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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修远打了个喷嚏,他不甚在意地揉了揉鼻子,继续脚下换鞋的动作。

覃明芳同陆建成也准备回家,覃明芳离他最近,关心问道:“感冒啦?”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给你说的事儿,你得记得啊!”

他一言不发地换好鞋,拉开大门跨进了夜色之中。

昨天车子不知是哪里故障,行驶途中车篷自己收了起来,偏偏那个地段又禁止停车,他像是不知天日面的机车少年一般,享受了一把秋末兜风的“乐趣”,一觉醒来后虽没打喷嚏也没有比赛现象,但隐隐作痛的头还是预示着他感冒了。

终于回到自己的公寓,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总算是能放松了。

他站在门口找钥匙,他记得是放在上衣口袋,与车钥匙一起的,可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他闻声转过头去。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怎么是你?!”

修远面无表情地扫了路漫漫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妞妞的身上,确切地说是正在舔他皮鞋的妞妞身上。

他向后退了一步,妞妞穷追不舍,也跟着往前走。

“宝贝儿,外面的东西别乱吃哦!”路漫漫收短绳子,将妞妞给拉了回来。

妞妞好像很喜欢修远,一个劲地往前冲,它现在的力气比刚买来时大了不少,她的手指因为被绳子紧紧勒住导致血流不通,指尖传来阵阵凉意。

“你养的狗?”

“它看起来有哪里像一只猫吗?”她眨巴着眼睛,故作不解。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使是晚上遛狗也穿得光鲜照人,唇上涂抹着亮丽的玫红色口红,大衣倒是规规矩矩的黑色长款,可那双鞋跟细如银筷的高跟鞋比她的唇色还要鲜艳,他毫不怀疑它们会成为她用来攻击的武器。

“这么晚还去遛狗。”他出门时已经七点,中途去了一趟靳文开的酒吧,现在大概快九点了吧。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妞妞还在长身体,当然需要锻炼,你要不要一起去?”

两人既是同事,又是邻居,他想着聊一聊,多沟通一些也是好的,促进对彼此的了解对日后的相处有益处。

他还没来得及点头,她又补了一句:“肾虚更需要多走走。”

见她养了一只可爱的金毛,他好不容易对她有了点好感,因为她这句出其不意的话又都消失殆尽。

“原来你要补肾,慢走不送。”他勾着唇冷笑一声,转身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前一秒她还苦口婆娑地劝他要多运动,这一刻,她望着用力摔上的大门,怒火中烧。

她身体倍儿健康,肺活量随便秒杀整栋办公大楼的女人,让她现在绕着小区花园跑十圈都没问题,二十圈也是小菜一碟。当然,前提是让她换双运动鞋。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就是。

**

妞妞趴在花坛里啃草,买狗的时候老板说狗狗有时是会这样,说是缺少某种什么元素来着,当时Susan还双眼冒着红心地问老板能不能美容。

想到Susan,路漫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五个粉色的字母。

“亲爱的,你能别在夜晚给我打电话吗?”

“我睡不着嘛!”

Susan故意发嗲,路漫漫身上的鸡皮疙瘩丝毫不客气地跳了出来。

“Susan小姐,请你给我一张两寸证件照。每当我在晚上接到你的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紫色深V吊带的大胸女人时,我只想说——幸好我也是个女人。”

“那是我专门拍给你的照片,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呢!”Susan跳脚。

“这时候我需要一个赝品,胸小一些我会更爱。”

Susan坏笑:“亲爱的,你是羡慕我吧?哎呀,羡慕我就说呀,我不会打击你的,要不要我告诉你丰胸秘诀呀?”

路边走过一个老奶奶,妞妞摇着尾巴就要冲过去,她反应慢半拍地追过去抱住它,“啪嗒”一声将绳子扣了上去,她拍了一把妞妞的屁股,才继续打电话。

“听说你最近和楼上投行的程淙走得挺近?”

“你怎么知道?!”说完Susan立马捂住了嘴,路漫漫怎么会知道?她一直低调行事,今天都才发展到吃饭的地步。

“所以我不想向你请教丰胸的秘诀,程淙自然是帅得惨绝人寰,但三十多岁还不结婚的男人不是某功能障碍就是某功能爆表,我想性福但是不想性福到爆。”

Susan想了想,程淙应该是后者吧,想到他卷起衣袖时露出的结实的小臂,她控制不住地往下想…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乔萌同志,请问你意淫到哪一个步骤了?”路漫漫一语中的,多年朋友下来,路漫漫几乎要比Susan的亲妈还要了解她,动动脚趾头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Susan本名乔萌,但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在她不厌其烦地三令五申之下,大概除了医院叫号的护士外的人都会叫她Susan。

至于为什么不能叫乔萌,Susan是这么解释的:萌这个字不符合我高冷的气质。

Susan对着电话大叫:“路漫漫,你又叫我乔萌!你明知故犯!”

