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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顾桑桑心疼自责得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如今又哭又叫,俨然已经情绪失控。

做完这一切后,顾丛北深深望了墨丘利一眼,只一句,一针见血,“我妹妹现在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墨丘利显然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如同雕塑般怔怔地站立在原地。

“问你话呢。”顾丛北见他许久不回话,沉声追问。

墨丘利总算是从各种复杂情绪中找回意识,再抬眸时,只剩一片欣喜。

他大踏步走向早已一脸心虚,眼神四处乱瞟,不知究竟该放在哪儿才好的顾桑桑。

“你怀孕了?是真的吗?已经确诊了吗?”墨丘利一连几个问题,顾桑桑心头的窘迫与无措更深了。

她沉吟许久,最终只是无力点头。

墨丘利眸中的喜悦似是能溢出,紧紧摁住她双肩,一字一顿道,“桑桑,让我陪你一起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好不好?”

顾桑桑猛地抬眸,对上了墨丘利那双充满希冀的眸子,咬着唇,迟疑良久,为难道,“墨丘利,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你能先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吗?”

比起从前的那个顾桑桑,现在这一刻的她明显是成长了不少。

她至少没有如从前那般,直接一句话怼过去,“老娘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关系,也用不着你操心!”

是的,不知为何,也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心绪变化,以及隋念与顾丛北轮番的大道理洗礼。

她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也该成熟了,懂事了,承担她该承担的责任。

但是想让一个人彻彻底底改变掉她遇上难题就逃避的本能又谈何容易?

所以,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让对方给予她时间考虑。

墨丘利与顾桑桑在一起虽说时间不算长,但他还是非常了解她的脾气秉性的。

他深知她能这么说已实属不易,便也没再逼她,只淡淡点头,“好,我等你。但时间不要太久,不然,日后就算你后悔了,想打掉这个孩子也晚了。我不想你因为我或是这个孩子受到伤害。”

他指的伤害,一是身,即孩子的月份大了,要打胎肯定会对母亲的伤害极大;二是心,他不希望孩子的事会给她潇洒恣意的人生带来过多的牵绊,甚至让她后悔自责。

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还在充分尊重她的决定,哪怕他心底里是那么地期盼顾桑桑能留下这个孩子,与他共同抚养。

几人话说到这,便只剩一片沉默。

恰逢此时,门铃急促地响起,顾丛北似是能通过门外之人按铃的节奏感受到她内心的焦急。

他踏步而去,拉开房门,隋念的身影立即印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

“桑桑刚刚给我发消息,说你和墨丘利打起来了。”

她边说边打量他,直到她看清男人侧脸上的那几道淤青后,心疼道,“你脸怎么了?”

顾丛北无所谓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避重就轻道,“没事,不小心撞在桌角上了。”

隋念又气又无奈,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在看到墨丘利的那一瞬,彻底冷了下来,“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墨丘利被她的眼神冻得一个激灵,“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挤出第二个字来。

隋念气结,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男人,大步朝他走去,那架势就跟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凶悍无比地挡在了顾丛北与墨丘利两人之间。

“来。和我打。”说着,隋念扯唇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丘利嘴角抽了抽,为难道,“我不打女人。”

他的话音刚落,隋念一个掌风劈下,疼得他惊叫连连。

顾丛北惊得瞪大双眼,顾桑桑捂了捂眼,摇头叹息,“哥,墨丘利这次要完。”

顾丛北抬眸不解。

“忘了告诉你,隋念是散打高手。”顾桑桑长吐口气。

顾丛北,“……”

所以说,他一直都小看了他的老婆?

每天还派那么多保镖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干嘛?

