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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我又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爱好,不喜欢美女?

“麦蒙喜欢她吧?”否则,为什么固执的一定要寻找她?还一直坚持要卡德斯娶她呢?是怕她受到伤害吧!

我以为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谁知,卡德斯却摇了摇头,表情,倏地严肃起来,深邃的蓝眸,突然望向远处,许久,缓缓道:“他是为了我的帝位,蜜嘉,吐蕃国的大公主,我,是大食国皇后唯一的嫡子,根据大食跟吐蕃几百年来的约定,帝位的继承者,必须与吐蕃联姻,否则,两国的关系,必将破裂。”

“哦,原来是你的使命!”很老套,其实,娶吐蕃的公主,有什么不好?

“呵呵呵,我不在乎温儿,你就来做我的皇妃吧!你可是收了我的黄金臂环的!”他又嘻笑起来,刚才的冷寂瞬间一扫而光。

“过些日子,我会还给你,现在,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真后悔,把它埋在了玉门关外的胡杨林里了,否则,现在就能还给他。

“不能!”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

一路有他,似乎路程不再觉得漫长清冷了,不过,每一扫过他立体的五官,水蓝色的双眼,以及裸露在裹布外面的麦色肌肤,我就忍不住皱眉,有这样一个异族男人,跟在身边,回到长安后,会不会惹麻烦!

[正文:聘礼(一)]

(一)

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满眼黄沙漠漠的地与天,南方的冬天不似冬,冬风一过千树万树梨花静静开。雪过,天晴,古道,长安,一排又一排,嫩白的梨花,千娇百魅,绽放满树,纷纷扬扬,洋洋洒洒,在风中旋转,飞舞,落在地上,漂浮水面

长安的空气,有怀念中的淡香!

走在官道上,我们,看景,长安街的人,看我们,哦,确切的说,看我身边的卡德斯,窃窃私语,唉,幸亏他裹了头布,否则,若是被人们发现了他火红色的怪异长发,他们定是要高声尖叫了。

将军府前,巨大的石狮,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昔日光鲜的颜色,已经暗淡,地上,堆起厚厚一层泥土,一副残落的败迹,我一惊,这里,很久没人住了么?父亲呢?

“人已经送到,告辞!”萧横肉瞥了一眼破落的将军府,任务完成,一刻也不多留,转身,立即离开,无论如何,他将我送回来了,其实,一路相处下来,他人,还算不错,对着他的背影,我感激的大声道:“谢谢你,萧将军!”

当然,回应我的,是他不屑的,巨大的,背影!

“温儿,这是你的家?没人?看,老天都准备让你跟我回宫嘛!”卡德斯苦着一张脸,伸手指了指布满灰尘的铁门,以及门上,一把巨大的同样满是灰尘的铁锁。

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跳上骏马,继续走,太师府,不远,卡德斯也迅速跟上。这一次,运气,非常的好,太师府的大门口,刚巧,看到赫独一身黑衫,走出来,我欣喜若狂,立即下马,飞快的冲到他面前,刚想冲动的抓住他的双臂,谁知,比我更快的,一双大手猛的从后拖住了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该死的卡德斯。

看见我,赫独明显一震,不敢置信的瞪着我,半晌,愣是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推开碍事的卡德斯,兴奋的开口:“赫独,赫独,是我,李温,我回来了。”

“李温!”

赫独总算有了反应,先是愣愣的,接着双眼开始打量我,仔仔细细的,将我从上看到下,我的兴奋,紧接着,渐渐感染了他,轻唤一声后,猛地,他将我狠狠的,狠狠的,抱住,喃喃道:“终于,回来了,我到处找你,一直找终于回来了!”

“咳咳温儿,我饿了!”

