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像是一个快要做娘的人吗?

日后怕是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吧?

在郁墨夜看不到的方向,男人禁不住弯了唇。

可是,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的弧度没维持多久,又一点一点僵了下去,面色变得凝重。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夏天了。

郁墨夜的肚子也明显大了起来。

为了打发时间,不让自己觉得闷,她都提前一月做好每日的计划。

比如,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三餐,什么时辰刻刻木雕,什么时辰午休,什么时辰吹吹埙,什么时辰做女红,什么时辰看书,什么时辰睡觉等等,她都有一套详细的安排。

而且,她也严格按照安排执行。

所以,倒也不觉得日子难捱。

而且,她也能见到两个活人,跟他们说说话。

一个是白日出现的青莲。

另一个就是夜里偷偷出现的郁临渊。

青莲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为掩人耳目,做给府里的人看,每日进来之前,青莲都戴着口罩避免传染。

还不时让府里的人拿石灰水满府消毒。

郁临渊不是每夜都过来,但大部分时间会来,除了有事脱不开身。

有时会缠着她做那男女之事,但是,每次都要得很温柔,而且,也不会像以前一.夜要几次。

有时实在硬得不下去,她就用手帮他解决。

肚子一日一日变得更大了。

青莲让她不能一直坐着,要多走动。

可房间就那么大,又不能出门,她就只能在房里走。

有一次快要下暴雨了,房间里实在闷得透不过气。

她想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应该不会有人在外面,就偷偷打开窗户想要吹吹风。

谁知,天下就有那么巧的事,正好碰到两个家丁在收晾晒的什么东西,从窗外跑过。

然后,然后,然后就看到了她。

她吓得赶紧关了窗,那两人也吓得跑得飞快。

然后就有传闻传出来。

说,她为了减轻耗症的折磨,长期服柳太医开的那个偏方药物抑制,结果导致腹中长瘤结块,整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甚是恐怖。

当然,这些是青莲告诉她的。

青莲说,幸亏小翠当日也一起进宫,知道这一切,所以,当家丁们私下里议论的时候,小翠就这样推测的,众人自然是信的。

是啊,幸亏。

也幸亏她嫌女子发簪麻烦,扎的还是男式的公子髻。

还幸亏她嫌女人的衣裙穿着麻烦,穿的同样是男式的长袍。

不然,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经过此次以后,她再也不敢乱开窗了。

只能在厢房里面转悠。

转悠多了,她将整个房间,宽多少步,长多少步,从床榻到门口多少步,从桌案到窗边多少步,她都搞得一清二楚。

她在想,就算夜里没有掌灯,她都不会撞上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也能准确地拿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虽然闭门不出,也不是完全不知外面的事情,每日就靠青莲和郁临渊告诉她。

当然,大部分还是通过青莲啦。

那个男人夜里来,来了就顾不上说其他的事情了,两人就腻歪在一起。

青莲说,顾词初的肚子跟她一般大。

想想,也真是够难为她的,大热天的,肚子上裹那么厚的一团东西。

听郁临渊说,空白圣旨还没有给她。

她真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或者说到底要什么,还是在等,等郁临渊给她?

她还听青莲说,郁临旋跟庞淼大婚了。

因为青莲陪顾词初参加了,所以亲眼见证了那一场喜事。

青莲说,五王府特别热闹,太后、帝王、王爷公主、满朝文武都参加了,礼炮长鸣、高朋满座,宴席从早上摆到夜里。

青莲说,五王爷特别高兴,喝了很多很多酒,最后宴席未散,他这个新郎官已是醉得不省人事,是被几人抬下去的。

听到这些,她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记不起前尘往事,但她有感觉,娶庞淼,郁临旋并非出自本意。

自己又不能做什么,惟愿他好好的。

好好对眼前人,好好珍惜眼前人。

其实,大婚了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郁临渊应该不会再对他有那么敌对。

而且,他身边有个女人知冷知热,挺好。

她还听郁临渊说,东北的最大毒.枭被抓住了,东北禁毒取得了突破性的胜利,这一切,得于潇湘阁阁主潇湘

云的帮助。

日子一天一天从指间划过。

天气一天凉似一天,炎热的夏日终于过去,迎来了盼望已久的秋天。

郁墨夜拿着一本几乎被她翻破了的老黄历,打开。

上面被她画满了圈圈。

因为,日复一日地过着闭门不出的生活,她怕自己不知今夕何夕,所以,过一日,在黄历上圈一日。

终于,只剩三日了。

离青莲给她推算的分娩日,还剩三日。

轻轻抚上自己隆得老高的腹,她期待着,马上,这个小生命就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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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小肿瘤出世【万更求月票】

龙吟宫

帝王低垂眉目,手中朱砂笔洋洋洒洒在奏折上落下几笔,左手一甩,奏折合上,拾起,掷于批好的那摞上面。

又随手拿下一本,展开惧。

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向王德鹊。

“朕方才下朝回来,听一些宫人在议论凤翔宫,凤翔宫怎么了?”

王德颔首:“回皇上,奴才听说,太后娘娘请了一个奇门术师在凤翔宫做法,驱邪避晦。”

奇门术师?

帝王怔了怔。

不是有现成的樊篱吗?

