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玛莉早已痴痴地盯着曼菲士那张美丽的脸情难自禁,但想到自己现在丑陋的模样,既难过又愤怒,等听到爱西丝的话后,乔玛丽一阵心喜,以为这是曼菲士亲自提出要让她随行一起去亚述,完全将某些不中听的话给忽略了。

乔玛莉奔上前,抱着曼菲士的一条腿,说道:“曼菲士王,请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对亚述很熟悉…”

曼菲士也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顿时眉头一竖,露出一股子杀气。等乔玛莉竟然敢上前抱住他的腿时,十分不客气地一脚踹去,将人踹到了一旁。看也不看乔玛丽一眼,曼菲士吩咐道:“来人,将她带上。”

乔玛莉灰头土脸,顿时萎靡了。

爱西丝掩着嘴角偷笑,曼菲士可不是个贴心的男人,除了凯罗尔,估计没哪个女人能让他表现一□贴细心,甚至有时候暴躁得可以,管你是不是弱女子,直接粗暴待之。

“王姐,伊姆霍德布,我要出发了!国内就拜托你们了!”

“是,请放心!还请王千万谨慎!”

“曼菲士,一路小心!”

与爱西丝等人告别后,曼菲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到,中秋节快乐~~

病危

不久后,亚述国亚尔安王病重的消息也如风一般刮向各国,正当各国因这个消息对亚述虎视眈眈时,又传出了尼罗河女儿正在亚述为亚尔安王医治的消息。

顿时各国的目光都投向了亚述国,想知道最后结果尼罗河女儿是否能医治得了病重的亚尔安王,还有尼罗河此举所带来的政治意义,会牵引多少国家政客的目光。

而此时,被各国关注的亚述国宫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尼罗河女儿!”

那一声怒吼,饱含着太多的暴戾愤怒的气息,惊得王宫内的侍从皆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特别是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亚尔安王后,侍从们面上都有些忧虑,就怕残暴的亚尔安王将尼罗河女儿激怒,让她甩手不干了,亚尔安王的病谁来治?

事实上,亚尔安王觉得他宁愿疼死,也不愿意每天被夏路和大臣们押着四肢灌下那些可怕的药汁,还要被看起来冷然不可侵,其实时刻在嘲笑他做了无用功的凯罗尔。

而此时,被亚尔安王怒吼不已的凯罗尔却不在亚述王宫,而是顶着一头黑色假发,穿着亚述国女子平常的衣裙,面上覆着面纱,施施然地走在亚述城的大街上。

凯罗尔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路卡和一个亚述国的侍卫,暗地里还有数名侍卫保护着,这些都是夏路安排给她的护卫,因为他们也没有防碍到自己的行动,所以凯罗尔便由着他们跟了。

路卡是几天前找到她的,那时看到悠闲地坐在亚述王宫花园里与夏路王子聊天喝茶的凯罗尔,路卡一阵木然。随后他便如往常一样跟在凯罗尔身边,又经过几天的刺激,路卡终于淡定了,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样可怕的女孩,幸好伊兹密王子没有同她为敌,不然王子估计会与倒霉催的亚尔安王一个下场。

凯罗尔混迹在亚述人中,默默地观察着亚述的环境。

如此逛了一个小时,凯罗尔只去买了些亚述国稀有的小玩意儿,其中有很多亚述人的手工艺品,有设计精巧的首饰、用木头雕刻的动物雕像。

见时间差不多,凯罗尔便在那些侍卫示意下打道回亚述王宫。

“尼罗河女儿,您买这些东西做什么?”路卡有些好奇地问道。

凯罗尔正在摆弄着一只狮子的木雕,这只木雕只有她的巴掌大,但却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条纹路都流畅无比,宛若一只真实迷你的小狮子。凯罗尔心中暗暗惊讶亚述人的艺术创造,这等手工恐怕连埃及也难及。不过来亚述这些天来,凯罗尔发觉亚述人虽然是个骁勇善战又有艺术细胞的民族,但是那些艺术家们的审美观多数有问题,除了动物的木雕很正常,那些人物的木雕都是短脖子大肚子男为主,而且他们认为这种类型的男人才是美男子,正常人眼中的美男子反而成了丑男。