“有话快说,我忙着回家给妞妞洗澡呢。”路漫漫不逗她了。

Susan这才想起正事,话开没说出口就先傻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了一个“我”字,接着又是第二次傻笑。

路漫漫想,Susan不是思春了吧?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

“亲爱的啊,听说你们部门新ECD人选出来啦?”

“嗯哼。”不提还好,一提出来路漫漫心中的点点火星又变成了燎原大火,“我正准备想告诉你,这次的ECD——”

“听说不是你。”Susan打断她的话,“好像是个男人?”

“男人”二字一出,路漫漫马上就明白了Susan打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她冷哼一声:“终于说出来了?”

Susan陪着笑:“亲爱的不要这么说呀,我就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想要他的身高体重三围尺寸吗?”

Susan喜出望外,没想到路漫漫这次会这么配合,她捣蒜似的点头:“要啊要啊!”

“他肾虚。”

“不是吧?!他肾虚?喂!喂喂喂?”Susan还想追问,却只听见听筒传来的“嘟嘟”的声音。

路漫漫开玩笑的吧,那个男人真的肾虚?

她今天在外面跟客户磨了一整天的嘴皮子,去了两家餐厅两家茶馆还有一家品味奇怪的奶茶店,刚回到家上网,群里部门的姐妹们就开始八卦设计部新来的ECD。

不是据说帅到没天理,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眉峰似剑吗,怎么会…肾虚?

**

大好的周五晚上,第二天不用早起上班,路漫漫决定放纵一次,将养肥的美剧一口气看完。熬夜一晚对皮肤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以防万一,她还是敷了张面膜。

宽敞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点点弱光,照在她贴着面膜的脸上,本就一片白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

幸好屋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不然准被吓个半死。

看着看着,竟不知何时睡着了,手背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是妞妞在舔她的手。

见她醒来,妞妞跳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沙发边上,摇着尾巴哼哼。

“怎么了,宝贝儿,想去便便?”她边伸懒腰边打了个呵欠,扭头看了一眼,“厕所门没关,自己去。”

妞妞一个劲地摇着尾巴,她终于坐起身,妞妞放下爪子,咬着她的裤脚将她往门口拖。

她猜想妞妞大概是又想出门了,往常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她不在卧室睡觉,它就会过来向她撒娇,让她带它到走廊上跑两圈,玩玩皮球。

此时已经半夜一点了,她穿上外套时记起这层楼搬来了新住户,半夜在走廊上活动似乎不太妥当。但转念一想,反正妞妞不会叫,皮球落地的声音也没多大,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也不错,更何况新邻居是那位弄脏她的裙子又抢了她职位的男人,她不再犹豫,带着妞妞出门。

妞妞吃饱喝足,大概也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追着她想抢她手上的皮球。她把皮球往对面的墙扔过去,妞妞紧跟其后,皮球撞到墙上后又反弹回来,妞妞扑了个空。

几次都抢不到球,妞妞撒手不干了,趴在地上用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

“嘿,宝贝儿,不要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球。

妞妞不理她,把头扭向一边。她换个方向继续逗它,它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跑。

她蹲在原地,想看看妞妞要做什么。越长大它越调皮了,就爱撒娇,偏偏向来眼高于顶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的她就吃这一套,一看见它可怜的眼神,刚放进嘴里的骨头都会拿出来给它。

“这么晚你做什么!”修远穿着睡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薄怒。

“妞妞呢?”

“谁?”

“我的金毛!”一晃神它就不见了踪影,短暂地惊慌后她小跑着走到他的门前,“妞妞是不是在里面?”

他拦住她,眉头轻蹙,语气中带有些不赞同,“谁让你进去了。”

她浑身一哆嗦,这男人是从北极来的吧,怎么一开口她就觉得周身的空气骤降了二三十度。

冰山男,鉴定完毕,她默默地在心里又给他画了一个叉,再减一分。

“Alex,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的妞妞或许一不小心进了你的家,请问我可以进去找一下吗?”深夜打扰到人,她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可说话的语气和面上的表情却让人找不出一丝愧疚的痕迹。

“Mandy是吧?”