不过,想想也是,她不喜樊篱。

只是,最后宫里又没出什么晦事,驱什么邪祟?

不予理会,他垂眸,看向摊开的奏折。

王德又上前一步,躬身道:“奴才听说,好像…好像还在替皇上求皇嗣。”

帝王眸光一顿。

求皇嗣?

想想近段时间太后的表现,他也不觉太意外。

自从上次想将庞淼介绍给他,被他拒绝后,这个女人似是消停了不少。

然后就致力于想要抱皇孙这件事情上。

隔三差五过来催他一催。

唇角略略一勾。

爱折腾折腾去吧。

他的子嗣何时需要她来求?

还有三日,还有三日…

“琦玮这个名字怎么样?”他突然问向王德。

王德一怔,对他突然跳跃的话题根本反应不过来。

“财货琦玮,珠玉白璧,琦玮乃美玉,如果是女孩,就叫琦玮,郁、琦、玮,是不是有些不够温婉?”

直到帝王再一次问向他,他才意识过来这个男人问的是什么。

在给他即将要出世的孩子取名呢。

张嘴,正准备回答,却又听到帝王自说自话道:“那就换一个…碧,玉也,而璎,则是似玉的美石,碧璎碧璎,希望她能像玉一样美好,性子又能像美石一样坚韧、坚强,嗯,这个好,就叫这个。”

王德汗哒哒。

“皇上如何知道一定是位公主呢?”

做为帝王不是应该希望是位皇子吗?

可见他取名字,怎么都是女孩名字?

“朕不知道啊,男孩女孩朕都喜欢,朕只是觉得男孩的名字好取,女孩的名字,就有些头疼。”

当然,男孩女孩他都得取好了,可不能让那个女人取。

想想梁男梁女,他到现在还佩服得五体投地。

******

夜如期而至。

用过晚膳,敬事房又端来绿头牌,还顺便捎来了太后的话。

无论是星象,还是卦象,都显示今夜是良辰,利于君王得嗣,让他务必翻绿头牌,施人雨露。

得嗣良辰?务必?

郁临渊有些无语。

不过,翻绿头牌本就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他也无所谓。

平素他也没少翻。

垂目瞥了一眼敬事房太监手中的托盘,他将池轻的牌子翻了过来。

既然是太后捎话,自然是这个女人了。

郁临渊来到秋实宫的时候,秋实宫的众人早已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池轻一袭淡蓝色的纱裙,魅惑飘逸,带领秋实宫的宫人跪礼接驾。

纱裙极薄,里面大红的兜衣若隐若现,曼妙身姿也是一览无余。

帝王躬身将其虚扶起来:“秋日夜里凉,轻儿应该多穿点才是。”

池轻微红着脸,娇嗔噘嘴:“女为悦己者容,臣妾这还不是为皇上所穿。”

帝王笑,“原来是为朕啊,为朕的话,就

tang应该…”

“什么都不穿。”倾身凑到池轻耳畔,帝王邪魅低语。

立即换来池轻的粉拳轻捶,“哎呀,皇上真坏,宫人们都在呢。”

打情骂俏进了内殿,池轻便将宫人们都遣了下去。

如同平常这个男人来秋实宫的每夜一样,池轻先亲手跑了一壶花茶。

给帝王的杯盏倒上。

风情万种地坐在帝王的腿上,池轻双臂缠上男人的颈项:“皇上今夜还是要先看臣妾跳舞吗?”

这个男人每次来,两件事必不可少。

一件,喝她亲手泡的花茶。

一件,看她跳舞。

然后才…

“当然。”

“好!”她起身,翩然从男人怀里旋转出去,“既然方才皇上说,为了皇上,臣妾应该什么都不穿,那臣妾就以一舞达成皇上所愿。”

一边羞红着脸说完,一边柳腰款摆,舞动了起来。

帝王眸光平静,淡淡地瞥着,转眸,端起桌案上的杯盏,小呷了一口。

池轻水蛇一般,舞得妖娆,展臂、踢腿,媚眼如丝。

玉足轻点,细腿甩开,一双绣花鞋就这样被她脱掉。

旋转。

蓝纱如海浪如波涛,翩然。

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有片片蓝纱被抛起,在空中飞舞、跌宕,最后飘于地上。

一片,两片,三片…很多片。

原来这件纱衣是多片纱拼凑的,缝制起来的时候,应该针线也用不多,所以,池轻葱指轻轻捻动,便能扯下。

帝王垂眸,再次小啜一口花茶。

看来,还真是花了些心思的。

再抬眸时,池轻身上袖子的蓝纱已被扯光,裙摆的亦是,只剩身前的一片和仅仅能包到臀部的短裙。

“累吗?先喝口茶再跳吧。”

帝王提壶也给她撞了一杯茶水,不动声色指尖一弹,一粒小药丸入到茶水里面,顷刻融开。帝王将杯盏放在桌案上,招手示意她。

池轻手中舞蹈动作未停,十指纤纤,玉臂轻摆,脚下翩然转动。

旋转,从房中往桌案边旋转。

一直旋转到帝王的跟前,依旧没有停下。

伸手握起帝王的大手,引着来到自己的身前,让帝王修长的手指捻上她身前的一片蓝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