一道极不协调的声音,突然突兀的插入,迅即打断我跟赫独重逢的喜悦,同时,也将我拉离他温暖的,亲人般的怀抱。

“他是?”赫独惊讶的看着卡得斯,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路上遇见的,死皮赖脸跟着的,异族人,我们不用管他赫独,我爹他”

“放心,将军大人辞了官,他在,等你,我父亲怕他一个人孤独,就带他暂时住在府上,这会,应该快要用晚膳了。”

真好,真好,爹很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心的落下。

[正文:聘礼(二)]

(二)

当我带着卡德斯,在赫独的身后,走进太师府的大厅,气氛,顿时一阵沉默,下人们,面面相觑,目光,一致停留在卡德斯诡异的蓝眼上,而大厅膳台旁的父亲和太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大厅内,鸦雀无声。

“爹,是我呀,温儿我回来了!”我开心的冲向父亲,一把抱住了他,头,卖乖的在他怀里来回磨蹭着。

温馨的画面,我沉浸在无言的幸福中。

突然——

“你个该死的丫头,跑哪去了?”众目睽睽下,父亲布满厚茧的大手,猛地拍上我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大声骂道,“就让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带一句,李温一切安然,过些时日定会回去团聚,千万不要寻找也不知道大人有多着急,啊?你跑哪去啦”

“爹!”我大吼,“我是大人了!”

面对一屋子的人,我尴尬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将军!”

一双修长的小麦色肌肤的手,倏地将我从父亲的手中拽出,当然,是卡德斯,他湛蓝的双眼,看起来风平浪静,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对着父亲,他冷声开口,“她,是我未来的皇妃,你,即使身为她的父亲,也不允许如此粗暴!”

噔——噔——噔——噔——

就知道,带上他,会惹上麻烦,谁要他那么多事?我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不安的瞄了父亲一眼,他,一脸的困惑,显然,卡德斯的话,他还没消化。

“爹,别听他胡说,他,他,我根本就不熟,我,我,无意,遇见,遇见的,卡德斯,你快跟我爹说,你,胡说,胡说的。”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看到父亲越来越纠结的表情,我的额角,渐渐渗出细汗。

偏偏,该死的卡德斯,一脸的肃然,一脸的尊贵。

四周,又是一阵寂静,所有的人,全部倒吸着一口气,我越来越尴尬了,面对赫独,面对赫独的父亲,只好,低低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先用膳!”父亲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

“是,温儿,也该饿了,快用膳。”太师跟着出声,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卡德斯一眼,他独特的外貌和气势,似乎不容众人的忽视。

一顿饭,吃的很沉闷,我偷偷看了眼赫独,毕竟,父亲将我许配给了他的,可是,我配不上他,与卡德斯无关,而且忽然,内心里,我似乎又不想解释太清楚了,因为有卡德斯,父亲不会再擅自安排我,嫁给赫独。

[正文:聘礼(三)]

(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隔天中午时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客厅里,简单寒暄,昨夜膳后,父亲没再跟我说话,独自进厢房休息了,卡德斯安排在我的隔壁,那家伙,也好像累了,竟没再打扰我,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起身。

大家聚集在客厅里,其实,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暗暗想着卡德斯,悄悄的猜测着他的身份,虽然,他不在这厅内。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家仆来报,有客人登门,这原本不值得新奇,奇的是,来人指明要见李温,真怪,我才刚回长安,就有人要见?

惊讶中,一群人,鱼贯进入,手里,肩上抬着厚重大红色紫檀木箱,二十来个人,总共有十二三箱之多,顷刻,摆满了整个大厅,带他们进来的,是一个女人,浓装艳抹的,大概四十岁年纪。

“哎吆,您就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吧!”来人直接走到我面前,我诧异的点头,这厅内,除了站立的仆人,我是唯一的女性。

“小姐真是天大的福气,不仅福气好,样貌更是生的好,瞧这小嘴,粉咄咄的,瞧这眼睛,脉脉含着情,啧啧还有这赛雪一般的肌肤高挑的身材真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俊俏公子哥吆”

我汗颜,她找我,就为说这个?

“请问,你是?”我皱眉,百分百确定,不认识她。

“呵呵,小姐不要急,今个先看看我带来的礼。”说着,她命那些人打开箱子。

第一个箱子,乍一打开,所有人,立即倒吸一口气,因为箱内,整整齐齐的,码着金光灿灿的黄金!