“嗯哼。”她扬了扬眉。

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她一眼,低低地笑了:“半夜一点穿着睡衣来敲我家的门,并且还不穿内衣袒胸露乳,请问你是来试我究竟虚不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仰天长啸三声:萌不符合我高冷的气质。

哈哈哈哈,但我还是要卖个萌求包养~收藏请你涨一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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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掌根发青肾虚啥的,请看这里——

掌色与内脏的关系

白色——病在肺,手掌颜色苍白或萎黄而失去荣华色泽大多是贫血,手掌呈青白色提示可能是瘀血。

黑色——病在肾脏和肾上腺(副肾)。

紫色——病在循环系统以及呼吸困难、缺氧、中毒、瘀血等症。

黄色——病在肝胆。

赤色——病在心脏。掌色红为多血质体质,过红其性格暴躁有患中风的危险。

记得以前老师说过,全部的记不清了,这是从中医中药论坛搬过来的。

PS:明天停更一次,下一章不太满意,想修改一下~

第 5 章

路漫漫拢紧外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修远见到她不自在的神情,别打扰的不快也消失掉了。

“抱歉,就算我迫切想知道你虚不虚,但还是请你出示一下半年内的健康证明,”路漫漫嘴唇轻掀,吐出几个字,“我有洁癖。”

“你——”

“不不不,三个月之内的吧,听说你刚从国外回来,国外的女人都奔放热情,说不定你和她们…嗯?”

修远气结,想到些什么,蓦地笑了:“听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可不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她摊手。

妞妞从屋里跑了出来,硬是要从修远的腿中间钻出来,小脑袋蹭着他的小腿,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摆着。

“哎呀,妞妞你在做什么!”她蹲下去就想把妞妞抱过来,听见修远咳嗽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双手从修远的两腿中间穿过去,弓腰捧着妞妞的头,妞妞一个劲地往后退,她后知后觉地放手。站起身来时左脚不小心踩到右脚的鞋跟,她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去。

“嘶——”

听得修远吸了一口气,她发现…她似乎做了一件错事。

只见他单手撑在门框上,两腿夹紧,另一只手捂着腿中间、小腹下面的那个部位,那里是…

“天啊!你没事吧?”她想去给他揉揉,手伸出去才想起似是不妥,那儿地方怎么可以乱摸。

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男人的那地方娇气得要命,倘若刚刚被她一撞给撞坏了该怎么办?万一当真不好使了,他不会教她负责吧?

她清了清嗓子,难得吞吞吐吐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问:“你那儿没撞坏吧?”

“你想试一试吗?”他冷笑一声,将她推出门外,“待你长发齐腰时可以选择削发为尼,我想少林寺会破例传授你铁头功。”

“喂喂——”她还想争辩,他则重重地将门关上了,妞妞就蹲在门口的位置,被吓得不轻,夹着尾巴缩到她身后。

这什么人啊,她好心好意道歉,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怎么着也得关心关心他是不是,他却摆着一张菊花脸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欠捅!

妞妞虽然被吓到,却还恋恋不舍地蹲在修远家门前,任她怎么拉怎么拽,它都稳坐如山丝毫不动。

她纳闷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修远是给妞妞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它还赖在这不走了。

“宝贝,人狗殊途,你们不适合的。”她摸摸妞妞的脑袋。

妞妞哼叫一声,又用爪子去拍修远的家门。

软的不行,她也不伺候了,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家门走。这栋公寓是两户一层,大门分在走廊的两边,近两百平的屋子将走廊拉得很长。

妞妞见她是真的生气了,才不情不愿地跑回去。

**

修远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有汗珠从额角滚落。

真不知那路漫漫的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竟将他撞得呼痛都出不了声,他丝毫不怀疑她再多用那么一丝力气,即使他的肾不虚,他那儿也会废了。

过了很久他才缓过来,因为——他居然硬了。

作为一名三十一岁的老处男,修远经验颇丰,再次洗过澡后又神清气爽地躺回了床上。被路漫漫这么一打扰,画稿的心情也没了,之前的灵感全都消失不见。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睡眠就变成了奢侈品。白天勤勤恳恳地工作,晚上回到家中休整一会儿,看看新闻、球赛也就十一二点了,该是睡觉的时间,钻进被窝却有些意兴阑珊。

夜不成寐,不如拿起画笔寻找灵感。这已经是他夜晚的安排之一了,刚刚好不容易想起一些,却被…哎,算了算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像是知道他的失眠一般,在暗夜之中唱起了歌。

“Alex,你睡了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听筒传来。

“没睡着。”他翻了个身。

“你过来喝两杯呗,文哥生日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修远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几个小时前才从靳文的酒吧归来,现在又驱车赶往,他出来时男人们刚刚开始喝酒,到此时都喝得差不多了,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有几个还不知疲倦地划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