短脖子大肚男神马的…凯罗尔看了眼路卡,他身形修长,脖子白晰修长,也没有大肚子,看起来也是个清俊的青年,挺顺眼的。凯罗尔突然觉得自己审美观很正常,致少她不认为那种短脖子大肚男是美男子。嗯,好像亚尔安王那个好色男人后宫里的女人各有姿色,看来他的审美观也挺正常的。

纠结完了亚述人的审美观后,凯罗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自然是礼物啊!难得来亚述一趟,等回埃及的时候,自然要给女王他们带些礼物的。”

路卡瞥了眼她手里的礼物,是一些首饰木雕之类的,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难道她没有给埃及王准备礼物么?

路卡低下头,突然觉得,可能回国后,会因为礼物问题而引发一场血案吧。

几人慢悠悠地回到王宫,就见夏路王子一脸忧虑地走来,颇为无奈地说:“尼罗河女儿,我王兄又发怒了。”

凯罗尔面无表情,路卡一脸了然,心里再次为倒霉催的亚尔安王同情一把。

众所周知,亚尔安王现在身染重病,忌躁忌怒,每当暴怒时,病情就会发作,每每痛到极至,皆需要凯罗尔的药来救治。可偏偏亚尔安王也不知道怎么地,只要看到凯罗尔,就会火冒三丈,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脾气。

凯罗尔随同夏路一起去亚尔安王的寝宫,因为又发脾气的原因,亚尔安痛得蜷缩在床上,见到凯罗尔进来,一双暴起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凯罗尔面无表情地回视,眸色冷然。亚尔安王作为亚述残暴的国君,站在高外太久了,早已习惯了人们对他的惧怕臣服,倒是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是有能威胁得了他的东西。如此不记教训,也怨不得落得如此苦逼境况。

“你…”

就在亚尔安王想说点什么时,夏路已经快步上来,扑到他身上打断了他的话:“王兄,尼罗河女儿说你的病情严重,不宜生气,为了不受苦,你应该少发怒…”

亚尔安王被自己这个软弱无能的弟弟气得半死,特别是见他处处维护害他如斯的某人,又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直到宫人端来一碗药后,亚尔安王差点翻白眼晕死过去。

就在亚尔安王开始例行被弟弟和宫人一起灌药时,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道:“亚尔安王,从埃及的探子传来消息,埃及王离开了埃及,朝我亚述来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亚述的大臣面色惶然,就怕那个同样以残暴出名的埃及王是来兵来攻打亚述的。而今天他们的王身染重病,身体虚弱,正是民心不聚的时候,这时若是埃及兵进犯,亚述可讨不了好。

于是惶急的人忍不住看向殿内依然清清冷冷的金发少女。

听到这个消息,凯罗尔也有几分惊讶,不过想到曼菲士的脾气倒也不需要惊讶了。而且曼菲士此举,应该也是女王同意的,看来此次亚述之行,女王应该还另有安排。

如此一想,凯罗尔越发觉得自己留在亚述的决定是对的,说不定还能帮女王搞阴谋阳谋呢。

此时亚尔安王喝了药后不再腹痛如绞,听到宫人的禀报,不禁露出了高兴的表情,若是能在亚述将埃及法老杀死,埃及不足为虑。可是…亚尔安王的视线在触及殿内那头金光闪闪的金发后,什么阴谋诡异顿时化为了东流水。

这女孩拥有不输男人的心计武力,甚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更可怕,犯在她手里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亚尔安王是残暴好色,但不代表没脑子,这些日子与凯罗尔过招,自己一直处于劣势地位,不仅如此,这女孩还轻易地获得了亚述国所有王臣的好感,与她为敌实在不智…

“曼菲士王现在到哪里了?”亚尔安苍白着脸倚靠着枕头问。

“埃及王不日将抵达我亚述的边境。”士兵回道。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悚然。这才几天时间啊,那个年轻的少年王竟然就抵达了边境,如此迅猛的行动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是亚述的强敌。

就在众人思索间,亚尔安王突然阴森地看向凯罗尔,下令道:“来人,将尼罗河女儿关进地牢!”

“王兄!”夏路惊叫。

殿内的大臣也惊讶地看着他。

亚尔安王不理会旁的人神色,滑腻地说道:“尼罗河女儿,要怪就怪正在赶来的埃及王吧,为了有牵制他的筹码,只能委屈你了!”