看这女人的架势,以一敌十也是分分钟的事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的身手是她最后保命的资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不会亲自出手。

被三个家族迫害的那段过往,她为了活命,也没少装柔弱,也没少收敛锋芒,为的就是等待时机,给予对方最为致命的一招。

所以,不论是最先垮台的肖家,还是如今官司缠身自顾不暇的陆家,又或者是垂死挣扎,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再次血亏一笔的苏家,她从来都是要么不鸣,一鸣就要惊人。

而今,隋念却是因为自家老公被人打了,当即就范。

由此可见,在她心里,顾丛北早已胜过了一切。

此时此刻,墨丘利正被化身为“打不死你我跟你姓”的冷面“武士”隋念追得满屋子跑。

他不断惊声求饶,她却不依不饶,“现在知错晚了,敢动我男人,你是嫌命长吗?”

顾桑桑无奈长叹,捅了捅她哥的胳膊肘,幸灾乐祸道,“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日后若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隋念的事,照她这个打法,不死也残。”

顾丛北冷冷扯唇,“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孩子他爸吧。他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我女人一句话的事。啧啧啧,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家念念居然这么能打?简直就是老婆力max啊。”

顾桑桑,“……”

你怕不是个智障吧?

作者有话要说:葱白:嗯,以后我有靠山了。老婆棒棒哒。

☆、嫁入豪门的第五十四天

墨丘利总觉得他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姓顾的一家。

妹妹顾桑桑先来招惹他,睡了他还死活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 现在怀孕了, 他哥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打他一顿再说。

至于顾丛北的老婆隋念,那更是招招狠辣,不留情面, 他不就是让她老公脸上挂了彩, 这打架难免误伤, 她也不看看他脸上的伤比她老公究竟要重多少, 就一通“追杀”似地打法。

他现在瘫倒在地, 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一旁的顾桑桑眸中生出了几分不忍,稍带埋怨地道, “念念,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墨丘利好歹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你让我上哪儿找人照顾我们娘俩?”

隋念兀自垂眸, 在顾桑桑看不见的地方, 冲着墨丘利快速使了个眼色,墨丘利立即会意,惨叫声更大了,“哎哟, 疼死我了!我肯定是被隋念打断了哪根肋骨,哎哟不行了,疼……疼……疼死我了。”

隋念,“……”

大哥,你这表演痕迹也太明显了吧?

墨丘利对顾桑桑的重要性,隋念又岂会不知?

她从小就练习散打,下起手来对轻重的掌握恰到好处,又怎么可能会打断墨丘利一条肋骨。

她今天打他,明面上看着是为自己的老公报仇,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为墨丘利争取与顾桑桑单独相处的机会?

顾桑桑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从小就拿捏得特别准,她对着墨丘利这么一顿打后,就不相信顾桑桑还能无动于衷。

毕竟,人家究其根本还是为了她才会被打。

如果不是她意外怀孕,顾丛北也不会带着她找上门,为了替她出气,与墨丘利打了一架,而隋念更不会因为自己老公受伤,而迁怒于墨丘利,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其实,她刚刚的打法就是“花架子”打法,看着下手狠厉,其实也没有墨丘利说得那么夸张。

他最多不过一点皮外伤。

可顾桑桑对于散打完全就是个外行,在她看来,隋念的每一个招数,在击到墨丘利身上的那一刻,别说是墨丘利本人,就连她光是看着都疼。

于是,对墨丘利充满同情的顾桑桑而言,是完全没看出眼前男人的伪装,还在一个劲地抱怨,“念念,你也真是的。”

隋念也不解释,配合着墨丘利的表演,诚恳道歉,“这次是我下手不知轻重了,你看这夜也深了,我和丛北都不方便一直留在墨丘利这儿。但他的伤总得留个人替他处理处理,要不……我让丛北打电话请个护工来守他一夜吧?”

