,转过脸去,不过也没有圣父到去阻止苏闲。

毕竟这小魔女神通广大,又狡猾非常。

“有没有布条?”苏闲问他,钟云从知道他想干嘛,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合适的,最后从自己的一件衣服上撕了一块下来,递给他:“你觉着有用吗?”

苏闲蒙上了女孩的眼睛,他听得出钟云从言语中的怀疑,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他现在身上也没带着镣铐戒具,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但前面的步骤都只是为了减轻麻烦,最重要的一步是他亲自看守。

钟云从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打算彻夜不眠了,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也懒得劝了,只是坐到他身边:“打算把她怎么办啊?”

“明天送到治管局去。”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钟云从,目光柔和了些许,“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钟云从不置可否,屁股也没挪动,反而兴致勃勃地打听起来:“那时候,你怎么知道她来了?”

“也不是,就是看你这个早洗了这么久,担心出了意外。”苏闲扬起嘴角,“没想到倒是有了意外收获。”

钟云从也跟着苦笑起来:“是啊,我也算立功了吧?”

“是啊,你居功至伟。”苏闲挑起半侧眉尾,“要不我明天跟宗局打个报告,帮你申请个表彰?”

“算了算了,低调低调!”钟云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除了为人低调内敛之外,还有个至关重要的原因——要是领导们问起“立功”的过程,那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待他将来进了治管局,别人对他第一印象不是英明神武屡建奇功的新人,而是光屁股去钓小姑娘的诱饵。

这样的人生,他实力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