听到这话,路卡面色□,手中握着短匕警戒地看着四周。

凯罗尔直直地望向亚尔安王,半晌,掀着唇冷冷地说道:“亚尔安王,我是埃及的王妃,请你给予我埃及王妃应有的待遇!”

亚尔安却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出的嚣张得意:“你现在在我亚述,在我的地盘就是我说了算,你根本没资格与我谈这个。而且只要你在我手里的一天,相信曼菲士王不敢冒然动手,他可承不起自己心的王妃被不小心伤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已,但亚尔安却是个有野心有计谋的王。他是亚述的王,包罗万象的王!他逮捕过无数的敌兵,剥去他们的皮,有的用木椿钉死,有的斩去手脚,把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扔进火中。

他本来就是个残忍的亚述王,骁勇善战,喜欢血腥统治,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这么一个小姑娘,不过是只会耍些小手段罢了!

“是么?”凯罗尔也突然笑起来,轻轻缓缓一笑,说不出的动人,阳光中宛若尼罗河畔绽放的莲花。

可是从来不笑的人,如此这般发笑后,亚尔安现在却不觉得迷人,反而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亚尔安王,你太小瞧我了!

失去意识前,亚尔安王看到那个金发少女嘴巴开开合合,无声地表达着一个信息。

亚述国国境。

“曼菲士王到国境了,再往前就是亚述国。”西奴耶说着。

曼菲士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眺望着远方,安静地思索着。听闻亚尔安是个好色的国王…若是他敢染指我的凯罗尔,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迎着日光,漂亮的少年眉宇间染上浓郁的煞气,气势惊人。

坐在帐蓬前不远处的乔玛莉着迷地看着阳光下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少年,心中又痛又焦急,她是亚述第一美女,他为何不她呢?她想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去亚述,可是却每次被拒绝,甚至连那些埃及兵看自己的眼神也颇为不善,仿佛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真不甘心!

“谢德将军,国境各处的兵队调妥好了么?”曼菲士跳下山岗,对身边的一名将军问道。

“是,已经调妥了,请王放心。”

“王,贺尔斯将军到了。”又有一名士兵过来禀报。

曼菲士听罢,带着西奴耶往不远处的帐蓬走去,身后绣着精美图案的披风在黄沙中荡出一道翻滚的弧度。

与几名将军商议了一翻,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推演一遍,等众人离开后,曼菲士从怀里掏出一条黄金手琏,细细地摩挲着手琏上面缀着的一颗碧绿色的猫眼宝石,心里一片柔情。

这是凯罗尔的手琏,凯罗尔被掳走的前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缠绵时,被他偷偷藏起来的东西。凯罗尔不喜欢戴首饰,这是她唯一戴得久的,经常见她戴在手上,曼菲士起了心眼,便趁机拿走了。

这些日子,他都是靠着这条手琏来思念那个家伙。

希望她平安无事。

休整了会儿,队伍终于拨营出发。

刚进入亚述国不久,曼菲士收到在亚述卧底传来的消息:亚尔安王病危!

曼菲士挑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略微思索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在场的人。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士兵们神色振奋,亚述王病危,此时亚述正乱着,若是他们埃及攻打亚述,绝对能平安带回王妃,说不定还能给亚述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久后,这个消息以风速一样传遍了各国。

亚述国与比泰多国边境交接处,旅行中的比泰多国的王子伊兹密同样收到了亚述国的卧底传来的消息。

伊兹密有些不敢相信,亚尔安王病危?何故病危?上回与亚述联盟时,亚尔安王看起来并无大碍,他可不相信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会突然病危,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或者这是滞留在亚述王宫里的尼罗河女儿干的?

