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几日想着册封的事情,怕出差错心里紧张,没吃好也没睡好。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您别担心。”

“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如今最叫我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这不是如您所愿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句托大的话,现在她是后宫头一份,除了皇太后谁也越不过她去。

沈夫人想的却更深远:“你刚封皇贵妃,自然是大喜事儿。只是光这样还不够,女人无论在哪里,宫里也罢外头也好,总要有子傍身才是稳妥的事儿。你刚刚瞧见锦绣没有,她快四个月了。”

“真的,我还真没瞧出来?”

“进宫来不好意思,穿了宽大的衣裳你瞧不出来。她开春才嫁的人,一转眼的功夫就有了。如今日子过得别提多和美了,王家待她也好,虽是续弦,可前头走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子半女,她也不用受气。等这一胎生了,她在王家就算彻底立稳脚跟了。又有你在后头撑腰,往后她可是福气长了。”

知薇打心眼里替锦绣高兴。跟了她几年,总算得了个好归宿,所以说好人真有好报。

“连锦绣都有了,你也得抓紧了才是。”

“娘,这事儿急不来。”

“可你年纪不小了。看看宫里那些娘娘们,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孩子都挺大了。你入宫本就迟,前几年又受了委屈,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得抓紧时间好好生养才是。生一个不够,最好多生几个,儿子女儿都有,那才是有福气。”

知薇也为这事儿发愁,她也想给皇帝生儿子,可偏偏身子不争气,稍微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明明他用手在外头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怎么他那东西一进去就是不行呢。知薇有些沮丧。

沈夫人又问:“你这跟了皇上也有几个月了吧,当真没消息?”

知薇一愣:“您这是从哪儿听说的呀,没有的事儿。”

“你别瞒我了,虽说你如今身份尊贵,关起门来我还当你是从前那个小女儿。娘是为你好才这么催着你。锦绣同我说了,南巡前皇上就对你有意思,想晋你位份来着。你跟着出去这么一趟,也该侍候过了才是。娘是过来人,这是好事儿,你别不好意思。每个月算准了日子,一次也别拉下,知道吗?”

知薇无力抚额,这个沈夫人还真是大胆,居然在那儿教她算排卵期。这事儿如今侍候她的钱嬷嬷同她说过,但当时说得比较含蓄,加上知薇一副不想听的模样,她就没继续。

没想到还是没躲过,生育的压力像座大山似的压在她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吧,尤其是当皇帝的女人,即便他本人不催你,身边也是一帮催得急的人。想想腊梅和雪容见她呕吐时的反应,再看沈夫人如今的说法,当真是不生不行的节奏。

到了晚间,皇帝到承乾宫来看她。

皇帝这几日太忙,今天又是头一天,就没叫她到处走动,处理完政事后不请自来,将晚膳摆到了她屋里。

知薇累了一天,他来的时候正在那儿对着镜子拔首饰。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只各挽起一些拿夹子夹了,除此之外别无一物,身上也只穿了件粉色襦裙,整个人就跟刚开的花一般,妖艳得叫人心颤。

皇帝悄悄进来,见此情景不由一愣,身体立马有了反应。

-------------

知薇从镜子里看到皇帝的身影,冲他微微一笑。

皇帝上前来从后面将她搂住:“怎么穿成这样?”

“不好吗?从前我也是这么穿的。”

“你如今身份不同。”

“自己屋子里,想穿得自在些。那些衣裳太麻烦,不怕您笑话,去趟净房都比平时花更多时间。”

“所以你就穿得这么清凉,故意来勾引朕?”

知薇这才发现皇帝脸颊微红,呼吸也急促了一些。再看自己这一身,胸前露出一片白嫩的光景,笼在纱下的手臂若影若现,还真有那么点诱惑力。

想想时辰还早,她赶紧推开皇帝起身,拿个件外衣披上,还远远地坐到了角落里,深怕皇帝一时把持不住,还没吃晚饭就要开工。

他们两个虽还没走到生孩子那一步,但其实已非常露骨。彼此都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个部分,几乎夜夜坦诚相见,干柴烈火到了极致。

知薇想起自己那些在他手下控制不住溢出的呻吟声,有时候白日里也会脸红心跳。

说到底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有那方面的需要,经不起他三两下地撩拨。平日里在养心殿还好,侍候的人都叫皇帝赶得远远的。

今儿却是在承乾宫,雪容和腊梅就在不远处候着,要叫她们听到可怎么得了。

皇帝看她这么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的想法便更深了,直接走到塌边,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

知薇下意识想往旁边躲,却被皇帝一把抓进怀里。

“今儿都做什么了?从太后处回来一个人吃的午膳?”