顾丛北在接收到隋念的眼色后,十分上道地轻笑,“对啊,我听说高级护工长相都不差。这次不分青红皂白把墨丘利打了一顿,说什么我们俩夫妻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补偿,那我就干脆直接点名让他们机构里最漂亮的护工来陪墨丘利一夜吧。”说到这里,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哦,不是陪,是照顾,看护。”

顾桑桑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绿了,叉腰怒喝,“老娘还没死呢!”顿了顿,她又侧目看向墨丘利,“你不是说你肋骨都断了吗?老娘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上下的检查。”

隋念抿唇,憋着笑意,故意道,“那要是他肋骨没断,处理好伤口,也只能一个人回家休养了。休养的这些日子还是得找个人照顾照顾啊。不行,我这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丛北,你还是打通电话,让那个护工快点上岗吧。”

顾桑桑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嗤,“用不着护工,老娘自己有手有脚,即便怀孕了,照顾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隋念听她这么说,故作反对地摇头,“桑桑,你可要想清楚了,从小就只有别人伺候你的份,你什么时候照顾过别人?你行吗?还是让丛北叫个护工帮你吧?”

顾桑桑现在一听“护工”这两个字,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想也没想直接否定,“都说了不用护工,我自己能行!不就是照顾人吗?我顾桑桑从小到大还没有做不来的事!”

行,隋念与顾丛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见目的达成,两人也没多加停留,直接离开了。

……

车内,顾丛北侧目问,“你就不怕把桑桑一个孕妇扔在那儿照顾墨丘利那个病人会让她动了胎气?”

良久后,顾丛北还是将心底的疑虑问出了口。

他刚刚没说是知道隋念另有打算,不想当众拆穿她,但他如今问出口,却是心中的好奇使然了。

隋念只轻笑道,“我打墨丘利那几下,还不至于断了他的肋骨让他行动不便。他今天那些惨状,都是在我眼神授意下,运用他那浮夸的演技装出来的。”

顾丛北似是有些无奈,“你们俩竟是把我也给骗过去了。”

隋念斜睨他一眼,突然沉声道,“你可别以为我今晚和墨丘利的这一番折腾都是假的。我的身手如何桑桑最清楚,你要是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着,她骨节咯吱作响,声线故作森冷,“你就等着吧!”

顾丛北配合地做出了极端惊恐的样子,气势陡然就矮了半截,“我好怕啊。”

看着他这堪比墨丘利的浮夸演技,隋念简直哭笑不得,“算了吧,我可真没从你的表情里看出半点害怕的样子。”

顾丛北也不在意,话锋突转,低叹口气,“哎……我本来以为你今晚真的是为了替我出口恶气,才对墨丘利又是追又是打的。弄了半天,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隋念简直被他给气笑了,“顾丛北,你这么说也未免太没良心了吧?我一开始究竟是为什么出手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后来的那些,也只不过是我顺水推舟,想要帮墨丘利和桑桑一把罢了。”

顾丛北揉了揉女人的脑袋,刚准备说自己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她又何必当真?

可眼前的女人这次却和他杠上了,“顾丛北,你少来!又想当句玩笑,说说就算了?”

顾丛北也不知她为何突然间如此纠结于这个话题,也敛眉正色,收起了玩笑,“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她轻嗤一声,“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当初隋氏破产,我爸自杀,我妈疯了,我从一个天之骄女,沦为负债累累的落魄千金,不论现实多苦多累,我都不敢轻易出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顾丛北蹙眉不答。

“因为我的身手是我安身立命的最后一丝屏障,我怕我太过轻易出手,让对方有所防备,拿出更损的阴招对付我,到那时,我只怕还没为我爸复仇成功,就被陆、苏、肖三大家族给联合害死了。”

顾丛北仍是没有回话,但眼底的心疼却是显而易见。

“所以,我刚刚为你出手,等于说是把我这些年安身立命的东西摆在你和桑桑他们的面前,要不是百分之百相信桑桑和墨丘利,还有……太过在乎你,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就范吗?”

顾丛北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是我的错,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隋念自他胸前抬眸,狠狠瞪他一眼,最终也只是轻哼一声算作回应。

——

这一晚,隋念最终还是随着顾丛北回了顾家。

薛彩丽看见两人一起进屋,伸长脖子向外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桑桑呢?她去哪儿了?”

顾丛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怕你和爸又揪着她不放,在她耳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就自己先回她的公寓了。”

薛彩丽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念叨,“这个死孩子,做出那样不靠谱的事,还敢嫌我和她爸唠叨?我们难道还能害了她不成?”