伊兹密将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沉思。

突然,伊兹密霍然起身。

“王子?”随从惊讶地看着他失态的举动。

伊兹密仿佛没有听见,一双狭长的眸子望向埃及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长。

或许,这是她的计策,她素来精于算计,护埃及如命,亚述王此举犯到了埃及,不被她削一层皮也算是轻的。

伊兹密眯起眼睛,若是她的算计,他要不要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让伊兹密王子出来打下酱油~~~

抵达

亚述王宫,亚尔安王的寝宫里,夏路王子及几名大臣屏气凝神地看着床前面容肃穆的少女,连呼吸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她的动作。

纱幔缭绕的大床上,亚述国的亚尔安王宛若睡着一般躺在其上,原来蜜色的脸苍白如纸,似乎连那极富暴力的卷曲黑发也显得黯然无光,使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虚弱,仿佛死神正在收割着他的生命。

夏路等人心中一阵忧伤黯然,这样虚弱的王是他们所没见过的,心中不免升起一种恐慌感,难道王真的如外头所传的那般病危?自从那天王莫名其妙地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御医同样查检不出病因,束手无策,只知道王的气息日夜微弱,整个人都消瘦下来,再不救治,恐怕真的救不活了,届时亚述将乱。

亚述虽然是个勇猛的民族,但现在国力还很弱,可以预见若是亚尔安王死了,软弱善良的夏路王子根本无法镇压那群有野心的贵族,与亚述比邻的巴比伦国的拉格修王同样是个有野心的国王,将不客气地派兵进攻吞并亚述,而亚述虽然与比泰多建立了联盟,可是比泰多国王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一纸联盟根本不可靠,届时同样可以作废…

不过也因为亚尔安王突如其来昏迷不醒,这些日子里,素来软弱无能的夏路王子一肩挑起亚述的国务,在面对尼罗河女儿的问题上第一次展现了强硬的一面。他不仅斥责了想要挟持埃及王妃以便要胁即将到来的曼菲士王的大臣,更是对埃及王妃以礼相待,凡是她的要求莫不满足,那待遇比之亚述国的王妃更甚。

凯罗尔坐在床前,安静地搭脉,目光沉潋,面色淡然,旁人翻滚的心思根本无法影响到她。

不久后,凯罗尔收回了手,对盯着自己的一群人说道:“亚尔安王郁气攻心,郁气不除,难以清醒。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问题,胆囊肿大,引起疼痛,要治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治疗。”

众人有些茫然,无法理解这种充满了东方古国意味的文绉绉的话语。

夏路代表亚述所有大臣问道:“尼罗河女儿,要如何才能让王兄清醒?”

凯罗尔略微思索,说道:“针灸便可。”

这又是个让他们茫然的东西,不说那些大臣,就是御医们也极为迷茫,觉得凯罗尔的医道与他们极度不同,甚至她为王所搭配的药物,经他们研究过后,也不说清为何要如此搭配。可是效果却是显著的,亚尔安王的病确实因这她而没有继续恶化。

“尼罗河女儿,不知这针灸是何物?”一名大臣问道。

凯罗尔解释道:“针灸是中医的一种特有的治疗疾病的手段,它是一种“内病外治”的医术。是通过经络、腧穴的传导作用,以及应用一定的操作法,来治疗全身疾病的。简单时说,是以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归于相对平衡,脏腑功能趋于调和,从而达到防疾病的目的…”

凯罗尔洋洋洒洒解释了一通,却使得在场的人越发沉默:真是有听没懂。

凯罗尔敛目,就是要让他们有听没懂,简单地说,就是对着这群人装B,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看来女王的教育十分成功。

过了会儿,夏路深吸了口气,哀求道:“尼罗河女儿,请您施针吧。求你救救我王兄!”

被一屋子的人目光上灼灼地盯着,凯罗尔也没因此拿桥或怯场,对夏路说道:“夏路王子,我可以救你王兄,但你也清楚你王兄的性格,救了他后,我可能就会被关到地牢里,甚至被用来威胁即将到来的曼菲士王。”这是她所不能允许的。

闻言,在场的大臣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夏路王子咬了咬牙,保证道:“尼罗河女儿,请您放心,我会努力说服王兄不与埃及为敌!”