“嗯。睡了一小觉,下午我娘和锦绣来了。瞧我都忘了谢您,您想得可真周到。”

“今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好日子,就跟新嫁娘似的。朕知你想她们,所以叫了她们过来。往后你要闷了,就时不时宣你母亲进宫来。她是有诰命的人,进宫不算坏了规矩。不过锦绣就不成了,她是宫里出去的,按理是不能再回来的。再说她也嫁了人,该过自己的日子了。”

知薇有点遗憾,却也知道皇帝是为她考虑。一个出了宫的宫女,确实不适合整日进出宫门。传出去不好听,也容易叫她落人话柄。再说锦绣怀了身孕不宜走动,往后若想她就叫母亲传话给她,也就是了。

皇帝瞧出她的情绪,又笑着道:“其实只消她那夫君争气一些,将来官职做大了,让她也有了诰命,你再唤她进宫来便好办了。”

锦绣的丈夫王进学也是进士出身,如今只是个末九流的小官。但谁知他往后会不会平步青云呢。知薇觉得这也算是个奔头,心里便熨帖多了。

“说起来,我也不敢再叫她进来。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得安心静养才是。待得生了孩子就更没空理我了,整日里奶孩子哄孩子,有可得她忙了。”

“朕记得她放出去也没多久,这么快便有了?”

“那是,她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早就急了。还没出宫前就张罗婚事来着,今年开春成的亲,一转眼的功夫肚子里孩子都快四个月了。”

说到这里知薇微微一顿,有点不好意思:“我瞎说的,您别见怪。”

“怪什么。”

“按规矩,锦绣人还在宫里,就是您的人,她家里人不该为她相看人家的,坏了规矩。”

皇帝就笑:“什么朕的女人,不过进宫服侍几年,到年纪便放出去了。朕什么时候对那些人上过心。你还不知道朕,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那些个宫女愿意嫁人再好不过,省得像…”

这下轮到皇帝觉得失言了。

知薇一根手指头点在他的胸前:“像谁,像薄荷还是像冬青,也跟您似的,一颗心就系一个人身上,日日盼着承宠。你是不是也有些消受不起?”

“岂止消受不起,简直避如蛇蝎。朕不沾那些人你从前就知道,宫女就是宫女,朕没把她们当女人看过。”

“说得您多正经似的。从前我是宫女的时候,您不也一样打我的主意。”

“你那不一样。”皇帝吻着她的下巴,一路慢慢往上,“你本就是朕的人。中间是闹别扭才有了那一出。你看你如今不又叫朕给搂住了,出宫的事儿这辈子也别想了,朕叫你做了一回宫女,已是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儿。往后你就老实给朕在宫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您都不带我出门吗?”

“朕早说了,你给朕生个皇子,朕封他为太子。待他长到十几岁时便叫他监国。到时候朕便带你游山玩水去。再大一些给他娶几房媳妇,将这皇位让与他坐,朕便一直同你待在外头,可好?”

知薇感动得简直要哭了。皇帝为了她连江山都不要了,这辈子哪怕立马死也是值得了。这样的男人真是没法儿再挑剔了,她若再不知足非要闹个天翻地覆,把这好日子给作没了,那就全是她自己的错了。

既来了古代又嫁进帝王家,就一切按这里的规矩来吧。皇帝给了她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就好比一个男人挣得不多,却把挣的全给了你,也就不好再折腾了。

她告诉自己要惜福,福气才会长久。

只不过皇帝刚才的话有一处叫她不大满意:“要娶几房?那怎么成,就一房。”

“一房也成。只是这男女之情说不准,哪来那么些一见钟情。他既是太子,便注定不可能整日与姑娘家谈情,若不多挑几个,怎知哪个才是命中注定那一个。就像朕跟你一样,不也是兜兜转转好半天才对上么。”

“可一下子娶进来这么多,回头真找到可心的那个了,其他的不就惨了?”

皇帝一口封住她的唇,喃喃道:“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往后待他大了由他自个儿想吧。他想娶几个就娶几个,你就算是他的母后,也拦不住他娶老婆,是不是?”

知薇被他吻得七昏八素,也就糊哩糊涂应了。

皇帝那手已是一路向下,往她下身摸去了。她衣服穿得薄,三两下就掀开了。皇帝如今技术纯熟,摸起来得心应手,不过几下就叫知薇浑身发颤,不住得轻声嘤咛。

两人就这么在塌上来了一回,到最后知薇喘着粗气跌在他怀里,气得直嚷嚷:“您太过分了,白日宣淫。”

“外头天都暗了,哪里来的白日。”

“那也不成,这里又不是床上。”

“夫妻恩爱,哪管什么地方。国法里也没规定皇帝宠幸爱妃,还非得在床上不是。”

“您真是常有理。”

皇帝笑眯眯又摸了她一把,摸得知薇声音都抖了起来:“别别,您别再来了,我受不住。”