第二个箱子,打开,又是一阵沉闷的低呼,因为箱内,横七竖八的躺了满满的,满满的,珠宝首饰,随意看到一个,就是上等的翡翠。

第三个箱子,一顶巨大的仄仄生辉的古铜镜。

第四个箱子,一匹匹细致的上等丝绸。

第五个箱子,我呆住,是一套又一套大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齐全了。

“不用看了!”我冷哼一声,盯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她又笑起来,声音很难听,“小姐好福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新奇宝贝,眼都谗开了,第一次,大开了眼界啊,真是羡慕小姐的富贵命哦,我若再年轻个二十岁”

“有话直说。”我打断她。

“这些啊,都是小姐的聘礼啦!”

“聘礼?”我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忙问,“谁送的?”什么时候,我的行情这么好了?我纳闷!

“呃呃”她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我有些不耐烦了,又问了声:“谁送的?”

“这个,小姐,我也是受人之托,我张桂香,可是全长安城最有名的媒婆,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您也该二十出头啦,这嫁娶的程序,理当媒妁之约这位下聘的主儿,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不过出手如此阔绰,我做媒二十年来,还头一次碰到,小姐您”

“退掉!”

“小姐,你”张桂香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

“退掉!”我只好重复一遍。

PS:我现在在等VIP审核通过,昨天跟编辑聊,好象稿子必须有30万字。

唉,好事多磨啊!

[正文:聘礼(四)]

(四)

“礼礼金,都收了,这聘礼,没,没法儿退,退啦!主儿说说了,送不到的话,拿人头,人头顶了,小姐,你慢慢查看,慢慢查看我先,先告辞了!”张桂香说完,立即匆忙跑了出去,一帮子抬木箱进来的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后,也跟着立即跑掉,顿时,大厅内,一片混乱。

许久之后,厅内,终于再次恢复平静,可是,所有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目光,全部射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真的!”我解释,双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温儿,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是什么人?”好在,父亲终于不再沉默了!

“聘礼,不会是他。”我回答,“他从遥远的大食来,不懂我们汉人的规矩,也不可能下聘礼。”即使有,也应该是上百只的骆驼和骏马。

沉默,父亲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他还有话想要问我,果然,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又开口问道:“温儿,你早该过了当嫁的年纪你打算怎么办?”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另一端的赫独。

“我”

“我会带她回大食。”

我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另一道声音却突然突兀的插入,来自大厅的门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卡德斯,我的嘴唇,又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这个卡德斯,也不知道究竟想些什么!

“这些聘礼,你送的?”父亲抬头,指了指满大厅的大红色木箱。

“聘礼”卡德斯错愕的摇头,若有所思的瞪着一室的红木箱,我就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他送的。

“太师!”不再看我,也不再看卡德斯,父亲转身,看向坐在首席的王太师,道,“咱们是否该先离开长安,与夫人们团聚?”

太师点了点头,轻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些聘礼这样的手笔,绝非普通百姓,恐怕连当今的皇上石儆瑭,一下子从国库里抽调这么些,也有些困难。”

“既然他送到了太师府,那就留在太师府温儿,好好收拾一下,今夜就出城。”今夜开始,就要离开长安了么?

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当我身在茫茫的大漠时,心里惦记的,一直是长安的柔美,娇艳的鲜花,清新的空气,湿暖的气候,安静的河水,垂软的嫩柳这些我念念不忘的情和景,即将,再也看不见了。

“温儿,跟我回大食!”一个人正默默收拾着行李,卡德斯那家伙忽然走进来。

“不去!”

“真的不去?”卡德斯站在我背后,不死心的又问。

我干脆转身,正对上他绝美妖艳的脸庞,一字一句的大声肯定道:“不去,你,要么离开,要么跟我去玉门关,我把你那宝贵的黄金臂环还啊”

话还没说完,“啊”的一声惊叫,出自我的口中,因为他修长的大手,竟趁我不备,倏地将我推倒,推向身后的床铺,“砰”的一下,我应声倒在床上,他,随后压上。

“你,你做什么?卡德斯,警告你,别胡来!”