这保证太轻飘飘了,根本难以说服人。

夏路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在这宫里简直就是个透明人一样,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及王兄一个眼神让人信服。可是…他不能让王兄出意外让亚述陷入危机,而且他也明白,只要王兄一死,政权更迭,亚述面临的将是内忧外患的情景,届时亚述会怎么样不敢想象。

看着这个少年急得满头大汗,凯罗尔叹了口气,就要说话时,一旁看着的几个大臣突然站到夏路身边,表示支持夏路王子的选择。只要凯罗尔肯救治亚尔安王,他们会说服亚尔安王让亚述将与埃及联盟,甚至对埃及开放他们位于他们国家几个地区的矿脉。其中的细节,可以等埃及王到来时,再细商。

凯罗尔心中一亮,不过却没有表明态度。她虽然懒得与人搞阴谋阳谋这等事,但在女王身边呆久了,也学会些手段,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最后,情况演变成了亚述之人求请凯罗尔救亚述王。

凯罗尔素来冷着张脸,亚述国的王臣们也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害怕她不出手救几次三番冒犯她的亚尔安王,亚述的大臣真是好话说尽。也因此,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到了夏路王子这边表示支持他的决定。

幸好,尼罗尔女儿如他们所想像的那般“善良”,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便转头吩咐道:“路卡,拿我的药箱过来。”

路卡应了一声,马上出去了。药箱是凯罗尔在亚述国请专门的工匠所制,里头有她这些日子以来收罗研制的各种药物,当然,这里面还有哈山的功劳。而亚尔安此时能被她弄得昏迷不醒,甚至让御医也检查不出病因,也有哈山在里头帮忙的结果。

路卡很快便将药箱拿来了,凯罗尔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是一排寒光湛湛的银针。

见凯罗尔捻起一枚银针,在场的人心脏都缩了一下,而且见到她竟然拿那银针去扎亚尔安王的脑袋时,在场有一半的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曼菲士抵达亚述城的时候,凯罗尔正猫在亚述国放置药材的药库里,和几个亚述的御医一起研究着药物。

自从她将亚述国的王救醒后,亚述人彻底地熄了打她主意的心,加之素来懦弱的夏路王子在面对埃及王妃问题上难得强硬,也让亚述的王臣意识到这个以往被忽略得彻底的王子的魄力。因为夏路王子的插手,所以凯罗尔现在在亚述王宫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另一边,亚尔安王得知埃及王曼菲士抵达亚述王城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喝药,听到士兵的报告,脸皮可疑地抽搐了下,苍白瘦削的脸上变得极难看,暴起的双目里满是狠毒。亚尔安王用力扯住床上的被子,半晌因为熟悉的痛楚让他回过神来,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来人,给我换衣服,我要亲去会会年轻的埃及王!”亚尔安王嘶哑地叫道。

等穿好衣服,亚尔安王推开欲过来揣扶他的随从,迈着大步走出了寝宫,高声叫道:“来人,列队,准备…迎接埃及王!”

这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因为一个变数,明明是在自己的王都,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将敌国的王迎进来,亚尔安王再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曼菲士站在亚述国宽敞高大的大殿中央,身后侍卫着西奴耶、乌纳斯和几十名埃及士兵。

大殿不远处站了许多亚述的大臣,亚尔安王还未到来。

西奴耶暗暗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悄声说道:“王,听说王妃将亚尔安王救醒了,不过身体并未恢复健康,一天时间大多在沉睡中渡过。”

曼菲士环视殿内的亚述大臣,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但神色间仍是透露出些许焦虑惶恐之色。曼菲士微微眯了下眼睛,从中可以分析出很多信息,看来亚述的情况不稳啊,情况对埃及十分有利,简直是神明的保佑!

突然,曼菲士目光直直望向通向内宫的那扇门,双目犀利,眉眼带着几分隐藏不住的煞气,无形中流露的气息教那群饱经惊吓的亚述群臣越发的心惊肉跳。

殿内一片死寂。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一道略为粗鲁的笑声传来:“曼菲士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亚尔安王带着几名随从走出来,嘴里说着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曼菲士王大驾光临,却因为我的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是抱歉!”

看到从内室走来的男子,曼菲士目光犀利而直接落在他身上,只稍一眼便能看出他在强撑。曼菲士也没揭穿,嘴角扬起一抹假笑,说道:“听闻亚尔安王前阵子病危,现在看来果然只是谣传,见到你身体不错,我也很高兴。”

原本这是十分客套的话,但亚尔安王听了不知怎么地感觉十分不是滋味儿,甚至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眼看就要到临界点时,内脏一股尖锐的疼痛蔓延,吓得他赶紧宁心静气,不敢轻易动怒,免得又致使自己昏迷不醒,甚至再也醒不来。