真是的,这男人的手怎么跟有魔法似的,自己从前那具如死灰般的身体,自打被他开发之后,简直敏感得不行。随便摸摸就意乱情迷,好几回她都被自己给吓着了,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放得开的一天。

皇帝十分满意方才那一回,能叫心爱的女人满足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安慰。尤其他在知薇身上屡屡受挫,正要靠她那自然的反应挽回一点帝王的颜面。

闹过一回后皇帝老实了不少,拉她进来梳理了头发整了衣衫,去到外头用晚膳。

用过后少不得要洗个鸳鸯浴什么的。皇帝想了她一天,到这会儿已然忍耐不住,洗完后将那软软的身体直接往床上一放,下了帘子便忙活起来。

这一忙闹了一个时辰,到最后知薇嗓子都喊哑了,好几回人都跟飘在半空似的,身子和灵魂像是分开了,那感觉既真实又虚假,既渴望又害怕。

她好几回被自己的声音惊着,想要忍着却是不能,最后呜呜咽咽抓着皇帝的肩膀求饶,那话就跟破了棉絮似的,没一句说得完整,一字一字艰难得吐出来,才叫皇帝恋恋不舍收了手。

结束之后知薇欲哭无泪:“这下子肯定都叫她们听见了,我明儿还怎么做人。”

“该怎么做怎么做。天经地义的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听着了也要当没听着,帝后敦伦,本也不该她们来听。”

“什么帝后,您又胡说。”

“朕没有。你如今名分上虽是皇贵妃,但在朕心里早就是认定的妻子。这皇后之位只会是你的。你就是朕的皇后,旁人谁也替代不了。朕这一世再不会碰其他女子,咱们一心一意做夫妻可好?”

“好是好,只是我如今这个样子,太委屈您了。万一我一世都不能…您岂不是要当和尚了。”

“没有的事儿。”皇帝一个翻身压住她,手又开始不老实,“高院正说了,要慢慢来,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咱们就先来第一步。”

“您…想怎么样?”

“就手指可好?朕轻轻的慢慢的,你若太疼就告诉朕,朕立马出来。”

知薇看皇帝满头的汗,忍耐又渴求的样子,心头微微一疼。她伸出手来紧紧搂着他,在他的唇上一下下地吻着,边吻边道:“嗯,我会忍着,再疼我也忍着。”

☆、第95章 刺激

第二日,皇帝直接在承乾宫里换了朝服,被簇拥着上朝去了。

知薇则照皇贵妃的规矩打扮了一番,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平常规矩就不严,又好念佛不喜人打扰,从前良妃等人也是几日见一回。

知薇现在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理应来见她。但太后也没打算天天见,就定了三日一见这个规矩,好叫彼此都自在些。

太后现在对知薇的感情有些复杂。从前她落难的时候同情她,现在她得势了反倒有点嫉妒她了。又想着自己同她父亲的关系,一见她就尴尬,还是少见为妙。

知薇也不大想见太后,毕竟不熟,又是婆媳关系,见多了万一说错话引发矛盾就不好了。她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并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她知道皇帝不介意她那样,甚至就喜欢她那样。

可太后不一样,太后古板惯了,哪里容得她嘻嘻哈哈。而她一时难改本性,跟太后说起话来真叫别扭,总得小心翼翼端着,生怕露出一丝端倪。

所以这个请安的节奏两人都很称心,知薇三天一点卯,去了之后也是事事顺着太后的心意来,尽量哄她高兴。其余时间不是在养心殿就是在承乾宫,别的地方也不去。

那一天已是九月中旬,知薇嘴馋想起吃蟹的事情来了,便趁皇帝批完折子的当口同他说。

宫里什么都有,她想吃蟹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只不过蟹乃寒凉之物,皇帝担心知薇身子不好,有些犹豫。

知薇知道他的顾虑,靠在他身边撒娇:“偶尔吃一下不要紧的,大不了吃过后你叫傅玉和给我开帖药暖胃的药,我吃了就是了。”

皇帝也是无语:“就那么想吃蟹,连药都肯吃了?”

“嗯,我就好那一口,从前不受宠,哪敢提这样的要求。现在您好歹叫我觉得有点不一样啊,要还吃不到蟹,那不就跟在落月轩一个样儿的嘛。

“瞧你说的什么话,朕待你这么好,为了一只蟹将朕打回原形,你可真有良心。”

“皇上…”知薇拖长了音调叫他,只叫了一身自己先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朕真是拿你没办法,成,那就吃吧。今儿晚上就叫他们上,只你不许贪多,就吃两只。”

“行,挑大的。”

知薇心情美的,都想在中正仁和匾下跳舞了。见皇帝还有些顾虑,便主动道:“您别担心,吃两只蟹不影响生育。前个儿我娘带着锦绣进宫来,我不是跟您说了锦绣怀孕的事儿嘛,我娘后来让我摸了她的肚子。她说了,老一辈的人说了,这样摸一摸,运气也会分我一点儿,搞不好我一气儿给您生十个八个的,吵得您头疼。”

皇帝已经习惯了知薇这样的说话方式,什么嫁人生子甚至是房事,关起门来她都没什么顾忌,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扭捏。

皇帝也喜欢她这个样儿。都做夫妻了,一张床上天天睡,还整天假惺惺的装矜持,多没意思。就该像她这样,跟自己毫无保留,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他可不敢叫她生十个八个:“朕说了,一个便够了。”

“万一是女儿呢?”