片刻后,她平复心情,又问,“你刚刚带你妹妹去那个什么……墨……墨啥来的?”

薛彩丽死活没想起墨丘利的名字,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

她这记性,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隋念见状,适时补充,“妈,是墨丘利,笔墨纸砚的墨,山丘的丘,利益的利。”

薛彩丽闻声,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墨丘利,你说这外国人也是的,取名字都这么绕口。哎呀,我怎么说着说着就给偏题了。”顿了顿,她忙接道,“丛北,你刚刚带你妹妹去墨丘利那儿情况如何?”

她边说,边认真审视着顾丛北的表情变化,这才看清顾丛北脸上的伤,惊得一颤,“丛北,你这脸怎么了?”

“没事,刚刚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薛彩丽显然不信,“少来!还不跟妈说实话?真当我老糊涂了,那么好骗?”

隋念倒是坦白,直接道,“他和墨丘利打了一架。”

“打架?”薛彩丽更是惊得心跳都要到了嗓子眼。

气结之下,她怒目瞪视前方,“还反了他了?睡了我女儿,搞大我女儿肚子不说,现在还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隋念刚想解释,薛彩丽自顾自地继续道,“那个叫墨丘利的住哪儿?”

“妈,你问这个干嘛?”

薛彩丽眼眸冒火,一字一顿,“明天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墨丘利!让他知道,我儿子闺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隋念,“……”

这下要完!

☆、嫁入豪门的第五十五天

这时,顾丛北与隋念对视一眼, 男人立即蹙眉解释, “妈, 桑桑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墨丘利那人不错,你也用不着劳心费力再去一次了。”

薛彩丽哪听得进他的劝,固执道, “把你打成这样还叫人不错?我看你就是叫他给打傻了!”

顾丛北, “……”

隋念嘴唇翕动, 刚准备补充几句, 薛彩丽直接摆手, 将她所有要说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念念, 你也不用再替那个欺负我女儿的混账东西解释了。妈已经决定了,明天会亲自去会会他。他究竟人品如何, 可不可靠, 我闺女的后半辈子幸福能不能押在他身上, 一切都要等我见过他之后再做定论。”

闭眼,深深长叹, 薛彩丽仿佛一下就老了许多, “等你做了母亲就会明白, 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便是为人之母最深的本能。我虽然时常对着桑桑唠叨,说她这不如你,那不如她哥, 但我的内心深处,却是爱她如命的。之所以会念叨她,就是怕她那任性妄为的性子会害了她,让她做出什么不靠谱的事。这不……如今这样,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报应了。桑桑未婚先孕,我其实比谁都心疼、难过。”

隋念心头猛颤,这才发觉:原来薛彩丽之前的所有不在乎,或是幽默风趣的玩笑话,全是伪装。

此刻,薛彩丽比谁都更为自责懊恼。

隋念拧眉,深深地看了眼前女人一眼,刚要抬起的手,又无力地放下。

她的唇角翕动良久,终是没挤出一个字。

这样的一个瞬间,任何安慰的话于她而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顾丛北也有些不忍地将手搭在薛彩丽的肩上,头一次,眼底里氤氲着无尽的心疼,柔声安抚,“妈,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我。”

这时,顾远明从厅内缓缓走来,坚强如他,也不禁红了眼眶,别过脸,沙哑道,“彩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薛彩丽回眸,红着眼点头。

——

或许是心里的愁思太多,隋念这一晚竟是失眠了。

她睡不着,顾丛北自然也无法安心入睡。

他自她身后牢牢揽住他,嗓音低柔,氤氲深情,“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做父母的真是太伟大,太无私了。”

顾丛北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低低地道,“是啊。”

“丛北。”她突然唤他一声。

他低低回应,“嗯。”

她自他怀中转身,对上男人深沉如水的双眸,双睫轻颤,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缓缓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从顾桑桑意外怀孕至今,渐渐成长、懂得、改变的,又何止只有她一人?

单单是今晚,隋念就被薛彩丽与顾远明二人的语言所彻底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