“”

“卡德斯,快下来,要被别人看见了,我就完了。”他不说话,水蓝色的清眸,静静的瞪着我,双腿,紧紧的架在我身上这种姿势我开始不安。

“呵呵,忽然发觉,你长的还蛮精致。”该死的家伙,他倒轻笑起来。

“还不快起来?”我沉下脸来,双眼不自在的瞥向门口,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来。

“这次先放过你。”

卡德斯笑着起身,不过,迅速的,薄薄的嘴唇却突然在我的脸颊上轻啄一口,补充道,“我会有办法让你乖乖跟我回大食。”他又得意的笑起来。

“放屁,出去!”我的嘴角,最近抽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正文:抢婚(一)]

(一)

深夜。

父亲,我,还有卡德斯,三人一辆马车,赫独和太师一辆,两辆马车在黑暗中的长安街上,一前一后,快速奔驰,掀开边帘,街道两边,高大的黑漆漆的梨树,迅速向后倒退着,纷扬的花瓣,像空中飘落的雪花,不断在眼前滑落,直到,匆匆出了城门。

终于,出了长安城。

“温儿,过来。”卡德斯忽然向我挥手,打破了我偶尔难得的多愁善感,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干吗?”

“马车颠簸,过来,我让你靠着。”

“多管闲事!”我再次冷哼一声,不过,双眼,却偷偷的瞄了一眼父亲,还好,还好,他的双眼,正紧紧闭着,看来,已经睡着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轻声警告那该死的人,真后悔啊,后悔在大漠里,一直让他跟着,哦,不,应该是后悔很久以前,在玉门关外的那片胡杨林内,遇见了他。

马车的确颠簸,昏昏沉沉中,我也进入了梦乡,梦里,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一直,冷冷的,冷冷的,盯着我十几日的奔波过后,我们,再次来到了玉门关,很快,我们一家,就会团聚了。

出了玉门关,温度猛地就降了下来,狂风卷起漫天的沙,迎面呼啸而来,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赶车的家仆忽然一声惊叫:

“啊,好像有盗贼!”

一声惊叫之后,马车,倏地停下,父亲脸色一顿,立即掀开门帘,跳出马车,我跟卡德斯面面相觑,片刻,也跟着跳下。

哦——

马车外,前面,一排蒙面骑士,紧勒住战马的缰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唉,在这沙漠里,我似乎一直不怎么走运,眼看着就可以出关与母亲团聚,可是眼下另一辆马车,赫独跟太师,也跟着跳下了马车,眉头紧结的瞪着那群人。

“呵呵呵呵”

要命的,这种时候,卡德斯的口里,忽然爆出一阵轻笑。

“看来,你一直在这玉门关外等我了,皇兄。”

皇兄?我愣住,麦蒙?

没有回答,一道寒眸刷地扫过我的头顶,就见为首的蒙面男人,单手一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这个动作,似麦蒙,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一排战马,却迅速向我们冲了过来,一只大手,猛地拎住我的手臂,将我拖上战马,而几乎是同时,另一双强有力的大手,蓦地拽住卡德斯,将他一同扔上战马,动作迅速的仅是眨眼之间,等反应过来,早已经与父亲他们,拉开了距离,而身后,另外的战马,硬是将父亲和赫独他们团团围住,但是,并未有要伤害他们的举动。

“爹!”对着身后,我用力大吼,“不用着急,我认识这些人,我会和你们团聚”卡德斯跨上战马,没有反抗,他的态度,使我相信,为首的男人,就是麦蒙。

[正文:抢婚(二)]

(二)

当战马驰进那片熟悉的营地,我终于可以肯定,的确是麦蒙,但是,我不理解,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俘虏我?没理由啊!

被送进麦蒙的帐篷,坐在长毛地毡上,我仍然在想这个问题,卡德斯被带进了另外的帐篷,他似乎也不以为意,也对,是他的皇兄嘛,自然不会伤害他,可是我,一想起第一次认识他,被他连抽两鞭的狠劲,我就忍不住发抖,这一次,抓我,他究竟又有什么打算?刚才,他蓝色的眼眸,看起来很冷,难道是因为我阻碍了卡德斯娶蜜嘉,而打算杀我灭口吗?

忐忑不安中,帘布被人一把掀开,进来的,正是带了一股冷气的麦蒙。

“为什么抓我?”

“我带你去沐浴浸身。”他开口。

“抓我就为这个?”我的眉头开始打结了。

“我会娶你!”他说的平淡。

“呃?你说什么?”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我怀疑!

“我会娶你!”他沉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