“那便封个公主,待长大了朕亲自为她择夫婿。”

知薇觉得皇帝很会发散性思维,从一只螃蟹能引到公主出嫁的事儿去,着实想太远。她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又聊到了吃食上面。

到了晚膳时分,蟹宴便摆了起来。皇帝陪着知薇一道吃,本是要叫人侍候剥蟹来着。结果知薇不让,说自个儿剥才有意思。

“您不懂,这蟹就得亲自剥,那样味道才好。叫旁人剥的就跟那冷碟,味道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边说边给皇帝演示怎么拿蟹八件把一整只蟹拆骨卸肉,还同他讲自己小时候吃蟹的趣事儿。

“我那时候馋,一到秋天就嚷着要吃蟹,家里就备了许多。我是天天吃顿顿吃,吃到最后嘴里全是小口子,疼得夜里睡不好觉。我娘就骂我。”

皇帝细细品味着她的话。沈家从前日子过得不错,女儿吃几只蟹也不算什么。但一般来说,蟹这种寒凉的东西做母亲的总不会叫女儿多吃,以免身子太凉不利于将来生育。

可在他们家这种顾虑似乎不存在。

老和尚的话又从他脑海里跳出来,皇帝便想果真不能拿她当沈家人来看。她就是她,虽姓沈却是他的女人,她与宫外的关系日渐淡薄,从今往后就只能同他一人亲近了。

他学着知薇的样子拿钳子剪蟹腿儿,边剪边问:“那串佛珠你还戴着吧?”

“嗯,日日都戴。刚开始觉得挺麻烦,老会硌着。戴久了倒是习惯了,您不提我都忘了我还戴着它呢。”

皇帝声音低了一些:“那就天天戴着,一刻也别摘了。”

本来不觉得怎么样,被了悟这么一说皇帝心里有点打鼓。真怕哪天她把佛珠摘了,人也就跟着跑了。

吃了蟹后两人坐着聊了会子天,随后洗漱干净上床。皇帝惦记着一个事儿,就问知薇:“你这几日去太后那儿,她可有吩咐你做什么事情?”

“并没有,太后说我刚晋位事情多,叫我先别忙后宫的事情,等回头空下来了再去帮她老人家也不迟。”

皇帝于是明白,他这妈心里还有点别扭着。中宫之位空悬,太后掌六宫事已有多年。虽大部分时间不理事儿,但实权还握在她手里。良妃算是她的跑腿儿的,两人互相利用也互相帮忙,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知薇的出现打破了一贯的平衡,恐怕除了他之外,没人会高兴。太后的别扭只是一时的,皇帝了解自己的妈,她耍了一辈子的心机,结果临老了最讨厌的就是爱耍心机的人。她现在不了解知薇,以为她是用计抓住了自己的心,故而对她不热络。但时间一长她自然会明白知薇是真傻还是装傻。

想要博得太后的好感,只是时间问题。

皇帝现在想的是,如何叫知薇顺理成章地理事儿,慢慢将良妃手里的权给拿过来。知薇位份比良妃高,掌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往后她要在宫里行走,若一开始便竖敌太过,只怕日后有的麻烦。

于是他问知薇:“朕叫太后分你些差事当,如何?”

“不好吧,太后都那么说了,就再等等呗。您也知道我懒,多闲一天是一天。我若忙起来就不能日日来养心殿了,您不想我吗?”

“自然会想,只是这权总要搁到你手上才是。你是皇贵妃,一直叫别人协理六宫多不像话,也是委屈你。”

“说实话,我一点儿不觉得委屈。有您在我不缺吃也不缺穿,争那些虚名做什么。挣再多的钱也没用,又不能上街儿买糖吃。您也别太急了,如今宫里这些人和事我都没搞清楚,您得叫我心里有点底。不然两眼一抹黑就上任,回头要闹笑话的。”

“你这话也有道理,既如此朕便同你说个事儿。”

知薇一听皇帝语气有变,立马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皇帝低下头来盯着她瞧:“你先前问朕慧妃的死因,朕一直没同你说。不是不愿说,只是怕吓着你。但如今想想你将来要掌事,后宫的事情该叫你知道,也好有个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